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7.27
骑行正式出发的第一天。
从西宁始发,路经多巴,湟源,日月山口,到达倒倘河,累计108公里,骑行7个多小时。
现在回头想想第一天的骑行,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持我骑完的,从海拔2000米左右一直上升到海拔3435米,漫长的大坡。
当我看到jenny剪辑的视频,最后许魏的《蓝莲花》响起的时候,我热泪莹眶。这10天的旅程一幕幕回荡在眼前。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地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地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地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蓝莲花)
----
啦…………
是的,没什么能够阻挡。在西宁吃过早饭,还没想清楚信天翁和卡拉为什么能谈一夜就出发了。
第一次负重骑行,由于我自己的东西没带多少,包里装了大部分公共物资。我是骑公路车,车本身很轻,后面托上车包时,一不留神整个车就撅了起来,真正骑上去就会感觉头摇尾巴晃。
正赶上西宁修路,骑骑停停,这时就体现出山地车的优势,卡拉,信天翁,今昔都可以顺利穿越颠簸的路况,而我和jenny都是公路车,只能小心翼翼的躲躲闪闪,严重的坎坷路况下只能下来推着走,这段路大大影响了我们前进的速度。
终于走出了那段不堪入目的路程,出城了,在一个岔路口,看到一个路牌,上面写着“109湟源”,我们就直奔湟源方向,刚走出30米,发现我们进了高速路,只能折返走国道。
进入国道,虽然路况不是非常好,可是路边的风景去很美,偶尔是一小片油菜花,偶尔有是一小片青稞,这里海拔没那么高,油菜花明显已经结子儿了。其实更美的风景还在前面等我们呢!
我们路过多巴,在那里发现一个“青海多巴国家高原体育训练基地”。原来我们很多运动员所谓的高原训练就在这里呀,我们开玩笑说,我们这也是高原拉练来了,回去再骑妙峰山,那不就跟骑平地一样?!
继续向前,jenny发现路边标有公里数的石碑快数到“2008”公里了,这条路就是著名的109国道,是从北京那边延伸到青海,我们准备到“2008”公里出休息。
就在快到湟源处,我们终于发现了“2008”公里的石碑,如果从北京骑过来,那就要骑行2008公里了。我们五个人,用手臂正好能组成奥运5环,这时卡拉的自行车显示出他的优势,5辆车,只有他的车有支架,我们把相继放在卡拉的车上,5个人组成奥运5环来了个自拍,以此来祝贺2008年奥运会在北京胜利召开。
2点左右我们到达湟源,找了个饭馆吃午饭。这里虽然没有莫家街那么那么好吃,但也是非常不错,这里的各种面做的都很出色,当然最正点的是饭后水果,西瓜又甜又便宜,长这么大就没吃过长的这么难看却甜的要命的西瓜。
休息,调整,补水。今天阳光暴晒,高原的阳光非常厉害,不擦防晒就会晒掉一层皮。3个骑行人从我们身边骑过去,我们发现他们的腿已经是2个颜色了,就象穿了褐色的丝袜。在饭店洗了脸补个妆,就出发了。
下一站,日月山。
下午的骑行路程是艰难的,一路都是上升,是一个漫长的大缓坡。速度明显的慢下来,汗已经在脸上汇聚成条条小溪与身体里流的汗汇成小河往下淌。不断的休息,不断的流汗,不断的喝水,路没有尽头。
此时的风景已经美的另人发指了,进入高海拔,油菜花正是盛开的季节,一片又一片的黄色闯进眼睛里,充满真个瞳孔。路边时不时有些养蜂人在摆摊卖蜂蜜。休息就是拍照的时间,我们恨不得把整个油菜花都装进相机里。
绿色的山峦间,点缀着大片的油菜花,象软绵绵的花地毯,地毯上面散落着羊群和牦牛群,眼睛已经完全被美景征服,心也随之荡漾起来。
如果说妙峰山是艰难的,我不知道从湟源到日月山有几个妙峰山那么远,在一个岔路口,几个藏民婆子和爷们在卖自制酸奶,爷们在兜售他手里的狼牙饰物。我们只对酸奶感兴趣,每人吃了一晚,村民告诉我们离日月山还有18公里,这18公里是什么概念,就好比从涧村到妙峰山顶那么陡。
一路上来都在爬升,小小的18公里足让我们崩溃。
信天翁让我们这18公里按照自己的节奏骑行,不用等。远远望去,山顶是那么的遥远。没有退路,只能前进,心里不断的在说,好在小四没来,好在小四没来,这不要人命吗?蜗牛爬行的速度有多少,我感觉自己比蜗牛蠕动的还要慢,左扭扭,右扭扭,往前一点一点的蹭。
途中,一小撮藏民问我要不要喝酸奶,我摇头,因为我已经没有力气说一句话了,他还不满意,骂骂咧咧说我哑巴了,照平时我的脾气肯定下来跟他bb几句,此时我要从车上下来想必再也不想骑上去了,一咬牙,忍了,爷今天就哑巴了。
爬坡,5个人分散开,骑行的孤独感马上涌了上来,太阳已经被我们追到了山下,天慢慢暗了下来。不管从肉体还是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时只要有人轻轻那么一碰,整个人都会碎得剩不下一点粉末。
汗已经被风吹干了,里面还是湿漉漉的,有点冷,牙咬地紧紧的,生怕一送整个连车带人都出溜下去。除了坚持没有别的办法,向上,向上,再向上。
想想到了顶峰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大大的下坡,那是唯一的鼓励。jenny丝毫看不出疲劳,一直和今昔骑在前面,我后面是信天翁和卡拉,这时体会出卡拉的车很吃亏。
在登顶的那一刹那,身体离开车,特别想得到一个拥抱,或是放声大哭一场,这些情绪还没有完全从身体里爆发出来的时候,风占领了整个身体。赶紧从包里找出冲锋衣裤穿了上去,接着成就感和喜悦感代替了一切,我们在山顶欢呼雀跃。
天色继续往下暗,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往下一站,倒倘河。
果然是大下坡,基本就是从妙峰山往下骑的感觉。所有的疲劳都云消雾散,一个字“爽”,爽归爽,但下山比上山要危险,精神要极度集中,尤其是负重骑行,稍有闪失,将车毁人亡,我还是没有敢完全放闸,信天翁眨眼见已经消失在视线以外了。
就在半山坡处,遇到了同样骑行的上海朋友,他们其中一个女队员就在下山中出意外了,听他们说,其中一个人到前面的倒倘河找救护车了。
果然到了山下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我心里一阵发紧,不断在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能拖整个队伍的后腿,不能出任何意外。
临近倒倘河,我们打算扎营,看到路边的草原上有一条小河,卡拉和信天翁先去考察,决定在那里扎营,计划先到村里吃饭,吃完再扎营。
找了一个小饭店坐下,准备大吃一顿,身体象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在椅子上,动一不想动,大家一商量,如此大的强度骑行,扎营怕休息不够,还是临时改变策略,准备今晚住店,卡拉和信天翁考察了一家,今昔和jenny考察了一家,我看摊,一比较决定住今昔他们找的那家倒倘河宾馆,那里能洗澡。
信天翁强烈要求自己睡一个房间,他为昨天和卡拉聊了一夜付出了小小的代价,没有休息好,今天说什么也要自己睡个房间。房间很紧,单间只有传达室,信天翁被发配到了传达室。
我和卡拉一个房间,今昔jenny一个房间,我们洗了澡,稀里糊涂的爬上床就着了。
那一夜,卡拉开始生病发烧,都是因为在日月山吹了风,我却跟一头死猪一样不醒人世。
回复Comments
作者:
{commentre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