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dinary Miracle (VM/OB) 第二章

      Vigorli 2008-1-18 22:46
第二天清早,维戈是被几个人狂妄的大笑声吵醒的,他皱了皱眉毛——他一直都是夜猫子,从没这么早起过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找到声音的来源,然后发现是乔拿那小子和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搂在一起发出很不人道的声音。
“啊—哈,我就知道今天的玫瑰是给我的。”乔拿开心的说,刚要从黑衣人手里抢花。
“嘿嘿嘿,你还真好意思,谁说玫瑰给你了,我就不给你!”孩子般调皮的语调,那声音就像新春的第一片叶芽破土而出,透亮而开朗,令人心情一爽。
“好奥利……” 维戈看着乔拿一边撒娇似的说一边偷偷伸出手去,被旁边的人啪一下子打掉。“喂,太阴险了吧。”
“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也不知道是谁教我的,在Beanie大夫的口袋里塞一块有口红印的丝绢,结果第二天Beanie带着脸上据说是‘猫抓的’伤痕来上班;晚上和女朋友约会要先走,是谁让我偷偷摸摸替他打卡,我都想不起来了;还有上次在办公室里有人画了一张院长的漫画素描,不巧开会的时候带错资料让院长看见了,那人还厚着脸皮说是我画的结果让你给没收了!就前几天……”
“行了,别把咱俩那点事都抖搂出来了。不过今天的玫瑰真的不能给你,交换一个冰筒怎么样?”
“七个。”乔拿面无表情的要价。
“七个?!你的大脑还是舌头出问题了?”
“得了吧,奥利。你的一枝玫瑰在医院的女大夫中间底价是十个冰筒!”
“两个。”
“五个。”
“三个。”
“四个。”
“就三个。”语气一横。
“成交。”乔拿奸笑。
“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那人无奈叹气。
“Both are。”维戈忍不住接下了这个经典笑话。
“你醒了。”奥兰多•布鲁姆医生转过身来,笑着和维戈打了个招呼。
“被你们两个这么吵来吵去,死人都能活了。”维戈看见乔拿对口型和他说“该你了。”他偷偷伸出两根手指比画出一个V。
“真抱歉,我们只是习惯了。”布鲁姆医生朝维戈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原本已经乱的不象话的头发。
“没关系,花骨朵。”维戈轻快的回答。
“What?呃,蒙坦森先生,我想你可能是听错了,我叫奥兰多•布鲁姆,你可以叫我奥利。”
“我知道,花骨朵,我认为我的听力还未衰退。”
“那个,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奥利。”并未搞清楚状况的奥兰多小心翼翼的重复一遍。
“我更喜欢叫你花骨朵。”维戈装作一脸无辜的说,心里暗暗对接近疯狂的奥兰多发笑。
“那好,随你。”奥兰多出人意料的平静下来,将手里半开的玫瑰送到维戈面前,“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喜欢把自己花园里的花送给朋友们,这枝是送你的。”
维戈有些疑虑的接过花,心里还琢磨着这个花骨朵的性子可真够奇怪,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他没听见医生后面的乔拿小声对他喊的“小心”。
“啊!”维戈痛叫一声,先是看了一眼地上无辜的玫瑰,又恶狠狠的瞪着从容的弯腰把花捡起的医生。下一刻,那张让人想痛扁的脸就停在他眼前,戏谑而又得意的看着他,每个表情似乎都在说“想跟我斗还早了点”。
“蒙坦森先生,你下次拿玫瑰的时候可要小心一些。”花骨朵一边轻快的说一边把花插到维戈床头柜子上的花瓶里。他正要得意洋洋的走时,维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两次试图甩开却没成功,怒气从闪亮的栗色眼睛中透出来。“嘿,朋友,注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威胁。
“花骨朵,我手有些痒。”维戈刻意平静的说。
“那你应该去三楼皮肤科!”医生回嘴。但又马上冷笑,“或许你该先去眼科。”
“你什么意思?”
“昨天你那么冒失的就闯进了我的办公室,就没有看看上面的注意吗?”
“什么?”维戈有些迷糊。
“上面明明写着‘私人办公室,请从旁门进入’,你的眼神看来真差到要配老花镜了。”医生讽刺。
“也许我应该和院长建议一下,把这个都是刺的花骨朵换走,然后换一朵漂亮点的鲜花来。”维戈岔开话题。
“别叫我花骨朵!!”医生的声音不自觉提高八度。
“生气了吗?”维戈仍然不愠不恼地问。
“是!”医生一下子把维戈抓着他手腕的手甩开,愤怒的瞪着维戈。可是一秒钟以后当他看到维戈和乔拿开始大笑起来时一下子表情变的很茫然。
“乔—拿。”维戈故意拖着长音说,“一个冰筒,我要咖啡的!”
乔拿无奈的摇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就你还智者?”不明原委的医生大喊,“先给我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乔拿嗤嗤的忍笑忍的很辛苦,“昨天我和维戈聊天时聊到你。我说从没看见你真正生气的样子,维戈就用一个冰筒作赌注说今天肯定让你生气,所以……”
“乔~~拿~~,”医生呲牙咧嘴的作摩拳擦掌状,威胁的冲乔拿挑眉,“你就这么整我?eh?你不怕……”
“我怕,我怕行了吧!”乔拿瑟缩着假装求饶。医生却并不收回手去,狠狠的捧住乔拿的脸亲了一下。乔拿的脸上溢出异常满足的笑容,“如果这是惩罚的话,我很乐意每天都输掉一个冰筒。”

奥兰多眯着眼打量维戈,“你不打算说点什么道歉的话?”
“啊,那个,乔拿,他不欠你三个冰筒吗?我那个就算抵消他一个了。”然后他问医生,“这样你满意了吧?花骨朵。”
医生并未生气,“我愿意再拿一个冰筒交换——叫我奥利怎么样?”
“好啊。”维戈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的样子,“我要一个咖啡味的冰筒,花骨朵。”
医生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纯真,一气呵成,而不是别别扭扭的只是调动几块肌肉而已。那是种太过罕见的笑容,很容易被误认为嚣张。
“你真是个固执的老家伙。”他评论道。
这本是句冒犯人的话,可维戈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好象别人嘴里一句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就觉得顺理成章。“我的名字有那么糟糕吗?”他紧接着轻松而欢快的问。
有那么糟糕吗?如此轻松欢快的语气,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口哨,维戈不可否认的迷上了。他摇摇头。“虽然不怎么样—但并非很糟糕。我只是等着你什么时候叫我维戈,而不是蒙坦森先生。”他说。
“没问题,”奥兰多似乎也很认真的想了会儿,“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老家伙。”他飞快的说出最后三个字,狡黠的冲维戈笑了一下,然后飞身而逃。奥兰多身上的青春气息无孔不入,维戈也被他所感染大笑起来。
那实在是个太过阳光的孩子,就像从未有人能找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阳光一样,维戈也形容不出那究竟是个怎样漂亮、狡猾而又嚣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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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乔拿说,奥利一般上班时都很忙,并不经常到R3来,所以维戈并没打算那么快就再次遇见他。但是他得承认那并不是什么糟糕经历,只是受了点惊吓。
当维戈在入院第一天就擅自违反院规穿一身休闲装来到医院附近的几个街区晃悠的时候,他并非故意走进那家糕饼屋。也许是看着招牌上的奶油小人实在可爱,也许是看着透明的玻璃窗上写着他最爱吃的蓝莓派,也许是看着门里老板娘的笑容实在太过热情,也许是考虑到他确实饿了。于是,他走了进去;于是,一上午他第二次碰到奥兰多。
四目悚然相对,维戈聪明的认为跑已经晚了,既然这样,他便挺挺胸膛,大摇大摆的坐在奥兰多对面的座位里。
他点了一份蓝莓派和芒果汁,然后发现奥兰多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下巴到上颚的距离稍稍比平时长些。
“嘿,见到鬼了?”维戈问。
“是啊,见到你了,”奥兰多回过神来,漫不经心的调侃说,“我打赌你上学的时候一定不是个好学生。”
“恰恰相反,我可是以全A成绩毕业的。”
“哈哈,你们老师八成是认为赶紧让你毕业了走了得了,省得给他们添麻烦!”
“差不多,”维戈怀念的微笑,“我记得没有一个老师没和我吵过架,尤其是法语老师,我经常和他吵这道题该选这个,不该选那个,好在他心胸宽广没和我计较。我毕业之前他特感慨的跟我说,‘人生有三大乐趣:吃饭、睡觉、骂维戈。’”
奥兰多大笑,差点拍桌子喷饭,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过了好久才上气不接下气问,“你是我在这个医院6年来第一次能骗过守门人克里斯托的眼睛的。怎么办到的?把乔拿当幌子?”
“没有,”他摇头,“我没你那么能陷害朋友,”他促狭道,毫不意外的看到奥兰多不屑的皱皱小鼻子,“只是一个伪造的签名而已。”他说着把那张医生签名递过去。
“很像,不过没我写的好看。”奥兰多一本正经的评价道。
“原来花骨朵是个自恋狂。”维戈笑讽。
“总比固执的老家伙强。”奥兰多回击。
结帐时维戈坚持要付帐,奥兰多一巴掌把他手拍下去,“得了吧,否则人家会以为你在和我约会。”
但最后仍然是维戈付了帐,他的理由是为早晨的事道歉。奥兰多也没再坚持什么,只是出了糕饼店的大门他才说,“我从来就不认为你早上办了件好事,惹自己的主治医师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尤其是我还是个特别小心眼的人。”说完做出个射门动作后踢飞路边的一个小石子。
“小心眼的人我见多了,可是从没碰见过说自己小心眼的,可见你有时还是挺谦虚的。”维戈回给奥兰多一顶高帽。
“错。事实上我这人一向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说完这话的奥兰多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用手抓抓耳朵,很像不吃维戈这一套。“对了,你是干什么的?”
维戈没说话,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枝素描专用的铅笔。
“啊,卖笔的。”他瞥了一眼以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用脚踢踢地面。维戈认真的打量着他,认为乔拿说的一点不错,乱蓬蓬的卷发,一脸笑嘻嘻的表情,灵活的身体一刻也不停下来,总是一颠一颠的带着活泼的弹性,再加上那句该死的“啊,卖笔的,”真的是一幅流氓地痞的样子。和他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稳重冷静的医生判若两人,除了仍然锐利的栗色眼睛。
不过维戈并未解释。当个卖笔的?估计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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