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明亮到刺眼的白光。
满地伤痕。
在身体被能量充满直至破裂的过程中,迪达拉没有悔意。
艺术源于创作者,也终要用他的生命进行证明。
……
“为什么?”
幼小的孩子垂下金色的头颅,语气却是异常地执拗。
“因为——这不是我们的忍道。”
护额上土忍的标志,被雨水冲刷得模糊起来。
高大的身影突然俯下身抱住他。
“我不想失去你,我的孩子。”
这是父亲唯一一次对他的哀求,在母亲去世之后。
父亲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了。孩子这样想着。
于是,他答应了他。
“我会听爸爸的话。”
之后的几年,这个孩子依旧幼小,每当他想触摸黏土,脑海里就出现父亲的模样。
孩子彷徨无助,父亲用自己所理解的爱禁锢了他研究的自由。
直到孩子成长为少年。
叛逆的性格,争执的原因。
“再也不动黏土,这是你答应过我的。”上忍没有回头。
“我不再是以前的小孩。”碧眼中散发着怒气。
上忍转过身,不容置疑地口吻:“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原来如此。
“怪不得妈妈会离开你。”
原来我们在你的眼中,不过是只属于你的一件东西。一切都要听从你的摆布。
“她离开我,是因为我的自私?——”恼怒地将桌上的文件挥开,“不,不是这样的!”
少年离开了,留下一个沉浸在悲痛中的男人。
……
迪达拉开始注意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人头攒动的景象,让他有种仿佛异常的感觉。
在这之中,能有多少人在他的世界中停留?
这些人来来往往……
他曾在白天的日光下,把玩护额,金属冰冷的质感,反射出如刀剑般锐利却又温暖的光。
心底里忽然的,是他第一次用粘土在地面上炸出一个不深不浅的小坑时的感觉。
迪达拉喜欢这种瞬间的、锐利的感觉。
他享受着,乐在其中。
却没有人理解他。
那些人视他为异类,没有人敢接近他,土影也派人暗中监视他。
迪达拉始终认为的艺术,在他们看来是恐怖的研究,甚至叛国的罪证。
尤其在他接到父亲殉职的消息之后。
人们议论纷纷。
他则开始继续自己的艺术创造。
各种各样的飞鸟,在他的手中被赋予了极大的威力。
人们从不接近他的住所,害怕随时都可能被炸得尸首异处。
威胁的言论逐渐传播开来。
土影依然微笑着告诉他:“大家都会照顾你。”仿佛还是在父亲葬礼的时候。
看到自己的通缉令被张贴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迪达拉想起了从前的那个执拗的孩子。
他相信得太多,终将自己逼迫到临界。
苦无将土忍的标记深深地分离开来。
决定要创造自己的世界。
他看着追逐者一个个地消失在爆炸声中。
黏土鸟在散发着火药味的空气里穿梭、飞舞。
伴随着声声惨叫。
他终于离开那个国家,开始居无定所的生活。
所到之处,无一不充斥人们的尖叫。
既已走上绝路,他就要证明他的能力。
人们畏惧他,才不敢侵犯他,他才能够不受干扰地做他想要做的事。
宁静的生活,通常被不请自来的“客人”打破。
古庙偏僻清幽的环境,被遗忘的神祗塑像上剥落的色彩,尽管有时房顶会漏雨,但迪达拉仍然喜欢这个地方。
外界为不知名的爆炸事件恐慌,他在这里怡然自得。
不速之客的到来,令他有些惊讶。
肯定不是些等闲之辈,迪达拉提醒自己小心。
看他们的穿着,不属于任何的国家,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和自己一样,是护额上有深刻划痕的人。
都是些不被理解的人……
迪达拉自由惯了,不会轻易再听从任何人。
他为自己现在的生活感到满意。
然而,与瞳术的较量,却败得一塌糊涂。
宇智波击溃了他的艺术和自信。
迪达拉也穿上了看起来颇有些艺术感的袍子,并且和那个当初带走他的怪异傀儡大叔成了搭档。
可当那个自称“永恒艺术家”的家伙一提起艺术这个词,迪达拉就开始火冒三丈地指责他对艺术的无知。二人便开始旷日持久地争辩……
“艺术是瞬间的爆发,恩!”
“永恒才是真谛……”
“喂,你懂什么——臭大叔!”
“想跟我比么?——黄毛小子。”
“我的发色是天生的!”
……
等等诸如此类的争论,毫无结果,时间的推移,迪达拉开始留意到他和他的共同点。
他们对美有着敏锐的触觉,无论何时都追求完美,还都是一样的固执。
最重要的是,他们同为艺术家。同样进行着别人所不能理解的创作。
他的爆炸艺术,他的尸傀儡。
艺术家总是会惺惺相惜。
不知从何时起,迪达拉觉得自己已经对蝎产生了依赖。一天不和他吵架,就浑身不爽,更没有什么创作的灵感。
每当要毁灭一个城市前,他们会欣赏它,眺望下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总让迪达拉想起以前的事。
“恩,大叔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他满怀期待地说。
“怎么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斗笠下的表情,看得不甚清楚。
“因为想知道,恩。”
叹口气:“但愿吧。”
“为什么是这种回答?!”
“我不想让你失望。”
……
蝎还是走了,迪达拉又恢复到了一个人的时候。
每次想起他,都会有些难过。
毕竟他们曾经相互依赖,他们为对方而停留。
尽管不是永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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