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里是伦敦
级别:PG-13
作者:Boji
概要:有时需要的仅仅是一个second chance
无授权翻译 谢绝转载!
他有想过要怎样打招呼;想过他们是不是还会拥抱——与当年两人互揭糗事时的打闹截然不同的,男人间的庆功式的拥抱of a thing [没见过这种用法……是什么意思啊?];他有想过他们之间会不会只剩下一个握手,还是如从前一样用手与指传递问候——此刻无需言语。从来都不需要。他有想过再次听到在自己耳边低语出的问候会是怎样的感觉。不是elf-boy。或许也不是Orli了。那些已不再适合他的昵称,早被他一路走来时遗落在了不知何处……
不错,他想过这些。
事实是,从Fi来电话告诉他他被安排参加今年的Bafta时Orlando就在想这些了。她还说了在公众面前露个面,提升形象多么有好处之类的,但当Orlando意识到Viggo——他被提名为最佳男演员——也会到场时,她的话在他耳中就全成了嗡嗡的静电干扰信号。Viggo会与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同一座城市。在同一个时间。而不是像刚过去的那一年里,Viggo一直在Hoxton拍片,Orlando却一直在……别处。
总是如此。
不错,他想过这些。那个周日下午他还为此灌了自己一杯酒才离家。由私人司机驾驶的汽车安静地滑行着穿过伦敦。一路上他不得不靠深呼吸练习来止住胃的抽搐。如果Fi注意到了的话,他想,但愿她会把这归结于为参加晚宴而过于紧张了。
但当他想到将再次见到Viggo时,他根本就不曾念及去想象那些背景,人群和喧嚣。Orlando一打开车门走上伦敦街道,身周就涌起了一片嘈杂。闪光灯像是在爆炸,fans和摄影师的叫声混在一起——他们一看到Orlando拉直了的卷发,念经声一般的叫喊[这比喻……]就开始席卷过人群:“ Orlando, 这边!Orlando! Orlando! ”他能分辨出哪些人仅仅是来观看的,哪些人是他的fans——她们在栏杆上方倾着身子,用两个音节尖叫着他的名字,向他挥着横幅,笔记本和照片。她们伸长了脖子以期得到一个触碰,一个吻,一点接触。而作为回应,Orlando握着一支不知谁突然塞在他手里的笔向那些抓扯着他的手伸出手去。每一个叫着他名字的人都得到了回报:一两张签名,或是让人面红的一瞥。
他一个个人地走过去。
Orlando脸上的笑有时扭曲成一个鬼脸,有时凝固不动。呼唤他的喊声推着他在由演员、保安、记者、宣传人员组成的人潮中向红地毯的上游走去。而他不停地从眼角张望着,希望能瞥见那个人的肩膀,他总是微偏着的头,他曾被自己抚摸过的下颌。Viggo现在像个Rohan骑士一样蓄起了胡子。Orlando知道这个。
他搜寻的目光从一个黑领带西装投向另一个。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终于看见Viggo时他的胃像要呕吐似的抽搐了一下。Viggo正站在红地毯中间,倾身拥抱Ian——爵士的头发现在比Gandalf的还白了。他们大笑着,拍着对方的背。Orlando沿着人群快速地移动,直到突然……他站在了Viggo面前。
他是向对方伸出手去的那一个——他抓住了男人的上臂。破碎迷乱的思绪提醒他这只是并不过分的友好而已。接下来的片刻Viggo用他难以挣脱的力量将Orlando拉入一个拥抱中[好想译成“拥入怀中”……],于是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片刻之后变成了三人,因为Ian走上前来加入了他们的拥抱。
触碰。Viggo的指节轻抚过他的下颌。而Ian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目光传递着问候与思念,和那永不消逝的联系;欢声笑语淹没在人声和闪光灯的声音里。
Viggo的领边插着一片绿叶。Orlando凝视了片刻,抬头正对上男人眼中的笑意。曾经,他对这个男人的心情比对自己的还要了解。就在这时,这个时刻被打断了……
他们各自走回了混战的人群。人们叫着他的名字,拍着他的肩,引着他在充斥着喧闹、香水味道和闪光面料的混乱中来来往往。Fi又伴在了他身边,但Orlando只能听见自己跌跌撞撞的思绪。他想着Viggo,想跌倒在他怀里……想与他一起跌倒在床上。
也许他们会去喝一杯……吃点东西……聊会儿天……
Orlando走上了铺着红地毯的楼梯,他的膝盖软得像塌下去的泡沫。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盯着他看和跟他打招呼的人身上,在Fi用胳膊肘戳他之前,自己跟他们点头握手。当他们终于坐在了观众席中时,他发现Viggo隔着好几排那么远——隔着几个世界那么远。每天如此。
Orlando总是很自然地把他称为悔恨的东西打包塞给已然失去了回忆和梦想的那个自己。毕竟,欲望都是很自我的。转瞬即逝。愿望难以驾驭,而他早已超额使用了自己的那一份幸运:他的背伤,近来的车祸和这整个该死的事业。和Viggo在一起,和他一起醒来;啜着茶,而Viggo赤着脚,牛仔裤拉链半拉着在他身边晃悠——这一切图景都本有可能被冠以生活与存在之名,而现在不过是从前的一个奢望。它属于当年那个被梦想、爱情与欲望迷晕了头的男孩。
而他现在不再是那个男孩了。不再是了。
他不再是花得起一整晚的时间看Viggo看颁奖礼的的那个人了。所以,当Fiona靠过来发表了一些关于Johnathon Ross的评论或其他什么时,Orlando大笑起来,试图忘记自己曾飞过半个地球去赴一场晚宴。他坐在黑暗的观众席里告诉自己,他不记得曾经追随着一个男人趟过冰冷的河水,而那个男人追随着月亮。
如果不是那个纪念片断的话,他也许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试。然而,在一连串他基本上不认识的面孔最后,出现了一个朋友的脸。是Heath,直到现在,他的死对Orlando来说都该死地全然难以置信。他比Orlando年轻三岁,更有天赋,也更勇敢——和Viggo的艺术一样勇敢。那么他的人生呢?关于他的人生,Orlando又了解多少呢?他们变成了一起泡吧喝酒的那种朋友。Viggo厌恶那种友情。正是这种友情使Heath这样的人堕落了。
在《断背山》的片段回放的那个瞬间,强烈的悲伤让他窒息。Orlando知道摄像机正像盘旋的蜂群一样在观众席里绕圈,他可不打算让他们如愿以偿地拍到自己的眼泪。然而就是在那个瞬间,Heath的灵魂在放映厅里徘徊不去,而Orlando将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选择了那条没有走过的路。他远离了的那条路。希望与悔恨凝成了目的和决心,现在他所需要的一切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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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Grosvenor House的大房间里。当主菜撤去换上了饭后甜点时,桌边的人们开始不安份起来。有人自带了相机,其他人推开了手机滑盖。到处都是倾着身子拍照的人们。Fiona在整个房间里忙来忙去。
那么Orlando呢?
他在躲着Keira(她一如既往地到处打听是非),还有Kevin,他刚才那样简直就是在示爱,要是他再试一次Orlando不觉得自己还能将那股小火苗一样沿着脊椎往上窜的颤栗强压下去。他陷在离自己最近的空椅子里,拈起一个玻璃酒杯看了看没有渣滓,就从一个准是被人遗忘在一边的酒瓶里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喝两大杯,并准备再来一杯。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周围人谈话的只言片语,连默念一段经文都做不到。
“你可真是个糟糕的精神指引。”他这么想着,想起了Courtney。她依赖念经来度过一天,并从中感到无比的喜悦。噢当然了,念“喃嘛呢吧閎”还是挺有用的,它会使你需要的东西成形,但也会搅起那些在你潜意识中腐烂的渣滓作为代价。这真的解释了一切。为什么他会去演舞台剧;为Unicef代言;去了尼泊尔;他在努力清除迪士尼和好莱坞的权欲游戏在他身上留下的瘴气。
正当他回想着这个错杂难解的问题的时候, Ian McKellen溜进了他身旁那张宴会座椅。
“呆呆地想什么呢?”他问Orlando。
“我只是在想……Heath死了。”他这么想着又喝了一口酒,记起了自己初具雏形的计划:他得跟Viggo说点什么。于是他招来一位侍者,向他要了杯咖啡。
Ian伸手覆在Orlando手上。“Heath的死是个不可理喻的悲剧,”他微微噘了下嘴,“但那并不能解释今晚你眼里一直闪烁着的酒精激发的勇气和激动。”
“要是佛教的教理是错的而这就是所有的真相,那该怎么办?或者它是对的,而我在他人的期许中陷得太深而无法开悟,又该怎么办?又或者……”Orlando从面包卷上拧下一大块,涂上黄油塞在嘴里。
“Dear boy……”
“我没法不去想那条没被走过的路,Ian。那才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的,你明白吗?从当年你们都把我当成个只对名利和好莱坞的胡扯故事感兴趣的疯狂的傻瓜时起。”
Ian Mekellen的嘴角牵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他倾身靠近Orlando的耳边:“其实你想要的是什么呢?你想要Viggo的……?”
Orlando的血管里涌起一阵燥热。他感觉出自己在脸红。他微微埋下头去,又忍不住扫视着那有些太热了的房间。Viggo站在Kevin Spacey的桌子旁边,跟他聊了两句,又跟Nick Rhodes握起了手。那个男人挽着一个金发女郎,她正向Viggo靠得越来越近,而后者尽可能不为人所察地后退。Viggo穿着的那套长礼服本应让Orlando觉得他像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但他却一直想着Sam读过的那本Georgette Heyer的小说,因为在他看来Viggo正像一个家道中落的贵族。不过话说回来,在Orlando看来Viggo总是充满王者的贵气的。
他擦去一滴突然涌出眼角的泪,转过身来面对Ian洞察一切的目光。“你觉得他会笑话我吗?或者拍拍我的头?”Orlando问道。
“噢Orli,你现在该看得比这明白。”
“不错,不错,他不会笑的。他大概只会用那种微微失望的眼神看着我,告诉我说……”他接不下去了,耸了耸肩。
“你知道Viggo总会是Viggo。他不会为了你去假装什么。”Ian说。
“我不想让他隐藏自己的才华。你不这样想吗?”
“但你当年本会想让他这样的,不是吗?在几年以前?”
Orlando点点头。“也许吧。天啊那时的我真是个白痴,对吧?”
“年轻,冒傻气,”Ian说,“现在也是啊。”
“我31岁了,Serena 。”那个关于Ian爵士的玩笑这次冷掉了。
“觉得自己是时候找个归宿了?”Ian促狭地笑道。
“你觉得它会要我吗?”Orlando的声音里带着玩笑的意味,但两人都知道他是认真的。作为回答,Ian提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你能应付媒体吗? 还有接不到戏?”
“我已经赚够钱了。妈妈也安顿好了。”Orlando耸耸肩。“要是我努力工作的话,演戏剧也不错的。”
“在L.A.可不行。”Ian沉郁地说。
“不,不在L.A.”Orlando发觉自己的目光又在环视着房间,搜寻着那熟悉的步态,微微偏着的头,Viggo用手势给自己的话加注的样子。他发现他在跟Tim Bevan和 Joe Wright说话,后者是英伦的导演新秀,从Working Title来的家伙。 “哦天啊。”orlando用双手揉搓着面颊,他的声音有些闷在手指后,“你觉得我是不是太匆忙了点?”
“你可以说我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匆忙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dear boy。”Ian微笑道,又拍了拍Orlando的手。
漫长的背景闲谈渐渐变成了椅子腿在地板上磨擦的声音。这时另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Orlando的手指。这是一只很不同的手:更宽阔,更温暖的手指偶然带来老茧的粗糙触感,然而它们仍是柔软的。
Orlando睁开双眼,盯着Viggo的膝盖和他锃亮的皮鞋——这一点也不想他平日里穿的鞋。在人海的中心,两人面对面地坐着。Orlando动了动身子,将一条腿放在另一条的膝盖上轻轻晃荡。
“玩得挺开心的吧?”他问道,努力将目光聚焦在格子地毯上——它舒展开来,铺满了大房间的地面。
是折纸的声音使他抬头看的。Viggo解开了他的长礼服,从内袋里取出一个乳白色的信封,把它递向Orlando,后者接过信封时注意到了上面的墨水污渍和背面的拇指印。
“我知道你去过L.A.,去参加Heath Ledger的追思会。”Viggo小心地措着辞,语气十分轻柔。我给你留过一条短信,但那似乎平白无趣又词不达意。而我希望你了解我的想法,所以我把想说的话写在了纸上。只是,我发现自己不确定该把它寄到哪里。”
Orlando点点头。他噘起了嘴,就像在Heath的追思会上时那样,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同一种情绪。他在手中将那封信翻了个面。接着Viggo伸手覆在Orlando掌上,指尖轻抚着滑过他的左手背。
“你相信变化。转世。无常。”Viggo说。“我担心你会不愿纵容自己悲伤。”
“你认为我……怎么说,没有常性?”
Viggo微笑了。“当时的你还有很多东西要了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你那时正处在应当去体验生活的年纪。”
“那不是生活……那些都不真实。不过,你早就知道的。”
“是的。”
Orlando呆呆地看着对方的拇指轻轻蹭着自己手腕内侧的肌肤。Viggo的皮肤上沾了一点墨水——容易拭去的痕迹,不像他们都有的那个伴随一生的纹身。
“我愿意以为自己本是想去年就做这个的,”他说,声音因为心跳加速而微微发颤,“如果你没有在我的生日聚会上中途离开的话。”
“‘这个’是指?”Viggo问道。
“抓住时机。不过话说回来,去年,恩,Heath还……还是Heath,而我也只了解一半我现在所了解的东西……”
那双永远耐心的蓝色眼睛凝视着他,里面盛满了温暖。Orlando不曾意识到自己思念着这温暖,渴望着这温暖。
“先生们想来点甜点吗?”一位侍者走过来,在两人肩膀上方弯下身子。他手里托着两个盘子,里面盛着几块装饰着水果片和果酱的漂亮点心。
“你想要吗?”Orlando问道,“甜点之类的?茶?咖啡?”当他在句子末尾念出“早餐”一词时,那位侍者退开了去,惊得下巴都有点合不拢了,眼睛受两人的感染激动地睁得老大。“它们马上就会摆满在厨房里了。”Orlando说,抬头对上Viggo的凝视。
“你介意吗?”Viggo直截了当地问。
“不,”Orlando的笑容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Viggo觉得那似乎是从他小腹上的太阳文身上发射出来的。“我花了好长时间才赶到这儿,不过我毫不在意。你呢?你是来参加奥斯卡的。”
“你是在问我会不会带妈妈一起去吗?或者David?”
Orlando脸上的坏笑拉得更大了,把他脸上的肌肉都扯痛了。“你是在邀我一起去奥斯卡吗?”
Viggo耸耸肩。“George Clooney有一年不是也带着他的经纪人去的吗?”
“不错,但奥斯卡是在美国啊。”Orlando轻轻咬着下唇。他想起Ian给他讲过的那些演员的趣事,他们有出名的,也有不太出名的。这些人除了在伦敦家里时都是不敢出柜的。
“而这里是伦敦。”Viggo轻声说。
“是的,没错。那你在意这些鬼东西吗?”Orlando问道。
Viggo笑了起来。“我在意你,你的工作。当然还有Henry和我的家庭。剩下的东西都不足挂齿。”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然后倾身靠得更近,“你想要的是什么呢,Orli?告诉我好吗?”
“再给我一次机会。”Orlando静默地凝视Viggo片刻,明白这就是时机而如果他再胆小错过的话也许不会有下一个了。于是他继续道,“噢上帝,当时选择这条路是如此容易,Vig,可我却不懂我们拥有的是什么——你知道,我并不是说我们之间就有过什么……”
“我们的确有过什么的。”
“好吧,然后我跟Ian说,我是个傻瓜。”
“傻瓜?”Viggo的声音十分温暖,就像他的手一样。就像他轻触着Orlando颧骨的拇指一样。
“对,一个疯狂的、瞎了眼的冒失鬼。”男人的手指压上了他的嘴唇。有片刻Orlando担心会不会被Fiona或其他人注意到,但也只有片刻而已。他甩掉了那种熟悉的焦虑。“你必须知道,说到男人就只有过Atti而已,而我们俩只是闹着玩的。”
“那么现在呢?”
“我想念跟你在一起时的自己,”Orlando说,“我想念我们本可以拥有的那些东西,它们之于我,比我能取得的任何成就都要有意义。所以,我很抱歉我用了那么长时间才走到这一步,而且,该死的,要是我已经错过了自己的机会,你能不能赶紧跟我说些什么?或者从来就连开始的希望都没有,而我只是个疯狂的蠢蛋?又或者……”
“Orli,如果你的目的是在这里被尽情地亲吻,那么你的手段相当有效。”
“这里……?”Orlando笑起来,有点紧张,又有点为那可能到来的愉悦而陶醉。“上帝,你是个疯狂的混蛋,疯狂到足够让别人以为你在闹着玩。”
“没人闹着玩。”Viggo微微偏着头,缓慢地倾身靠近,“如果你不想要我们的第二个机会在媒体的聚光灯下开始的话……”
“有话快说,不然就永远闭嘴。”Orlando的声音里溢满了笑意。
“……那之类的东西。”这些话是贴着他的唇说出的。
柔软的胡须蹭着Orlando的脸,感觉痒痒的。而Viggo吞下了他的笑声,俘获了他的下唇,舌头轻快地扫过他的上颚。他颤抖着,双手向上摸索抓住了Viggo的上臂,加深了这个吻。他稍稍偏了下头,那双神奇的手就已插入了他的发丛。
两人谁都没有听见玻璃杯摔碎的声音。
~ ~ ~ ~ ~ ~ ~ ~ ~ ~ ~ ~
在颇为拥挤的房间对面,某位经纪人没能再握住自己手中的香槟。她的朋友和客户,在她看来,刚刚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那准是我见过的最火辣的场面。”一个女人唧唧咯咯地笑着说。Fiona转身盯着这个传着海军蓝连衣裙的女人,她知道她应该认识这个人可却想不起来了。Keira Knightly半掩着嘴大笑起来。
Fiona回转身去,目瞪口呆地看着戏剧造型般亲吻着的两人——或者说一桌人?她在脑中摸索着试图抓住任何一线思绪——除了恐惧和狂怒以外。“我一定要杀了他,”Fi喃喃道,当什么人向她手里塞了杯新的香槟时她勉强点了点头。“我以为我们早就过了这一关了!”
“你过不了爱情这一关,亲爱的,难道你以前不知道?”她转身怒视着Ian McKellen,后者正注视着那戏剧性的场面,脸上带着在她看来自鸣得意的笑容——事实上那是喜悦的笑。当Ian找来Keira帮他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刻时,那个笑容明亮得晃眼。
“我可不打算打电话把这消息告诉Beanie。他会把我耳朵笑聋的。那么,是谁安排下今天的约会的?”问话的是个矮个子蓄须的男人。Fiona花了会儿工夫才想起这是Andy Serkis,在那部见鬼的电影里演Gollum的家伙。“in the pot[不是喝醉酒的意思吗放这里什么意思啊],是谁安排下今天的约会的?”
“老天才知道,大概是Dom或者Billy吧。最后跟Orlando见面的那个人。” Ian McKellen说道。
“噢那就是Elijah了,”Keira热心地提供消息。“他们在L.A.一起吃午饭来着。你要把照片发给谁呢?”
“你要是不给Livvy打个电话的话,她肯定再也不会理我们了。”Andy插嘴说。
Fiona转身不去理会那古怪的谈话,正看见Viggo的手滑到Orlando腰间,带着他走出了接待室。Orlando呢?他紧紧靠着Viggo身侧,仰着头把嘴贴在男人耳边,见鬼,他说不定正用舌头舔弄着Viggo的耳朵呢!Fiona陷在椅子里,灌了一杯香槟。“要是那传出去的话,我可再也不能为他接戏了。”
“啊……”Ian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膝盖。“没关系……”
“Ian想说的是Viggo不会玩这个游戏的,所以Orlando很可能也不会,我想。” Kevin Spacey看着Orlando Bloom随着Viggo Mortensen一同走出Grosvenor house时,感到一阵纯粹的苦涩席卷了全身。不过要是有人问起的话,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为什么闷闷不乐的呢?” Joe Wright手拿一瓶开了的香槟走到桌边愉快地问道。他倾身吻了吻那个穿着海军裙的女人,Fiona意识到这是Keira在《小妇人》里的 co-star。
“Orlando Bloom刚刚毁了自己的事业。”Fiona说。
“什么?操,怎么回事儿?” Joe Wright问,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答案一样。
“就是操!”Fiona向那些现在已经空了的桌子挥挥手。“你准是这见鬼的世界里仅剩的一个没看见他几乎跟该死的Viggo Mortensen搞上了的人。”
“那又怎样?”Joe问道。
“好莱坞可不像我们这么熟悉彼此,亲爱的。” Ian McKellen拍拍Joe的肩说。
“那可真他妈的蠢。毕竟,爱情还是爱情啊,不是吗?”
“噢别傻了,这可不是爱。”Fiona像开炮一样,“Orlando准是在用他的……”
Joe打断了她尖刻的评论:“那句谚语怎么说的来着,亲爱的?”他在问他的未婚妻Rosamund,“那个关于看得见的人和眼瞎了的人的……”
“没有谁比看不明白的人更瞎了。”Ian嘀咕着。
“对啦。”Joe说,“那么,那两人之间——那是爱不是吗?”
“而你又是以什么为根据用你那深不可测的智慧洞知了这个的呢?”Fiona打断道。
“在网上看到的,不是吗?”Joe Wright说着在一片起哄、鼓掌和大笑声中将香槟酒杯举到了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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