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人,相似的伤

      亂蝶 2007-7-8 21:54
刚才在悠的BLOG里看着她记录的日记。她说,我和她相似。我想相似的人,一定会有相似的伤。有相似的情节,还有相似的希冀。

现在的我,面对着这个不知道明天会变成如何的家庭,已经太过疲倦了。不知何故,他回到了多年栖息的地方——这个我们三人在同一屋檐下,彼此捆绑着到现在的家庭。我想一定是为了金钱,或者什么现实的东西。而绝不是因为那两个已经殊途的人又重新走回了当初的起点。一定不是这样的。我很早就说过,不用为了我而刻意地维持现状,你们的改变我不会在乎,也不会来关心。这样断然的言语,似乎相当残酷,但他们不明白,他们这样的固执坚持,带给我的压抑和悲哀,是更具分量的。当然,我可能永远不会告诉他们,原因是,他们不会懂,也不会想懂。

我很少会对别人说真心话,包括身边一切的人。总是尽可能用灿烂的表情面对他们,不让任何人窥见我心里阴暗潮湿的地带。我害怕被注视,恐惧近似于剖析的眼神,那让我很不自在。我宁愿自己成为冷眼旁观的人,而且,我不会同情此刻正在发生的一切不幸,包括我自己的。也许我的世界早就封闭了。无论处在何时,只要是安静的一个人,我就常常有濒临崩溃的感觉。没有人可以对话,没有人可以交换意见,没人关切,也没人责备。虽然是自由的,可却是寂寞的,而且没有任何人拯救得了。我不会望见温柔的双手向我伸来,带我离开这个个人主义的自我境界。我想它会永恒冰封下去,最根本的原由,是我不再这么执著于身边是否有一个人陪伴。

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一个人,可以向前去,可以走得好好的。真的。

但是,我绝对没有勇气说出口。人,注定是害怕孤独的生物,离开了所有的“别人”,一定会更快走向灭亡。但是却倔强地,冷冷地看着其他人。淡漠地吐出一句:我根本不需要你们。很残酷,也很美丽。可无奈和伤痛却有那么显而易见,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一直很想像SANZO那样,冷漠地对待每一个人,但其实,我是做不到的。我不能冷冷地抽烟,然后随便对对方说声“滚”。或者,动不动就掏枪乱扫(我根本没有枪)。他也是个受伤极深的男人。他不愿意温柔地对待别人,包括那三个人。他拒绝好好地说话,满口讽刺的字眼。我想其实他一定是在害怕着。为什么自己竟不习惯这平常的友情了?很可笑,但又是无能为力。事实,已经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

写同人的时候,我一直是沉浸在不可自拔的情节当中的。我编织幸福的部分,然后一丝不剩地完全抽离,留下一个苍凉悲哀的结果,说故事到了尽头,他们不是生离死别,也必定从此间隔天涯海角的距离。现实的生活总给人悲剧多于喜剧,而我只是遵循着这个规律,讲完了我的故事。而它只是一个故事,没有人会太执著于这最后几行文字。无论如何看待,他们都不会明白我真正的心情和表达的东西。写作这种私人化的东西,也就自己可以真真切切地明白了。或者有时候,自己也不是很清晰。也不能明白股市为什么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下去,天马行空地偏离了原有的轨道,不知要向何处去。但最后的那一些,一定是各自有各自不同的悲。没有办法逃开,这也是宿命的安排吧。

很后悔,为什么在开始的时候不决定给他们幸福?我不会这样做。写作让我变得,似乎比以前残酷了许多。因为我早明了了,那些只有残酷带来的美。

悠说的对:我们,都是早熟的孩子。我们可以轻松地用成年人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但其实,我想我们只是成熟了一半而已。但就这一半,足够了。足够到让我们可以武装自己去抵抗家人,抵抗身边的人,还极度讽刺地认为这是在自我保护。也许就是吧。但我们,自始至终,都在看轻自己,嘲笑自己,甚至扼杀自己。并且麻木得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当把自己杀死的时候,一定很后悔,很惧怕,很无助。

相似的人,怀着相似的心情,说出相似的话语,因相似的伤口而流着眼泪。泪水“嘀嘀嗒嗒”流淌在彼此的心房里,却不会有交集。怕触碰带给自己更多更深刻的伤害。于是,退缩了。

面对镜子的时候,时常怀疑那张脸还是不是自己。既陌生却又熟识,表情淡漠地吓人。没有孩子的表情了……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两个人的时候,也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交流的是不着边际的话题。谁都不会愿意先说出心里的那个伤口,没有人会心甘情愿让痛赤裸裸地裸露在外,承受着旁人异样的目光,那样的话,一定会变成疯子的。

我不相信有神的存在。因为我没有受到祂的眷顾。没有准备祂会把我丢在哪个废弃的角落。来不及回过神来,早就被抛弃了。很惨谈。很无奈。可是,没有被遗弃而产生的悲哭了。

真的,不要紧。我一个人,真的可以的。

神说,我是幸福的孩子。可我却早就和幸福貌合神离了。

祂说我拥有幸福,可是在哪儿?在何时?何地?是何人给的?

我不知道,不想知道。不需要了。

我相信自己。承受起所有我该承受的,属于我的伤。前行。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朝着那个地方,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没有,别的方向。



《相似的人,相似的伤》——OVER


2005.2.16
晚 22时52分


上海•BY Y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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