本图书由www.cncnz.cn为您整理制作 更多txt好书 敬请登录www.cncnz.cn 《木棉清沙》txt下载 作者:showfar[12.2-138章] ************************************* [文案]: 倾情,能否收获? 掠夺,能否征服? 失去,能否再拥有? 一见钟情,能否再见痴情? 凡尘中的一粒清沙,将情归何处…… +++++++++++++++++++++++++++++++ 关于: 自由,爱情,较量,追逐,权谋。自娱众乐,不喜勿入。 =================================================== 1女N男穿越。 文笔不错,但是1000+字一章,已经写到138章啦,女主和4个男人H过了,偶还没看出女主最后的感情归属。。。难道最后要NP? 恩恩,对于YY文,偶反正不反对NP啦。。。 ***************************************** 第一章 被休 木棉从混沌中醒来时,发现自己上半身被拥在两个神情狼狈的古装版小丫头怀里,下半身躺在冰凉的青砖地板上,抬眼看去,上前方是面目英俊、表情可怖的古装版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是梦中?还是影视基地? 看看这三人逼真的表情,木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场。 面前的男子见状,不确定地看木棉一眼,拧紧了英挺浓眉。恩,原则上,木棉不反对帅哥摆酷,不过,酷到面部都走型了,是不是演得太过份了太投入了。 再说了,现在这世道,谁拾捣拾捣不都是个准俊男靓的?不要太高看了自己,小子! 等等,小酷哥右手拿着鞭子?!边在左手上敲着边向木棉走来,眼神--恶毒,对,是恶毒!忽然,木棉感觉身上好象有伤并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了。 靠,你小子玩真的?危险的气息逼近,眼前的男子又扬起了鞭子。 “停!”木棉急吼,好不吃眼前亏,赶紧咔吧。万一鞭子不长眼伤着我不怎么样的容月貌,剧组给的群众演出费够不够整容的呀,木棉我得先把合同弄弄清楚。谁让我不懂行情没演过戏呢……OH,MY,我怎么会在演戏?我刚好象是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怎么回事? “这么说你同意了?!早点识事务,又何必伤了和气。”面前耍酷的臭小子冷笑着放下鞭子,转身走到桌旁太师椅,坐定,悠闲地拿起茶杯,吹了吹,很享受地开始……品茶?靠,变脸变得真是快呀,也不扶起配戏的群众演员?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耍大牌? “这小子是谁?”印象中出名的明星里没这张脸,木棉转头问身旁的群众演员,奇怪,没看见导演、摄象机、灯光什么的,难道是彩排? “小……,王爷他……是你……你夫君呀……”左边的小丫头似吓得话也不利索了,声音越来越低。右边的小丫头突然嚎了出来:“,你怎么了……不要吓红儿呀!” “哼,精彩,不愧是陆相的外甥。不要再耍样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臭小子又欺了过来,地上的三不自觉地吓得往后缩了缩,臭小子冷酷地说完,站直摆了很酷很冷的POSE,转身拂袖而去。 剩下的时间,木棉只好迅速地消化旁边两小丫头提供的信息: 朝代--周国,国号大周。旁边还有宁,吴,陈等国--这还算“大”?什么朝代?五代十国吗?木棉问是否是唐后?看见小丫头迷茫的表情,木棉认命地闭嘴了。 “夫君”--君北晔,大周国四皇子--手握大周国北部兵权--身份不低呀,摸样也不错,可惜不要“我”了。 “我”--史兰芝(名字够土),父亲是镇南将军,现携家眷驻守南疆;母亲乃现朝中重臣陆相的亲,可惜已做古,幼年丧母后,“我”一直寄养在陆相府,深得外祖母等宠爱,看上了君北晔,要死要活非君不嫁,陆家便动用皇族以及朝野种种关系,强使此君娶了“我”--唉,所以说强扭的瓜不甜嘛,看现在累死了真“史兰芝”,累我穿越了时空! 第二章 条件 从两个小丫头哭哭啼啼的叙述中,木棉多少明白了事件过程,原来“我”和四王爷才成亲还不满一个月。成亲后,每晚在第折磨“我”,每早又给“我”强灌避孕药,不时还有鞭子加巴掌伺候。今日陆相出使陈国,四王爷他索宣布休。 而“我”早从最初对四王爷的爱慕,变成悔不当初,整日在惊恐中度过。顾及娘家和自己的颜面,在四王爷威下死撑,早没了往日相府的气焰。今日为了不被休,更是死去活来…… 木棉听罢,不由跟着两个丫头一起大哭起来,不是哭这倒霉蛋史大,而是哭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地穿越了。 21世寄她,虽说不算,但也不乏爱慕者,更何况潇洒能干的老公平时哪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朋友中,只有她扁别人那有别人扁她的份;虽说没权没势,但也有份平时不用看别人脸偶尔还可以给别人脸看看的工作;虽说不算太多金,但也从不需要为买什么吃什么去哪里旅游去哪里HAPPY皱过一下眉!虽说日子过得平凡平淡,虽说她偶尔嘴上诅咒,但她从没真正抱怨过什么呀! 为什么会穿越?不过就是赶着回家车开得快了点,但在城市里快能快到哪去?哭啊,可怎么回去呀…… 过了半个时辰,木棉渐渐找回心志,好歹也是21世寄人了,还怕了这些“古人”不成,好歹语言不成障碍,颈是又被派去国外公干了吧,顺便免费旅游一趟,说不定哪天一梦醒来又回去了。这么一琢磨,木棉心情好过了一点,暗自祈祷老公父母亲朋不要太担心她,她一定会尽快穿回去的! 打定主意,木棉擦干眼泪,安抚着两个小丫头止住泪,细细地询问了这个世界的种种,心中慢慢有了计划。那个臭小子还以为他是神呢,休正和吾意,当然,不能平白便宜了他。哼哼,从今儿起,木棉版史大闪亮登场! 木棉站起身,走到铜镜前,才想起看看史大的尊容——厚厚的胭脂水粉被泪水汗水冲得红的黑的沟壑纵横,唉,难怪挨鞭子,这史大的容服装趣味实在有待提高——但,才十六岁——那臭小子知不知道这是在迫害祖国的朵呀! 等等!一下子年轻了十来岁,又不用啃书,又有钱,马上被休没人管,自由了,好赚!木棉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丫头红儿、翠儿既担心又难过地看着她们,刚失去了记忆,这会又哭又笑恐怕快疯了。迟疑地问:“,奴婢给您梳洗一下?” 不用,这样的尊容甚好,能博得更多同情分。木棉嘴角上翘,整整衣袖,忍着鞭伤,坐在椅上:“去请王爷,说我同意休。” 红儿看木棉态度坚决,无奈地应声出去。 君北晔倜傥地闪了进来,和颜悦递给木棉一个纸卷。 应该是休书吧,木棉没有打开纸卷,依然怯弱地低着头,尽量软软缓缓的地说:“身无德,同意离开王府。”木棉刚才忙着问东问西收集消化信息,因为自己平时语速快所以此刻特意修饰声音,不想秘认真听见自己这绵绵软软的声音,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自估计效果应该不错。 君北晔果然声音温暖了一些:“嫁妆等会退回府上,聘礼就不用退还了。” 木棉继续软语:“身有几个要求,不知王爷能否应允?” 君北晔此刻对史也有些内疚,毕竟他真正对付的不是她:“但说无妨。” 木棉要为自己和陪嫁丫头争取最大的利益,继续低头软软说道:“身不自量力,耽误了王爷婚姻,很是内疚。但此番被休,已令相府无颜,请王爷宽限几日,等身安排使人晚上搬运嫁妆至相府别院。 其二,陪嫁过来的丫头婆子奴才,贱带走4人,其余恳请王爷大度接纳。 其三,请王爷另给身遣散费两千两银子。 其四,休书要重写,一式两份,找见证人,各自按下印章手印,彼此永不相扰。 从此,休书在手,贱不再打扰王爷,会自行离开。” 君北晔一瞬间觉得眼前人和嫁前嚣张的、嫁后懦弱的史大有不同,但,她同意了就好,她不寻死在王府里就好,他嘲笑着点头答应,两千两银祖是要得太少了。他等不及地想看相爷的灰头土脸和朝堂上的种种反应了。 第三章 寻宅 要得太少了!悔! 看君北晔答应得这么痛快,木棉心里那叫一个后悔,两千两是不是太少了?这鬼地方又没失业保险、医疗保险、意外身险、住房基金,是哪个不负责的作者说古代的一两银子相当于现在的500元来着?这样的作者对读者、尤其是穿越着的读者实在太不负责任了知不知道! 硬着头皮,木棉又向臭小子讨了一辆马车。君北晔说明日找证人来立休书后离开,稍后,又着管家送来两千两银票。 臭小子!死小子!怕我反悔?这么急赶着投胎呀!臭小子你以后最好自求多福,别犯在我手上。木棉边让红儿帮她在伤口上涂药边暗自诅咒。又让翠儿帮她找套男装,备好马车。 木棉又使人叫来史自小的奶娘周大娘和她丈夫周寻。 木棉手拉着红儿和翠儿,说:“从今后,没有史大了,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木棉,对外称木公子。你们如愿跟着我,我颈你们是亲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不愿意,也不勉强,就留在王爷府里。” 红儿翠儿周大娘和周寻含泪表示不离不弃,小丫头奶娘及其丈夫的愚忠,弄得木棉一阵感动,心下就把她几人当成这世界最亲的人了。 眼前最紧迫的是找个地方落脚,据说百十来箱的嫁妆啊。木棉换了男装,带上红儿和周大娘,周寻赶车,去寻住处。 听周寻介绍,京都城南为贵人区,僚集聚地,相府王爷府所在区,城西城北为穷人区,多贫民百姓,城东为富人区,多居住是商贾小吏,城中是皇城。木棉心中合计,就奔城东吧。 马车在城东绕来绕去跑了大半天,没有收获。绕到城东与城西交界处的凌河时,僻静的河边正对着几个院落的后门,木棉心道这地方不错,不意瞥见一背着包裹的小厮及一个书生模样的男走出院门,外面合上要锁大门。 木棉使了一个眼,周寻连忙奔过去,问书生此处可有出租出售的空院子。 书生男子笑道,他正要去宁国,家眷早已离开,如果有意,他的院子可以出售,八百两银子不二价,要马上支付。木棉里外看了看,四进四出的房子,院子比预期要的大,家具摆设书籍一应俱全.木棉没有犹豫应了下来,找来邻居立了字据,交给书生一张千两银票。男子说手上没有找的银票,木棉回说那就先请先生收下,日后有机会再找还银票。 书生看了看木棉,也不推迟,笑了笑,拱手告别:后会有期。 有了住处,木棉心中大安,马不停蹄赶回王爷府,木棉换了衣服,规整史大手上的财物,发现人家是个小富婆呀,从相府带出来的除了金银珠宝吃的用的,还有很多很多银票。木棉不由得拜金地数了又数,看了又看。心想不好意思啦,史大,你无福消受,我双倍帮你享用翰。 叫来当铺老板,从王府后门送走将清点出来的几十箱用不上的器皿物件衣服,变了现,又连叫周寻将剩余的看起来颇有价值的嫁妆抬进新宅。忙到天亮,也不知来回走了多少趟,木棉赶劲十足地指挥调度,那气度把红儿翠儿佩服惊为皇家大总管。 送走最后一车,天已大亮,木棉和红儿翠儿走回内宅卧房,才想起来那冷面凶王爷来。好象那臭小租一晚没来过呀。木棉心头松缓,走至桌前自倒了杯冷茶,仰头灌了进去。 好象一间换了一个人,笃定而自信。一晚上不眠不休,红儿翠儿溶有精神,一定有好的归宿,虽说不上是怎样的,但她们从有条不紊的部署中,看到了不甚明朗但却光亮的未来,从的自信中,她们也隐隐有了自信。 第四章 离开 木棉重新更衣,红儿依旧帮木棉画了个大浓妆。 唉,传说的恐龙也不过如此吧。脸上的白粉一动恐怕都会往下掉,点的那红唇画的那短粗眉,这的都是这么“化”自己的?木棉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一乐。熬过这两天,坚决不让红儿给化妆了。 “看来夫人心情不错。”君北晔走了进来,一身白杉,紫腰带,头上一根黄金头簪,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木棉不得不承认原来这史大是有点配不上这臭小子。 红儿哆嗦地看着君北晔,随时等着这位爷发作。然而,他拿起梳妆匣里一只红大绒,温柔地插在木棉的头顶盘起的云髻中,含笑端详,同时满意地斜见翠儿在一边抖个不停,却奇怪地发现镜中人一直安静大胆地在镜中回看着他。 他望着镜中的她,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各自心事百转。最后,木棉垂下眼睫。 有意思,这小子还是有些意思的,可惜,她是他君北晔政敌的人,不可留。 君北晔温柔地扶起木棉走向前堂,木棉按下诧异,顺从地跟着。 走进厅内,一个蓝衫男在等候。 “吏部宋景生宋大人,和相爷也熟识,请他当证人可好?”君北晔优雅地为木棉引见来人。 哇,又一帅哥,可暂时顾不上欣赏,得先把君北晔这段给了结了。 “今日我与夫人有要事请宋大人帮忙,有劳了。”臭小子很有风度啊。可惜不是为了搭鹊桥,而是要拆。 木棉端端正正仪态万方地给宋大人行了礼问安,转又百倍温顺地回答君北晔:“夫君,身全听您的安排。” “夫人真乃下之,相爷教导有方。”君北晔体贴地扶起木棉入座。木棉窃笑不已,下还休教导有方还退货?!臭小子你乐糊涂了吧。和我比肉麻,那就来吧。 两人抢着比着互相吹捧够了,君北晔才直奔主题休,请宋大人当见证人。 有这么恩爱甜蜜的休进行时?宋景生不确定两人是否在玩他?两人马上又异口同声无比肯定地一起来说服他。弄得宋景生越发确定两人动机不纯,找理由要闪人。 君北晔终于冷下脸来,木棉低头沉默,心中笑:小子,装不下去了吧? 为免生事端,木棉终于决定超度臭小子,顺便解放自己。她幽怨地走到宋景生面前,揭开了衣袖一角,酝酿出一滴清泪,力争楚楚可怜地看向他:“王爷时常醉酒,酒后暴力,身时常被鞭打得体无完肤,实无法承受,恳请大人见证休书,放小一条生路。” 宋景生痛惜地看着木棉手腕上的淤痕,木棉继续下猛药:“大人可还要看小背上腿上的伤?现夫君头脑清醒,念及夫恩情,忍痛放小出去,还恳请宋大人成全。” 宋景生无疑有他,无比震惊地看向君北晔。过了许久,君北晔铁青着脸艰难地点了点头。宋景生不再多语,拿过两份休书签字,君北晔按下印泥,木棉按下手印。哈哈,臭小子,看谁家敢嫁给你这个变态! 木棉仔细看了看休书,收好一份,无言和两人道了万福,昂首转身出了前堂。 拿出事先准备的信,打发另一陪嫁过来的家丁送去相府。 叫上红儿翠儿周大娘,拿起大包小包,爬上周生赶的马车,垂下布帘,毫无眷恋地驶离王爷府。 再见王爷府,再见臭小子,再见史兰芝。 第五章 深居 转眼一个月过去,陆相已经回朝,周寻出去打探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看来相府收到那封信后,相信史大在京都混不下去奔南疆去了。显然,四王爷与相爷双方并没有炒作休这件事的打算,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就留给他们继续玩吧。 木棉每日深居简出,嘱咐其他人言行谨慎行为调。 尽管初来此地,但封建礼教会吃人在上学时可没白被教育灌输过,印象深刻的很呀。再说了,宫廷影视片宫闱夺嫡小说看得还少吗,多年的职场拼杀那也是炕见硝烟的战场,种种洗礼提示她--现在最好是夹着尾巴做人。更何况这几人全靠她拿主意,木棉心中不是没有怕字。除开眼前事,木棉琢磨最多的是怎么回去,毫无头绪,惟有耐心等待。 每日木棉带着几个人在院里折腾,尽可能地改善居住环境。对于木棉千奇百怪的新想法,红儿等渐渐见怪不怪,毫无条件地盲目崇拜、盲从跟进。 木棉很庆幸找到这个宅子,两人高的虎头高墙搁开了邻院,河边这联排的院落有近十家,规模相近,似都很安分,居住安全,前后门外的街道上人不多也不杂乱。 又过月余,院里各处已渐露木棉在现代时的小资风范了。前主人留下的书,木棉几乎翻了g个遍,大至知道了这个朝代的前身和文化,跟事先估计的差不多,奇怪的是,书上的藏书印章写的是“洛葚”,而与房契上的印章署名不同。 偶尔,木棉身着男装,晚饭后在夕阳中独自在凌河边散步。不敢远走,这一天,她第二次走过凌桥。 手扶桥栏,清风拂面,远近房屋倒影连同那抹夕照在水中摇曳,木棉住足看了许久,低声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好句。”一个男声赞道。 木棉回身,只见两个年轻男子立于桥上,二十左右朝气蓬勃的样子,一个面似深沉,一个面似开朗。木棉暗赞一声,搁现代,这两人都可划入小帅哥范畴吧。 “见笑了。”刹住痴念头,木棉客气行礼。“我们兄弟二人初来京都,在城内观赏,听闻佳句,唐突了,还望这位台兄见谅。”那个面貌开朗的男子先了口,声音朗朗,亲切带笑,木棉顿生好感。那二人见木棉清秀书生打扮,举止儒雅,心中亦然。 “哈,相见拥,可否请台兄到桥前的茶楼小坐?”那开朗男发出了邀请。 现代人,只怕没古人这般好友好客,心里防线绷得紧着呢。现在自己已然成了古人,何不当回象样的古人呢?木棉顿觉凭添一股子豪气,那就貌似古人豪爽一把:“有何不可?请。” 这些时日把自己憋坏了,交友倾倒心灵垃圾是很有必要的,木棉这么一想就给自己批准放风了。 第六章 结交 深沉男,易宏,二十四岁;开朗男,易楚,十八岁,宁国人,经商世家出身,无职,来周国游历。 天知道二人的简历是真的还是假的。本着宁可怀疑一切不可轻信一人的态度,木棉有所保留地介绍自己:木棉,十六岁,周国人,刚从乡下到京都,无业游民属啃老一族。当然,最后一句是用比较委婉含蓄的方式表达出来的。 易氏兄弟改口称木棉为木弟,木棉从善如流改称呼他们为易兄。木弟?我还木地板呢,木棉在心里直翻白眼。木棉这名字好在很中,现在不是流行中吗。 易楚打断了木棉的神游,邀请她明天一起游玩京都。 他们是外国人,不会知道史大,加之她也很想参观这个古代京都,木棉痛快地答应了。 随后两人谈起了许多各国见闻,木棉听得津津有味,这两人本是想向木棉了解当地情况的,不成想变成了被采访对象。看,交友不慎吧,木棉心中乐。 两人见木棉举手投足清新自然,聪明伶俐,活泼幽默,倒是越来越喜欢和她交往,丝毫没木棉心中那些肠子的想法。 一个时辰后,木棉起身告辞,言及出来久了担心家人牵挂,易氏兄弟见状更觉得木弟是个乖乖仔,大呼未尽兴之余约瑚日把臂同游京都。 木棉回到家中,少不了向正担心的红儿翠儿周大娘坦白交代一番。 睡前,木棉又仔细向周寻问了京都的名胜以及有名的酒家茶楼,心中大致把一日游的路线给排妥,叫周寻备好马车,又叫红儿准备好吃食水壶用品。一切安排妥当后,又有点郁闷,什么都按计划来,翱就班,这是不是现代工作的后遗症呀。 第二日,周寻赶着马车拉着木棉来到凌桥桥头,发现易氏兄弟早已经到了。木棉掀开布帘笑问:“两位兄长是客,今日听小弟安排可好?” 两匹马拉的车,马匹强健,车厢无任何标识,不豪华张扬但一看就知主人有些来头。易氏兄弟对望了一眼,并没过多客套,轻盈跳上车:“那就有劳木弟了,客随主便。” 木棉大致把当日的行程介绍了一下,易氏兄弟听了,知木棉了心思,不免有些心存感谢。木棉又拉出车内小桌,拿出糕点茶水,三人继续昨晚的侃大山。在木棉,似乎又回到了现代,和朋友们一起外出旅游的时候,一丝兴奋,十分放松。 首先去的是郊外灵烽山,山上能俯瞰京都全景,且有道观寺院,悬崖山洞,飞流瀑布。木棉把昨晚听来的现学现卖地说给两人。易楚跟着木棉热烈讨论,貌似深沉的易宏微笑着注视着他们。 木棉偶尔撞见易宏深邃的眼,心中忽悠一下,转念想,这小子装什么深沉呀,你比现代的我还小呢,看我怎么扯掉这张严肃的脸。 眼睛一转,木棉提议玩个游戏旅途中解闷。两兄弟无异议。老虎鸡虫子棒子,谁输了喝杯茶。这是木棉的强项,现代时不知用这小伎俩躲掉多少杯酒。 讲清规则,易楚和木棉开始了,一轮一轮下来,全是木棉赢,易楚一杯又一杯茶地喝,后来发现这样下茶不够,改为弹脑壳,当然是易楚被左一下右一下地弹,木棉也不客气弹得又狠又准。 玩了会,易楚叫易宏帮忙教训木弟,木棉扬起眉毛笑看向易宏。 易宏看着木棉,笑望进她的眼:“如果输了,怎么罚可要由我来定。” 第七章 游山 这家伙要玩什么样不成?木棉不动声忽然跪起,乘易宏不备,在他头上弹了一个后,俏笑着坐回原处:“游戏惩罚不变,小弟先预支一个。” 易楚哈哈大笑:“哈,大哥,你也有今日。” 易宏忍笑淡淡地说:“我们兄弟都习过武,手劲大怕伤着木弟,既然木弟坚持,那就不变。” 木棉闻之一呆,三条竖线爬上了脑袋,大话已经出口,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第一轮,木棉就输了,易楚在旁边使劲添油威胁木棉:“大哥,用劲,可要替我找回来,我的头都被木弟弹晕了。” 易宏做势运气用力,吓得木棉抱头闪来闪去,而易宏然急着下手,木棉几次睁开眼发现惩罚还没降临。唉,这家伙酣熟钝刀割肉分外疼的真谛呀。 早晚都是一弹,不能失了面子。木棉狠很心,闭上眼跪起身,长突如短痛:“弹吧。”就在这时,马车秘一停,木棉一个不稳跌入易宏的怀里,易宏抱着她向后倒去。 “少爷,到了。”周寻车外通报。 木棉挣扎地要爬起,却在易宏身上动来动去爬不起来。易宏一乐,抱稳她,坐起,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几乎可闻。 木棉面红耳赤推开他的手,不敢看他两人的表情,应了声周寻,连忙爬出车厢。 开始爬山,三人拾级而上。 山上的景,原始古朴,间有山鸡和松鼠身边掠过,山蝴蝶迷人眼,三人边游边玩,兴致颇高。行至半山亭,木棉已经累得汗流夹背,在现代木棉是驴行一族,步行爬过多座险山,而古代史大的皮囊然争气的很,娇弱得很。 木棉晃到半山亭的石凳坐下,头趴在石桌上,再也不肯多走一步:“你们上吧,我在这等你们。” 易家兄弟看着她哈哈大笑。 易楚拉她:“刚才是谁说要拉着我上山顶的?走,我背你。” 再嘲笑也没用,我是有心无力。木棉一动不动。 “那就在这歇会吧,这里也能看到京都。”易宏在木棉身边坐下。 “真的呀,”木棉和易楚向山下看去,远远的京都城在一片绿野之中,象个沙盘模型,“看,凌河……凌桥……旁边那个排房子的第五家是我家”木棉兴奋地指点着。说完才发觉说漏了,好象他们也没在意,暗自吐了下舌头,继续和他们一起找建筑标识物。 休息了一会,木棉咬牙跟着爬上山顶。 “会当临绝顶,一揽众山小。啊--我——到山顶——啦——”木棉对着天空高喊。 易氏兄弟先是诧异地看着她,近而被她的豪放所感染。 易楚跟着高喊:“喂———” 山上游人不多,声声回音在山谷回荡。 木棉胸中豪情万千,象上次登上四姑娘山后一样,忍不住高歌一曲《月亮之上》: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长,有你的拥抱就是天堂. 谁在呼唤,情深意长, 让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 东边牧马,西边放羊,一摞摞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在日月沧桑后,你在谁身旁,用温柔眼光,让黑炫烂. …… 第八章 重逢 返回京都的路上很安静,木棉没过多久就累得睡着了。白嫩如玉的肌肤上带着运动后特有的红晕,若干汗水透湿的发丝贴在她的粉脸上,身体如猫一样卷缩在车厢里酣睡。先还是强挺着靠在车厢壁迷糊,没多久就一头滑在了易楚肩上,最后滑进了他的胳膊环绕的怀里,还很不自觉地用手推这捶那,调整到最佳的睡眠姿势…… 牛肉三角、铁板汉堡、大杯可乐、菠萝派两个、薯条、番茄酱、鸡翅……我还要七个鸡块!眼看老公快走进麦当劳了,木棉在车内着急的喊。可老公好象没听见,旁边的车卡着她的车门打不开,急得她从半开的车门里探出脑袋:鸡块!我还要鸡块! 木棉急得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摇晃的车棚顶。原来是做梦。她梦见了老公啊,如果没醒会不会穿回去呢?一着急,眼泪都快下来了。 易家兄弟好笑地看着她:“可是饿了?已经进城了。”她直起身,擦掉嘴边流出的口水,情绪低落,也不说话,抱膝苦想:刚才的现代梦和穿回去有联系吗……仙客来酒楼到了,按预定的行程,他们在此用饭,只不过比预期晚了一个多时辰。易宏吩咐周寻:“你先赶车回去,晚上我们送你少爷回去。”这家伙身上有股难以言传的霸气。 周寻看木棉,木棉的思绪还在神游,下意识地点点头。便与易家兄弟走进了号称京都第一酒楼的仙客来。 仙客来果然人气好,爆满。 看着衣着光鲜、气宇不凡的三人进来,掌柜忙亲自迎了上来:“三位爷来了,楼上的包房全满,楼下还有空桌,请跟小的来。” 三人在为数不多的空桌旁坐定,不等掌柜报菜单,木棉俱了昨天了解的几样招牌菜和酒,转又觉得不妥,征询易家兄弟意见:“如果不够再点,可好?” 易楚同意:“掌柜的,就按这位兄弟点的上。要快,如有鸡块就更好了。”说罢,看着木棉坏笑。木棉嗔了他一眼,也不接茬。 易宏淡淡对易楚说:“不怕木弟要和你玩老虎棒子鸡吗?”易楚听后好象很惊讶地看着易宏。惊讶的表情足以说明这位易老大是难得开回玩笑的。木棉嘿嘿傻笑,更不接茬,转眼观察酒楼。 酒楼的一层大约有三十张桌子,规模不小,跑堂的倒茶的训练有素。酒桌上多是家或商家打扮的人,飘过来的只言片语多是关于拉关系攀交情,看来在饭桌上解决问题,的确是自古就有的传统。木棉的眼睛转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脸上马上变了颜,抬手遮住脸支在了桌上。 楼上下来的,好死不死正是史大的前夫四王爷和休书见证人宋景生宋大人。 第九章 玉佩 尽管没抬头,木棉也能感到一束寒芒扫过,周围的喧杂声也低了下来。坚决不能抬头,万一被这臭小子发现,太平日子没了,前面隐忍的努力也白费了。 木棉僵硬的姿势一直挺到周遭的喧闹声又起,才假装若无其事地拿起茶杯,眼打量。瘟神已经走了,靠,真是牛,跟公司里国大班来视察一般,自己秀个台步,把下面的人一连几周吓个半S。又心虚地看易家兄弟,好象他们倒没关注自己,显然对那臭小子及臭小子秀台步后的观众反应好奇。 菜端上来了,劫后余生的木棉找回自己,招呼两人快常无污染绿环保食品呀,带着丝丝天然的甘甜,真不错。“好吃,真好吃!”顾不上喝酒和交谈,木棉一盘一盘地扫荡,埋头苦干。 等她终于从盘子上抬起头来时,易家兄弟早已吃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易楚忍笑忍得涨红了脸。一抹红晕爬上来,木棉知道自己的脸红了,唉,这史大的皮囊也太容易害羞了。木棉凶他:“要笑就笑。饿死事小,笑死事大!” 说完自己也乐了,转头按下易宏的手,叫来小二结帐。有钱人的感觉,就是爽啊。 出了仙客来,三人按原计划去往京都第一寺普华寺。沿途许多店铺小摊,行人如织,叫卖声吆喝声,热闹程度如同置身于现代的商业步行街。 这青铜器,这石挂件,要是带到现代,鉴宝节目一上,不要发了呀。木棉这摸摸那看看,自顾自地陶醉其中,一店店铺出来进下一家,一家一间下来早把普华寺给忘了,易家兄弟变成了她的跟班,任劳任怨,跟人一起逛街,活该如此呀。 走进一个玉器铺,赫然写着“和田玉”,这个世界也有和田玉?木棉拿起一个玉佩对着阳光看了看,假的,丢下。 店家不乐意了,拦住她让给个说法,周围聚拢的人越来越多。 口舌生是非呀,木棉暗自后悔。易宏揽住她的肩拍拍,那意思大约是别怕有大哥帮你罩着。易家兄弟一米八几的身材往木棉身边一站,店铺老板态度软了不少。 “和田玉是一种含水的矿石。”总不能把化学式Ca2(Mg,Fe)5(OH)2(Si4O11)2列出来吧?木棉顿了顿,朗声说到:“矿石有白、灰,较深的绿。” “还有的颜是红棕,特别是暴露在外的截面部分。由于含铁的缘故,软玉还可呈青、绿、黑等颜,由此分出各种亚种:即极白者称为羊脂玉,较白者称为白玉,白中带青者称为青白玉,较青者称为青玉,绿者称为碧玉,黑者称为墨玉。” “其中,白玉以羊脂白为最佳。这种玉不但白度最高,而且有种刚中带柔的感觉,史上有白玉之精、玉英等称呼。只有羊脂产出,十分稀少,极其名贵。” “按其产出情况可分:山玉,山流水,仔玉,以后者更为名贵。” “店家这块玉,无论从手感,硬度,以及玉形状来看,皆不符合和田玉特征。” 店家在木棉滔滔不绝的叙说中,没了脾气,一个劲地点头称是。木棉赶紧见好就收,拉着二人闪出玉器店。狂走一段,易宏止住木棉:“和田玉是宁国附属国的特产,木弟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不会吧,不会碰巧蒙对了吧?我知道得如此清楚,是拜新疆旅游时的导游所赐,进了N家玉石店,听了N回免费讲座,想不清楚也难呀。 “咳,小弟是听家里一个长辈说的。”汗! 不过,易宏的眼睛好象在发亮耶。 他听后笑笑,低头解开腰间玉佩,拉过木棉的手,放在她手里:“这是我从小随身佩戴的,送给木弟。”正经的羊脂玉耶,精细地雕刻着腾云的龙,后面一个“宏”字。 这情节有点老套呀。这也太贵重了吧,等一下,这家伙不是对我有意思吧,以他的年龄恐怕早已成群,搞不好孩子都好几个了,再说我有老公了呀,对老公表忠心的时刻终于到了! “谢谢易兄的意,小弟不能受,太贵重了。”再看一眼正宗的羊脂玉吧,木棉忍痛递还给他。 合上她伸过来的手,他坚定的说:“收下,小弟如有机会到宁国,它可以庇佑你。” 他的手好象很温暖,嘴部的线条好象很人耶。 老天,这是什么状况? 第十章 偷儿 这厢情况还没搞定,那厢易楚也开始解玉佩了。不要,挂那么多玉佩干吗?叮叮当当的我又不是风铃。 “好的,小弟收下,谢谢两位兄长,只是小弟无以回赠。”木棉低头看看自己,身无长物。不仅是因为她平时不爱戴首饰,更是因为现在的她不得不调不得不内敛哇。 “把你的囊送给我好了。”一个囊换一个玉佩,你小子不傻吧?可不是我忽悠的。 只好如此,木棉解下囊递给易宏,转脸地易楚说:“易楚兄的礼物,小弟改日送上。” 那小子好象不高兴了耶。分别系好玉佩和囊,木棉讨好地拉着易楚的手边走边说,过了会易楚的脸才多云转晴。这小屁孩!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渐晚,三人终于来到了普华寺前,进的人已不多,三两一群地往外走。 易家兄弟先一步跨进普华寺,木棉慢了几步,与迎面疾来之人撞在一起。两兄弟回头扶她,撞她的人已经没影了。没伤着哪,木棉不以为意。三人请了,正要进殿拜,一对华衣年轻男走过来,问木棉是否丢了东西。 木棉摸了摸怀中,才发现装碎银子的荷包没了,一定是刚才撞她那人的。木棉说了荷包特征,那华衣男子将荷包递还给她,并让跟从把那儿押到木棉面前。 木棉连忙向华衣男道谢,两人微微一笑,似不愿深交,朝她点点头,离去。 这又是什么状况?让她押送儿进雅吗?雅朝哪里开她都不知道呀。 再看这儿,十来岁的样子,还是个孩子呀。衣着虽褴褛,面容却干净,一脸倔强,一言不发。木棉看着儿忍不住赞道:“你瑚害呀,我一点都没察觉。怎么弄的?” 旁边一片吸气声,完了,又出错牌了。木棉一看其他人也都看着自己,硬着头皮吭声:“咳咳,为什么要?如果有难处,讲出来,我不难为你。” 那孩子沉默半晌,才怯懦地说:“娘病了,等银子抓药。” 原来是医疗问题引起的,可怜的现代人还深为之苦恼呢。木棉沉吟一会,将荷包递给那孩子:“走吧,拿去给你娘治病,以后不要再了,好好做人。” 那倔强的孩子含泪给木棉磕了个头,说以后一定会报答她,说完就起身跑了。围观的人也散了。木棉抬头发现华衣男正在远处看着她,见到她的目光,两人转身走进殿内。糟糕,他们可千万不要误会她,误会她不识好人心啊。 普华寺的规模很大,刚走完几个主要殿堂,天已见黑。木棉提议结束参拜,去品尝寺里远近闻名的斋饭,秘想起午饭情形,忙转头指着易家兄弟:“不许笑。”结果,两个没气质的家伙却笑得更肆无忌惮。 进了斋味堂,只见那对华衣男正在就餐,旁边还立着四个跟从。木棉远远行了个礼,华衣男勉强回了礼,木棉心里叹息一声,远远地和易家兄弟地坐在门口的桌牛 僧人送来几个空碗,倒上茶水。易楚提议玩老虎棒子鸡。木棉灵机一动,说“小弟唱首小曲等上菜吧。”然后将碗摆成一排,分别倒上不同量的水,每碗用筷子敲敲,又调整每个碗里的水量。易家兄弟瞪着眼看她捣鼓,木棉笑笑,过会就知道啦。 古琴的,不会,不知史大会不,不敢造次,还是用土制乐器吧。好了,敲起碗来,木棉清清嗓子,轻缓地唱出一首卡拉OK的拿手曲《月满西楼》: 红藕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却上心头…… 克还没上,木棉又重唱了两遍。 哈,易家兄弟看傻了,满眼惊。难怪,难怪都爱穿越,集成两世的风貌、两世的才学,占多大便宜呀,获得青睐很容易啊,要命的成就感、虚荣感呀。 穿越这么久,木棉首次深切感受:穿越的感觉,不错! 第十一章 扇面 开始上菜了,木棉拆了土乐器,分碗就餐。 易宏定定地看着她:“木弟,你还有多少个惊喜?” “很多。”木棉也不客气。说完三人一起大笑。和木棉在一起,易家兄弟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自在,而在木棉,也是如此。大抵知音就在此种情形下诞生的吧。 没多久,华衣男起身离开,众多僧人前呼后拥。跨出门口,华衣男回头,深深看了木棉一眼,木棉尴尬回笑了一下,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想了又想,发现和她“前夫”四王爷君北晔长得很象! 饭后,走出普华寺,一弯明月挂在天边,晚,如许宁静。 这时间在现代大约才晚八点吧,正是生活开始的时候,可古代没有生活,街道两旁的店铺多已打烊,在平时,古代的木棉也差不多该洗洗睡了。因为实在无聊的很,没事做的很,唯一庆幸的是天天能睡饱、睡够。 累是累,但不想就回去。木棉暗自盘算,什么样的借口才比较合情合理,想着想着,就落在了两兄弟的身后。两人停下来等她。 “小弟走不动了,要不我们找哪歇歇脚?”木棉启发式发问,但愿两兄弟能解风情。 “天已晚,还是不要歇了,早些回去免家人担心。”易宏一口回绝。拜托,我一个人家都没啥话说,你个大男人还这么多事。木棉往街边的柱子上一靠:“我走不动了。” 易宏无奈地看看她,说:“小弟闭上眼,为兄送你回去。”说完夹起木棉,向易楚使了一个眼,驾起轻功,翩若惊鸿地奔向凌桥。 木棉一声惊呼,只见脚下的路风驰电掣般地在眼前划过,过山车一般,哇,这速度不下120码呀。白天跟着她在马车上晃悠,看来真是白耽误工夫。奇怪,人如能跑这么快,还发明汽车做什么,怎么这项功能进化到现代人倒退化了呢。 正胡思乱想中,他们已站在木棉家的高墙上,易宏用眼睛询问她是否是这里,木棉点点头,三人落进了木棉家的院子。 绝倒!还以为这高墙很安全呢,敢情就只能哟圈住自己呀! 内院面积不大,流水红鱼,怪石翠竹,秋千鹂鸟,高低错落,布置得颇有情趣,温馨宜人,易家兄弟眼中满是赞许。现在是该送客,还是邀请喝茶呢?木棉不确定。 “小……”红儿捧着针线盒走进内院,吃惊地看着三人。“红儿,本公子回来了,这两位是易公子,你去道茶,让翠儿通知周寻不用等门了。”木棉拦住红儿话头,差点穿帮! “请。”只好客气客气了。两人跟着木棉走进房内,四进中的第三进正房。房内的布置就更具小资情调了,木棉用外人的眼光审殊才发觉,布置的不够硬朗大气。她取出打火石,点燃房内的几盏灯。大下不一的灯罩是她用薄面纸制成的,分别涂了大红和黄。暖暖的光线了,房内一派柔和。 易楚坐在木棉的自制手工沙发上,转来转去地研究。木棉接过红儿的托盘给两人倒茶。 易宏打量着立在墙边的书柜,又走到书桌前。惨!千万不要看到我似鸡爪抓出来的毛笔字。脸面还是要讲的,刚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是不宜自毁的,木棉飞身闪到桌边,收拾归拢桌上的纸片,然后快速塞进抽屉,关上。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只看得两兄弟咧开了嘴。 易楚提起了礼物,木棉想了想,眼睛落到了桌上的空扇面,有了主意:“小弟送楚兄一个扇面吧--木棉。” 见他不解,她接着解释:“木棉是长在南方的一种树,开的又称英雄。”说着,拿起桌上墨笔,画了两条枝桠,又取出朱笔,勾勒出几朵盛开着木棉,又用拇指取红墨渲染。写字不成,画画还是不成问题的,木棉得意地端详。易楚似颇喜欢,提醒让木棉落款。头大,木棉取出自制排笔,当术字写吧,扁形黑体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木棉。 易宏言妙,也求。没头啦?木棉推说以后。送兄弟两走出房门,木棉突然想起什么让他们等等,转身回房一通好找,拿着一个红小中国节出来递给易楚,说是自己编的,可以哟做扇坠。易楚接过,欣喜若狂的样子。这小屁孩还挺好打发的呀。 两人言改日再来拜访,告辞后踩着轻功,飞出院墙。唉,都这样,还要门干什么? 回过头来,翠儿取笑木棉:“说过那扇面和丝节是送我的,怎么这会送俏公子了?”在木棉的影响下,红儿等心中的等级观念淡了不少,有点平等相处的意思了。 “就是,出去玩了一天,也不带上我们,是不是嫌我们碍事呀?”红儿起哄。 “好翠儿好红儿,明我画个更好的给你们。”木棉说了不少好话哄住二人。泡了个澡,木棉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木棉被一阵敲窗声惊醒。 第十二章 细作 “木棉,木棉!”敲窗声挥之不去,木棉终于醒了过来。 好象是易宏的声音?木棉忍着浑身的酸痛,强打精神,寻声打开了那扇窗。易家两兄弟飞进房内,搞什么?他们刚不是告辞过了?难不成又在做梦?木棉看着两人发愣。 脚下的冰凉,提醒她不是在梦中,她一个激灵,天啊,她披头散发,她衣冠不整,她…… 两人一脸紧迫,行了礼:“为兄家中有急事需马上动身,这里别过木弟,还望木弟有朝一日能到宁国来看兄长。”易宏握住痴呆中的木棉的肩,看着她,她傻傻地点头。 “就此别过。”说完,两道身影闪出窗。 还没等木棉缓过神来,一道黑影又折了回来,拥她入怀,跟着炙热的唇便落在了她冰冷的唇上,阑及反抗,那唇又吻上了她的脸,她的耳,眷恋地低喃:“木棉,木棉!” 没等木棉的巴掌轮起,黑影带笑飞到窗外:“我会回来找你,木棉!” “易楚!你这个小屁孩……”木棉没机会发飙,人已没影。白天劳累一天,晚上这么一折腾,木棉一觉睡至正午才醒,正待起,红儿一叠声“,不好了不好了”地跑了进来。 怎么?君北晔那小滓来了?木棉脸开始发白。 “听说城里有宁国的细作,现在皇军正在满城搜查呢”。 木棉放下悬着的心,让红儿出去嘱咐大家镇定,注意言行,收拾下屋里碍眼的东西,自己忙起更衣。没一会,就听见有人进了院子,接着是乒乒乓乓的翻东西声和红儿他们的劝阻声。头发还没来得及梳理,木棉连忙躺回上,垂下帘帐。 “大人,我家正卧病在,不方便进去。”翠儿在外面喊,跟着是兵们蛮横叫着闪开的声音。看来是躲不过了。 木棉清清嗓子,高声说到:“翠儿,爷也是保护百姓安居,请爷进来例行公事吧。”门外的兵听闻后倒是收敛了,理解万岁呀,那里都一样。 木棉配合地撩起帘帐,翠儿乖巧地挡在前面,几个兵进来狂搜了一气没有收获,退到院子里跟将回话。木棉竖耳倾听,心刚要落地,突然听到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说到:“这是什么?” “回大人的话,这是前房屋主人留下的。”周寻答到。“两个多月前,小的陪家里主人购得此房,原主人将家具摆设一并出售给小的主人了。” “原主人是谁?” “……”周寻答不出来。 “大人,原主人叫黎拓,这是购房时留下的房契。”木棉把头发简单扎了一下,走出来,递上房契凭证,才看清爷置疑的是院中一个青铜质地的车轱辘。因喜欢上面的字迹纹雕刻,木棉稍微处理了一下,搬来用做室外用的桌面。铜质车轮的古朴和它旁边的古树相得益彰,谁知道这车轮原来姓宁呢。“这车轮是小在后院库房里发现的,觉得有确,使人洗干净编上藤条用做桌面,并不知道是别国的东西,还望大人明察。”木棉有礼有节地回复,不失高贵地行了一礼,抬头看院里的将。只见这将,年纪轻轻,棱角分明,高大魁梧,不失机敏。 待那将看清木棉的娇颜,不态度一转,有些抱歉地说:“在下皇军督领原石康,奉命搜查细作,打扰了休息,还望见谅。”说着,指挥手下扶好推倒的家具,行礼告退。 “恭送原将军。”木棉福了下身。 奇怪,这原将军的反应。莫非此人认识原来的史大?红儿和翠儿却摇头。 莫非,史大这张脸在这古代碰巧可以划入沉鱼落雁之列?可君北晔不是弃之若弊履吗?应该不是。想了又想,木棉理不出头绪,只好做罢。 好在细作的风波不久就平息了。木棉除了偶尔会到街上找奇人打听千年后的事频遭白眼、偶尔想起易家兄弟傻笑两声、每日进一步深化院内每个角落的装饰装潢外,木棉基本上都在发呆。 偶尔,那位不善言辞的原将军会来访,他来三次木棉接见一次,每次来也说不上两句话,两人都乐得不吭声。该将军也不气馁,木棉不住纳闷该将军不会是每次特意来罚坐的吧?不会是特意来累她频繁换装的吧? 此外,木棉的生活只余黄昏时在河边散步。 这样,日子不觉间,又过去了半月。 第十三章 吃客 这一日,原大将军又来报道了。木棉懒得再更换装,一身男装出来相见。只见原大将军见后,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娶没多眩 果然是见过市面的,涵养不错,木棉对这木桩将军渐生好感。将近午时,吃了多时周大娘厨艺的木棉,想念起仙客来的味了:“有劳原将军多次探望,小,呃不,小弟的身体已经大好。不如今日,请将军仙客来一起用饭,略表谢意?” “不行。”没想到这木桩干脆利落地回绝了,木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以为你是谁!白请你吃还臭拽! “要去也可以,但是得本将请。”有没搞错?说话大喘气的,你请就你请,谁请都行,只要有的常 木棉展开笑颜:“那就走吧,如不嫌弃,请将军称我为小弟?” “木小……弟可称呼我为石康兄。”那木桩将军半晌才说。 “好的,石康兄,我们走。”木棉知会家人,和原将军走出院门。 来到仙客来,人依旧爆满,掌柜笑脸相迎:“原将军,可巧还剩一间包房,请跟小的来。”估计我自己来只有坐散席了,有权有势就是吃得开呀,现代也如此,一脉传承的文化啊。 上了二楼,一溜的包间,不知这里有没最低消费,木棉好奇。 “康哥哥!”路过的一个包间门口时,里面传出一声娇喊。嘿嘿,木棉来劲了,拉住木桩将军,惟恐天下不乱:“石康兄,好象有人在叫你?” 木桩将军只好停下脚步退回来,掌柜的很有眼地忙挑开包间的布帘,木棉瞥见里面坐着的,正是那日在普化寺遇到那两个华衣男,吓了一跳,连忙埋下吞续往里走,掌柜的见状引她进了最里间的包房。 与君北晔相关的人和事,都要尽量回避,不能回避也要回避,这两人如是君北晔的亲戚,会不会认识史大?从原将军来拜访的次数看,这里的青年男间没那么严重的封建忌,那么相府的是否和他们早有来往?或者是他们没认出男装的她?也许是她的级别不够,他们之间还不认识,毕竟君北晔称呼她为夫人而不是王。 木棉正琢磨呢,原石康走进来:“木小弟,我遇到了两位朋友,可愿意和他们一起用饭?” 木棉摇头:“小弟不习惯与陌生人在一起,石康兄如有事与他们商谈,小弟不介意自己独自进餐。”又忍不住打探:“他们是谁?” “他们是……皇太子君北栋安乐郡主君北晴。”原石康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相告了。“如木小弟不愿意,为兄陪你,回掉那边。”转身出去。 看来这木桩还是很有些分量的,否则谁敢回绝太子的邀请?也是,能当上皇军都领的,多家世显赫,深受皇帝器重,也是朝中各派争相拉拢、关键时刻能起重要作用的一股势力。 原石康回来与木棉一起用饭,木棉问一句他答一句,后来木棉也懒开口了,气氛十分沉闷。过了会,君北晴挑帘进来,也不看木棉,在原石康身边坐定:“康哥哥,今天你有没有空?” 木棉这才有机会细细地打量这个古代的安乐郡主:年龄与自己相仿,娥眉,凤眼,雪肌,婀娜,傲气,娇气。一个哇! 奇怪,穿到古代后,所见的全是俊男靓:君家兄、易家兄弟、红儿翠儿,还有眼前这木桩将军,都让人没法不痴呀,现在我成尚古、哈古一族了。木棉心中乐。 “康哥哥,他是谁?”见原大将军不回话,君北晴又问,可见是对原大将军的沉默习以为常了。 木棉向她欠了欠身当做行礼。切,你有你古代人的傲气,我还有我现代人的尊严呢。 “木棉,我的小兄弟。饭后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你找二……你二哥吧。”原大将军埋头吃菜,回了一句。 “哼,我找二哥哥评理去。”君北晴负气离开。 嘿,看来这君北晴对木桩将军有点倾心那意思呢。 第十四章 象棋 好在君北晴一去未还,木棉定下心,品完剩下的佳肴。 饭后,出了仙客来,原石康闷声不响地送木棉回去。木棉忍不住了:“石康兄,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很闷呀?” 原石康听后似吃了一惊,稍后仿佛很认真很抱歉似地对木棉笑笑:“是。” 木棉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忍:“其实,也不算太闷,呵呵。” 一段很长的沉默,快到宅门了,木棉救场:“石康兄下次有空来小弟府上,我们来玩一种对战的游戏,你一定喜欢。” 这几个月无聊,木棉除了请琴师来可有可无地跟着学学琴,还自制些象棋、跳棋、扑克、魔方之类的游戏器具拉着红儿翠儿一起玩。不事生产,专攻玩略,多么无聊、多么纯粹、多么修身养的古代休假之旅啊! “哦?对战?现在就去看看。”原石康同学兴趣多多的样子。刚谁说今天没空来着?木棉笑也不点破,这位将军的对战水平应该比红儿和翠儿强多了吧,严重期待! 讲完了象棋规则,两人各执一方撕杀起来,木棉赢了前两盘,后来原石康似掌握了其中规律,棋越下越慢,木棉失棋教多,渐感吃力起来,第三盘快见分晓了,副来找,木桩将军很不情愿放下棋,木棉笑到:“将军这盘赢了,小弟认输。” 木棉收起棋子棋盘,包在一起,递给原石康:“这副棋送给你,石康兄先去忙完公事,以后有空我们再战。” 原石康郑重收下棋,脸上透出一丝难得一见开心的曙光,用力点点头,大踏步地走了。 半个月过去,本以为原石康得了象棋会很迷上一阵子,可这位木桩将军却没再出现。 木棉象往日一样,晚饭后走出后门到凌河边散步。这一日,河边的闲人比往常多,聚集成堆在议论纷纷。木棉站在一边,隐隐听了个大概:陆相出使陈国和谈不力,北边要打仗了。 原来如此,看来无论是原将军还是掌握北部重兵的君北晔最近都不会来烦她了。只是,战火会不会蔓延到京都?按以往掌握的知识,现在是不是应该大举买进粮食药品金属等备战物资呢? 木棉沉思着,故意待门绕回,想多观察一下市民反应。走进宅院,周寻来开的门,示意有客来访,木棉望会客厅堂一看,原大将军坐在里面,另外还有一人的背影。 来的正好,正想打听一下时局,看看是否该进点货。 “石康兄,好久不见,可好?这位是——”木棉的笑脸垮到了地上,这人,不是那瘟神君北晔还会是谁!“为兄一切好,只是近来公事紧了。木弟可好?这位是四王爷君北晔,这几日公务间隙与为兄一起切磋木弟的象棋,很是佩服象棋的精妙,今日特来拜会,事前没告之贸然来访,还望木弟海涵。”石康兄忙站起来行礼问好解释,见木棉神有异,有点担心木棉怪罪。 木棉含糊行了个礼,几乎不敢看君北晔一眼!叹息:天这么快就要亡我?! 只见君北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木棉心中不断呼唤佛祖观音上帝圣母各路神仙帮她。也许是有位神仙听到了召唤,或者君北晔根本忘了史大的模样,他没怎么吭气。 略略聊了一会象棋,木桩将军说有值,便和瘟神一起告辞了。 第十五章 过招 他们走后,木棉与红儿翠儿讨论了半天君北晔是否认出了他们,看她们惶恐,木棉只好安慰:不要怕,看看再说,再说了,即使认出来,还有相爷可以依靠。 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木棉便停下来,各自回房休息。搬到新宅后,木棉习惯于自己打理自己,凡事尽量自己动手不让红儿翠儿帮忙。 木棉回到自己的房间,卧室是三进中的绣楼,说是锈楼其实更象阁楼,一层的净空高用于起居看书,二楼绣楼的净空虽不高,但木棉喜欢。晚打开整一面墙的窗户,勇的时候,月光会撒满房间,撒满头。还有,木质的地板,可以赤足行走,能让她想起她在现代的家。木棉搬进后又让人将整个二楼打通,空旷的房间足以装载她的对现代的思念和对现在的静思。 今晚也是,月正好,木棉打开窗户,遥望明月,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情绪又上心头。良久,她回过神,脱下长杉外套更换睡衣。睡衣的样子有点象武术服,是木棉画样红儿她们帮做的,其实,古代的周遭一派纯天然,木棉更倾向于真空装,可惜她缺乏安全感不敢放肆。且那日得知两人高的虎头墙也不安全后,她的睡上更是多了一根粗木锤。 揭下头上的发巾,一头又黑又亮又顺又直的头发象瀑布一样垂落。这头发很,是除了钱财外木棉最满意史大的地方。爱之心人皆有之啊,管是不是原装的呢,木棉轻轻地按摩着发根,用手指梳理着长发。这头发哟做波广告是绝对没问题的。 半晌,木棉取出一个毯垫,盘腿坐上,开始YOGA。吐气,吸气,拜月式,驼峰式,眼睛蛇式……秘看见前方靠墙的椅子上坐着……君北晔!木棉使劲地眨眨眼,他还在!正阴沉地看着她…… 木棉一个狗吃屎栽向地板。 再睁开眼,木棉发现自己已仰面落到了君北晔的怀里。该怎么办呢?可不可以跟这臭小子商量一下,咱不比力气比智力? 木棉挣不开身,吞了吞口水:“咳,你,你好,可不可以放开我?有事好说。”这姿势未免太尴尬了。 “嘭!”翠儿上来一见房间这情形,提着的木桶落地,顿时傻在那。“……王爷……” “出去!”君北晔冷脸呵斥。 “可是……” “还不快滚,把门关上。”一声怒吼,木棉哑了口,红儿很没原则地“滚”了出去。木棉听着她下楼,又听着她关上了门,唉,翻身农奴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该怎么当家做主。 “喂,这是我家!君北晔你不要放肆。”木棉厉声。 先来硬的吧,不成再来软的,不知你小子比较吃那一套? “你的?哼,用本王的银子?”君北晔冷冷地回,一手象铁箍握紧木棉柔软的身体,一手抚上木棉的粉脸。 推开他的手,握住,木棉冷笑:“嘿,王爷莫不是忘了休书。休书在手,从此两不相扰。”见他面难看,越发冷笑:“如王爷健忘,或者可以请宋景生宋大人帮王爷想起什么。” “王爷乃国中栋梁,一言九鼎,上到朝堂下至市井,何必有一个小子毁了王爷的信誉。”木棉看着他面无表情,不知这小子有没听进去。 忽然,他笑了。这能倾倒一大片少的迷人的笑容,秘绽放在他一向冷酷的脸上,效果不是一般的惊人,木棉心往下沉。 他垂下脸,靠近她:“没错,本王是休了夫人,但要迎娶王!” 第十六章 拆招 什么意思?恐吓她吗? 木棉连忙松开握着他的胳膊的那只手,遮住他的口鼻,挡住他落下的脸。冷静,冷静,千万不能先乱了分寸,一定会有办法的。以前工作中也曾遇到过许多难缠的主,不都用耐心、智慧和勇气一一解决了吗? 课本上说了万恶的封建社会里,强权就是真理。怎能漏算了这一点?代表着极少数人利益的王爷,岂容代表着多数人百姓的我来质疑,在他君北晔的世界里,他对的是对的,错的那也是对的。是故,刚才指责他期望他自省这步棋是走错了。 木棉只手挡着他的口,呆呆地看着他,脑中飞快地过着种种念头。他的手却从她媳滑到她的胸,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在她胸部来回探索。木棉大脑一片空白,这小子在吃她豆腐!他带着一丝嘲弄的微笑,享受地看着慌乱的她终于失去了冷静,那只可恨的黑手又滑向她的柳腰,又向下猾去…… 必需马上、立即摆脱这窘境,她平服娇喘道:“王爷,可知小是怎么认识原将军的?”对不起了木桩,拿你出来救驾,谁让是你引这小子来的呢。 他果然一顿,放开她,眼神危险地看着她。 小心从他身上下来,她小心地选择措辞,不想再激怒他:“让小坐下来仔细讲给王爷听。”转身扯下挂在衣架上的长衫手忙脚乱地裹在身上系紧,扬声叫到:“红儿,上茶!”这个时候,人多力量大。 “是,,来了。”红儿应到,看来一直在外面着急侯着呢。 木棉还没开口,那瘟神走到窗前,去外面喝道:“都下去吧,没本王的吩咐不许进来。”好,算你牛,你老大!先顺你着,木棉对外面婉道:“红儿,王爷不喜被打扰,你们都先休息吧。” 听闻他们脚步声离去,木棉心中喊的却是不要走、不要走。无奈转过身,君北晔正站在她面前。 现代礼仪教导的好:两人对恃,身高不占优势,气势上便弱几分。木棉强笑:“王爷请坐。”自己走到另张椅子坐好,光着的脚底,窜上来一阵冰凉。 那小子总算在对面坐了下来。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木棉给自己打气。那小子似不着急,探究地看着她,摆明了废话少说专等她开口。 “王爷和原将军要好?”木棉试探。他不置可否。厉害,这小子很善于谈判,木棉暗叹。她放缓语速,寻找转机:“小和原将军相识,缘于宁国细作。”那小子扬起了眉毛。好,有反应就好,能听进去就好。“小和原将军相识,缘于宁国细作搜查,时逢小身体不适,多亏得到原将军救助,从此小得识将军。”木棉小心看了看那小子的脸,接着说:“将军见小家中人口单薄,恐被人欺负,时常过来给小及家人壮胆……原将军宅心宽厚,英武过人,小心存感激无以为报,特制作了象棋略表心意。” 原石康啊,对不住,稍微添油加醋点啊,这象棋变成疑似定情物,最好这臭小租就放了我去找你死磕。 眼见着那小子放在桌上的手握紧了拳头,露出了青筋,这臭小子不会在找木桩死磕前先就拧断我的脖子吧? 木棉赶紧矫正:“这些时日,小不曾见过原将军,直到今日他和王爷同时来访。风闻国有大事,想来是在为国事忙碌。”刚才的情形你小子也看到了,应富话说了吧?果然,他面趋缓。 木棉再接再厉:“想王爷近来也是国事缠身吧,国家有事,人人羽。小定会安分守己,等王爷忙完大事再与小子论及琐事。” 一席话,在情在理,可进可退,可歌可泣,我都要被感动了,你个死小子怎么还不松口!木棉心里暗啐。 良久,君北晔面转晴。同意了?那你小子赶紧闪人吧。 “不错,本王即将奔赴沙场,等本王凯旋后再来找你。”霸气十足的君北晔,和颜悦时,还是不失为一个好看的人的。 “一言为定。”只要能躲过眼前,怎样都好,木棉笑道,起身送客。 不想,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不理她的惊叫和飞向他的拳绣腿,走向闺…… 第十七章 出征 等待君北晔强取毫夺热吻的,是一记木棰,惟恐下手太轻,木棉又在他头上补了一棰。君北晔怒目瞪着她……然后闭了眼倒下…… 去死吧!本受够了!木棉扔下木棰,费劲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他,不解恨地又挥拳砸了两下。等等!怎么一动不动,不会死了吧?木棉连忙跪在上探他的鼻息,又俯身听他胸口的跳动,怎象都没了? “喂,君北晔,你可不能死,醒醒,快醒醒!”木棉拍他的脸,摇他的身,吓得魂飞魄散:“拜托,醒醒,我没想杀人呀,是你逼的,快醒醒,求你了……” 这情形是不是该人工呼吸呀?赶紧吧,木棉不再犹豫,双手按压他的胸口,又捏住他的鼻子,口对口呼吸抢救,慌乱中,眼泪鼻涕齐下…… “哈哈……”身下的人突然爆笑,且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醒了,太好了……喂,你……你耍我!”木棉气结。负气转身,用袖子狠狠地擦掉鼻涕眼泪,不理他。 “哈哈哈……” “本王很净这么开心过了,过来。”君北晔坐起身拉木棉,看着她。“木棉?很奇怪的名字,现在的你,就象你的新名字一样,灵秀开爱。木棉,可是你设计让本王休了你?” 这人到底讲不讲理,木棉指向他郁闷得说不出话来……君北晔坏笑着抱紧了她在胸前,不让她开口:“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不该把对陆相的恩怨算在你头上。兰芝,不,木棉,等我回来,我会好好待你。” “我”?他没有用“本王”?木棉挣开他,这小子和陆相关系改善了?莫非我还有可利用的价值?可惜,我不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这招对我无效。史大已经消失,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只想太太平平地完成我的古代之旅。当然,其中并不排斥对任何形式的遇的向往,但前提条件是,本愿意。 君北晔揉揉脑袋:“本王即将远赴沙场,你就这么慰劳?” “比起王爷的鞭子巴掌,那两下对勇猛过人的王爷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木棉反唇相讥。 “哈,从没有人这样对我,更别说人了。”他仿佛很陶醉?这臭小子不会是被虐狂吧。 “我走后,你有两个选择。”君北晔下,整整衣衫,懒散笃定地说。他说要么她搬回去住,要么留在这但他要派护卫。 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善茬。一番讨价还价,护卫人数从八人最后减为两人。护卫?只怕是监视吧。 那小子总算要走了,木棉私院子,君北晔欣韶看着庭院的布置,抬手碰了一下挂在屋檐下的风铃,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散落在沉静的中,他转过身,问她:“本王要出征了,可有什么话说?” 木棉张口就来,盼他早走:“祝王爷早赴前线,英勇杀敌,旗开得胜,所向披靡,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建功立业,永垂青史……” “哈,是希望本王永远不回来吧,放心吧,有你在,本王会早日凯旋而归。”他又拉她入怀,捏住她的下巴,一阵狂吻:“两日后,本王出征,送军的队伍里,我要你在。”直到看到她点头,他才放下她,驾着轻功飞出院外。隔天一清早,两位身材魁梧的护卫就来报到了,臭小子派来的。木棉无奈,让红儿去安排他们住下来。 第二天,原石康来了,下了两盘棋,邀请木棉陪同他出席送军仪式,木棉拒绝。 第三天,全城轰动,市民纷纷走上街头送军上前线,红儿翠儿一早就跑出去看热闹了。 木棉端坐在院里看书,看得比平时任何时候都来得认真刻苦、浑然忘我,对外面的锣鼓喧闹声充耳不闻。可惜最后还是被两位护卫请上马车,被带到城外的道牛 第十八章 鱼元 说是送军,其实只是送一小部分、约五千人左右的军队代表,大多数的北方军都驻扎在远离京都的北部。 木棉无聊地在道旁走来走去,一个多时辰后,才远远地见到城门处,旗帜飘舞,号角声声,人头蹿动,总算来了。队伍越走越近,木棉发现骑马送行的还有当朝的太子爷及文武员等,看来,当朝皇帝体弱真正掌权是这位太子爷的传说,所言非虚啊。 一身铠甲戎装的君北晔,别具一番威严英挺的男儿风采,据后漓儿说,这小子所经之处,晕倒众多饭丝,尖叫声和鲜不断,那风头那气势那受追捧的程度远盖过号称周国第一男的宋景生和拥有众多饭丝的太子爷。 一行人走近了,木棉闪到一边,见那君北晔抬手一挥,大队人马停住了脚,他坐在马上与送行的人互道珍重保重就此告别之类的。跟着,见他手一挥,军队继续前行,他打马走向木棉。 别有用心!绝对的!在送行人员的注视下走向她,无疑是向众人宣布他对她的所有权,且她巴柏来“送”他,定能帮他找回已损失的不少颜面! “我走后,你照顾好自己,记得多写书信。”他居高临下地对她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她。她又能怎么办?只有无言接下布包。 他转又对两护卫:“正风、正林,你二人好生伺候,你们主子少一根汗毛唯你们是问!”说完,回身向送行人拱拱手,拍马疾驰而去。 送行人群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木棉不抬头看也知道,心中哀叹,臭小子棋高一着,她被他摆了一道,将她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只见太子爷颇有兴趣地看着她,而他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皱紧了眉头,宋景生原石康也正看着她。那中年男子应该是陆相吧? 木棉心中长叹,是福是反正躲不掉了,该怎么就怎么着吧。木棉低头向那帮人行礼。那中年男子和太子爷并驾抖马转身返城,经过木棉身边时,对她说:“明日到相府来一趟。” “是。”木棉应声,看了看宋景生和原石康,坐回马车,摇摇晃晃地边往家走边寻思对策。如今,身份是暴露了,现代又回不去,是该认真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了。与陆相相认也许并不是件坏事……君北晔这一去没个一年半载应该是回不来的……战争中做物资买卖应该能赚大钱……怎么获得采买贩卖物质的货源、人酝渠道呢……毫无思路。 回到家,木棉立即支开护卫,向红儿他们详细询问相府情形,该记的记该背的背,好一通忙乎。午饭后,家中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偶然出现,带给木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此人是周寻的弟弟周觅,家住距离京都百十公里的红泽湖畔。这一日进城,一是看望兄长,二是贩卖红泽湖水货,三是寻找新的生路。 木棉苦于消息闭塞,听说有外面来人,便跟着周寻旁听。当周觅说到带来的几车鱼虾卖不出去,眼看就要血本无归,急得他走投无路时,一个灵岗木棉脑海里闪过:“我有办法。” 周寻周觅忙问是何办法。 木棉扬眉巧笑:“做成鱼元!”木棉如此这般那般地解释了一番制作工艺和储存办法。两人听得眼前一亮,周觅转又担心:“那鱼元卖出去又是一个问题。” 思考了一会,木棉道:“那就开家饭店,主菜专卖红泽湖的水货。” 一番合计之后,三人分头行动。 第十九章 相府 木棉去相府前重温了一遍史兰芝的革命家史,发现这陆相的家世背景颇深:她的舅舅,贵为当朝宰相,曾为几个皇子的老师,编写过当朝法典,他的一个亲,也就是史的亲姨是当今周国皇帝的贵,另一是陈国的皇,这还不算,陆相权倾朝野,几年前一手促成二皇子君北斗立为太子,并全力扶持他,同时打压颇具实力的四皇子君北晔。 而史兰芝的爱情,可以用可歌可泣来形容:某次庙中请愿,意外结识君北晔,心错投,放弃了许多大好姻缘,铁了心要嫁君北晔,经过个人不懈努力,说服疏通相爷皇皇帝一圈人等才如愿出嫁,却落得羊狼狼吃了羊的下场。 相爷待史兰芝如同己出,同自己的三子一一起养大,彼此之间很熟,其中二子陆文俊与史兰芝年龄相仿,关系也最亲。木棉将重要的人名、爱好、及关系背了又背,身着男装,带着红儿翠儿,在两护卫陪同下来到相府。能准备的只有这些,是骡子是马都淡出来溜溜了。 没有演技,只好本演出了。木棉深呼吸,走进相爷的会客堂,意外发现太子爷也在。木棉问好请安,接着入座,声音平静地简要说明婚变及这几个月的情形,除重点描述了君北晔的鞭子休外,身着男装的原由及其他都简单带过。相爷眼含悲戚怜悯,太子爷坐在那默不做声。 看木棉气还好,相爷略感欣慰,让她搬回来住。木棉笑到:“嫁出去的,如同泼出去的水,怎好回头。如我在外面活不下去了,一定回来求舅父收留。”见她心意已决,相爷同意她在外暂住,直至她父亲年关进京述职时。 君北尔木棉神情自然,条理分明,并不为被休的身份自卑,乐观开朗,富有主见,不更是觉得她是位难得难求的子。兀自感叹自己错过了她,又感叹那君北晔真是瞎了眼不知珍惜。可是,送军那一幕又是什么意思呢? 说话间,一个年轻男声在外面嚷嚷:“兰儿,兰儿回来了?”红儿忙在木棉耳旁低语示意是二公子来了。 进来的少年行过礼后,熠熠生辉的眼睛就落在木棉身上。 “你好啊,俊小子。”木棉用他们之间曾经的昵称,知他不喜欢这称呼。 “你!……算了,今天不计较你了,兰儿,你一切可好?” “当然好,自立门户了,全家我老大,没人盯着早起读书习武,赛过神仙。”木棉含笑斜睨着他。全办儿介绍的她这位弟弟、陆家二公子情况回复的,俊小子凭时读书习武爱懒。 大家闻言全笑了,一扫压抑气氛。 陆家二公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拉住木棉:“你自立门户在哪?不通知兄弟,毫无义气。” “嘿,俊小子,我那儿可有很多你没见过的吃食,没玩过的东西。”木棉故意逗他。说得俊小子动了心思,言罢就表示要去木棉家。君北斗忽然表示要同去,太子爷要体察民情吗?既然他没表明身份,就和他平等相待。 木棉表示无所谓,不置可否。 陆相不好反对,只好和嘱咐木棉好生款待,又嘱木棉改日多来相府。 第二十章 开张 什么事情有了第一次,就很容易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不,俊小子来过木棉处一次后,很快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把这儿的每间房逛得比相府还熟。自发现在此处比待自己家还舒适自在百倍后,更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全然无数风正林两护卫的脸。他尚为出仕,没什么应酬,有的是空闲泡于此。而木棉也喜欢这个无甚城府的俊小子,待他就象待她那在现代沉迷电游的顽皮小表弟。 君北斗来的少一些,但也仅相对于俊小子而眩他有时和原石康结伴,有时和宋景生一起,后来还带来了君北晴。后来,这些人出出进进,来的面孔多了,木棉将前院辟劈出来,自己有空就接待一下,没空就让他们自理。 红儿翠儿感叹自家魅力巨大,周大娘劝木棉赶紧挑一个人嫁了。木棉摇头,这些人不过喜欢这里有别于别处的自在温馨的气氛,而自己不过是个喜欢用热闹掩藏孤独的人。只有她自己明了,置身于这些古人中,当威胁散去,当思乡袭来,那致命的吞噬她内心的孤独感。 几个月下来的米虫休养,令她倍觉空虚无聊,再不做点什么她会疯掉。 她全身心地投入和周寻周觅商议的事情,忘我地工作。每日一睁眼天未亮就去现场监工,晚上回来挑灯算帐,上后还满脑子员工和菜式。 事无巨细,她亲力亲为,一个月下来,人清减了许多,眼睛显得越发地大了。周围人看着她痛心,她却乐在其中…… 俊小子焦急地说:你缺银子吗?我可以养你。--拜托,你自己还要人养呢! 原石康严肃地说:人家应该待在家里。--严重封建的木桩! 宋景生温情地说:需要帮忙吗?--不要,你个男来帮忙会越帮越忙! 君北斗痛惜地说:君北晔伤你这么深吗?--与那小子何干?! …… 终于,在仙客来酒楼的对面,“百岁鱼”酒楼隆重开业了。 “百岁鱼”比仙客来规模更大,装修得素雅气派,以红泽湖的新鲜水产为主打,滋补鱼元、黄金迴鱼肚、银链元鱼煲等为招牌特菜。整个酒楼从里到外、从质到量,无不给吃客以中档消费、高档享受之感。 木棉是幕后老板,周寻出面。从酒楼管理到菜肴制作严格走的是标准化流程,员工也是按5S标准培训的。所有参与的人高薪高标准严要求。木棉之所以坚持如此,更多的考虑是将来她放手酒楼管理后,以此为基础另图其他。 没受有战事的影响,酒楼的生意意外地红火,木棉生活充实起来,众人也愈发另眼相看木棉了。这一日,忙到晚打佯,俊小子冲进楼楼,在木棉的幕后办公室发起脾气来。 他抽出木棉手里的帐本,扔在地上:“你知不知道爱惜自己!这没要命地挣钱,置你的亲人于何地?” 她没有想到这有一层,不过,这和在现代的工作量相比简直小菜一碟嘛:“对不起了啊……可我没拼命啊,我身体现在很好,浑身是劲。” “还好?你看你瘦得……你回不回去休息?”俊小子发狠了……生气的人了不起啊!木棉忙拾起帐本,讨好地说:“回,马上,俊小子送我?” 第二十一章 书信 马车上,木棉誓言旦旦地保证绝不抛头露面只在幕后,绝不令亲人难堪。俊小子仍一百个不愿意: “这么晚很不安全。” “不是有护卫嘛……” “这两个护卫怎么还不换?老是对我摆脸子。” “他们俩天生脸长,武功还不错……关键是还免费……” “你多净回家看老太太了?” “好象前天才回去过呀……”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旁边没人可问呀。 他哼了一声扭头不理,木棉陪着小心,用肘撞撞他,他仍不理。切,不理就不理。木棉闭目养神,不想竟迷糊着了…… ……老公正笑迎迎地向她张开双臂,他们这次分别的太久了,她好想他,她向他飞奔过去……可竟有一个人先一步投入他的怀中!她气愤地要分开他们,对着他们吼,可他们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老公不等她了,不要她了…… 这不是真的,可怎么如此真切?她哭喊:“你不要我了……你怎没要我了……”俊小子摇醒她,难道是梦?她不由大恸,大哭出声。 他从没见她这么伤心过,不想不顾地抱住她,含糊不清地连连安慰她。 “到了,少爷您没事吧?”车外正风闷声闷气担心地问。 “我没事……呜呜,我没事……”木棉哽咽着回答。刚才的梦,也太令人伤心了! 喝退众人,俊小子抱着木棉几步闪入内院,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把他忘了吧,他根本配不上你。”他好恨,君北晔伤她如此深,该死。晕,这关君北晔什么事。 “木棉——”他那么小心地望着她。 “俊小子——”她那么失心地望着他。 痛痛快快哭够了,木棉拿起他的衣袖擦擦鼻涕眼泪,从他怀里起身。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没事了,因为做了恶梦。想起刚才的话题,她问他到底是什么日子。 他扭捏着说:“你忘了,今日是我的生辰日。” “我……忙忘了,明天补给你。”唉,只怕这是才他前面发脾气的原因吧。 “算了,今日能见到你就可以了,好好休息,我走了。”说着走向院门。 “等等。”走近返回来的俊小子,木棉踮起脚,在他脸两侧各亲一下,法国式的祝福:“俊小子,生辰日快乐!” 嘿,他害羞了,忙道:“是对弟弟的祝福!刚才谢谢你安慰我,回去吧,路上小心。” “只不过比我大一两个多月而已……”俊小子嘟嘟囔囔地跑过院子。这一睡得不踏实,第二日起晚了,连着早起了一个多月,木棉索睡个回笼觉,日上三竿才起来。阳光正好,用了饭,她走到院子里,坐在秋千上晒太阳。正林进来,送上了一封书信,然离开。 木棉问他有事?他憋了一会,才谨慎地问:“木少爷这回有回信吗?有的话给在下,在下托人送走……实在没有,给个口信也行。” 木棉摇摇头,这是第几封了?这几日君北晔的书信特别多,他想干什么呢?不好好在前方卖力杀敌,给她写那门子信呢?还是前方无战事闲得无聊寻她开心?他对她是真是假她不关心,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再介入他的生活。这封信,她依然不会拆封,连同送军那日他给的布包,不拆不看,等他以后返回时一并送还。 口信?更不可能,经过几人转述,那还是原话吗?就让她淡出他的生活吧。 她转头对正林说:“以后有信不用送来了,你们如想去前线保护四王爷的话,去周寻那领了路费盘缠即可离开。” 正林正道:“执行王爷命令、保护木少爷都是在下使命,还请少爷不要难为在下。” 木棉点头:“既如此,就依二位,我只想说,二位在这是自由的。我希望这院里的人,都能象家人一样互待。” 正林闻言动容,点头称是,转身离去。 只是,每隔几日,仍有书信送来。木棉叹息,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雇员呀。 第二十二章 花会 百岁鱼酒楼运转逐步正规,在木棉让人散播传言酒楼主人与太子爷关系甚密后,连偶尔来酒楼打秋风的黑道白道也消失了。 一切顺意,木棉抽出精力从事物流期货,毕竟以前擅长嘛。木棉嘱周寻周觅在京都外各处预购粮草,与信誉好且所经环节最少、最低端的粮草商签定预购契约书,并以现价的10%预付。周寻开始时颇担忧大量的银子预付出去将来是否会打水漂;接着更担忧界时如何拿得出那么多银子支付全部。 木棉自信满满地这样那样解释一番,强调滚动起来的资金流的威力是多么多么的巨大,周寻听后将信将疑半懂不懂,但百岁鱼的成功经验告诉他按她说的去做没错,便不再质疑地勉励执行了。 这一日,木棉查完帐,暗自盘算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操盘一次了。正想着,俊小子和宋景生一同进来,说他二人在门口碰上,都是邀她去参加会――即周国贵族未婚男青年季节相亲大会,如今是夏季的――荷会。 木棉一听不由大乐,欣然前往,路上打趣他俩:“原来是拉郎配呀,会上木棉我帮你俩各参谋个如意佳人吧。” 俊小子竟不乐意,半晌才说:“要赛诗赛才艺的,那里象你说的……” 还是男宋大人老成些,反打趣木棉:“木棉可以为自己考虑一个哦。” 没想到木棉坦白地回他:“木棉不想再婚,宋大人还是多关心自己吧。”说得两人愣愣地看她,木棉笑着补充:“我现在是独身主义者,明白?不明白?就是不要夫君。” 荷会举办地在城郊的一处湖边,远远地就见马车停了一片,丫头车夫占了一地,看儡热闹啊。 三人奔最热闹的凉亭走去,人满为患,穿过几层人才到亭内,连个空位都没有。这也太热门了吧,看来古代的青年比现代的青年更向往婚姻生活,这么多人不要气闷中暑啊。 “木棉,过来坐。”寻声一看,居然是原大将军。莫非你也愁娶?定睛一看,他旁边坐着郡主君北晴,奇怪,居然连皇上的儿也愁嫁?有没搞错? 木棉过去坐下,还是坐下安全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只见君北晴不高兴地扭开头,又秘扭过头,找她麻烦:“既然来了,请木棉公子赋诗一首吧。” 赋什么诗?她又不要找对象的,她是来看热闹的。她低声说:“帮帮忙,在下诗词不通,来看热闹来的,你玩我看。” 不想这位郡主吃错药了:“莫非木公子瞧不上在座的诗词歌赋?”众人闻言附和,一时气氛尴尬。这位郡主饭丝很多呀。 抬头看认识的那几位,居然也很期待地看着她,看阑凑间不成了:“那就献丑了,如何参与?” 荷?为什么是做诗呢?琴棋书画,我比较擅长画,可不可以画呢?可这里只有古琴,没有笔墨。古诗词只熟悉唐诗,借用不大合适吧? “木公子,要不要大家明年再来听你的诗呀。”郡主嘲笑地催促。 “我先来: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男宋景生言毕,一片赞叹声,众多少青睐的目光。 “郡主莫急,在下赋词一首:雨罢苹风吹碧涨。脉脉荷,泪脸红相向。斜贴绿云新月上,弯环正是愁眉样。”俊小子也来了,言毕又是一片赞叹声,众多少青睐的目光。 “我也来――都无可并,不奈此何。瑶席乘凉设,金羁落晚过。回衾灯照绮,渡袜水沾罗。预想前秋别,离居梦棹歌。”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效果如何?――居然也是一片赞叹声,众多少青睐的目光。 站在身边的原大将军也连声说好,吃错药的郡主提议抚琴,众饭丝强烈响应。 首先是郡主高傲得象孔雀似地来了首高雅乐曲,曲毕一片赞叹声,众多少男热切的目光。起身谢幕时,不忘飞给原大将军一个媚眼。 跟着一位名门千金百媚千娇地弹了一曲抒情乐曲,曲毕一片赞叹声,众多少男热切的目光。起身谢幕时,不忘飞给木棉等人一串媚眼。 接下来,原大将军又不小心跟木棉低语的一句,吃错药的郡主又将木棉出众献艺。木棉心中长叹一声,木桩,今儿我被你连累苦了。 俊小子和宋男也跟着起哄,罢了,古筝正学着,还有点电子琴和吉他的基础,指法和技巧是不指望和前两位比的,硬着头皮大大方方来吧。清清嗓子,木棉悠悠地缓唱――《在别“凌”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影,在我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幽在水底招摇, 在凌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的虹, 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深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凌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渐渐,众人沉静下来,木棉跟着歌进入情绪,仿佛她又走在黄昏的凌河边、凌桥上,认真演唱这首她哼过无数遍的歌。 曲罢全场静默,进而爆发了全场大面积唯一一次真正发自内心的热烈掌声。 经此一会,木棉公子的人气指数直追男宋景生。 如果木公子将来能谋份职,那宋景生只能屈居第二了。坊间皆如是说。 第二十三章 探病 俗话说得好,得意与失意常伴,人前抖得太厉害人后终究会留后遗症的。 木棉公子荷会成名没几天,便病倒了。许是她将原装娇嫩的史大身体透支得太厉害?许是这身体出现了排异反应?她病泱泱地在上躺了半个多月,仍无起。请来大夫诊了脉也说不出啥毛病,只嘱咐安神、静养、补血、补气,开的药汤是难喝得要命。木棉躺在上哀声叹气,每日变着法地逃避喝药,与红儿翠儿进行着艰苦持久的较量。 听周寻说现在各处粮草告紧,价格飞涨,正是将预购的粮草出手的大好时机。木棉清楚,如在秋收前抛不出货,新的粮草一上市,她就要赔大发了,加之北边战势频频告捷,也许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这身体也太不争气了,关键时刻卡壳。她暗自着急,病更重了几分。 没办法,她只有病塌办公,指挥周家兄弟奔东走西,购进卖出,调动资金,商价议价。人手不够,只好连君北晔派来的两护卫及其信鸽也调动起来,偶尔还拉上陆文俊和宋景文帮她打工。 任谁也劝不住她,近一个多月的折腾,终于出完了手中大部分的货。虽没预期的收益,但也着实挣了一大笔。木棉对自己说,这回终于可以安心生病了。 心事一松,就象如她所愿一般,木棉的病竟越来越重,竟一连着昏睡了三天。这可吓坏了红儿他们,也惊动了一大票人。 首先发作的是陆文俊,强命取走房里所有帐本,不许人在木棉面前提生意上的事:“你不要命了?钱财对你这么重要吗?”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实现自我,机会在眼前,追求的那可是成就感,说了你也不会懂。木棉有气无力想,不过,我这是不是现代毛病啊,有钱才有安全感?俊小子说的对,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更带不到现代,安心养病吧。娇声遵命:“都听你的俊小子,可你对病人要温柔呵护,那么大声干吗?” 原石康宋景生着人送来了慰问和补品。君北斗亲自来了,还带来了太医。那日君北晴从荷会回宫,生了一肚子闷气找君北斗控诉木棉,没想到效果却相反,君北斗很是后悔没去听木棉的新歌。遣走众人,君北斗甚至跟木棉柔情地提起了普华寺里她那首《月满西楼》。 这君北斗君北晔两兄弟一文一武、一柔一刚,格也相差太远了,陆相为什么会挺君北斗呢?木棉想不明白。 两天后,陆相也来了,带来上等人参和灵芝,强调如果她的病再不好就立即搬回相府养,吓得木棉忙说病好了很多。陆相又大致和她说了说时局,因为宁国与陈国起了争端,而周国又连续打胜仗,隐约透出战争快结束了,君北晔该回来了,还说君北晔是一时糊涂、人还是明白人、有魄力值得托付终身。 什么意思啊?什么时候你改挺君北晔了?相爷走后,木棉百思不得其解,只知道这位舅爷黄鼠狼给鸡送补品没安好心,心中不免又着急起来,盼着病早点好,自己能早点站起来,否则现在这样子只能任人摆布了! 从此,她变得合作起来,送来的汤药、补药拿起来就灌。全力调养之下,身体渐渐开始好转。 一天深,一张久违的面孔出现在木棉前。 第二十四章 云雨 借着月光,他久久地站在前,端详着上的她--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笑颜、她娉婷的身影,这半载中,无数次爬上他的心头、撞进他的脑海、又无数次进入他的梦中。谁能相信,洒脱如他,竟因那短短的相逢相交,就心系于她而倍受相思之苦呢。 他伸手裹紧她的软被,轻轻抱起她,轻啄了一下她的脸。她动了一下,宛若凝玉的面颊上透着一丝病态的虚弱,我见尤怜。她需要人好好地呵护,而那个人应该是他。 “木棉,我来了,我来看你了。”他低声在她耳边呼唤。她仍在沉睡,樱唇微启,他终难自制地吻了下去,她的唇齿之间依稀残留着药汁的余苦,苦涩的味道令他百般心痛。 一定是因为那难喝的药物让她头晕难当,产生幻觉,她梦见了老公,他抱着她他吻着她,那般渴望,那般热情!求求老天,千万不要再任消失。木棉下意识地吻了回去,带着穿越千年的思念! 两人的热情在唇齿纠缠,木棉不满地挣开软被,黑暗中伸手抓紧他的发他的肩……她不要放开他,她要留住他……他的理智轰然倒塌,两人跌入帏…… 这个奇妙的子,处处令他惊奇。他,从没见过有子在第间如此大胆,那怕在青楼子中也未曾。她的吻浓郁甘甜而富于挑逗,她手汁过之处无不令他兴奋而颤抖,她曼妙的肢体,低哑的呻吟,真是要命的感,令他从未有过地沦陷!她不停地唤着“宝贝”,不断地说着“我爱你”,伴着不断汹涌而来的幸福的潮水,他和她的灵魂飞上天空,看到漫天绚烂的礼…… 当潮水退去,她在睡梦中甜蜜满足地微笑,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那样的静谧。 当退去,他无限眷念、贪婪地拥着她,看着她微弯的睡睫,隐隐有些惶恐海心。 轻捻起她额前一缕汗水浸湿的发丝,他怜爱地放在她的脑后,情难自,他的唇又轻轻地落下……流连、沉醉、无法收回……“木棉,木棉”他一遍遍在喉间低喊……在他霸道的爱抚下,她毫保留地向他缠去……中,她终于醒来,怔怔地看着他……怎没是老公,而是易宏?他不是在宁国吗?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她想弄清楚,却无法思考,意乱情迷,再一次随他沉入那一片深海…… 当一切恢复平静,他小心翼翼地拥她在怀,靠在头。 “木棉,我会马上安排娶你……”她从此就是他的人了,他会对她负责,他要好好地呵护她。却见她摇头,他不免急急地一番解释和表白。 她明确地拒绝了他:“对不起,易宏,我不想嫁人,更不会成亲。”老公,对不起……她无法言明内心的感觉…… 等等,竟不是她要他负责,而是她怕让她对他负责!她把他当什么了?她怎么能对自己这样?他不解地怒起,拧着眉。 她丝毫不在意他的怒气:“你怎么会出现在周国?这回不怕被当细作抓了?” 他用下巴摩擦着她的头,沉默了好一会,平静地说:“这次,我是周国请来的贵客。” 第二十五章 盛宴 第二日醒来,易宏已不在,不知他在何时离去。 木棉起荔觉得浑身筋骨舒畅,是出了几身汗的缘故吧?昨真象是一场梦啊,昨的情景,昨的纵情,昨的他和她……她不敢再去多想…… 感觉身体大好,木棉想去百岁鱼酒楼看看,红儿他们拦着,说无法向陆公子交代。什么时候开始,她需要听俊小子的命令了?无奈,她退回院里闲坐,看、看鱼、独自抚琴…… 今还吹着风 想起你好温柔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 只是想你太浓 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爱的路上有你 我并不寂寞 你对我那么的好 这次真的不同 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 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 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木棉一遍遍弹唱着这首《亲密爱人》,思绪悠悠。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老公,只是想你太浓…… 不知弹了有多少遍,一只手按住了琴弦:“歇歇吧,别累着自己。”木棉抬起头,是身着朝服盛装的君北斗和宋景生。 木棉起身行礼,两人并不入座,君北厄短地说他即将率众出城迎接凯旋的将士。木棉一呆,君北晔,这么快就回了? 君北斗看她身体已大好,请她晚上代表镇南将军府赴庆功宴。木棉想都没想,连说身体没康复无法出席,无意间斜见陪同来访的宋景生站在一边了然地坏笑,便瞪了他一眼。宋景生走过来:“不去你会后悔的。”见木棉诧异地看他,便笑着耳语:“今晚,还有两件姻缘喜事宣布,周国的郡主君北晴与宁国的太子、陈国的郡主与周国的王爷君北晔……” 君北晔和陈国的郡主?这么说,她安全了?哈,真是大快人心,古代公主王子的订婚宴,还是值得期待的,木棉按下心喜,回复君北斗:“不知小弟代表镇南将军府赴宴,妥当否?” 君北斗不容置疑:“今晚三品以上的员都均携夫人出席。镇南将军为一品上将,常年家眷陪同驻守南疆,为周国为朝廷功勋卓著,你如能代表出席,宴会只会更加圆满。有何不妥?” 木棉不再推辞,应了下来,今晚可有好戏看了。两人见木棉应下,便匆匆离开。 走前君北斗强调需以装史兰芝身份出现,最后那句补充说明,令木棉为之烦恼不已。她已经习惯古版男装了,相对言,式样简单,活动方便。这几个月,她没做过新装,盛宴,她根本没有合适的衣服! 红儿等人过牢谋了半天,最后选定史兰芝以前的一套蓝衣裙,颜是陈旧了点,式样是过时了点,但今晚的盛宴她只是观众。盛宴还没开演,木棉已觉得剧情的发展令她满意得很,心里要多爽有多爽,还管什么衣服! 傍晚前,红儿翠儿帮她换了衣服,绾起长发。木棉按现代方法自己化了淡妆,镜中照照,上下整齐,镜中人似乎还算得上是个人呢。 君北晔啊,以后离我远点吧!君北晴啊,你难道不要木桩了吗?他们一个个会是怎样的心思?进宫的路上,几种念头在木棉心中交替。 走进宴会厅,木棉发现自己错了,原打算来晚点到溜边逃避众人视线,可现在众人多已就座,宫外太监高声通报,倒把目光全引到了自己头上了。但更快,她发现,自己不是来错了,而是错大发了!她看到了中央正座上从左至右的君北晔、君北斗和君北晴,也看到了坐在左列首位上的易宏?而他们全都在盯着她! 崩溃,她要崩溃!还没看成别人的好戏呢,自己要先出糗了。木棉兀自呆立门口,陆相从右边首位出列走了过来,将她引自右列的一个空位坐下,她的旁边分别坐着的是原石康和宋景生。 第二十六章 婚配 木棉身着从上至下、由浅至深的蓝长裙,绣宽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婀娜身体的线条。除了一幅细细小小的吊坠耳环,全身几无其它的饰物。尽管如此,那潋滟传神的眼波、圆润柔耗樱唇、吹弹预破的肌肤、清新脱尘的气质,长久地吸引住了宴会厅里那几人的目光。 除了走进门时的一度迟疑,她举手投足间足见幽雅气度和大家风范,硬是比他那从吴国娶来的于身的太子更来得多些国母气势!君北斗不有些吃味,心中感叹。希望她今晚的到来,能不枉费他的一番心思。 木棉坐定,先含笑向主席台上的君北斗、君北晴分别点头行礼示意,又将目光转向君北晔,他也正注视着她。他瘦了,黑了,脸上短短的胡茬,比起半年前的他,多了几分深沉和威严。不知他心里在做何想?应该是为了娶对他更有帮助的郡主才休她的吧?那他出征前后那番表演又是为了什么? 管他呢,结果最重要,这结果反正是他和她都想要的。木棉朝他咧了一下嘴角,他却深深地看着她,没有表情。算你小子会摆酷,木棉又将目光转向易宏,看来他果然是周国的贵客!木棉向他点点头,他回了她一个微笑。两人间的表情,尽落台上台下观众的眼里。 坐在木棉旁边的宋景生,侧向她调侃:“这回你赚了不少呀,怎么还舍不得为自己添件衣服首饰?”自从上次无偿请他帮忙抛卖粮草,她和他之间熟悉了不少,对他身上那种玩世不恭的痞气已经有些习惯了。 “小子我即使头上插满珠宝,身上披满金银,也抢不来你第一男的名号,所以还是省省吧。”木棉不动神的回他。 他闻言大笑,全然不顾投向他的目光:“为兄尚未娶,家中传下来的珠宝首饰,闲着也是闲着,不然,先借于你用?” “免了,不过,你可将珠宝折成银子投于小子的生意,如何?回报不会有错的哦,我们可以详细谈谈……”她忽然眼睛发亮,是个不错的想法啊,多投入才能有多产出…… “财迷!”只听他恨恨地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理她。 什么人呀,有钱不赚。木棉转向旁边的原石康问好,君北晴出嫁,嫁的人不是他:“石康兄!”他看起劳平时表情差不多,难道是落有意流水无情? 木桩看了她几眼,终于呐呐地低声说:“木棉你今天很漂亮!” 嘿,看来她是白担心他了:“石康兄谬赞了,现小子身体已经大好,不知什么时候石康兄可以开始教我骑马?”“随时可以!明天吧?我去接你,到军校场练习。” 两人正说着,只听得主席台上击掌三声,宴会正式开始了…… 君北斗起身举杯,庆祝大军凯旋,接着宫乐齐鸣,乐师颂吟,武士舞剑,宴会厅里一时气氛热烈高昂。曲毕,众员纷纷起身围着君北晔敬酒,恭贺军队威武及国运昌盛。此时的君北晔志得意满,总算露出了点笑模样。 木棉称机得空眼打量对面的易宏,只见他一身华服,面带微笑,端是比平素多了份气宇轩昂。就是这人,就在昨晚,对她说要呵护她要娶她……虽然她没同意,但并不表明她没有感动……有谁不希望被呵护被保护呢?更何况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他到底是怎样的贵客呢? 宋景生见木棉看着对面的人,便主动免费介绍。低声对木棉说,对面坐的第三位的子就是陈国郡主,是皇后嫡生,颇得宠爱,带过来的厚重嫁妆里当然还包括以后陈国的支持。木棉定睛细看,只见那子颇有姿,只是人高马大略显强壮。恩,不错,这子和君北晔的婚后生活中,如遇暴力,还是和君北晔有得一搏的……木棉想着,不觉一乐。 宋景生见木棉无语,忍不住安慰她:“她显然不及你沉鱼落雁闭月羞之貌……” “知道沉鱼落雁闭月羞的真实原因吗?婵婵“闭月”,其实是月食所至;杨玉环“羞”,是狐臭熏的;昭君“落雁”,是大雁的近视;西施“沉鱼”,是浣纱毒死鱼……所以,谁跟小子提沉鱼落雁闭月羞,我跟谁急!”木棉好心情地调侃。谁需要安慰了?巴望着那臭小子娶个悍呢! “啊——?哈哈哈……”宋景生又很没风度地爆笑,引来众多目光。只见易宏的眼睛,在他们俩身上扫来扫去…… “宋大人注意点男形象成不?!那左边第一位的是?”木棉不满地瞪了宋景生一眼。她忍不住询问,宋景生万事通般解答…… 原来易宏是宁国的太子!那和君北晴配对的就是他喽!周国利用联姻在宁国和陈国之间搞平衡,他和君北晴的婚配肯定是早就双方谈妥的,那易宏昨晚的表白又算什么?山盟海誓地娶她当小老婆吗?这个混蛋……木棉低头郁闷,直气得头晕恨得牙痒…… 这时,君北斗再次起身,示意肃静,朗声宣布好消息--关于四王爷和郡主的婚事! “且慢!”一声娇呵,忽然出言阻止…… 第二十七章 怒情 是君北晴!她的目光在寻找原石康,然而,木桩却在埋头吃菜! 没有来自心上人的任何回馈!在百诧异的瞩目中,君北晴最后的勇气终于消失殆尽,认命地垂下头,勉强镇定地对君北斗说:“二哥,能否……等父皇康阁再宣布?” 此时,木棉倒真有些替这个被宠坏的小郡主难过了。生在帝王家,究竟是喜还是悲?好容易有了个心上人,却难成眷属,婚姻变成交易,半点不由己。刚过了豆蔻年华,就被嫁出去生儿育,搁到现代,这年龄可以再HAPPY上十几年、够谈上好几会恋爱的。实在可怜! 君北斗闻言踟躇,他是不是正希望如此呢?此时,君北晔却悠然起立,宣布:“择日不如撞日,今,就请各位尊贵的来宾们见证大周朝的辉煌时刻吧——周国的郡主君北晴与宁国的太子左易宏、陈国的郡主李清与周国的王爷君北晔将在近日联姻……”这小子等不及了。 君北尔状,含笑再次宣布,百同贺。一时间,大厅内团锦簇杯光交错,穿梭的人影中左易宏举杯走到木棉面前,木棉冷笑:“左易宏太子?小子认识你吗?”起身离开,将他晾那里。君北晴的眼睛盯住了木棉,唉,不是又要找麻烦吧!果然见她在君北斗耳边低语,然后点名要木棉献歌祝兴。 拜托,你心里不痛快,别找我麻烦啊!我也烦着呢。木棉婉拒,最后陆相出面,她只好选了首《菊台》,这首关于帝王家的悲情的歌,很适合这现场吧::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温单在湖面成双已向晚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 一惆怅如此委婉 菊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温单在湖面成双 一曲唱罢,木棉这才发现她感叹命运弄人和主人家要粉饰太平的宗旨完全不协调,尴尬!当事人均各怀心事,却又都在心事重重、有意无意地看着她……尴尬。 君北斗是想利用她来阻止君北晔和李清联姻吗?或是阻止左易宏和君北晴的?如是,那他就失策了。任一个王子王孙,自幼受帝王教育熏陶出来的,只要对皇位有,那就都同他一样,对权利的追求高于一切,爱情亲情友情及滥情只能次之。更何况,她哪里有他寄予厚望的惑人魅力呢……唉,真不复趟这混水…… 好容易熬到宴会尾声,木棉加入了第一批告别的人群。宋景生刚扶她上了马车,两人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只见君北晔黑着脸跃进马车,带着怒气吩咐:“正风正林,走!” “你,你!……他……”木棉惊讶地看着明明此刻该在大厅、这会然知从哪冒出来的君北晔,再看看呆在外边的宋景生,又瞥见远远地一干人等都在望着……大厅广众之下,这刚订过国婚的臭小子可是疯了不是! 马车闻声启动。有没搞错,她才是马车主人!“喂——”木棉还没来得及抗议出声,君北晔一把扯下马车布帘,反捏着她的双臂将她拉近面前,脸对着她的脸,压抑着怒呵: “半年多来,为什么没见你回信?!” 罪状一?这还用问,根本不想回呗! “你怎么认识宁国太子的?为什么正风正林没提起?” 罪状二?眼睛够毒,这也看出来了?就知道这两护卫是眼线,那其它的是不是都不用重复汇报了? “宴会上为什没看着我,却总盯着其他男人看?” 罪状三?老天,这是什么?前需要欣赏前夫订婚的全程表情吗?你小子又不比别人更耐看! 第二十八章 校场 他似并不等她的答案,手上越来越用劲,一声比一声问得急,一声比一声问得气更大。木棉疼得呲牙咧嘴,忍不住头抵在他肩头,对着他的耳朵急喘娇喊:“放手,好疼!君北晔,快放手,我好疼……” 一瞬间,他眼中一片氤氲,秘松开捏住她的手臂,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你这个小东西……”接着,他密不透风的吻便落了下来…… “小东西,我想死你了!”他霸道地吻了个够,才将她珍宝似地拥在怀里,断断续续地叙说着这半年里他对她的思念。休书时她的狡,做YOGA时她的妖,和他拆招时的勇和智……以及两护卫从后方传送来的关于她的点滴,每每在血腥战场间隙给他带来甜蜜的安慰。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惆怅如此委婉……唱的是我吗?”绝倒!参加前夫的订婚典礼,怎么变成,听前夫述衷肠了?虽说说得还算动听,可爱情三大前提,对的人、对的地点、对的时间,可惜你一样都不占! 呼唤理智,禹智帮他战胜情感吧。木棉挣扎着推开他,柔声劝说:“一个人,不论是选择了什么样的功业或婚姻,一旦选择了,那他也必须要接受这功业或婚姻所带给他的一切。对否?” 这小子似乎吃软不吃硬,她更加温贺接着来:“陈国郡主的婚事,是你选择的,况且这婚事确实对你有利,对你的功业有助,那你就安心地接受这桩婚事带给你的一切吧。好好对待陈国郡主,她才能好好地助你。别再象今天这样,陈国郡主见了会……” 她这般冰雪聪明,他如何能放弃她?他的唇封住了她的嘴,用掠夺式的狂吻告诉她他的决心。她在他怀里推拒、颤抖不己,而他的手,顺着她的身体一路抚摩下去。马车停了,她仍无法摆脱他,情急下,她秘抬膝用力撞向他的男亢奋之处…… 他松开她,忍痛低下腰。木棉乘机爬下马车,吩咐正风正林赶紧将他们的旧主送回王府。不含笑对车厢里面说:“这是小对王爷的回报,请王爷笑纳。”说罢跑向院门。 又忍不住折回,挑开车帘,木棉低声恨到:“君北晔,你的胡子扎死人了知不知道!” 这一睡得不踏实,第二日木棉早早地赶到了百岁鱼酒楼。一两个月没来,酒楼运转还算正常,入项持平稳定,出项却增加了不少:一是进货渠道不顺,二是应木棉的要求增加了餐具高温消毒和茶水等项,总的帐目看下来,盈余比以前减少了。木棉锁眉翻着帐本,心里暗自盘算酒楼的出新,或者增加早、晚茶?同样的场地,分两班人马,会有市场吗? 大半天过去,木棉还在苦想,陆文俊进来了。他一来自然先是埋怨她不爱惜身体,接着又谈到了昨日的宴会,最后不经意地提起了君北晔。木棉心道男人也八卦的很呀,不想他多心,只说君北晔送她回家便离开了。话音刚落,原石康到,约木棉去校场学骑马,俊小子一听要同去,于是三人同行,来到了军校场。 校场面积不小,尽头连着山林,场边早有十来名士兵牵马而立。而场上已有几个矫健的身影,木棉定睛细看,正是她最不愿意碰见的几个人:君北晔和李清,左易宏和君北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们哪不能压马路偏到这来? 昨刚订婚今就开始培养感情了?只见这几人马上英姿飒爽,驰来骋去,互相喝彩,欢声笑语,男男的果然相配!唉,你们玩你们的,我学我的,你们好好地玩生孩子过家家,我学会了骑马游历列国,咱井水不犯河水。再说了,好容易找到的师傅和场地,容易吗我?下定决心,木棉专心在场边开始了学骑课程。 “啊--马怎么这么高?……原石康你别松手……啊,它在动……救命,啊,啊,啊——”木棉刚由原石康扶上马,就吓得趴在马背上直不起身来。她以前骑过一两次马,按时计费有马夫牵的那种,虽说骑的不都是些老弱病残的,可没骑这么高这么爱动的!木棉穿的可是一身男装,这么唧唧歪歪地乱叫,乐倒了一旁的俊小子和那些不明情况帮着牵马的军士兵。 第二十九章 毒蛇 瞧着这边热闹,首先骑马赶到的是左易宏和君北晴。 见木棉的衰样,君北晴夸张地滑下了马,掩面大笑不己。 左易宏笑笑,催马来到木棉身边,牵过缰绳:“原地打转怎么学得会,我带你找找感觉,放心,绝对保证你安全。”说毕,牵着木棉的马,并驾绕着人群缓行。 “这是驯服的马,不要紧张,先放松身体,注意保持身体平衡,腰不要太用力……随着马身起伏,脚要踩稳马蹬……双腿夹紧时,马会前行,收紧缰绳,马会止步,缰绳控制马的方向……好,就这样,现在跑起来了……身体可稍微站起在马蹬上,以减颠簸感……很好……”恩,左易宏是个合师,比木桩和俊小子教的强多了,木棉渐渐消除恐惧感,在马上自如起来。 “坐好了,我带你跑一程。”左易宏说着拍马和木棉驶入场内,几个来回后,他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对木棉说:“木棉,这两日找不到机会和你说话,六日后,参加完君北晔和李清的大婚典礼,我要回宁国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派人接你,一起走!” “嘿,让我送你和君北晴吗?你们骑术都比我强,用不着我护驾吧。” “木棉,我对你的心,你不明白吗?这个婚姻是身为太子的责任,无从选择!但我一生会只对你好!”左易宏拉住了马,急急地看着木棉,她为什没懂他的心! “我该对宁国太子的青眼有加感激涕零吗?太子我都不稀罕,何况还是去当小老婆!放手,我不会跟你走。”木棉不高声,伸手去拉他手里的缰绳。 “不,我一定要带你走!”他坚持。 “我不会跟你走。你放手!”她更坚持。 她和古人的观念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如果她回不到现代,只怕,这鸿沟会让她孤老终身。木棉对视着他,毫无妥协。而他,脸上阴云密布,他盯着她的眼神,渐渐透着受伤,她心中不一颤。两人僵持在校场上。君北晔突然骑马出现在两人身边,“既然人家不愿意,周国人的骑马还是周国人来教,不劳烦宁国太子!”冷眼看了左易宏一眼,拿过木棉的缰绳,拍马驶离,两骑并驾跑过校场,竟然驶入了山林。 怎么哪有事哪就有你啊!木棉心烦意乱间,忽然被君北晔抱起拉上他的马,横在他的身前,吓得她惊呼不断。“别动,我带你一段,让你见识下什门叫骑马。”说罢,他拍马急驰,只见两旁的树影向身后飞去,耳旁风声不断,木棉惟有抓紧了他前襟后衫不让自己掉下去。 过了半个时辰,他终于停了下来,放马在山间小道上缓行,拥她在怀,下巴摩挲上她的娇颜:“早上刮过胡子了,现在不扎了吧?小东西……” 不待她回话,突然,他将她抱起跨骑在身前,转手秘抖起缰绳,另只手抽出了锋利的长剑,跟着,几支利箭落入了两边的草矗老天,这又是什么状况! 好象是玩真的呀!刹那间,身边又出现了五六个黑衣蒙面骑马的持刀人。应该不是冲她来的吧?她标准的草民一个啊,手无缚鸡之力,可不可以商量一下先放过她? 转眼乒乒乓乓的,君北晔跟他们接上了兵器,多了她这个累赘,君北晔明显地处在下风,怎么办?木桩呢?护卫呢?要命时刻怎么还不现身?木棉现在唯一能做唯一会做的便是没命地高声呼救…… 好在黑衣人似乎不想伤及他们,只围困不杀戮?但木棉很快就知道自己在白日做梦痴心妄想,只见一个黑衣人在空中抛撒出一团黄灰烟雾,跟着另两个黑衣人腾空飞过他们头顶,将一袋黑包裹里的东西抖落在他们两身上,然后,一个呼哨,黑衣人全消失了。 从天而落的,是一团蛇!鲜的彩,是巨毒蛇吧?想杀人于无形?靠,谁这泌心烂肝啊!她最怕蛇了……能不能换个死法呀……很快,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三十章 昏迷 是死过去了吗?是否该穿回去了?昏沉沉的大脑,木棉努力找回神志。 她即期待又担心地睁开了眼--不是她已经熟悉的雕梁画柱的古代屋顶,但也不是拉着各式墙角线条的现代屋顶,屋顶是茅草搭成的!房屋低小,徒有四壁,这里是…… “你醒了?”一个中年子俯身询问,是古装版的!她没能穿回去!木棉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终于醒了!还记得我吗?”一个小男孩端着一碗米汤走过来,疲倦的面容上透着一丝兴奋:“那日在普华寺……” 原来是他,那个普华寺摸走她荷包的儿,那个倔强少言的小男孩!木棉看看他点点头,又看向刚才那个中年子,她身体单薄面带病容,应该是他曾在病中的母亲吧? 小男孩此时话倒很多,不待她发问,便一古脑地解答她的疑问:“我叫陈升,这是我娘,公……可以叫我扣儿。那日在普华寺得了的银子,才得以给我娘抓药治病的。” 他端起碗给木棉喝了几口,俨然很有护理经验,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他接着说:“前天,我在山林里拾柴,听到呼救声,赶过去一看,和一名男子倒在山道边,旁边还有一匹死马和几条被斩断彩链蛇。” “彩链蛇毒极强,只有这一带才有,这种蛇毒只怕连京都里的大夫都不能解,附近的山民才有些祖传的解毒土法,但还得马上处理才行。还好我赶到得还算及时,否则……”扣儿边说边后怕地摇摇头。 原来她已经昏迷了一两天了,扣儿有没看到黑衣人?黑衣人有没看到扣儿救他们?君北晔呢?她焦急地沙哑地问:“他——?” “不太好,他多处被咬伤,已经用过药,现在还昏迷着。”还好两人都没死,还好无巧不成书地得人相助,命大呀。 是谁想置他们于死地?错杀的可能应该不存在,毒蛇杀人不留痕迹这招够绝,定是早婴谋。那些黑衣人是从校场跟过来的还是事先埋伏的?那么必定是早就知道他们的行程安排,知道他去校场骑马的人应该很多,知道她的行程应该不多,那么杀人目标是他?但也不排除是她?谁会想灭他或她呢?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君北晔没有灭她的嫌疑。靠,这次古代之旅前途暗淡,古代社会也够黑暗够麻烦的! 打听到外面没有兵来搜查找人,木棉更是觉得情形怪异,她人不见了没人管也就算了,他是个王爷不见人了怎么也没人理?越想越觉得不安,扣儿家缺米少药,再耽搁下去,君北晔说不定真没命了。她撕下片衣服,取来木炭,写了封信,让扣儿拿着避人耳目赶紧进京都求救。 当天傍晚,正风正林赶着马车到了,连同君北晔其他的护卫、军师及大夫,也身着便装赶到,木棉才稍感塌实,问起京都反应,竟然毫无动静,木棉心中疑虑重重。 再赶回京都,恐怕城门要关了,问题是第暗他们在明,回去并不比在此更安全。木棉想想,建议还是留在这,等待君北晔苏醒过来。 第三十一章 彷徨 同来的大夫诊过脉后,言救治君北晔得当,暂无大碍,配了药让人去熬,大夫也说不准何时能醒,惟耐心地等。得空,大夫又替木棉和扣儿娘诊脉配药。 是晚,护卫们守在房外,土炕上躺着木棉和君北晔,扣儿娘斜依着墙坐在木棉身边,扣儿家唯一一间狭小的房间里,挤得转不开身。木棉叫过扣儿,问他和他娘以后可愿意跟着她,他们点头同意。 再过三日,便是君北晔的婚礼,不知道是否要后延?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经过毒蛇事件,木棉来古代后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感,瞬间土崩瓦解。 她心中徨徨然不能入睡,象以前在现代做项目方案一般,她将毒蛇事件种种可能的起因和预计发展,逐一在脑海中排列出来,没一种组合能宽她的心。以后呢?如果君北晔醒来,依他的个对这件事岂会善罢甘休?暗处的黑衣人又会如何动作?接下来君北晔的婚礼、易宏的离去、陆相君北斗和君北晔的权力对抗、她“爹”镇南将军回京述职……似乎都没她的好日子过,她当如何自处? 待到第二天的下午,君北晔才悠悠醒来,他和他的大夫军师护卫一一低声谈话完毕,才问候木棉。刚共同经过生死劫难呀,你小子未免也太……冷了吧,木棉闭眼假寐不理,可抖动的眼睫却出卖了她。 “知道你醒着。”他在大夫的帮助下移动身体,握住她的手:“你受惊了,我已经安排好,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保证!你可先回城安心休养,后天来出席婚典。” 开头还象句人话!后面越说越不象话了……但,暂时还需要他的保护--木棉不悦地拂开他的手,坐起身,冷淡地祝福他早日康复,叫上扣儿娘俩,互相搀扶着出门,上了马车。正风正林赶车,五人在关城门前奔回京都。 回到家中,安置好扣儿娘俩,又嘱大家加强戒备,木棉才唤了红儿陪她一起入睡。红儿她们少不得一番担心,又说这几日俊小子和其他人都没来过,这就奇怪了! 平安无事的一,接着一个白天,在木棉,却是万分沉重的一一天。 晚饭时分,宋景生来了,来通知明天的婚典安排,对她却是意外地冷淡。木棉恼火,平时还貌似朋友呢,好歹她吃了这么大一苦、受这么大一惊吓,怎么几日间成弃儿了! “宋大人,小得罪你了吗?” “岂敢。你们夫间的事,旁人怎好过问!” “什么?” “你们夫赶,何必劳驾郡主君北晴挨个通知说明呢,再没眼,我们也该识趣些!” “哈,差点命都没了,原来是想成全我们在阎王那赶呀!”木棉气得不怒反笑,这是哪门子八卦!旁边的红儿把木棉这几日的情形大体说了说,这回轮到宋景生惊讶了,当隙在那深思起来。 看来,毒蛇事件没有外传,君北晔到底想要怎么玩呢? 得知事情经过,宋景生的脸和煦了许多。木棉嘱他暂时不要外传,他嘱木棉要多加小心,毒蛇这话题不便分析讨论,两人又说了会闲话。 宋景生走后,木棉左想右想,着红儿去叫来周寻…… 第三十二章 婚典 君北晔与史兰芝之间的恩怨情仇,木棉并没有过多的切身体会,值得玩味的倒是古人的心理和不一样的价值观。 仿佛不久前张罗盛宴着装时的忙乱情景就在昨日,而心情已是天壤之别,这几日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心不由也老了几成。木棉让红儿翠儿再帮忙翻翻史还有些什么装衣服可穿,红儿笑盈盈地捧出两套新衣:“,选一套吧。上次见赴宴没合适衣服,我们便自作主张,寻了几张前时随手画的衣样,请人裁剪赶制了两套。” 病中无聊,木棉曾用炭笔勾画过几张仕图,不想红儿她们对她这般上心,木棉有些感动地看着她们,希望明日此时她们能理解她不要怪她。红儿催她快选,一套红一套黄,木棉选了那套鹅黄的试穿,轻柔的丝质面料,微微放宽了领口,宽大飘逸的袖子,高腰收紧了腰身,稍稍加长了的裙摆后部似水波纹拖曳在地上,更绝的是裙摆上绣着了一圈栩栩如生亮丽的蝴蝶。“好漂亮,谢谢你们,这是我穿过的最丽的衣服!”木棉由衷感叹。唉,终究是人,她忍不住顾影自怜! 婚典当天,木棉一早起来,收拾布置停当,换上新衣。红儿帮她盘了一个髻,沿髻插上半圈的银璎珞,发型端是别致悦目。木棉对镜,自己动手仔细地化了妆。前后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再端详,整个一娇嫩滴动人嘛,木棉自己都不由痴了一会,搁现代怎么也得多拍几套留念啊!转又感叹,这模样不国殃民是不是可惜了? 这一身的包装加皮囊,一定会引起不小的波动,只是,是最后一秀! 奉君北晔安排来接木棉的宋景生,一看见这样的她,眼睛便直了,愣在原地。木棉巧笑倩兮:“我这自封周国第一,可配得上你这周国国字号第一男?” “当然第一是你的,木棉。”难得一向玩世不恭的宋景生也动容了哦。 “我身体仍有些不适,今日还请宋大人多多照顾。” “宋某求之不得。” 木棉只当听不懂他话中的其他含义,依着宋景生的手走向他的马车,对一旁的周寻说:“我坐宋大人的马车,酒楼今日不是事多吗,马车你赶去用好了。”周寻点头。 说罢上了车,又对正风正林说:“有宋大人保护,二位不用跟去了。”二人看看宋景生的表情,只好称是。 一路上,宋景生喋喋不休,木棉笑,心道眼高于顶的宋大人今日失态了。 皇家婚礼的仪式颇讲究,陈国郡主已于昨晚出城,正午的时刻再由君北晔接进婚典礼堂,寓意天地之佳合,婚配之正阳。木棉他们赶到时,离出迎时辰还早,但赶来凑热闹的已高朋满堂。男男喜气洋洋,男宾多高谈阔论,宾多低声细语,更有抓住时机献艺献宝者:大厅一侧正有一妙龄子在抚琴吟唱…… 木棉这般娇儿无力状地款款走入,愈加显得柔弱迷人。她寻了靠门的一冷清位置坐下,迎着越来越多投向她的仰慕的、嫉妒的、怨恨的、欣赡各式目光,打量礼堂四周和来宾,这华丽外衣下,究竟是哪颗黑心的主人想置她于死地? 身着玄挑金丝礼服的新郎,高贵庄严,丝毫不带病容,一见她依着宋景生,便脸铁青地盯着她不放;他旁边的左易宏,从木棉一进门,目光便浑然忘我地锁定她,陪坐在旁的君北晴见状立即垮下脸。他们想捕捉她的目光传递信息,而她的目光却对他们视而不见! 原将军快步过来问她身体可好些?可见他知道了毒蛇事件。木棉回他好的差不多了,并感谢他在这些时日里的照顾,说得木桩云里雾里似懂非懂。木棉也不解释,人群中寻找俊小子,她有话跟他说,可这小子接触到她的目光后竟然扭头不理她!算了,不理就不理,反正周寻会把给他的信私。 无事干等,见到一男宾提着一鹦鹉,木棉说:“我说个关于鹦鹉的笑话吧,”周围人马上附和,脸皮漂亮就是吃得开呀,木棉心里不得不承认。 她开讲:“有家人养了一个会说话的鹦鹉。一日,主人外出锁了门,家中只余一鹦鹉。户籍保长篱细作,桥,门内鹦鹉问--谁呀?保长答--查细作的!鹦鹉又问--谁呀?保长又答--查细作的!连问连答了几遍,保长被这家人的无礼气晕倒地。过了会,主人回来了,一看门口倒着一人,忍不住问--谁呀?门内鹦鹉答--查细作的!” 大家听罢“轰”的一笑,木棉等笑声落地,接着讲:“主人觉得这鹦鹉太聪明了,便掐着它的脖子说--叫爹爹!叫爹爹!鹦鹉不学,主人做罢。隔日发现鹦鹉不见了,到处找,后来在厨房找到了,它正按着一小鸡的脖子说--叫爹爹!叫爹爹!” 这回木棉说完,周围的人可就笑得直打跌了!众人的目光全聚在他们这边,君北晔扬声让说出来大家听听,木棉低头不语,原石康复述了一遍,满堂笑声哗然。宋景生笑罢,请木棉献唱一曲。 反正以后不会再有出风头的机会了,木棉沉吟片刻,走向古琴,一曲《心不设防》,委婉清丽地唱到: 天暗了灯亮了 街正喧嚷 城市加倍辉煌 拥挤的陌生的 人在游荡 谁和谁交换孤单 太长梦太多 爱更迷乱 我原想远远的望 你的爱缓缓地 把我环绕 温热了我的眼光 如果你瓦解我的心防 瓦解我的抵抗 我是否不被刺伤 如果我卸下我的心防 卸下我的武装 爱是否丽如常 要平凡 绝不要爱的复杂 我的心将不设防 …… 她的眼神空茫幽远,他根本无法抓住她的心绪,没由来地,君北晔心觉异样,隐隐不安。 唱罢,静场片刻,掌声热烈。半文不白的歌词,有几人能听懂?难怪吐词不清的周董会受追捧。木棉浅笑退回原位,让与其他人继续表演。 时辰好容易到了,君北晔起身率众骑马迎接,木桩和宋景生他们跟随,木棉说她就在这礼田等,微笑着目送他们一个个出门。 估摸着过了半个时辰,木棉起身,见无人注意,便似随意走动般地溜出宫门,爬上了等待已久的周寻赶的马车! 第三十三章 追逃 马车出了京都城门,一路向南飞奔。 车上,木棉换了男装,让扣儿转回身,问跟她出行他是否愿意?扣儿年纪虽比红儿翠儿小几岁,可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却比她们懂很多,加之逃亡辛苦她们不一定吃得消,她昨日想来想去让扣儿做伴最合适。 “我愿意,娘有人照顾了,有饭吃有衣穿又有大夫抓病,我还有什没放心的,有我在,一路上尽管放宽心。”木棉笑着拍了下扣儿的头:“叫我木棉吧,以后我就是你极子了。”他倒是对旅途充满兴趣,毕竟还是个孩子。 跑过了大半天路,在遇到第一个驿站处,木棉下车,嘱周寻速返回京都将信分别私,并将酒楼和宅院托付于他打理。周寻应下,询问木棉去向和归期,木棉说去迎她归京述职的父亲,顺便游览一下,时间不定。 告别的周寻,木棉和扣儿搭上了一驾南下的马车,第二日中途又换乘了一辆,继续南奔。马车晃晃悠悠,行速很慢,木棉心中暗自焦急。不会骑马,不会赶车,真是举步为艰啊。京都现在是什么情形?有没有人追赶她?周寻的信按理应该私了吧? 一封是交给正风正林转交君北晔的,里面简短说明她赴南寻父去了,告别并祝福,此外退还了他给的那些尚未开封的东西。男权社会里子哪有地位?她几次郑重说出来的话没人听,这回用意够明显了吧,但愿他就此打住,忙他自己的日子去吧。 一封是交给左易宏的,里面只有一块玉佩。 一封是交给陆文俊的,让他转告陆府,她南去迎她归京述职的父亲,为增加行为的合理,她把毒蛇事件也奉献出来写上了。 接到这三封信,他们应该会放过她了吧?可她心里还是没底的很,很不塌实。 第三日打尖的时候,木棉碰到了一陈国的商队,不由心念一动,如果能跟着商队北上,她的出逃成功指数定会大大提高。北边是君北晔的地盘,他们断是想不到她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最危险的地方不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打定主意,她与商队的领头攀谈,说自己要去北部边城维兰投亲,可否结伴同行?那领望她和扣儿年纪尚小,不似歹人,收下路费银两同意了。 木棉带着扣儿坐上陈国商人的马车往回走,路遇关卡的时候,果然见有人盘查!还好,主要是盘查南去的车辆和行人,木棉见谆由暗自得意,如果她继续南行,只怕这会已被追赶上了。 继续北上,木棉发现不仅是一波人在盘查,而是几波人!这可不妙,他们又都没带标识,敌友难辨啊,天知道哪波人是想灭她的?木棉嘱扣儿行为多多小心,自己也尽量减少下车次数。 出逃的第五日,商队经过京都,他们不入京都的行程安排可太合木棉意了。 第七日,又有几辆马车汇入了商队。 第十日,商队来到了蕹城休整。北去的路上没见人盘查,下一站就是维兰了,再下一站就可出国了,木棉高悬着的心渐渐落下。 第十三日傍晚,商队在一个山坡下停下,同车的人回来说,今晚就宿在野外了,不远处有条小溪可以清洗一下。 近两个星期没洗澡,这趟出行也太艰苦了,好在是初冬,不然那味道可以效仿杨贵“羞”了。木棉和扣儿在马车上吃了点干粮当晚餐,趁着,来到四下无人的溪边…… 第三十四章 界河 初冬的溪水冰凉入骨,木棉和扣儿用手蘸着溪水洗手洗脸。之后,木棉又用手点着水伸到口中用指头刷牙。以前户外运动时也艰苦,但这回算是苦到极至了。木棉忍不住内疚:“扣儿,这回辛苦你了。” “听红儿说,公子的小调唱得好,如果这会给扣儿唱一两首,扣儿就不觉得辛苦了。”这小孩祖鬼。 木棉起身四下看看,安静无声,就清清嗓子,拉起扣儿,边走动伸展四肢边哼唱了几首儿歌。月正,草木芬,清新的空气,自由的天地,任我逍遥,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木棉停住脚步,恨恨地大声说:“扣儿,等咱们到了维兰,马上下馆子。咱点两盘牛肉,一盘吃一盘扔;再点两盘鸡肉,一盘吃一盘扔;再……” 扣儿抢过话头:“再点两盘羊肉,一盘吃一盘扔……干吗扔啊,都吃了不好?”果然是个聪敏孩子,知道举一反三了。 “咳,不扔不足以显示咱……对维兰的向往!然后在找一上等旅馆,点两间上房,住一张空一张……”木棉咬牙切齿地继续。 “再点两大桶热水,一桶哟洗澡一用泼掉……”扣儿插眩旁边有人哈哈大笑,她两人这才发现有人走近。太投入了,可见这几日受苦之深。 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商队里见过。一位魁梧英俊,浓眉大眼,另一位落腮胡子,皮肤黝黑。大笑的,正是那位英俊男。笑罢,他指着后山,对木棉说那边有温泉,说完转身走。 “等等,请二位送我们去温泉好吗?……我可以付二位银两!”温泉!太渴望了。她要求是否太过分了? 那人好笑地停住:“小公子打算付我多少?” “你开个价吧,太多我可没有。再说,只是请你带个路,壮个胆,放个哨……”木棉越说越小声,还是算了吧? “公子,咱不用他,我陪你去。”扣儿挺挺胸。 那英俊男又好笑了起来:“走吧,我送你们去,回荔公子你看着给吧。” 二人带木棉和扣儿到了温泉边,说他们刚已洗过,就远远地退回,坐在巨石上说话。木棉二人,趁着,连忙褪了外衣,快速将身子檫洗一遍。坐在泉边,木棉泡着脚,太舒服了!回头看二人没有急着走,忍不住洗了头,洗完挽好,见两人还没动,便又拉下扣儿的头巾,帮他把头发洗了。真舒服!吃得苦中苦,方知苦中甜啊! 跟着二人回到宿营地,木棉取出十两银子递给英俊男,应该够了吧? 他笑不可遏地收下,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便将银子抛给了旁边的人。 接下来的几日,每到停下进餐时,便会有人送过来一些新鲜食物。木棉猜测可能是英俊男四,但再未碰到过他。 不多久,便进了维兰城,木棉和扣儿告别了商队,找了间上好旅馆住下。 吃饱喝足睡够,木棉和扣儿在维兰城闲逛,又碰到了商队里的三个人!木棉请他们去茶馆喝茶,聊起才知,商队受阻了,阻挡他们的是界河! 原来,出了维兰城不远,便是周陈两国的分界处,该处有条河,称为界河。上游突然暴雨涨水,界河水位也提高了,马队无法通过。商队等了三天,水位再不落,他们将不得不绕远改道了。 木棉长在南方,最熟的就是水了。正没事,她便来劲了,立起身:“走,看看去,没准小弟能帮上你们!” 第三十五章 来客 木棉同三人沿河畔走了一两里,心想这种情况解决办法还是很多的,问题只是选哪一种更好而已。几人走回原地,她笑着对商队的领头人说:“小弟有个妙计可助商队半日内过河。”领头人闻言展眉,着人去请他家主人。 请来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京都外与商队汇合、后来又没了踪影的英俊男。从其他人对他的恭敬态度来看,此人还是很有些来头的。领头介绍:“这是我家主人李公子。” “李公子,又见面了,小弟姓木。”两人相互行礼客气。 在外国人面前,没了言行顾忌,木棉又恢复了随意俏皮:“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小弟吃了公子的食,特来帮公子渡河。” 李某隐约带笑,示意她继续。她神气地接着说:“具小弟观察,上涨的界河水面约二十米左右宽,水流湍急。修桥是阑及了,也不划算,开个玩笑。小弟妙计是--将多只渡船固定在一起,上面铺上门板,用布蒙住马匹的眼,然后将马车直接牵上连在一起的渡船上,多派些船公,多往来几次,商队半日内即可渡河。为增加安全系数,可在两岸间固定绳索,渡船沿绳索前行。” 众人听完均看李公子,他沉思了片刻,命令依计去做。他转头问她:“米?系数?是何含义?” 晕,得意忘形了不是。“咳,是周国某地的方言说法。”她吞吞吐吐地答。 他没再深究,两人站在河岸边,边看着众人忙乎,边闲扯一些周国和陈国的风俗,两人随心快意,相言甚欢。他建议她去看看陈国壮丽的千里江山,亲自去体验一下当地的民俗。她叹了口气说只怕去不了,路上太辛苦,北上的这一路她受够了!见自己说漏了嘴,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最后他谢她相助,她说光谢不够,以后他来维兰时请她吃饭吧,两人便挥手告别。 木棉回到旅馆,发现一楼大田客人比往日的多,没多想,刚登上二楼,听见小二在楼下喊:“这位客,楼上您房间里有贵咳候您多时了。” 这么快?贵客?谁找来了?木棉心中跳停一拍,停住了脚。现在跑还来得及?后悔去界河不该留下扣儿,关键是东西都还留在屋内……木棉无可奈何、视死如归地推开房门,只见宋景生赫然坐在屋内! 一见是他,只他一人!木棉轻松不少:“嗨,这么巧,宋大人也来边城,有公务?” “本人是奉命追拿逃犯,将功补过……”他看了她一眼,没精打采地自顾喝茶。 “原来吏部大人也有这等辛苦的外差呀,嘿嘿。”木棉在他旁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还不都是因为你!没见过有象你这样能折腾的人……你还是个人吗?” 哈,看来他被连累惨了,搁古代,她算是个异类吧。迎着他探究的脸,她顽皮地向他探过身,她温热淡的气息划过他的面庞。她坐回身,扬眉巧笑:“你说我是不是个人?” 只见他身体一紧,看着她,面微微泛红。过了片刻,他别开眼恨道:“别闹了,你可知道?你这一走,险些累出十几条人命来!” 木棉顿时傻在那儿,急道:“怎么?谁要杀人?你怎么会来?是怎么找来的?还有其他人找来吗?” “这会才知道急?”他白了她一眼:“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去叫些吃食酒水,边吃边说。” 第三十六章 问答 有脾气的人惹不起啊,木棉连忙打开房门叫小二,又唤隔壁房间的扣儿。小二“蹬,蹬,蹬”地跑上来,端着一桌酒菜,说依贵客吩咐早就备好了。 木棉拉着扣儿坐下,三人进餐,宋景生埋头大嚼,她一时不知从哪开口。扣儿对木棉嘀咕:旅馆已被人包下了,其他旅客都被清出去了。木棉看向宋景生:“你包的?我可没那么多银子,我只能付我和扣儿的房钱。”忽又想起什么:“楼下的人都是你代来的?”宋景生看了她一眼,继续常 “你几天没好好吃饭啊,饿死鬼转世一般。”木棉取笑。 “从你离开京都后。”他一句话打掉她的笑脸,她低下头。 “婚典那天坐我的马车,是为了甩掉护卫正风正林吧?”他垫补够了,开口发问。 这就开始控诉啦?“那日小身体确有不适……” “别人不找,专找我替你耍枪!” “朋友嘛,有时就是哟互相陷害的……”她越说越低声。对他,她心有内疚。但你不跟君北晔关系铁嘛,不找你找谁? “说南迎父亲,也是枪之一?” “这个,不全是,碰上了,就将计就计……” “藏在陈国送亲队伍里溜走,哈,亏你想得出。” 看来这件事还比较能让他舒心,她连忙补充:“是陈国的商队,后来大概在京都处才汇合了送亲队伍……你是怎么发现的?按理说不该露馅的!” “哼,周国的眼线无处不在,盯着李深太子,就自然发现了队中多了两个人!” 原来如此,那李公子应该就是陈国郡主李清的哥哥喽?怎么会暴露了行踪的?木棉懊恼:“唉,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藏着掖着受那么多苦……” “你确实做得不错,能躲过这么多天。如果你想跟着商队出周国,恐怕这会已经做到了。”他似有些赞许。 “是朝廷的眼线发现的吗?这么说,我的行踪大家都知道了?” “不,是君北晔的。” 木棉听罢点点头,问起京都的情形。 宋景生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惹恼了君北晔,连京都城墙都挡不住他的怒气?” 是她退回的信还是她逃跑行为本身?她不知道。见她摇头,他继续说:“他要杀失职的正风正林,还抓了你府上的所有人,声称找不到你,全杀。后来,陆相也要抓你府上的人,两边顶上了。” 闻言,木棉和扣儿吓得站起身:“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我写信,告之人已找到,大家稍安勿躁,该放人放人,该干嘛干嘛……”宋景生恢复了他以前说话的调调。 木棉和扣儿心稍安,木棉催他赶紧写信,又不放心的问:“君北晔让你抓我回去吗?” “不,你暂时呆在这更安全。正好我也有些事情,可以照顾你几天。” 见木棉不解的表情,他笑道:“眼下的京都,山雨来风满楼!” 第三十七章 寻梅 围绕皇权争夺的风暴来临了? 黑衣人事件怕是她最接近权利血腥的一次吧,而府中人被抓与被放更是令她心灵震撼。回到未来的路遥不可及,而这一切的发生,离她如此的近,以前一味的回避、逃避,恐再也不能保证她在古代平安顺利的生存了。 是,木棉在上辗转粪。 宋景生提到了君北晔在这有别院,木棉不接茬,一行人继续留住在旅馆。 随宋景生而来了的,还有君北晔的四个护卫,包括正风正林,木棉无奈只有接受,每日几人跟着她在维兰城里转悠,宋景生公务应酬颇多,木棉也不去打扰。 几天下来,木棉逛遍了这座刚经历战火的维兰城,搏断壁间百业待兴,没发现什么商机,也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可做,她便一门心思地拉着扣儿向正风正林他们学骑马和驾车。 日子就这么过去,京都方面死水微澜,连宋景生也几日没见。看扣儿心念母亲,木棉托正风飞鸽传信,正风说如她给四王爷写信,他方可考虑。木棉无奈,着手给君北晔写信,每张纸写了开头便被她揉了,他和她之间还真是没话可说啊!不只他,其他人,她也都一厢情愿地当作朋友相处,他们也同她吗?她不确定。 无从下笔,想他野心勃勃一武将,应该会喜欢岳飞那首《满江红》,默写了下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后半阕不搭调,木棉自动省略,检查出若干用错的繁体字,她又重新誊写一遍,连同写给府上人的信一并交给正风。接过信,正风面露喜,应承说马上就办。 第二日木棉起得早,推窗一看,天上飘下雪!木棉几年没见过雪了,她兴奋地冲出房门,首先冲进扣儿房推扣儿起看雪,又接着冲进紧临的宋景生的房间。不知他昨晚几时归的,她喊了几声无人应,便掀开他的被子:“快起来看雪,懒虫!” 宋某人迷糊醒来,衣冠不整,胸前光大泄,红着脸忙扯衣服。木棉不料想他这般举动,男的光哦,不看白不看,拎着被角站在那咬唇哧笑。 竟是她轻薄他!他翻身起来,套上衣服,做势向她扑来……木棉一炕好,哈哈笑着飞出房间奔下楼…… 楼下已有几位随从就餐,谅宋景生不能把她怎么样。果然,他没追下来,木棉吃过早饭回房,无所事事地伸手到窗外接雪。 宋景生桥进来,木棉回头笑笑:“刚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说罢转回吞续看雪,伸出去的手,冻得通红,这几日的握缰绳留下的粗糟,清晰可见。 他拉回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温暖她那状如胡萝卜般的手指头:“这几日忙公事怠慢你了,今天我陪你去城外南山赏梅吧?” 踏雪寻梅?好意境,木棉连连点头说好!刚学会了骑马,正好可以练练。 两人骑马来到南山,晶莹的冰雪中点缀着娇的梅,大红、桃红、粉红、黄、白……各梅各式枝桠得令木棉不断惊叹,不低吟:“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足雪,为有暗来。” 矮身在梅树中穿梭,她的目光在梅中惊喜地游弋,从古自今,这梅这雪这情这诗,是相同的:“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中别酉,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她看着梅,他看着她。秘,他腾空而起,折下一支梅,又轻逸地落回马座,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梅枝,惊异地看他,文也会武功啊? 这样的景中,这样的靓男,这样俊的身手,这样亮的双眸,她不由得看痴了;她那样侧头看着他,氤氲的眼神中满是话语,微张的红唇似在邀约……他伸手忽地拉近她,垂下头在她的樱唇上辗转难离,梅林里落雪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马不耐烦地挪动,两人惊醒分开,他怀里木棉的身体几乎悬在马座外。他扶她坐正,她红了脸,低头催马离开—— PS:如有空,请观看偶已完成的:http://read.xxsy.net/info/29377.html 第三十八章 风起 宋景生打马跟上她,沉默了一会,他说:“还记得夏天我们去荷会吗?” 她当然记得,他、她,还有俊小子,当时还有木桩将军和郡主。现在君北暖已到了宁国,与左易宏完婚了吧?她叹了口气:“记得,可惜一对鸳鸯也没配上。” 他拉住她的缰绳,深情地问她:“木棉,以后你跟着我吧,让我来照顾你!” 这算是求婚还是求爱?他世家出身,老大不小的,这等相貌才学,应该是阅人无数,间穿梭无数,对待人不会一时头脑发热,考虑问题不会不全面、不会不周详。且她被休的身份,换作任何一个有身份、重前途的男人是不会不计较的。 让她跟着他,是什么意思?梦里不知身是客,却原来她来到古代只有当人家小老婆的命?!她冷笑:“宋大人是需要一个小厮还是一个佣?” 他急道:“木棉,你知我的意思,荷会上,你曾说你不会再成亲。” 不错,她是说过,但这并不代表在古代她的价值观可以任人践踏,她大半年来为自由所付出的努力可以任之随水东流,她有着远比这外表更坚强和成熟的心。她转念又想,缘聚缘散还是好去吧。她平息情绪,清晰淡定地说:“是,我曾说过。目前我没有成亲的打算,十年后,如果上天眷顾,也许我会选择一个终身伴侣,他只能有我一个人,他要懂我爱我尊重我,我也会爱他敬他,两人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相伴到老。” 看着他错谔的表情,她笑了:“这番话,不妨也请转告你的好友君北晔。”他们能理解也好,不能理解也罢,她都要走自己的路,拥有她自己的人生,即便是生活在古代! 回到旅馆,他和她各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信。所谓的信,其实就是一小块绢布。收到这样的信,生平第一次啊,回到房内,她小心地展开,是君北晔写来的。他的字苍劲有力,书信大意:她的人都安好勿念,他明了她的鼓励,让她安心在维兰休养,时机成熟他会来接她。 唉,君北晔可真会理解那半首满江红,周寻他们没事就好,她起身寻找扣儿告诉他消息,宋景生进来了,他说:“我必须马上要动身返京,连赶路恐怕无法带你同行。” 她回:“我还要在维兰住一段时间,京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皇帝驾崩,消息还没发布,我必须尽快返回。” 明白了,皇位争夺白热化了。她回他:“知道了,这消息我不会说出去。你路上小心,还烦请你告之我府上的人,关了酒楼,让他们到红泽湖周觅处避住,我会去那儿找他们。” 他命正风正林等四人留下保护木棉,让木棉继续住在这家旅馆,如需用钱可在旅馆掌柜处随意支取。 木棉面上应下,一番忙乱后,木棉、扣儿及正风正林等,目送宋景生一行人绝尘而去。 成者王侯败者寇,君北晔、君北斗、陆相府、“她”父亲镇南将军的命运将会如何? 第三十九章 和谈 一周过去,维兰城里没有什么传言,正林他们也没来自京都的消息。 信息不畅,所以才阻碍社会进步!不过,话说回来,百姓只管过自家的小日子,管谁当皇帝呢!好在是冬天,不然老皇帝的尸体怎么保存啊?京都里的那些人怎么样了?镇南将军这会也该在京都了,手握南部兵权的他会支持谁?木棉无聊中瞎想…… 温度日渐降低,怕冷的木棉减少了出门次数,厌倦了旅馆里一成不变的饭菜,她开始亲自下厨,改善伙食。她的菜式很快收服了扣儿、四个护卫以及旅馆里越来越多人的肠胃。为了懒,她试着成批制作酱鸭,每次吃时蒸一只,效果不错。 也许,她可以考虑在维兰卖酱鸭卤菜?天生闲不住的命啊!这天,她正盘算着,旅馆掌柜请她去商量一件事。 旅馆掌柜,是一个长相精明的中年男子,一直对木棉等客气有礼。木棉问他何事?他说陈国与宁国不久将周国边城维兰举行的和谈,难得的商机,城里为数不多的旅馆都忙乎起来了。作为城内设施最好、规模最大的一家旅店的掌柜,他恳请木棉通融,在和谈期间将旅馆对外开放,同时减免她们的费用。 这样说来,陈国与宁国是打不起来了?在商言商,她觉祷有理由可拒绝,便爽快的应下,掌柜感激不尽地作揖。 两日后,维兰城突然热闹起来,木棉所在的旅馆也住进了许多人。 这天,她刚走出房门,只听一声惊呼“木棉!”她人便进了某人的怀抱,接着又被某人抱起在空中轮了两圈。正风正林闻声闪出房间,她好容易站稳扶好,看清某人:“易楚!” 木棉和易楚笑着互相打量,接着一个熊式大拥抱。 走廊上两人的护卫各自警惕相向,屏退众人,两人走进房间,一番叙旧。 “木棉,没想到你会在这!差点要去京都寻你,差点错过,天佑我也,哈!” “易楚?左易楚吧!”木棉蛮横地弹了下他的脑门,让你小子骗人! 他以手遮脑门防止她再弹,笑道:“嘿,你在京都见到我大哥了?他刚大婚没来维兰。” “他也要来?” “和谈过程烦琐漫长,谈上几个月甚至一两年都难说,和谈结束他也许会来代表宁国签字吧。你想见他?”他表情有些不悦。 “没想见他!只是随便问问,那你来维兰是与陈国和谈?”她忙撇清。 “自会有人去谈,我不过是寻个理由来周国见你。”他看了她一眼。“对了,你怎么会在维兰?” “真会说话,见了其他姑娘,只怕也同一说词。”她笑他,也不让他分辩:“我寻亲到此,亲人还没找到。现在你来了,我在这就不无聊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谈了半天,木棉又骑马同他在维兰转了一圈。 晚饭后,易楚拇一个包裹,木棉打开一看,是一件精致的蓝狐皮做的斗篷:毛好、轻柔保暖,端是十分的名贵。木棉不收,易楚拿起斗篷围在她身上,说:“收下吧,是我的,看你今天外出衣着单薄……我还有,你一定收下!再说,上回你送我扇子我还没还礼呢。” “谢谢!”雪中送鹅毛,她的确正需要,何况这鹅毛是皮做的,礼轻情谊重。 他高兴地笑了:“这斗篷不长,你穿正合适。以后你穿装时,我另送你一件。” “够了,不要再送了,知道你财大气粗。这斗篷真暖和,冰天雪地里也不会冷了。”她摸着毛,呈幸福状。 “木棉,现在你会骑马来去方便,哪天我们去陈国上京去看冰雕雪灯吧?” 冰雕雪灯?令人想望!骑马三四天的路程,这提议值得考虑! 她上次出逃维兰,差点要了正风正林的命,这回去陈国是不是最好先通知声君北晔呢?这会君北晔忙得只怕顾不上她吧?现在周寻他们应该已经到了红泽湖,她还怕什么? “好!再商量一下,明后天出发。”她爽快答应。 第四十章 归路 第二日早,维兰城满城飘起了白幡,追悼病逝的皇帝。 看来权利之争已见分晓,方消息已到边城,新皇何时登基呢?木棉忙向旁人打听是哪个皇子继位,无人能肯定地告诉她,多半猜测是太子君北短位。木棉吃罢早饭,隐隐不安地坐在房中,旅馆掌柜领进了一差摸样的人。来人递给了她一封信,说宋大人飞鸽寄来的。 等来人离去,她哆嗦着急忙展开丝帛,不错是宋景生的字迹,没有抬头和落款:速归,相府将军府或有一救。她将丝帛扔进房内取暖的炭盆,看着它在火中燃成灰烬,脑袋一片空白,怕来的还是来了。 以她的立场,她真希望君北斗当皇帝。君北晔处于劣势,会忌惮陆相和镇南将军,不会难为她,局面对她也最为有利,她越容易彻底摆脱他。可现在,既然是相府有难,一定是君北晔控制住局面了,皇位是他的,她该怎么办? 宋大人为何让她速归?应该宋景生与失势的人有旧情,想救他们,并且已试过,但无能为力,否则怎么会山穷水尽地想到没名没份的她?是赌她在君北晔心中的分量吗?或者仅仅是君北晔利用他诓她回京都?木棉情愿是后者,但以君北晔骄傲霸道的格,应该不至如此。 木棉在房内踱来踱去整理头绪,易楚敲了她好一会门,她才反应过来。隔着门,她请他先离开,一会她会去找他。易楚催她快点,到他房间商量去上京的事。木棉胡乱应下。 该怎么办?她一外人,参乎别人家的事本来就不对了,更何况还是砍头流血的政治斗争。她从没有全身心地投入过史的生活,她有权利在二世为人时选择令自己舒心的道路,她应该远离这一切闪得远远的,啥好吃吃啥、啥好玩玩啥,怎么开心怎么来。 但,但是,俊小子的笑脸,他在她病中的关怀,陆相对她的照顾,陆府老太太对她的溺爱……在她面前走马灯似地闪过,还有给了她这身体的史大的父亲兄弟……如果,她真的有可能救他们而不去施救,她会内疚不安一辈子…… 木棉痛苦地闭上眼,发觉自己竟泪盈于睫。罢,罢!颈她最后一次还这身体主人的债!至于营救办法,能不能营救,走一步看一步,尽力而为吧……她拿定主意,叫来扣儿和正林,通知他们准备一下,马上返回京都。他们得了消息,欢呼起来。唉,没人知道她心中的苦。 她又向易楚道别,解释说因家中突发急事。易楚见她面带泪痕,很是担心,表示要同去。 她自己这一去都生死畏呢,干吗拉他下水。她极力说服他改变想法,直到她承诺等事情办完一定去宁国找他,他方才作罢。 他对她的担心,不是装出来的,也只有年少的他,会在这时毫无顾忌、义无返顾地肯帮她。感激他这份真情,她在心中暗暗地说:“如果,这回我能活下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陪你去看冰雕雪灯!” 京都出走,回归京都,她又从终点回到了原点,但已物是人非。 快马扬鞭,木棉一行六人向着京都方向,披星戴月地狂奔。 ------- PS:可能要出国公干几天,不带电脑,届时不能更新,见谅……:) 加紧更新中,希望走前能把第一部分内容完成了,38保龄K歌电影吃饭偶都木去哇,埋头敲字,还木几个人看,伤心ing P2:虽然走“轻松路线”,接下儡可能要小小地虐一下 第四十一章 觐见 新皇登基大典结束,新周皇君北晔与新周后李清相携,仪态雍容地回到宫中。 君北晔请皇后好好休息,李清请皇帝保重龙体,两人客气有礼地分开,各自回宫。 皇后出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受皇室教育,知礼仪识进退,言行得体,不需点拨不需明言,样样事都默默无闻做在头里,这便是婚姻门当户对的好处。君北晔回御书房的路上暗自感慨,除新婚与她温存了两日外,他再无与她同房,对于他的冷淡她不吵不闹,理解之余全心助他,通情达理的她的确堪当皇后重任。 他停住脚步,扶栏远眺,注视着这片他从小就熟悉的皇宫庭院。而今朝务繁忙,千头万绪,前朝种种遗留问题急待解决,安抚员、镇压余党、筛选人才、扶持势力,一项项一件件堆积如山,但这一些都难不倒他。他的江山是靠他戎马成绩打出来的,他的江山是靠他不懈的努力和坚持得到的。由他继位,微乎其微的可能!但最终他得到了。江山得之不易,他定要做出一番丰功伟绩,让周国在他的手中振兴繁荣。他临风而立,胸中澎湃万千…… 木棉一行风尘仆曝赶到京都,热闹的街道上,庆祝新皇登基的喜悦早已将悼念先皇的悲哀气氛冲得无影无踪。她让扣儿等先回府,自己和正风直奔宋景生府邸,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等到他。 他领她走进书房,遣开下人对她说:“相府已被查封,百余口人都被管在大牢里,等待发落。将军府情况稍好,府上人被足,只有你父亲和两兄弟在议政厅收押。皇帝没表态,案子还在审理,你回来得还算及时。” 木棉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凭什么他就认为她回来能改变判决,心烦意乱地连连发问:“是什么案子?谁在审?他们何时被抓的?是因同一案子?君北斗呢?他怎么当上皇帝的?” 吓得宋景生捂住她的嘴,担心地看向她:“这话可不能乱说乱问,要掉脑袋的,木棉!” 她明白,伴君如伴虎,如今君北晔就是只老虎,一不小心惹他不高兴,小命就会不保。 接着宋景生低声介绍情况:先皇近两年养病期间,对君北晔的一些业绩很是满意,对他硬朗作风日渐欣赏,而这欣赏威胁到了君北斗,陆相便动用了镇南将军的人暗杀君北晔,人证物证被君北晔抓获交先皇裁决,先皇震怒,此时又有人告发先皇的汤药中被人下毒,抓获的下毒人一口咬定是君北斗和陆相指使。先皇当急诏文武百进宫,当众锁了君北斗、陆相和镇南将军等,并改遗诏传位给君北晔,不久先皇病逝,君北晔完全控制住局势后才命全国发丧,现在他已登基,大局已定。 “暗杀?是毒蛇事件那次?陆相和我父亲?他们连我一起暗杀?”他点点头。毒药的事件,影视剧中常见的老套式,居然很奏效;而毒蛇事件,她亲历,当时的情形她确信是真,伤她是误杀、还是觉得她的生死无足轻重?当时黑衣人都跑了呀,怎么抓的人证物证? 不过,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她叹了口气:“他们有命之忧吗?如何能救他们?” “陆相和将军难说,但能不能救出两府的人,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全看你了。” “呵,呵,宋大人都无法,我能怎么办到?”让我献身出来吗?只怕她献了也无济于事,现拥有三宫六院的他根本炕上。“能探监吗?能翻案吗?” “能不能翻案还是得看皇帝的意思,探监重犯需皇帝的手谕。”她难道不知她在皇帝心中的分量?现在惟有她放下一切去求皇帝,那两府的人或有一救。而他自己为什么如此为她的事焦心,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却无法向她表明。 事已至此,人命关天,尽力而为,但求无愧。木棉不想休息,请求宋景生陪同,马不停蹄奔向皇宫,求见皇帝。 收到太监的通报,君北晔从奏折上抬起头,舒展了眉毛。小东西,你终于到了,正林早几日就发了消息,不用请她自己来了,她打什么主意呢?他收去笑意,埋吞续批奏章,他加快速度处理完手上的事,余下的所有时光他要好好地接待她。小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片刻后,出来一个太监,宣木棉独自觐见。木棉忽然胆怯,才发现她远没有自己想象中勇敢,她慌乱无助地颤声对宋景生说:“你别走,等我。”见他点头,她方才跟着太监离开。 太监将她引到御书房外厅,便退下了,留下木棉一人,她无心欣赏房内摆设和墙上的字画,坐在椅上耐心地等。怎么能说服他放人呢??钱?权?好象她都没什么砝码,如果今天求他放人不行,那就先让他答应让她探监,等她见了牢里的亲戚,商量后或许就有办法了…… 当务之急是取悦圣意,可她什么也没带在身上……等等,以前她无聊时给同事画画像,收到画像的同事都很喜欢的。送他她亲手画的画像!就这样办。她走到书桌旁,取出一张纸,没有合适的笔,她只好荧笔,各式做画手法混用,细细地勾勒君北晔的头像。画毕,死皇帝仍未到,她端详了一下画像,化了,有拍马屁嫌疑,但基本还是认得出画的是君北晔。 如今这人可是当了皇帝,摆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她等了又等,等得不耐烦了还得等。连日来的旅途劳顿和屋内的温暖,唤来了木棉的瞌睡,靠着墙,她不小心睡着了。 第四十二章 腰牌 终于处理完所有奏折,君北晔站起身,整整衣冠,不紧不慢地走向外厅。 她一定等急了,说不定已经等得发毛了,他心中闷笑。太监在前面推开房门,君北晔摆着POSE走进去,只见木棉竟坐在那酣睡,微张着娇唇,流着口水……君北晔定定地看着她,面上阴晴不定,最后挥手退下跟从,掏出绢帕帮她擦拭嘴角。她嘤咛一声,未醒。 他无奈笑着摇头,将她抱起放在书房里间的塌上。一接触到柔软被褥,她便滚进里抱住暖被,舒坦地接着睡去…… 他站在边,哑然失笑,这种觐见方式恐怕任何一个帝王也未曾遇见过! 她不是特别,甚至她的脾气也不好,她也不怕他,但她的神韵很特别,但她眼睛聪颖迷人……即便满头满身的灰尘也挡不住她的娇!他曾失去过她,从今以后她是他的!她的确有些倔强难驯,但终会驯服,而收服她的人应该是他! 接开被子,他一跃上滑进被中…… 里,木棉被宫中的更漏声惊醒,跳动的烛火下,她发现她脑袋旁边是君北晔的脸!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她先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接着伸手到他鼻下确定他是活的,再确定自己身上的衣服整齐完好。怎么睡着了?怎么跑到他上的?还是赶紧起吧,事没办成别再失了身,那就亏大了。 她费劲地试着,从君北晔身下抽出被他压着的衣服和长发。不能惊醒他,她轻手轻脚地搬他,他可真沉,几次用力过度她差点没栽在他身上! 好容易全部都抽出来了,几乎没累出她一身汗。她坐在上抚胸喘了几口粗气,慢慢挪动身体下。她脚刚要沾地,他秘拦腰将她抱回压在身下,笑眼看她:“哪里逃,小东西!” “你!”她恨得牙痒,你小子早醒了吧,真会装! “哈哈,有趣,有趣!”他低头吻住她的娇唇,吞掉她的喉中的抗议。她使劲推他,这人是铁板啊,她那点力气丝毫动摇不了他。 他总算吻得尽兴放开她,她大口大口喘气补氧。 他侧身躺下,揽她入怀,她的每一点挣扎都会引来他更紧的拥抱,直到她放弃挣扎。他拉过被子给两人盖上,闭上眼,对她说:“再睡会,天快亮了。” “君北晔,啊不,皇上,让我去探监,好吗?”乘他心情好,赶紧求吧,总不能白让他抱着! 他仍闭着眼:“准你探监,你怎么报答朕?”木棉一时语塞,他将她摁回怀中,“起来再说,现在乖乖睡觉!”木棉赶紧闭嘴,她以为他会强要了她,她以为她不可能在他怀里睡着,事实是,他没有动她,她又睡着了,直到他起身要离开。 “等一下,君北晔。”她赶紧翻身起来,天还没全亮,当皇帝很勤苦啊,出早工。“我要去探监,手谕?”她小心提醒。 “天还早,你再睡会。”他不正面回答。她着急:“睡够了,皇帝都起了,臣民还敢贪睡,给我好不好?”她奔过去拉他袖子恳求。 “先过来梳洗,用饭!”他转身走向外间,她忙屁颠跟上。认出昨日呆的外厅,她忙冲过去取来画像献宝。她心中对自己说:这是为了救人,咱行为不可耻! 君北晔见到画后,反应很好,大概以为只有情谊多深画才多逼真吧。他递给了她一块腰牌,不但可以去探监,还可以持牌随时进宫。 饭桌上,他说会命宋景生陪她探监,她才秘想到宋景生还等在宫外,惨叫一声:“完了,昨晚我让他别走在宫外等我……完了,他会怎么想……” “那正好,让他继续陪。”君北晔笑得更加舒心。 第四十三章 探监 “他是朝廷命,早朝政务要紧,正风陪我去探监就可以了。”木棉内疚得要死,站起身就要去给宋景生道歉。 “回来,让个太监去就可以了。你把饭吃完,记住,探完监马上回宫汇报。”他不容置疑地说。 皇上了不起啊?搁现代,也就是一人民公仆,形象工程而已!拽什么呀。 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赶紧说:“君北晔,多借我点银子吧,我以后还。探监不都是要使银子的吗?给了银子,狱卒才不会虐待犯人。瞪什么眼呀,那换个说法吧,狱卒为皇上看守犯人有功,我替皇上打赏去……这么说来,银子是取之皇上用之于皇上,小子其实可以不用还银子的……”他脸不太好,说过了?她赶紧闭嘴。 放下餐具,他黑着脸起身离去,留下她坐在那,为自己失控的言辞后悔。她然知,御书房外,一众太监不解地发现皇上今儿一大早心情特别好,皇上他边走边浅笑不己! 拿着君北晔使太监送来一包银子,她带着腰牌,和正风一起,先到了议政厅的收押牢房。 第一次见“父亲”和她的两个“兄弟”,一看镇南将军就是个刚正不阿的武将,两个兄弟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是血缘关系吧,木棉见他们带着镣铐不住觉得伤悲。 镇南将军愧对木棉:“儿,为父真是无颜见你。从小父亲对你关照甚少,如今反连累你。那日暗杀,为父并不知情,虎毒尚且不食子,恳请儿原谅!” “暗杀您不知情,那父亲赶紧向皇上申述啊!” “如何说得清?我和陆相的关系,说不知情又有谁肯信!那些杀手的确是我的手下,陆相问我借人,我如何会不借?那些杀手都被陆相处死了,死无对证我再申述也无用。”镇南将军似放弃了争取:“蒙怨我不在乎,大不了一死,但儿,请你一定原谅我!否则为父死不瞑目!” 不懂政治的人接触政治,终究要被政治玩弄。这是谁说过的名言啊?用在镇南将军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木棉相信她这位“父亲”的话,含泪劝道:“那件事情纯属意外,儿这不好好的吗,儿不怪任何人。父亲千万别放弃希望,如今新帝登基,国家正是用人之机,国家需要父亲带罪立功。更何况室历代忠良,岂能背负杀君叛逆的罪名。父亲如放弃了,兄弟家人又如何活下去?”说得那镇南将军惭愧称是,答应她上书陈情、忏悔罪过、恳请皇帝给予将功补过的机会。 木棉拿出银子打点好狱卒,又嘱咐他们爱惜身体,坚强挺过来,她会尽量营救并照顾将军府。父子四人握手泪眼相看。 出得议政厅,木棉虚弱地靠在墙边,独自抹泪,为刚才那一幕,悲从中来,她竟然真的入戏了!入了史兰芝的角。 正风不忍她这样,在旁安慰:皇上会看在她面子上网开一面的。 对了,刚才那一幕,正风会一五一十地向君北晔汇报,也许君北晔会相信。想到这,她心情好过些,收住眼泪,继续下一站探监。 重牢里,相府人的待遇只能用悲惨两字来形容。两排的地牢牢房,挤得满满的,光线混暗,空气浑浊,呻吟声哭声不断。陆相和俊小子不但戴着镣铐,身上还带着刑伤。木棉强忍着泪,将银子包裹全部塞入狱卒手中,请他赶紧弄些干净的食物、水、药物和被褥来。 陆相面阴沉,一言不发。木棉只有把劝慰镇南将军的话又说了一遍。陆相冷道:“全是伪证!投机小人,窃取皇位。要杀便杀!还罗嗦什么!” 木棉骇然,你不想活还想累死这百余人不成,不气道:“这时候陆相还要顾及自己的面子和气节吗?当今皇上,皇位由先帝亲授,百见证,明证言顺,正大光明。陆相这么多年的场算是白混了!愿赌服输,失败了就大大方方地认输好了,还要累及老母和幼子陪葬不成?!” “木棉,不要理他!他竟令杀手暗杀你,权利熏心,他不值得你为他这样!你快走吧,别再来了,我不想你受连累,更不想你又被那小子欺负!”俊小子在对面的牢房朝她低喊。 她奔过去,握住他的手,见他伤痕累累,泪又不知觉地落下:“我来晚了,没早点送些银两过来,让你们受苦了。” 俊小子拍拍她:“别傻了,你一个孩子家,不要顾那么多。走吧,走得远远的,照顾好自己。” “不,我要你活下去。你还没出仕,没有职,一定能出来……我以后生病了,还有你照顾。你为了我,一定要活下来……”她望着他泣不成声。 牢房里污浊的空气令她呼吸不畅、浓烈的悲情令她窒息,她支持着恳求地望着他。 见俊小子他终于点了头,木棉眼前一黑,歪倒下去…… 第四十四章 凤辇 被正风搀扶出牢房,木棉依墙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她自己慢慢缓过神来。这身子骨千万别又关键时刻出问题啊,自出了维兰城,她便感觉身体不适,可她不能病倒,现在的她没有资格生病! 她有气无力地对正风说:“先回府,我要清洗一下,换件衣服,再进宫去见他。”正风听后不再说什么,扶着她,两人走出监狱大门。 宋景生的马车早救在门外。宋景生搀过木棉,扶她上了马车,命开往皇宫。 “我想回自己府上……”木棉忙开口。 “木棉,这会儿你最好不要忤逆皇上,他命我来接你回宫……你一定要忍到案子了结……”他痛惜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让你回来,我是否做错了?” “不,你没有错,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为了我和我的家人,我从心底里感谢你……昨天晚上,我等君北晔等得睡着了,让你在宫外守了一晚,对不起……”她瞪着哭肿如核桃似的眼睛急迫地向他道歉! 宋景生长叹一声,沉默片刻,转而问道:“他们在牢中情况如何?” “不好,老太太只怕挺不下去了……”想起地牢里惨无人道的情景,她又泪如雨下。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今天流的泪水够她以前哭过的总和了。 他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安抚,她一路哭到宫门,泛滥的泪水透湿他胸前的衣襟。 木棉昏沉沉地下了马车,独自跟在一个小太监后面,再次进宫觐见君北晔。 “放肆,见了皇后还不参拜!”一声呵斥在她耳边炸响,木棉忙抬起头寻找,皇后的凤辇正在眼前,木棉忙跪下行礼问安。恨死这跪拜礼了,她在心里问候皇后的亲人N次。 周国新皇后李清,这个高大高贵的人,并没马上让木棉从冰冷的地上起身。她示意停下凤撵,居高临下、气度优雅地问:“下跪何人。” “镇南将军之史兰芝,接旨进宫觐见皇帝。”木棉恭敬回答,搬出君北晔。 一个宫人附在李清耳旁咬舌头。拜托!不要乱传小道消息,不知道后见前分外眼红的吗,会落入俗套的,木棉见状暗自懊恼。在这宫中,如果皇后要灭她,还不跟灭只蟑螂般的容易? “李公公,冲撞皇后的凤辇该如何惩罚?”周后慢条斯理地问,依旧不失优雅高贵。 李?和皇后是本家呀?惩罚?这就大开杀戒了?也对,将任何不良苗头扼杀在摇篮当中,真不愧是帝家之,熟练掌握后宫管理及生存之道。惩罚吧,最狐她永远不得进宫!木棉期待着盼望着…… “回皇后,根据大周历法宫规,冲撞皇后的凤辇者当杖——毙——!” 啊?不是吧?出师未捷身先死?人没救呢自己先没命了?君北晔你还不死出来!要被你害死了……还等什么?木棉站起身就跑,边跑边高声喊:“君北晔,君北晔,救命!救命……” 没等宫人反应过来去抓她,她狂奔了百余米,很没用地被绊了一下,扑倒向石板路面……木棉睁开紧闭的眼,还好,君北晔总算及时赶到,接住了她,这小子功夫应该很不错。木棉赶紧气喘吁吁地求救:“皇上救命……皇后要杀我……说我冲撞了凤辇……” 君北晔拧紧了眉头,扶她站稳,揽在身边。李清一见这架势,忙率众走了过来,给君北晔行了个礼,淡淡地解释:“想必是史误会了,本宫正在向公公请教宫规礼法,何时有说过要杖毙了?” 是啊,你是没说,等你亲口说了,我还有机会逃命吗?木棉见君北晔目光询问地看她,认命地低下头:“是民误会了,惊扰了皇宫,实在抱歉。” “吵闹喧哗成何体统,朕将后宫交给皇后,不希望以后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君北晔不怒而威。李清恭顺称是。 “你,跟朕到御书房来。”君北晔松开木棉,转身离开。“尊旨。”木棉忙跟了过去,躲开这是非之地—— PS:特注:自娱众乐,不喜勿入。 如大人们能对本文提出诚恳的修改意见,本人将不胜感激. p2:提笔忘字,把“辇”写成“撵”了,改之:) 第四十五章 色诱 她经历这么大一次生死惊魂,木棉本以为君北晔多少会意思一下,那么在他的安慰中,她顺势扮可怜将营救的事引出…… 可进了御书房的院落,他又故技重演,将她一人长时间晾在御书房的外间。 她不得不承认君北晔初当皇帝还挺象那么回事,不为细枝末节左右,本职工作亲力亲为任劳任怨,批奏章一点都不含糊……可陆家老太太及眷们不能再在监狱里呆下去了,俊小子他们身上受的伤也不容再拖延……想起俊小子胳膊上的伤,她才意识到,当初君北晔施在史兰芝身上的伤,月余后竟没留下痕迹,以他武将的身手,定是未真正下重手…… 该怎么开口求他放人呢?她的机会并不多,开了口就要争取一次成功。 木棉在外间站一会、坐一会、走一会,仍是理不出头绪。天渐暗时,她瞥见皇后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处,正和御前太监在说话,她隐约听到了“晚膳”“正阳宫”“不要惊动皇上”……看来是皇后亲迎夫君共进晚餐来了! 中午忙着探监没吃东西,她也饿呀!凭什么你们吃我看着?眼睛一转,木棉飞快起身,从屋内套间的门,直奔进他的工作间。只见皇帝君北晔还在埋头办公,桌前已高高地点上了烛灯…… 无视旁边惊得哑口的太监,木棉从背后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皇后该走到门前了吧? 他从桌上抬起头,侧过来看她。 他的眼睛正对着她的眼,如此贴近如此清晰如此陌生!在他的眼睛中,她读不出任何信息,她的眼神中一时间闪过一丝退韧娇羞。 长久对视,终是她先垂下眼。探头过去,送上一个轻吻,落在他的脸上,她在他耳边低语:“我饿了,先吃晚餐,好吗?” 他伸抬起右手,手指轻抚过她的唇,深深地看着她,转而温贺笑了:“朕的棉儿饿了?那就传膳吧。”棉儿?木棉听后一阵鸡皮疙瘩。 皇后走了过来,优雅行礼,回禀已摆好晚膳请皇上移驾。于是,木棉随同皇家第一夫二人来到了正阳宫。 她不想和皇后同桌,可又不想放弃同君北晔谈话的机会。但愿她在讲完要说的话前不会被毒死…… “棉儿,你不是很饿吗?怎么现在又不吃了?”君北晔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他与皇后分坐饭桌的两端,木棉紧临君北晔坐在他的下手。木棉学照着两人,照猫画虎地享用皇家大餐,过程繁琐长,气氛沉闷,满桌的佳肴却令她如同嚼蜡。 换了谁,面对着两个随时会吃人的老虎,再好的食也就早没了。见他发问,木棉忙答:“民只是在想,能与皇上皇后同桌吃饭,天下之大,有几人能有木棉这样的荣幸?”千穿万穿马屁不会穿吧? “只要棉儿喜欢,以后可以天天如此。”君北晔说罢看向皇后,皇后温顺称是,木棉心中连呸不己。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气氛压抑,他们天天如此进餐不会得积食?木棉想着,不由一乐。敏感的皇后李清问她何以发笑? 木棉只能再答:“民见皇后与皇帝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真乃我周国夫的行为典范。”木棉拨弄着手中的木瓜盅,边微笑作答边在心中喊吐:“皇后陛下与皇帝陛下,正如诗经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闻言周后展开了高贵的笑容,君北晔木无表情挥手,上来一排手持器皿的太监,他饮茶漱口,放下毛巾:“朕还有事要处理。”站起身准备离开,李清忙起身行礼。 又要闪人?木棉忙道:“陛下,民有事相求……” “棉儿,跟朕到御书房。”又是御书房?工作狂啊!又让她等,她要发狂了! 一走进御书房,她上前几步,拉住他的袖子:“君北晔,我有急事……” 他抬手挥退众人,坐下,拍拍大腿:“过来,棉儿,以后叫我北晔。” 她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他一把拉她入怀,坐在他腿上。“说吧,何事?” “我能不能……站起来说?” “不行!” 木棉咬咬唇,下定决心地看向他:“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当然,我知道他们确有过错。”见他没反对,她把了解到将军和陆相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依周朝历法,他们犯的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棉儿,让我怎么帮你?” 木棉起身正跪在他面前,恳求道:“皇上新登基,正是用人之时,我父亲长年驻守南疆,熟悉军务,请念在室几辈忠良、他并不知情陆相阴谋的份上,给他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父亲定会为周国舍身忘死肝脑涂地。皇上可将他将级调任北部,那里都是你的亲信,不用担心他会有异念。万一南部的吴国来犯,父亲也能再回南部为皇上分忧。” 她一个子,如何知道这些治国之道,他眯起了双眼,深思地看着她。 “至于陆相府,木棉只求皇上放过眷及没有职的男子,他们在牢里情况很糟,再呆下去会死的。陆相府曾有恩于我,求皇上放过他们吧……” 他抱起泣不成声的她,拥紧她:“放过他们,棉儿要怎么谢我?” 她抬起泪眼:“皇上想要怎么谢,木棉就怎么谢……”----- PS:出了个短差,回来了,接着敲,同学们都走了? 接起来有点费劲,,,谢谢支持~:) P2:连说了几天鬼语,敲汉字有点不顺了,写了两个多小时才这么点,汗 第四十六章 纵情 (特注:未满18岁的小朋友,请直接跳转至下一章) 他帮她擦拭去泪水,亲昵地抚摩着她,低哑热烈地说:“我要你!” 木棉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止住泪水,傻傻地看住他。玩真的?他又不是没得到过她,她可是他的休啊!他算好了她会求他?想到此,她心中不免有点难过。不过,即使他真的算计了她,她何尝不是也在算计他?身为现代人的她,明了自己身体处于安全期,这几天不会有。用自己的一换来许多人的生命、换来她以后生活的心安,她又吃亏到哪里呢?更何况面前这个男子面貌身材头脑皆算一流,更何况他对她不是完全的绝情,更何况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感觉…… “君北晔,你会放了他们吗?”木棉再次确认。 “我君北晔何曾说到未做到!”他面露不悦,放下她,起身离去。 他一去未回,木棉正考虑着是离开还是留下的时候,进来若干太监和宫,抬来了木盆、热水和衣服。宫服侍木棉洗发、沐、更衣。 见身上被披上类似睡袍的长棉丝衣,木棉拿过梳子,自己梳理长发,忍不住问:“皇上呢?” “哈哈,朕的棉儿等不及了?”同样散着长发身着长袍的君北晔,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环抱住她!四周哪里还有宫人的身影! 木棉红了脸,垂下手臂,双手摆弄着梳子…… “害羞了?”他支手挑起她的下巴,情深款款地说:“就让今,当作是你我的初,从此以后,让我好好地爱你疼你待你!” 木棉心中一颤,几时冷酷的他变得这般柔情细腻?她还未收俘他的心,她的心阮点要被他打动!好险! 她稳住心绪抬起头。好吧,那就开始吧,看最终是谁俘虏了谁!她嘴角带笑眼角含情,娇声道:“晔,初是要喝交杯酒的……” 他命人取来酒水,她倒上两盏,走近他身前,递给他一杯:“交杯酒要喝三杯,第一杯要这样喝……通常人只会这样喝。”她弯过他的前臂,自己手持酒杯,从他前臂绕过,两人仰头各将手中酒饮尽。 取走他的酒杯,她又满上两盏,复递给他一杯:“第二杯要这样喝……”她持杯伸臂绕过他的脖子,一仰头,干了杯中酒。他效仿她,也喝干手中酒。 他含笑取过她手中的酒杯,满上两盏,递给她一杯:“那第三杯呢?” “第三杯……第三杯……”她手持酒杯,有点犹豫。 “第三杯,这样喝!”他将酒倒入口中,一把握住她的纤腰,吻住她,将口中酒喂给了她。 “你怎么知道?”她又是咳又是喘又是羞。怎么现代人玩的东西,古人也知道? “哈哈……我不知道……现在皋儿喂我吃酒了!”看着她可人的窘态,他心情万般舒畅。木棉喝了一杯,近到他身前,一窘竟咽掉了。 他又帮她倒了一杯,看着她:“可要帮忙?” 她接过,提醒他:“我木棉说过的也都是要做到的。”她踮起脚尖,环住他的颈,吻上他的嘴…… 收紧她的腰,吞咽了她口中酒,他便缠绵住了她,吻尽她唇齿间的泽。他游弋在她身上的大手点燃了她,天啊,她几乎要迷失掉自己了,她陶醉于他的吻! 他褪去她的长袍,抚摩着她胸前的蓓蕾,她在他手中轻颤不矣…… 她挣开双臂,扯下他的长袍,伸出纤纤玉爪在他身上同样报复…… 他伸手探进了她的私秘之处,而她伸手握住了他的亢奋之处…… 纠缠的结果,不知究竟是他还是她,先进入了对方的身体,两人在塌间纵情、喘息、呻吟、缠绵……一切恢复平静后,的两人相拥在被下。她俯在他胸前,昏昏睡。体力活啊,她终是不如他的。 他一手搂抱着她,一手抚摩她细嫩的肩背,满足地低喃:“棉儿,休掉你的当天,我就后悔了,这后悔与日俱增,终于有一天我发现我失掉了一个珍宝,我以为再也与你无缘,好在上苍让我又得到了你,我感谢上苍!给我皇位又赐我珍宝,我君北晔此生无憾。” 这哪里象是他说出来的话?他还是那个以冷酷冷情冷静著称的君北晔吗?她又哪里够得上珍宝?她不解地抬头看他。他吻了下她,含笑继续说到:“你被休离开王府的神情,是那样骄傲。”他握住她的手:“很难想象,这双小手会支撑起一座府邸,且那府邸被收拾得那么温馨雅致;这双小手还能画画、下棋、写诗、弹琴、管理周国最好的饭庄、独自出游周国大半个江山,还会骑马驾车……” “我哪有你说的那,再说,骑马是才学会的……”木棉忍不住打断,虽然她承认他说的话令人很受用,但说多了会很有腐蚀的啊。 “这双小手的主人,她的眼睛会说话,她能读懂别人的心,她很仁义,她很温柔也很倔强,她很勇敢,她很坚强,她很聪明……”她伸手按住他的唇,赶紧打住吧,她如何收罗得出他等量的优点回赞呢。 他起身离开又折回,取来一叠物品,正是她以前退还给她的。他示意她打开,在他的注视下,她只好一一取出观看,布包里是他已故母留给他送给子的遗物;而一封封信里,有他的抱负,有他的思索,还有他对她的忏悔和思念……她看完一一放回收好,太重的东西,令她不敢抬头看他。 “这些东西被原封退回时,我心如刀绞,恨不得杀了所有人去抓回你。但我不怪你,是我先伤害了你,又迎娶他人,再次伤害了你。棉儿,以后再也不会了,把你的心放心地给我吧!”他向她伸出了手。 可你毕竟没追来,而是委派了宋景生,尽管觉得俏,你还是娶了李清,尽管你情深意长,但你更爱的还是江山。木棉无声地笑了,好在她没有迷失在他的甜言蜜语中。 她温柔地将手放在他手中……------ PS:偶好勤快,一天更新两章,自我表扬一下,HOHO P2:这两章都过了2千字,,:) 第四十七章 闻变 次日晨,君北晔自登基后,第一次误了早朝,第一次放了百鸽子。 “棉儿,都是你害的!”他指控,回答他的是一记吻。 暧昧隐约的纱帘挡住纬间旖旎的光,御书房外驻足多时的周后李清,面无表情地转身率众离去。屋内二人浑然不知,君北晔和木棉赖在上,吃吃喝喝,说说闹闹,抛却烦恼责任,俨然一对刚跌入爱河的无忧少男少…… “棉儿,你再躺会,我要去处理一些公务。”君北晔终于不舍地回归角。 “不了,我也要去探望家人,还有回府一趟。”木棉也跟着起身。 “府?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他警告。 “晔,……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再说,我家人还没被放出来呢……”她提醒。 他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下去,算作回答。 木棉带了腰牌,先去议政厅探望了父亲,又去地牢探望了陆家。两边牢房的待遇都有了明显的改善,木棉又说了许多安慰鼓励的话,才回到凌河边自己的家院。 见扣儿和那几个护卫正在勉力地清除灰尘,她便挽起袖子加入了清扫。如果陆相府仍被封,她就认太太和俊小子他们先住她这。她雀跃地想,君白晔多快能放人?红儿、翠儿、周家人在红泽湖还好吗?等过了这风头,她就去接他们回来……百岁鱼酒楼也该重新开张了…… 日落时分,正风请木棉回宫,木棉白了他一眼算作回答,走进自己的房间坐下生闷气。这几个护卫怎么跟膏药似的甩不掉!但人再怎么着也不能和自己的肠胃过去了,饥肠辘辘的她想起了仙客来,很净去过了,吃完还可以打包给监狱里算。打定主意,木棉叫上扣儿和院里的护卫,骑上马直奔仙客来。 在大田落了座,麻利地点了菜,木棉边喝茶边等起菜。旁边的各路八卦消息飘了过来,语不惊人死不休: “听说,皇上宠幸一个小公子,今天都没上早朝……” “我还亲眼见了呢,那位小公子比子更,更象人……” 木棉被一口茶噎住,一阵猛咳,正风正林作势起身教训他们,被木棉压住。太刺激了,古代的八卦也很生猛啊! “你们知道那小公子是谁?他是对面百岁鱼的东家……” “我的最新消息,前朝陆相和镇南将军已在狱中双双服毒自杀……” 不可能,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好好的。她无奈的摇头,八卦传得太没谱了。但空穴来风总是有起因的,木棉心中闪过不安,转念想有君北晔的保证,应富问题。安心吃完饭,交代他们把菜分别打包私两边监狱去。不用正风催,她便悠哉悠哉地骑马驶向皇宫,今晚,她要争取把他那颗没完全说服的冷酷的心完完全全地收复! 进了宫,天已暗,木棉出示腰牌,早有君北晔的亲随太监侯着,将她引到御书房的外间。 他正和几个大臣商议事情,讨论得似乎还很激烈。木棉放松心情,取过一本书耐心地等。好象是宋景生的声音?木棉忍不住起身走近去听…… “皇上,是否要告诉木棉……”宋景生说。 他们要瞒她什么?木棉竖起耳朵。 等了许久,她听到君北晔说:“唉,暂时不要告诉她……先将尸首妥善处理……” 不要告诉她?尸首?木棉脑袋“轰”的一声,人呆在原地,刚在仙客来听到的传言莫非是真的?还想瞒着她? 听到大臣们告退的声音,木棉推门冲到院内,挡住宋景生: “宋大人,可有话对小子说?” 第四十八章 决裂 几位大臣被堵在院里,宋景生注视着木棉一言难发。 “你说啊!他们怎么了?”她的吼声消失在宋景生痛惜的眼神中。 “你们退下吧,棉儿,进来说!”君北晔走出了房门立在台阶上。她秘抬头看他,寻找他眼中的承诺,然而他将视线移开!一时间,她泪四溅,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这样! 君北晔快步走向她,她死死地盯住他,摇着头,身体向后一步步退去,绷紧的身体满是恨意。“你这个骗子!”她怒吼,打掉他伸过来的手:“滚开!”说罢,她转身向宫外狂跑,她要去监狱亲眼看看,到底怎么了! “拦住她!别伤着她!”他命令。 她眼前晃动着无数个身影,“让开,谁拦我,我就死给你看!”木棉拉过旁边一个护卫手中的长枪,对准自己的喉咙,狂乱地对追赶过来的君北晔喊,一脸狠决。 君北晔最终挥手放行,木棉骑上马向监狱飞奔,后面跟上了二三十骑。 镇南将军果然死了,一同死去的还有室两兄弟。狱卒说,她走后,来了几个员提审,抬回来时他们就已经断气了,据说是服毒自杀。 木棉抱着头蹲在尸体间痛哭,她这哪里是在救人,没准是她的营救害了他们! 宋景生将她扶起,安慰她节哀顺变。她问:“是谁?是谁杀了他们?”宋景生摇头不答。她推开他,踉踉跄跄地走出去骑上马奔向地牢。 陆相死的情形和镇南将军差不多,同时被提审毒死的还有陆家大公子,老太太闻死讯后不久也咽气了。 太多的死亡,太多的悲愤,她无法承受;太多的陌生,太多的冷酷,她无法适应。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回去,她要回家,她要找她的自己父母老公和朋友,木棉的身体软软地倒下…… 木棉再次睁开眼,头顶的雕梁丝幔提示她没有死,她依然在古代。 见她醒来,旁边的宫人欣喜地一叠声地向外通传,许多人奔进屋,首当其冲的是君北晔。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棉儿,你可醒了。”木棉想抽出手,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冷眼盯着他。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要将他千刀万刮! 他刻意忽略她的目光,闪身让太医号脉。木棉闭上眼,隐约听到太医说“急火攻心”“脉象极弱”“不甚乐观”……很好,让她死去吧,她要穿回家! 有人在喂她药。她睁开眼,喂药的是君北晔!她奋力抬手将药碗打到地上,碗片汤汁溅了他一身一地。 他皱起眉头,压抑着怒气,尽量温贺说:“这是干什么?你已经昏迷四天了,不吃药身体怎么受得了。”见木棉冷脸不语,他叹了口气:“他们的死是意外,我会让他们风光发葬,其他人会尽快安置,你放心吧。” “意外?呵,呵,抓到毒蛇暗杀的杀手才叫意外!查出给先皇下毒的原凶才叫意外!我竟没被毒死才叫意外!”一口气上不来,她混身发抖喘个不停。 “棉儿,我没有下令……”他心痛地抱住她,轻拍她背。 “你或许没下令,但你根本从头到尾没打算放过他们,哪怕在答应我的时候!为什么骗我!放开我,我要离开这!我再也不要见到你!骗子!小人!”她以为她在高喊,其实声音细如蚊吟。 “不!棉儿,别记恨我,以后再不会了。”他紧紧地抱住她,急出了眼泪,心痛难忍:“棉儿,你是我的,永远不要离开我!” 木棉直直地看向远处,咬牙说道:“从此我不认识你!一天不送我离开皇宫,我就不吃不喝,直到死去!” 两日后,奄奄一息的木棉终于被送回了凌河边的宅院。 第四十九章 夜劫 她仿佛走进入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四周寂静安宁,微风吹过,眼前白雾忽聚忽散,她幼时的、她母亲的笑脸在雾中隐隐约约,她向前奔去,却听到身后不断有人在呼唤她,她停住脚步回头寻找,又炕到喊她的人,喊声越来越大:“木棉!兰儿!醒来,醒来,你睁眼看看,我是俊小子啊!” 陆文俊自从监狱里出来,已在木棉的头守了几天,呼唤了她一天又一天。 太医放弃了,但他不能放弃!监狱里陆府的人都已被释放,将军府的人也被解,而营救他们的人却一步步走向死亡!她是那么娇弱、她的笑容曾是那么甘甜、可她的命运却又是这般的坎坷。他没能保护她,反要依靠她得以活命。在他没回报她、爱惜她之前,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死去。他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地呼唤她的名字……“木棉!木棉!!”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在古代,她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俊小子无意间抬起头,发现她睁开眼正安静地看着他,不欣喜若狂,跳起又坐下,激动得无以附加! 木棉见了他摸样,笑了。至少,有人期盼她醒来;至少,他们都还活着! 卧休养了十多天,木棉可以起了。院里多了十来个太监宫,里里外外更是多了许多明哨暗岗和护卫。每每汤水食物近前,都有人试用过,现在这院里防得连只鸟都飞不进来。 鸟飞不进来,也飞不出去,这跟坐监还有什么分别! 一个月后,空气中渐渐有了的气息,木棉身体好转,开始在院内走动了。 俊小子经常来,宋景生和原石康偶来坐坐,偶尔还会和她下盘象棋,如果不是想起那场变故,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君北晔没淤出现,但他的影响和痕迹无处不在,无不提醒和告示着他人:她是属于他的! 这天,木棉坐在秋千上晒太阳,俊小子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推她。过了会,见左右无人,他无赖玩闹似地挤上她的秋千,靠近她的耳朵,低声说:“你身体见好,他可能快要接你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怎么走?这么多护卫?” “今!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做好准备。”见有宫端茶过来,他起身坐到对面的石凳上,回头看她,她正对他含笑点头,神采飞扬! 饱食晚餐,木棉早早梳洗更衣躺下,遣走身边一众宫人。等到四周静了下来,才下,摸黑更衣穿鞋绑牢头发,收拾细软贴身藏好,复又躺上,盖好被子,耐心等待…… 半,木棉听到木窗被人推开,两个黑影从屋顶翻落在地。怎么会来两个?木棉正在纳闷,一个蒙面的黑影闪到前,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握着一样东西给她看。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是易宏的玉佩! 见她认出了玉佩,来人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对她耳语:“太子让在下带您逃离这里!”怎么回事?难道俊小子和易宏联手? 木棉起身跟来人走到窗边。不对呀,他们怎么会认识?他白天的时候没提!她是想逃,可没想逃到易宏那里去!她挣开来人的手:“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嘘!轻声!先离开这里。” “你不说去哪,我不走!”这是什么状况!俊小子呢?木棉抓狂! 院子里出现了响动,接着“抓刺客”的喊声和兵器相接声响起,跟着几名护卫冲了进来,屋内的两黑影飘到院内加入了混战,进屋的护卫留下一人护着木棉,其他人又杀到了屋外。 木棉裹着一薄被坐在椅上干着急。如易宏的人赢了,她没得跑,跑得出院子,跑不出京都,跑得出京都和周国,又怎么跑得出易宏的掌握;如易宏的人输了,惊动了君北晔,她恐怕再也没了逃跑的机会。 俊小子,你在哪里?! 第五十章 自由 忽地,旁边的护卫倒了下去,木棉扭头一看,他被抹断了脖子,瞪着的眼睛正直楞楞地朝着她!这时她才发现,屋内多了一个蒙面黑影。黑影也不理她,他将倒下的护卫拖到一边,拖过一个重重的布袋子到边。 木棉将棉被捂住自己的嘴巴,生生将喉咙里的尖叫压住,盯着来人兀自抖个不停。这时,院里燃起若干火把,打斗声越发地激烈。 来人打开布袋,拖出一的尸!他扯过木棉放在边的衣服,三两下给尸体套上,将尸体放在上,盖上被子,又从袋子中取出皮壶,将壶中液体倒在尸体的脸上身上耗四周,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利器插在尸胸部,之后取出怀中火石点燃单。他不停顿地一个动作接着下一个的动作,眨眼间,他闪身来到木棉身边,低声急促地说:“是我,记住无论如何不要出声!快进袋子!” 闻声,她知来人正是她翘首以盼的俊小子!没有迟疑,她赶紧起身跳进布袋。 眼前一片黑暗,木棉抱头卷身缩在袋中。感觉袋子被扛在他的肩背上,她在袋中如坐过山车一般,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地被甩来甩去,时而这里那里还被硬物撞上。 木棉咬牙挺了大半个时辰,心想这样还不如晕过去算了。正想着,感觉袋子被放落下来,接着她听到“哗哗”的划水声。难道上船了?走水路?没人放她出来,她蓟敢吭声也不敢乱动。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感觉自己被拎下了船。袋子被打开了,她探出被颠得七荤八素的脑袋。她已在郊外凌河的河岸边了,她爬出袋子,爬到一颗树边,靠住,扶着脑袋矫正水平面。 只见俊小子扯掉了面巾,用剑刺穿船底,又用袋子装满岸边的石头,搬上船。船缓缓沉入水去,他满头是汗地转身走来扶起木棉:“你还能骑马吗?” “大概可遥”她不确定。 他扶着她走进河边的树林,里面有两匹高头大马!马鞍上还系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木棉再也按捺不住:“俊小子,你真了不起!你太伟大了!” 他笑笑无心作答,抱她上马,自己也飞身上了另一匹,牵过她的缰绳,纵马向南急驰!幕还未褪去,孤独的两骑消失在黑暗中…… 不知走了多久,木棉的脑海里还在回放着刚才逃亡的过程。很难想象,俊小子如此年龄能有如此缜密的计划!难道是家庭变故所致?一之间他长大了! 刚才的尸,身量和她相似,不会是……?还有那个护卫,跟了她些时日了,就这么去了……自由、生存,从来都伴着你死我活的较量争取,她从没象现时这样体会深刻!她不由长叹一声。见他看她,她忍不住了,问:“那些黑衣人是你安排的?” “不是,但正好借他们引开护卫。你知道他们是谁?”他问,坚毅的神情中找不出他以前的稚气。 “是宁国太子的人,要带我走。我没跟他们,在等你!”她坦白,从此他和她要相依为命了。她忍不住又问:“你插到尸体上的是什么?” “是陈国大内特制的一种暗器。是我特别留给君北晔的礼物!” 木棉闻言笑了,此时的俊小子已不同往日。如他的计划奏效,毁尸灭迹,从此,史兰芝在这个世界就消失了。而她,从此自由了! 她灿烂地笑了,熠熠发光的眼睛亮若星辰:“俊小子,咱们快马加鞭离开周国,咱们自由了!”(一)完---------算作后记: 刚看了部电影《时空线索》,片中特工才穿到几天前就把偶给看晕了,不知穿过千年的木棉是否离谱? 偶自知文笔很差,病句错字很多,一心向前赶文也未曾回头改过,文章毛糟得可以,难得几位大人一路陪偶走了下来,令偶甚是开心。在偶,写字是快乐了的,有人跟贴也是快乐的,谢谢大家!:) 这的规矩偶不大懂,大人们的跟贴偶都有看。转贴可以,偶木啥特别要求,署名及标注出处即可。联系方式?MSN和QQ偶现在都不常用,方便的话,就在社区留言箱里给偶发消息吧,可行? 因走“轻松路线”,后面当然会有爱情,嘿,和君北晔、李清、易宏等当然还有对手戏,不过木棉将不会再是被动的一方,偶会记住同学们的呼声,该虐的当然还是要虐的……:))) 最后,祝大人们周末快乐~ 第五十一章 医馆 几天以后,木棉和俊小子已经走在吴国的地盘。自入了吴国,两人放松不少,见带的盘缠足够,加之前途不明,索决定先在各国游历。 路上,闲下来的木棉不留余力地改造富家少爷,让他学会生活自理,陆文俊暗地努力实践口中却从不愿承认自己不会,更不愿意承认是跟木棉学的;同时陆文俊一有空闲,便毫无商量余地地教木棉练习武功的基本功,说是要让她在半年内学会健体防身,木棉不愿学叫苦连天,而他不为所动。两人之间经常弄得别别扭扭的,磨牙斗嘴从没停过,旅途中倒也不算寂寞。 这一日,两人到了吴国的腹地,吴国第二大城市定阳。两人边走边商量着他俩对外的身份,俊小子改名字,跟木棉姓木:俊小子改名叫木沙,他们是弟俩,周国人,来吴国游学。 “弟不合适,你明明一身男装。” “那就兄弟吧,我是哥,你是弟。”定阳城规模很大,街道热闹,她眼观六路忙不过来,才不跟他找别扭呢。 “就以兄弟相称,但我是哥,你是弟!”他又开始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今天早上我刚教会你叠衣服,我没让你喊师傅就不错了,你比我小,一辈子就只能当弟。”她拉住马,瞪眼。从周国出来,他就没痛痛快快听从过她一次! “我也教你武功了,我没让你喊师傅就不错了。”他一点不恼,继续说:“你有我个高吗?你有胡子吗?” 他现在高过她一头。她讲理:“谁个高颈哥?那大家怎没向旁边的旗杆叫哥?”看看他脸上淡淡的绒毛,这也叫胡子!她简直被他气得笑出来。 “你随便找个人问问看,你我谁更象是哥。”他笑得十分自信。 哼!木棉翻身下马,拉住路边玩耍的孩子们,摆出一脸深沉,让他们猜猜看她和俊小子谁是哥哥?结果,没眼光的小P孩们都投票给了俊小子。 木棉苦了脸,俊小子哈哈大笑,安慰地拍她的肩:“你我本就相差一两个月,你不吃亏,以后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她扭头不理他,两人继续骑马前行。 不远处,聚集了一堆人。他俩骑在马上,视线好看得真切,人群中,几个家丁推桑着一老一少,一听原来是这家主人病故家丁躯打大夫。见大夫年长,他俩骑马驱开人群,将一老一少解围出来。 老者不适,俊小子下来将他扶上马,和木棉一起送一老一少回家。 到了医馆,老者请两人进馆,坐下胯。一聊方知,老者姓方,是这定阳城内乃至吴国数一数二的大夫,今日被人当街羞辱,自是悲愤。木棉二人劝慰了他一番,又将自己的情况略略介绍,聊了一会,两人正要起身告辞,却被老者拦住。 老者一定要他们留下,住上一段时间。声称见他俩天资不错,正在游学,不如跟他学习一二医术。方大夫的青眼有加令木棉受宠若惊,虽难解拭通,但相逢是缘,况且能学点东西又能休整一番,木棉心动,抬头看俊小子的意思。他见她一脸期待,便点头同意。于是,几人皆大欢喜。 医馆里只有一老一小,方大夫和他的药童白芷。白芷将他二人引进医馆后院,安排他俩住在一间卧房。木棉问还有无多的房间,解释说她睡眠不好要单睡。止归让她稍等,他去请示大夫。 “怎么?路上是谁求着跟我同房的?”见白芷离开,俊小子取笑她。 “路上不是害怕嘛,再说,老让你睡地板,心里过意不去呀。” “记住!我是哥哥!”他敲她。 白芷回来,说请她睡另一间,是他家少爷的。方大夫一儿一,儿早已出嫁,儿子常年在外,几年未归。木棉心中诧异,但一见房内书架满满的,心中便欢喜起来,不再多问—— PS:改了:) 第五十二章 学医 中医,对木棉来说是一个听着耳熟实则陌生的领域。她只知道中医药学源远流长,是种经验积累,有别于西医的定量精确分析。在日常生活中,她更倾向于西医。中医药界四大经典《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路、《温病学》,她有所耳闻,学通学会她是不作指望,反正技不压身,自己这身体又多病,心想将来能给自己看俊养养身即可。木棉第二日起,便兴趣多多地同俊小子一起,开始跟方大夫学医。 方大夫并不迂腐,讲起医道来引人入胜。他说学中医,一要熟读经典旁及各家;二要融会贯通善于创新;三要精于实践自成机杼。木棉和陆文俊点颓下。之后,方大夫又讲了几个有趣的药名典故,各递给他俩一本册子,让他们从熟背药名和穴位开始。 没几天,木棉就背下了全册,完全归功于是前世应试教育练灸本事。加之她比别人更清楚人体结构,比别人更多地接触过各类信息,于是提出的问题,更令方大夫对她刮目相看了,他对她的传教也越发地上心。而陆文俊兴趣缺缺,渐渐就不去听课了,专心于练武和研究各国时势。 一般而言,医术传男不传,名医更不会轻易外传医术,方大夫示范时号过她的脉,按理说一定已知她是的了,为何还要传她而不传白芷呢,木棉想不清楚问俊小子,他也说不清,建议她不妨直接问大夫,木棉几次想开口却没问出来。 转眼两个多月过去,木棉和俊小子已熟悉了定阳城,两人之间融洽不少,与医馆里的一老一少也相处融洽,同时两人的身体也调养过来,脸上泛出健康的光泽。 方大夫儿子的书,内容繁杂,很对木棉的胃口,不时她推荐给俊小子,学医之余一本本看下来,日子过得还挺充实。 这样的日子,是木棉来古代后最舒心的一段。唯一让木棉烦恼的,是每日鸡鸣时分就被俊小子强拖起来练功。 这一晚,木棉看书到深,想起第二日俊小子还要叫她早起,总得做点什么阻止他!以前的工作经验告诉她,想同流合污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是拉对方下水。她心念一闪,披衣出门敲俊小子的门…… 他在屋内嘟囔着有事明天再说,她忍住笑间隔几分钟继续桥,扰。 他终于穿衣出来,问干吗,她说今晚月很好。 他睡眼惺忪地抬头看看,当空一弯半明半暗的上弦月,他不明所以地看她。她在心里爆乐,看来猫滓到了对付小公鸡的办法。 “俊小子,……我睡不着!”她支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借口。 “不舒服?进来,外面冷别冻着!”他闻言,全醒了。 “只是睡不着……”她低头,忍住笑。 他拉近她,帮她揉脑袋:“可是白天看书累着了?” “也许……俊小子,你背我吧?背着我走走,也许瞌睡就来了……”她找事,心想看你明早还起祷! 他二话不说,弯腰背起她,在屋里来回地走。 “俊小子,哼首歌吧,这样,瞌睡会来得快点……”半歌声,嘿。 他真的哼起歌来,她趴在他的背上,闭上眼睛。原来,他的背是这样厚实,他的歌声很好听……不知不觉的,她竟真的睡着了…… 第五十三章 春花 暖煦日中,方大夫与白芷外出购药,医馆里只余木棉一人留守看门。 她手捏银针对着自己的穴位比画,迟迟下不了手,心想自己终究不是搞临医学的料。俊小子从外面进来,说要带她去一好地方,木棉问去哪里,他故作神秘不答。 等了会,方大夫与白芷回来,两人知会了方大夫,牵马出门。出得定阳城门,来到一处野山坡,两人下马,他领她绕过几弯山路停在山谷。久居小院,猛一见满山的野烂漫,新绿盎然,木棉深为眼前的景所震撼,兴奋地从一树下穿梭到另一树下,树上盛开着的、玉兰、茶、樱、报……落樱缤纷间,她拉着俊小子的手,喜欢得有是唱又是跳…… 两人躺在山坡上,头戴着木棉用报藤编成的环。木棉感叹:“草树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菲”“人面不知何处去,依旧笑风”“风贺喜无言语,排比枝满杏园”,醉人! 她起身单手支头,对他说:“真幸福!” 他笑了,似不经意地问:“你考虑过以后吗?” “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或者我们开个与药补有关的饭馆,或者我们来制造出售些补药,一定会很赚!”她是不是太财迷了? “钱财上的事,你其实不用费心。陆府世代为,虽丢了职,但家底雄厚,卖下半个周国不成问题!其他的呢,考虑过?” “其他?没想……现在这样挺好,我想转遍天下。”这样家庭出来的他,定是想在政治上有所抱负的,将来她会支持他,决不会拖累他。 他沉默了一会,递给她一样东西。“送给你!” 有礼物?她坐起身,是个雕刻得很精致的檀木的小木锁:“真漂亮,你做的?” “是,今天是你的生辰日。”他仿效去年的她,生涩地拥住她,给了她一个法式吻面祝福:“生辰日快乐,木棉!”晕,她不知道。不过,俊小子很会制造气氛啊,将来一定很有异缘!她谢了他,十七岁,未免也太小了吧,在现代也就准备考大学填自愿的年龄。 木棉摘下挂在脖颈的玉,解开红绳,将小木锁也挂了上去,又将红绳缠在手臂上系好:“新式手琏,好看吧?还有檀味呢!”小木锁吊在她白嫩的腕处,端是可爱。 “来帮忙!”她拉他起身,兜起衣摆捡落在地上的瓣。他问作何用?她答保密。两人一直玩到天见晚,才骑马返回医馆。 瓣是她哟洗瓣的,推开房门,她就看见摆在屋中放好热水的木盆和盛满热水的木桶,白芷可真是心有灵犀啊,她正想沐呢。她伸头到门外喊白芷,想夸他两句,白芷正在厨房里忙,含糊应了她一声。 她回房关号,将瓣倒入木盆,宽衣解带坐进水里……热气带着包围着她,真舒服,洗去一天的劳累和汗水,伸腿伸手洗净身体,她闭目仰靠在木桶上,低哼着小曲。 “老爷租又是玩的什么新样!”一个庸散磁地男声在上响起,木棉唬得在水中秘一滑。 她狼狈地伸手抹了把脸,伸头看去,眼前出现一个面如玉神似仙的俊男!不过,自来到古代后,经历了的种种磨难的她已经不那么爱痴了,她强装镇定厉声道:“你是谁?怎么在我的房里!” “嗯?你的房间?明明是我的房间嘛!嘿嘿,还有什么样,你继续!告诉老爷子,这回本公子有点兴趣奉陪了!”他说完,不理傻掉了的她,笑嘻嘻地走出去,将门在外面带上。 难道是方家的公子?真是糗!她怎么就没先点盏灯!她怎么就没先看看屋内有没人! 第五十四章 玉牌 木棉穿好衣服,心下难堪,盘算着称病不去吃晚餐,又担心方大夫过来给她拿脉。俊小子进来,说方大夫在药房里等她。木棉来到药房,方大夫埋首于药架间,招呼她:“来,认认看,今天都进了什么药。” 木棉打起精神,仔细辨认:“这块茎是天麻,又称明天麻、白龙草、赤箭根。多年生植物。茎单一,黄褐。叶鳞片状,膜质,下部鞘状抱茎。总状序顶生,苞片披针形;淡绿黄或橙红,萼片与瓣合竹成壶状,口部偏斜,顶端5裂;唇瓣白,先端3裂;子房倒卵形。蒴果长圆形或倒卵形。种子呈粉末状。期6月,果期7月。冬至以后采挖者称‘冬麻’,立夏以前采挖者称‘麻’。挖出根茎,擦去外皮,蒸透,烘干。块茎长椭圆形。表面黄白至淡黄棕,略透明,多不规则纵皱纹,有由潜伏芽排列成的多轮横环纹,有时可见棕黑菌索;顶端有残留茎基,或为红棕鹦哥嘴状顶芽,末端硬脐形疤痕。质坚实,不易折断,断面较平坦,角质样。味甘。主治平肝息风止痉。用于头痛眩晕、肢体麻木、小儿惊风、癫痫抽搐、破伤风症等。” 听得方老爷子面露喜,连连点头,示意她继续。木棉心道,您老不去和久别的儿子叙家常,却在这给她开小灶补课,真是怪人一个。 木棉继续辨认:“这是三七,又名田七。根记载,‘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故称人参三七,为药中之最珍贵者。’三七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因其播种后三至七年挖采而且每株长三个叶柄,每个叶柄生七个叶片,故名三七。其茎、叶、均可入药。三七具有‘生打熟补’功效,即服生三七,能活血化瘀,消肿止痛,参治跌打劳伤有效;服熟三七,能补血强身。” “如何选择三七,认别其品质?”方老爷子考她。 “三七分‘三七’和‘冬三七’两种,这是以采收季节来区分的,在结籽之前采收的为三七,结籽以后采收的为冬三七。以三七的品质为佳,选择个大。体重、好、光滑、坚实而不空泡者为最好。冬三七绉纹较多,质量次之。”木棉正经作答。 “哈哈,不错,不错!”方老爷子似乎很开心:“棉儿的聪明劲一点不亚于海儿,那小子也是过目不忘,一点即通,只可惜心思全不在正道上!”海儿?您老这是在夸自个儿子呢还是在贬呢?木棉乐。 “背后说人,不似您老这样的君子所为!”刚才那名男子叼着一根甘草,依于房门,冷讽。 “这是老夫的不肖子方振海。”方老爷子对木棉说完扭头出去。从他儿子身边经过,两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对怪父子。 木棉行了个礼:“我叫木棉。”见他依在门上没反应,便埋头走去追方老爷子。 “样真多,怎么又一身男装?”她经过他时,他突然挽住她的腰大力将她带向自己,眼中尽是戏谑。 木棉反手用肘部猛击他的胸肋,他吃痛松开了她。“本人乐意!”她狠道,挣开身就溜。俊小子教的防身术算是发挥作用了,出了口恶气,爽! 白芷通知吃晚餐,四人围着方桌坐下用饭,方振海坐在了木棉平时坐的位置,木棉和俊小子坐在了方桌的另一边。方老爷子也不理他儿子,专找木棉说话:“今天去哪玩了?” “我……我哥带我去城外赏了。”木棉瞧见俊小子脸上的笑容,桌下给了他一脚。 “手上戴的什么?”方老爷子又问。您老眼一点不呀,木棉心想。 “是我送给木棉的礼物,今天是她生辰日。”俊小子多嘴。 “哦?今天是你生辰日?棉儿学医进步神速,为师是否也该给点奖赏?白芷,去把我书桌上的木方匣拇。” 方大夫接过白芷取来的木匣,打开取出一块玉牌递给木棉:“这是为师送给你的生辰日礼物,不要看别人,收下!”眼见方振海和白芷的神有变,木棉心存疑问推辞不接,然而扭不过老爷子,只得收着。木棉尴尬,找话说:“公子回来了,我搬去和我哥一起住吧。” “不必麻烦,他能呆几天!让白芷再收拾出一间客房给他住就行了。”老爷子权威发话,无人反叮木棉看方振海,只见他不以为意,悠然品着水酒小菜。这两父子! 饭后,木棉和俊小子来到院里,天上月明星稀,两人悠然赏月。他拿起她的手,指着木锁:“这里有我的名字。”她仔细一看,果然锁侧面雕里有一个“俊”字!她赶紧查看另一侧,还夯其他字。他说:“棉儿,今晚我背你入睡。”不是吧?木棉看着他,心里有点发堵。 他取出长萧,幽幽地吹了一曲。听得伤感,她低下了头。“棉儿,唱那首凌桥的歌吧,比我这曲好听。”见状,他收起长萧,逗她开心。不忍拂他的好意,石凳上,她抱膝依坐,婉声清唱那首经典老歌《恰似你的温柔》: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象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 就让一切走远。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却都没有哭泣。 让它淡淡地来, 让它好好地去。 到如今年复一年, 我不能停止怀念。 怀念你,怀念从前。 但愿那海风再起, 只为那浪的手, 恰似你的温柔…… 隔日,木棉尚未起,便听见院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推窗一看,俊小子在和方振海在切磋武艺。她梳洗完毕,走去厨房帮忙,俊小子瞥见她,抖了枪退出场子:“棉儿,过来。” 她只好过去,问两人安好。他问她昨晚睡得好吗,她说还行吧,转身要走,被他拉住:“饭前练练功,你几日没练了。” 她推明日,他拉着她手不放。她忽呈奇怪状:“咦,你裤子怎么破了?” 他忙低头查看,她乘机甩掉他的手跑出了院子,旁边的方极子咧嘴大笑。 饭后,木棉和白芷听方大夫授课,奇怪方极子一直在座,而俊小子也来旁听了。 第五十五章 故人 时光如梭,近两年的光景就这么过去了。 木棉一直呆在定阳,她已经可以独立出诊了,每日看书学医实践之余,她捣鼓出来的治感冒、咳刷拉肚子的成药冲剂销售情况良好。方家老爷子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方振海也如他所愿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医馆。 方振海与俊小子和木棉已成挚交,聚在一起时,纵谈天下,激扬文字,很是快意,唯一令他不爽的是,木沙对木棉的过分呵顾,在他这个外人看来,早已越过了兄之情。 俊小子不定期外出,期间曾回周国两趟。木棉心里明白,医馆这小小一方天地如何能拘住俊小子的雄心,渐渐地,她又起了和俊小子游走天下的想法。 这一日,外出多日的俊小子和宋极子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医馆。木棉亲自下厨,弄了几个菜,三人边饮边聊。 “沙弟,棉儿,可曾听闻瑞京的比武盛会?如有兴趣,请二位到为兄在瑞京的府邸小住几日,观摩?”方振海邀请。瑞京是吴国的京城,俊小子独自去过,而木棉然曾。 见木棉不解,俊小子解释:“比武盛会是是武林界的盛会,每五年一次,各国好手都会参加,会上切磋技艺讨论兵法。现今各国崇尚武力,各国朝廷也会派人参加,乘机从中选拔人才,值得一去。”听起来颇有点武科举的味道! “那你们看,以我的功夫能参加吗?”木棉很是期待,盛会一定很热闹。 俊小子笑喷:“以你的功夫,可以站在台下观看。”木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两人欣然接受方振海的邀请,同去向方大夫告假。方家老爷子听后,把他儿子叫进房间,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说他不务正业也就罢了还要带歪别人,方振海也不返,笑嘻嘻地受训。最后,老爷子走出房间,和颜悦地嘱咐木棉早日回来。 三人离开定阳来到瑞京,一路上,只见三五结伴的壮士涌向瑞京。木棉心想瑞京的旅馆一定爆满,幸亏方振海在瑞京有住处。 来到方振海的府邸前,木棉一脸惊讶。俊小子拍拍她的肩:“你不知道吧,我们的振海兄又名方义,是吴国鼎鼎大名的飚林军大将军,曾以三万飚林铁骑击溃西部尤赤二十万大军,是这天下属一属二的名将。” 木棉惊讶地看向方振海。方振海对她笑笑也不接话,收起庸散,一脸威严肃穆地步进将军府。 木棉转头给了俊小子一拳:“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俊小子也不闪,吃下她的粉拳,淡淡地说:“总有一天,我也会拥有一支军队,干出一番事业。” 之后,木棉和俊小子住进了将军府,府院很大,布置得简单大气,家仆都是男人。离盛会开始还有两天,方振海很是忙碌。两人安顿后,木棉便跟着俊小子在瑞京城内四处参观转悠。转累了,两人来到了一家人气很旺的酒楼。 包间全满,大厅也拥挤,两人刚在一张空桌坐下不久,小二又引了两人过来问能否拼桌。木棉和俊小子抬头一看,来人竟是他俩都熟悉的故人--身着便装的原石康原将军和他的一个随从! 四人一时僵在原地。 木桩先反应过来,不动声地坐下,让小二按四人的量赶快上几道招牌菜,打发走了小二。 四人各怀心事草草用完饭,另择了间茶楼,三人进了包间,随从守在门外。 原石康按捺不住地握住了木棉的肩:“木棉,你还活着!” 俊小子不露痕迹地隔开二人,请木桩入座。 木棉心情已经平复,她曾想象过重新见过周国故人的情形,不想竟成真了。“是啊,活着,吓到你了,原将军?” 木桩感慨万千地看着她,竟说不出一句话。见她面红润,神情温婉宁和,想来这两年过得还不错。良久,他说:“都以为你葬身火海了,以为你被周后所害,当日皇帝就将皇后足,若不是大臣们拦着,差点废除了皇后。” 是吗?她抬眼看俊小子,他无声地点点头,看来俊小子早知道了没告诉她,是不想让她烦恼吗?他对她还隐瞒了什么? 第五十六章 求婚 俊小子报名参加了比武,此后便少见他的人影。木棉自别过木桩,便整日呆在将军府不出门,直到比武盛会的第二天,方将军力邀她同去观摩。木棉心想跟他在一起应该比较安全,便跟他出门了。 比武盛会的分几个赛场,主场地在一个吴队训练的校场举行,这几日虽是普选,架高的看台下早已人头攒动。近临看台处,摆有一排桌椅,大约是留给各国各界有头有脸的主儿们的。木棉跟着身着便服方将军,有幸坐了一回贵宾席。 可能是普选阶段不受重视的缘故,贵宾席上人不多。方将军木棉他们来到这个主赛场时,旁边只有一张桌旁坐有贵宾。两桌人互相行礼致意,等对方看清是木棉,忽然表情热情起来。对方走了过来,原来是陈国的太子李深和他的那个亲随。真是意外,人生何处不相逢!木棉露出笑容,再次行礼寒暄。 “木弟何时有空,为兄要补请一顿饭!”陈国的太子的记不错,木棉痛快应下。 两桌人分别就座,台上比武已开始了。 没多久,周国的原将军及随从出现,贵宾席上又是一阵动。原将军与方将军互相见过礼后,不忘对木棉说:“木弟,为兄还有话对你说,这两日可有空?”木棉赶紧应下。 待贵宾席上安静下来,方将军笑得耐人寻味:“不知棉儿交友如此广泛,竟比我这个东道主的应酬还繁忙。” 木棉咧嘴干笑。早知如此,打死她也不来凑这热闹! 台上比武声与台下的叫好声,渐渐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木棉瞪着眼睛看着台上比武的两人你来我往地真刀真枪的比试,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突然,台上一人被刀砍中胳膊,鲜血飞溅,吓得木棉一声惊叫。方将军不动神地用手蒙住她的眼睛,将她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 木棉的惊叫声淹没在四周观众的喊叫声里,但贵宾席其他桌子上的目光却全滑到方将军的手上。方振海心里不由苦笑一声。 下一场比武又见血光,木棉炕下去了,低声跟方振海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开。方振海迟疑一会,也站起身,和其他桌的贵宾们一一告别后追了出来…… 木棉走出校场,正在马棚寻马,只听得背后一声不确定地呼唤:“木棉?” 她转过身,左易楚正一脸的难以置信,瞠目看着她! 又一位故人!今天是什么日子?故人见面联谊日吗? 木棉朝他咧了咧嘴,只见他甩开随从奔过来,一把拥她在怀,口里胡乱地喊着:“木棉,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木棉,太好了,我又见到你了!”说着又将她拉到面前,手轻抚她的脸:“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 他流露的真情刺痛了她的眼,木棉忍不住泛起泪,笑道:“易楚,是我,你还好吗?……别这样,你的随从要都看着呢!” 旁边有随从走过来提醒他去赴比武盛会,他们已经迟到了!易楚头也不回,命令他们先去。他好容易找到了她,怎会再放她离开。他拉着她的手:“走,跟我去客栈!” “等一下!”方振海不知何时出现了,拦住去路。“棉儿,你哥哥该等急了,我送你回府。”“好吧!”见木棉答应了他,易楚不情愿地放开手:“木棉,你住哪里,我去找你。” “飚林大将军府!”方振海冷冷抢答,带木棉速速离去。 路上,方振海不悦地说“又一个宁国的皇子,棉儿还有什么贵人朋友?” “还有一位吴国的飚林大将军!前天才认识的!”木棉反击。反正复的都来,有飚林大将军这把保护伞,眼下在吴国她没什怕的。 方振海闻言笑了,也许是他神经过敏了。不过,他不能再等了…… 回到将军府,俊小子早已比过初赛回来了。木棉不让他再比下去了,太危险了!俊小子却说什么也不听,木棉急了,拉旁边的方振海帮忙:“不信你问,我刚看了几场比武,全受伤了,哥!求你不要再比了,我们离开这吧!” 方振海然帮她:“男儿比武,受点小伤算什么!比武取得佳绩,是好男儿扬名于世、建功立业的一条捷径!当年我也是因比武受到吴王青睐、获得了领兵打仗的机会。” 俊小子如遇知音一般,闻言点头,但他很快就跳了起来。只听方振海对他说:“我要娶木棉,现郑重求婚。” “不,我不答应!”俊小子不加思索地急道。 预料之中,方振海看着木棉,继续说:“棉儿,不要急着回答。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姑娘,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是辉煌还是潦倒,我会一辈卒惜你,给你别人不能给你的庇护和自由。”说罢,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俊小子。 “比武结束后再回复我!棉儿,相信你会做出正确选择!”说完他握了握她的手,转身离去。 第五十七章 认亲 这两年间方家父子的明示暗示,她何尝炕出来,她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今日方振海又何必打破这平静呢?搞不好最后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木棉沉吟着抬起头,见俊小子即急又气地望着她,嗔道: “干吗?好不容易有人看上了你没人要的老,拜托你给点高兴的表情好不好。” 俊小子闻言黑云上脸,拉住木棉:“不许你嫁给他!” 木棉一见他的表情,脱口而出的“要你管”竟卡在了喉咙里,他眼中的怒气竟有些慑人!他秘吻上她的唇……这哪里是吻,确切说简直象啃! 他弄疼她了,她挣扎不脱,他纠缠不放。他霸道的吻中带着生涩,一种能拨动人心弦、惹人怜惜的羞涩!她不自觉地伸臂环住了他,仿佛是得到了默许,俊小子放松对她的钳制,轻柔尽情地吸吻她…… 一个漫长的、昏天黑地的吻。他的眼眸深邃得象镜面无风的潭水、宁静得似暴风雨过后的海洋!她忽然惊觉推开他,俊小子羞涩得竟不敢正眼看她……晕啊,她这是算不算是不良导啊,他才多大! 他不敢直视她,却敢握住她的手,嘴角荡漾着舒心的笑意。他说:“昨天我在赛场碰到一个亲戚,今天他派人请我们吃饭。” “是谁?你的亲戚也是我的亲戚吗?”木棉问,她没多大兴趣。 “当然是,一起来吧。”他笑她。 两人来到酒楼雅间,木棉才发现这个亲戚她也认识——李深,陈国陆贵的亲生儿子。这么算来李深是她表哥了?她竟有这样的皇亲国戚?亲戚一般都是远的,近的如君家兄弟可就要你死我活了。 三人把酒言欢,不免回顾感叹陆相府的亲人和遭遇一番。从他们的交谈中,木棉才明白,原来对相府和将军府下杀手的,正是李深同父异母的妙清! 李深劝他二人:“文俊不要再比武了,跟我去陈国,我需要你辅佐。木棉也一起来吧,我会当你们是自家人!” 木棉不语,俊小子回说:“既然参加了我还是比完武。小弟也想检验一下自己这几年所学。至于去不去陈国,小弟和棉儿商量一下,比武盛会后再回表哥。” 李深自是又一番殷殷劝导、诚意邀请。 饭后,木棉和俊小子步行,边走边合计,觉得去陈国也是条出路,但也不是非去不可。 半个时辰后,两人回到方将军府,原将军和易楚正双双在方将军陪同下等在府中。两人加入,几人坐谈了一会比武盛会,又谈了会吴国风物,气氛不冷不热。 在座的几位武将现在笑谈巾纶间,焉知会不会哪天在战场上、各为其主刀戈相见呢?木棉正暗自感叹着,易楚提出告辞要木棉单独相送。 原将军听闻也起身告辞,木棉送二人出府。木桩和木棉并行,易楚故意滞后了几步。 木桩站定,沉默了一会,终于说:“木棉,相府和将军府的事已经平息,过几天同我一起回周国吧。” 木棉婉拒:“谢谢原将军挂念,木棉现在在吴国游学好不自在。哪天倦了,一定会回周国找将军下棋对战。”木桩笑了,说改日再聊便先告辞走了。 目送走原将军,木棉转身看向易楚:“有话对我说?” “一句两句哪说得完,跟我来!”易楚笑道,不由分说将她拉上他的马车。 第五十八章 文试 马车在易楚的授意下在街上不停闲转。车上二人从维兰的分别开始叙旧…… “宁陈两国和谈结束了吗?结果如何?”他这个谈判团团长都溜达到吴国了还不结束?她有点没话找话了。 “自你走后和谈到现在,两国的朝廷也没指望和谈能出结果。十多年前陈国占领宁国的两座城池至今未还,如今宁国国势强盛,追回失土之战为期不远了!”说这话时,他脸上褪去随意满是坚定。 看在眼里,她心中感叹,两年不见,他也成熟了不少。人总终归都是要长大的! “木棉,当年你离开时不该把你家的事瞒着我,知你受那么多苦,我悔死了,后悔没跟你同去帮帮你。后来又得知我大哥派人营救你不成,你葬身火海,我更是突生啊!”他握着她的手,声声诉说。 “谢谢你记挂我,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她有些感动,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不愿意再回首往事。片刻,她把手从他手中抽回,俏笑着打趣他:“这两年,你娶了几个夫人、又添了几个弄璋弄瓦?” 他不料想她问起这个,躲闪她的目光,终是诚实作答:“四个夫人,育有两子一。” 呵!看来他对她的“死”难过得很有限啊!她狠狠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骂:“这么多!你养猪啊!” 他摸头躲闪,两人同时想起了他们初相遇时,不相视而笑…… 两日后,比武盛会的兵法文试复赛在一所书院的大厅举行,初赛后的前二十名参加。各国的贵宾猎头星探当然也赶到场,乘机再次甄别筛选人才。因为俊小子入围,木棉也一身参赛装扮在方振海的帮助下,混入复赛现场旁观。比赛是以参赛者现场演讲、来自多国的贵宾及裁判者根据参赛者的演讲内容来定名次。 参赛者皆有备而来,起身皆侃侃而谈,谈得多是知名兵书上的语录,没甚新意。俊小子的演讲算是其中佼佼者,他论点明确,论据有力,胜出应该是没问题的。木棉正得意地欣赏着俊小子英俊的侧脸时,不想主考点她起来演讲。 众人目光中她只好站起身,很是尴尬。她抬头向贵宾席求救,但见贵宾席上的那几位惊讶过后竟皆是一副等不及要瞧她好戏看她热闹的表情!切,不就是演讲嘛,她以前工作中的常事,说的这些兵法她学经管学时都有看过。 谁怕谁呀,她清了下嗓子,有条有理地道来:“刚才各位兄台多是围绕着古时兵书展开鸿论,侧重的是阵地对决和城池攻守。小弟要谈的是‘游击战术’。游击战术的十六字诀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结合着古今以小胜多以弱胜强的军事案例,木棉硬是拿下了这场演讲,效果出奇的好。在场的人为其新颖和奇妙的理论动容,并热烈地展开了讨论,更有连连提问者。不比商业谈判时轻松,木棉叫一一努力回答。 主考见状,建议木棉再讲一段。很净在众人面前表现了,木棉心中的表现蠢蠢动,索她又起身大谈了一番战争补给和器材。这是她无意中看过的一个军事节目内容,卖完毛老的游击论又卖现代军事的研究成果。 文试结束,众人纷纷上前结交于木棉,很是拉风。比赛结果也很出乎木棉的预料,她以候补参赛身份夺得了当年比武盛会的兵法文试的第一名,俊小子屈居第二。 一时,木棉公子兵法才能和辩才传遍的瑞京的大街小巷,转就由飞鸽传遍各国,进而木棉木沙的大名均列入各国猎头重点网罗的名单!而那些已知他俩真实身份的人,不免要更费心地思索下一步要采取的招聘方法和所开条件。 木棉自己最清楚:她不过是个见血就怕、功夫稀松、只会纸上谈兵的所谓的武林界后起之秀! 第五十九章 武试 木棉怎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心中懊恼不己,对外推说生病,呆在将军府谁也不见。而陆文俊每日早出晚归,参加一轮轮比赛,赛后忙着结交各路朋友。 武试的最后一天,一大早,方振海找到木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躲避也不是办法。最后一天了,跟我去看看,你不想亲眼看到木沙成功?” 见她埋头看医书不理,便走上前取走她手中书,风轻云淡地说:“比武要结束了,我在等你答复。”她仍是不答。他笑道:“想来现在要娶你的都排上队了,但凡事都得有个先荔到,可是我先求的婚!” 这是哪门子歪理?除了他,又有谁向她这个大龄离异无孩无房者求婚了?她嗤笑:“谁说我想嫁人了?” “现下的形式,由不得你了。与其选别人,不如嫁我,我能给你所需的庇护和自由!”他的眼神幽深而笃定。这神情,怎么看都不象是因爱而神魂颠倒啊,倒象是合同签定前寻盘还盘般的斤斤计较!她盯着他的眼睛,瞧不出端倪。她别过头,庸懒地手托腮,心里疑问不想口中竟说了出来:“方将军家世清白、战功卓著、英年才俊,为何一直未婚,府中也未见侍,不会是身体有问题吧……” 他闻言先是骇然,进而大笑,这样的子,娶来应该是十分有趣的:“棉儿不放心,可以先验货!” 她一丝羞却,垂下头,道:“谢将军意,木棉不想嫁人,只想自在逍遥地学医行医。”人不依附他人,自己养活自己,自己当自己的主人,在这个世界估计少人能理解。 “先不谈这个,跟我去看比武,再想看得五年后了。”他不急着要答复。 他终究说动了她,将她带到比武决赛场。木棉来到现场,台上比得热闹,她在台下也是忙得不亦乐乎,与一波又一波她认识不认识的人问好寒暄,好容易坐定,就被原石康请了过去。 “木弟身体好些了?”木桩的表情几年未变。 “谢石康兄挂念,小弟并无大碍。石康兄可为周国物好了人才?” “木弟,为兄能请你和文俊回周国吗?为兄收到皇上密令:若肯归,许后位。”木桩压低声音对木棉耳语。后位?木棉惊谔。那个人,那个曾与她肌肤相亲而又彼此间隔阂难消的人……两年多了,那个人还不放过她吗? 两年来她一直拒绝想起那人。一时间,那人的眼神那人的亲吻那人的拥抱从遥远的天际浮现在她眼前,对他,她已无恨,但也无念。只是,为何现在想起他,她感情会这么复杂? 她叹息:“周皇身边要什么人没有,不缺我和文俊两个!” “木棉,早在与你对战象棋时,为兄就知道你的才能。你两度从京都脱身,更不是一般人能为的!那日你的兵法论更让人惊叹,你是周国人,理当为周国效力,为兄恳请你了!”木桩急道。 “当初哪里是脱身,明明是如丧家犬般逃命,被石康兄这么一说,小弟都晕乎了……不管去哪,小弟要先和文俊商量……那边方将军在叫我,小弟先过去了。”她赶紧撤。 木棉回到方将军处,行为变得颇令他意外地温柔。她娇柔地偎依着他,他则合作地拥着她。注视在全场焦点木棉公子身上的目光,由最初的敬仰变成了疑问,最后变成议论纷纷。 “预支庇护啊?记得还!”方振海轻声笑道。 木棉桌下一拳:“现在就还。” 他咧嘴笑个不停。再没人过来打扰,两人不再说话,专心看台上。 淘汰赛,上午的最后一场,台上二人,一持枪,一握剑,激战正酣,争夺最后一个进前五的名额。只见二人你来我往,动作精彩刺激,台下也是叫好连连。渐渐握剑者占了上风,持枪者卖了个破绽全力直取对方咽喉,而握剑者闪过枪尖反刺,持枪者躲闪不及大腿被刺中倒地,涌出的鲜血如注。全场哗然,比赛结束,握剑者胜出。 等了会,不见大夫上去救治,原来是大夫有事走开了,主持者吆喝着人分头去找。持枪者可能伤到了腿部大动脉,大夫再不来,他会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木棉看着伤者心下着急,又等了一会,仍不见大夫来,她便一头冲上台去…… 第六十章 负气 木棉奔上台,推开围观的人,将两个衣袖挽到腋下,一边吩咐取大夫的药箱、清水、火、绷带,一边抽出倒在地上持剑者腰间的匕首,从自己的长衫下摆裁掉一长布条。一连串动作毫无停顿、爽快麻利,那架势有点专业大夫的味道。 留一个手指的间隙,她让旁人将布条紧紧地捆住伤者腿部伤口的上方,以控制出血速度,然后她从布条下抽出手指,用匕首飞快地撕开伤者受伤部位的衣服,翻了翻递过来的药箱,找不到合适的止血钳和其他用具,她只好简而代之,洗净伤口、止血、简单消毒、处理、上药、包扎……伤口处理完毕,脸惨白的伤者尚未晕掉,她反倒感觉自己快晕了。 咬唇坚持,她又从自己的长衫上裁掉一长布条,让人在刚才的布条上方捆紧,然后解开捆在下面的布条,血从释放的布条处沿伤者苍白的腿面慢慢向下,流过伤口,还好绷带处没有大量血涌出。问清伤者那条伤腿的脚下还有知觉,木棉长出了一口气,嘱咐旁边的人不要触动伤口,稍后再松掉最后一根布条。 这时大夫赶到,她简短地向大夫介绍她对伤口的处理情况。大夫听后连连点头,尚未开口,台下又是一阵乱地喊“大夫”。贵宾席上,一老者晕倒在地。木棉随大夫奔去,只听大夫说“没气了”“没脉搏”了…… 刚刚倒下,应该还有救,翻看瞳孔尚未散开,木棉喝散众人让空气流通,然后松开老者腰带和胸襟,跪在他身旁,双手交握压胸、捏鼻扶腭口对口做人工呼吸。十多下后,老者缓了过来,木棉累瘫在一边…… 这下不得了了,观众交口称颂:木棉公子不但兵法出神入化,而且医术更是能起死回生!一传十,十传百,外带想象和添油加醋,木棉公子在瑞京老百姓心中,俨然成了位“兵家”加“神医”之不可多得的赶型人才! 李深和方振海走过来同时一左一右搀住木棉胳膊扶起她,木棉露在外的手臂白如瓷,嫩如藕,两人看到对方,几乎同时收了手,刚被扶起的赶型人才又跌回地面!木棉正龇牙咧嘴,俊小子奔过来扶起她,三两下将她挽起的衣袖地放下来。 老者的跟随走过来感谢木棉,谢她同时救了爷孙两人的命。原来台上的伤者是老者的孙子。有人免费给她试诊,她求之不得。木棉笑答不必介意,依着俊小子走出人群。 木棉满怀得意地仰起脸,准备接受俊小子的赞扬和肯定,可等到的是暴风雨:“象什么样子!大庭广众之下,撕自己的衣服、解男子的衣服摸男子的身体,又是挽袖子、又是用嘴……”他气得说不下去。 他竟诬蔑她作为伟大医者牺牲自己救治他人的救死扶伤!她停住:“我那是在救人!” “胡闹,跟我回去!”他拉她。 “不!”她甩手不理,站在原地。真是太令她气愤了,事实在眼前,他怎么炕见!他从不曾这样凶过她,偏偏当着众人的面!她又气又累又委屈,眼泪开始集聚待发…… 方振海走了过来,隔开二个正别扭着的人。俊小子留下准备下午的比赛,他带木棉回府。回府后,更了衣,吃了东西,他又好说歹说将木棉带回赛场的贵宾席。这时,比赛只剩最后一场:那位握剑者vs俊小子。 第六十一章 抉择 场上的比武精彩激烈,木棉渐渐放下了对俊小子的气恼,眼紧跟他,心为他牵动。忽然间她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坚持参加比武:他要通过比武证明他的实力,他要依靠自己为将来选择一条人生道路。 从那个逃亡开始,她就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他早已不是那个任她欺负的小男孩。而她,今时今日也不能再逃避,该为今后的生活做出选择了。 俊小子毫无悬念地取得第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胜出是震飞了对方手中的兵器,并没有给对方造成伤害。这一点不仅显得他武艺高超而且更见他心地仁厚,因此颇受观众和参赛者追捧,掌声如潮。木棉也跟着热聊掌,台上向支持者挥手致意的俊小子目光扫到她时,竟跳过了她。这小子!木棉顿时垮掉笑脸收起巴掌。 晚上的庆宴由主办国举办,取蝶次的参赛者与各国贵宾进一步交流。盛会即将曲终人散,明日就要各奔东西了。木棉避开热闹,独自坐在大厅一角,拨弄着眼前的饭菜。 李深和俊小子一同走到木棉身边,俊小子意气风发地说他准备去陈国任将军职,通知她明天就出发。 连问都不问她一声,就帮她定了?她还真是没什么发言权啊!她起身:“恭喜了,陆文俊将军,明天我会为你们送行。”说完转身要走。 “棉儿,别闹了,我们当然一起走。”他拉住她,当她还在为上午的事生他的气,不甘心地道歉:“我不该凶你,别生气……” “我要留在吴国继续学医……”木棉说出理由。 “陈国也有很好的大夫,你可以在陈国继续学。况且你是我的表,没理由放你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陈国我们可以照应你。再说了,你不是想游历陈国的江山吗?”陈太子发话了,他说的可比俊小子说的容易让人接受,木棉笑了。 “可我答应过方大夫要回去的……”她犹豫。 想起看比赛时木棉依偎着方振海的情景,俊小子心中就不是滋味:“你是放不下方大夫还是放不下他?”他这是吃的那门子飞醋?她扭头不理,不想在李深面前和他理论。 李深见状笑笑,拉过木棉,要和她单独谈谈。谈的内容,当然是继续劝她,并隐约暗示她的该成家了,他这是给俊小子还是给他自己做媒?见一时难说动她,他决定推迟一天出发。 左易楚和原石康开的条件和李深差不多,见陆文俊去向已定,便专攻木棉,皆想用婚姻绑住她。被人逼迫的滋味很不好受,木棉不胜其扰,方振海及时出现,解困将她迎出大厅送回府。 “棉儿,看我都说着了吧,排着队向你求婚,但我是第一个。”他调侃她。 是啊,代求婚的不少,但好象都与爱情无关。也许婚姻在男人心里意义不同,也许她对婚姻的理解在这世界里是奢望。 “有线人报,如你不答应条件,会有人采取行动。”他正道。 周国?宁国?还是陈国?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不能为自己所用的,即便毁了也决不能为对方所用?应该是,以前或许是为了她这个人,现在该是为了她这个所谓的兵家。 她平静如水,果然一句话便明了她的处境,他安她的心,承诺道:“呆在府里,我会护你安全。” 看来没有一座大山,她终难安然于世。 她淡漠地笑了:“方将军介意子曾被人休过?” “不介意。” “介意子不事红、不持家、不生养,继续行医?” “不介意。” “介意……” “你说的一切,你做的一切,我都不介意,嫁给我吧!”他依然那么平静,只有眼睛炯炯发光。 “我答应你。”木棉笑了。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婚姻,还是自己来选择的吧。 第六十二章 离歌 第二日一早,瑞京城里的权贵们均收到了方将军的结婚请柬。 请柬有些怪异,只列了时间贺点,没提新娘的大名,这点倒与方将军不羁的格相吻合。这方将军,战功卓著,手握重兵,深受吴皇倚重,偏平日里冷于结交、淡漠权势、时威严时诙谐、时狂妄时阴沉。平日忌惮于他,今日收到请柬倒象是方将军给了他们极大的面子,焉有不到场祝贺之理由!时辰未到,来大将军府道贺的已是络绎不绝。 木棉一早便找到俊小子告之婚讯,他自是不信,当她还在同他怄气。 她深呼吸,正说道:“俊小子,你是我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没有你,便没有我这两年的安逸日子。你即将赴陈国任将军职,为理想打拼,老我呢,要一个安稳的家,继续学医行医。方将军为人你也了解,老不会受委屈的。” 他紧紧抓住她,抓狂:“不,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和他的抱负,他现在还年轻,她不想他日后有后悔、有遗憾,她温柔地靠在他怀里地,打断他,缓缓地说:“你到陈国要成就功业,战功关系权力一样不能少,合适的婚姻会对你有帮助,好好把握。” “不!我可以不去陈国,不当什么将军,只要我们在一起……”他拼命搂抱她,象要挽回抓住一个即将逝去的梦境。 “我的身份暴露了,他们不肯放过我,而我也不想再东躲西藏,也不想再拖累谁。方将军不在乎我的过去,对我也不错,你老断是不会被他欺负了去的。俊小子,你放心的去吧。”她心意已定,任俊小子怎么摇撼恳求劝说,皆不为所动。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均泪眼相向,无力相拥。 有人来催木棉准备,她含泪笑看着他:“记住,俊小子,你是我的亲人,只要需要,我一定会去帮你!” 说这话时,木棉并不知自己将来要为了这句承诺,横跨几国走遍天下。 婚礼一切从简从速,方家老爷子并未赶到。吉时,木棉穿着不知从那借来的礼服,蒙着盖头,由喜娘搀扶出来。满堂的宾客面前,一身礼服、别名方义的大将军与木棉,一拜天地,二拜亲朋,夫对拜,就算礼成了。不拘常规,方将军当众揭开新娘的盖头,宣布新娘就是大家熟悉的木棉公子! 闻言,惊叹声、茶杯落地声、倒抽气声响成一片,李深、原石康、左易楚等人震惊地站起身。方振海携夫人木棉走过来,一一向来宾捐致谢,礼貌周全得竟不漏掉一位。恍过神来的宾客,这才开始感叹新娘的容月貌和超凡才能。更有后知后觉者感叹,原来方将军一直不婚就是为了等侯木棉这位佳人啊! 婚礼之后并无宴席,新人告辞退出大厅,礼仪宣布婚礼结束,来宾各自散去。 李深和俊小子决定当日就起程,婚礼后他们便和木棉方将军告辞,互道珍重互相嘱咐多写书信,他们欢迎木棉和方将军随时来陈国做客。 方振海与木棉骑马一直私瑞京城外,一路上木棉与俊小子殷殷难以话别。 木棉伫立在山坡上,满面泪痕,注释着离别的队伍渐渐远去。从此,她和俊小子要天各一方了。此时,她脑海反复响起的,是那首《离歌》: 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 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 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还你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著沈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 原来爱是种任不该太多考虑 爱没有聪不聪明只痈不愿意 炕见永久听见离歌 --- PS:最近忙S,还这么赶着更新,严重BS自己一下:(( 第六十三章 迷香 回到将军府,木棉走向客房,被方振海拦住。“从今天开始,你的安全,由我负责。”说着挽住她的肩,将她引进他们的新房。 “将军府的大名还不足以保我安全?”木棉质疑。 “嘿,今晚有人要来道贺。”见木棉变了脸,方振海安慰她,“有我呢,不用担心。” 两人用了饭,木棉坐在房里,有些不自在。 他倒是一身的自在,“这房间布置得过硬,以后将军府的打理就全交给你了。还记迪爷子给你的玉牌吗?” 是啊,他们成亲没请示呢,“那玉牌留在定阳了,你和我成亲还没和方大夫说,他老人家会不会怪罪?” “哈,怎会怪罪?正是那老希望的,迟了两年而已。那玉牌本就是给方家主母的。你以后把玉牌带在身边,它的用途大着呢。”他哈哈一笑,纵使他再自命不凡,最终还是着了他家老爷子的道。 熄了灯,和衣他拉她上,她疑惑地看他,他将她搂进怀里:“有访客,更衣惟恐不及。” 她不叹息:“给你添麻烦了。” 他搂搂她,笑道:“我们以后的生活不愁平淡无趣了。棉儿,睡吧!” 折腾了一天,木棉很快睡去。半,她秘惊醒,方振海一手捂住她的鼻子,一手抱起她,无声地闪入衣柜,两人坠入暗室。 “迷!看来,你只得换个地睡了。”他将她放在一张上,盖好被子,“睡吧,这里很安全,不要出声,我去去就来。” 一两的时辰以后,他回来了,不理她的询问,和衣抱着她睡去。 次日,昏昏沉沉的木棉醒来,他们已睡在新房里了,昨难道是一场梦?待她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趴在仰卧的他的胸前,她羞怯地要离开,他的大手然允许。他那带着老茧的大手,伸进她的小衣,抚摩她的嫩背,所经之处,留下阵阵涟漪。 她气息有些不稳,挣扎着想起身,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在她曼妙的身体上下游移。她喘息道,“方振海,我不……” “叫我海儿!”他的唇堵住了她的樱唇,在她开口之机,他的舌深入了她的檀口之中大肆掠夺。这家伙,接吻经验丰富,决不似俊小子那样的纯情少年…… “棉儿,为夫现在请你验货!”他口手并用,她则羞怯难当。渐渐,她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沉溺在他火热的热情当中。两三次的冲锋后,木棉连连告饶。 木棉问起昨的迷,他说来人武功高强,护卫拿下了一人,可惜已服毒自杀,没有线索。从迷的余烬看,象是周国产的。“不管是哪来的,我都让他们有来无回。”他宽她的心。 两人说笑了一会,方振海抱起木棉,满眼的宠溺。最怕这种表情了,他们俩之间还没不至于这样情意绵绵,她推开他:“饿了就去吃饭,不要一副狼看到羊的表情!” “没有比棉儿更解风情的了。”他哈哈大笑,“那就起吧,今天吴皇设宴招待各国贵宾,我们也去,又有热闹了!” 第六十四章 邀请 嫁人能得到长期饭票却也带来诸多麻烦,方振海再怎么宽容她,木棉还是觉得多了许多无奈少了几分自在随意。比如,这一天,她一点不想赴吴皇的宴会,但身为将军夫人的她还是得按时参加。 木棉认命地由方振海新找来的宫人梳头打扮,她坚决拒绝了能穿成红灯笼似的的大红套装,拒绝了所有首饰,换上了套水红的吴国宫装,便乘上马车与方将军一起来到吴国皇宫。 一次例行公事的宫廷宴会,由于有传奇人物木棉公子的出场,变得一票难求,尤其是对那些庭院深处的人们。进了宴会厅,积聚在她身上的目光强度高过探照灯。也难怪,高攀上了平日眼高于顶的方将军,光这一条,就足以照S她。 宴会尚未开始,主席台空缺中。木棉浅笑着跟随方将军入座,高压灯下一脉淡定自然、大方得体。方振海不露声地赞道:“没想到棉儿有这等气势,今日不知要煞在座多少男子!” 木棉笑容不减,注视着大厅:“夫君仓促娶,今日不知要伤了在座多少子!” 他转回视线,笑道,“夫人果然英明,可有心挽救在座受伤的子?” 她也转回视线,笑道,“夫君要挽救几名子,木棉就挽救几名男子!” 他一瞬不瞬地看她,这话够大胆,但是她心中所想,他婚前怎样她不管,婚后如他敢招引蝶,她可不答应! 感情婚姻方面,他与她从未深谈过。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收起戏谑,淡淡地说:“子,我们方家的人从来都是宁缺毋滥!如不是遇到你,我可能会独自潇洒一生……然而,你出现了,我方振海从此有了发……,便是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这样浓烈的话语,他风轻云淡地道来。她闻言动容,手中的茶杯不跟着颤抖。她费力将茶杯放回桌上,抬眼看他,他的眼中满是华!怎样的深情能让一个男子对一个子许诺一世?自来古代,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锁闭心房,怕伤害、怕受伤害,她又何德何能得到他的一片真挚?她可以敞开心扉接受一次吗?她面带羞红、定定地看着他…… 旁边的喧哗似已远去,天地间只余他和她。她满身满脸满眼的柔情笼罩着他,刹那间,似阳光普照姹紫嫣红,似冰雪消融万物新生,他握紧她的双手将她拉进怀里,缓缓地吻下…… 来宾见到这么骇俗的一幕,顿时都变成了冰雕,刚走进大厅的吴皇吴后尴尬地咳了两声,太监不得不又高声唱喝了一遍…… 当众表演热吻的二位总算惊觉,满脸通红地分开,熠熠发光的眼睛出卖了他们的快乐。两人自是被别人又羡又嫉地打趣一番。从此,木棉公子行为的惊世骇俗也作为新的八卦事迹,开始广为流传了。 宴会的主要议题除了款待各国来宾,其次便是关于修复与周国的关系。原来,君北斗倒台生死不明、原太子吴国的郡主小产去世,吴国与周国的关系降到了冰点。鉴于周国日益强势,这次借原石康将军来访,吴国有意向周国递出橄榄枝。 席上,陈国使者点明木棉与陈国太子的亲戚关系,请吴皇多给予木棉照顾;易楚也跟着站起身,说木棉是她的表,也请吴皇照顾。她什么时候跟他也成表了?她疑问地看易楚,而易楚一脸深情不舍地看她,唬得她赶快调回目光。 原石康站起身向吴皇,朗声说道:“木棉乃是我周国大将军之,周皇诚心邀请方将军及夫人出使周国,恳请吴皇应允。” ---- PS:看别人才写没两天就N多的分分,,,偶是不是很笨呀 分反正也不多,跟贴也累,偶也不强求,大人们过几天来看一次就可以了 偶会写完,这大概就是工作后才有滴责任感吧,所以说,工作着的是丽的,HOHO~ 第六十五章 团聚 转眼木棉已在将军府住了两月余,作为主人,她开始了自来古代后的第二次住宅改造和居住建设。未来会怎样,她无法预计,她只希望这回能尽可能长地安居于此。 吴皇并未应允方振海出使周国,吴国西部尤赤连逢雪灾时有流寇来犯,他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刻把最得力的干将押在关系不佳的邻国。 卧室、书房、庭院一一按木棉的设想翻新改造,方振海袖手旁观之余乐见其成。通过这些天的接触,木棉发现方振海骨子里是个冷淡之人,格独到得和方家那老爷子有得一比。 待将军府整顿出眉目后,木棉便张罗着在府上轮流宴请方振海的部下和朋友。将军府的聚会,饭菜可口、气氛融洽、主人随和而又颇有见地,众人趋之若骛,一时间为将军府聚了不少人气,也为方将军拉近沟通了不少关系,木棉因此也结识了一些与方将军有关的人,逐步融入了他的生活圈。而她,以这两年来少有的放松心情,结交朋友、享受食、娱乐生活;而他,似对她做的一切并不反感,但也未曾赞许。 平淡的日子,一日又一日,静水流深。 这一日,木棉卷着袖子、手握小铲在内院里翻整书房前的草,方振海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品茶,两人一问一答地聊天。 “海,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去趟定阳给老爷子请安呀?” “不必,老爷子想你了自会找来。” “我比你更值得他想?”到底老爷子是谁的亲爹? “是。” “过几天,红儿和翠儿要过来了,让她们住在西厢房你看可以吗?”婚后,她着人去接两人,周寻留在周国继续打理百岁鱼。 “可遥” 这人真是惜字如金啊,还不信拿他没辙呢,木棉眼睛一转,出个脑筋急转弯:“问你,府里要请客,家里有一头猪,还有一头驴,请问杀哪个?”答案如是杀猪,那么驴也是这么想的;如是杀驴,猪和你想的一样!木棉很期待地等着他的答案! “都杀!” 这人怎没上当!木棉不料他给出这个答案,噎在那片刻,不由哈哈大笑,再次论证他的思维有别于常人!笑着笑着她笑歪坐在泥土里。 他长身而起,将她揽进怀里,转瞬仍落座在刚才的石凳上。 “我身上都是泥巴,把你衣服弄脏了。”她脸红了,要挣脱。纵是成亲已两个月了,她仍不习惯。 “没事。”他将头埋向她。 不要,温度过高,燃烧过旺,熄灭得越快!不要总是一副蜜月期的样子,情感也得控制进度。她伸出两只泥巴手,扯他的脸:“没事?果然没事!” 他泄气地看她,咬牙道:“棉儿对夫君的温柔,果然与众不同!” “众?夫君说说看是哪些众?”木棉挑剔地扬起眉毛。方振海应声放开木棉,找了个理由赶紧撤离。留下木棉在院独自发笑,重又拾起小铲,继续翻土种。 隔天,方家老爷子和白芷来了,果真说是因为想木棉了。木棉感叹知父莫若子,安排他们先在收拾好的西厢房住下。对于两人的婚事,老爷子一副预料之中一切皆在他掌控中的表情,并无多言,只将木棉留在定阳的东西全部带来,包括那块玉牌。 当天,方大夫重又开始对木棉授医课,一直讲到深方振海来讨人。 又过了两天,红儿翠儿到了。木棉得了消息奔到外院,一看到和她们同来的人,呆住了。------- PS:(算是狡辩?) 昨偶只8过抱怨了分分一下下,结果……偶成了讨饭要分滴鸟……汗 今天上了MSN,加了某大人,但系统提示三个月未上了邮箱已被封……再汗 如有必要,邮箱请用这个吧:angelflyingaway@126.com 关于男主:可8可以表再问这个问题?卷一是君北晔,目前是方振海(文案排名不分先后哈) 关于人物:偶希望偶故事里的人物是成长的,里面木有完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大汗 关于文中小H:故事里的人物8是主义者……(亲妈如是说)再再汗 关于更新:请相信偶练灸责任感,会更完,但这一两周偶要忙一个合同谈判,木日木,恐无法更新,请大人们下周再来……谢谢大大们的支持!:) 第六十六章 小试 与红儿、翠儿一同来的是正风、正林。 木棉迟疑片刻,奔过去和红儿翠儿抱在了一起,又是哭又是笑。三人眼泪鼻涕留了一堆,方才缓过神,坐下来说话。木棉问候完正风正林,忍不住问:“你们怎么来了?是送红儿和翠儿吗?” 正风正林规规矩矩向木棉行了礼,然后告之他们已分别和红儿翠儿成了亲,此番前来是同来服侍她的。 木棉又是一呆,忙快儿翠儿,见她们表情无异,只好先按下心中诧异,领他们见过方振海,然后安排他们在外院住下。待安顿好后,木棉急唤红儿和翠儿到内院,详问经过。 原来,她两人不相信木棉葬身火海、一直住在红泽湖周觅处等她的消息。两月前,正风正林找到她们,向她们求婚并表示同来寻木棉。因几人早就熟悉,互有好感,又见他俩对木棉的心意和她俩相同,她俩便应允了,一起成了亲。一个月后接到木棉的口信,他们就一起来了。 留下红儿翠儿没问题,可正风正林他二人只怕没这么简单,如果是君北晔授意,把他俩留在自己身边,留在将军府,就不大妥了。可现在他们又都成了亲,分开也不合适,如何是好呢?只能让他们先住下。木棉叹了口气,难怪说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十之呢! 这天,木棉正在院里配药,红儿来报有贵客来府,请她速去迎接。木棉问是谁,红儿说不上。会是谁呢?偏不凑巧,方振海一早和方老爷子外出了。木棉低头看自己一身男装,还算整洁,便迎了出去。 来人是当今吴皇和朝中几位重臣。木棉赶紧上前行礼,被吴皇虚扶拦住。木棉告之方将军外出,见他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将他们让进会客厅,招呼家丁上茶。 彼此客气了间,吴皇问木棉对天下时局的看法。 木棉不免在心中摇头,她现在只对她院中草有看法。但,他们在方将军不在的时候来访,不可能完全是巧合吧?她来自周国,与宁国和陈国有亲密关系,是怀疑她吗?不回答不好,回答错了更不妙啊! 木棉沉吟片刻,抬头答道:“木棉自成亲以来,不问天下事,也从未同夫君谈起国事,倒是对医书有些兴趣。” “木棉公子比武文试第一,又熟悉各国要人,如何看待时局,我等洗耳恭听愿闻其详。”一大臣旁道。 木棉见躲不过,心想那就谈点理论上的东东吧,“那木棉就妄议间。目前各国均以武强国,但强武之根本在强国力。以武养武,是减轻国库压力的一个有效途径……”反正提方案又不要负责任的。几条以武养武的办法让听众眼前一亮。 吴皇忍不住问起他最头疼的问题,关于西部流寇。木棉的头皮也麻了,真当她懂军事呀?“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尤赤来犯,木棉以为是雪灾引起的粮荒,陛下可多开通商口岸,朝廷组织将富余的粮食高价贩卖,即可为吴国赢榔富,又可解决了尤赤边民的口粮问题。对于成规模的流寇,可让边防军队集中歼灭一二,杀一儆百,使其不敢来犯。”木棉不希望有战争,更不希望方振海上前线,如果她能影响吴皇做出决定,她倒不介意多说一点。 吴皇闻言点头,在座各位也面露喜。这下,她可以过关了吧? 第六十七章 迷团 满意了吧,您几位可以走了吧?木棉惦记着内院里自行研究开发的。 贵宾们没有离开的意思,沉思的沉思、品茶的品茶、发呆的发呆。木棉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她不知方将军何时能归。吴皇似想起什么来,淡淡地说:“哦,朕派方将军去处理一件绝密任务,紧急离开,恐未及告之夫人。” “去多久?和方家老爷一起?”搞什么?木棉的心不由地往下沉。 “将军挖下转告夫人,请夫人安心留在将军府等将军归来。”某大臣道,木棉认得此人,他曾在府上和她同桌用过饭。“将军嘱在下,遇事可请夫人为吴国出谋划策。” 木棉这回真找不找北了,这些吴国的君臣唱的是哪一出啊! “这么说,方将军已不在吴国?任务可有危险?木棉如何知道各位说的是实情?”木棉急道。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新婚两月的老公被外派了神秘任务?连个告别都没有! “请夫人不必担心,无须多问。将军外出期间,朕自会兑现对将军的承诺,加强将军府警卫。夫人有什么要求可直接提出,以后还请夫人多为吴国出谋划策。”吴皇最后陈词,率众离开。 入,仍未等回方家父子二人。木棉百思不得其解,遍寻内院各处未发现留给她的支言片语。回想昨晚,方振海除了在上对她特别热情特别柔情外,他并无异样。方老爷子除了抓她加紧授课外,也不见露出任何端倪。难道他们真的是一起走了?什么样的任务需要父子同时上阵?什么样的任务需她这个“外人”回避? 她在他们眼里算什么!任务会不会是幌子?他们是否出了意外?木棉时而生气,时而担心。思来想去,木棉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也许方家父身陷困境。 顾忌不了许多,她请正风正林连从速暗中打听。 胡乱迷糊了一觉,第二日一早木棉便翻查家中方家父子的物品。她发现自己对他们的身世、背景根本不了解,也许连他们的名字都是假的。她不是也在用的假名吗?一直以来,她心虚自己的身份,是故也未曾追究过他们的。这一切真象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如不是有这府邸存在,她的婚姻、她的这两年经历仿佛也不象真的。 半个月过去,木棉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几次想去见吴皇问个究竟。但她知道去了也是白去,根本摆明了不想让她知情! 正风和正林动用了周国的暗线,打探到方振海可能现在宁国。只要人有音信,对于来源渠道,木棉只好睁一支眼闭一眼。 不久,宁国和陈国交战的消息传到将军府,陈国领兵的将军正是陆文俊。宁国先发的兵,以攻为主,陈国以守为主,目前战事处于胶着状态。 从此木棉的心分成两处,一会飞到宁国,一会飞到陈国;肝肠开始了两下挂,一会挂念方振海,一会挂念陆文俊。 这日子过的,将军府是越来越待不住了! 第六十八章 山贼 收下飞鸽传书,正风陷入沉思。 自两年多前受命保护木棉,他便失了一贯的自信、屡屡吃憋,很难预计这位看似平静、娇怯怯的主子下一刻要干出什么事来,而他的大主子现在又交给他一个似乎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 这两位主子,在他眼里本是再合适不过的一对了,郎才貌,都是极聪明的主。对男主子他是多年由衷的敬佩,而主子,对他们从来都是极好。两人顶好的人为什么就走不到一块去呢!本以为两主子历经种种,总算可以双宿双飞了,可最终却闹到这份田地,让他们这些跟班的看着难受、事情来难做。 他的大主子和其他王孙公子比起来,更重功业,多年来少近,惟独对主子情意最深。那次火灾后男主拙在废墟中悲痛绝的表情,他至今难忘,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主子表露情感。若不是皇后当时已有身孕,主子差点因此废后。之后,主子按原样重修了宅院,偶尔还会去院里独坐一晚。现在后宫里的凌最受宠,据说是因和主长得相象。男主当初让他和正林娶红儿和翠儿,他虽意外却也很乐意,却没想到木棉还活着,他又重操旧业了。 大主子交下的任务还是要办的,他硬着头皮去找木棉。 书房里,红儿坐在一边做红,时儿给木棉添些茶点。木棉坐在书桌旁,眼前摊了许多奏章。她近来得奉献大量建议提案,她现在是吴皇的免费智囊!看吴皇的这份理所当然,不似他欠了方家的情,倒更象她在为方振海还债!她更象是被失踪三个月、名义上的老公做了银行抵押! 木棉掷掉手中毛笔,深呼吸,正风正林应该已打探到她需要的消息。而她,已万事俱备,只待消息落实她的猜测。 她已在河边湿了脚,游戏里怎么可以没了她! 三日后深,两骑伴着一辆马车,离开瑞京,向吴周宁三国交界的旬城飞奔。 翩翩两骑正是木棉和正风,正林驾着马车,马车里坐着红儿和翠儿。几人秘密离开将军府,自此特别行动组正式建立,组长自是“兵家”大名远扬的木棉公子、骨干成员是擅长红和烹饪的红儿翠儿、外围成员是心怀二主的正风正林。 通常士兵无法选择自己的将军,但有时侯,将军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士兵。木棉叹了口气,指挥人马继续北上。 行了两日,特别行动组步入山区,半日后走进了一条峡谷,两侧山势陡峭,马蹄声在山谷里回荡。木棉渐渐心惊、他们选择这条人烟稀少的路好似不太明智啊,避开了兵,可别撞上了山贼! 怕什么来什么,只听前面一声大呵,“站住!”几个蒙面大汉手持兵刃挡住去路,两側山上显出几位持弓箭的蒙面汉。“把值钱的乖乖拿出来,大爷饶你们一命。” 为什没是山炮一响?难道特别行动组的规格不值得他们鸣炮?木棉的第一反应。 正风正林的手摸向了腰中的佩剑。笨,硬拼是要流血吃苦头的,木棉用眼神制止二人,催马向前走近山贼停下,“好说,各位好汉,只要别伤了我们。”见木棉未佩带兵器,身材瘦弱,山贼并未阻拦她。 木棉眼神无害、畏惧地看着山贼头,慢慢抽出马鞍下的布袋。 第六十九章 见面 布袋里不是金银珠宝,而是木棉新研制开发的,药力据理论分析是足够强大的,只可惜尚未临实践,不知能否达到预期效果。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拿出来试试了。 峡谷中好象有风、蒙面山贼好象站得太分开、侧面山的山贼好象还拉着弓……好象胜算不大啊!木棉用小指勾开袋口正将布袋向空中抛洒,对面的山贼头竟弃刀跪拜在地:“小的该死,请公子责罚!” 木棉见状,手举布袋,打住,一时发呆。不是吧?难道他们知道她手拿的是?威力大大的? 其他蒙面人也纷纷下拜。搞什么?木棉回头看看正风正林,他们也一脸莫名。 原来,在木棉打量他们的时候,山贼们也在用目光搜索木棉身上的值钱物品,当然一无长物,除了腰间那块--玉牌! “小的们叩见公子,见玉牌如见主公本人,公子有何吩咐,小的们理当效命!”山贼头表态了。 木面闻言脑筋急转弯,不由得一转再转。 最后,打劫变成反打劫,收刮变成反收编。寻夫特别行动小组编制升级为小队。小队长为木棉公子,副小队长为山贼头,队员除了原特别行动小组成员外,增加队员山贼十二名。 原小组成员停下来用饭,新队员回家更衣收拾行李,然后回来报到。木棉问副小队长石头如何认识那玉牌,石头说是他们爷辈的遗训,族人各个都认识牢记玉牌的模样,他们爷辈从宁国迁来此偏僻之地繁衍,就为有一天能听从主公召唤、再为主公效力。 归来报道的不只十二人,乌鸦鸦的一大片,约莫近千人,衣服各式不整,但行动却迅速有度。一个类似族长的人走近跪拜木棉,问木棉是否还需要人手,两日内他还能调集万人,十日内能调集更多。 木棉震惊之余,隐约猜得大概。示意他打住,回头看正风正林,他们正在二十米外处吃饭。木棉压低声音问族长:“武力如何?” “以一当十!一个月攻下吴国十座城池不成问题。”族长白发飘飘面容黑瘦,眼睛里透着的精光,一闪而过,转而泣下:“不想老朽有生之年还能为主公效力,已经四十年未有来自主公的消息了!” 木棉沉吟片刻,瞩他继续原地待命,以后她将通过石头与他联系。 特别行动小队人马扮做商队,依原计划继续向旬城行进。 木棉在马上浮想连篇,嘴角不住连连勾起。方老爷子、方振海还是很有来头的嘛!他们玩不带上她,这回她自己找上门来,看他们惊掉下巴!他们把这么重要的玉牌交给她,未免也太过信任她了,这对怪父子!不带上她不带上玉牌,难道是时机还未成熟?不成熟为何他们又开始行动?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来到旬城,找了间客栈住下。晚饭后,正风进来告之木棉可按原计划见面了,木棉微微一笑,对正风说:“见面可以,但计划要小小地改动一下,请他独自一人过来见面吧。”现时可不比往日,有兵有马有老公的她底气强多了。 正风微微一怔,退出复命。 终于又要见面了。 (未完) 第七十章 见面 2 会面依原计划是在第二天,木棉嘱大家好好休整,自己也回房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几天奔波下来的劳累顿消。 旬城因地处三国交界处,城市规模不大,但来往客商众多,处处生气勃勃。入,街道上仍然十分热闹。这会,还能听到客栈外一阵喧哗,木棉并未在意,披散着长发歪靠在,就着烛台,继续翻看医书…… 房门“支嘎”一声开了,进来一人。木棉身未回头未抬:“红儿,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这没事了。”房门“支嘎”一声关上了。许久,木棉感受到目光,转过头发现屋内站着一人--“她”的前夫周皇君北晔! 君北晔进屋后,整个人便定在那里,牢牢地盯着木棉,盯着她乌黑柔顺的头发、赤足露在外细嫩脚踝、昏暗烛光笼罩下她玲珑的曲线……没想到,他还能再见到她!没想到再见她,他的心会这般痛! 木棉,他这一生唯一想要却没得到的。木棉,两年来就象是长在他心中的一根刺,不敢想起、想起就会痛的刺!他来了,为了她,他不顾一切地来到旬城。他从未这般疯狂过,她是他失去理智做出疯狂举动的心魔! “你是不是记错了会面时间?”木棉上上下下把将他打量了一番,首先打破沉默。他变了,他身上急噪暴戾之气不见了,取而带之的是莫不可测沉稳的帝王之气。 “你改了地点,所以朕改了时间。”他走到边坐下。她顿时感到了压力,坐起身端正衣服。他取出她手中的书,看了看,放在一边,伸手握住了她的赤露着的纤足。 这人总不按常理出牌,木棉抽腿挣不脱他的手,情知后缩也无用,只有迎头对抗:“这里都是我的人,一旦闹出声响来,在吴国周皇可有危险了。” “棉儿这是担心朕的安危吗?”君北晔轻轻一笑。“就你的那些人?放心,现在这里由朕的人控制。”她想起刚才的一阵喧哗,应该是他的人制服了她的队员,算你狠! 他的反手秘将她带入怀中,紧紧地拥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他紧紧地拥着她,揉搓着她的秀发,带者压抑着痛苦的叹息。“棉儿,跟朕回去吧,做朕的皇后!两年来朕的心一直在受苦!” 入怀前的一瞬,他眸底那一丝痛楚搅乱了她的心扉,她想起了他身上的味道,她的心软了,僵硬的身体也慢慢松软下来。以前种种,不全是他的错,他们之间的只是没拥分。她轻声道:“周皇健忘,木棉已成亲了。这次还请周皇多多告之我夫君的消息。” 君北晔似不曾听闻,“叫朕晔,象从前那样。”他松开木棉,双手捧起她的脸,仔细地品看每一处,如痴如醉。 受不了!木棉挣开他的手,离他远远地,坐在里,冷冷道:“周皇可是忘了此次见面的目的?木棉未曾忘!请陛下告之我夫君的消息。” 君北晔转瞬收起情绪,深藏不露地笑道,“是棉儿有求于朕,怎么还敢催促于朕?” “木棉吃过亏,学乖了。”两人同时想起两年前令彼此都感到痛苦的那件事,木棉收住了话头。君北晔沉声道:“那件事,朕对不起棉儿。” 出言道歉,在他,一定是令他万般为难吧,否则两年前他不会对她没个解释。 木棉不想纠缠于往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晔,请先告之方将军的消息,木棉等不及了。”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木棉软言相求。 君北晔将她揽入怀中,在他威胁的眼神下她乖乖不动。有关方振海的生平、事迹及将来的抱负,就在这极别扭的状况下,由前夫转告于前。 木棉听完,远超乎她的预想,震惊之余,对君北晔的亲吻抚摸完全没了反应。 君北晔满意地吻遍木棉娇颜,在她耳边轻笑道:“跟朕走吧,朕给棉儿拿下天下,不绒儿再受一点苦!” ----- PS,抱歉,最近有些忙,,, 第七十一章 交易 伸进睡衣下的魔爪唤回木棉游走的意识,君北晔越来越沉重的喘息警示着木棉。 木棉摸出早就备好的一粒药丸,抬手抚摩君北晔脸的轮廓,摩挲着他的唇部,将药丸放了进去,仰头吻上他,帮他将药丸服下。君北晔捏住她的双臂,沉眸盯住她,怒气在眉宇间闪烁。他生气的样子还是很恐怖的!但她好象不再象以前那么怕他了。 木棉忙讨好笑道:“晔,那药丸没毒,是我新研制的,对你有好处!” “好处?说清楚。”他冷冷的声音还是让她浑身一抖。 “好吧,我说,只是对你的身体暂时有些影响……这几天,你可能……不能‘那个’了……”木棉挣不开他的铁掌,咬唇解释,说时忍不住坏笑。 “那个?”他问。 “那个!”她答。 他好象明白过来了,怒气点燃了这个坏小子!木棉起身要逃,被他按回,身上的衣服三两被扯掉。他地怒吼,“看朕怎么教训你这个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 他脱去了自己的衣服,精干的躯体露在她眼前,晕,他的那个……“那个”药丸到底有没有药效呀,药效来得够不够快呀!木棉慌乱间找理由拖延时间:“停,我不能那个,我…… 不在安全期……会怀孕的……” “如此甚好!”他用唇封住了她其他的话语,凶猛强悍地要了她。 所谓天作孽尤可怜,自作孽不可活!还是那个了,过后,木棉懊恼不己地躺在他怀里翻白眼,嘟囔:“怎么会没效呢?” 君北晔哑然失笑:“难道刚才棉儿不享受吗?”她闻言脸上不由一红,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他翻身又吻着她的丽颜,最终放弃了努力,咬牙恨道:“小东西,那个有药效了!”木棉在他怀里抖个不停,笑的。最后两人一起开怀笑了。 终于可以没有“杂念”,“袒呈”相见,“朋友”般谈谈了-- “晔,后宫生活不适合我。既然我怎么逃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那么索这次我要玩个痛快!”木棉熠熠发光的眼睛坦然地看着他。“宁国这一局,我是搅定了!晔,我们做个交易吧?” “木棉公子要开始施展兵法了?”君北晔不置可否,玩味地笑了,手里玩弄着她的发丝。 “三年,给我们三年时间,你不碰宁国,我们不帮吴国。”木棉看着他。 “我们?你确定方振海肯与你一起?”他冷笑。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吴国不是周国觊觎已久的味吗?没有了得力大将军,晔去了,还不是如探囊取物?”她也笑。 “朕要棉儿,吴国早晚是朕的!” “晔要吃的不只是吴国吧,为吴国代价过大是否得不偿失呢?方振海离开吴国,天茨良机,晔此时想与方振海为敌吗?”木棉再接再厉,“木棉以后会经常回周国,晔想见木棉了,随时可遥” 终于,君北晔点下他那颗倔强的头。 ---------- PS,亲们表催,会让偶有负罪感滴~ 悲惨的偶6月底要交一论文,还木动笔呢 IF,敲论文也象敲小说介么容易介么有趣该有多好哇,,掩面而去ing~~ 第七十二章 丰都 次日木棉醒来,红儿翠儿进屋帮她梳洗,君北晔等早已乘消失离去。 凌乱的衣服和纬昭示着昨的暧昧,红儿着人抬来热水,翠儿按木棉的吩咐去抓药熬药。木棉捏着鼻子灌下避孕汤药,起身坐进木桶,见她二人预言又止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们有什么话要说,说吧。” 二人对望了一眼,红儿终于发问:“,你还和四王爷……好吗?” 怎么又叫她叫他四王爷了?木棉桶中依然闭着眼:“依你们看,我该跟谁好?” 两人支吾了一会,“我们当然还是看你的意思,能让你感到幸福是最好的。通常,夫是原配的好,你和四王爷是原配,如果能化解误会夫恩爱自是极好……方将军与你也是明媒正娶,如果真能对你好,也是不错……” 说来说去,还是等于没说。木棉笑了,“我知道你俩是为我好。”其实有时她连她自己都读不懂自己的心,试着跟她俩解释:“不管我已经嫁了谁,也不管将来我会跟着谁,我都是我自己,我是我自己的主人,按我自己的想法去思维去生活。” 君北晔也好,方振海也罢,她从未在他们那感受到深刻的感情,是的,没有爱的感觉,也许她来到古代已没有了去爱的能力。她嘲笑自己:“我也想过平静安稳的小日子,可命中没这么福气。东躲西藏的生活我厌倦了,既然如此未来如此纷繁多彩,我何不热情地投入一把?” 红儿翠儿似懂非懂,面面相觑,表示只要木棉去哪她们便跟着去哪。愚忠!正如木棉搞不懂她们的想法,她们也无法理解她! 红儿还是忍不住问她为何约见君北晔,“因为只有他,能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木棉微笑:“知道了这些,我就知道了如何让方振海主动来找我们!”木棉打住了谈话,思绪飞向宁国。 寻夫小队当天就离开了旬城,进入了宁国,目标直奔丰都城。 丰都地处宁国腹地、群山合抱下的盆地,是宁国的粮仓,宁国大半的粮食储存于此。丰都城的粮食储备、居民结构、城市布局,早在木棉两三年前收购粮食卖期票的时候,她就已经了解于心。 依君北晔的消息,宁国的老皇帝正在苟延残喘,朝中定是隐瞒消息,各方势力暗中较劲;北方与陈国的战事未分胜负,军中的注意力应是大部分关注在北方。方家父子即便有先帝密诏,要想成事,最后恐怕还是要得靠实力说话。 方老爷子最终还是为了儿子放弃安逸的隐居生活?方振海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抵押,将她留于吴国?这些答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无论如何,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不管前面迎接她的是风霜还是雪雨,她来了! 几日后,一行人抵达丰都。 ------- PS,一天两更,,赶着把这段交代完毕…… 米有凭空飞来的真爱…… 所以,接下来,木棉有机会施展才能,顺便收获到真爱~~:)) 第七十三章 夜袭 丰都城内一派安然,木棉耐心地等待时机,闲时偶尔还会为客栈里过往的旅客请请脉开开药方,收下不少感谢。 她这会儿所谓的救死扶伤,相比几日后将到来的生灵涂炭,又算作什么回事呢!这世道贫者何来尊严、弱者何来安康?难怪方振海弃医从武、对权利孜孜以求!胡思乱想间,石头和正风的飞鸽已在宁国的空中飞来去往、按木棉的部署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焉知同时还有几家的飞鸽在行动?战鸽总动员?一旦鸽子飞错落错了窝将会导致怎么的混乱?假想于此,木棉不嘴角微微上翘。 半,正风来报:吴皇已在弥留之际。这来至周国大内的消息,只怕比吴国朝内的消息来得还要迅捷准确。 木棉起身着衣,进入一级作战状态,招石头等速到她房中。而那些在积蓄在吴国边境的兵力早在一天前已分批分期潜伏到位。 族长跟着石头进来,老人家一身精练的劲装,飘逸的白胡须难掩其大将气势。 木棉与二人重将计划和步骤明晰一遍,商定当二更时分以燃放爆竹为信,开始夺城。整个计划木棉只参与了制定,至于兵力如何分配和计划如何落实,全部仰仗昔日曾任过大将军的族长。计划当除丰都外,同时夺取丰都城的两个附属县郡。由于地势所限,只有同时夺得两郡,方能稳固丰都。 木棉一方的兵力只有护军的一半,要想成功,惟有出其不意地袭。对他们有利的是,这些护军长期身处宁国内地,疏于战事。族长与石头信心百倍,他们等着打仗等得太久了,求战十足。木棉心里却没底,他们走后便在房内不停地走来走去,全身抑制不住地轻轻发抖。 如今已是开弓没有回妄了,不论他们夺城成与败,攻占丰都的消息都将在明日拂晓通过正风正林、再通过周国的线人,在宁国的几大重要城市及要塞传播开来。 方振海得到消息会吃惊吗?彼时他会作何想?今他是否也在行动?他和老爷子否能控制住京城的局势?太子易宏会否接受先帝的密诏?木棉在不安与惶恐中迎来了二更天。 清脆的一声爆竹声划破丰都宁静的空,城里几个方位上随即传来了零星的机械交手声和喧哗声,半个时辰后,城市便恢复了平静。 待到天明,丰都城内及城外两个附属县郡的老百姓,一觉醒来发现周围已换了守军,到处贴满了安民告示:木棉公子尊先帝遗诏接管丰都。 夺城之战出乎意料的顺利,夺取粮仓并不能立即对其他地区的守军产生影响,但重在夺城本身对宁队和朝的心里威慑和冲击。 夺易守难,木棉等人整不曾合眼,接着马不停蹄地稳固战果。族长负责处理俘虏和战线的守防,石头负责整顿军纪扩编队伍,木棉负责稳定民心和安抚当地员。一天下来,丰都城里城外未出现大的风波。---- PS:谢谢亲们的意见,,回头修改时采纳~:) P2:“把这人写的太了,怎么作者会这样侮辱同胞呢?疑惑中游客2007-4-24” ---?侮辱?#·!*…%¥—)(——~~:((((((( 第七十四章 遗诏 族长治军颇有一套,丰都城内城外秩序井然,经过齐心协力不眠不休的几天几。族长又开始向木棉请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弄得木棉有些发愁。 迄今仍未得到来自方家父子的消息,万一方家父子中途决定不玩了,她手上的兵贺该怎么处理啊,难不成此后她得当农民起义军头子了?! 秉承近代革命史鲜血铸灸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真理,木棉在六神无主之际开展了广泛深入群众运动。 在军队,她嘱族长先将队伍统一思想,也就是对新收编的军队进行洗脑,其次,派出多支侦察小队实地勘察周边城镇的地貌和军情以备后用。原守军人数、新招的士兵、加上族长的旧部,军队人数只逼十万大关。木棉猛听到数字骇得几乎跳起,一不小心竟然做大了!好在守着粮仓不用发愁吃饭问题。 在民间,她将先帝预授皇位给方老爷子、方老爷子放弃、先帝遗诏将皇位授予成年后的方老爷子之子的内容,编制成了若干简单上口的顺口溜,并加入了古人崇尚的天权神授方面的暗示,使人在宁国的几大城市及要塞地区广为传播。 方家夫子原本姓左,当年身为太子,文才武略样样精通,战功更是卓著于世,在军中颇有威望,但在要江山还是要人的选择中,他与先帝闹翻,一怒之下,带着人遁走吴国,隐姓埋名改行行医,如此这般,满世界找不到他、又十分愧疚于他的先帝,临死前只好将皇位传于他的兄弟,但遗嘱如找到他或他的儿子,皇位将传给他们。 可能预计到将来遗嘱执行起来的困难,先帝在吴宁国边境为方老爷子留下了他当年的一支嫡系部队。兵符可能就是那块玉牌,也就是方老爷子当年用的兵符。 当然,这一切寻常百姓如何能知晓,木棉也是从君北晔处听来,万一有误,那玩笑可就闹大发了。 话说先帝遗嘱民间不知,却在重臣和皇亲国戚心中留下了长长的心理阴影。从当朝皇帝病重开始,各方势力便开始互相倾轧,方老爷子的旧部遭到了来自太子党的猛隶击。方老爷子旧部的势力也不容小视,岂愿坐以待毙,找到方家父子请他们出山。方老爷子本不想参合,但耐不住一向不务医业的儿子方振海的雄心,两父子因此就捏着先帝近乎荒唐的遗诏,被人拖下了水。 至于方家父子的不辞而别,木棉愿意从乐观的角度去猜想:一、成功率不高,免去多此一举让她知道;二、有成功的可能,怕她参与危险,事成之后再来接她;三、将她抵押在吴国,能换取若干好处;一如她和君北晔的协议;四、不知玉牌妙用和那支潜伏的军队。 至于未来,木棉不愿去想,也没法去想,现在的日子,在她,颇有些吃萝卜的意味,搓一段吃一段。目前,她正帮方振海搓宁国这段萝卜,就是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接受她的萝卜呢! 几日后,正风再没收到飞鸽传书,而派到京城的侦察兵仍未回来。连老皇帝到底咽气没的确切消息都没有,信息匮乏的时代真让人郁闷!骑虎难下,木棉只有单方面将寻夫行动进行到底! 她的目光锁定在了叶城,这座位于宁国京城和丰都之尖的军事要塞! 木棉请来从叶城返回的侦察兵,详细了解沿途的地势地貌,问清叶城的守备情况。木棉思索良久,起身想让正风去请族长。 她刚刚拉开房门,便闪进一人。 第七十五章 共识 来人不是木棉预计中的振海、易宏或者易楚,而是白芷。 白芷一反往日的药童形象,进屋后向木棉行了个礼,匆忙地将屋内窗外的情况查开一番,请木棉稍等,人又闪了出去。 一柱的功夫,白芷返回,将背上背着的人放在边,坐定。 木棉定睛一看,边坐着的正是她不辞而别、苦苦等待的在职夫君!方振海苍白疲倦脸、空荡荡的长袍下摆,生生将她心中疑问和嘴边的惊叫堵在喉间。片刻,她走近他,静静蹲下,埋首于在他膝前。她预计过他现在的种种,不想他竟是这般境遇,胸中掀起悲愤和哀伤的巨浪。 振海抱住她,摩挲着她的头发,简短平静地对白芷说:“一个时辰后,离开。”白芷称是退出,在外带上了房门。 “棉儿,先睡一会。”他抱着她倒在上,很快就听到他平稳沉重的呼吸声,他睡着了。木棉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臂弯里,红了眼眶。 难怪他们父子会这般异乎寻常的放弃隐居!是谁如此歹毒,夺去了他的双足!夺去一位意气风发的将军的双足!夺去给她依靠的夫君的双足!木棉心中掠过阵阵狠意。 他定是几没合眼了,半个时辰后,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中,他遽然醒来,苍白硬朗的脸庞满是淡淡的胡茬,看着她的眼睛却是明亮有神。她朝他勉力扯了扯下嘴角,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棉儿,你还好吗?辛苦你了。”振海的手指抚摩着她的脸。 “我很好,我在吴国的边境遇到了先帝留给你们的军队,便和他们一起拿下了丰都,现有十万人马,精英部队有两万,准备去夺叶城。另外,中部和南部的城市都已派出了探子。”她简短地说明情况。时间紧迫,她能给他帮助的不是苍白的同情和眼泪。她用力地反抱一下他,表明了她的坚定和决心。 她扶他起身,又命正风速请族长和石头。短暂的空隙间,夫二人简要地互通消息。 “宁皇已归天,宰相当朝宣读了先帝遗诏。父亲无意皇位不肯登基,而我是残缺之身,国事暂由父亲打理。原太子左易宏率亲信遁出京城,手握宁国大部分兵权,将会在北部宣布登基,不日将挥师进攻京城。”他顿了顿,“形势危急,棉儿,我已经安排好,白芷会送你离开。如果……危机过去,我会接你回来。” “这回你休想撇开我!”他现在这样,让她如何能放手离开?是左易宏干的吧?够狠!断了他的双足以绝他对皇位的威胁?左易宏,不要欺人太甚! “棉儿,对不起,没能给你你想要的庇护,还累你为我在这冒险。这里一切交给我,你这就跟白芷离开。”他眼中的痛惜灼伤了她的心。这人自己都这样了还有空可怜她! “鸽开的时候我会自行离开,现在我不会走。我虽是一子,不懂军务,但至少可以帮你处理些琐事,我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她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手,期待地看着他,他终于点了点头。 她继续,“陈国称宁国内乱之机,定会大举压上,左易宏腹背受敌,日子不一定比我们好过。周吴两国不久也将起战事,参乎吴国的可能不大,你和吴皇蛹定吧?” 他笑了,自进荔第一次露出的笑意。至少,夫二人在这件事上是有共识!她投入他的怀中,他身心一窒,在她这是第一主动投怀送抱吧。 桥声响起,她直起身前在他耳旁轻声道:“海,我有办法明天就让你站立起来。”说罢,眨了眨明亮的眼,不理他诧异的眼神,拉开房门迎进她的部下。 ---- PS:谢谢一如既往的支持,祝节日快乐~:) P2:这段时间较忙,更新不及,深感抱歉,放假出游刚回,赶紧更新~~ P3:推荐双陆大人隋唐风云系列:《蜉蝣》http://www.wxc.net/onebook.php?novelid=65267《火泽睽》http://www.wxc.net/onebook.php?novelid=93210,粉好看:)) 第七十六章 廊城 三日后,振海借助木棉设计的假肢独立行走。 五日后,周国向吴国宣战。 七日后,振海指挥夺下叶城,打通了丰都与京城通道。 十日后,南部大部分城镇宣布效忠、遵从先帝遗诏。 十二日后,陈国将军木沙率兵重创宁军。 十五日后,左易宏在宁国北部登基,向京城宣战。 十六日后,京城方面宣布左易宏逆天谋反,全面征兵。 两个月后,左易宏连下十座城池,逼近京城,地处交通要道的廊城告急。 半,振海和木棉立于廊城的城头,眺望着城外井然有续、连绵不断的军帐。 “左易宏多年经营,将强兵多,治军有方,果然名不虚传。”木棉感叹,“他连连取胜,气势正盛……” “我们需要一场胜利来鼓励士气,这一仗,无论如何,我们要赢。”振海信步前行。幸亏有武功底子,他自如运用义肢几乎不露痕迹。 “五万对二十万,这五万里还包括我们此次带来的刚招募的新兵,数量未定的援军哨路上,廊城打防守战,甚是吃亏啊。”木棉摇头。 “棉儿可有妙计?”振海脸上找不出一丝慌乱。 “暂时没有……不代表……明天没有,我们也赶了几天的路,先回去睡个大觉吧。”木棉摇他的袖子,拖他下城。 下城后振海与众人去了议事厅,木棉言称回房小睡独自离开。待众人离去,三个身影又闪回城头,正是木棉、正风和正林。 木棉命守城士兵放吊蓝将三人放下城,趁他们悄悄摸上了城外的山顶。月下,城外地势一览无余,驻军的帐篷清晰得如同棋盘上的棋子。 木棉手执炭笔在正风背上勾勾划划,同时标注奇奇怪怪的各类符号。画完一侧,三人又转到山头的另一侧,正画着,山下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由远几近,停了下来。木棉的心也提了起来。静中,山下几人的说话声断断续续飘上来: “这山算是附近最高处了……” “你们随陛下上山,你们几个原地警戒……” 真是冤家路窄,左易宏也来此赏月?这原本不高的土山之顶,植被稀松,几乎无处藏身。心中大急,木棉示意正风正林压低身子从另一侧快速下山。 木棉连滚带爬滑到山底,并没被发现,幸好他们万料不到此刻会有人与他们做同想。 正风拉住木棉隐于阴影中,木棉这才想起,刚在山头看月亮地里山下的情景,他们如果这般跑出去,只怕转眼就成了活靶。 怎么办?他们怕出声响连马都没骑……等等,马。木棉向他二人示意,两人眼中一亮。 三人悄悄摸向对方停在山脚下的马匹。 山下士兵约有十来人,三两一堆在低声聊天,马匹散在四周低头吃草。正风正林悄无声息摸过去放倒四人,牵过三匹马走出十澜。 “谁!”随着一声爆喝,三人翻身上马,催马没命急驶向几里外的廊城。 “找奸细!” “追!拿下有重赏……” “小贼那里逃……” 三人身后,杂乱的马蹄声响起,接着箭羽一支支向他们飞来。 正风正林取出家伙边跑边击箭羽,木棉本就骑术不精,三人速度减慢,后面的的追兵越来越近。 一嗖利箭没入木棉的背部,暗道一声“完了”她一头栽下马去,落地前只听到正风的一声大喊“木棉……”,便失去了知觉。 第七十七章 廊城2 隔日,廊城守备府的内院,两个小丫头低声议论: “这会也该醒了吧?”“军医说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可现在都晌午了……” 振海一板一眼地走进院来,面带倦意,一连几他未曾好好合眼了。走到前,他扶摸娇颜:“棉儿,醒醒,也该起了,活动下筋骨吃点东西。” 上的人儿做虚弱状:“我受伤了,还没大好呢,这可是因公受的箭伤,需要好好调理。” “哈,不过擦破了表皮,棉儿的‘防弹服’果然厉害。”振海拉她起身,赞她。 她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出外业当然要着工作服了,她不过是用几层细金属丝网做了件改良背心,不想昨晚竟真派上了用场。“当然厉害,可是本年度新鲜出炉的兵家首家独创的!”说着不由神气地挺挺胸。 “中箭后连自己伤都没弄清楚就忙着晕倒的兵家!”振海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扶住她的肩,望着她正道:“棉儿,以后再不要如此了!我……,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出城、派人迎上你们……” 听出他的声音中的担忧,她忙扯出笑靥,一脸轻松地打断他:“我保证以后再不会了。叫正风来,我们来看看昨晚的收获。” 简单用过饭,摊开正风的外衣,木棉与振海一一分析和讨论廊城城内城外的攻守,在许多地方两人不谋而合。神来得意之处有共鸣,木棉不拍了拍他的肩,眼中满是欣赏,与这样的伙伴共事省心省力心情舒畅。 告一段落,两人停下军事,振海表情松弛下来,握起她的小手,片刻,正经问道:“我还有一事不明。” 木棉不知有鬼,接下话,“你说。” 顿了顿,他含笑附近她的耳朵,“昨晚棉儿晕倒坠马,究竟是痛晕的,还是吓晕的……”他看着木棉,假装惧怕地收住口,闷笑不已。 居然敢嘲笑她!她念头一闪,目光威胁地靠近他:“你知道吗?大将军不一定都是战死在沙场的,” “哦?” “……有的是得罪了将军夫人被掐死的!”话未落音,她的魔爪就伸向了他,在其浑身上下痛下杀手、用力狠劲地掐。 只可惜某人身上多肌肉少嫩肉,否则会更解气。 振海假意躲闪、喊疼,人却是笑声朗朗,最后他将累得气喘吁吁的她揽入怀中,“棉儿,别累着。”揉搓着她的手指,脸贴着她的脸,声音略带沙哑“能和棉儿欢笑于此,是我振海三生修来的福分。” 木棉闻言正踟躇间,外面士兵来报,易宏率军城外叫战。 振海放下木棉,让其好好在房内休息,自己立即带亲信众将奔赴城头。 木棉在房内转了转,最终还是穿上了自制‘防弹服’,跟着正风正林赶过去爬上城头。 城内城外全是身着宁军军服的士兵,看得木棉只摇头,这要是打起来如何区分?城外的空地上列着两个方阵的士兵,一将领手持大刀城下叫阵,方阵后是数万的大军,远处的土坡上立着几面大旗帜,旗下的立着的主帅和将领中,有木棉认识的左易宏、左易楚、还有一个君北晴!—— 题外话 兴致来了,敲间题外话。(话外音:题内的正文不写还写题外话,找扁哇!) :)) 写这篇《木棉清沙》起因,是偶看别人写穿越文、掉坑的次数太多了,一怒之下……所以说冲动是魔鬼,一路跟过来的亲们会发现,题名偶曾改过几回!汗~ 其实,最近业余偶一直还是在敲字,只不过敲的是论文,结课题用的,价值15W(偶能得其中10%就睡觉着都要笑醒了),虽然木几个钱,但总得结题哇,否则逾期要倒扣钱滴(扣的这部分100%是偶掏),时间无多,所噎…:(( 时常,偶也上来,继续敲些《木》,但脑筋有点转不过来,自己也沉入不进故事里。(最近这几章偶被扁+冷落调害哇),前时有位寒大人跟贴里说,“木想好就不要匆忙地写”,想想也是…… 这篇《木棉清沙》是偶的第二长篇,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第一篇《杯中童话》有2W字,记得当时偶就开心的不行了,这回《木棉清沙》一不小心已经有11W字了,偶真是要得意地笑哈,哈哈哈…… 《木》的故事情节一早就构思好了(结局打S偶也不会说滴),很可能会随当时敲字的心境而改变。要命的是,这篇还木写完,另一个故事的雏形已经在偶脑海里形成,关于一个比较另类主滴。(话外音:难怪到处遇坑,都是因为象你这么见异思迁叶公好龙滴太多!) 今天看jfy大人跟贴似乎是从头看起,才发现自己还木通读过这篇,也木修改过。《杯中童话》曾有编辑联系过出版,但前提是完成她提出的一大堆修改意见,至今偶木动工,偶已将其划入希望工程。《木棉清沙》有很多缺陷,不改是不行滴,但啥时改呢?…… 尽管写的不好,但看见有人说狠话,尤其不是针对作品时,还是有些难过滴……偶通常也是看霸王文滴,所以,对于看贴不跟贴滴,偶是不会说这样是不HD滴…… 常大人的MSN偶加了(网上木遇见过哈),邮件偶收到了,但GOOGLE了一下你说的网站,发现偶名下的书,书名同,内容然是偶的“木”哇!挂“木”头卖*肉?偶痴呆了许久,不知咋回,所以就搁下了,表怪偶木回邮件(话外音:自己懒表找借口!)再汗~ 意外的是,搜索的结果里还发现很多网转载了《木》,那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是乐观还是悲观…… 某大人建议偶设QQ群,主意很不错。可偶很少上QQ(Q号曾有几个,就是总记不得),所噎… 题外话就说这么多,有些不知所云。 最后,谢谢所有的支持,信心百倍地对自己说:BS弃窟!一定要把坑填完!……在N久之后! HOHO~ 第七十八章 守城 城上、城下的将士互相叫骂,看来首先比的是嘴皮功夫。半个时辰过去,两边的叫骂仍无实质进展。根据和振海商议的战术,这廊城是只守城不出击的,所以,嘴皮上的对战多多益善。 打仗不在行,辩论怎能弃权!木棉命人将土制‘扩音喇叭’抬上城头,这是她前期训练新兵搞大洗脑时特别“研制”的。 木棉手持着“话筒”加入嘴巴战争。“城下这位将军!”清丽、温文儒雅、却明显高声贝的一句话,打断双方早已毫无新意的对骂,“请转达在下对周国郡主君北晴的问候。”两边的将士都收声向木棉看去,这音量,应该能传到对面的土坡处吧。 “你是何人?”城下将领厉声喝道。 “在下木棉公子,本年度各国比武兵法文试第一名。”此时不自吹还等何时? 城下的将领带住缰绳,不明就里地一时有些发呆。 “也请转达周皇君北晔对周国郡主君北晴的问候!周皇君北晔已与宁国京城达成协议,无条件支持先帝的遗诏,辅助宁国新君顺利登基。尽管郡主不再是宁国太子,但周国仍然欢迎她回国。”这时候君北晴出现在战场,更多的是用以鼓舞军心吧,她偏不让他们得逞。 土坡那边出现了声响反应,木棉不为所动,继续演讲,提高声音,稳定语速,力图减少声音失真。 好容易掌握了话语权,她抓紧时间宣传统战:重申振海的合法继承权、易宏称帝逆天行道;在军事、政治各方面极尽能事地夸大己方贬低对方;反对内战,宣扬血脉相连亲人互爱,许诺重奖投诚缴械不杀……正滔滔不绝讲得口沫纷飞分外得意之时,城下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直指城上的木棉。 可以想见,此番言论无疑象是在本就紧张的战场第一线投下了重磅炸弹,严重扰乱了军心,恼羞成怒的对方将领才违背常规下令放冷箭让木棉闭嘴。 反正该讲的也讲得差不多了,木棉将话筒交了出来,嘱咐下属每隔一段时间,继续广播。 振海命人轮流举起事先备好的木板,接下城下射来的利箭,拔下归为己用。 之后,开始攻城了,城上士兵将烧得滚烫的淘米水倒下,一来可以阻止攻城,二来冷润的淘米水又可作坚固城墙之用。此计是木棉提出的,当然是木棉前世游览西安古城墙后的收获。 一攻一守持续了约两个时辰,双方各有损失,攻城方付出的更高更惨烈的代价。按惯例,第一轮多为试探进攻,双方并不全力投入。 不久攻方鸣金收兵,撤退之时,又一次听到了令人恼火的战地之声广播。 入,木棉说服振海,强制其躺在上休息,她暂时替他守。坐在边,她帮他按捏他支撑假肢的那双伤腿,渐渐他进入了睡眠状态。他是该好好地睡一觉了。他俩制定的战术,不出意外,会拿下这场决定战争的胜利,他们唯一欠缺的就是时间,他们需要时间揽署到位、等待战机成熟。 流血牺牲,不是木棉希望看到的,既然在这乱世里注定无法远离是非,索就认命搏一回,看看自己究竟能做出什么,能完成什么,影响会有多大。但愿能凭一己的努力能减少杀戮多求得些和平。 木棉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带上门,嘱咐正风正林去休息,自己走到院中仰头呆呆仰望明月。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影闪进院里,转眼制服了木棉,跟进来的院守卫将二人团团围住。 黑影一手捏住木棉的双臂,一手持匕首架在木棉颈部,对护卫喝道:“闪开,不然我杀了她!”不用回头看,木棉也能听出是易楚的声音。 第七十九章 劝说 他竟拿刀威逼她! 她这一气可非同小可,激愤得在士兵面前也顾不及仪态了,喝停众人,不管不顾回身便走,边对左易楚喝道:“你,跟我进来!” 慌得易楚连忙将匕首从她的粉颈移开一些,跟着她进了院内厢房。 木棉等他进门,对外面吼了句“都在外面等着!”,怒气冲冲“嘭”地关上房门,转身指着他破口大骂:“好你个左易楚!你敢拿着刀杀我!你出息了你!”不等他张口,她的拳头就向他飞了过来,同时飞溅的还有眼泪。 “你个狼心狗肺的混蛋!我请你吃好的喝好的、陪你游山玩水,你就这么对我吗?!你把我请你吃过的饭给我吐出来!……吐出来!你听到没有!” 易楚心道我也请你吃过玩过,现在是敌我矛盾关头,这也好拿出来算的?可他看着她却作声不得,心底隐痛,任由梨带雨的她一阵阵粉拳飞来。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保护我,就象你这么拿刀架我脖子上?!大骗子,把我给你的扇子还我!”易楚闻言,手不自觉地摸向挂在腰间的玉佩,还好她没提那个中国节。她累得歇了拳,他垂头不语。 两人静默,她偶尔的抽泣。不解恨,她拉住他胳膊,飞腿朝他腿上狠踢几脚。他秘环住她,沙哑地说:“棉儿,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谁爱当皇帝让他当去。” 房门被一脚踹开,振海提剑火烧眉毛般地闪入“走?!你走不掉!谁敢伤了我的棉儿,谁久死!” 易楚一手揽着木棉,一手也拔出了兵器。 “等等,海,我没受伤,我只是……很生气……”木棉挣开易楚,用袖子抹抹脸,止住眼泪,启动大脑工作,应该有办法找到和平谈判的途径:“都坐下来,我们谈谈。” 点亮烛火,三人坐定,对话没对战那么大的破坏和杀伤力,毕竟他俩谁死谁伤都不是她乐见的。对峙着的堂兄弟二人呈闷葫芦状,木棉只好开口: “易楚,此番探城,是你自己还是易宏让你来的?” “有分别吗?”左易楚勉强开口,这小子很不合作! “海,怎没多睡会?”木棉转头。 “棉儿哭成那样,我怎么还能睡得着!”口气也不对,振海好象在生她的气? 真够倒霉的!只她一人爱好和平,她长出一口气,“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俩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同是先宁皇的子孙,却要骨肉相残吗?易楚,皇位本是先帝遗授,振海未知情时,你们为何要残他的双腿?先帝既有遗授,你们为何不从?这廊城城内城外都是宁国的人,易楚,你想要让多少人为了易宏一时的贪念流血牺牲?!” 易楚俏地抬眼看振海,呐呐地说:“我……我们……并未授意伤害他……” “或许你们未直接授意,但因你们而起,伤害已经造成,你还想看到多少更加惨不忍睹的伤害?”木棉截住他的话,接着,她摆明事实,陈述易宏军队的种种隐忧及对国家带了种种不利影响,归根结底一句话:为了宁国不想内战、劝和。 不愧是见识过现代政治斗争的,一席话,听得易楚和振海皆动容,暗自感叹木棉的洗脑能力。木棉说的话如此冠冕堂皇实在让人无法辩驳,想法也是够大胆的,从没听过在夺位过程搞和谈的。 最后振海先表了态,为了宁国的将来他同意停止内战,他可以不追究易兄弟及其追随者起兵称帝之过错,欢迎他们入朝辅佐他共同治理好宁国。之后,将滥尾劝说工程留给木棉,起身回房睡觉。 振海后来的表态让易楚很不舒服,为什没是他们收编他?! 木棉见提议产生了作用,也不指望立马被接受,更不指望他们建立共和制,能避过眼前就好。后续之事,来日方长吧。 木棉将易楚送出了城—— --- 出差、赶工等等原因…… 谢谢大家尤其猫朵朵的支持,HUG一下下~:)) 第八十章 返京 木棉公子主办的战地之声每日依旧定时在寂静的空中响起。以血浓于水骨肉情深为主题、反对内战统一对外为宗旨的煽情广播,不仅轻弹下廊城内外将士的男儿泪,而且也赢得城墙内外众多粉丝的狂热支持。据传,某阻拦士兵收听广播的统领暗遭了士兵报复。木棉又适时增加了新闻联播、民歌欣赏、听众来信等栏目,战地之声一时名动四海,更咏来越多慕名而来的外地听众。 两日后,南方传来消息,周军连克吴国五座城池。 四日后,北方传来消息,陈军大举入宁境。 五日后,易宏军队中伏,在廊城郊县失利,损失精兵五千及大量粮草。 十日后,振海方援军赶到,合围易宏大军,易宏方粮草告急。 半月后,振海方与易宏方于廊城外和谈。 会谈地址选在距廊城不远处的土坡,坡上赫然一顶巨大的军帐,正是和谈主会场。双方在约定的时间内到达,各带重臣亲兵若干,双方大军剑拔弩张地几百米外排着方队压阵。 走在易宏身后的大臣人数怕是多过半个朝廷了,难怪振海方一直没开过朝会。易宏方北去后,朝堂的最高执行层差不多也停摆了,由此可见,易宏的确有谈判的筹码。木棉抬眼打量易宏,依旧的英俊挺拔深沉,他也正无声地看着她。几乎是三年未见了,木棉朝他扯了个微笑,移开视线。 双方都冷着脸,各入座帐篷内的一侧。入帐时,木棉瞥见易楚的手势,会意地笑了,知会了声旁边的石头,闪出军帐。 迎着风,木棉和易楚坐在土坡上。木棉双手扶头枕臂躺倒:“今儿天气不错!” “棉儿的心情不错,”易楚也枕臂躺下,在她一侧,斜看她一脸的风清云淡,忍不住叹道:“这天下有你真正在意的吗?”是说她是个无心人吗?是说她冷血吗?他倒似看透了她,心下一动,她侧头认真看他。他俊朗有心面容带着些许坚毅,皎洁的眸光竟也透出些许沧桑,他不再是那个总被她抢白得发急的傻小子了。她轻叹一口气,差开话题:“也许过不了几天,我们就会同返京城。” “棉儿,他对你好吗?”他悠悠地问。 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振海从不曾干涉过她什么,也没强迫过她什么,偶尔还听从她的意见,应该算是好了。 “还好吧。”木棉笑他,“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一大堆的老婆孩子等你养活,赶紧想想谋哪份差使吧。” 谈判持续了五天,易宏同意向振海称臣,但保留旗下的所有军队。朝廷将授予易宏北郡王称号,立易宏为宁国储君并保留原太子的各项待遇。易宏携属下军队在北部抗陈,家眷留在京城,没有圣旨宣告不得进京,抗陈所需银两及物质由朝廷提供。 易宏几次找机会想和木棉谈话,都被木棉巧妙推掉,假装炕懂他隐忍沉痛的眼神。时值今日,他们之间还能谈什么呢。 振海很忙,忙到她几天没能和他一起吃过一餐饭说上一句话,她每日不问政事,更不问他每日宿何处,得空就与正风正林还有易楚四处走走。 最后,所有事情均已商定。重臣回京入朝,过往一律既往不咎。易楚被封为西郡王,有名无实,入朝管理礼部。 不久,大队人马返回京城。宁国宣布万众同心、四海归一。万事具备,新皇左振海登基。 一时,战争警报解除,百姓敲锣打鼓,奔走相告;朝堂之上,却暗潮汹涌,险象环生,永无宁日。 第八十一章 后宫 仿佛如在前世般,每完成一个大项目后就会接连几天地莫名空虚,振海实现了短期目标,木棉松懈之余顿觉无聊至极,整日无所事事,没有了奋斗方向。 朝堂上水深火热,后宫里也是精彩纷呈,渐渐地,木棉的日子不那么无聊了。 话说振海登基,木棉这个糟糠之娶未入住皇后的寝宫凤仪宫,面上的原因是前任皇后还没腾出地方,底下的原因确是一句两句说不清的。 木棉欣然接受了振海的安排,住在赏梨宫,遣退了原来赏梨宫的所有宫人,身边只留正风正林红儿和翠儿。赏梨宫规模仅次于凤仪宫,院内布置典雅,比邻御书房和正殿,闹中有静,一个还算不错的住处。 新皇振海,每日每工作忙,吃宿多在御书房。 老爷子如今是太上皇了,自振海返京后,便处于半退休状态,不大过问朝中之事,对木棉的喜爱却是遇无减,没两日,又念叨起要给木棉授医课,木棉正无聊得紧,忙不叠地应下。 这一日,木棉接近正午才睡起,翠儿忙上前告之,太皇太后有请,来通传的太监已经在宫外等侯大半天了。 闻言木棉心中一声唉叹:“怎没找个理由早点打发掉。” “我说了没起呢,可那太监说太皇太后命令他务必请到。”木棉认命地起身梳洗。 这太皇太后,是老爷子和前任皇帝的亲妈,经历几朝,她老人家头上竟无一根白发,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得很。木棉入宫的当天,跟着振海去拜见过她,一见她满脸雍容华贵高深莫测的笑容,自觉就不是这千年老妖的对手,一直尽力回避见她。 更热闹的是,第一次见面,太皇太后就强调了她本人在后宫中的泰山位置,命嫡孙振海给前任皇后以皇太后、给君北晴以皇储的头衔,继续留住在宫汁处,就是没提给木棉啥头衔。当时振海没提反对意见,是说容他稍后处理,木棉也不在意,倒是对太上皇健在、却由自家弟么当的皇太后这个问题暗自玩味了半天。后来出了太皇太后寝宫,振海问木棉可愿帮太皇太后打理后宫,木棉只呵呵几声算作回答。 木棉带着正风和红儿拜见太皇太后,列席在座的还有皇太后和皇储君北晴。怎么一个乱字了得啊,木棉向太皇太后行礼问安,见半天无反应,便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正风和红儿站在她身后。 木棉坐定整整衣服抬起头,眼见太皇太后老人家扶在扶手上的手抖个不停,皇太后和君北晴一幅不可思议的震惊状,大厅一片死寂。木棉微微一笑:“不知太皇太后今日找木棉来有何事?” 座上那三人交换了眼神,皇太后首先发飙:“放肆!见了太皇太后不下跪请安!” 这就开始了?所谓的宫廷戏?以后真是不用发愁寂寞无聊了。木棉笑容不变:“太后息怒,因夫患腿疾无法行跪礼请安,为一言一行当效夫之所为。要恨只恨那残害我夫双腿的奸人!” 皇太后面一窘,见婆婆吃瘪,儿媳君北晴出招:“这里是皇宫国宅,岂容在后宫带男仆出入!一点规矩教养都没有,更何况这男仆还是他国皇帝的家奴。” 木棉闻言呵呵一笑。笑容保持得快僵化:“皇储误会了,他们不是男仆,皆是武功高强的护卫,这宫里我不比皇储熟悉,全靠他们护我安全。若说他们和周国皇帝的关系亲密,可不如你,你可是周国皇帝同父异母的亲呀。” 早在周国时,君北晴就爱找木棉不是,算来两人的户头可是长着呢,如今拥千里宁宫会,这帐可有得慢慢还了。木棉好脾气地朝面发青的她微笑致意。 太皇太后咳了一声,众人自觉将目光投向她,老人家正要张口,外面太监通告:“皇上驾到!” 第八十二章 缠绵 振海俯身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君北晴起身给他请安,转而腾出位子坐在木棉下首。 振海的表情是越来越有帝王味了,笑得标准且没温度,木棉心中暗评,嘴角不由上翘。 “过来,棉儿。”振海向她伸出手。他们俩几天没见面了,木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依言过去也向他伸出手。他拉她在身边坐下:“早膳没吃吧?仔细别伤了身体。” 木棉挣了一下他握着的手,他反而握得更紧。她只好由他去了,低声答:“不饿。” 见两人这般情形,那三人尴尬得挂不住了,太皇太后清清嗓子,大谈了一番后宫的重要和她管理的情况,多处暗示明示木棉破坏规矩不守道,最后她点明主题:“虽说室现已衰败,但总算在这世上还留有些名气,好过木棉这个来路不明的身份,以后就用史兰芝的身份。”见木棉低眉顺眼的,气稍微顺了些,接着施恩般地说:“海儿,她跟了你这么久,哀家也不忍心亏待了她,不能这没明不白地,就封她个贵人吧。” 贵人?她老人家还真是厚到大方!木棉不哧笑。太皇太后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这般不庄重,心中更是多了份嫌弃。见太后和君北晴一副太皇太后决定圣明的表情,木棉更是笑个不停:“呵……谢……太皇太后……呵!” 手上被握得生疼,木棉回过神瞪振海。扳着他那没有表情的扑克脸,他平淡地说:“太皇太后,孙儿近日忙于朝务,后宫劳烦您了。棉儿是为孙的发,走南创北颇有见地和能力,您年事已高,以后,后宫之事就交给棉儿打理。” 现场几人闻言均垮下了脸,木棉刚想张嘴反对,握在她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疼得她直咧嘴,乖乖闭了口,只听他说:“棉儿毕竟年轻,不懂之处,记得多请教太皇太后。” 陪木棉回到赏梨宫,振海一路冷着脸。 她小心地问:“海,你怎么了?” “你就这么急不可呢表达你的不屑一顾?”他怒吼。 他好似从没对她象这样发过脾气,她强辩:“我哪有……” “没有?你没有?你没有就不会故意在你宫里留下男卫、天天和易楚在一起下棋落、对我不闻不问、对封号满不在乎……”他狠狠地将她拉入怀中,几乎捏碎了她。 “海,你快放手……”他的手劲弄疼了她。 “不!我永远不放手……”他恶狠狠地唇吻向怀里的她,吞没了两人间所有话语,他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强占她的檀口中的每一丝缝隙,咬疼了她的耳垂。她不在他怀里轻颤,心不争气地开始狂跳。 自宁国一别,他们有多净在一起了?木棉阑及细想,只觉得酥肩一凉,衣衫已被解开,木棉忙伸手抓住衣服,“海,这是大白天……” 他停住手,声音浓醉感,透着深深的渴望:“棉儿,给我,我要你……”复又吻住了她的唇,她在他湿软的唇舌下呻吟,短暂的空虚后,无力地点点头。 他狂热地打横抱起她,踩着轻功飞至塌。迷蒙中,他柔滑的舌尖在她口里游转,强势地撩拨她胸前的蓓蕾,粗糙的手掌一路向下带起一片滚热,双腿间涌起热流四下猛窜,她昏昏然的回应,愈发激起了属于两个人的更强列的。 两具光滑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他俯在她身上,上下轻碾挤压,温柔而汹涌。“棉儿,喊出来,说你爱我……” 惑、甜蜜、且浓烈,她终是喊了出来,在她的喊声中他也得到了释放…… “棉儿……别离开我……”睡去前,她似乎听到他如是说。 第八十三章 风波 三日后,易楚与木棉在赏梨宫下棋。 易楚连输贾,木棉气恼,推了棋盘,“你下棋就不能用心点?” 易楚心不在焉,终是忍不住:“礼部至今未收到任何旨意,皇上还不准备册封你吗?你倒也沉得住气,还有心思跟我争棋盘上的输赢!”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急个什么劲呀?”她轻描淡写。 “你还等什么?”易楚问。 她在等吗?也是,她在等,等那个人的选择,亦或者说,她在等那个人为她作出抉择,等他给她一个离开的理由。他曾说方家人一生只有一个子,如今他已成左家人,一生还只会有她吗?这负心人的罪名,他只怕是背定了。 老爷子每日依旧将她叫去研讨医术,太皇太后依旧不断找她别扭,皇上依旧会及时出现解她于困境。 日子就这么过去,一个月后,朝堂上的争吵声渐渐平息,在太皇太后多次找茬、皇上多次提议后,木棉抖擞精神接管后宫,开始整治: 首先,下足令,即日起太皇太后在寝宫修养,未经批准,外人不得打扰;皇太后以及作为人质质的皇储家属,未经批准,不惦开各自寝宫半步,外人不得打扰。 其次,遣散后宫佳丽,宫内差人大裁员大清洗。 最后,石头携旧部改编为卫军,统管皇宫及京城安全。 木棉治理之后的宁国皇宫,可以用萧条二字来形容,白日里都鲜见人影。 皇帝对木棉的所作所为不置一词,唯老爷子喜欢这份清净,却也忍不住嘀咕:“棉儿,你这是不是也太狠了点?连太皇太后你也敢拘着?” “老爷子,我这可是替皇上打工,不合适随时可以换人!”受累不讨好、又没工钱,这份工打的真是冤。木棉哀叹。 “棉儿,老夫当年的眼光还真是没的说,慧眼挑的儿媳,你和海儿配合得可算天衣无缝!此乃老夫今生最大成就!现在救着抱孙子了,哈哈!”老爷子越说越得意,无视木棉的白眼,临走还留下一句:“棉儿,你没发现?这后宫整治后,我们大家睡觉都安稳多了?哈哈哈……” 后宫的此番动作,几日后,终于不出意外地在朝堂上引发了轩然大波。 近一两个月来,新主整肃朝廷,那些因连遭皇帝猛烈打压而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员们,借机跳将出来,持泾渭截然分明的两种态度,分两大阵营,在朝堂上接火,猛烈互攻。一方无条件支持木棉,一方无条件反对: 反方主要观点:拘太皇太后不说,还撤换掉其一半的旧仆,实属无孝;驱散后宫不说,本身还无所出,实乃无德;更换皇宫军京城守军不说,还私会王爷员,实是干政。总而言之,木棉该人不除,后宫将不后宫,朝廷将不朝廷,宁国将不宁国。 正方观点是:木棉曾为比武文试第一,各国见证,实属真才;协助夫君行天道,登帝位,实乃有功;与夫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实是贤良。言而总之,只有木棉在,后宫方后宫,朝廷方朝廷,宁国方宁国。 双方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没提议木棉当皇后。大约实在是木棉的行为与他们心目中的皇后形象相去甚远。 大臣们连日吵得混天黑地,上表的奏章更如雪片般飞向御书房。几次里振海拥着木棉言又止,木棉只作不晓更不主动提及此事,依就每日活动如常。 半月后,朝上天子发威:“如今宁国内忧外患,不为朕排忧解难,反对朕的家事指手画脚,是众大臣职责所在?!左易宏拿着朝廷军饷物质,却连败于陈军,此局面再不扭转,众大臣就都换上铠甲赴前线给朕堵刀箭去!”皇帝发威,无人敢应茬。 振海一脸黑沉,冻人的目光的扫过众臣子,又阴冷冷地加了句:“以后谁再妄议木棉,斩无赦。” 从此,朝廷上再无一人敢提木棉二字,后宫引发的风波告一段落。 ------ 关于进度:第二卷还有十七章……:)) 第八十四章 去意 宁皇振海因皇储易宏御敌不力接连下了几道圣旨,惩处其手下的干将,又派出若干监军督战。宁国北部的战局得到了扭转,陈队止步,两军展开拉锯战,各有胜负,局面僵持不下。南边周吴之战走入疲势,吴国虽无得力将帅抗衡,却也是几百年积累下的基业,周国一时无力一口吞下。 几番苦心经营几多艰苦努力,振海终于坐稳龙椅,国内政权渐固,邻国关系相对太平。半年下来,他总算可以好好喘口气,和木棉在一起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日午后,振海悄悄来到赏梨宫,随行太监快步前去推开掩着的宫门,正林扶剑无声地闪出,见是皇帝忙行礼问安。 木棉的赏梨宫真是宁宫中的宫中之宫!自配带刀卫士,还敢在皇帝面前比画,想来是天下头一份了!也难怪大臣们对木棉非议颇多。振海无奈地摇摇头,示意正林不必通传,径自走入宫内。 暖阳下,庭院内,巧笑软语声声,木棉和红儿翠儿正在玩牌,三人脸上都贴有多少不等的纸条。 “你来啦!”木棉瞧见振海,给了他一个笑脸,回头按下起身要走的红儿和翠儿,“我们接着玩。” 振海咳了一声,站在她身后观看。红儿翠儿勉强陪木棉又玩了两局,借口要去端茶上糕点撤了牌桌。木棉方白了振海一眼,“都是你,玩不成了。” 振海这才露出淡笑,在木棉旁边坐下。 半天无声,木棉忍不住先开口:“忙完了?今儿真早。” 他笑笑,“棉儿今不午睡?”沉闷!他太概累坏了。 “今不困……我考你几个问题吧?路上有别人掉的一块金子和一块银子,海,你会捡哪一个?” 她一直未尊称他皇上,更没谦称自己为过。他答:“如金银无主,都捡!” 这本是道脑筋急转弯,通常人们都会因提问的暗示,而回答只捡其中一个,于是可以嘲笑回答者为啥不两个都捡!可这人,好象从不上当啊!木棉哼了一声,一口气连出几道急转弯题,总算把他绕了进去,眉开眼笑,嘲笑他:“你是猪啊!猪才不知道!” 只听得振海身后的侍卫和太监脸都变了。 振海再次无奈,笑着摇头,拉她进房。“棉儿,以后说话注意一些……” “隔墙有耳吗?到处是眼睛吗?这后宫里……真没劲……”木棉倒在上呻吟。 振海跟过来躺在她身边,宠溺地吻上她:“棉儿,委屈你了。” “我没有受什么委屈……我让你为难了……”他一直在忍受着她,她明了。可她说服不了自己妥协,也不愿意去妥协,违背自己的心、压抑地服从礼教、拘谨地生活在后宫里!她不想曲了自己,忍一时可以,可要忍一世,怎么能忍受?她还有这个自知!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俩有过风雨共渡,如不是因为他曾给她的温暖和缠绵,她早就…… 一个深情悠长的吻打断了她的思绪,情不自两具彼此熟悉的身躯又纠缠在一起…… 振海披发支身,心满意足地靠在头,大手抚摩着木棉的小脸,“棉儿,永远在我身边,好吗?” “那我干脆当太监算了,陪你上朝、如厕……” 两人又嬉笑了一阵,振海开口:“棉儿,和我去给太皇太后请个安共进晚膳吧,她毕竟是我的祖母!” 木棉闻言点头,她也不能太过份了!只是,想起后宫争斗,刚刚二人世界的甜蜜转眼就落入阴郁的空气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久,太皇太后康复,足令取消。 朝廷上建议皇帝充盈后宫的呼声又起,得势的失势的纷纷向皇帝觐献贤淑子。后宫里,得太皇太后令,多处闲置的宫殿开始整修…… 红儿气喘吁吁地跑入,将此消息告之木棉。 木棉未作反应,反替她着急:“你有着身孕还这么跑来跑去,有个好歹正风不要拿我问罪啊?” 红儿害羞跑开,木棉又打趣翠儿:“啥时我能给翠儿的孩子当姨妈呀?” 翠儿白她:“没准还是我先给您的孩子换尿布呢!” 怎么会?!木棉笑了,她可是采取措施了的,忍不住问她:“我们总去拿药,老爷子没说啥吧?”翠儿摇头,她放下心,又叮咛:“振海如来我们这过,第二天你就别忘了提醒我吃药啊!” 翠儿开口想劝,想想劝也无用,由木棉去了。 振海日日宿赏梨宫,木棉日日喝药补救。 木棉近来感到身体有点笨笨的,嗜睡没胃口,想是缺乏运动所至,便叫上翠儿正林陪她在赏梨宫外散步。多处宫殿正在大兴土木,木棉越走脸越沉。途肘遇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还现场办公指挥调度,木棉上前请了安。太皇太后也没难为她,笑言以后宫里不会再象现在这么冷清了。 宫里转了一大圈,三人回到赏梨宫。刚踏进院门,木棉发话:“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众人得令各自收拾归拢。 晚上振海过来,木棉仍埋头收拾。他见了也没发问,只抱着她说东扯西,哄着逗着。 第二日,宫里的工地悄无声息地,点全撤了。 第八十五章 回忆 振海批完奏章,在御书房里踱步,瞥见书架上的木匣,取下打开,里面正是那块作为兵符的玉牌。在丰都时,木棉交还给了他。 把玩着玉牌,他的思绪飞回到从前…… 在他见到这玉牌前,他的生活无忧无虑,天空一片明净。虽然在定阳城的生活并不奢华,虽然母亲在他记事前就已病逝,但父亲却给了他足够的关爱,任他自由自在地成长,当年他唯一的理想是象父亲那样成为一个逍遥于世的名医。 十岁生辰那晚,父亲醉酒,抚摩着玉牌对他滔滔不绝地述说往事,说到痛心处泪流满面。他第一次见到了这玉牌,第一次得知玉牌的用处,第一得知了自己的真正身世,第一次难过地知晓父亲的隐疼和不甘。这玉牌带给他的震动和震惊,彻底改变他之前平淡无波的生命轨迹。 此后,他变了,不知是体内皇族的血液作祟还是他体内沉睡着的雄狮突然觉醒,他忽然间成熟了长大了人生目标改变了,不再象父亲期望的那样,松懈了医术,开始了勤学苦读,沉迷武功,最后还放弃了行医,化名通过比武走入了仕途,带兵杀敌建功立业,成了天下闻名的大将军。父亲悔不当初酒后失言,训他拦他甚至打他,但都无济于事无法挽回。之后,父子间便有了永无休止的争辩和冷战,最长时,两人曾有两三年不见面。后来,父亲找来了木棉和木沙…… 想到这,振海双手握紧了玉牌,细长微薄的嘴角微微上扬,刀削斧劈般俊逸深沉的面容上漂过一缕温柔。 最初,他对木棉并不在意,她不过是老爷子为留住他设的另一个局。可万万没想到,他沦陷了,沦陷在木棉的清澈、又藏有浅浅忧伤的眼眸中,他最终还是着了他家老爷子的道,居然还是那般地心甘情愿求之若渴。 她不是特别迷人,却偏偏迷住了他的眼,接触越久他沦陷越深。她并不是才华横溢,却频放异彩,又是那般轻逸脱尘,让人难以扑捉。他承认,如不是形势帮忙,他不一定能娶到她。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嫁给了他,他内心的狂喜对上苍的感谢,曾一度令他放弃了对父亲隐疼的执着,他想和她在吴国平平安安和贺过上一辈子。 然而,有些人然放过他父子,遍寻吴国雇凶追杀且伤他双足,将他从满中投入地狱。此辱他如何能忍?此仇他如何能不报?他们毁了他父亲又要毁了他,他如何能放过他们! 这玉牌当年交给木棉时,老爷子有逼他娶木棉的意思,可如今看来,木棉持玉牌,独自找到了旧部,又默默助他们夺天下,老爷子当初是何等的高瞻远瞩、英明决断。 他把木棉托付给吴皇照顾,他已愧对于她;她不顾安危竭尽全力地帮他,他对她除了愧疚更多的是感激;她帮他制作出义肢,令他重新站立起来重新找回尊严,他对她除了感激更还是感激;她从未在意过他的伤腿,如待正常人般地待他,是给他最大的尊重和爱护,令他永生难忘无以为谢。然而,纵使他对她有百般的情感,她对他,始终淡淡的,一如从前,依旧象是初识在定阳城时! 相处这么久了,自问他能懂她,木棉无无求柔弱的外表下有着比谁都来得更高贵更强烈的自尊和独立。如何他才能走进她的内心深处?如何他才能令她甘心情愿一生一世只陪着他? 木棉在朝中没有背景,没有显赫的外戚护她周全,她有的只有他!但愿她能早点有他们的孩子…… 振海起身将玉牌收好放归原处,摆驾赏梨宫。 他要更加用功才是…… ++++++++++++++ PS:写小说轻松,,逃避写小说ing… P2:前夫和俊小子最近不会出现~~:) 第八十六章 针锋 元日将至,南北战事皆停。木棉自来这个时空已走进了的第四年,前世的人和回去的路已变得越来越飘渺。 皇太后病重,皇储亦病,宁皇恩准后皇储易宏返京探视。 不久,后宫足令撤,皇太后愈,皇储亦病愈。宫里宫外一片祥和,迎接一年一度的宁宫元日盛宴。 木棉兴致勃勃地任宫人们打扮,这些时日实在无聊的很了,身子也不爽,她倒是很向往去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盛会。振海一早就打发十来个宫人过来帮忙,沐、熏、更衣、妆扮……一套标准化程序,宫人们有条不紊,木棉只看得眼缭乱,连身边的翠儿也被拉去认真地打扮了一番。 忙了一两个时辰,总算可以出炉了,木棉站在铜镜前检验成果,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她也能装扮得如此华贵!身上层层叠叠的暗底挑金丝凤华服,炕见腰身却分外庄重,头顶上十来斤沉的金饰,恍得人睁不开眼压得她抬不起头。她形象凭空高大了不少! 今儿为了这形象,拼了!哪怕明天起辣子落枕呢!想到此,她昂起了沉重的脑袋。旁边的宫人陪着小心,不停嘴地奉承木棉天生丽质,又讨好地暗示,这套华服是皇后的制服呢! 原来这样?然头衔的她乱穿衣?那些卫道士们是不会放过她的!振海到底打的是什么哑谜?……这盛会值得期待! 木棉到时,太皇太后、太上皇、振海已在后厅等她了。太皇太后一脸不高兴,太上皇笑眯眯地打量她,振海向他伸出手。他俩情侣装呀!只见他身上是同料子的暗底挑金丝凤华服,头束金冠,眉眼间较前时少了几许威严肃穆多了几份平静温和。 他赞许地看看她,挽着她并肩走向宴会大厅。 “太皇太后驾到!太上皇驾到!皇帝驾到!木棉娘娘驾到!”宫人扬声唱喝。木棉娘娘这算是哪门子称呼?众人心中微词,起身行礼。坐定,开宴。 振海首先发表演说,回顾宁国过去展望宁国未来,该批评的批评该表彰的表彰,扬扬洒洒千眩言毕众人举杯,共同祝愿宁国。 主席台正中是振海和木棉,两边是太皇太后、太上皇、皇太后和两位太;紧靠主席台坐着的是皇亲国戚,如易宏一家、易楚一家;接着是朝中重臣们,如张左相一家、董右相一家、还有已升为兵部尚书昔日的族长李尚书一家…… 酒过三巡,歌舞表演的间隙,张左相首先发难:“自古来,后宫稳定国运才能昌盛。娘娘现在掌管后宫,奈何宫庭萧条、礼数尽废、龙脉无踪、太皇太后及太后多病、宫人短缺……” 左相一开口,几位大臣更严厉的责问接踵而来。 木棉从饭菜上抬起头,目光徐徐扫过大庭,余光中振海平静悠然地品着杯中酒,太上皇一幅等好戏的模样,太皇太后倒是紧盯着她等她反应!果然宴无好宴。振海不发话,看来是要她自行处理了。 既然人家都指名打上门来了,她再回避就太不给人面子了,木棉幽雅地放下筷子,拿起帕子:“那么依各位,当如何?” 她这般反应,发难的一方倒怔了神。张左相很快恢复镇定,见皇帝默许,便慷慨陈述了立皇后的重要和急迫,然后依次介绍了在座适婚龄的出自名门的窈窕淑。 等他介绍完毕,木棉笑道:“果然都是些好姑娘,张左相费心了。”介绍来介绍去,好姑娘人选里不包括她木棉就是了。停了片刻,她起身走下主席台,来到张左相面前:“据说大人掌管宁国农牧,关乎国民生存命脉,兰郡粮仓失火、腹地连续三年麦稻减产、北部倥域牛羊数量大减……怎么没见大人关心、有所举措?” 木棉不等他答话,又走至下一位:“这位是马大人吧?主管吏部?吏部机构人员数量用度是往年的三倍、办事效率然如往年的一半,更有传说一个位挂两个名,死人活人各领一份俸禄的事……不知为何不见大人有过举措?” “这位是王大人吧?可是主管军需?……” 这些问题本都是场常见结症,追究起责任来在座的各位都能沾上边,想要返她却又是一两句话解释不来的。木棉一圈走下来,大厅的温度降到了零度以下。 不给他们返的机会,她一个接一个地把话压向刚跳出来的那几位。这些事本轮不到她操这份心,既然他们把爪子伸到后宫惹到了她,就礼尚往烂了。 “为做人,讲的是在其位谋其政,要对得起宁国对得起百姓!比不得各位位高权威,既然皇上将后宫暂时交给木棉打理,几个月下来,皇宫的费不及往年的一成,省下的银子不多却也有数十万两用以支援前线,张左相,请问这样做可有不妥?听闻左相大人家富抵国,请问大人可有为宁国战事支援军饷?”直说得左相大人低下头去、某些人咧开了嘴。 “正好今日太皇太后、皇太后都在座,各位不妨仔细些观仰两位宁国大贵之人,两位太后在大厅上是何等的红光满面珠光宝气精神焕发!请问王大人的那只贵眼看出两位太后因受虐待而体患重病?!” …… 第八十七章 针锋2 “放肆,祖训后宫不得干政,朝堂之事岂容你在此说三道四!”太皇太后总算抓住了木棉的小辫子,截出她滔滔不绝的控诉:“既然你代管后宫,那你自己说,后宫干政当如何处置?!” 此言一出,在座之人的脸又跟着变了一变,大厅越发寂静。 木棉走回主席台前,转身看众人,无视太皇太后,郎声道:“祖训亦有‘国家兴亡匹夫羽’!如国之不存何以谈家?木棉一小子,身在后宫,尚闻我宁国之弊,尚忧我宁国之前途。各位大人身在朝堂,拿宁国之俸禄,得宁皇之信任,缘何对宁国之弊之忧视而不见?!却大言不惭安心于此与小子逞口舌之快?!”大厅一片死寂,若干人等低下了头,却见振海眼里闪着精光。 “小子的身份言行不足各位道。但请各位大人,从今以后,能屏弃前嫌猜忌,一切以宁国利益为重奋发图治,使宁国国强民富,傲立于各国之间!”木棉走到桌前,举起酒杯:“来,让我们干了这一杯!让我们忘掉过去的所有不愉快,一切从元日开始,让我们祈祷宁国富足安康!让我们宣誓为宁皇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此言一出,大厅里又是另一番情景。受打压的抬起了头,心虚的肝胆还了魂,群情激昂,举杯宣誓。 煽情成功,策反成功!那些人今天是再不敢找她的茬了!木棉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振海起身走向木棉,烈子的低声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到:“棉儿,我今生有你,足已!”扶起她手臂,他继续道:“坐吧棉儿,你的身子别累着!” 什么叫她的身子!好象她什么了似的!白了他一眼,顺着他给的梯子她回到原位,大厅里又继续歌舞升平。 太上皇酒足饭饱,发话了,“棉儿呀,我看今天左相推荐的姑娘们不错,不然就都接进后宫吧?” “呃?”木棉和振海双双愣住,任谁开这个口也不该是他老人家呀! “唉,若大个皇宫实在无聊的狠,宫人数量减少不得闲又不好打扰,振海又忙,不如就叫这些漂亮的小姑娘们进宫陪陪你我!”话音未落,席上众人脸又变了。 什么意思?陪你还是陪我?您老天来了?!木棉不确定地看向振海,他头轻摇。 “您老真的很需要……这些姑娘?”木棉费劲地问。 “当然,多些人进宫,即可以陪我们解闷,又可以试试那些个新药,断肠散、泪谰甘、九毒胆、抽搐丸……你我配了那么些子新药还没人试过呢!”老爷子笃定。 木棉恍然,心中闷笑:“您老真是,那些个药还没配出解药呢!不过既然您老发话了,有哪位姑娘肯进宫,明儿一早就直接进宫找我吧!” 闻言席上众人又变脸了,可怜!值得同情!碰到这么个难缠的娘娘,还摊上这么个古怪的太上皇! 木棉好心情地又去端酒杯,振海按住:“棉儿,注意身子,少饮酒!” 搞什么,振海也要在众人面前露一手?是扮演夫恩爱吗?那她配合就是了,谁知有没下回呢!木棉依言矫揉地靠向振海,“好,不饮,是有些头晕。” 振海果然很配合地面露担忧,揽住她,握着她的手问长问短,最后干脆退席将她抱出了大厅! 木棉回宫一路闷笑暂不说,退场后她的人气在大厅里却是空前爆涨! 拥皇派和中立派纷纷夸赞她貌与智慧并存、风度和英气齐飞。太上皇照单全收,连连点头,高兴得就跟别人夸他一般。前太子党和太皇太后心有不甘却无从发作。 早为她身份鸣不平的易楚更是语出惊人:“周皇为得兵家曾许木棉以后位!”意思是再不挽留木棉,小心人才流失!直说得众人心神一凛。 易宏一晚都在喝闷酒,悔不当初!君北晴见状更觉郁闷。============== 公布目前的调查题目:听从建议调查==木棉与谁合适?(总计:1709票) 1:前夫38.91% 2:易宏10.71% 3:俊小子7.96% 4:其他42.42% 第八十八章 意外 出了元日,天气依然很冷,佳节期间的人们都忙着阖家团圆呢。皇宫里日日有盛宴,木棉却倍觉得无趣。这一日,一身男装的她带着翠儿和正林出宫来到了闹市区。 回想起昨日向振海讨要出入宫门的腰牌时的情景,木棉不由一乐。他先是扯了许多理由阻止,见阻止无效后又诳说他会陪着她出宫,她揭发他根本没时间相陪后他无奈地令人取来了腰牌。等拿到送来的腰牌,他又迟迟不肯递给她,在那儿嘱咐了又嘱咐强调了又强调了许多,不耐其啰嗦,她一把夺过腰牌…… 三人转了大半天,联系好远行的马车,便来到了一家茶楼。小二将三人让向二楼的雅室,走廊里听到隔壁房间饱含感情激动的一声:“洛葚?赶快有请!” 洛葚?洛葚!怎么有些熟悉?木棉边跟着小儿走进对面的雅间,边努力地在脑海里挖掘。有时,想想起一件想不起来的事是很痛苦的。耐不住这份苦,稍后听到走廊里有了脚步声,木棉掀开门帘走出来探个究竟。 迎面来了两位男子,其中一位面容有些熟悉,她之前一定在哪儿见过他!借着走廊暗淡光线的掩护,她盯牢他、做各种猜想……感知她目光,那人也注意到了她,一愣之下,不由也放慢了脚步,似在努力回忆…… 眼见他就要进雅室,可她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正要绝望时,那男子却停下来,向她微微抱拳:“这位公子,可曾到过周国……凌河边……?” 原来是他!她的前任房主,她意外而忘形地伸手握住他的拳:“原来是你!你叫……你叫……黎拓?” “正是,黎拓还欠着公子银两未找还……” “银两?哦,想起来了,哈哈!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那你今天还吧……对了,我叫木棉,你是不是把我名字给忘了?”某人开始滔滔不绝,貌似后宫里压抑得太久的交际饥渴症? 不等黎拓答话,雅间里走出一人,前太子左易宏。 他不确定地看看二人:“两位认识?” “不算很熟,他欠我银两,呵呵。”木棉笑看着黎拓,答易宏。 “各位请进!”易宏看住木棉。片刻,转身让进众人。最后揽住木棉的肩头,低头耳语:“棉儿,你也来吧,给我讲讲你们怎么认识的。” 木棉被易宏拉在身边坐下,对面黎拓,另有易宏的两个亲信员。从表情看,那两亲信知道她的身份,强掩饰着对她排斥的情绪。 木棉不以为意,乐哈哈地跟黎拓叙旧,谈论着凌河边那所宅院,谈论她读遍了他的藏书,早发现书章上的“洛葚”,又谈到她对那所宅院的改造,免不了一阵自夸一阵怀念一阵惆怅,最后还不忘增加说服力:“改造后的院落你也见过,易宏,我说的可属实?” 见众人诧异地看着她和他,她猛然醒悟,干笑一声低头喝茶。 一只大手在桌下爬上她的腿,埋头喝茶的她僵硬了身体,那只手还在向大腿深处缓缓滑动! 易宏单手品茶,语带眷念,平静地应到:“说的不差,那小院……不胜收。” 桌下木棉抬脚向他脚面狠命地踩去。 他收回手,她收回脚。易宏却望着她呵呵地笑了。回到皇宫,振海正在房里等她,焦急迎上她:“怎么出去这么久!外面很冷冻坏身子可怎么办!”居然有些怒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见他搀扶她,不好笑:“我又不是瓷做的,你至于这么小心吗?想当年我可是在敌军刀枪箭雨里闯过的……” “胡闹,现在你的身子怎么能跟往日比,要好好呵护……”他小心地抱她入怀,坐定。 “你什么意思?”她高声,大脑一阵空白,他的意思好象是…… 他摇头笑她:“你还号称名医呢,连自己有身孕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在吃从老爷子那儿拿的药吗?等等,老爷子好象曾暗示过她!她好象很净月信了!她好象着那老爷子暗算了!她,她,她! 撸起袖子,她给自己拿脉。 “棉儿,你不会是……不想要吧?”振海垮下脸。 “死老爷子,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人家还这么年轻,才二……十!就让人家生孩子!……还有你!安的什么心!人家还这么小,人家还有很多地方没去,人家还没玩够,人家还没同意,人家……”某人抓狂,泪流满面,对振海拳脚相加。 第一次见木棉如此失态如此不管不顾,振海大急,抱她更紧,无从安慰,喃喃地反复劝着:“乖,不哭,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还以后!她要被这父子俩气死了! 节外生枝!带着个孩子,以后她的古代之旅还能潇洒的起来?!有了牵绊,她如何能来去自由?!关键是,她没当过别人的妈没生过孩子她害怕呀! “太上皇到!”门外正风通报。 来的正好!正要找你呢!木棉擦干眼泪秘站起身—— PS:谢谢跟贴的同学,回复对偶写文很有启发.:) 第八十九章 意外2 木棉蹿到老爷子面前,“说,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药!” 老爷子面带得,绕过木棉走入室坐高堂:“这一系列配药可是老夫近年来最得意之作啊!”无视木棉的怒意,沾沾自喜如数家珍,“入宫后,棉儿服药都交给了老夫,老夫如何能不上心呢!” “我问你要的是避孕药,你有没有医德!”木棉指控。 “棉儿别急,坐下听我慢慢道来。当时棉儿宫寒不宜受孕,这点你我的诊断是一致的,故老夫同意且支持你服用避孕汤药。服用一两个疗程的服药后,棉儿的身体大有改观,老夫表示可以抱孙子了,棉儿你当时不是没反对嘛!老夫自然也就乐得从命因地制宜适时改变了配药……话说到底,老夫配的药再灵,如海儿跟棉儿不配合,那也是白搭!是吧?嘿嘿……”直说得另两人别开了头。 老爷子瞧着两人吃瘪的小样心爽不已:“棉儿有后,老夫更是精心配药,护缔儿和孙儿平安地渡过险期,如今母子状态良好,做爷爷的我的苦心总算没白费!哈哈……” 木棉心中哀叹一声,老爷子的药疗方案可谓天衣无缝出神入化,难怪她没什么妊娠反应,怪只怪自己这么粗心!她不甘心地最后努力:“怀孕四个月,药物流产的可能还有吗?” 话音未完,父子两人同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 送走老爷子,木棉恨意难平:“老爷子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安生!他不是还老当益壮吗,不是闲吗,那我就给他找个老伴!黄大闺配他不合适,宫里多的是半老徐娘,尤其是前任皇帝的未亡人……” 振海打横抱起她,走到桌边坐下:“哈哈,好了,棉儿别气了……来把这碗汤喝了。” “我不饿,今天在外面吃了不少……”木棉推开私嘴边的汤碗,“你干吗呀?” “我抱我儿子,你不饿我儿子饿……我喂我儿子喝汤。”振海将口中含的汤喂给木棉。 受不了了!肉麻!木棉伸手接过碗,“我喝我喝……你放手吧,你要抱我抱到什么时候!” 振海更紧地抱着她,“一生一世!”在她耳边轻语:“我要抱你一生一世,不放!” 木棉闻言无语,颤抖着手,将手里的汤一饮而尽。完了!完了!她完了!她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冰冷的一角开始融化的声音…… …… 自三人正式面对木棉已有身孕一事实后,木棉的待遇发生许多根本的改观,确切说,是很不好的改观。 首先是,老爷子明正言顺地日日来扰木棉,号称给木棉把脉配药保健把关,木棉却觉得其中监视的成分更多一些。可气的是他还顺手摸走了木棉出宫的腰牌,其名曰替木棉多出宫散心,同时他又可以少来打扰木棉静养。 其次是,老爷子给他儿子布置了许多关于他孙子的护理作业,可气的是历来对老爷子很有叛逆精神的振海,这回对老爷子的指示言听计从。 更过分的是,振海开始以他儿子的名义,强势地插手她赏梨宫的内务!派来了十多名宫人十多名护卫不说,还将正风正林编入了他的卫队归他领导!扬言如果木棉感到孤独,他就立马派人去接他儿子在吴国的姑姑和在周国的舅奶奶来,安慰和陪护他儿子无助的母亲! 一套套组合拳打下来,看得木棉是眼缭乱,气恼之余也无甚应对之策索就由着他折腾,而自己的注意力然由得转向这个神奇的新生命! 第九十章 送衣 木棉饭量见涨,腰身渐渐变粗,除了胃部不适,行动依然很灵活,每日吃喝玩乐照旧。据作为老资格行家里手的老爷子望闻问切,木棉此胎必是孙儿无疑,爷俩人张口闭口孙子儿子的叫着。木棉听了心有不满,凭什么就必须是男孩?现代B超有时还误报呢!凭什么他们要子嗣她久生?凭什么啊! 生孩子很疼吧?搞不好有生命危险?有了孩子后她该怎么办?想想都怕,怕到她竟不敢多想,气不顺时,行为难免有些乖张。那爷俩只当是她正常的孕反应,对她是百般呵护百般顺受。母凭子贵,木棉处处享受超白金级服务,处处面对的都是灿烂笑脸,纵有脾气她也发作不得。 时常会发饿,饿起来心里便没着落地发慌,一时半刻都等不得。 某木棉饿醒,上秘坐起翻过振海下找吃的。坐在桌边,木棉抱着备着的点心在那儿一阵狂啃压住心慌。啃着啃着,前尘过往浮上心头,泪珠便如断了线般地落下。 昏暗摇曳的烛火下,木棉的眼泪清晰可见。早已醒来的振海坐起:“棉儿,过来。” 他拥住她,一遍遍地安慰:“别怕,棉儿,有我在什么也别怕。”他喃喃的话语抚平了她心头的焦虑,她终于笑了:“知道了,孩子他爹!天还早,睡吧。”两人紧紧相拥,复又睡去。 这一日天气晴好,宫人报易宏、易楚来访时,木棉正坐在庭院里奋笔疾书。月余未见,哥俩怎么一起来了?自知道自己怀孕后,她差不多与世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一概不知,木棉应道:“请他们进来吧。” 兄弟二人走进来时,木棉恍惚间又看到了他们在凌桥边初相识的情景,那时的他们是多么年轻多么意气风发啊,世事变迁! “快过来坐,怎么这想到来看我?”木棉未起身免去客套。兄弟二人原本也是洒脱之人,微愣之后,很自然地如老友般地在她身边坐下。 “棉儿,不是不想来,是皇上发话没事不却打扰你!”易楚道。 唉!就知道!三人相视笑笑,木棉命人上茶,然后遣走宫人,等他们说明来意。两人然急,莫非真是来叙旧的? 易宏观看木棉的“大作”,奇道:“棉儿在写什么?怎冕着写?” “哈,这是我的新发现,横着写比竖着写方便明了。”木棉得意地继续秀:“你们俩来的正好,你们场经验丰富,帮我看看我写的强国之策是否有可实施。” “强国之策?”两人好奇。光横着写就够有创意的了。 “不错,闲着没事,我在做方案规划。我的规划,将宁国的强国发展分为若干个阶段,每阶段五年,分别从教育、交通、军事、农牧业、工业、商业、金融等几个方面列出了发展提纲和目标……” 虽然很多名词很新鲜,但大意是听得懂的,兄弟二人震惊动容,从未曾听闻有人能站在这个高度上对一个国家的发展有如此构思! 易楚担心地问:“皇上知道吗?他会不会介意你和我们谈这些?” 木棉不以为意:“有什么关系,你们也是宁国的王爷,国家的强盛发展也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我还没写完呢,等写完了再给他看。” 易宏很感兴趣,催促她详说细节。木棉滔滔不绝地介绍,时不时停下讨论一番,兄弟二人给出了不少适合宁国国情的建议。 一下午的时光很就过去了,三人意犹未尽。 振海不知何时冷脸站在庭院中,等三人发觉,兄弟俩忙起身行礼问安说明来意。原来他们俩是来送孕旧衣,说是宁国的习俗,孕着曾平安生产的人的衣服,能保孕母子平安。易宏来送君北晴的旧衣,担心木棉不见他,是故拉来了易楚陪同。 兄弟俩在振海的臭脸下匆匆告辞,易宏临出院门不怕死地朝木棉眨了眨眼睛。 某人似乎要发作了。 第九十一章 冷战 两兄弟走后,振海的脸依旧臭臭的:“处理掉!” 振海的随从宫人应声退下,捧走了左易宏送来的衣服。可怜她连一眼都还没看上!不让她出宫又不让人来见她,她已经很不高兴了;刚才正说到兴头上被他搅了,她就更不乐意了!现在竟擅自处理别人送她的东西!他当她是什么?她还有点自主权没?她顿时也臭起一张脸:“回来,把衣服留下。” “是。”退到院门的宫人,赶紧把衣服捧了回来。这位没啥名份的娘娘在皇帝和太上皇心中的地位,哪个在宫里混饭吃的心里不都跟明镜似的? 振海脸更沉了,目光一凛袖子一挥,冷声道:“拿下去!” 声音不高,却冻得那宫人直哆嗦,硬着头皮哀怨地看着木棉。这两个主子几乎从不难为下人,今是怎么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在今儿当差! 木棉见状,负气转身就走,振海一把抓起桌上留下的“强国之策”,赶在她前面,抓起她的手。她挣,甩不掉他的手,反被他拖着走进房内。 风头不对,众人闪避。两人对恃,互瞪运气。 木棉先沉不住气,指着他滔滔不绝:“我对你意见大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当初结婚时,是谁说要给我自由?……” “什么自由我没给你?出宫、私会员、关太后闭、宫中留男卫……” “正风正林明明被你给出弄走了,你还好意思说!” 这是他俩之间第一次高声说话,确切说是正式争吵。既然开头了,还顾及什么,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是时候该说个明白! “在外面当皇帝你还嫌没当够?在我这你还要抖威风,事事干涉我处处限制我!眼里就是你儿子,我是你生儿子的工具吗?你问过我想生孩子了吗!”越说越觉得冤屈,她眼里来了湿意! 他不象平时那样急切地哄她,似乎还在努力克制?他忍呢说:“聪明如你,调走正风正林你会不明白为什么?”终究气不过,又添了一句:“不但他俩,红儿翠儿今晚也得出宫。” 遣走正风正林的做法,理解是一回事,她能否接受是另一回事!还要弄走红儿和翠儿?此时她更加气愤:“你敢,你赶她们,我也走!” 他白了脸,眼神绞痛,道:“哼,走?你当真是潇洒!在你的心中置我于何地?你不是早就动了走的念头?你敢说没有!与那兄弟俩嘻哈说笑眉来眼去,你敢说没有!我对你的心,你敢说你从不明白!……你究竟还要怎样?……你有心吗?!”他难过得说不下去。 面对他的指控,她目瞪口呆、她气愤异常、她哑口无循…他讲不讲理!她只是在说他限制了她的自由而已!他怎么扯到她对他不付出真心!她…… 举起手中着的纸,他冷笑:“和我的敌人商量如何治理我的国家吗?呵呵!我的?” 他怎么这么说!她咬牙别过头! 他倒越说越来劲了:“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我说过给你自由,你要怎样由你!但我也说过要保你母子平安,既然你这作母亲的不知或者不愿保护我的儿子,那就我来护他周全!别说你不知道我们的儿子是对皇储左易宏最大的威胁!怀孕的宫人不出宫,生的孩子算谁的?别说你想不明白!” 见她不语,“你的伶牙俐齿呢?你不是很有理吗?怎没说了?……想不明白你就好好地想明白!”他冷冷地说罢,转身离去。 …… 振海这一去,木棉已是近十天没再见到他。 那日他离开她后,一路把她的赏梨宫弄得鸡飞狗跳桌椅全毁。他当真是恼了,大有破斧沉舟的气势,他命人送出红儿翠儿出宫,又命赏梨宫不许闲人出入,最后留话她想明白了再来找他!木棉一直很没骨气地留在屋里不出来,宫人理解为她默许! 她告诉自己不吭声是因为自己是个吃软怕硬识时务的人,识时务者乃俊杰也!然而,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提醒她:他说的对,她一直假装无视他的真情,享受他的呵护排解自己的寂寞,只愿得到然肯付出,她的感情她斤斤计较她更在乎的是自己…… 他却明白地挑明了一切,强迫她去面对去认清她的内心,强迫她作出决定。他够狠!他够贪心!竟一时一刻都不能等,在她怀孕需要重点保护和需要翻倍关爱的时刻! 木棉平静沉默了,不闹不吵不说话。每日在赏梨宫,看书弹琴唱歌散步。让她去找他,让她低下这个头,门都没有!没有别人,她依然能照顾好自己和她的宝宝!心里的那份气愤,意想不到地医治了她的胃部不适,那她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 可是,可是,里没有他在身旁,她睡不安稳,她思念他温暖的怀抱!白天总觉得有他注视着她的目光,回首去找,他然在!越是不见他,关于他的点滴却越来越多地浮现! 老爷子觉察了什么了,频繁地出现在赏梨宫,几番开口,每次都被木棉欢快得什么似的话语堵了回来。 又十几天过去,冷战在继续……—— P.S.不赶论文写小说,堕落哇 第九十二章 惩罚 连着多日睡眠不佳,熟悉得力的红儿翠儿又出了宫,平时里木棉连聊天的劲头都没了,情绪从当初的不以为意变得暗自受伤。 至于吗?将她一个孕丢在深宫内院里不闻不问!不让她好过,她岂能就这么让别人好过!以为她好欺负?以为她没依靠鞠实认命?以为没人帮她就走投无路?以为没牌子她就出不了宫?以为她管理这么久皇宫是吃干饭的啊啊啊? “太上皇驾到!”宫人报。 “不见!”她气不顺。 “棉儿,怎么能不让爷爷见孙子呢……”老爷子脸皮厚,来到她眼前,一脸的和稀泥。 “见过了?那您老可以回了。”木棉目不斜视地经过老爷子走出院子。让受冷遇的子长时间在人前装无所谓太受伤! 首回在木棉这儿受到这样待遇。刚才的一面,老爷子发现木棉脸尚好,她全身的粗衣头上未见一件饰品,人很是不精神。不由有些担心,唤来宫人,他一一问清木棉的起居方才放心追出来,哪里还能找到木棉的影子?想了想,又折回赏梨宫等她,木棉再生气再不想见人也总得回宫睡觉吧? 木棉漫无目的地游走,几个宫护卫几步之遥亦步亦趋地跟着。不知不觉来到园,登高远眺。连片的民宅屋顶,正风他们的家安在哪?红儿快临产吧?转身看向北方,思绪飞向陈国:俊小子你一切可好吗?仕途还顺利心情可舒畅?老想你了…… 东南西北地看了一圈想了一圈,视线才落回宫内,一处宫院内人头攒动,阵阵丝竹声飘来。靠!她在这当怨,他倒在那歌舞升平! “那,怎么回事?”木棉问。 “回娘娘,今韵秀宫宴请吴国使节。”一个宫人赶紧作答,小心补充:“昨天高总管传旨请您参加赴宴,娘娘您说身体不适推脱了。” 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她当时没在意。吴国的使节?她认识吗?为何而来?是来联宁抗周?很有可能…… 一柱的工夫,木棉来到了宴会厅外,非正式的宴会,气氛随意融洽,正在歌舞表演。隔着镂空的窗户,看清了吴国使节是振海的旧部下,她还曾在将军府里宴请过他,不由微微一笑。且慢,每桌上都有坐陪!振海身边有位的!身份还很高贵的样子? “皇帝身边的那位是谁?”制止住通报,木棉问门边的宫人。 “回娘娘,是吴国的郡主。” 郡主?还是吴国的?吴国要联姻?不会是振海的旧识吧?!木棉从边门跨进大厅,可惜宴会主角们没人注意到她!有点尴尬。 一段歌舞停了,木棉入场发言,微微行礼,申明自己是路过,问各位好,问使节好,夸歌舞好,夸天气好,这才看向振海。他的气不错啊!陪伴很神气啊!吃着喝着玩着自在啊!见到她竟敛起嘴角微笑了啊!啊啊! “棉儿,身体可好些?过来坐。”振海道。如不是人前做样子,他能先开这个口?木棉深表怀疑。“不了,各位尽兴!” 木棉告辞出来,某人竟一句不挽留! 木棉这一气非同小可,一通暴走。许久终于平静下来,沉脸呵退宫人,说要独自走走。宫人见她在发作边缘,那敢不从,乖乖在御园门口候着。 木棉咬唇冷笑,几转后闪到御膳房,出宫的门道她这后宫总经理早就留意了多种。不再犹豫,捏着鼻子她爬进采食马车上的空筐。好在今日穿得朴素,连回宫换衣服也免了,好在平日里内衫缝着几张银票,虽不多,但足以能应付一段时间吧。 天擦黑,出得宫,她来到两月前曾到过的车行,高价雇佣了两辆马车,赶在关城门前驶出京城,吩咐一辆马不停蹄火速向南一辆向北驶向边境接人。 看着两车绝尘而去,木棉满意地复又进城,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 宫里这会应该很热闹了吧,何妨再热闹一点呢? 吃饱喝足,洗掉满身酸菜味,一扫连日来的郁闷,她面带微笑很快入睡,今晚总算不该她失眠了!—— PS,偶可不可以申请个长评或番外呀?木长评,木动力哇~~~~ 第九十三章 爱情 这一觉睡得安稳踏实,心情通透毛孔舒畅,伸够懒腰,木棉才爬起身,唤客栈的佣进来帮忙。 “乃客栈掌柜的内人,客栈小缺人手,请夫人多担待。”来人门外应道。 “原来是老板娘,请进。”木棉请进来人,一问时辰已接近傍晚,她可真能睡。 木棉不动声地打探消息,城里并无大动静。也是,她失踪的消息怎会对外公布。况且追上那障眼用的南去北去的马车来回至少得三四天工夫,城内城外抽查查到这家恐怕又是几天,更何况找她还不能惊动觊觎着皇位狼似的左易宏,摸摸地找人……光想想都开心! 编了段身世争取老板娘同情,然后请老板娘帮她弄两身衣服,再弄些吃事和玩物来。还有好几天呢,木棉过日子当然不能乱对付! …… 当木棉第三次在这间客栈上房里醒来时,发现房内多了一人。 振海坐在桌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揉揉朦胧睡眼,半天才回过神。笑道:“你来啦,比我预计的早了几天……” 面憔悴疲倦的他长出了一口气,无奈低沉地说道:“棉儿,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承认错误认真反省求我原谅下不再犯呗!”她好容易争取来的有利局面,不加利用才是对不起她这趟出走。她坐起:“把衣服递过来。对了,你怎么找来的?” “唉!”他叹息,近身抱住她,“棉儿,别再离开,我没法承受失去你,这两天我……”他的臂用力勒得她发不出声,“把你的心给我,别再逃避了。棉儿,你连我这样的伤残都能接受,你心里是有我的,为何你从不承认!” “棉儿,别再怀疑,快告诉你自己你是爱我的,你愿意成为我一生一世的,你愿意和我一起生儿育抚养我们的孩子……”他松开她,苦苦地看着她的眼。他身上他眼中的痛楚、焦躁、期盼、执着、霸道……鼓惑了她,迷失了她的神志,她甚至忘记了声讨、忘记了因他而受的委屈…… 他眼中渐渐灼热起来的柔情熔化了她,周围的空气稀薄起来,她艰难地启唇却发不出声来,涨红的脸颊出卖了她,他低头深情吻上樱唇,大手缓慢揉过她的胸前和微微隆起的腹部,她忍不住嘤咛呻吟,他抬起头,抚摸她的发迹,在她耳边低喃:“棉儿,说吧……” “说,说什么?”她抬身迎上他的唇,他却轻轻避开了。 “棉儿,宝贝!说你心中有我,说你爱我!说吧,说给自己听,说给我听……”说罢低头一串热吻,吻得她昏天昏地,吻得她神去魂来,他复又松开她,“棉儿,承认吧……” 真是要命!十几天的离别原来令她这么想他!她一丝一毫不愿舍弃这刺激得她浑身充满眷恋的感觉!她沉醉在这使她内心升起一阵又一阵快乐到极至的幸福的感觉!这一时这一刻,她的心灵她的一切,她愿意为眼前这个人完全开放。她笑了,推开他,对双手抱头做出心型:“好吧,我承认,我心里有你,我是爱你的!” “宝贝!宝贝!宝贝!……”除了一叠声地呼喊,他说不出其它。 他狂喜地抱起她在屋内打转,无法抒发他的快乐,而他幸福的笑容更令她倍感幸福!原来坦白一件事她并没有失去什么,反而轻松了许多。 此后,两人窝在房内痴痴傻傻地享受着婚后迟到了一年的甜蜜,前些天的恩恩怨怨早已抛在脑后。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侍卫催促回宫。 “宝贝,皇宫拘泥了你的心,委曲你了。”他抱歉。 “没事,嫁你随你,我应付荡。只要你爱我,宝贝。”两人比肉麻。不过被热恋冲昏头的人是没这自觉的。 两人坐上马车,起驾回宫。“宝贝,左易宏一直没放弃争夺皇位,你要离他远点。”他搂着她不放,不时。这会他才真正感觉到她是他的了。 “好,听你的。”她忘了曾经坚持过的要交友自由。 “吴皇来求助和联姻,你看把郡主许给左易宏还是左易楚?”他主动撇清。不惜嫁他人。 “左易宏有周国的郡主,再加一个吴国的,后院都快成联合国了。还是给易楚吧。”己所不却施于人,她这也是没办法。 她的古代爱情不期而至,却也没想象中的恐惧。 夫双双把家还,虽然,这个家是皇宫做的,她何不妨尝试把皇宫治理成家的样子呢?他和她的家! ------ PS,要不要开虐呢?要不这卷就不虐了,,,放卷三里。 P2:多少算长评偶不清楚,偶也木长评过哇~一天双更,能否得到长评论奖励呢?:))) 第九十四章 等待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木棉过得十分惬意。且不说振海对她是如何的千万宠爱,关键是她自己内心里走过了一道坎,大有雨过天晴彩霞满天、精神情感得以解脱释放的意思。一时,振海木棉二人恨不得吃在同一碗里喝在同一盏里,空前的融洽滋润。话说人心情好了精神就好,精神好了牙口就好,吃吗吗,木棉的胃口大开,饭量惊人。 红儿平安诞下一,振海还屈尊陪木棉出宫去探望了一番,送去许多礼物和祝福。抱着新生粉嫩红儿的小宝宝,木棉激动之余差点许诺将来要娶来当她儿媳,被振海给拦下话头。 吴国郡主的婚事也有了着落,经过木棉的一番思想工作,左易楚应下这门亲事。好在易楚也是青年才俊,又是皇亲国戚,郡主满意。亲事问题解决了,如何援助吴国的问题却一直在斟酌中。 这期间,正风送来了周国皇帝君北晔的亲笔信,提醒木棉“三年之约”。木棉犹豫再三,找到振海说出此事,当年她迫于宁国夺位内乱的局势和周皇达成的协议:三年内周国不动宁国,同时宁国也不帮吴国。振海这才知道木棉还曾为他远谋于此,当下答应她在还剩下的一年多时间内不会令她为难,宁国不会明着出兵吴国。 通常而言,王子与公主走进城堡,从此便开始了幸福的生活。但事实上结果往往事与愿违,否则怎么会有戴撞车丹麦王打司讨要抚养费的事发生呢?有了这样思想准备的现代人,本就将理想和现实分得清清楚楚,对婚姻的期望值不高失望也就越少:不奢求天长地久,更珍惜眼前拥有。这话很适合哟描述木棉此时的心境:爱了就爱了,投入地爱一把吧。 木棉的投入感动了振海也传染了他,他似融化的雪山扯下了平时一贯冷峻的外衣,身心如沐在和煦的光里,快乐得溢于言表。两人缠绵油腻到一处,情到深处时的举止连开通的老爷子都炕下去,只可怜后宫里那些灯泡似的宫人们。 这一日,宴会大殿上,木棉拈起一个葡萄,拨皮递给振海,振海不接反拿起她的手来吃,两人笑眼相视,笑语晏晏。令座下来宾坐立难安,看也不是、不看又想看。 此幕落入左易宏的眼中,却分外扎心扎眼。木棉本该是他的!是他最早得到了她!如果他当初不贪图周国的支持、如果他当初他下定决心不娶君北晴而只礼娶木棉、如果他当初他派去的人能救出木棉、如果他能早知道木棉有如此辅君才干、如果……如果……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惜他当初走了眼蒙了心!左易宏不知不觉中又一次叹息。 如果他俩还象以往那样相敬如宾的相处,他还能好受点。可是,现在这二人之间的情形简直如烧红的烙铁煎熬着他的心,他被夺走了皇位,又被夺走了他心上之人,试问他如何能甘心?!较量还没见分晓!朝堂之上乡野之间,他仍拥有众多的支持者,更何况他还得到了隐士高人洛葚之助,鹿死谁手尚未可之中!想于此,左易宏狠恨地灌下手中酒。 皇储的眼睛一直盯着木棉,振海怎会没察觉?他如何会不知左易宏的心中所想?但他不会易宏他任何机会!希望木棉能早日生下太子,他才能早些给她戴上皇后的凤冠。动荡岁月,内心柔软又时常被友情迷惑的木棉,他一定要护她平安! 木棉哪里会想到大殿里这几位关键人物此时内心的天人大战,周遭一切都好,她现时脑袋里的想法单纯愚蠢但好,她别无所求,惟满怀期待心满意足地等待她的宝宝的到来! 不久,木棉得到消息,俊小子将出使宁国!令她异常开心倍觉圆满,她能见到俊小子了!上天简直太眷顾她了! 原来,周宁吴陈曾四国鼎足而立,现周国侵占吴国半辟疆土打破了这平衡,宁陈之间的战争警报自动解除,宁吴陈三国共商伐周大计。 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年代里,国钾系的变化速度可比那河改道要快得多! ++++++++++++++++++++++ PS,偶是不是很勤快呀?谢谢所谓伊人的长评~~~:)) 第九十五章 商谈 “陈国镇南大将军木沙求见——” “快快有请!”木棉半天才从宫人的通传中回过神,话音未落,人已奔到外室。 俊小子踏着落日的余辉而来,一步步走近木棉的心坎:他长高了,壮了,黑了,威风凛凛,飞扬骄傲…… 一步一步一步,木棉近乡情怯地站住,俊小子看到她也顿住了脚步,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两人相视而立,贪婪地扫描着眼前这曾多次出现在梦中的亲人!他们真的又见面了! 木棉稳住心神,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含笑伸出双手又向他奔去,然知不觉间模糊了视线。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她娇柔沙哑地哽咽道:“俊小子,可想死我了……” 军旅生涯的磨练真的能令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他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威严和气势!是沙场的血腥令他变得如传言中的沉着冷酷?能得到传说中“冷血战神”的封号他一定经历了不少磨难…… “棉儿,别哭……我也想你啊……”他眸光里闪过一缕温柔,“来,坐下说。” 木棉抓着他的手不放,“告诉我,你过得可好?陈国太子对你可好?”陈国依旧还是老皇帝坐庄,太子李深可有亏待他的表弟? “我是以比武头名木沙的身份效力陈国,并未要太子给任何特殊照顾,赫赫战功足以让我在陈国占稳脚根,你别担心。”他抬起只手,擦拭她脸颊的泪水,“倒是你,当初你和振海夺位是何等的惊险,吃了不少苦吧?他对你好吗?有欺负过你?他若欺负你,我可对他不客气……” 她闻言破泣而笑:“好!我娘家人来了……” 两人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儿,被宁皇派来的宫人打断,请他俩赴宴,为木沙将军举办的接风宴。 …… 当木棉虚心向礼部主管左易楚请教关于此次国际会议的时间安排,听完介绍差点没尖叫出来。古时,国家间想达成协议,那过程是相当的缓慢繁琐拖沓:先是各国使节接受本国国君下达任务喝饯行酒晃晃悠悠地从本国出发,等到达议事国时间至少过去了半个月;到达之后客套洗尘相互结识这程序走完时间又过去半个月;然后才是漫长的辩论和讨价还价,此段时间长短难说;之后,如能达成协议、如有必要各国首脑再晃晃悠悠从本国出发过来出席签字仪式;最后的最后还要相互送行惜别少说要再上半个月。 几何时,木棉为公事曾在一日之内辗转数千公里连飞三座城市,就凭这种拖沓程序这种办事效率,还救个什么援?!黄菜都凉了!所以说没比较没发言权,不吃旧社会的苦哪知新社会的甜?不来趟古代,怎知科技发展的好处? 转念一想,那俊小子岂不是能多陪她一段时间了?岂不是能陪到她生完孩子?如此说来,慢节奏对她来说也没有不好! 木棉天天开心得什么似的,不惜时时挺着肚子下厨房监工,餐餐都有俊小子爱吃的菜肴。好在俊小子与振海、老爷子也熟,将他留宿宫中没人提什么反对意见。 振海口头上虽然常吃俊小子的醋,其实心里超爽,毕竟现在可以明目张胆搂抱木棉的是他,想当初在吴国定阳时,眼红俊小子的可是他呀——木沙呀木沙,当初你再怎么护着不让我碰木棉,现在的你也只有干看着的份!俊小子的到来,极大地安抚了木棉,其程度远出乎她的预料。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从知道自己要当母亲后,除去身体上的不适,她内心一直焦虑不安,有时会脆弱到在人后抹泪。其实她没受什么委屈,振海对她也是极尽呵护,可她就是想哭。 俊小子荔,这种惶恐这种不安就不再纠缠着她了。她的心仿佛一下安定了下来,不再担心,不再害怕,一定是他给了她无形的力量和无敌的信心!一定是因为有来自亲人的关爱的缘故! 于此同时,援吴抗周的商谈在继续进行。周国闻讯,也向宁国派出了的外交使节。 ++++++++++++++++++++++++++++++++ P.S.谢谢跟贴:)) 第九十六章 母子 又是一年盛夏,宁皇宫凤仪宫里,一对母子和一老人正在树下纳凉。 “娘亲,我从哪里来的?”一乳小儿发问。 “你当然是从娘亲我的肚子里生出来的,来,认一下,这是‘娘’字。”木棉举起一张识字卡。 “娘,娘,娘。”小儿抱住识字卡,努力填鸭中…… “棉儿,奇儿才两岁刚过,授课是不是太早了?”老爷子不忍,抱起孙儿,满眼是宠。 “您老别担心,寓教于乐,对奇儿来说,不就象玩儿一样。跟您说呀,现在我做的那些认物卡片上的物品奇儿全认识了,还能认一百多个字,数字能从一数到千,乐曲能听懂十来首,民谣小调会唱十来首,诗词能背百来篇,健身体操会做两三套……以后,我还要加强对奇儿在逻辑思维和审上的训练。总之,和别人家的孩子比,咱不能让奇儿输在起跑线上。”木棉理所当然、骄傲自得、坚定无比地结束长篇大论。 我可怜的孙儿!棉儿这媳,比我当年管教振海时还狠!老爷子心痛得直摇头,即得意自己的孙子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受教,又担心孙子能否承受。更另他忧心的是,他再不采取行动,他可能以后就没机会在这小超男孙儿的身上留下他这当爷爷的痕迹了,不行,他要从木棉这抢出些机会来由他亲自教导:“棉儿,奇儿还应多接触一些优秀男人,以后下午的时间就全归我吧。” “说的也是……但光接触优秀的老男人还不够……每隔三天,奇儿午睡后的一个时辰交给您。”某主思考再三终于答应了。 虽然不多,好过没有,老爷子无奈,自我安慰。 …… 这两年来木棉的身心全放在这小儿身上,看着这小不点一点点变化,新生命带给她无限的惊喜和对生活的热爱,她竟乖乖地在其中地在古代做起了在现代都不屑于做的家庭主。两耳不闻窗外事,她一心只作好主。 每日振海再忙也会应木棉要求,抽出时间和母子俩戏耍一会儿,看着父子俩嬉戏追逐的身影,木棉觉得此生无憾了。 孩子一天天在长大,从孩子的身上她能体会到时光如水般流走,当初生产时的痛楚仿佛有些记不清了。每次回想起生奇儿的那天,她就不由微笑。 那天振海紧张的情绪把动静闹得很大。在产房外,振海在,老爷子在,太皇太后也在,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大多都在。俊小子在,当时出使宁国来的宋景生也来了。 得益于木棉掌握的现代常识和医学知识,她坚持的孕操和怀孕后期的饮食控制,使她的生产异乎寻常的顺利。房外院内,振海搅得四邻不安;房内,她镇定地在阵痛间隙指挥一众产婆准备到位,最后还教导一番坐式产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胎位下移宫口大开后,她又喝了一碗参汤,才咬着一根布绳,爬上产,没喊一声就把儿子给生下来了。据当时亲临现场的医务人员回忆,产房内的镇定有序和产房外的喧哗杂乱,那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天,刚散朝的大臣们得了信,随皇帝赶来瞧热闹,等了又等,没听到娘娘惨叫,皇帝急得乱指挥忙得人正团团转之时,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响起,惊得四周突然静了下来,一行热泪从皇帝脸上划过,而爬在半空中的太阳,忽然红灿灿地跳出云层,天空大地宫阙突然一下子明亮起来,彩霞满天,金光四! 世人后来每每说起此,都啧啧称奇。顺理成章地,这位新诞生的皇子是天之骄子的说法应运而生,木棉自然也成了大贵之人。皇帝振海顺利地宣布立木棉为宁国皇后,诞下的皇子左衡奇为太子。 一晃,木棉二十二岁了,她的奇儿已经能满地跑了,她也从昔日的赏梨宫搬至了皇后的凤仪宫,没人提出什么异议,至少表面上没人敢提。当年的协商没什么实质的成果,陈宁吴三国答成协议暗中资助吴国。俊小子和宋景生等时节均已各自回国。周吴之间的战争还在继续。 …… 如果不是接到了陈国新皇李深送来的那封急信,木棉这平淡的主生活应该还会持续下去…… ++++++++++++ P.S.昨儿误操作了,:)猜猜看,下章某棉和谁对手戏? 第九十七章 裂纹 陈国老国君驾崩,早已过而立之年的资深太子李深顺利继位。登基前后新皇连遭暗袭,在一次护驾中,其得力大将木沙受伤中毒,病情险恶,昏迷中只是念着木棉的名字。尽遣御医,然救治效果甚微,陈皇见状无奈修书木棉告之。 宁皇振海接到急信,考虑再三,思及他与木棉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将消息违心压下。 一两日后,木棉在太皇太后处请安碰到易宏,听来他无意中提及此事,顿时就急了恼了,当下告辞出来,直奔御书房寻振海。振海正和大臣商议朝事,难得见木棉肯来此,便散了众人,含笑看向木棉,没想到迎来的是木棉披头盖脸的一通质问。 “陈皇的书信呢?为什没给我?木沙病危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她怒吼。 他沉下脸,也抬高声调:“别国皇帝与我的皇后通信不合礼数!我就是知道在干什门这么做!” “你知道!木沙他可能要死了啊!”她不愿相信,可她知道,除非凶险,否则李深怎么会送来急信,可恨他竟然要瞒着她!竟拖砚么多天! “谁告诉你的?”他握紧拳头。有人背着他做手脚,他不会放过。 “没人告诉我你就打算一直瞒下去?那怕会让我追悔终身?!” “棉儿,我知道你着急担心,我也担心。可你想陈国皇宫什么高明的御医大夫没有?他们若束手无策别人又能耐何?现在陈国不太平,两地相隔太远无法探视,加之你皇后的身份也令你不能随意离开,所以,棉儿,我压下了消息,免得你担忧。”她还是生气了,他努力解释,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心。 “木沙他不是别人,他也是你的兄弟!你让我在他生死挣扎的时候、假装不知继续过我的幸福生活吗?!没有木沙,我根本不可能离开周国!没有他,我们根本不会相遇!” “棉儿,这我都知道!我已吩咐下去准备药材送往陈国了。” “我要去,我答应过他,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在他身边,我这就走!” “不行!你不能去,……就算你赶去了,他也可能不在了……” “我一定要去,哪怕是……至少还有亲人陪着他!”言毕,擦干眼泪,她转身往外跑。 “站住!”他也恼了,她如此任不顾大局:“你是宁国的皇后!怎能为所预为?”压下不快,尽量冷静道:“奇儿午睡该醒了,你先回宫照料他去吧。” “什么狗屁皇后!我不当了!木沙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得去……”她先是怒起,转而冷静下来,生气不解决问题,放下身段还是求吧,凭着他们之间的感情:“振海,让我去吧,我男装去,地去,不会影响宁国……” 他也难过,他知木沙在她心中的份量,他也看重木沙。如果他不是皇帝,没这个身份,他应该陪她一同赶去。但一个皇帝,或者一个皇后,出现在另一个国家,意义就不同了,况且会有许多意外和危险发生。他不能动摇:“来人,送皇后回宫。传令下去,宫内戒严,没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宫。” “你!你!……”木棉气得说不出话来,多说无益,她必须立即马上想办法出宫! 第九十八章 裂纹2 从御书房奔出来,木棉停住了脚步,跟在后面奉命护四宫人也停了来,十步外侯着。木棉下意识地观察出宫的石道,却瞥见道旁斜停着一顶软轿。正觉得这大白日里轿子停得有些蹊跷,只见轿帘轻微一动,又恢复了原状。 木棉秘心念一闪,转身四处看看,周围似乎无人察觉。驻足片刻,她不动声地朝石道缓缓走去,走着走着俯下身,拾起道边的一片落叶:一手举起叶子把玩,一手将一个纸团塞在袖内。 回到凤仪宫,奇儿已醒,太上皇好爷爷正给他上课呢--课堂内容是搓药丸,爷孙俩玩得兴高采烈。老爷子见木棉在窗外探头,马上示意她走开。 木棉笑笑回到内室,取出纸团展开:明日早朝时分出城,停轿处见,宏。 是易宏!他肯帮她。等等,他何以如此热心?算准了振海不放她走?算准了她非常想去?他可是别有用心?她可不天真地认为几年前他对她的好感能持续至今。但无论如何,他给的关于俊小子的消息是准的,她的确没有好的途径赴陈。无论如何,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俊小子离去,她一定要为他做些什么! 北上通往陈国,途径的要塞均属北郡王左易宏的势力范围。用人不疑,不再犹豫,她决定了此次借助他。 是,振海没有来凤仪宫,想必是知道即使来了也会吃闭门羹。 躲过宫人的耳目,木棉暗自收拾了些细软,等奇儿睡熟,方取出纸笔连修书,将儿子的作息表和课程表、注意事项和功课内容详细一一列出,洋洋洒洒几大篇仍惟恐写得不周。第一次离开儿子,她这当娘的心中竟然是酸酸的,很是舍不得! 负气给振海的留言要简短生硬得多,对于他今日的做法她耿耿于怀———她表示会尽早返回,并建议他不妨为宁国另立贤后! 第二日凌晨,木棉用药迷倒房内守的宫人,换上太监服称昏暗的晨光摸到事前预备的软轿牛 等了一个多时辰,皇帝、北郡王和几位大臣下朝归来,走进御书房。木棉在外,伸长了脖子,焦急等待,再拖延下去,被迷倒的宫人该醒了! 好在易宏没过多久就先出来了,朝她微微点点头,坐进轿子。 出了宫门,两人赶进上了等在宫外的易宏的马车。 随着马车摇晃,他不留痕迹地往她这边靠了靠,她忙很明显地往边上闪了闪。看着易宏的笑眼,木棉不有些后悔,她这么做是不是太冲动了?两年多与世隔绝的主生涯使得她的智力急剧下降,她没在做蠢事吧? 她瞪他。他不以为意,坐正,低声道:“我终于帮到你了,棉儿!” “你确定是在帮我而不是害我或者我的家人?”她现在问这是不是太晚了? 他轻笑一声:“棉儿,我害过你吗?”他转身握住她的手臂,“你我的交情远比别人要早得多,尤其是比左振海。你还记得,几年前那个妙的晚……” 晕菜!她逃出宫可不是来听他回忆过去的。她不安地移开手臂:“易宏……你我现在都已各自成家,有些事情就忘了吧……我现在着急去见木沙,你……能帮我吗?他还能挺几日?……我还来得及吗?” 他叹息,转过头,向后靠去,平静地说:“沿途我都布置好了,我送你到廊城,然后我的铁卫护送你,日兼程,六日内保证让你见到陆文俊。”“真的?谢谢,谢谢你!”木棉激动地抓住他的手。 “当然是真的,六年了,棉儿,我们相识六年了!我怎么会害你……”六年前,她一身男装坐在马车里弹他脑门,跌入他的怀抱…… “你这次……为什么要帮我?”她仍有不安。 他迟疑片刻,答道:“棉儿,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就够了。” “易宏,……你能保证不伤我的奇儿?”她忧虑地看着他,她是母亲,遇到危险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孩子。她乞求地望着他,喃喃地说,“……不论什么时候……别伤害他?” 他搂她入怀,她的无助惶恐如废墟般魔鬼般地锁住他的心,令他忍忍作痛,眸光一暗,他默默点点头,狠狠吻住她…… …… 两个时辰后,振海、石头率众追到城门,待问清是北郡王的马车出城后,皇帝大手一挥止住随行军,冷冷地吩咐:“不用追了,回宫!” 第99章 抵达 昼兼行,木棉在第五日傍晚抵达陈国上京。 木棉几乎没瘫在木沙的大将军府门前。出发的头两日里木棉还能独自骑马,后来是轮流缚在左易宏四名铁卫身上合骑,中途不知换过几回马,更不知跑死了几匹。 此行没有左易宏的帮忙,她根本不可能在短短的几日内赶到上京。她心里很想感激他,可一想到他送她至廊城一路上的纠缠,又不免暗自恼火气闷。他无蜀海存在的表白令她惊诧惶恐,他对她执着的念头更令她忐忑不安。但愿他只是在口头上说说!好在他承诺了在任何情况下不伤害她的奇儿,好在振海足够强大能镇住易宏。她想到振海,他终究会理解她的所作所为的,只愿他能早些消消气谅解她…… 敲开大将军府门,木沙然在府上,原来几日前他被陈皇李深接进皇宫治疗。 管家请木棉等入府休息,待第二日想办法入宫。木棉想了想,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还是决定先见到木沙。苦于无法通报进入皇宫,易宏的铁卫和他主子一般专横,闻言揪起管家的衣领便提上马:“夫人,让他想办法。” 一行人来到了皇宫,管家战战兢兢地去通报——木沙将军的请求进宫探视。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几名宫人急冲冲地出来宣木棉一人入宫。铁卫从马上卸下装满药材医箱的包裹,木棉低声嘱他们速返宁国复命。 宫门处的护卫检查完包裹,木棉示意他们将包裹交给宫人。她是没劲拿了,她浑身酸痛四肢乏力。揉着的后腰,木棉蓬头垢面形象全无歪歪斜斜地跟在两位敢怒不敢言的宫人后。无心欣赏皇宫的景,走过长长的甬道,跨过多道门廊,皇宫的路似没有尽头。 前面的宫人秘跪地问安,遇到了陈皇李深的龙撵。 木棉差点踩上跪在前面的宫人,忙稳住身体抬起头。 李深走下龙撵,先发话了:“表,你来了!” 对哈,他还是她表哥呢!她该不该行礼呢?该怎么行礼呢?她好歹也是别国皇后,和李深是同级别的吧?不过皇后应该不会象她这么狼狈,有辱国荣啊。还是不公开身份的好,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衣袖:“表哥你好,木棉赶来看看木沙的病,他现在怎么样了?” “跟我来……棉儿,你需要休息。”李深并没在她面前摆皇帝派头,他看她满脸憔悴不由感叹:没想到她为了俊小子竟真的赶来了,没想到他俩间的感情竟如此之深! 她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别暴露我的身份,我是跑出来的。” 李深闻言点头,暗自勾起了嘴角,搀住她的胳膊,他扶她走向木沙养伤的静思殿。随行的宫人见皇帝与其关系如此亲厚吉落了一地的眼珠,帮木棉提包裹的宫人更是暗自庆幸刚才没犯晕。 “你人没到,宁皇的信窘了。”李深低语。 “啊?” “嘿,现在害怕了?” “……有什怕的……”木棉嘴硬,不过她真的很想知道信的内容,她想奇儿,也想他。 +++++++++++++++++++++++++++++++++++++ p.s.差回来了……:)) 第100章 救治 行至宫门口,木棉停足,忍不住手抚乱发嘀咕:“我要不要先梳洗一下呀……” 李深微微一愣,转而心中了然一笑,示意宫人打开门,扶她进去:“他还昏迷中……你不是着急吗?先进去看看吧。” 汗!她怎么说出来了,她怎么在这个时刻注意形象问题。木棉抱歉地笑笑,走进门。 有位哲人说的好,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扇要打开的门里等待你的是什么。果然,宫人打开木沙居住的寝宫门,满屋的药味扑面,木棉先见到的却是三位意想不到的人,两一男。 寝室内三人起身转向门口,“!”一男一向木棉奔过来。男的木棉很快认了出来,是扣儿,那个曾救过她蛇毒不打不相识的儿,他如何来了陈国?他何时跟了俊小子了?他如今成小伙了:“扣儿?是你?你长高了!” “大,您不记得奴婢了?奴婢是青儿呀,以前服伺二少爷的大丫头青儿!”奔过来的小子明眸皓齿温柔乖巧。原来陆相府的人她哪里还认得,忙虚应道:“青儿,你也在这。” 另一位子衣着华丽,形象秀,神情居傲,探究地打量木棉。三人看到李深,忙纷纷端正行礼。 “棉儿,这是五皇妙澜。澜儿,这是木将军的木棉,也是朕的表。”李深为双方引见,拦住木棉行礼,“以后在宫里,表宫礼全免。来人,传朕的旨意,安排静宜宫……” 木棉拦住他:“谢谢皇上,我就住木沙这儿,偏殿找个房间就行,这样照顾起来方便。” “叫我表哥。住这恐怕委屈你了……” 木棉不在意地摇摇头,她可不是来享福的,李深现在的表现的确很照顾她的感受,有做表哥的样子,那就依他表兄相称好了:“无妨,表我先看看木沙……” 拨开垂帘,青儿执灯台过来。俊小子面容苍白,双颊消瘦,无力地昏迷中,木棉一阵心酸,眼眶就红了。 她拿起俊小子的小臂切了切脉,翻开他的眼皮看看眼睑,又掰开他的口看看舌苔,一时无命之虞,高悬的心暂放了下来,顿觉浑身乏力疲惫不堪。 匆匆聊过间,商定明早太医们来会诊时叫她,顾不上清洗,她便告辞摇晃着出来径直睡倒在隔壁靠门边青儿的上…… 隔日被青儿叫起,木棉打起精神洗漱一番。俊小子的受伤过程和后面发生的事,在沐和吃早膳时她分别从青儿和扣儿那听说了个大概,也得知些俊小子的八卦消息:他至今尚未成亲,府上有几个陈皇赡貌伺,在陈国很受未婚子青睐,包括那个郡主李澜…… 木棉暗道俊小子福不浅,不过也要有命消受才是,他已经十几天昏迷不醒了,可怎么是好?转又担忧伤神不已。 太医们的会诊,言木将军伤口已接近愈合,体内毒已清,至于为什么迟迟不醒,太医诊不出也拿不出好的治疗方案。木棉听罢,只好一边让太医们多找些关于疗毒的医书来给她,一边试着针灸穴位、按压关节、谈话等方式尝试唤醒他。 李深批完公事来看他们时已是下午,木棉正在扣儿的帮助下活动着木沙的四肢,嘴里还絮絮地对木沙说着他们在定城学医时的琐事。李深的目光停在木棉按压木沙脚底的那双纤纤玉手,又久久地停在她落汗的脸颊上…… “表哥,你来了?”木棉先发现了他,手上继续忙着。 李深走近看了看依旧昏睡中木沙:“但愿你这个神医正能救他……” “我哪是神医,都是别人瞎传的。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能放弃!”木棉强露出笑脸,更多地象在鼓励自己。 李深点点头,拿出一个绢条:“他的信。” 振海的飞鸽传书?让扣儿仿造她的动作继续,木棉忙下接过:后宫不可无主,十日后选,如归则取消。 搞什么!看罢木棉跳了起来,十日?她现在往回赶也阑及呀。“这是先于我到的那封信?”木棉狼狈地问,见李深点头,她握紧目露凶光银牙紧咬,思索片刻,取出衣内绢帕撕成两半,大笔一挥而就,吹干递给李深,“事情紧急,麻烦表哥赶紧飞鸽送去。” 李深展开一看:谁敢当奇儿的后妈,我就拧断谁脖子! 亏她还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状!他不摇头。这飞鸽辗转经过多名双方使节之手,就传宁皇宁后之间这些类似小孩吵架的话?可怜他每年大把银子维护起来的飞鸽网啊!+++++++++++++++++++ P1:题外话 长差终于出完鸟,论文也终于写完鸟,偶幸福地上来码字鸟~~:) 谢谢跟贴滴朋友,也谢谢在跟贴中推荐好文,多多益善哈, 天天同学好好养身体,木长评就木吧,难道是偶写的东西还不够好到可以得到长评? 某游侠说偶的文应该上排行榜,偶亦以为然哈,有大侠这句话亦足以另偶开心鸟,谢谢鼓励哈:) 关于转载,偶以前好象回复过,请参照前文:) P2:以下是showfar的狡辩,欢迎指正: 木棉同学虽因外在种种滴特殊、聪明、可爱吸引各人物,但在古代那个环境里,她骨子里还是比较冷漠、自我、逃避、内心深处总是有所保留的。她应该还算是比较传统滴吧—— 除俊小子生日祝福那次,婚后因同情和因感动吻小方两三次外,未曾主动亲吻过他人!—— 除为救亲人那次小君外,未曾主动和他人那个过! 第101章 救治2 一转眼七八天过去了,木沙的病毫无起。会不会变成植物人?是否体内还有戊觉的毒素?还是毒药伤害了大脑神经?联想起以前看得报道中某大学生化学元素中毒,抢救了十多年仍未正常,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可叹这古代即无仪器来分析毒素,又无先进的医疗设施来救治。 这几天她试制的几符汤药全不见效果,是药三分毒,俊小祖是对不起了!木棉上叹一声,挑亮烛光,继续埋首于一摞摞各路收集来的医书中,她现在只能采用一样一样对照中毒病症排除法查毒,可希望微茫,她不住又长叹一声。 她放下医书起身依在窗前仰望天空,想念着同一星空下的奇儿,想念着他纯净的笑脸、笨拙的动作和娇嫩的话语,每每想起他便满心甜蜜和柔情万千,复又鼓起希望和力量。想到孩子他爹,似乎他还没消气,李深今日儡担心地说宁国的确开始在大规模选。她不过是离开几天而已!振海到底想干什么呢?俊小子你快快好吧! 无法入眠,木棉来到俊小子前,执起他的手,在他耳边翻来覆去地述说:“俊小子,你醒醒吧,快快醒来吧!我是木棉,我是史兰芝呀,你眨眨眼动动手指都行,给我点希望,别让我着急……我很害怕,怕你撇下我,怕奇儿想我,怕振海真的娶了小老婆……俊小子,求求你,快醒来吧……” 木棉垂头丧气地离开,没察觉上的人手指轻微地动了动。 此后几天,陈国的后宫出现了小小的动,以陆太后为首的后宫佳丽开始陆续出现在静思殿。木棉苦于应付,向李深抱怨:“表哥,你没事还是少来这吧,你把木沙接进宫治疗已足以表达了你对他的关爱以及愧疚之情!” “棉儿这么有兴趣管理陈宫里的事?”李深不为所动。 “是你的人不断出现在我眼前,让我不得不有兴趣!”每天来烦她,连她牺牲俊小子的胳膊、长腿来暴露都赶不尽。 李深笑了,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呆在木棉身边总感觉无比的轻松,即使有时一句话都不说。木棉的到来、他的频繁探视,难道惊搅了后宫的正常秩序?他吩咐左右:“来人,传 旨下去,木将军需要静养,无旨者一律不得入静思宫。” “尊旨!”宫人应和。 总算能清净了!给俊小子施完针,木棉开始八卦:“表哥,我觉得你的那个兰很妩媚啊,你那个金发的什么媛很丽啊,皇后也很,你比较喜欢哪个呀?你一共多少个后宫佳丽?她们之间会不会象传说中的那样互相……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这个……”李深似有些不自在,不过他也好奇:“棉儿,宁国皇宫真的只有你一个人?” “嘿,想知道吗?先问先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让他如何答!不过,如果当初在吴国比武大会之时他能娶到木棉,是否他也会象今日的左振海一样宫中只有一个人?娶到人如木棉这般能折腾,还真是难说…… +++++++++++++ PS:一天两更哇:)) 第102章 苏醒 一日,木棉想起了温泉治疗,陈宫里没有。何不试一下药物蒸?热药坐,能一定程度上通过皮肤进行排毒,这是民间自古就有的土方,蒸恐怕古时很少见。退一步讲,即使药物蒸排毒无效,也可增强患者的血液循环。打定主意,木棉嘱咐扣儿和青儿去准备。 俊小子身体渐渐有了反应,这对大家都是极大的鼓舞,扣儿和青儿对木棉所谓的医术更是信任无比,立即应下去办。 架好盆和火,木棉放入药物,熬一个多时辰后,待药物起效水温合适后,和扣儿一起将身着一件单衣的木沙放进盆,让青儿负责扶住盆中的木沙以免溺水。 试到水温下降后,复又加火,如此这般泡了一上午。捞出木沙,净身换干衣,给木沙进过流食后,下午又一轮接着蒸。 外屋的太医们稀罕得不得了,议论纷纷不肯离去等结果,这次这个所谓神医又在施什没世妙法?动静闹得如此之大,整个皇宫都在关注,如果此法还是无效,神医可怎么收场? 木棉倒没想那么多,她心急如焚,振海没淤回信。如果药蒸还无效,她想带木沙回宁国,一来老爷子或许能治,二来振海也休想再娶……可路途遥远艰辛,木沙能受得了吗? 屋内的人被蒸汽弄得汗流浃背,盆里的木沙一层单衣湿嗒嗒地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扶着他的青儿羞得抬不起头,木棉忍不住逗她:“青儿害羞了?你看他的还少吗?” “!人家哪有……”青儿蚊子声般地抗议。 “别逗青儿了,当年前我跟青儿一起跟将军到陈国,贴身服伺都是我来的。”扣儿解围,木棉转而打趣他:“扣儿真的长大了呀,懂得照顾眉了!” 两人不依,反唇相讥木棉,屋内一时有了笑声。 “木将军可好些了?”听见屋内笑声有人进来,隔着蒸汽中无法看清,听声音知道是李深又来探班了。 “把门关好,别让外人进来。”木棉继续笑道,“木将军现在无边,不宜外现!” 这话也太那个了,好在彼此表情模糊炕清。李深走近木沙,一看了然,受这气氛感染跟着调侃:“棉儿也不宜观看。” “我不宜?我和他是一起长大的,他光屁股……”几人光顾着嘴巴司,没注意一只手握住木棉,打住了她的胡扯,这手是从盆里伸出来了的,木棉定睛再看,忍不住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俊小子!你醒了!” 屋内静了下来,屋内的人也静止了,只有火上木柴偶尔“劈啪”一声,众人将目光投向盆中人,那人歪靠在盆木壁边,头固定在青儿手臂间,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木棉,透过蒸汽,那样清明。 木棉不敢自信,小声问:“俊小子!你醒了?” 那人眨了眨眼。 她又小声问:“你真的醒了?” 那人又眨了眨眼。 木棉一声尖叫提裙扑入盆里,溅的众人一头一脸一身。 木棉眼泪披沥啪嚓地往下掉,抱住木沙,嘴里胡乱嚷着:“你说!你是不是怕我说你小时候光屁股的事才肯醒的!早知道,早知道,我早就说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接着又哭又笑起来。 木沙依旧浑身无力,被她拥着,不断的眨眼以示抗议。 抹眼泪的不只木棉,还有屋内屋外的人。 +++++++++++++++++++ PS:一天三更哇~!HOHO~ 第103章 苏醒2 安顿木沙睡下,两人走进庭院。 “棉儿,你真厉害,神医的称呼非你莫属!想我皇宫里汇集了多少名医好手……幸亏你赶来了!”,李深庆幸不己,转又有些懊恼,如果当初在吴国时他能把她也带回吴国该有多好! “唉,给你说个故事吧。从前有名新大夫医好了一个病人,同行恭喜他,他却总是哭丧着脸。他的一个同窗奇怪私下询问:你开的药方治愈了病人,你为何不开心呀?这位大夫沉默半晌后叹气答道:因为我不知道究竟是我开的哪幅药治好了病人……我现在的感受和那个大夫一样!”木棉闷闷地说。 李深闻言笑了起来,真有她的,连自己也打趣。笑罢才发现自她荔,他的笑的也多了。 “呵,吴国比武会上,众人可是亲眼见识你救人起死回生……”包括我,李深心道,终于忍不住:“如果有天我受了伤,你会救我吗?”象救木沙那样!只是这后面这句他说不出口。 “瞧你说的,表哥,我虽不是个正式大夫,但学会点医术,但凡能医的,哪有不救的?!”白了他一眼,木棉的思绪却飘向远方:“没再收到他的信?可是宁国发生了什么?” 李深看了看她预言又止。 木棉见了不再追问。这几日心中的不安在放大,但愿只是她多虑。这几年她都是依靠着自己走下来的,她的主意她自己拿,内心深处没人可依赖也没处可让她撒娇,她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等木沙情况再好一些,我就离开……晚安,表哥。”木棉幽幽地说道,转身回房。走了几步,补充:“表哥能否你安排一下,让宁国驻陈国的长使来见我?” “好!棉儿你好好休息,朕……我回宫了。” …… 苏醒过来的木沙别扭娇气得象个孩子,目光始终缠住木棉,吃喝拉撒样样非木棉不可。他依旧不能自如地大幅度动作,好在能发声了,好在身体正迅速恢复中。 木棉跪坐在里,用力按捏木沙上上下下的肌肉,半个时辰后已见汗意。 “扣儿,记悼天象这样,隔两个时辰给木将军按一次。”木棉累得够呛,想早点把这活甩出去。 “是,。”边的扣儿认真学习,记住动作要领。 “出去。”木沙对屋内的人示意,不怒而威。青儿、扣儿一众宫人退出。 晕,他才能说话就抖将军威风,木棉手下一使劲,拧得他“嗷”地叫了出来。 “你虐待病患!” “你折磨大夫!” “你是神医,他们按哪里比得上你按,你绑我全身有劲,他们绑我全身难受,病又重了几分……” “你!我是大夫还是你是?怎么会加重病情……” “棉儿,我也学过医的……” “你学习不合格早被老爷子开除了,你没有发言权,我说我说谁按就谁按!” “病人有权选择大夫!” “病人有权服从大夫!” ……两人声调越来越高,知他气人的本事,木棉懒得再跟他废话,探身出手迅速扯住他的脸,往两边拉他的嘴,这情形倒是有些象他们以前互相抬杠时,笑意落入他的眼里。他顺势歪倒在,带倒了她。 他忽然柔声道:“累了吧,闭眼休息一会。” 的确是累,她依言合上眼…… 听见屋内没了声响,青儿轻手轻脚进来,给并头睡着的二人盖好被子,垂头退出,虚掩上房门。 第104章 消息 屋顶在移动,木棉使劲眨眨眼,发现自己躺在某人的怀里,某个面铁青、体魄伟岸的家伙的铁臂里。木棉挣扎几下,某人的铁臂又收紧了几分:“快放下,表哥,怎么了?”李深是她接触过的这些男中身高最高体格最壮的,大约是体内有一半北人血统的关系,他身躯强健五粗框,浑身上下、一举一动无不洋溢着男子汉豪迈强悍的气息,这气息从没今天这么明显,她也从没想过被他抱起后离地会这么高,她全醒了,挣脱着要下来。 “送你到你的塌上睡!”他强调,重重地把她放下,单薄的塌在她身下晃了几晃。他好像生气了?木棉揉揉屁股费劲地回想,她刚刚好像睡着了,在木沙上…… “你干吗?”木棉坐起,没好气。 干吗?他一进来就看到她和木沙两人头抵着头睡在一被下,而木沙的一个手指还停在她的唇边。这恬静的画面让他惊心,这暧昧情景让他气血上涌,想都没想,他就出手捞起她,将这两人分开。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和木沙是表兄,就象她和他一样! 前一瞬,他真是有些同情娶她的人,她总这般不拘小节,平时不知该是怎样地上火;后一瞬,看到那张下人守用的简陋小,能二十多天毫不在意地忍受过来,她又是怎样特别的子! 李深这厢还在那东一头西一处地感叹着,木棉跳下踮着脚尖一跳一窜地回去找鞋:“我睡好了。”算了,不和这些古板的家伙计较,木棉选择忽略掉李深的不快。 木沙醒着,李深也跟了过来,两个男人空中不动声地目光交接。 木棉浑然不觉:“表哥,你联系了宁国的长使了吗?他们啥时能来见我?” “你找宁国的长使干什么?”木沙抢问。 “我想请他们安排我回宁国。俊小子,你这么修养下去两三个月后差不多就可以恢复。你现在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 “不行!”木沙急道,停了停,“……我信不过别人的医术,等我全好了,再商量你走的事吧?……再说我们难得能聚一次……” 木棉见他难过,犹豫道:“要不然你和我一起走?到宁国去调养……” “不行!”李深急道。一个没留住,还要拐走另一个?! “表哥,你还没回答我呢,啥时能来见?” “棉儿,如果你一定要走,我可以安排人护送……” “还是让宁国的长使来安排吧……这样多少能减少点振海的怨气……”关键是,可以曲线通知振海她的归期。木棉心中叹气,振海看样子还没消气,他真不能谅解她这次吗? 李深和木沙交换了一个眼神,说道:“棉儿,有个消息一直没跟你说,十多天前,宁皇他已迎娶了两个皇贵,同时还封了十来个嫔贵人……” “不可能!”木棉震惊,那个曾说要和她一生一世的男人!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你在开玩笑,他和表哥你不同,他不会这样做。俊小子,这事不是真的,对吧?”她转向俊小子求证,心里然那么肯定了。 “你若不信可求证宁国的长使,三宫六院本是正常,棉儿你别……” 话音未完,木棉早已冲到门外,胸潮起伏、情何以堪! +++++++++++++++++++ PS:谢谢长评,“前半部分要比后半部分精彩些”“男主不是很出彩”,这些……偶接受,修改文时会注意加料滴~~ 第105章 思量 李深命人在静思宫给木棉安排了单独的厢房,与木沙的住处隔着庭院相对,另遣了若干宫人给木棉。木棉一直沉默,李深和木沙无从安慰,各自散去。 次日,送走宁国的长使,木棉依旧无语。木沙几番搭话挑不起其兴致,见木棉不提归程才略微宽心,苦于不能自如走动,只狐扣儿和青儿平时帮他盯着木棉。 木沙一门心思放在木棉身上,见木棉落落寡欢,惟恐其在陈宫不便,提出搬回将军府,李深再三挽留。 这一日,陈国郡主李澜来访,探望木沙。木棉连打趣木沙的心思都没了,应酬了间便退回房里,合衣瘫倒在。 自落实了宁国的消息,她的脑袋一直处于昏沉沉的状态,她依旧无法相信和接受振海娶纳的事实。事到临头,她才发现她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洒脱和坚强。她该如何面对?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 她以为自己在心中没有羁绊在这世上无所牵挂,现在却发现,这些年下来,振海、奇儿、老爷子早已不知不觉成了她至亲至爱,情已深深地融入了她的血脉融入了她的呼吸,无法割舍。难道只有失去了才觉珍贵、错过了方知最? 定阳城的相遇、将军府的成亲、丰都的重逢、廊城的并肩作战、后宫的治理、逃宫返宫、怀胎生子、育儿养儿……一幕幕一场场历历在目清晰难忘不断重复在眼前。她虽不是由爱而跟他结合,却是因他给她的爱而为他停留!在她毫无保留地对他对他们的家敞开心扉的时候,他却另觅新欢! 是惩罚她执意赴陈?还是惩罚她依靠易宏?振海明明是知道她的,知道娶她会吁样的反应,明知道如此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为何还是做了?还这般大张旗鼓?他真的是要舍弃她? 可是,她的奇儿,她的开心果,她的宝贝……她如何可以没有他!如果振海从此不让她见奇儿……木棉不敢再想下去,她真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如果当初她等到说服振海再出发……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成亲还不满四年,他们的婚姻就要走到尽头?前番种种宠爱耳鬓厮磨仿佛还在眼前,今朝她已成了以泪洗面长吁短叹的准下堂。真是够丰富多彩的经历!木棉冷笑几声,转又眼泪涟连,曾经的海誓山盟如过眼云烟,真真令人说不出的心灰意冷! 振海究竟意何为?也许他另有隐情,即便是有,结果与她又有什么分别!可是,那个家,她无法放手…… ……宁国的长使应该会把这边的情况以及她的询问报知宁皇,现在的她不知何去何从,那么就先等振海的回复吧,让他给出结果! 理清头绪,木棉晃晃悠悠支起身,发现李深坐在房内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木棉摸出绢帕拭去鼻涕泪水,哼道:“堂堂陈皇不理国事,反有闲情旁观怨自哀自怨,真是天下奇观!” 李深隐去一丝尴尬:“下朝后来看看你们,见澜儿在木沙那儿,便过来瞧瞧你……” 看来他是想促成木沙和李澜。木棉白了他一眼:“李澜和李清是一母,同为前皇后所出,别忘了是李清害死了陆相和史将军,这门亲事我不答应!”根本还没人提到亲事呢,谁让她气不顺。说罢,不等李深回话,木棉气鼓鼓地冲到对面木沙的房间。 推门进去,木沙斜依头,青儿在给木沙喂药,李澜温柔地手持绢帕给木沙擦拭嘴角。好一幅人消受图! 待到木沙的目光转向门口的木棉,她才惊觉她这是怎么了!她何以狭隘至此!什么道理木沙不明白!什么事他不比她更清楚!他早已是闻名天下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了!他早就不需要她拿主意了…… 无力地朝屋内人笑笑,木棉退出迈入的腿,在外合上门。 +++++++++++++++++++++++++ PS:又要出差……:(( 第106章 月夜 陈国的秋天似乎来得特别的早,宫人早早地备下精致暖和合身的秋装,送至静思殿。 宫中高大的树木纷纷开始落叶,依旧没有振海的消息,木棉的情绪越发的低落。 唯一可喜的是木沙已可下活动,木棉停了他的药蒸,每日依旧坚持针灸、推拿、药补,他的身体康复迅速。 李深和李澜时时前来殷勤探望木沙,静思殿的日子不算太冷清。 这晚,凉风习习,明月初上,几人闲坐院内品茶。见木棉兴趣缺缺,木沙提议木棉抚琴一曲,李深附和。木棉推脱给李澜,早就她见跃跃试了,可怜这身份高贵的小子,拘泥于古板的宫廷礼节,满腹的爱恋无法也不得法,无从向心上人倾诉表白。 燃起炉,李澜抚琴,琴声悠扬,众人凝听入神,连同立于院边廊下的青儿扣儿还有一众宫人。清音袅袅,木棉的思绪不也萦于树梢、飘向远方…… “棉儿!棉儿!”木沙唤醒神智游离的木棉,原来李澜已弹完,众人在等她演奏。“那我清唱一首吧,民间小曲《一江水》-- 风雨带走黑 青草滴露水 大家一起来称赞 生活多么 我的生活和希望 总是相违背 我和你是河两岸 永隔一江水 波浪追逐波浪 寒鸭一对对 姑娘人人有伙伴 谁和我相配 等待等待再等待 心儿已等碎 我和你是河两岸 永隔一江水” 我的生活和希望,总是相违背。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振海,振海,难道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木棉唱罢摇摇头,回见众人神各异担忧地瞧着她,顿觉不耐,她的生活并不需要别人来怜悯:“晚了,木沙,我扶你回房。” 李澜只好优雅起身告辞,李深却大模大样地跟着木棉木沙进了房。 木棉扶木沙上躺好:“累了吧,早些休息,体力恢复急不得,明天不要象今天这样活动太多,慢慢加量……” 木沙抓住了她要离去的手臂,俊朗的面容写满担忧:“棉儿……” “我没事。”木棉扯出笑容,安慰地拍拍他的手。 “棉儿,这几天你没休息好,眼圈都是黑的……等我好了,我背你入睡……” 木棉忍不住一乐:“好啊,那你快点好吧。” 李深跟在木棉身后,刚退出木沙的房门,李深就忍不住了:“棉儿,你的歌声真动听,象莺一般婉转。是哪个地方的歌?” “是……吴国的。”扯远了点,她这也是没办法。 “木沙背你入睡,是小时候的事吗?”他们俩拥有那么多的过去,李深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木棉不由又是一乐,便将她和木沙当初在吴国学医时的故事讲了一遍。说那时木沙总是拉她早起练武,她不愿意,她习惯里看书晚睡,于是就诳木沙说她晚上睡不着让他背,拖着他晚睡不让他早起。 李深听了哈哈大笑,笑罢,挥退众人,不由分说,将木棉背了起来…… 慌得木棉低声连叫:“呀,呀,快放下我……” 大手反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背,李深回过头,眼对着她的眼:“别动,今晚表哥我背你入睡。” ++++++++++++++++++ PS:看到好多留言和推荐,粉高兴,赶紧码了一章~~~ 第107章 回府 院里走了十几圈,背上的木棉没了声音,感觉她睡熟了,李深小心翼翼地将她送回房。在李深,也许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伺候人吧,却做得心满意足、满是欢喜。 李深含笑离开静思殿,走前不忘吩咐院外立着的宫人好生伺候木将军。然知对面房的窗后,久立着的木沙,握紧了拳头。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木棉沉沉的一觉被人搅醒,说是木沙将军要离宫回府修养。木棉卷紧上的被,嚷嚷:“急的什么呀!让我再睡会!” “起来,过府再睡!”木沙衣冠整齐地进来催。 “那还怎么再睡!好容易睡的好觉……”木棉气恼。 “乖,我好的也差不多了,宫里规矩多,还是去我府上,府上好多人是我从相府老宅带过来的,你也熟悉,肯定住着舒坦,到时候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啊,乖,快起来……”木沙不停地催,伸手入被抓她的痒,边催边哄。 木棉起身嗔道:“你哄小孩子玩呐!我起还不行!”去木沙家住当然比住宫里好,只是他也太说风就是雨了,想走就走也没个预告的! 出了宫门,木沙和木棉合乘一辆马车,木棉清醒过来:“不等李深下朝我们就走,是不是失礼了?” “皇帝忙着呢,我们打扰这么久,再不走才是失礼。放心,我留书了。”木沙神情庸散地依在车壁,似不经意地挽过木棉,令她靠在他怀里,将盖在他俩腿上的暖被往上拉了拉:“还有段路,你接着睡会。” 还怎么睡!木棉白了他一眼,挣了挣,木沙不放手。车外天还黑着,索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她闭上了眼。 马车在沉默中前行。半晌,恍惚着听见木沙唤她:“棉儿?” 她仰起脸:“恩?” 他停顿了片刻,终于问道:“你预备怎么办?……左振海、还有奇儿?” 移开眼睫,她不情愿地低声道:“我还没想好。” 他伸手托起她娇巧的下巴,眸光深沉如潭:“棉儿,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她的四周弥漫着他的气息,忽然间,两人间的熟识默契变得暧昧压抑起来,她躲避他的眼:“别这样说,若不是你带我逃出周国,哪有今天的我。”他以前的心意她是知道的,只是假装炕见,并且早已过了这么多年。她努力地表现得正常放松。 他秘收紧环住她纤腰上的臂膀,两具身躯密贴在一起,彼此身体突发的热浪相互激荡,他不容她逃避,深深地看入她的双眸,坚定低哑地说道:“棉儿,我的命是你救回的,我是你的!”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鼻尖缓慢地探向她……仓促慌乱之间,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深情镇定地吻住了自己。他辗转悠长醇厚深入的吻令她大脑突然彻底停摆,这是什么状况! 不知过了多久,他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嘴角含笑点啄着她的红唇,满是粗茧的手掌轻滑过她的粉脸、嫩颈、顺着交叠的衣领滑向她胸前的柔软……点点星光在他的幽瞳里闪烁,白皙的喉结在她眼前轻轻抖动:“棉儿,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你是我的。” 要命的是,她胸前的蓓蕾在他的抚摩下起了反应,而她也感知到了她身下他下体的崛起。她遽然醒过神来,羞红了脸双手抓住伸入在她衣内的手:“别,俊小子……你可是我弟!” 他闻言犀利地盯住她,直盯得她别眼他顾。伸入她衣领下的手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压抑着喷发的苦楚,他复又凶狠霸道地吻住她:“你这丫头不长记,我是哥!……” 马车早就停了,扣儿硬着头皮在外再次通告:“木将军,大……大将军府已到!” 得讯赶至府门列队迎接的仆人护卫管家,看着静静的将军乘坐的马车,面面相觑。 “大睡着呢,等着!” 某人怎么这意思拿她打幌子!她咬牙伸手去拧他,他迅捷反手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向他男的崛起,握住,沙哑地在她耳边叹道:“记住!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木棉脑袋“哄”的一下掉!他早就不再是那个被她吻后会脸红的纯情少年,几年不见,他早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子汉了,还是个很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男子汉!现在的他,很不好惹啊!刚才他对她的冲动,希望他是因为他远离开他的伺人太久所至。如果不是呢?她何去何从? 她的头大了。 +++++++++ PS:一天两更~~ 第108章 公差 当晚,李深带着李澜前来将军府探视,木棉暗笑这陈皇未免太宝贝他的大将军了。 李深浅责了间他们的匆忙离开和不辞而别,话题一转,便提出让木棉领着李澜参观一下将军府园,他要和木沙单独谈话。 将军府里她还得靠别人领路呢!晚园子有什么瞧头?!木棉心下微词,还是依言领李澜走向园。 两人有的没的地说着,不想李澜也是关心时势的。 李澜带给她劲爆的消息,震惊之余这消息却也解开了这些天压在她心头的迷团:吴皇及太子在瑞京城对周保卫战中战死,吴国未被占领的国土依据宁吴联姻时达成的协议,作为附属国并入宁国。 原吴国的疆土以瑞京为界两分,大半国土划入周国,另半国土并入吴国。从此吴灭,天下三分:周、宁、陈三足鼎立。 天下局势大变,难怪陈皇坐不住了,劳木沙商国事。 木棉的注意力不在这上,直接询问、间接探问,她总算明白了大概:宁吴联姻,大概是吴皇万不得以而为之,头一位联姻的郡主被她配给了左易楚,听说这位联姻的新娘皇贵只有十岁。 而宁皇新娶的另一位皇贵正是那位权倾朝野的张左相之。那位曾和她针锋相对的张左相!想来这是振海瓦解左易宏阵营、稳定国内势力的权宜之举,包括那些新纳的贵人嫔们。 而她自己呢?想来她的离开正给了振海合适的借口和机会。 如此说来,一切都喉解了,难怪振海并不急着迎她回去。可怜她还在这内疚不安,外带着痛苦和自作多情! 想到此,她不由呵呵自嘲。是的,在宁皇眼里,江山当然是最重要和最实在的,所谓忠贞不渝的爱情不过是年少时的轻狂,挥霍得起!做为皇帝他也消费得起! …… 李深和木沙的商量的对策之一,是将五年一度的比武盛会提前举行,按规定这届应该是在明年由陈国举办。大约是因为没象周宁两国那样抢到土地,陈国想乘机多笼络些人才。 消息发布出去后,各国壮士自是一番奔走相告、竞相奔赴陈国上京参赛。 木棉也终于等到的宁国长使送来的方正式消息:宁皇委命皇后木棉在陈为宁选拔人才,同时另派西郡王左易楚在旁协助。 接过圣旨,木棉不由暗暗佩服、连连冷笑:振海真是高,这么一来,她的私自外出可就变成了因公出差!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国了! 可她的心怎么就这么的难受!这难受足以抵消对奇儿难以成眠的思念! 木沙不久就开始重新上朝了,同时加紧处理军务,俨然又变回了一事业人,而木棉却成了一个闲人。 时间飞转,已至深秋,木沙应亲姨陆太之邀进宫赴宴赏菊。+++++++++++ 留言和推荐刺激偶鸟,一天三更:)) 第109章 赏菊 她一定是上辈子,不,是上上辈子跟俊小子有仇,要不然他为何总要在她最渴睡的晨时扰她清梦! 一连着几日,她都被早朝回来的木沙吵醒。如果连睡觉都不能做到自然醒,她还在古代混个什么劲呀!恨得她是咬牙切齿。是啊,她都淡忘了逃亡路上曾经的俊小子总能轻易撩拨起她的脾气。 “棉儿,我回来了——”某人喜滋滋的声调,带进房内一股寒气。 迷糊状态中的木棉,忍不住心里一阵呻吟,裹里被子装睡。 “起来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某人无视她的痛苦,又把冰冷的手爪伸进她的脖子。 木棉忍无可忍翻身坐起,捶被砸,带着哭腔,“臭小子!坏小子!就是不让人家睡个好觉!”尤不解恨:“我要换房!我要跟你的那些换房——” 他的那些伺,她来时在将军府门口的欢迎队伍里见过一面,她还想着从中帮他挑选个好的呢,后来竟都不见了踪迹!她问过管家,管家却语焉不详。 看木沙坏笑,木棉抢白:“是说让你去别人那里去捣乱,别烦我!” “这会醒了吧?赶紧换衣服,我们出发。”他不理茬,态度极好。 半个时辰后,木沙骑马将她带上城头。 他双手环抱将她拥在胸前,两人静静缩在暖耗大裘下,看月西落、日东升。 日月同晖,日月皆如许滚圆明,天地间皆如许静谧安详。马上相倚的两人,默默地各自体会、感慨着眼前震撼心灵的景…… “喜欢?”他在她耳边问道,脸轻轻地磨挲着她的脸。 她微微点头。 “早就想和你一起在这看旭日东升了……” 她又点点头。 “棉儿你知道吗?只有和你在一起,我心里才有说不出的安宁和自在……” 她也是啊!她早就发现了,只要俊小子在身边她就能安心,两年前,是他的到来医治了她生产前的焦虑症。木棉无声地回过头,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将自己紧紧地埋入他怀里……这一刻,她有些想落泪…… 城下士兵换防惊动了二人,木沙恋恋不舍地将大舡过盖住她,催马下城。 …… 陈国皇宫的中秋赏菊宴规模宏大,有头有脸的贵族、僚以及各国在陈使节纷纷到场,年轻的才子佳人未婚青年男更是粉墨盛装隆重登场。 木棉以陆太侄的身份出席,挽拒公开宁国皇后的头衔。 木棉和木沙到时,宴会已经开始,两人分开分别走入男席和席。 陆太亲切将木棉唤到自己身边坐下,并给她介绍皇后、皇太后等贵,一阵客套之后,木棉发现席中她只熟悉李澜,便向她微笑致意。 陆太满意地看到这一幕,放心地和皇太后相视一笑。 酒过三旬,歌过舞过,差不多就开始自由活动了。见李澜和其他宾离席后,陆太拉过木棉的手,亲切地说道:“棉儿,你看木沙是否该成家了?” 就知道准有事!木棉点点头:“是啊。” 陆太看了眼皇太后,继续:“你看澜儿如何?她一直对木沙有意。可木沙那孩子一心放在军务上无心成家……澜儿的年龄也不小,现在你来了,你俩自幼感情就好,你劝他一准听。”说罢两位太后级人物一起笑了起来,大概觉得这亲事十拿九稳了。 别人或许行,可李澜的亲李清杀了你的亲弟弟呀!难道这血仇在皇家人眼里不值得一提?还是恩恩怨怨太多理不清自动忽略?她可做不到,木棉沉默不答,见两人巴柏等着她,等了好一会,只好回道:“这事,还是得看木沙的意思。” 陆太觉祷了面子,勉强维持笑脸好言劝道:“澜儿是皇后嫡生,身份高贵,除非她铁了心下嫁,否则只有嫁给他国的皇帝。”见木棉没反应,只好继续点拨,“吴灭,周皇后又是她的亲,那剩下的只有嫁宁皇了……” “原以为宁皇只娶一人,现在看来却非如此,如果澜儿嫁不成木沙……”陆太适时打住了话语。话已至此,再笨的人也会听明白了。 第110章 书信 这是在吓唬她吗?她可不吃这一套! “这有何难,宁国的长使碰巧在这,叫来知会一下便可。”木棉不动声,心里好笑,淡淡地回太。面子总要给这亲姨的,她以后不在这混,但木沙还是要混的。索把这太极球踢给下家好了。 宁国的长使得传立马奔了过来,问好请安礼数周全。 木棉闲闲地把陆太的提议说给宁国的长使听,那长使也是个聪明人,揣摩着自家皇后的意思,谨慎得体地回道:“多谢陈国太的意,吾皇亦有长期与陈修好之意,更何况陈皇与宁后还是至亲!吾皇与吾后乃天赐良缘情深意厚,前时娶纳新却是为了丰盈子嗣,下臣方从宁国荡喜讯,张贵与另两位贵人已有新孕,现宁后宫吉祥安泰,加之新扩疆土国务繁忙,吾皇近来恐无意新娶……” 木棉本是等着瞧好戏,不想伤到的却是自己。长使后来说的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心底反复叠喊:他又有孩子了!和别的人有孩子了!短短的三四个月他多了不只一个孩子!他竟…… 前时听闻他娶纳新,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服自己:振海他这样做是情势所迫、他不会真的去碰她们、他不会真的背弃他们成亲时的誓癣他不会…… 原来是她不了解男人,原来是她高估了自己,高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无法相信这是他一念之间导致的改变,也许在她过去两年波澜不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育儿期,变数已深埋。亦或者早在她声明不愿再生养的时候,振海就有了此念。俊小子的病与她的离开,也许只是后来的所有的导火索…… …… 是,一轮圆月悬中天,木沙陪着木棉,在院内喝了一的酒。 …… 两日后,正风与正林意外地出现在了木将军府。想来他们的主子又要有什么动作了。两人表示前来为的是木棉的安全,木棉此时无心他顾,草草问了问红儿和翠儿的情况,嘱管家安排他们住下。不想木沙早几年就对正风正林等心存不满,如今见了,更是二话没讲就将二人打发出了将军府,自寻客栈住下。 比武赛事将近,各国参赛壮士和考察员陆续赶至上京。宁国西郡王左易楚也到了,带来了木棉盼望已久的宁皇和太上皇的亲笔信。 木棉闪进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平息内心起伏,首先打开了振海的信。是的,别人说的种种都不作数,她只想听他亲口对她说———整封信写得情义绵绵————看到开头的“棉儿吾爱”四字,木棉的泪爵了下来,他是爱她的!信中,他没提及她的私自离开,而是简短地谈了些她走后宁国发生的大事,只说他和奇儿想念她、盼她早归。等她回荔,他保证他们之间的一切还同从前一样。 同从前一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曾娶新添子?他何以避而不谈?!木棉将这封短短的来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不得不佩服他思维严谨,她挑不出他这封信的任何毛病,也找不到她最关注的信息。 老爷子的信厚厚的几张,木棉慢慢地读着,仿佛舍不得一下看完,她仔细地品味着其中的一字一句。是的,她读出了老爷子对振海的不满,尽管信中未明言,这么说来振海的事就是坐实了。到此,木棉的心反倒沉定了下来,她接着看,老爷子细细地罗列了奇儿的生活点滴,看得木棉又是一番泪眼模糊。信的结尾,是奇儿画的一条鱼,还有笨拙的笔迹:“奇儿想母亲!” 她的奇儿!想到儿子她心酸楚难忍泪已成河。老爷祖是高,他知道对她下什么鱼饵,她肯定会咬钩。 木沙进来,瞥见她手中的信:“你还是要回去?” 木棉咬唇点头。 “可以想办法把奇儿接出来……”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接出来又能避到哪里?当年老爷子和振海避世多年还是被人追杀砍去双足,留尚且不能自保的奇儿一人在皇宫里成长更是凶险,无论如何我要回去……” 他抱住了她,将她的头拥紧在怀里:“别走,嫁给我吧,我们还可以再生。我会接出奇儿,我能保护你们母子……” “你想挑起战争吗?振海会放任别人带走他的太子吗?……再说,我不能嫁给你,我不能再嫁了,我嫁了太多次了……我宁愿一人孤独到老……”说着她竟惭愧起来,她开始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没选择他。 “我不在乎!不管你嫁多少次,今生我只要你!只娶你!”他急了。 “可我在乎!”她吼道。俊小子也是她今生最在乎的人,她如何能忍受将来他因她而受委屈,哪怕是受一点点委屈! +++++++++++++++++++++++++ PS,换了章节名. 因本文走轻松路线,大的变化快出现了,望各位大人勿悲 P2:还木学会用注册名回复:( 第111章 书信2 (未满18岁的读者朋友请直接点击进入下一章节。) 近在咫尺木沙的脸气愤得已经有些走形,他浓眉紧拧怒目狠盯着她,恨得也高声吼道:“我说了我不在乎!”看到木棉一脸倔强,无计可施,伸出大手对着她的屁股“啪”的就是一巴掌! “臭小子,你敢打我!打你!”木棉揉着屁股跳起来叫,他反了不成! 他最恨的就是她在他面前充:“我打了!今儿我就打醒你,从小你就被宠祷边,不知大小……”“啪”“啪”,他坐在椅上,翻手压她在腿上,一连在她臀部挥了几巴掌!某人开始不顾形象地蹬腿乱叫:“你还打!反了啊你……” 扣儿青儿听见屋内动静迟疑地在门外询问,被木沙一声猛喝,内院的人顿时走得干干净净。 “不打醒你,你就不知我有多在乎你!……六年前我就该打醒你!由着你胡闹,由着你和宋景生和原石康眉来眼去,由着你和左易宏不清不楚,由着你忽视我小瞧我!……” “我那有……”她申辩,可惜某人不理。 “四年前就该打醒你!由着你选了方振海做丈夫,你看看,他倒是护着你了?他对你都干了什么!你还要回去!……今儿我非打醒你不可……” 他边狠狠地数落她,边拉起她跨坐在他腿上,他愤怒的表情纠缠着无尽的烦恼。 他眼中的痛苦瞬间如流星一般滑过她的心房,无声地坠入在她的心海。她忘了挣扎,忘了臀部火辣辣的疼痛,傻傻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不能再由着你了,今儿我一定要你明白……”他撩起她的裙子,一把撕下她的底裤,也撕开了自己的,毫无前奏地他进入了她的身体,她赤痛得蹦直了身体,他咬住她唇吃掉她的尖叫,有力的臂膀将她牢牢稳固在他的腿上,他坐拥着她依然一下接一下地继续揍着她露着的臀。 挣扎推拒反抗较劲,然而身体却违背了意志渐渐松软,一股火苗从两人身下直往烧到头顶,越串越高越烧越旺,他的动作由粗野变得轻柔。 “说,明白了没有?”他粗声问道,松开了她的红唇,她忍不住呻吟一声,无法回答,意志在消退。 他秘起身将她放于椅中,压住她,双臂架起她的腿一阵狂野地驰骋,一声声地追问“棉儿,明白了没有?” 最终两人皆丢盔卸甲,汗水淋漓地跌在一处。只听他满足地宣布:“棉儿,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也是你的了……” 时隔多年以后,每次回忆起这个下午,他总记不清他们是如何停下来的,他不知那个下午他要了她多少次,只知他和她缠绵入骨相拥入心,只记得她连连求饶、应下他所要所求的一切。 即使那一刻让他死去,他也无怨无悔了。 …… 当天晚宴招待左易楚,木棉是倚挎着木沙的臂弯、脚步虚晃地走入宴会大厅的,如不是碍于宁国皇后的身份,她真想一睡不起。 坐下时她强忍住臀部传来的一阵疼痛,引得在旁的木沙一阵坏笑,木棉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木沙无视她的白眼、不知死活凑到她耳边:“今晚,哥哥我让你都打回来!如何?” …… 鉴于各路人马已到齐整,五年一度的比武盛会即将拉开序幕,而各国新的一轮人才网罗战,也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 ++++++++++++++ PS:一天两更~~ 又有H!估计又要有人扔鸡蛋了,轻点,偶不经砸,扯乎~~~ P2:别介,不给分都成,别打负分呀~~ 第112章 狭路 阳光透过日渐稀疏的树叶洒落在庭院里,天气无风且高爽,空气微寒,木棉似一只倦怠的猫,蜷缩在躺椅上,翻晒太阳,翻晒心情。 她来自追求民主和自由的空间,自己身心的自由在她看来是首要的,她从未想过所谓的百姓苍生,所以说她决不是个高尚的人;国事、家事、振海的事她从来就是能不管就尽量不去操心,所以说她是个懒惰的人;红尘变换沧桑变迁,她从未认为爱情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所以说她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她不能想象自己在缺衣少食的世外桃园避世生存下去,她受不得贫寒耐不掸苦,所以说她终究是个物质人…… 她什么也不想,又什么也都在想,慢慢梳理总结检讨着这几年走过的路。身上蓝狐毛小袄很是轻柔暖和,木棉下意识地又低下头舒服地蹭了蹭立着的毛领。木沙命人给她准备的物质是丰富、用心的,她如何能不知? 比武赛试开始了,这几日木沙早出晚归不多见,她将为宁国选秀的任务推得干净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正不是有左易楚在吗? 正想着,易楚到了,一定要拉她去听首场文剩木棉再三推脱不过,只好出行,两人同乘一辆马车。 “木棉,你长期滞留陈国,可是对宁皇娶有气?”易楚终于忍不住发言了,“木棉,普通人家尚且三四,何况贵为皇帝呢,你别太计较……不论他有多少后,他始终最在乎的是你……自你生育太子后不问朝事……而我大哥从未让他省心过……宁国的附属国多矛盾也多……你不知道皇帝他的难处……你早点回去帮宁皇吧!” 她打断他:“什么时候你和他关系这了?”他是来当说磕? “木棉,你明知道我更关心的是你……” “不必多言,我会回去……我的孩子还在那!”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弃她的孩子于不顾。 马车里,一路沉默。 …… 文试的会场,在上京最大的书院里举行。大厅里,人头窜动,四处是应试武生年轻、兴奋而又紧张的面孔,木棉仿佛又回到了四五年前的那场文剩当年她被拉参赛意外夺魁,而今的她成评委了,一切恍惚如梦。 易楚引领木棉匆匆走至贵宾席就座,他们俩到得最晚,木棉坐定,抱歉地抬头微笑向其他贵宾评委致意。李深旁边坐着他的皇后,看来陈国民风开放,她以装出现也就不为过了。 木沙一脸严肃,他是今天的主持,木棉对他咧了咧嘴,他竟回瞪了她一眼。切,神气什么! 木棉目光继续在贵宾席上划过,不由一呆!没错,她看到了他和她! 周皇君北晔和周后李清! 双方皆很意外对方的出现,木棉冷了脸,将目光扫向别处。 他们怎么来了?!出现在别国土地上,即便是陈国的郡主和婿又怎么样?身为皇帝皇后不怕被做了?胆子够粗! 三个国家的最高领导济济一堂,怕是百年难遇罕见的情景吧!独缺了宁皇,木棉不得不承认振海没有君北晔这种胆量和气魄。说来她还是陈皇的表,宁皇和陈国也不是没有一点亲戚关系,如振海能亲自来接她的话……唉,木棉叹了口气,忽然想到宁周两国的京城离上京是差不多的路程吧?有比较就是有落差!木棉赶紧打住胡思乱想,专注于参赛选手的发眩 贵宾席另一侧的两个不速之客,视线频频光顾木棉这边。 几年不见,她的容颜依旧娇,眼神依旧灵动,丰采依旧迷人,君北晔望着木棉,最初冷峻的眼神,随着比赛时间的推移,目光渐渐变得热切起来。温度变化正好与坐于他身旁皇后李清的成反比! “木棉,他们都在盯着你看,尤其是那周后……”易楚对木棉低语。 木棉闻言回头冷冷地扫了一眼李清,本就身材高大的她发福了。木棉微扬起眉对易楚低声笑道:“你说,他们夫俩一前一后地走着,后面的人是不是只能看到周后一个?” 易楚抬眼看了看李清,设想了一下,还真是,不由在那笑了出来。 贵宾席上众人狐疑地盯着他俩,尤其是在两人注视李清之后这一笑就别具意味了。李清的端庄肃穆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要发作。 “有好戏看了!”木棉低声笑道。头转向赛场,桌下的手不由暗暗握紧了拳头。 +++++++++++++++++ PS:嘿嘿,小君登场了!调查显示,俊小子的支持率直追小君…… P2:偶登陆后回复怎么还是“游客”?8明白,署名s.f.的游客是偶哈~~ P3:多多给偶投票吧!偶现在喜欢票票了,以前木有也就算了,有了就想要多多滴!一直有个疑问,木作过广告木人推荐,好奇各位大人们都是怎么找到偶这的?~~ P4:祝各位周末愉快~~ 第113章 偶像 第一轮选手发言完毕已至正午,贵宾席上略呈疲态,木沙大将军示意下宣布当日赛试结束,明日继续武剩然而台下选手却迟迟不肯散去,人群中的动越来越大—— 终于一个胆大的选手高声问道:“请问台上坐的是木棉公子么?” 木棉听见有人点她的名,忙从神游中清明过来,不明所以地望向贵宾席,见其他人以同样的惊诧表情看她。 既然有人开了头,后面的声音就更多了—— “木棉公子当年在周国的荷会上一曲成名……” “错,木棉公子经营百岁鱼早就在周国家喻户晓了……” “木棉公子曾是上届比武文试头名!不但兵法了得,还是个妙手回的神医!” “听说她还救活的木沙将军……” “这算什么,她周游列国,运筹帷幄,调兵谴将,辅佐宁皇夺得江山……” “她好象是宁国的皇后……” 七嘴八舌,情绪越演越烈,终于有人起头喊了出来:“木棉公子,请给我们讲间话吧!”他们尊称她为公子?附和声还不断? 隔着十澜远台下的议论,贵宾席上听得请清楚楚,已起身离开的贵宾皆停足观望。 木棉觉得自己何其的无辜!她明明是过了两三年闭门不出家庭主的生活,何以突然冒出了众多的粉丝?她还成了他们眼中青派演技派实力派兼不知什么派的偶像?!她的确到过周吴宁陈四国,可她那里是在周游,她明明不是在逃命就是在奔命的好不好?!还好他们只是要她讲间而不是索要签名,否则她那手滥字可要出糗了! 木沙抬手示意安静,又转身请各位贵宾归位,几个简单的眼神、动作就控制住了局面。他走到木棉处伸手扶起她,又揽肩将她带到场中间站定,沉声说道:“肃静!下面请木棉公子赐教!” 他离去前,眨了眨他那双俊的凤目,在木棉耳边轻语:“好好演讲,对我们有好处!” 我们?啥意思?自从那个疯狂的下午,俊小子不曾再碰过她,对她处处是不曾有过的尊重和珍爱,他发誓说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让她和他在一起!“对我们的好处”?木棉摇摇头,她一时不能明白。 只要不是比武动手,发间言不成问题。稳定了一下情绪,木棉面露微笑扫视全场,声音清晰明亮:“各位壮士!经过一上午的比赛,大家辛苦了。我是木棉,曾幸运地取得了上一届比武文试的头名,我身后的这位是木沙将军,是上一届武试的头名和文试的第二名。”拉他下水,木沙只好起身示意,她乘机整理一下思路,决定还是鼓励选手、宣传赛试为主题: 她说,她和木将军皆来自是民间,参加比武盛会给了他们展示才华的空间,好男儿当自强,大家要把握好机会,施展才华,广交朋友,互相学习,公平竞赛…… 木棉洋洋洒洒出口成章煽动了一番准备退场,台下粉丝然放过她。她上届的“游击战术”在选手间广为流传,下面起哄请她这回一定要再谈谈兵法! 她真想呐喊一声:其实我真的不知兵法! 望着台下众多渴求知识的眼睛,木棉有苦难言,只恒为其难地做了个“战争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战争”的长篇专题演讲。新颖全方位的视角、独到的概括总结、和鲜活生动的例子,为她赢得阵阵如潮的掌声。 兴起,在演讲的结尾,木棉向选手抛出了几个题目野学以至用”: 吴何以灭国? 周陈之间的对战,周何以多占上峰? 陈宁之间的对战,陈何以胜多负少? 宁周之间,何以从无战事? …… 好大胆的题目!选手退场,贵宾们围拢过来。 李深道:“只怕棉儿振臂一呼,参赛的选手都要跟你去了。” 见他神情阴晴不明,他不会以为她要抢他的人才吧?木棉嘻哈哈地一笑,不当真地伸起左臂对着空场喊道:“参赛的选手跟着英俊高大威媚陈皇去吧!”李深闻言露出微笑。 “陈国的胃口不小啊……”君北晔冷道。 又一位!外交场合总是为了芝麻大点的事争个不停。 木棉又不当真地伸起右臂对着空场喊道:“这边的参赛的选手跟着聪明神勇的周皇去吧!”某人面立马放晴。 木棉叹了口气,伸出双臂,有气无力喊道:“剩下的,跟着木棉公子来吧……” 众人听闻不由哈哈大笑,这场秀总算过去了。 …… 接着,赴国宴,不停有人过来表示对木棉今天提出的问题感兴趣。更是有人在大堂上正式直接发问。 木棉笑道:“想听答案吗?来听下场的文试吧,选手会给出很多答案……”晕,怎么听怎么象是广告语啊! +++++++++++++++ PS:节前事多应酬多,赶着码一章,祝节日快乐~~! P2:一章千余字偶大约要一小时,偶拿不出那么多大块的时间,还是比较倾向于偶写《杯中童话》时每次一段两三百字的进度,所以,关于每章字数及更新速度,偶很抱歉! 第114章 关系 宴会厅里杯光交错,气氛正浓。君北晔一路应酬到木棉附近,瞥见左易楚离去,举杯来到木棉面前:“木棉皇后,朕敬你,祝贺我们之间的协议成功。” 是啊,协议的三年平安过去了。木棉举杯示意:“祝贺周宁之间的协议圆满结束。” 碰过杯后,他没急着离去,而是在她身旁左易楚的位置上坐下,示意宫人斟满,微笑地再次举杯:“预祝周宁之间新协议再次成功。” 木棉没动杯,新协议?和振海签的?木棉疑问地对他扬起了眉梢。 君北晔幽深变幻的目光在木棉皎洁的脸上停留了一个够,她的一些有别于他人的小动作总能撩拨起他心底最深处的柔软。不见她时,对她的思念还能克制;见到了她,这份思念竟象猫爪挠心一般难耐。 他放下酒杯,微笑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动声地伸手握住了矮几下木棉的手,宽大的衣袖掩盖住了一切。 木棉立眉低呵:“放开。” 他左手支着矮几看着她,笑容更甚,慢条斯理:“朕——不——放!”右手肆无忌惮地揉捏着思念已久的柔夷。木棉挣脱上一分,他手上的力度便加大一分。 来解她困境的竟然是周后李清。这个宴会令她如坐针毡,在周国的皇宫里她倍受冷落也就罢了,在她的娘家,她的夫君居然也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和颜面! “宁国皇后吗?是叫木棉?还是史兰芝?”她居高临下地傲视木棉。 木棉遽然起身,乘机甩掉君北晔的手,冷冷漂了一眼李清,将视线转向他处。对付这种骄傲的孔雀最好的方法就是漠视加无视。她不提史兰芝还在罢了,这一提前仇旧恨便涌上心头,由不得自己迁怒于她。 偏偏西风不识相,李清又踏近一步,“本后敬宁后——”,一樽酒向木棉头上盖来,但更快,早已跟着起身的君北晔挥袖接住了下落的酒水同时扣住了李清的胳膊,“啪!”的一声,木棉的一巴掌挥落在她的脸上。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众人停下关注这边时,能看到的只是李清右脸泛红,很快,见她涨红了双脸。君北晔缓缓说道:“皇后敬酒怎么这没小心,还不向尊贵的宁后赔礼——” “酒樽落地惊扰了,各位请继续。”君北晔对众人说,目光却一直盯着李清。 脚下的地毯上哪有酒杯?酒杯落地也不是这般动静?好事者貌似礼仪周全地目光回避,偏又是一副憋笑憋得辛苦的嘴脸。李清依言赔礼,返回原座,气得是浑身颤抖。 “棉儿,你没事吧?”木沙走过来,搂住她的肩,不客气地看向君北晔。 “朕在这,她怎么会有事。木沙,木棉,你们都是周国人,朕随时真诚欢迎你们回周国为国效力。”君北晔向二人摇橄榄枝。 不久,李深过来表达同样的关心,话题一转,当着他俩的面提议陈宁结盟。 宁周陈,成三角关系了,就是不知周陈之间私下是否也有什么协议。不管怎样,不关她的事,眼下她没兴趣。木棉提前退场,木沙也告辞出来。 “我是不是不该打她?”木棉低头自语。平静下来,木棉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孩子气了,且毫无意义。 “打的好!记住,以后不管是谁,谁敢欺负咱们,你只管打了去,你不打我还要打呢!”木沙轻抬起她的脸,说得无比认真。 木棉听得笑了起来,又不是小孩子,何必争一时的上风和痛快。 不料,他却正道:“棉儿,从此以后,有我在,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不用担心顾及什么了,明白?” 她点点头,又有些想落泪。 有人可依靠这种感觉……很窝心。 第115章 关系2 左易楚这些日子过得辛苦,想他以前出外差,不过是挂个名,吃喝玩乐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可这回,明明说的是让他在旁协助,偏正主啥事不管,累得他是跑前跑后的奔波。这天是文试的复赛,说什么他也要把这活儿交给木棉。 左易楚进来,见木棉正在气定神闲地翻弄草药。他心里郁闷,面上还得特别恳切地劝木棉出席:“木棉,这场比赛很重要,我们宁国要的人才都在里面,挑选可全靠你了。” “易楚,以后宁国可是要靠你们这些王爷大臣多出力,总拉着我去做什么。” 什么叫以后靠我们?难道她又不想回宁国了?易楚急道:“木棉,你不是说你要回去的吗?你不是曾说过你和宁皇相爱的吗?你难道忘了你还曾写过治国之策?” “我都没有忘。宁国我会回去,那是为了我的孩子。我是爱过振海,我相信他也爱过我,我以为我此生会和他永远在一起,会有一起治理宁国的那一天。但是,爱走了,振海先舍弃了这份爱,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这份爱我也不要了。” 见他不动,她补充:“易楚,如果有人询问我为什没出席,你不妨将我自请废后的消息发布出去。” 易楚被木棉吓得不轻:“别,木棉,皇后哪是你不想当就不当了的,消消气、好好考虑一下,你不想出席就在家歇息吧,我走了。”惊魂不定,他赶紧撤了。 木棉回房,赫然发现君北晔坐在房中! “堂堂周皇,竟然长于翻墙入室的勾当!”木棉一丝意外,出言相讥。 “堂堂宁后,要自请废后,为何?”他不以为意。 “堂堂周皇,不但翻墙入室,而且耳贴壁角?” “朕无意中听到……”某人总算有些羞愧之心。 “说吧,不去看比武来我这,有何贵干?” “棉儿,一日夫百日恩,何苦对朕总是冷冰冰的……” “史兰芝被四王爷一纸休书休出了大门,哪来的夫之恩?亲人又被你现任毒害、亡命天涯,又何来的夫之情?那个苦命的史兰芝早死了,站在面前的是木棉,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棉儿,别这样,朕已在尽力弥补!你要离宫便送了你回去,你要订周宁的协议也依了你,你要的也都给了你……棉儿!如果肯你回来,周后的位置也是你的!朕的天下也是你的!”他如此的心意,她怎么就视而不见!他一时伤害,她怎么就不能原谅! 君北晔大力将她箍在怀里,恨不能拆她入口。 “李清稀罕,你给她吧!”她不为所动。 他长叹一声,抑制着满脑暴怒的青筋,终是将满怀的情绪化作一吻,轻轻落在她的额上。 …… 与此同时,文试复赛正紧张进行。 木棉前两日抛出的问题得到了极大的回应,参赛者纷纷根据自己的理论经验、推理判断给出了自己的见解,从而使得此届比赛内容变成了最务实、最贴近局势的一届! 而旁听的人数更是盛况空前,现场的每个动态,都被及时传私场外,传至大街小巷,再由飞鸽传至外地。参赛者、选拔者各自沉浸在比武盛会之中,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宁国朝野却酝酿着一场惊天的变动! +++++++ PS:得空,一天两更呀一天两更!:))) 第116章 家宴 雨后初晴,陈国皇宫里举办家宴,木沙与木棉接到邀请。木沙见木棉这些日子闷在府里,极力说服她出来散心,和他一同赴宴。 灯火辉荒宴会厅殿上,毫无新意地见到了陈皇陈后、周皇周后、皇太后陆太、还有李澜的身影。 木棉心道:吃家宴你们热闹也就够了,拉上我们,莫非是特意让我们见识你们之间的和睦亲情?后来陆太无意间说漏了嘴:连续几天的家宴对着同样的面孔实在太乏味、这才加上的他们俩位! 难怪她和木沙能有如此荣幸呢!敢情是来给他们解闷的! 既来之则安之,那她就好生享受好家宴的味吧!既是家宴仪态礼数恭敬与她何干!她与木沙坐在一处,两人倒是自在得跟在自家里似的,边吃边比眼力、比味觉、比筷子功,端是吃得热热闹闹津津有味。明显无甚胃口的其他人看着他们这边热闹,很是眼谗。 主席位上的李深遥问:“棉儿,菜肴味道可好?今天朕可是特命御膳房备下了周国风味的膳食,还有你爱吃的酱鸭……” “还行吧!”某人明显敷衍,顺手从木沙筷下拦截一个鱼元送入口中,不忘得意地对木沙眨了眨眼。 “木沙,你们那桌的鱼元不够,朕这盘的还没动过……”李深不怕打击,再接再厉地吸引木棉的注意力。显然家宴上这两张不常出现的面孔对他更有吸引力。 “不必,这里的尽够吃了。”木沙含糊地回答,边给木棉盛了一碗汤。 宴会上其他几位宾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上京的流行妆饰,眼角却留意着在座男宾们的一举一动。 周后小心惶恐地为周皇夹了几回菜,见君北晔未给她摆出脸看,不由面带喜、稍觉安心。 李深和这些位天天见面的后宫无话可说,加之几天未见木棉,今晚算是盯牢她了,没话找话:“棉儿,还记得维兰城外的界河?” 她总算正眼看他了:“记得,上次去还涨水来着!” “是啊,这个季节又涨水了。” “哦?” “上次你妙计帮朕渡了河。” “我还让你还人情请一餐饭呢!” “哈,那餐饭是在吴国补的,木沙也在。” 两人忆起往事一来一往地聊上了,众人的注意力也转了过来,君北晔的目光在李深和木棉之间飞了几个来回,方问:“是何妙计?” “当年棉儿给朕的妙计——将多只渡船固定在一起,上铺门板,两岸间固定绳索,沿绳索渡船过河。现如今涨水时周陈两边通商者仍采用此法渡河。”李深得意地抢答,“可惜那时,朕还不知棉儿是朕的表呢,否则定要将她带回陈国来照顾……” 木棉道:“连年这个季节发水,并不全是天力而为、人为可防治。”见众人感兴趣,便继续普及环保:“森林有固土防洪之功效。界河源起宁北部山区,中下游流经陈周两地,界河流域久经战火,大片树木毁灭殆尽,如果陈周两国肯出资,集宁陈周三国之力,在源桶两岸大面积植树,即可稳固土壤,减少沙土流失,降低河,又可在雨季到来时大量吸收储水,不出几年,定能防治界河洪水造福两岸百姓。” 李深和君北晔直听得眼前一亮,目光不自地找寻对方,皆看到了对方心中所想:这样的人才应为己所用! 第117章 家宴2 众人叹服木棉的博学,木棉真真假假地客气。 有人偏见不得木棉风光,“哪年的事?”李清问,她总算能插上话发言了。 “朕送你去周大婚那年……”李深道。 李清忽然住了嘴,担心地看了看木棉,埋下头去。 你想起来了?心虚了?既然你起了头那就该有始有终,木棉我可不打算放过! 木棉幽幽地开口:“那一年,周皇休了前迎娶周后。前连逃出京都,途遇陈太子,一路北上至维兰,得以助太子过河。不日,前闻家父被审、舅父被囚,复又连赶往京都,幸喜周皇开恩有意从轻论处。然,周后暗中使人下毒,几代忠良的家父连同两位刚成年的兄长含冤死去!舅父,亦是陈皇之亲舅太之亲兄、及刚踏入仕途的大表哥双双被毒死狱中。当日,外祖母,亦是陈皇之亲外祖母太之亲娘闻讯当场毙命!” 两行泪水无声地滑落木棉的脸颊,那日的惨烈再次浮现在眼前。一之间那么多史兰芝的亲人血粼粼倒在她的面前…… “那一年,拜周后的毒药所赐,陆家和室的血泪冤情,岂是滔滔界河之水能洗刷的!” 他们可以忘记、或者装作忘记,她不能! 宴会厅一片死寂。 有人痛心,有人愤怒,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冷汗连连。 木沙秘立起,怒目而视李清,一掌砸翻饭桌,拂袖而去! 李谰绝望地哭泣出来,伸手想拦木沙然敢,她可怜的尚未公开的爱情,算是被她的亲给断送了! 李深阴沉地转向李清,这个该死的人擅自妄为、辱没他的名声、隔阂他与木沙木棉的亲密关系! 儿灰头土脸抬不起头来,皇太后见状几次张开口却无从帮起。 李清哭着跪在李深面前强辩:“皇兄,当时不知陆相是您的舅舅……请您原谅呀!”她现在不能再失去娘家的支持,否则让她今后如何立足? 木棉站起身,走到李清面前:“你不是不知,是明知故犯!周国王公资料只怕你入嫁前早就烂熟于心!” “当年痛下毒手时,可有想到你的皇兄!可有想到疼你痛你的陆太!” “请皇兄原谅?你怎没敢请死去的人原谅?这不是别人是否原谅你的问题,而是天上的神明、地下的冤魂是否会原谅你!长长白日寂寂黑里你自己的良心是否会原谅你!” 李深气血上涌,拂袖甩开李清的手:“滚!朕没你这个!” 李清一时如五雷轰顶,半晌明白过来扑向木棉。你毁了我的生活,我也不绝不放过你! 李深眼疾手快拉过木棉出掌击倒李清:“棉儿,以后表哥为你做主!谁敢欺负你就是想欺负陈皇我!” 李清倒在殿前痛苦失声,她早就后悔了,几年冷宫般的待遇早就让她后悔了!可她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君北晔绕过李清,无声地走到木棉面前,双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痛惜地握住她颤抖的双肩,声音低哑地保证:“棉儿,朕发誓,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她要的就是这些表态!压抑这么许久,木棉总算可以那些个死去的亲人流泪流个痛快了! +++++++++++ PS:一日双更呀一日双更~:)) 该打分的呀打分,该投票呀的投票~~:)) 第118章 雪灯 比武大赛圆满结束,果如李深事前所担心的,很多新人表示愿追随木棉公子。木棉也不推辞,请他们暂投在木沙门下。李深得知后方转忧为喜。 上京城内,一时大小酒肆饭馆里告别宴、送行宴不断,木棉自是少不得一通出场应酬。 木棉邀约左易楚一起观赏上京著名的冰雕雪灯景。 时值初冬,上京的冰雕尚未登场,大街上也只有若干雪灯。 木棉无奈,笑道:“易楚,看来我们来的还不是时候。” 易楚低头未答,他哪来的心事看灯。 “易楚,那年在维兰你说带我来上京看灯,未成行……可惜今年我们又没看成……” 在他,遗憾当年的何止冰雕雪灯! “……木棉,后天,你可愿意和我一起返回宁国?”他不能再等了,除了宁皇交给的任务,他本人也不希望她离得太远。 “……” “木棉?”他靠近她,催促。早已备下的长篇大论腹稿就要开劝,不想—— “好,我和你一起走。”她终于做出了决定。虽然她和木沙已有多次长谈,虽然至今尚未拿出确切的行动计划和行期,虽然木沙不愿她再离开,但她不能再忍受与奇儿分离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长长的路途中会她会想出妥帖的解决办法。 更何况她需要回去眼见为实,需要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否则她无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翻过这一页。 木沙对她的炙热的感情,虽甜蜜却给她很大的压力。她每日尽量温柔地回应他对她的一切关爱。然而,以她的现在的心情,有时候她甚至在想,如果可能,她此后宁愿终身独自一人!但她不能说出口,她不敢去想如果木沙知道她真实想法会吁样的反应。 “太好了!”易楚露出笑脸,长出了一口气。 “明天陈皇宫还有个送行宴,你让随从备好粮草,后天一早,你来将军府接我,我们就出发。易楚,再帮我通知一下客栈里的正风正林……” “好!”易楚大声应道,他就喜欢木棉这种爽快的个,一旦决定了就一点不拖泥带水。 两人相视而笑,这一决定令两人皆感到轻松,连街边的雪灯也显得充满了生气。 走过两条街,正风忽然出现,在木棉耳边低语间。木棉闻言转头,果有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街道拐角处,权衡再三,她与左易楚告别,随正风走向马车。 两人走近马车,车帘一挑,一身便装的君北晔潇洒地走下马车迎接。 远处的左易楚一直盯着木棉,见她径直上了他的马车,心中不由得百味乏陈。见马车走远,易楚才回过神来,急命几个护卫跟上暗中保护木棉。 …… 马车沿着上京的大街慢慢地走着。 不等车帘落下,君北晔便无言地拉过木棉,紧紧地抱在怀中。 她和他,还真是几年的纠结不清!他是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人,她逃离过他,他欺负过她,她惑过他,他也帮过她,她恨过他,他也忏悔过她,他和她曾几番亲密接触……他和她之间,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爱恨交织一言难尽。 她一动不动地僵在他矫健有力的身躯里,不知过了多久,她打破了沉默:“你打算这么憋死我吗?” 他松开了她,深情的眸光锁住了她,叹息一声,复又抱紧了她,脸摩挲着她的。他傲视天下万人之上为所预为,可他真正的情感,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全给了她,她能否知道? 但他不能表白出口,他不能允许自己的情感被她无情地踩在脚下,他不能允许自己令她低看了他。 “这么憋死你?是个好主意。”他更加将她贴近自己,闷笑出声。 天下,终究是他的!她,终究也是他的! 隐忍筹划几年准备,如今万事具备。血腥角逐即将上演,与劲敌较量的时刻就要到来,他君北晔已经等不及了! +++++++++ PS,谢谢某天的长评!!!本想歇几天,一感动又上来码字鸟~ 某秀原以为只有某些无良作者为凑字数才贴歌词呢!(注:木棉同学近来已经轻易不开口唱歌鸟~),木想到哇木想到,某天长评里亦然哇,HOHO~ P2:某秀只接到邀请当作家,,木人邀请偶当VIP呀……(注:目前还啥也木当,属纯灌水者) 第119章 惊闻 木棉回到将军府,见扣儿青儿等屏息垂首立在内院门外,不觉诧异:“大晚上的,天又冷,你们都立这儿干吗?” “大你可回来了,将军正等你呢,请快些进去吧。”扣儿忙应,同时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你们都散了吧。”见众人不动,又和颜说道:“天不早了,都歇着去吧,有什么我担着。”众人知她在将军眼中的份量,这才散去。扣儿离去前,低声告知木棉:“将军发了好大的脾气,大你小心些。”木棉含笑点头,俊小子好大的威风!看把人吓的。 木棉推开木沙的房门,见他正在灯下雕刻木头,静谧的灯影下别是一番出尘俊逸。她阖上房门,见他埋头不理,便轻手轻脚从背后环住他:“俊小子,我回来了,在雕什么?” 木沙头不抬,手下不停。 木棉等了片刻不见动静,看来某人的别扭闹得还不小,不由一笑,拉开他的手臂坐进他的怀里:“外面轰呀,”说着把自己冷凉的手爪伸到他的腋下取暖,“雕的是什么,我看看,好象是个人?人?呀,是谁呀?”她哪里是在看木头,脸在他眼下晃来晃去抢他视线。 他将她的头按向一边,沉着脸继续用锉刀刻木。 她又把脸往他怀里缩了缩,暖和多了。这么说他是在生她的气喽?赶紧交待吧:“我和易楚去看上京的冰雕和雪灯了,可惜没冰雕只看到了几盏雪灯。” “……” “好吧,我说,我和他商定后天一起走,回宁国京城……当然这个还要和你商量后再定……” “之后?” “之后?之后就坐马车回来呀……” “谁的马车?” “谁的?……君北晔的,碰巧碰上的。他……嗯,他特意告之:此去宁国不太平,要小心易宏,还说,以后有事通过正风找他,就这些……你怎么知道?你派人盯我的梢?!” “哼!在上京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也没什么隐瞒你的呀?”他到底在别扭什么? 木沙垂眼看她,眸光深沉:“就这些?” 君北晔当然说的还不只这些,他再次请她跟他回周国,瞧俊小租样,她可没胆说出来。她就要走了,不想和他吵嘴:“俊小子,不,文俊,俊,俊哥哥,木哥哥,哥哥……”她巴柏看着他,在他怀里扭麻。 他总算肯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抖落身上的木屑,眉头轻展:“叫我什么?” “俊哥哥,我的俊哥哥。”谁让她见不得他生气呢,便宜让给他占好了。 他勾起了嘴角,打横将她抱起走向内室:“以后就这么叫,记住了?” 无视她的羞怯和抗议,他不由分说一件件解开她的衣服,踹开木桶上的盖子,小心翼翼地将羞得抬不起眼的她放入早已备好的热水中,帮她揉撮全身,又将她捞出,取布裹住,擦干抱到上。 在他的目光中,她羞得浑身通红觉得自己此刻一定象只烤熟了的红虾,她昏沉沉浑身乏力任他摆布,心底却说不清道不明地信赖和放松。 眼前人换作任何其他一人,她定是不许这般任他为所为的,惟独俊小子…… 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他的舌直抵她的喉,他粗糙的大手游走她的全身:“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是我的!……君北晔不许,左振海不许,任何男人都不许碰……”木棉在他怀里粗喘呢喃迷失,自是又应下了他所求的一切。 …… 木沙告诉木棉他决定亲自护送她至宁国,并说早已禀明了陈皇,见他主意已定,木棉劝说无效也只好由他。 第二日,木棉一早便找人通知易楚变更行程,又和木沙收拾行李安排人马忙了一气。正要准备进宫赴送行宴,却见李深急冲冲地赶到了将军府。呵退众人,李深拿出一个飞鸽传书绢条:宁皇等暴疾病薨,宏执政。 宁皇?等?暴疾?病薨?宏?执政? 木棉顿时眼前天旋地转,一头栽倒下去…… 第120章 新政 偶,米想去塑造一个清纯滴甚至圣式的木棉,更米想讲述一个超级唯的爱情故事,只是想相对真实地描述一个自主自我的穿越在那个不堪的血腥年代里可能发生的故事。所以,偶建议: 看完两章仍不感兴趣的同学,请直接点屏幕右上角的“X”; 喜看小白文的同学,看完第一卷后,请直接点屏幕右上角的“X”; 喜看爱情故事的同学,请在看完第二卷后直接点屏幕右上角的“X”; 喜看完整故事且不怕被雷倒的同学,请和偶一起完成第三卷^_^ 另,偶觉得草同学的跟贴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偶的心声,特复制于此: №8网友:草评论:《木棉清沙》打分:2发表时间:2007-10-0509:27:03所评章节:119 我倒觉得主这不叫随便,她虽跟几个男人有过生活,但是她真心实意的也就这么两个.她和小俊子会发生关系是正常的,因为他们以前就有感情,只不过是因为小俊子有抱不下的东西,不想和主过平凡的生活,才会分开. 主后来一心一意跟着方振海,只因不愿看见俊小子死而出国救人,没想到方振海却借这个机会立,这无疑是在向主的心里插了把刀,又见到小俊子情深意切,加之两人以前还有很深的感情,在这个档口,和小俊子在一是偿了愿,而也有疗伤之功效.所以她的行为是很喉解的. 至于其他的男人一直缠着主不放,那是他们的事,怎么能怪主呢? ++++++++++++++++++++++++++++++++++ 一年以后…… 一个午后,木棉带着奇儿在宁皇宫御园的草地上坐下。遣退随众,木棉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在清风中缓慢地变幻着造型,耳旁是呼呼的风声,呼吸间是泥土青草的,远处隐隐传来檐角下的铜铃声,近几个月来的精疲竭力和眼前的宁静好恍如一梦。 “娘亲,父皇真的在天上看着奇儿吗?”小儿口齿清晰地问,纠扯着手边的青草。 “当然,他很爱很爱奇儿,每时每刻都在看着奇儿保佑着奇儿……奇儿也象父亲一样英俊、聪明……”木棉喃喃地说,这问题已经回答奇儿不下十遍了。振海真的就这么去了?有时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 “那奇儿也能象父皇那样当个好皇帝吗?”小儿望向木棉,满是企盼。 “……” 木棉语塞,振海能算上一个好皇帝吗?在位三年多,也算勤政也算谋略颇有政绩,唯一的错失是让自己丧了命……皇帝不好当啊,她宁愿奇儿不当这个皇帝,而她也不当这个皇太后! “皇爷爷说了,奇儿是天命注定的宁国皇帝,奇儿定能不负众望当个好皇帝!”小儿信誓旦旦。 木棉无奈一笑,三岁的小皇帝,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会的,奇儿有一天会长大,会成为天地间的好男儿。但现在,还是去草地上玩藤球吧。”木棉摇摇头甩掉烦恼,拉起儿子冲向草场。 一年多来,她终于可以舒坦地喘口气了。 想当初,接到宁国大变宁皇暴薨的消息不久,周国就以清君位之名向宁国发兵,而陈国亦不甘落后向宁国宣战,而宁国国内保皇党和皇储党两派对恃几近内战,周陈两国各趁机抢占了宁国南北大片土地。 燃眉之急内忧外患之中,保皇党和皇储党两派相互妥协,答成共识:扶持左衡奇继位,左易宏为摄政王。周陈讨伐之困方解,但被占领土一时间算是回不来了。 匆忙赶回宁国的木棉,身不由己地卷入了政局,发丧、调停、谈判、外交、登基,惊恐忧虑寝食难安殚精竭虑地熬到了今天。外忧暂去,内忧然断,两派间的较劲越发激烈。 “太后,摄政王求见,请您速到御书房。”宫人来禀。 这哪是求见?和命令有什么分别?!想到振海之死,木棉就无法释怀,又不能不去,天知道又出什么乱子了,“嗯,”木棉算是回应,“来人,去请太上皇到御书房。” 第121章 新政2 充沛的阳光穿过窗棂,洒下一室的温暖。左易宏独自站在御书房里,内心却是难以圆满。 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每次皆如此,这几乎成了他的宿命。 曾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的他,早在儿时就已熟悉御书房里的一切,他曾经离成为御书房主人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他的追随者历经多年不懈的努力终于找出了阻碍他继承皇位的方家父子,本是万无一失的暗杀行动也是棋差一步!如今他得高人之助忍辱负重,设计谋划总算搬倒左振海东山再起,却仍是漏算周陈突然来犯、内外交困,惟退而求其次,虽说谋得摄政王之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他终究离皇位还是差了一步! 如不是先前左振海打压他过于凶猛,如不是左振海接连除去了他几个心腹大将,他不至于尚未准备完全就仓促反击,导致掌权后就四面楚歌的局面!如今,宁国朝廷的大权在握,整个宁国都在他手上,南部失地原是吴国领土尚不足惜,但北方的失地却是他原北郡王时的领地,不可不夺回!想那周陈两国皇帝皆狼子野心,假以清君位之名,借宁内乱无暇他顾之时,抢夺他的土地,此仇终究不可不报,失地不可不收复! 左振海的余党在朝中势力不小,几番较量,虽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叫板却也是处处暗中作梗,好在木棉似无心权力,多次试图放弃左衡奇的皇位和太后之位。想他当时不顾亲信的极力反对保下了左衡奇,现在竟能利用这个儿皇帝来暂时平息内忧外患,真是对他意想不到的回报!一切只待他挺过这个艰难的过渡时期,只待他清除左振海的余党……他多年的夙愿,他一定能跨过这一步! 平复了澎湃的情绪,左易宏拾起奏章,耐心地边看边等木棉。她又在拖沓什么?这回她又拖上谁来见他?木棉,自她返回宁国后,总是避免与他单独会面,她以为他炕出来?她以为她能逃得开他?他可一点也不着急。想到木棉,顿觉房屋里晴亮了许多。 …… 木棉故意拖延时间,等待老爷子的到来。 去年宫中的突变,老爷子一白头,步履已然有些蹒跚,木棉见状,心有不忍。 老爷子心里明镜一般:“棉儿,折腾我老头子心中愧疚了吧。” 木棉无奈:“老爷子,这可是您自找的,让您和我们一起走,可您不是不依嘛!若不是您要死要活地拦着,这会我和奇儿早在世外仙域里吃的喝辣的了,那里还用操心这没完没了的破事?!” 老爷子停步,示意随从退后。 呼啦啦地,几十号人马从眼前消失。木棉有些失笑,她现在成了重点被保护对象。去年从陈返宁时,木沙把扣儿和十名护卫派给了她,加上正风正林以及周皇另加塞给她了六名护卫,再加上老爷子亲点给她的二十名贴身护卫,在宫里她也算是拥有自己独自的护卫了,且她的护卫团员还是超豪华的多国组成的反恐精英们。扣儿本就机灵,加之跟着木沙长了见识增了武功,木棉任命他为护卫团团长,授命只负责暗中保卫她和奇儿的安全。 “棉儿,你逃避不了的!当初振海不是大将军吗?不比木沙威风吗?结果他依然被他们砍去了双足!你以为带着奇儿投奔木沙,就能躲过暗杀和迫害能保一生平安?棉儿!这是奇儿的命啊,逃不掉的!只有奇儿自身强大了才能摆脱被杀的命运!……我们已经失去了振海,不能再让奇儿受到这样的伤害!也不能让那些誓死追随振海奇儿的将相志士白白送死家破人亡!……这一切你都懂,别再自欺欺人了棉儿!……奇儿有我这样的爷爷,有你这样的娘亲,就一定能坐稳这个皇位……将来定能当个好皇帝!”老爷子几乎劝得又要老泪纵横,大有不说服木棉死不停嘴的劲头。 木棉已经不想再辩了,她的观点对老爷子阐述了不下百十遍,她和他进入了辩论误区交流的死角,她不指望能说服他,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谁又脱身不了,这种僵持的状况一拖就是一年,期间宫事照旧要处理、国事照旧得打理、战事照旧要摆平…… 木棉拦住话头,先拖着吧,总有解决办法的,“老爷子,您这些话我都会背了,您顺顺气先歇会儿,摄政王也该等急了,我们快过去吧。”老爷子可别因此急坏了身体,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亲人。 “棉儿,你别记恨振海,当时他是情不得噎…”老爷子提起往事,不然,木棉何以这般别扭! 振海的娶纳?她记恨吗?去年返回宁宫时,宫里早被清洗干净。知情的旧宫人和振海的新们皆被赐毒殉葬,连同宫中所谓的传染暴疾,被清刷得无影无踪。她只赶上了葬礼仪式,连振海的面都没得及看上一眼,人已作古,她又能嫉恨什么?尽管她后来得知振海最后是倒在温柔乡里…… 没人追究真相,或者无力,或者无暇,所谓历史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您别乱猜了,和振海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幸福……我心里清楚,振海的死,摄政王脱离不了干系。”虽然她没证据。 “好孩子,”老爷子重重拍了拍木棉的肩:“我们去会摄政王。” ++++++++++++++++ PS:最近有点忙,有点忙,比较忙……^_^ 第122章 云起 调查的5687票中小君得票过半,木想到前夫得票率这么高,,,难题哇 +++++++++++++++++++++++++++++++++++++++++ 木棉和老爷子一进来,左易宏就开始发难了。他先是抱怨朝务繁忙,跟着抱怨两人甩手不管累他一人,后提起需启用新人、南部兵符、赈灾、边防军务等等。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全是泛泛而谈,看来是等得太久憋坏了,木棉心道你累还不是自找的,“噗哧”笑出声。 左易宏讶然住口,目光阴郁地盯着木棉。 老爷子咳了一声,道:“今儿有什么需要商定的?” 见木棉低头不语,左易宏将视线收回,取出一奏章递给老爷子:“奏章已处理完毕加盖帝印即可。这是吏部新拟的员任命,明早朝时公布,需先盖印。”没半点征求意见的意思。 老爷子接过,眯眼看了几眼,见换掉的全是铁杆保皇党,顿时气得抖做一团,说不出话来,貌似又要犯病?这都第几回了?木棉见状只能起身合稀泥:“唉呀,老爷子您这又是哪不舒服了?御医——传御医——!”回头又道:“你看,摄政王,要不改日再议吧……” 左易宏冷哼:“改日!又是改日!国务岂能一再耽误!既然皇太太上皇贵体茄,按国律就请太后代幼皇行使权力加盖玉印吧,不管怎么样,这道奏章明早是要发布出去的。” “国事我不懂,还是等老爷子身体好了再议……”木棉坚持,老爷子一旁一阵乱喘。 “如果太后实有难处,不然就请张贵太回宫代理吧。”左易宏不急不徐,“张贵太家世显赫知书达礼堪当此任,又曾为先皇孕育子嗣,虽不幸小产回相府修养,如今身体已康复也该回宫履行当幼皇母的职责、分担太后的辛劳了。” “有我这个亲娘在,奇儿不需要什皿娘干娘晚娘!张贵太还是好生在相府里修养吧!”木棉直视左易宏,“摄政王,明天早朝你会拿到奏章!” 左易宏闻言,微微一笑,走近木棉,低语道:“棉儿,我信你。”转又大笑出声,“张贵太的确还需要修养。哈,那本王先告辞了。” 张贵太,左振海的贵,张左相的儿,小产回府修养躲过了宫中暴疾和陪葬。天下那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木棉怀疑她根本就未曾有过身孕。如今她竟成了奇儿的母,左易宏的算盘不要打得太好! 木棉从沉思中抬起头,见老爷子边咳边喘地眼看她,恼道:“您老装够了没?” 老爷子嘿嘿一笑:“够了够了,既然棉儿已决定出马,老夫以后不用再装了!” “唉——”她所遇非人啊! “棉儿,别叹气,不论你和奇儿以后要过怎样的生活,制于人一定强过受制于人!趁现在我还在世,兵符痕印还在我手上,让我将你和奇儿扶上马,再送上一程!” 第123章 云起2 第二日,木棉一身华服出现在早朝上。 易宏微愣之后,露出了笑容,低声道:“棉儿,以后每日陪本王早朝吧?” 被满头凤饰扯得头皮发紧的木棉兀自叹息,嘟囔:“唉!点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能怪政府……” 易宏不以为意,扶木棉走上帝台,两人分别在空着的龙椅左右两旁坐下,满朝的文武在下面切切私语。 摄政王示意肃静开始议政,他先说明皇太太上皇身体茄,宣布以后由太后代皇太太上皇听政。之后,按早朝惯例各员报请事项,摄政王宣布批复的奏章和事项的处理安排等。一个多时辰内,木棉似听非听地默坐,侯内的大臣眼光一一交接。从今往后,她又要开始朝几晚几的上班生涯了?与眼前这些人就成同事了?共图宁国利益难道就成她的事业目标了?她又成了上班一族! “来人,宣读各部大臣任免旨意……”一个宫人上来恭敬接下圣旨。 木棉听到这句才恍然醒过神来:“且慢!”昨易宏走后,老爷子和她商议了许久找不出应对办法,只有——拖! 木棉站起身,回摄政王一笑:“本宫初次上朝听政,想说间。” 易宏恍惚于她脸上一瞬的微笑,不自觉地说:“请——” 木棉点点头,转向众臣:“摄政王、各位大臣:新皇年幼,目前宁国需要他有充足的睡眠以健康地成长,更甚于需要他为国事做出决断。是故,本宫决定新皇除重大典礼外不出席任何朝事,可有异议?” “太后圣明——” 众人巴不得如此,皆附和。木棉又道:“既然皇帝不上朝亲政,朝事一切从简。各位大臣平日里多辛劳,还有大人年高体弱,以后早朝各大臣皆设座席,有奏请者起立发眩奏请及奏章从简,舍繁文修辞就事论事,可有异议?” 不明太后意图,众人面面相觑。貌似不起眼的小小变动,里面也搀杂有权利的较量,无人急着表态,沉默片刻,摄政王首先发声赞同,他也是被那些罗罗嗦嗦的奏章看怕了。众人见状,纷纷附和。 木棉继续:“先皇突逝,一时宁朝野混乱,一年多来经各位勤力方有起,本宫先代表宁皇及宁国百姓谢谢各位……”木棉眼光扫过众人,话头一转,“如今,宁国内忧外患暂除,但仍困难重重……宁国数百年的大业不容毁在你我手中,宁国励精图治容不得勾心斗角相互顷匝,外侵未至容不得国内自毁城墙!……各位,希望大家此后能精诚团结、齐心协力为宁国的富强而奋斗不息……今后再有人结党营私谋求私利,如被本宫知晓,情同此杯!”言毕,木棉挥手,瓷杯落地粉碎,寂静的大殿上,声响清晰刺耳,“可有异议——?” “太后圣明,吾等当谨尊太后圣义……”大臣纷纷跪下表衷心。 效果不错,也算是她的就职演说了。她归位,看向易宏。 摄政王面无表情,深邃地看着她,少许,他起身道:“本王与太后还有事商议,今日早 朝窘这里,亲王及左右两相到御书房侯宣,散朝!” 言罢,越过龙椅伸手拉起木棉:“太后,请!” 第124章 真相 两人到了御书房,左易宏径直走进内室坐下,半天不语。 木棉跟进自寻了位置,远远地坐下:“生气啦?后悔让我上朝?”说罢不由轻笑起来。麻烦可是你自找的! 左易宏看了她一眼,仍是不语。 木棉笑了会,抬手取头上沉重的凤饰,凤饰与头发缠绕,她半天取不下来。 “棉儿,我不后悔,我说过希望你陪我上朝。”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帮她取下。 木棉顿时觉得头上轻松不少,起身离开他走了几步,停住,决定开诚布公地争取他:“易宏,我知你的远大抱负,试问你是想得到一个残破的任人宰割的宁国还是一个强大的人人仰慕的宁国?” “当然不是前者。”他也立住,看向她。 “这就是了,内乱不息何以攘外?你和老爷子两派相争不断,内耗不止,受损的只会是宁国与外抗衡的国力。何不让我作为你们两派势力的调停人?减少杀戮,放弃争端,和平共处,求同存异,共图大治?” “求同存异?”左易宏那精明的眼睛一亮,转瞬恢复平静,“呵,那太后为的是什么?可别对我说是你这么做是为了宁国、为了宁国百姓。” “宁国朝野平稳国富民安,你大权在握,不正是你要的吗?”他的逼近给了她很大的压迫感,木棉强自镇定地仰首看他,嗤笑。 不错,这是他要的,他要的还不止这些,他还想要她。他邪魅地一笑,俯视着她,扫描她面部一丝一毫的表情,缓慢地说:“那棉儿要的是什么?” “你说我要什么?”她无畏地直视他的眼睛,扬起了细眉。 眼前的这幅娇容他牵挂已久,百炕厌,终于看到她眼底滑过一丝慌乱,方悠悠地开口:“你要的是你、奇儿和老爷子的平安。”他的笑容不由放大,一扫早朝时的阴霭。 不错,这是她要的是,她还要他们的自由。她闪开身,友好地伸出右手说:“那么成交?” 他双手握住不放:“为了你和我。” 相视一笑,多了层理解和共识,两人间的气氛轻松不少,两人坐下,大致合计了一番总体思路和各自分工,总而言之,会谈还算是亲切愉快富有成效的。 又一个多时辰过去,木棉起身告辞,说要和儿子共进早餐并监督儿子的早课。她刚走两步,被左易宏拉住:“棉儿,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做点什么,以巩固我们之间合作的诚意?以证实我们之间的袒诚相待?” 他想怎样?他想把她怎样?她如今岂是任人摆布的!木棉坐回原处,淡淡地说:“说得好,就让我们之间开诚布公吧。你当摄政王已有一年多了,权利无人能撼,告诉我振海死亡的真相吧?” “他……宫中染暴疾不治而去……”他意外她的发问,也坐回原处,含糊地答。 “诚意!”木棉冷冷地提醒,“人已去矣,没人追究。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夺取皇位的?一切是从你助我赴陈开始?” 他怒道:“宁国本应就是我的,他横空夺去皇位亦夺去了你!” 她执着地看着他,等待答案。 他似经过一番内心较量,终是平静下来,斟酌地开口:“比那还早,自我被立为太子,就有一批群臣为我张罗。左振海登位后,他们也曾未放弃过努力,你在后宫不问朝事,其实左振海的日子一直很艰难。送走你是一个锲机,早就该动手了,怕伤着你我一直压着。” 木棉闻言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这算什么理由?他以为她会信? 他看看她,心中叹息:她何时在意过他! 他继续:“当时的太上皇不管事,他的嫡系多是南部武将,朝堂其实已暗中控制在我的手上,你走时,大臣们已向左振海发威,兼之吴国投靠,周吴战事吃紧,左振海被迫选择了最简单的缓和矛盾的方式怀柔——联姻。他一下子娶了十几位重臣之,还有吴国郡主,因而一时得到了吴国的剩余土地和朝臣所谓的支持。但好日子不长,迎娶的这些之中不乏舍身爱国明志之……” “人计!”木棉喃喃道。不成想左振海中的是人计,也算是三十六计之一,果然有效。此计能近振海之身,又能杀他于无形。关键的关键是,左振海本可以不选择娶纳这条路!如果他信任她,如果他能早些把他的难处告诉她,她起码可以分担……怪别人吗?怪易宏吗?似乎更应该怪自己。真相与她揣测的不远,可她依然难过。木棉轻问:“怎么放过了老爷子和奇儿?” “活着的太上皇对我们更有用,可以牵制那部分势力。而奇儿,我曾答应过你,就一定会护他周全!” 没想到她当初的预感、她当初的一句话保护她的奇儿!木棉暗自后怕,庆幸,然知左易宏心中尚未说出的一句:我要用奇儿栓住你! +++++++++++++++++++++++++++++++++++++++++++++ PS,偶今天很勤快吧,HOHO~ P2,小海米诈死 P3,看留言,XX挺小君的多,挺俊小子的多,还有挺易宏和易楚滴,难题哇难题,,同学们快定哈,偶可要收关鸟~~ 第125章 提亲 木棉离开御书房奔凤仪宫,心道刚才御书房里只她与左易宏两人,万一她被人宰了恐怕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不免有些后怕。忽想起她配有暗卫保护,从没用过,不知道关键时刻是灵也不灵?当下她便停住脚,喝道:“来人!” 立马身边的两个宫过来听令。 不是她的暗卫,木棉又喝道:“来人!” 几个宫闪来听令。 还不是,木棉来了火气,再喝:“来人!” 两个御书房的士兵过来听令。 还不是,这要有人行刺她,这么多时候过去她早没命了,木棉怒喝:“来人!” 一队配刀皇宫卫兵跑步赶了过来。 看来是喊不出来了,她的安全算是指不上所谓的暗卫。木棉心中暗恨,扳起面孔训斥了一番要注意御书房的安全问题,散了众人奔凤仪宫。 她的寝宫外立着一堆宫人,这是干吗?迎接她第一出朝安全归来?木棉按下困惑走进寝宫内院,只见立在院门处扣儿不停地向她眨眼。他倒自己找上门了,木棉正对他有意见呢。 木棉谴了随从又散了院外立着的宫人,命扣儿跟她进来,数落道:“你安排的都是什么护卫,喊了半天都不见人。” 扣儿笑嘻嘻跟在她身后,也不恼,边走边回:“大,您今下了早朝和摄政王去了御书房的兰沁阁,出荔喊了四回‘来人’,可对?您放心,护卫一直暗中保护着您哪,有危险情况才会出来护在您身边……” 这还差不多,“奇儿那儿也要多加小心。”木棉露出笑容,“可有要紧事?至于赶尽维里的人?” “大您快些进去吧,扣儿在外面守着。”扣儿说罢,带上殿门。 木棉不明所以地立在殿内,一个挺拔熟悉的身影从垂幕后转了出来。木棉看清来人,激动地捂住嘴巴,惟恐尖叫溢出胸口。她奔入他怀里,一遍遍低喊:“俊小子!俊小子!俊小子!” 来人紧紧地抱住她,抚摩她的头发,有些无奈:“又忘了?是俊哥哥!” 两人好好端详了一下对方,好象外表均无甚变化,不由都放下了心。平静后,两人简短地互相介绍了自陈国分别后,两人所经历的事。 一时间两人同时住了口。 静默了片刻,木沙道:“给你的信可都收到了?” “收到了,扣儿每隔半月会送来……因为,因为还没有最后的解决办法,所噎…所以一直没回……”木棉心虚,她原答应带着奇儿投奔木沙的承诺一直没兑现。她转移视线地问:“你怎么来了?独自进皇宫多危险!” 他将她拉起拥坐于他的怀里,垂首于她的颈部,嗅着她的体,眷恋于她的气息。半晌后,才不屑地答道:“上次住宁皇宫时,武遍这里,只怕比陈皇宫还熟悉,更何况有我的手下在这里。”他抬起她的脸:“棉儿,既然你无法决断,那么让我来帮你脱身!” “溜吗?我不认为是个好办法,我不想带着儿子东躲西藏过日子!”这是下下策,那种日子她过够了,她不想奇儿受这个苦! “你可知周国大兵压境,周皇不日将向宁国提亲?” “什么意思?周宁不是刚达成协议停火吗?向谁提?消息可准确?”木棉错愕。 “消息来自周国,我的暗线,消息绝对可靠。君北晔已废皇后,准备向宁国太后你求婚,号称四十万大军护送迎娶。”木沙手捧着木棉的脸,倒似不甚紧张,“号称四十万,不过一二十万,我陈国的大军是吃素的吗?我的十万军队已作好准备。” “那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她问得结结巴巴,真是没几天好日子过呀,当个国家领导人好似天天在被烤鱿鱼中。 “你可对君北晔有何承诺?”他的目光透着危险,“君北晔妄想得到你再得到宁国……棉儿你可是不断地在给我惹麻烦呀……” “没,没有。”她赶紧撇清。 “我已得到陈皇认可,明天我就以陈国的名义向宁国提亲,一定要早于君北晔。至于结果吗?你嫁给我,奇儿以质子身份入陈,养在我们身边。以宁现状,要么投靠结盟于陈,要么投靠结盟于周,既然如此,何不选陈?” 他停了停,向她确认:“棉儿,你会助陈帮我?” ++++++++++++++++++++++++++ PS,偶粉勤快吧…… P2,此章献给saisai1978同学~~ P3,偶不用Q,有事请联系:angelflyingaway@126.com 第126章 朝会 题外话: 以前偶从未在网上看过小说(偶觉得那很无聊加无趣哈),某天朋友向偶推荐了《后宫——甄嬛传》,书中如诗般细腻的少情怀吸引了偶,从此偶便掉进坑里开始追文(BS偶吧),追的过程中又看了几篇穿越文,均是坑,郁闷之余头脑发热之余自己拿起了笔(再次BS吧)。 如今偶网上的业余时间差不多全哟写文(偶是在线写),其他消遣几乎全停了。前两天,偶进邮箱,看到有网友发来的鼓励信,很是感谢,就不一一回复了。这文已有18万字(开写的时候真不敢想象啊),这和大家的跟贴鼓励(主要形式是催文,间有鸡蛋和番茄袭来)是分不开的,再次感谢。大约还有2万字文就该结束了,偶也在踮脚翘首遥望曙光(古代有点写烦了),新开了一篇现代都市的坑,欢迎有空来看看…… TONGJING425的跟贴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偶的心声,理解万岁,特复制如下,并表示感谢: ―――――――――――――――――― 网友:TONGJING425评论:《木棉清沙》打分:2发表时间:2007-10-2121:46:54所评章节:125 希望俊小租块最后的净土不要被污染了,其他的男主给我感觉都是利用和感情参半。只有俊小子呵~ 真的觉得很多太聪明的人越是喜欢简单的事物,不然黄蓉也不会就了个傻郭靖。 大大写的很多男主都是人精啊,主也是不遑多让,两个太聪明的人往往不是彼此最后相守的对象。因为彼此都太聪明了,很多事情就会多想,而爱情又是种经不起太多计较的东西。所以才有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一说。 追了文章很久了,每次上网就一定会来看大大有没有更新,还好大大还算很勤的~感谢! 最后来说说主,主一看就很有现代的风韵,除了爱情还是有其他的。相知相许,情深似海,那也是两颗心在同一天平下,一旦对方卸下了,那我也不会多加,所以和很多男主最后只能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 木棉送走木沙,依惯例陪奇儿用膳、上课。 木沙对此很有意见,不舍离去。木棉的一句“你在此多停留一时,你和我就多一份危险”,终于让他理智起来,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木棉呢,他们之间不在这一时一刻,他随扣儿悄然而去。 奇儿啃完古书,又由木棉补充了些现代知识。木棉这才放他去学琴,她自己去老爷子处报到,汇报第一天早朝的情况。 老爷子对木棉的处理很是满意,非常棵木棉,但他不相信左易宏的合作诚意。这不是她能左右的,且走着瞧着吧。木棉犹豫再三,木沙和君北晔要提亲的消息还是没说出口,且等等看吧。 一辗转,木棉顶着黑眼圈第二日出早工,比前世上班打卡还准时。 这天,她穿了朝服没带凤冠,挽起的云髻上只插了一支晃眼的金钗,有违宫规。但她太后的气势倒是一分不少,无人提出异议。 朝上设了座椅,礼毕后纷纷落座,众人颇有新奇感,心道也许太后上朝还会有不少的新动作,需多加小心才是。可太后今天表现得特别的安静,每次只是静静地直直地盯着人的眼睛,让发言人倍感锋芒在刺。 当日议的多是各部政事,木棉听的不甚仔细也不甚用心:如果提亲的事呈上朝堂,会吁样的反应? 太后出嫁宁国肯出多少个郡来当嫁妆? 如果嫁了,此后和宁国、宁皇的关系? 嫁掉当今皇帝的娘,论理说是有损国容,耿直的老臣们只怕会跳起脚来骂,然而,大兵压境,冷静下来他们又会吁样的反应?当权的左易宏会作何反应?能做到不惜代价同时抗击周陈? 而老爷子呢?他是否更在意死去儿子的颜面?还是舍去她、借此机会联合他国削弱摄政王的权利? 如此,木棉坐在那百般思量,只听左易宏问:“太后对此有何看法?” 她刚啥也没听进,然能当众承认在开小差:“摄政王是何意见?” 易宏对她了然一笑:“太后的意见就是本王的意见。” 靠,将她的军啊!木棉看向右相昔日的族长,求救。他们之间是有战斗过的友谊的,见他对她微微点头,便安下心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本宫无意见。” 易宏听后,哈哈一笑:“好吧,既然太后应允,以后奏章由太后和本王共同处理。今日就议到这里,散朝。” 晕!她可不喜欢看奏章!尤其不愿意和他一起看!右相害她,他当然希望她去牵制摄政王!可圈她多做工! 木棉一脸的苦相。易宏心情甚好,浅笑不已,催她同去御书房。木棉开始耍赖:“我刚才的意思是,我有看奏章的权利,然必每日去看奏章。” 易宏不为所动:“本王和大臣们均已明白太后的本意。” “但本太后并未应允何时开始实行?”漏洞要抓,总是有的,木棉得意。她目前还没那个打算去为宁国卖命,没日没去看奏章,为琐碎的政事去操心。 “棉儿,你忘了我们曾讨论的宁国强国之策?如今第一个五年就要过去,可实现了一项?”左易宏语重心长。 汗!她汗颜。如今她脑海里只有小我,哪有国家? ++++++++++++++++++ PS,本章献给珂儿。 第127章 誓言 御书房,摄政王左易宏从奏章中抬起头,见靠在坐榻上的木棉低着头兀自在指尖转笔玩。 木棉的人,他是拉来了;看奏章,他算不能指望。 毛笔在木棉的手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木棉神态一派悠然。 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特别的人,她到底会有多少种表情?象现在这般恬淡的、悠然的,还是象以往神气的,大笑的,甜蜜的,失望的,沮丧的,瞪眼的,愤恨的……百样的表情,肆意而鲜活,灵动而天然,和他宫里那些刻板守礼无趣的子有着云泥之别。 情,一生拥有一次,足矣。他的深情,早已为她锁在了那个周国的京都之。倾其一生,有她相伴,足矣。 工作告一段落,易宏走到坐榻前:“太后,你可是许诺帮本王看奏章的。” 木棉停下手中转的笔,伸长脖子看堆放奏章的书案:“奏章?本宫看到了。看——奏章了。”言毕对他狡狤一笑。 易宏做无奈状,在她身边坐下,握她的手:“棉儿,你不爱看,本王代劳就是,但样子功还是要做全的。” 木棉闪开他的手:“今儿的样子功做完了,我该给奇儿上课了,明儿早朝见……”起身要走。 “等等,棉儿,”他拉住她,“还需详谈我们之间的合作。” 木棉想想,退回身。早点谈透了也好。 …… 不久,陈国的书被加急呈了上来。 看罢陈国的文书,易宏的愤怒可想而知:“本王还未敢做此想,他陈国他木沙就敢痴心妄想!三十万大军来迎娶,竟然敢如此威胁本王!” 易宏的智囊团,自是一番紧急密谋。 易宏命人去请木棉共同商议。 黎拓阻止:“慢,以木沙将军和太后的关系,摄政王难道以为太后不知此事?” 众人猛醒:“落葚兄,你的意思是——太后通陈?” “不排除此种可能,如今尚不知皇太太上皇与此事有无关连……” “如此,需从长计议。”易宏冷静下来。 …… 奇儿上完早课,木棉陪他一起用了午膳,之后母子俩及陪读、陪童们在御园里玩耍。 “娘亲,我刚才的那一球踢得棒不棒?”奇儿满头是汗地跑过来邀赏。 “棒!加油!注意和队友多配合。去吧!”木棉一幅慈母笑脸,视线随奇儿跑回球场。 那管明天朝堂会吁样的暴风雨,有她在,她就要给儿子一片宁静快乐的天地。她怎忍心让幼小他在别国承受质子之名质子之苦,即便是名义上的质子! 她已无所他求,惟愿她的奇儿能幸福成长,平安无事。 木棉仰望蓝天,暗暗起誓:今后,生存不管有多艰难,为了奇儿,她要坚强。今后,不管是谁,若胆敢伤害到她的奇儿,她决不轻饶。今后,为了她自己和奇儿,她要做一个强大的人。 恐怕她自己终将会成为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木棉心中黯然。 …… 入,皎洁月光倾泄大地,前身今世过往如潮而至,木棉辗转难眠。 起身取出软垫,木棉做起了停止许久的YOGA。 吐纳,吸收,静思,拉伸……心情渐渐平复,木棉缓缓睁开双眼,不意眼前蹲着一尊瘟神,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她的寝宫里!她的那些士兵护卫暗卫全在吃干饭?!她不是在做梦吧! +++++++++++++ PS,最近开了个现代的坑,这边更新慢了点…… 有大人说不要结束一直写下去,有大人说振海不该S,还有大人对71章那个H耿耿于怀,,,小君的支持率最高,其次木沙,再其次易家兄弟,,,通通收到,偶会考虑 第128章 刺客 木棉跌坐在软垫上,没好气地说:“这可是宁国的皇宫,你倒是哪都敢去!” “棉儿这在关心我?”来人颀长的身影,于她身边坐下,露出笑容,靠近她的脸:“我堂堂将军沙场出身,舍生入死方若等闲,何惧这小小皇墙。” “吴国的皇宫现在不也成我的行宫了?这儿早晚也是我的。” “等这儿成了你的之后再来发梦,还不快走。” “木沙来得,我就阑得?”他口气不善。 木棉一惊,接着就恼了,她这赖以生存的皇宫怎么跟玻璃橱窗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看就看,招呼都免打的。什么多国护卫组成的超级暗卫!全是些卖她这个主求别人那个荣的多重间谍! 她早晚荡个大换血! “好!好的很!都把我这当茶馆是吧?!”木棉恨道。 君北晔见她恼了,心里忽然畅快起来,搂住她:“棉儿,别恼,让我抱一下。我很想你。” 木棉奋力挣开:“少来,你是很想宁国的皇宫、很想宁国的国土吧!” “这么说也对,但日月可鉴,我想棉儿更多一些!”他笑了出来,不以为杵。“我把皇后之位给你备好了,不久宋景生就会替我向宁国正式提亲求婚,棉儿,嫁给我做我的皇后吧!我是诚心诚意的!” 她也笑:“四十万大军压境,算不算诚意?” 他握紧了她的胳膊,语气危险:“比陈国三十万大军,多份诚意!” 木棉沉默半晌:“我的儿子,你预备怎么办?” “只要你做我的皇后,我定护他坐稳宁国皇帝的宝座!”他沉声憧憬道,“将来我们还会有儿子,咱们的儿子,集你我的智慧、文治和武功,我要让他坐上全天下的宝座!” 这个骄傲自信强悍的男人一时形有如神邸,他此时脸上焕发的光彩一瞬间令她有些恍惚。 他热切地:“棉儿,你可愿意?” 她回过神:“什么?” “你可愿意嫁——给——我?”他咬牙,为他表白的关键时刻她的走神。 “不——知——道!”她轻笑。 “不知道?!莫非你想嫁木沙?!”他怒气拍岸而来。 她闪到一边,眼睛一转:“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活着出去吧!”拔老虎胡须的乐趣! 说罢,她将案上的物件一把全扫到地上,瓷器落地弄出不小的声响,她高声:“来人——拿刺客!” 正风正林应声闪进来接君北晔,君北晔跟二人走到后室窗边又折了回来,狠狠吻了下木棉:“你给我记着!” 殿外响起士兵嘤的脚步声、喊喝声,三人狼狈逃窜。 木棉笑不可扼。 明天,明天的朝堂会更热闹! 第129章 情敌 第二日早朝,两件大事震惊朝野。 一是太后宫中遇刺,幸无大碍。百高呼神佑宁国神佑宁太后之余,无不对太后带病坚持工作、带惊坚持早朝的敬岗爱业精神给予了高度评价。 二是陈国的提亲。众人尚未从太后遇刺的种种猜忌中缓过神来,又一枚燃烧弹点然的大殿,保皇党都暂且先放下对摄政党对皇宫保护不利的追究,清流党最是义愤填膺,认为陈国提亲是对宁皇的侮辱、对宁国尊严的践踏、对宁文武百能力的嘲讽,主张对陈宣战,一举打败木沙的大军并夺回失地。 摄政党早有摄政王的授意,一味耐心等待太后等的表态;保皇党未明皇太太上皇及太后旨意,不便过早发表意见。无甚实权的清流党一顿激动之后,发现自身势单力薄无法左右朝局,解除陈三十万大军的威胁除非以全国之力抗衡,此举动摇国之根本关系甚大,几番发言之后也偃旗息鼓了。 当权两党含糊其辞。这便是宁国的朝野的现状,她能依靠谁?!木棉一脸沉寂坐于台上。明日周国的书呈上来,又是怎样一番景象。木棉豪不怀疑在座这些大臣,无论是何党何派,为保宁国的利益,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她! 她现在开始后悔放手朝权,为时不晚吧? 朝堂之上没了声音,大眼瞪小眼。摄政王宣布退朝,明日再议,皇宫内外加强警戒。 朝后,摄政王请太后、皇太太上皇于御书房继续商议。 …… 宁国京城的某处,木沙与宋景生这一对故友分别多时重逢,把酒叙旧。陆、宋两家,均为周国世家,几代交好,木沙陆文俊与宋景生虽年龄相差几岁,但自幼相识交情不错。 “文俊弟,想不到你心系一人坚持不娶,如今一旦论及亲事就闹个了国亲,动静可不小啊!”宋景生依旧一幅倜傥的模样,优雅地道来。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景生兄年长我几岁,至今未婚,难说将来的动静会比我小!”木沙嘴不输人。 “今儿我把周国的提亲书送过去了,你动静再大,怕也是只听雷声难见雨点!” “呵,又怎见景生兄为周国闹的动静不是干打的雷声呢?” 宋景生推心置腹:“你和周皇谁娶了木棉我都没意见,但问题是木棉心中想嫁谁?” “她当然想嫁的是我!”宋景生话说到点子上了,木沙心底里没嘴巴上的硬气,毕竟木棉未明确表态,不免有些有病乱投医地咨询:“……那依你看,木棉会嫁谁?” 宋某人摆谱,眨着眼,高深莫测状:“想嫁谁和最后嫁给谁,是两回事。” 木沙给了他一下:“那你说说看木棉想嫁的是谁?最后能嫁的又是谁?” 宋男搭肩在木沙身边坐下:“还记得那年的荷会?木棉曾对你我说过她不想嫁人。而今,她有了安身之所,又有了高贵的身份,皇帝儿子也有了,你说她还想嫁吗?!依我看,木棉的本意只怕是谁也不想嫁。” 顿了顿,他继续:“现周、陈皆向她求婚,她能由着自己的想法来吗?那就要看她在宁国朝野中掌握的力量了。依现在的情形看,她最后得嫁,嫁谁呢?呵呵……” 木沙双臂抱胸,冷对他:“哼!量你也说不出来,不管过程怎样,我会娶走木棉!” 木沙的舍我其谁,想到君北晔的事在必得,宋景生叹了一口气。不管过程怎样?!这一过程对于木棉来说也许会十分难熬,也许他该尽他微薄之力帮帮她。 宋景生当下有了计较,笑得邪魅,不怕死地凑到木沙面前:“反正求婚的不止一个,你的情敌不止一人,君北晔、左易宏,罢了,为兄也加入算一个吧!” 木沙想一拳打碎他的脸,他添个什么乱:“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这就去向木棉提亲,为我自己!”言毕,人已飘到房外。 ++++++++++++++++++++++++++++++++++++ PS,此章献给小妖,,,真能帮偶敲字就好鸟 P2,粉搞笑,刚把这章贴到别的文后面去了,:)))))))) 第130章 瞒天 宋景生的加入给许多人带来了灵感,各人等纷纷前来提亲,量力的不知量力的、武的文的、在朝的再野的、宁国的外国的、有才的没才的,有钱的没钱的,毕竟有益无害投入少回报高,万一误打误撞地获得太后的青睐,届时就能呼风唤雨,岂不一步登天了?一时太后的亲事成了京城最最热门的话题,大兵压境的恐慌反而淡化了。 果不其然地,保皇党和摄政党在这件事上的对峙白热化了。左易宏与老爷子矛盾急剧升级,前者申明要迎娶太后并与周陈宣战,后者主张周陈二取一联合以解外忧兵患。 左易宏娶太后,让孙儿的弑父仇人来当继父,这点老爷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更何况一旦太后和摄政王携手,保皇党的努力无异于前功尽弃。周陈提亲,是外患危机,也是除去摄政党的最佳时机,老爷子、保皇一党暗藏杀意。 而左易宏此举实属无奈,如不是情势迫人,他会等几年等政局稳定后再娶木棉。不顾他的智囊团的强烈反对,他提出迎娶太后,压力不小,但他怎能,怎能让他与他心上的人再次失之交臂! 木棉称病没出早朝,事关重大,皇太太上皇代为出席。保皇党主张联合实力最强的周国,联姻以修好,共驱陈国收复失地。两派争只下,老爷子当堂发病晕倒。这回竟是真晕了,呼茶唤水,传御医抢救,余下的员仍争只休,朝堂之上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此时本应该正在病中休养的木棉,却在扣儿等的掩护下悄悄出了宫。 七转八转之后,木棉被带到一间民院,木沙早救她于此。 木沙拥她入怀:“棉儿,可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竞争对手太多,无怪乎他紧张。 木棉轻笑:“不是坏消息,是不是就是好消息?”她依着他,依恋他带来的这份安心的感觉。 木沙拉开她,握住她的双臂,正道:“棉儿,你答应过我的,可是忘了?你说回宁国接奇儿,这一去就是一年多,有去无回!我给你的信你回过几封?!”说到后来,竟似忧怨。 她不依地埋入他怀中:“人家不是还没想出好的解决办法嘛!” 他叹息,总是无法生她的气:“棉儿,我的办法不好吗?你嫁给我,对外称奇儿为质子,跟我回陈国,我们在一起?” “不管是真质子假质子,均受制于人。我有一计,特来找你商量……” 木沙危险地打断她:“计策中有嫁给君北晔,或左易宏,或者那个宋景生?” 木棉笑了出来,这两天难得的一笑:“都不是啦!” 他狂喜:“那就是嫁给我?” “也不是……”看他变,她连忙收起玩心:“再给我三年时间,不,两年,你我再不用受制于人,奇儿也不用做质子。可想听我妙计?”言罢献上一吻安抚。 “这还差不多,”他秘打横抱起她,“不过,研究妙计之前,先把欠了哥哥我一年的帐还清!” 第131章 过海 木棉、木沙二人合计了大半天,最后木沙认可。木棉提大方案,具体细节和动作木沙不让她操心。之后,好说歹说,木沙才肯放行她。 木棉回到宫中时,已近傍晚。 一进宫,便得了老爷子病倒的消息,于是她火速奔老爷子的寝宫探望,老爷子已转醒,太医说皇太太上皇身体情况不容乐观。 左易宏等重臣此时还侯在老爷子的寝宫,众人对太后的迟迟出现表示不满,木棉识时务地低眉顺眼地走到病塌前,亲自号脉。片刻,木棉遽惊抬起头,正对上了老爷子那双浑浊的眼。老爷子向她示意,握住她颤抖的手指。 木棉咬唇紧紧盯着老爷子,雾气渐渐迷漫双目。 拍拍她的手,“让他们走。”老爷子沙哑地说。 木棉起身走到门外,再抬起头时表情已近正常:“皇太太上皇暂无大碍,各位大人请回吧。” 目送众人离去后,木棉挥退所有宫人,转身奔到老爷子身边,泣道:“老爷子,为什没早点告诉我?” “棉儿,不要难过,不要哭,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处理。”老爷子支起身,木棉扶他在塌上靠涵上被子,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下落。她后悔,从来都是老爷子在关照她,她却没想到老爷子身体已如此不堪。 “别哭,老夫我没那么容易倒下去,”老爷子喘了喘。 “多久了?” “一年多,那场宫变,所谓的宫中暴疾我也中招了,呵,可老夫我命大,号称天下无解药、五步竟的‘夺魂散’又能奈我何!从中毒到现在,老夫走了何止五步?五千步五万步都有了!”老爷子气势不减,只可惜言罢又是一阵猛喘。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总是要你死我活的!左易宏不是说放过他的?“谁下的毒?”木棉哽咽着问。 “维里的人,后面的没查到,但跳不出那些人!……棉儿,当时你已经没了振海,如何能再让你知道老夫中毒命无时日!……不谈这些,棉儿,老夫说过要辅佐你们娘俩一程……就一定能办到,你放宽心!兵符痕印先交于你……” “不,老爷子!你的身体情况不太糟,我和你一起医……”木棉激烈地摇头,老爷子莫不是在交代后事? “别打岔,听我说完,”老爷子平复了会情绪,“棉儿,不帮你和孙儿扫清道路,老夫是不会死的。” 老爷子要干吗?扫清什么道路?木棉疑问地望着老爷子。 “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但是,孩子,现在摆在宁国面前的还有一个大问题,你的婚事。……别打断我!……现在我们得为奇儿考虑,得为他选个最牢固的靠山!……周国实力最强,周皇与你有旧,孩子,嫁给周皇吧,为了奇儿,为了宁国!这样,你一生也有靠,老夫也可放心地去了!” “……棉儿,我已与周皇会面,条件已初步谈妥,君北晔虽已答应种种,但是,他以后能否兑现承诺,还有宁国的一切,可全要看你了,你明白吗?” 木棉不由呆在那里,她明白的很,老爷子及保皇党将赌注压在了周皇身上,为宁国和奇儿的未来,替她做主选了人把她给嫁了卖了。 没时间没条件怨尤,她冷静下来:“有回旋余地吗?” “棉儿,我一向知道你很有办法。可我的时日无多,至少眼前,你一定要配合,算老夫求你了。”老爷子狂喘不已,恳切地望着木棉,直到她点头。 番外(君北晔) 父皇有十个皇子六个皇,我排行第四。 我的母没什么家世背景,全凭容貌丽格温顺,在皇宫里为她自己也为我赢得一席之地。母承宠不隆,却也常年不断,这足得以让我在这个皇宫里平安长大,比其他几位不得宠的嫔的子少受许多白眼和冷遇。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陆相权倾朝野,皇后早逝,陆相的陆贵掌管后宫,母在陆家弟面前,比在父皇面前,更多份小心谨慎。 我的二皇兄君北斗,陆贵所出,早早就被父皇封为太子委以重任。他心地善良,尤擅文辞歌律,他待每个兄弟都很好,但我从不认为他适合当未来周国的皇帝。 母软弱,我只有靠我自己在十位皇子中出人头地,靠我自己的努力来引起父皇的注意。从很小的时候起,我便背着他人地起早贪黑地读书练习武功,刚满十六岁就自请奔赴北疆,与兵同吃同住驰骋沙场。对陈战争中我立下赫赫战功,同时顺利地拿到了北方的兵权,众皇子中我是唯一一个为周国建有功绩,也是最早封王的。二十岁那年,母病重,我赶回京都。病榻前,母握着我的手,说为有我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因为我的成就令她在宫中的日子越来越好过,越来越风光。 我对母说我将来会给她更风光的日子,可她去了。 母去前给我一个蓝布包,里面装的是她心爱的首饰。她让我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心爱的人,这是婆婆给未来儿媳的礼物。她临去前想见父皇,我派人去请,父皇只打发了身边的宫人来探视。我的母就那么去了。 母算是我唯一亲近的人。我从不相信爱情,也不迷恋人,二十年来,人对我来说只是结交关系、暖泄的工具。我从不象其他皇子那样沉迷,我的人必须是对我有用的人。 我去普华寺为母亲祈祷,许多贵族子闻风也赶到普华寺,那天我第一次见到木棉,当年的史兰芝。她一脸娇憨,大着胆子向我搭话,听说她是镇南将军的儿我才跟她说了间,我转身离去时她竟激动得晕了过去,令我哭笑不得。 后面便有了陆相为史兰芝的提亲,以母亲热孝为由,我一口回绝。不为别的,只因我讨厌陆相,这种讨厌根深蒂固,连与重臣镇南将军联姻的好处我都可以放弃。陆相多年来把持朝野、多年来对我们母子的打压,这些都令我对他厌恶至极。 可我小看了陆相的手段,他说动了父皇、太后向我施压。我被迫点头同意,但提出只答应娶作夫人而非王。没想到的是,身为镇南将军的儿的她竟同意了,大竟为嫁我同意作小,更令我的气愤增加一层。 母亲的热孝中,我迎娶了她,对她我毫不吝惜玉,折磨,只想她不堪受辱早点滚出我的王府。 陆相出使陈国,想借用他陈国陆的关系与陈国和谈,企图乘机削弱我手中的兵权,他的计谋我怎么炕出?兵权在握的我又岂能让他得逞!暗中动用我在陈国和周国的关系,搅乱陆相出使的和谈。对他的外甥我再无耐心,对她我举起了鞭子,但我控制了力度只想吓她就范。 她果然同意了我休,但这时我忽然发现她竟很有趣、很特别! 她有条不紊地和我谈条件,从容不迫地收拾东西,甚至和我一起劝宋景生签字见证休书。她竟不象表面装的那样怕我,言带嘲讽,应付得当,甚至带者骄傲离开王府。那一刻,我有些失神,但我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去关心,我以为史兰芝从此走出了我的生活。 如我所愿,陆相和谈失败,战争一触即发,我手中的权力进一步增加,整个朝廷都在备战,陆相受的打击不小,连我的休也未追究。 一天下了朝,我儿时的陪伴皇军督领原石康,邀我去他那玩一种新式对战棋象棋,石康是个很有个的人,他交的朋友他夸的东西一定不会有错,我欣然前往。果然,象棋奇妙无穷。我问他从何荡,石康犹豫片刻才交代出他新结识的朋友,言谈中对他竟多愚。 这样的高人,我如何能错过,很废了一番口舌,石康才肯带我去拜会他的朋友木棉。没想到,我又见到了史兰芝。 她不施脂粉,一身男装,清丽脱俗。我的震惊一点也不亚于她的,我和她都没怎么说话,不久我和石康就告辞出来,可我的心留在了那里。 晚上,我很不耻地摸进她的闺房。看到了她更换衣服、拨弄长发、奇怪且妩媚地练功夫。情不自我揽她入怀,她丽的面容身躯神情,样样我都想拥有,独自拥有。我想我的心这一次是真的被一个人打动了。 她反抗了,出言相讥,转又抬出石康,后来竟然拿棒子打我的头。如此骠悍票,我决定给她一个教训,我倒下了,她果然被吓哭了,流着泪求我醒过来,用嘴贴着我的嘴往我口里吹气。以后每想到此,我就不由发笑。 我见过的丽的人多了,可她最特别的一个,她能想出象棋这样复杂的游戏,把她的院治得特别温馨,看得出来她不依靠别人却过得很好,她是个不寻常的人,很对我的脾气,我后悔了,悔不该当初放走了她。当下我决定,乘别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染指前把她重新收回来,她应该是我的人。出征前我把母的留给儿媳的首饰给了她,给她配了护卫,尽管她满脸的不情愿。我强行让她去为我送军,当着众人的面我和她亲密交谈、宣布了我对她的拥有权。 我想我是恋爱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竟然提笔开始给她写信,第一次放下身段请求一个人的原谅,第一次将战争中日常的感受写给别人听,第一次体会到冷酷行军帐篷里也有甜蜜的思念。然而,我从未收到她的只言片语,只有从京都正风送来的关于她的消息中一解相思。没想她还很有眼光,很有魄力,很能干,开了百岁鱼,买卖粮食赚了不少钱,她似乎能给人带来无数的惊喜,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哪! 她与原石康、君北斗、宋景生、陆文俊等交往甚密的消息,以及她生病卧的消息,令我寝食难安,牵肠挂肚,寻得战机我指挥军队给了陈军重重一击,我赢得了战争,也得到了与陈国皇后嫡的婚姻。婚姻只是我通往权利宝座的一个桥梁,我志向不仅是周国,而是全天下,我心爱的人只有她,我要和她一起坐拥天下。 再次见到木棉,是在迎接我凯旋归来的宴会上,她一身兰衣,光彩四射,巧笑倩兮,与原石康、宋景生说笑一处,与宁太子左易宏眉来眼去,眼中惟独没我! 她在生我的气?气我娶了李清?这猜测令我郁闷的心稍微好过一点。君北斗似乎想借她出现让我放弃娶李清,真是不上台面的小伎俩!什么也不能阻挡我夺取皇位的步伐!我起身率先宣布了联姻消息,君北斗只有附耗份。 但我还是忍不住观察木棉的反应,她竟无动于衷!不顾他人的目光我冲进了她的马车,迫不及待地抱住她吻她,她先是乖巧地趴在我怀里,可后来容狠给了我一下。 骑马场上,左易宏缠着她不放,我把她抢了出来,我想和她独处一会,没想到遇到了刺杀,她差点因我而丧命,但最后我却因她而得救。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注定我要和她纠缠一生。 (未完) ++++++++++++++++++++ PS,应要求写番外,顺便把前面未交代不清楚的地方补充一下,, 写了老半天,竟没写完,才1/3不到,小君要说的话还真不少哇……真想虐他 番外(君北晔)2 暗杀,阻碍不了我的部署,反而提醒我加紧行动、更加警惕。 我的大婚如期举行,那天的木棉打扮得格外秀,她的琴声歌声格外动听,可我听了她讲的笑话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大厅里对她脉脉含情的男人不只我一个,她只能属于我,早晚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地重娶木棉,我暗暗发誓。 然而,木棉走了,无声无息地从京都消失了。当接到她退回的布包、信笺和她写给我的留言,我的心空了,比母辞世更令我感到空虚和恐惧。我下了死命令寻回她,命令一定要赶在陆相等几路人马之前找到她。她隐蔽得很好,各路人马均无收获,聪明的木棉,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此后,我不断见识领教她的智慧和计谋。 父皇的身体一直不佳,每况愈下,我已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因我的被刺杀和联姻,使得父皇对我亲近了许多,我们之间多了许多交谈的机会,我竭尽所能地向父亲展示我的治国谋略和实力。一个强大的周国,一个一统天下的周国,也曾是他的梦想,父皇显然被我的理想和魄力打动了。 不久,刺杀我的凶手抓到了,供出陆相和镇南将军。实际上,被抓到的凶手是我的人安排的,陆相他不要以为我抓不到他下黑手的证据,他就可以为所为。父皇得到杀手供词,压下未做处理,他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没多久,宫人揭出父皇药中被陆相下毒,当然这也是我的人安排的。此时,父皇他再也压不住怒火,连传百进殿,当场锁了措手不及的陆相和镇南将军。 皇位之争从来都是全多方位多层次的较量,事实证明我很有眼光,娶来的王对我帮助不小,李清不需我多言,酣熟宫廷争斗的她样样事情替我做在前头,她为我在父皇那里赢得不少格外的肯定。几件事情办下来,我便放手给她更多的权利来辅佐我,我许给她后位作为报偿。 我登上了皇位,也找到了木棉,她竟是躲在陈国的商队中北上,见识气魄不容小视。初登皇位,太多事等着我去处理,我一时无暇于她,好在找到了她,我就有办法让她回来。 镇南将军有些无辜,但我需借此机会除去他手中的南部兵权。陆相和镇南将军一案的处理,令我颇废心思,我得顾及木棉,这也是我收回木棉到身边的砝码。 木棉主动回来了,她的笑容、她梨带雨的央求、她送我的画像、她对我的亲昵,处处让我心醉,我没办法拒绝她,但我也不能放虎归山。正在我为难之际,李清又一次替我出面,也是为着她自己的考虑,她派出特使去查案,痛下杀手前她请示了我,我默许了。 那一我和木棉极尽缠绵,她带给我重未有过的底间的欢娱,可之后我担忧了,担忧木棉得到死讯之后的反应,我真希望木棉能心无芥蒂地一直陪伴着我,我甚至想对木棉隐瞒下去。尽管如此,我没有去制止毒杀,稳固的皇权中容不得半点心软。也许是心底里早就预知了后果,第二天我废了早朝,在榻上纠缠着木棉不止不休。 很快我久到了惩罚,木棉她不原谅我,甚至绝食抗争,我破例放了她的其他被关押的所有亲人也不能消除她对我的怨恨,我只有送她出宫缓和僵局。而我只能忍受着她的怒气,出宫,贪看她熟睡的面容。 可她又一次设局逃走,这一次瞒过了所有人,并成功地嫁到李清身上。 她这一去,令不知真相得我痛彻心扉,我处罚了李清,按原样修缮了她被火烧毁的府院,多少次我独自坐在她的小院里纪念她哀思她,不成想,这一切只是她设的一个局,一个假象。 我没有恼她,只要她还活着就好,只要能平息她心中对我的怨恨。 再次等到木棉的消息已是两年后,她成了比武文试头名,还是成了神医。我一点不惊讶于她的成绩,能在我眼皮下瞒天过海的,她是头一个唯一一个,尽管她只是个子。我委铜石康许她后位,不然不择手段带回她。 她又一次逃脱了!她闪电嫁给了方大将军甩掉了众多求婚,新婚之又躲过了我安排的劫持!与木棉相识得越久,对她的认知就越丰富,不由对她也越发服气。有时我不得不这样想:我到底是对她爱恋多一些,还是敬她为对手这份较量更多一些! 我统一天下的目标坚定地执行着,各国都布有我的眼线,因着木棉再婚,我发现并彻底调查了方将军,意外地收获了惊人的秘密,方家父子竟然是宁国皇位的第一继承人。思之再三,我把这秘密作为人情递给左易宏,我笑等坐享除掉木棉丈夫、除掉吴国大将军、让木棉左易宏生隙这一箭三雕的渔翁之利。 哪成想,难成大器的左易宏不堪所托,刺杀不成功反激怒了方家父子。此时的木棉更令我惊讶,她竟为了丈夫一家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宁国皇位之争。而我也失去了平常心,远赴吴国就为见木棉一面! 我用换来了木棉对我一笑,我又一次得到了她的身体,可她的心呢?她对我提出了三年之约,面对一举拿下吴国的惑,我暂且放过了她。 违下了吴国的大片土地,同时也注视着木棉在宁国的一举一动,她的指挥她的运筹越来越令我惊叹,心纸发认定她就是和我一起拥有天下的最佳人选。 又是三年过去,我拿下了梦寐以求的吴国的所有土地,她为别人生下了儿子,又为别人长途跋涉救死扶伤,又成了别国的太后,而我却只是她生活中的旁观者。不知不觉间,我已和木棉分开八年,如今她二十四岁我也二十八岁了,人生还有几个八年?我不能再等了! 我到底是对她爱恋多一些,还是敬她为对手这份较量更多一些? 以前都是违她守,如今她羽翼渐丰,我等待来自她的反击,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想我会漂漂亮亮地回击她击垮她,彻彻底底收复她的心征服她的心! ++++++++++++++++++ PS:总算写完了:( 番外准备按男配出场顺序来写,俊小子,小方,还有其他的人, 米有想给哪一个男配加戏,只想从另一个角度交待故事,更是想将几条暗线补充完整。 番外(陆文俊) “俊小子!俊小子!” 不用回头看,我就知道一定是棉儿在叫我,从小到大只有她这么称呼我,不过因着比我早出生一个多月而已! 当年镇南将军在南部作战,木棉出生在外祖家陆相府,因为和我的年龄相仿,从我满月起我俩就被放在一起养大。小时候,我们俩一处吃,一处玩,甚至还一处洗澡,这些事情后来我对木棉提起,她却全不承认。我想,可能是儿家长大了害羞的缘故。 木棉的母亲、我的姑母早去,可怜木棉这没娘孩子的身世,陆相府上上下下从老太太、陆相、夫人、到下人都对她呵护倍至宠爱无边。我的父亲陆相,为朝中重臣,陆家富甲一方,家教兼甚严。父亲的三子一皆出于正室,可以窥见其治家治国的本事。但父亲惟独对木棉网开一面,从不苛责,故而我们兄触犯兼时常常求救于木棉。 不同于我的那三个兄,我对功课兴趣无多,这点和木棉不谋而合。我俩经常调皮导乱作弄夫子,玩过了头出了事木棉便揽在她身上,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我和木棉无忧无虑地渡过了童年少年,儿时玩游戏时,木棉没少扮作我的娘子,我以为她长大后定会嫁给我。可那年,她执意嫁给了君北晔,令我很是郁闷了几天。 我想我对她真正动了某些念头,是在她经营百岁鱼的那段日子里,她被休之后。她变成了全新的她,她改名叫木棉,经常着男装,她新的想法新的面貌令我着迷不已,我的心开始因她的种种而雀跃。 我十六岁生辰那天,她吻了我,我抚摸着被她吻到的地方一蜗眼。 我开始频繁出入有她的地方,父亲因牵挂于她并未阻拦。她累病了,我很发了一通火,接下了她手中的工作,强令她休息。病中的她,乖乖地被我吼乖乖听我的吩咐,这还差不多! 君北晔出征归来,她又和他搅在一起,我不由很是生她的气,几天没理她。不想,我错怪了她,竟上了他散布的他俩重归于好消息的当,她独自逃走,只留给我一封信,令我悔恨不已。不久,陆相府将军府落难,木棉又返回了京都,她是为了这两府的人,为了曾差点取她命的两府,不惜去求那个罪魁首君北晔。 我让她走,她不同意,送来银子打点狱卒,还支着单薄疲滥身体,说着宽慰鼓励的话。她最后昏倒在地牢里。 没有她,我们两府的其他人得不到释放。 出狱的当天我找到她,她已是奄奄一息。 设计逃出了京都,我和她亡命天涯,本是苦涩的旅途,因为有她变得不那么艰辛,甚至情趣盎然。 (未完) ++++++++++++++++++++++++++++++ 偶参赛了,请多支持! 第132章 参政 木棉算是彻底地回到了从前,从前的工作状态,日翻看前朝本朝的奏章和文书,边做着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鬼画符般的读书笔记。十日后,木棉精神恍惚地病愈复出,恢复早朝。 太后的亲事又一次被提了出来,主张嫁摄政王的和主张嫁周皇的争垫红耳赤。木棉压下:“这事最后再议,各部主管先将近日各部的紧要政务、处理情况逐一报来。” 众人听罢不由一凛,太后这莫不是要参政议政了?纷纷将目光投向摄政王。 左易宏看了看木棉,没有提出异议,示意开始。 百逐一汇报,言辞含糊处,木棉打断;繁琐拖沓处,木棉指责;久悬未决处,木棉拍板;该求证处求证,该征求意见时问意见。一项项一条条地滤过,竟将积压的、两派较劲的许多政务理得清爽透彻,态度明确,职责分明。众人越听越是佩服,太后果然能力卓绝手段非凡,然一山难容二虎,看着摄政王不动声的脸,心中不由又是一凛。 两个时辰,政务处理得七七八八,张左相又重挑话题:“太后婚事还请尽早定夺,周陈两国陈兵边境,一触即发啊。”议论之声又起,规劝的,陈情的,激奋的,慷慨激盎的,悲愤交加的……木棉头痛,挥手将杯子砸在地上。这都第几回了?自任太后一职,她粹了快一打的瓷杯了,她这算不算变相地拉动了制瓷业的发展?待大殿安静:“本宫生病期间,你们议论了上十天,耗费十天的朝粮,就议出这样的结果?!” 张左相进言:“太后熄怒,确是大兵压境的威胁难解……” 扫了眼众人,木棉发命:“西郡王听命,”左易楚出列应声,“本宫即日起命礼部着手与各求亲者谈判,商讨婚嫁一事。” “全都谈?谈什么?……请太后明示。”易楚有点发懵。 “自然是谈本宫的婚嫁,婚嫁谁出的聘礼高,本宫就嫁谁!”木棉冷笑。 “万一,周国陈国等不及商讨,打过来……?” 木棉起身,扫了一眼大殿,将眼中的冰芒私各个角落:“哼,欺负温儿寡母是吧?!照会他们,如果周国敢出兵,本宫即刻嫁与陈国!如果陈国出兵,本宫即刻嫁周国!没有二话!至于各位,如果盼着把本宫嫁出去,那就先考虑考虑给本宫置办什么样的嫁妆,少一点差一样本宫可都不依!” 众人一震,不错的解决办法,惟有唱喝:“太后英明!” “然,此举只解燃眉而非长久之策。请兵部即日起备战,朝后各武请随本宫赴御书房继续商议。”众武出列应和。 木棉转侧身向左易宏,低语:“烦请摄政王、张左相等重臣出面,朝后去皇太太上皇处,规劝其放弃将本宫嫁于周国!” 木棉备战、说服皇太太上皇,皆符合摄政党的思路,他如何不乐,当下笑看木棉:“本王自当勉力为之。” 尚算顺利,木棉长出一口气,一切还需走着瞧! ++++++++++++++++ ps:亲们,偶参赛了,请多支持! 第133章 参政2 “如此,有劳摄政王了,请一定说服他,毕竟皇太太上皇手中有……”木棉握拳向左易宏示意。 看看她小小的拳头,左易宏忍不住弯起嘴角:“自然,太后的事不也是本王的事?”顿了顿,“太后召集武将议事,莫不是要朝中大事文武全抓?” 呵,她甩手不管,他有意见;她现在管事了,他仍有意见。她瞥了他一眼,示弱:“你刚不是说我的事也是你的事?那你的事不也就是我的事吗?!怎么我这比武文试头名没资格询问武将?朝事中文武本是相辅相成,能分割开单算的?”说罢生起气来。 “好了好了,棉儿你去吧见武将吧,本王再不说什么就是,”左易宏见状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又附在她耳边暧昧地低语:“那本王和左相这就去替棉儿当回说客,事成后,棉儿可要好好谢谢本王哦。” 这怎么反倒成我的事了!木棉看着他和左相离去,渐渐敛去脸上的笑容。 对外,她没透露老爷子已将帝印和兵符交给了她,老爷子在他们眼中依旧有威慑,她现在还需老爷子来帮她平衡朝中的势力。这些天老爷子那儿很平静,但是那天他的那番话又是什么寓意? 御书房里,武将坐了一屋子,坐定后木棉请他们依次介绍所领军队情况。不少武将脸上都是一幅很不以为然的表情,其中一名年轻的武将按捺不住、气愤地拍案而起:“领兵打仗本是我们男人的事,太后此举实属干政!” 此言一出,大厅里的温度急剧下降。 卫军统领李刚,原名石头,曾追随木棉从吴到宁,是铁杆保皇党和木棉的粉丝,大喝道:“太后面前出言不逊者,斩无赦!”以迅雷之势,竟自挥剑砍下那个年轻武将的头,一时间,众武将纷纷拔剑相向,眼看厅内就要上演暴力流血冲突。扣儿等暗卫也跳了出来,拔剑挡在木棉身前。 迅速稳住心神评估事态,木棉挥手又往石砖上砸了一个杯子,高声喝道:“都给本宫退回原位,收起武器,坐下。”僵持片刻,众武将遵命,不过那气势可不是随便就能善罢甘休的! 小心谨慎,快速处理,否则可就要引发内乱了。木棉心道。 默了默,木棉再度扬声:“来人,将尸体抬出去,准备厚葬。”权衡再三,木棉命扣儿取出帝印和兵符,看向众人:“各位大臣,帝印在前,本宫可否过问政事?!兵符在手,本宫可否指挥各位?!” “既然各位没异议,那么开始办正事吧,请各位依次作自我介绍、汇报所统队伍及所辖地区的情况。” 木棉边听边做笔记,不时提问,又一个时辰过去,高强度的劳动! 一个年轻的生命在她面前倒下,她没时间去吝惜,只怕这种事情会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既然选择了这条难走的路,她只有咬牙坚持下去。 木棉最后训话:“本宫不管你们是哪门哪派、出身如何、昔日功绩如何。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效忠的只有一个:宁国!宁国在你们的家才在,宁国在你们这些大臣才在!既往不咎,本宫只看各位以后的表现,如有违抗者,下场如今日倒在你们面前的那位。希望各位能认清形势,认真备战,报效宁!” 众人告退之后,木棉留下兵部李尚书,昔日的族长,共进午膳,并请他为她挑选一支善骑射、身手好的八百人的队伍,隐去番号,待用。李尚书一一应下。 膳后,木棉批奏章,晚上,宴请各国使节。她现在算是没时间陪奇儿了,只希望能熬过眼前的危机,换回给奇儿一片祥耗蓝天。 …… 左易宏与张左相探视皇太太上皇,惊讶且无奈地发现,经过几天修养,老爷子竟又缓了过来。 老爷子摆了半天的谱,才给二人赐座。倒是和从前对二人的态度一样,左易宏与张左相不以为意,面上恭敬的神态不变。 老爷子看上去心情不错:“先不忙谈事,老夫得了高山雪莲,此物乃天下罕物,解百毒,生百津。也可哟泡茶,患者服用能解毒,常人服用能抑毒。老夫可全靠此雪莲,才得以恢浮体。”老爷子命人取黎具:“今天,老夫又泡了一些,你们两个来的是时候,有口福了。” 宫人满上三杯,分别递给三位。 那两人如何敢喝!只端着茶杯,打开杯盖,嗅着杯中散发的淡淡气,说起了政事和拒绝太后和亲一事。说着说着,老爷子不免又生起气来,狂喘着坐回塌。 左易宏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他:“这杯小王还没动过,您先喝点压压喘。” 老爷子接过茶杯饮下,立蓟喘了,脸也红润了。 “高山雪莲,果然是好东西。”张左相赞道。 “废话!老夫是何人,精通药理,半个神仙,我说好的东西能差吗!再给老夫满上一杯!”老爷子骂道。 左易宏与张左相相视一笑,不再有疑,取杯品尝。 三人谈了一个时辰,老爷子终于松口,答应暂时不逼木棉嫁人。双方皆满意,各自散去。 +++++++++++ PS,下午看情况,争取把俊小子的番外补全。 番外(陆文俊)2 定阳城,木棉想跟着方大夫学医,我同意了,更多是出于对木棉身体的考虑,她的确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好好调整一下身体。医馆人丁简单,条件不错,我和木棉留了下来。对外我们是兄弟俩,木棉是我的弟弟。现在木棉只有我了,应该由我照顾她的一切。 对学医我没什么兴趣,而木棉却越学越来劲。我想也好,她从小身体娇弱,学些本事能自医也是好的。每日我督促木棉练功强身,她不愿意早起更不愿练武,为了能逃避练武,她跟我耍赖撒娇发狠无所不用其极。只有这点我不能由着她,她必须要有一个好身体。 木棉开始了在里折腾我、要我背着她入睡,好让我也不能早起。我假装炕出她的小算计,假装隔日起不了早,其实是我喜欢她这种对我的依赖感,喜欢她靠着我的柔软身体,喜欢她睡后乖巧的摸样,喜欢将熟睡的她抱到上,更喜欢看到她好似计谋得逞后得意的小样。 家传使然,加之经历变故,使我不能轻信他人,瓮人调查了医馆,方大夫果然不是寻常人,却也不是险恶坏人,我便放下心来让木棉学医。我则关注于时局,多次返回周国处理家务,安抚昔日父亲的追随者。陆氏百年世家,而我现是家族长子,陆氏岂能没落在我的手上!各行各业重新部署安插新人,陆氏一族蛰伏忍耐,等待雄起的一天。 棉儿十七岁生辰那天,我雕刻了一把木锁送给她,我想锁住她的一颗心。 她总是嘻嘻哈哈地对我说表兄之间不能成亲、会影响后代。这令我很生气,如何不能?宋景生和原石康的父母都是表兄间联姻,没见有何不妥,他们不是比谁都聪明吗!见我生气,木棉便不再提此事。 方振海的出现,揭示出方老爷子留下木棉的真正用意,他看中了她当他的儿媳。 五年一度比武盛会,是我早就锁定的目标,我需要借此成名!我成功了,成功地借此成为了陈国的大将军,但我却输掉了木棉,她执意嫁给了方振海。那一瞬间令我觉得我的成功不值一提。 表哥李深劝了我很多:好男儿志在四方,立功业岂能毁于儿情长。我走了,心里却在流泪。棉儿,从此我不在你身边,从此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得知棉儿随振海返回宁国争夺皇位,我的心便因之而整天惶恐焦虑,我能为她做的,就是在宁陈战场上狠狠地痛击左易宏的队伍,牵制他的力量。好在棉儿和振海赢得了皇位,棉儿也当了母亲当上了皇后,只要她能幸福,我想我也就心安了。 李深登基陈国政权交替,国内动祷安中,为护表哥我负伤中毒,昏迷不醒。没想到棉儿远涉千里前来救我,是棉儿一声声的呼唤,叫醒了昏睡中的我,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我是她的!我深爱着她,象爱惜生命一样的爱! 因棉儿离宁来陈,振海在宁国另外娶纳。棉儿很难过,我也为她痛惜,但心底里然由暗自窃喜,振海此举无疑是自动放弃了棉儿。凭着我对她的了解,在棉儿的脑海里,夫必须是专一的。振海放弃了棉儿,我还有希望? 棉儿她会是我的吗?我知道还有几位对至今她念念不忘虎视眈眈,我不能再错过她了!既然她不愿去想,既然她不能明白,那么就让我来帮她想,帮她想明白!我要了她,一次次地要了她,想激起她心中对我的情感。她在我怀里温柔地颤抖,她终于应下了我的爱。 她放弃了振海选择了我。她的选择令我感到万分的幸福!可棉儿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奇儿,我们还需为奇儿着想。 又是一届比武盛会,许多壮士慕名投奔于木棉和我,我收下了他们。 终有一天,木家军会在世人面前一展风采,显露峥嵘。+++++++++++ PS,最近感冒,头晕无力喉咙难受,不适工作,但适于赶文……HOHO~ P2:亲们,偶参赛了,请多支持! 第134章 期限 当晚,近来霉运颇多的宁国皇宫的宴会,一反前时的低迷,盛情招待各国的使节和太后的求婚者。规格之高,不但文武大臣到场,而且小皇帝、太后、皇太太上皇、摄政王均露面出席。 大厅里喜气洋洋的,弄得木棉都开始暗自怀疑了,是不是这些人都盼着早点把她打发出宁国呢,怎么都开心得跟过节似的?! 宋景生近前敬酒,潇洒倜傥不减当年:“在下斗胆向太后求婚,还望太后念旧给予考虑。” 当年雪上旁梅树下的他和她!木棉含笑举杯:“时隔多年宋大人才来提亲,本宫一点都不怀疑大人的诚意。” 宋景生又满上一杯,再敬:“在下此杯代周皇敬上,望太后与吾皇早结婚盟。” 木棉笑容不改,再饮:“有劳宋大人,边境线上的四十万周国大军也辛苦了。” 宋景生恭身行礼:“周国大军恭候太后出嫁周国,再辛苦也是应该的。周国与宁国相距遥远,请问太后何时能起程?” 旁边的摄政王看见这一幕,早已不顺眼,冷呵:“皇帝与太后如能联姻,岂能随便对待,诸多环节还需商讨仔细。” 宋景生微微一笑,缓慢且倨傲地回到:“摄政王所言极是,太后除了周皇还会嫁给谁!我周国四十万大军半月后出发迎接太后!” 左易楚按捺不住:“宋大人莫非没收到宁国礼部的照会?周国如若敢出兵,宁国将选择与陈国结盟,太后也将嫁至陈国!” 宋景生毫不介意大殿里的冷气压:“我周国迎娶太后的决心,又岂是那个我周国的战败国能阻挡得了的?!” “放肆,竟敢威胁我宁国……”宁国的大臣不答应了。 “信口开河,陈国何时是周国的战败国……”陈国的使节也不答应了。 众人纷纷跳将出来,刚才还一团和气的宴会,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皇太太上皇突兀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好,老夫看这周皇有诚意,棉儿呀,你好好考虑考虑!” 木棉干笑几声:“皇太太上皇所言极是,本宫自当慎重考虑。各位请归位,酒佳肴当前,请尽情品用啊。” 半个月,君北晔给了最后期限。木棉含笑再次端起酒杯…… (未完) 第135章 伤逝 出了晚宴,木棉去看奇儿。 小人儿已在睡梦中,木棉坐在边,轻轻地拍着他熟睡的小身体,细细地探看他一天天长大的面容。鼻子眼睛象她,嘴巴耳廓象振海,脸形头形象老爷子,而他的小手的形状象极了振海的。人世间的烦恼没有一丝落在奇儿安静恬的脸上,那样的无忧无虑,也是那般的脆弱易折。 突然,奇儿“咯咯”地笑出声来,木棉以为他被惊醒了,瞪大眼睛等了片刻,奇儿只咂了咂嘴接着睡去。不知奇儿在梦中见到了什么?木棉不莞尔,了他娇嫩的小脸。她可爱的宝贝,她在这世上最珍爱的人儿,她可以为了他付出她的所有。 木棉唤出正风正林,再三强调奇儿的安全防护,这才返回凤仪宫,还有大把的奏章在等着她。 次日早朝,大殿气压很低,盖由于君北晔的逼婚。下了早朝,木棉与摄政王一道到御书房看奏章商议朝事。不久,皇太太上皇有请太后。 木棉讽刺左易宏:“这就是你们说服的结果?” 左易宏哼道:“皇太太上皇倒是跟周皇有默契,我们这儿一劝,他那儿倒开始相逼了!”他摆明了不信任皇太太上皇,“棉儿,别担心,我们还有时间,皇太太上皇不是已把兵符交给你了吗?最坏的打算,我宁国和周国打一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说到打仗和兵符,宁国北部摄政王麾下的军队并不受控于兵符,而北面陈国也在相逼,没有统一的调度,如何能有效抗击两国的进攻?!”这事比见老爷子更紧迫,木棉问到。 左易宏呵呵一笑,握住木棉:“本王从不怀疑棉儿的兵家指挥才能,棉儿所虑不假,如今宁国处于非常时期,统一调度指挥全国的军队刻不容缓。本王可以下令麾下军队听命兵符,不过兵符得交由本王保管。兵符与帝印需同时使用,你保管帝印,我保管兵符,可好?”皇太太上皇已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是时候收回所有兵权了,他笃定地望着木棉。 木棉起身闪人,边走边笑,道:“军队的指挥调度总跑不出你或我,我先去见老爷子,这些奏章就交给你了。” …… 木棉赶至老爷子处,见奇儿正坐在爷爷膝上摆弄药丸,爷孙俩其乐融融。木棉加入,与奇儿玩了将近一盏茶的工夫,老爷子示意宫人送走奇儿。 木棉跟着老爷子走入内室,老爷子靠入塌,将她唤至身边,沉默少许,艰难地开口: “棉儿,今日唤你来,是要托付你一件事情。” 木棉不由心中一紧。老爷租几天气不错,她还以为暂时风平浪静了。 “棉儿,老夫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海儿,是我连累了他从小漂泊异乡,又连累他早早伤残,更连累他英年早逝!我没有照顾好他,更没保护好他,这是我一生最痛心的事!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的娘!” “老爷子,您别这样说,振海他地下有知,不会怪您的。”木棉落下泪来。 他浊泪闪烁,挥手打断她:“是老夫不能原谅自己。棉儿,海儿娶到你,是他的福分,你生下奇儿,是我和海儿最大的福分,我们夺回了皇位,老夫一生足矣!” “我不久于人世,从从容容地安排好后世才好咽气,棉儿,摄政王和左相已中了老夫下的噬心毒,十日后会突发而亡。棉儿别急,别多问,让他俩个奸贼给老夫陪葬是他们的福分!也是我宁国的福分!” 木棉哑在那儿,她知老爷子要采取行动,然知是这样同归于尽的狠法! “棉儿,老夫已托孤了右相和兵部李尚书等,让他们好好地辅佐你和奇儿。棉儿,以后宁国就交给你了,交给你和奇儿了!以你的才智,定能替老夫替海儿打理好宁国!棉儿,老夫拜托你了!你可答应老夫?如今周国陈国相逼,君北晔和木沙均与你有旧,棉儿你好好把握,定能使宁国平安度过此危机,对吧棉儿?老夫能拜托你吗?” 老爷子殷殷恳求,木棉泪流成河。老爷子也要舍她去了吗?这空荡的皇宫里只余下她和奇儿?! 她和老爷子相处八年,回过头来看,老爷子留她学医、将她许给振海、又促成她怀孕、更用奇儿将她留在宁国,件件事情目的极强。他的所作所为,从他的立场出发,粹个时代的观念考虑无可厚非,虽令她心中时有微词,但老爷子对她的肯定,对她关心体贴,对她父亲般的呵护,却时时令她倍感温暖。在她心深处,他一直是她和奇儿最亲最可依赖的亲人。他也要离她而去?将她和奇儿孤伶伶地丢在宁国?她不大恸,拉住他的衣袖哭泣:“不!我不答应,您不能死,您得活下来陪我和奇儿!您说过要扶上马要送奇儿一程的!” 老爷子拂去她脸上的泪:“棉儿,老夫只能私这了!今天你哭个够,以后就不能再流泪了,宁国和奇儿全靠你了!”帝王家连悲情都显得多余,帝王家的选择多是无法选择。 少许,老爷子又拣了些要紧的事,一一说与木棉。木棉平复了情绪,与老爷子将朝事细细地滤了一遍。 最后老爷子的手和木棉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老爷子沉稳澹然笑道:“走,棉儿,奇儿还等着我们玩搓药丸呢!” ++++++++++++++ PS:有大人说要收木棉清沙的纸书,介可是对偶最大的鼓励,鼓励力度仅次于天天的长评哈~ 有大人说剧情发展转的生硬,介个偶承认,分段分时写的毛病,如果修文的话偶会注意修改和加料滴,偶说滴是如果哈~ P2:偶出了个短差,大家都撤了吧?其实偶觉得偶现代文写得更好一点,可惜支持更惨淡,嘿,推荐一现代文,写得比偶好: 《千帜雪》http://www.wxc.net/onebook.php?novelid=251909 第136章 伤逝2 第二日晨,宫人来报,老爷子睡眠中升天了。 太后、摄政王携众员前往拜祭,皇太太上皇一脸安祥,身着华服头戴华冠,平静地闭着眼,仿佛只是睡去。木棉心里明白,皇太太上皇死于自杀,他选择了自己倒下的方式和时间。 噬心毒发作起来药凶猛,中毒者体内五脏六腹溃烂不说,体表也留脓腐烂。在噬心毒发作之前死去,他选择了保留尊严地死法,他最终得以保全头脚身体、体面地入土皇陵去见他的列祖列宗。 皇太太上皇的葬礼按国丧规格办理,宁国国丧分别至书给各求婚者,木棉飞鸽联系周陈,得以宽限太后推迟议婚。 木棉带着奇儿一身缟素为老爷子守灵,大臣轮流陪护。时隔一年,送走振海,又送走老爷子,母子俩凄猜独的身影令所有前来拜祭者同情。 丧葬全权由左易宏和左易楚办理,两者尽心卖力,整个葬礼风光气派高效。 身着丧服的摄政王左易宏,悲戚神情中难掩意气风发,他终于熬出头了,笑在了这死去的两父子之后。木棉看着易宏眼中的希望,心颤如寒冬里的落叶,悲上更是加悲一成,压抑得无法呼吸。 几日后,丧葬结束,老爷子入土为安。 木棉无限悲哀地看着易宏俯案急书的身影,她是否该告诉他?在他最风得意的时刻?告之他中了噬心毒,无药可解,离发作还有五天?八年前的他们凌河边初见,把臂同游何等的快乐,里告别何等的刺激,意外中的沉伦何等的肆意,几次相救何等的情谊;后来却成了敌人,兵戈相见地对立,针锋相对地谈判;又成了仇人,杀夫抢位夺权;又成了同事,同朝为政管理朝事。怎样的孽缘! 她该告之他吗?早些告之,也许还有救,天下总有奇迹发生。或者不告之?以免他在余下的日子里恐惧无望。她该怎么办?她并不想置他死地。 一双手臂将她拥入怀中,易宏轻柔地抬手擦拭她的泪水,在她耳边温柔地安慰:“棉儿,别难过了,你还有我。” 木棉的泪水愈发不可收拾,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失声痛哭。 他的一手轻抚着她的背颈,一手紧紧地抱着她:“棉儿,从今以后,你有我,你的事都由我来扛。我不会让你再难过再伤心,棉儿……” 不知过了多久,木棉在他怀里渐渐止住了哭声,易宏捧起了她的脸,摩挲着她的轮廓,满是爱怜和承诺地吻上了她的眉心,喃喃地低语:“我的棉儿,我的棉儿……” 她今日对他出奇地乖巧柔顺,易宏不由弯起了嘴角,更加心满意足宠溺地环住木棉。 木棉依在他怀里,抬手搭上他的手腕,给他号脉。 易宏笑道:“素闻棉儿医术高超,要给我瞧病吗?” 木棉没理他,仔细地号了半天脉,并无异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挣开他的双臂坐起,老爷子难道摆乌龙?还是噬心毒发作前无一点异象? 易宏警觉,仍笑道:“棉儿从脉中看出了什么?” 她只看着他,不开口。他渐渐敛去了笑意。 一个人,不该就这么无声无息毫不知情地死去,何况易宏还是她多年的朋友,他和她并无真正的过节,他对她一直是真心真意,他还曾帮过她,他还曾多次营救她。可是振海呢,老爷子呢,就该白白地被他算计着去? 木棉的脑袋里还在天神混战,易宏移坐到她身边,望着独自发呆的她,关切道:“棉儿,怎么了?” 她愕然回过神,雾蒙蒙的双眼,无焦距地看向他:“易宏……你可能中了噬心毒。” 她,还是说了。 +++++++++++++++ 偶的新坑《能饮一杯无》:http://read.xxsy.net/info/59598.html 古梦儿:赛事偶也不太清楚,8过偶想,参赛支持总是离开投票滴,请各位多支持! 卷三:权谋篇 第137章 奇袭 易宏眸光中波涛起伏,声音却平静:“噬心毒?中了多久?什么时候毒发?”   木棉垂下头:“可能有十天了……”   他忽然明了:“太上皇也中了此毒?”   她点头。   他冷笑:“这老鄙夫临死临死还要算计本王!”沉吟一会,他问:“你还没说多久发作?可有解?”   木棉轻轻摇头:“……我查过很多医书,没找到解方……如果你中了毒的话,大概还有五天发作……不过,我曾给木沙解过毒,药浴解毒的方法可以再试一次!……还有,贴皇榜也许能找到解毒高人……”   他感动地上前:“棉儿,你本可以不告诉我………”   她再次轻轻摇头:“易宏,先别谢我,等你有救了再说。”   “有棉儿对我这份心足矣!”他不以她的悲戚为意,“皇榜不能贴,宁国现在经不起动荡。棉儿,也许我没事,从小我的师傅落葚就给我喂毒,我是喝毒水里长大的,以毒攻毒,一般的毒药奈何不了我!”   “不,噬心毒药性凶猛!从今天起你留住宫里吧,御医所的人和药供你任意使用,我每日用药浴解毒的方法给你治疗,同时把落葚还有其他高人接进宫一起想办法……”木棉此时打定主意,立即付之行动,吩咐:“来人!腾出赏梨宫给摄政王休养,传所有御医,传落葚,传京城所有大夫进宫听令,传……”   摄政王当晚留宿宫中,开始了解毒治疗。京城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第二日,左易宏中毒症状显现。御医、大夫日夜磋商治疗安案。落葚出宫寻药。   第三日,朝堂上,众大臣请旨反对摄政王留宿宫中。太后驳回。   第四日,周皇飞鸽来书,申明按原计划时间出兵迎娶宁太后。   太后召集紧急朝会。   摄政王将北部兵权转授于太后。   第五日,张左相毒发身亡。摄政王昏迷。落葚带药返宫。   宁国接飞鸽消息周国大面积遭袭。   太后再次召集紧急朝会。   木棉命人捧出兵符及帝印:“张左相意外病逝,请礼部按惯例妥善处理。摄政王身体有恙,但并无大碍,暂留在宫中救治疗。从今日起,本宫全权管理宁国各地事务、军务。此为帝印、兵符及摄政王兵印,各位可有异议?”扫视过众文武大臣,凛然继续:“既然各位无异议,现宁国处于非常时期,如有意志不坚定者、有令不遵者、谣言惑众者,国法处置!可听明白了?”   “遵旨!”众人臣服。   木棉请众人入座:“本宫刚接到消息,昨日周国西部、北部、中部多处军事要塞、道路桥梁、粮仓遭到很大程度的破坏,目前尚不知何人所为。今日紧急召集各位前来,一是预测周国可能采取的行动,二是商定我宁国当如何应对。请各位发表意见。”   众人对周国遭袭均表示震惊,何人胆大至此!如此精准的奇袭,动用的人力物力,不是一般人或组织轻易而为的。以周国的实力,岂会任他人在周国腹地弄手脚、严重挑衅周国威严?此事定会引发周皇报复性回击。   有人皆表示担忧,恐被周国迁怒。   也有声音认为,奇袭给周国带来的破坏,至少需要月余来恢复,有利于宁国备战。   紧急商议的结果:不论周怪罪于宁还是怪罪于陈,周必出兵,宁陈应联合抗周。太后及各朝臣达成共识,加紧备战。   三日后,周以陈挑衅为由向陈宣战。   五日后,宁陈宣布结盟,对周宣战。   十日后,摄政王苏醒,然四肢麻木。   一个月后,宁陈大军集结在周国维兰城外,与周大军遭遇,大战一触即发。   +++++++++++++++++++++++++++++++   PS:   1。“更新太慢了吧,给我们一个痛快吧,到底会和谁在一起呀,我有一点可怜易宏,又觉得俊小子挺合适的,但心里又偏向君君,毕竟原配吗!”   ―――偶也想早点结束啊,最痛快的:本文到此已结束。   2.“赶紧把这个坑平了然后全力填一杯无~”   ―――写写现代文可以调剂一下,当然以先填满此坑为主。预告,下午更新一章<能饮一杯无>~ 卷三:权谋篇 第138章 文斗   宁陈周维兰之战,集三国之力,规模空前,胜败关乎每个国家的命运,因而出兵布阵更是慎重万分。宁陈号称四十万大军,主帅陈国的木沙大将军,副帅宁国的石头;周号称五十万大军,主帅原石康将军,副帅竟是陆文俊的三弟和史兰芝的四弟。   依据约定俗成的惯例,每战开始前,双方互相叫阵,斗嘴皮功夫,并不轻易出击。双方叫阵主基调已由高层界定:周要求陈宁向周道歉并割地赔金作为迎娶宁太后的贺礼;宁陈要求周道歉并放弃迎娶宁太后。剩下的叫阵内容就看各自临场发挥了。   鉴于此战的重要性,双方军中墨客皆施展出浑身解数日夜纂写叫阵檄文,其中不乏有文思敏捷情景交融、辞藻华丽对仗工整、引经据典气势如虹者,一时催生出许多脍炙人口的名家名篇,被世人广为传诵。   两军对垒示威叫阵不断,而后方周陈宁高层之间的飞鸽传书更是异常繁忙从未间断。毕竟能合谈解决的何必要流血、能文斗何必武斗?!   这天,周皇的飞鸽传书又被呈到宁太后面前:晔之礼中意否?棉若继续,晔自当奉陪!   木棉看罢,不禁将手中传书揉成一团,君北晔又要干什么!晔之礼?他要送什么礼?木棉不安地传旨命各部加强警备。   没等旨意传下去,各地各部纷纷急报遇袭,陈国也传来遇袭消息。宁陈遭袭毁坏的目标和程度,与周国那次被奇袭类同。   木棉得报,无言独自跌坐书房,看来君北晔认定了周国那次袭与她有关,他要如数报复回来?她仿佛看到他正妖邪地冲她微笑:棉儿,你还想玩吗?我陪你玩到底!   她负气取出一个绢条,飞快地写道:毁坏易,重建难,君欲江山俱毁否?   唤来正风,她将绢条递给他送出。   正风接过走至门口,木棉叫回他:“正风,从今天起,你和你手下的暗卫,不再负责奇儿的安全,改护赏梨宫的摄政王。”正风面色一怔,得令,低头走出去。   不是她不信任他,两国交战,对于来自周国的护卫,还是小心些好。   是夜,御书房里的烛光彻夜未熄,木棉和落葚等彻夜未眠,商讨应对计策。即周皇回了大礼,他们要再送份大礼才是。   ……   月夜,木棉携奇儿在宫中祭奠先皇振海与先太上皇老爷子。   跪地焚香三拜,思绪绵绵,木棉落下泪来。   旁边的奇儿伸出小手,擦拭她的眼泪,帝王的教育以及宫里的成长,使得他超乎年龄的早熟:“娘亲,奇儿会很快长大。”他将木棉扶起,郑重地对祭台行礼:“奇儿在皇爷爷和父皇面前起誓,一定要快快长大保护好娘亲!治理好宁国!”   他又转过身,仰起粉嫩的小脸坚定地对木棉说:“娘亲,奇儿早已认全了字,奇儿决定以后每天课后去御书房帮娘亲看奏章!”   木棉震惊地看着他,心痛不己,他才五岁,她千方百计地想让远离帝王的烦恼、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享受平凡人家孩子的乐趣,怎么结果会是这样?!   看着他小小的年纪,俨然一幅十足小小帝王的模样。迟了!迟了!她心中暗道,她来不及了,她已来不及作主替他选择远遁山林隐姓埋名作一个闲云野鹤了!   ―――――――――――――――――――――――――――   另,给每本书配了图片,还行吧?~~~HOHO~    本图书由www.cncnz.cn为您整理制作 更多txt好书 敬请登录www.cncnz.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