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VO同人]启程 前奏

      涂鸦 2008-1-31 23:43

标题:启程
作者:mithriel

配对:VO
类型:不完全AU

级别:看需要,G-NC17不等
警告:angst,violence,non-con(later)
声明:他们不属于我(这只是同人而已=.=)

第一篇长篇作品,请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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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抹橙色的光亮从手指的缝隙中滑落。
迫不及待地,一枚圆圆的落日投入大海。

维戈放下他的右手,眯起眼眺望拉普拉塔的海滨。举手送别夕阳,顺便观察那双被艺术之神亲吻过的修长指尖被余晖镶缀上一种神秘的金边,是他私家爱好。柔润的南太大西洋的天空,不一会儿只飘浮一层淡紫色的薄霞。三三两两在海边欣赏落日绮景的男女开始骚动起来,海滩因他们的离去变得洁白而清净,而城中酒吧舞厅的喧闹声逐渐扩大起来。

维戈有点失落地饮尽最后一口马黛茶,从咖啡店的二楼俯视街道上向着露天酒吧聚集的人群。这个海滨度假胜地的夜生活的序幕即将开始,人们点亮了吧台上的芳香蜡烛,女郎们佩带的兜兰的清新香味中,串进了潘帕斯烤肉和西班牙海鲜饭的浓郁气息。
和店主人告别,然后离开了这个他浪费了一个下午的角落,步行回他的旅店。在他的脑海里,那个南美艺术展的构想就像沸腾的大海一样翻腾不休,始终无法找到它应有的韵律……原以为重返拉普拉塔会带给他新的灵感。不过这个纽约艺术界声望日隆的出版商和媒体制作人,开始担心他的旅程会落得一场空。

20多年前,这个南美小城成为他创作的福地。他不带着任何计划和目标来到这里,看到了宛如热带水果般斑斓别致的建筑,布置绝不会重复的古典风格小店,洋溢兰花和桉树清香的街道,那些有手风琴就会聚集在一起挑探戈的阿根廷人,以及在他们舞步中踢踏的政治热潮。于是他带着异彩和人性的血色回到美国,饮马黛茶和龙舌兰酒也成为他积年的习惯。机缘使当年的马岛战争成为世界的焦点,他的南美采风成为出乎意料成功的投资。然后,是第一次参加画家的集体展览、第一次个人艺术展、第一个专栏,在纽约开设自己的工作室,然后在英国开始第一次执教生涯……

仿佛被神呵了一口气似的,空气突然潮湿起来,露天吧台上的蜡烛火变得朦胧了,“很像那个在海另一端的国家的天气”,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人们把桌椅和夜饮的狂欢甚至延展到了大街上,令他觉得拥塞和不安,深色眼圈的美艳女子在杯筹交错间开怀大笑,年轻时的他曾经为她们酒色裙子下修长双腿而激动不已,而现在这种感觉已荡然无存。

“不,不再相同了”,他有点悲观地归结道。他知道那些欢闹的魅影多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游客,从前几年那场低谷中走出来阿根廷人的目光中的勉强和犹疑还未解脱,已经没有动人的南美吉他和自由的探戈无所拘束地在广场和街心花园里跳跃。这里新建的众多休闲场所、酒吧、俱乐部令夜色辉煌,但也单调。林荫大街两边的小道暗巷中多了些的奇形怪状的黑暗生物,此刻也正用贪婪的眼睛窥视着他。

“先生,让我给你看看手相吧”一个波西米亚打扮的黝黑小鬼挤到他跟前。
他无奈地微笑拒绝,在那个小鬼企图扯住他手臂之前,闪身走开了。手相?不,他想,他的手相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就算那不是他自己考证的结果,而是第一次来阿根廷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让一个印第安老法师算的。

悠长而稳健的生命线,你不用为健康问题操过心。
深刻而秀气的智慧线,你一定才华过人
嗯……感情线,你看它和你的事业线的位置,将会给你带来惊涛骇浪……
40岁,你瞧,这里一条支线,当你刚过40岁,得经历一个转折。
……

当走进一条稍微僻静的小道,他忍不住就着街灯的光展开手掌,似乎要确认那个预言是否在他的手掌留下的证明。
虽然他知道,在10年前,那已成为真实。

算命的话,不能尽忆,岁月易变,手纹也不与当年相同,而那条支线,依然深深地刻在那里,像一个伤痕。

他闭上眼睛,仿佛就看到那个像伤痕一样活在他记忆里的人。
难以释怀的隽秀的轮廓,围绕着抚摩上去美妙不已的卷发,一双爱尔兰咖啡般深浓而温暖的眸子,那张脸正在转向他,向他,悠悠地漾开一个笑,清澈而忠诚的目光……

嚯,睁开眼,魔法又消失了。他无法忍耐地发出挫败地叹息。
周围是南美小镇,香甜而馥郁的夜的气息。有点凉。

他只是又一次陷入了灯光下昏暗的幻觉。

这数年来一直缠绕着他的无法治愈的疾病。

不再有什么隽秀的轮廓,温暖的双眸,就像他不再有翩然纷至的才思。

暗街上只有一个俗艳粗壮的老女人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他。他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是干什么营生的。

“只要100美元”酒精烧坏的沙哑嗓音冲着他叫道。
他没有理会,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80也行,我看我们俩年龄配得上”她兀自在喊,“巷子里那些小男孩是不会看上你的,老家伙!”

维戈一愣,随即加快了脚步,他知道“巷子里那些小男孩”说的是什么。在这片充斥着旅馆酒店和外币的地区,总是活跃着不少专门针对国外游客的男性流莺们。他不能幸免地被骚扰过几次。一个艺术家总是很难对未知领域不怀有一点猎奇的好奇心,于是当他在旅店前的街角旁买烟时,忍不住打量起在旁边出没那些生物。

年轻,都是小孩子,姿色很平庸,大腿包裹着皮革,他顺眼扫了一下,真是一场颓败的演出。
相比之下,不远处一对在街灯下告别的男子,就像罂粟中的白色水仙一样出挑。
他只能看到其中一个的正面,那是个仪表堂堂的拉丁俊男,而他对面的青年比他稍矮,也更为削瘦,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低着头露出洁白无暇的后颈,“即使背影就很吸引人”,维戈想。“还很亲切。”

 “这些你先拿着,需要就随时CALL我,” 拉丁男人说着把一叠钱塞在对方的手里。
那个背对着他的青年头低得更低了,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柔软的英式口音,撩拨他心里最深的那根弦。
维戈抽出香烟的手指暂停了。

拉丁男人轻佻的手指抬起对方的下巴,“对于我,你不要害羞。”
对方只是迅速地摆了摆脑袋,甩掉了那根讨厌的手指。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一条巷子。姿态中有种不容抗拒的倔强。

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也没有回声。那个拉丁男人貌似回味不尽,在还有街边呆立的维戈,和潮湿空荡的石板路,倒影着夜色中光怪陆离的画面。…………

在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那名男子的侧脸。
他告诉自己,只是幻觉。

是夜,躺在巴洛克式的旅馆里,开窗听着街上的人流喧闹彻夜不眠的维戈,在烟云中重复着幻觉的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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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拉普拉塔,位于阿根廷的大河拉普拉塔河畔的海滨城镇,著名的旅游胜地,很多旅馆、酒吧和休闲场所,离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很近。

马黛茶:南美的特产,维戈的爱好之一。

潘帕斯烤肉:其实就是阿根廷风味烤肉,在南美的烧烤里最负盛名,就算是巴西做的烤肉都要用阿根廷产的牛肉。

暗巷老妓事件:借用于真人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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