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

      往事悠悠 2007-8-10 16:19

上午十点,去接学游泳的儿子,意外地发现,昨天还只会在水里瞎扑腾的小家伙,今天居然像模像样地以仰泳姿势一口气游到老师指定的地点,大约八米左右吧。

 

现在我的水性算是挺不错的了。不过回想起自己所走过的游泳之路,觉得还是有点话可以说的。

 

我的故乡在苏北平原,村里一条人工开挖的河流是我们夏天的游乐场之一。那时的夏季没有这么热。渴望下河嬉水的我们,每天最关注的就是天气预报。如果哪天早上广播里传出“今天最高温度32℃”这样的声音,足够我们乐得恨不能打开村里的喇叭大声传呼。

 

不过我们很少有纯粹下河游泳的机会,一般都带着任务而去,唯如此方能获得家长的批准。游泳还带着任务,听起来似乎很让人糊涂吧?确实,我们的任务就是摸狮螺。常常是人手一只洗脸盆,如果是两兄弟合作的,也会带着木制洗脚盆。满足了游水的愿望,还给家人带来美味佳肴,真可谓一举两得。前晚做梦,我还梦见自己在家乡的小河里摸到了好多河蚌呢!

 

也许是我的天性愚钝吧,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当同龄甚至比我小的人都能自由自在地畅游,甚至扎个猛子能一去几十米时,我还只能是双手抓着脸盆边缘在浅水处扑腾。偶尔来个狗爬式,也不会超出两三米。

 

高二开学后,天气依然炎热。某天傍晚,随同学们一起到学校旁新开挖的河塘里游泳。深知自己水性不行,我特意带了一块白色泡沫板。救生圈在我们那会还只能是一个概念。

 

双手抓着泡沫板,我居然跟着同学们游到了近二十米宽的对岸,这在我的游泳史上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呢!

 

稍事休息后,我抓着泡沫板跟着同学们返回。到了河中心,泡沫板不知是老化严重还是不堪重负,忽然断裂。失去浮力支撑的我也没有做任何的挣扎,慢慢沉了下去。

 

沉入水中的我意识模糊,奇怪的是也没有特别的难受感觉。恍恍惚惚中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一只手拽住,接着头就浮出水面。深吸一口气后,意识猛然恢复。

 

原来,已经游到对岸的同学们,回头不见我,开始以为我在潜水。几分钟后感觉不对,马上回头分散寻找。算是我命不该绝,被其中一位用脚碰到,然后揪着我的头发往上一拎,捡回我一条小命。

 

说也奇怪,自这一淹后,我似乎得到了某种灵感,一下子什么仰泳、蛙泳、自由泳、踩水等全无师自通,尽管姿势很不规范,但在无论多深的水里,我怎么也不会下沉了。

 

望着泳池里在老师指点下兴奋地扑腾着的小儿,我不禁想:到了带着波浪的自然界河流中,你还会如此乐观从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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