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day，她轻轻的把信念出来。
后一刹那，我摸自己的脸，发现沾满了咸咸的水。
纸上写着一个单词：living
我爱他深远悠长的音，也爱他桀骜疯狂的舞
1·
早晨我遇见了一只猫，长着黑白相间而又柔软的毛，身体狭长。
它静静地躺在路上，眼里黑洞洞的没有光。
在我看到它之前，我以为这会是一条鲜活的命，
却忽略了它和前一秒被我踩死的蚯蚓一样，把血洒在了地上。
2·
每一次看同学挺直腰干却摇摇欲睡的样子都会觉得好笑。
她闭着眼，头缓缓低下，又猛的抬起，惶恐的看看四周是否有人注意到她的不法行为——
然后一次次的重蹈覆辙。
这时我就会有种莫名的虐待的成功感。
她们没有办法安然入睡，哈哈。和我一样无法入睡，真开心，哈哈。
3·
有时我觉得苍蝇是种奇妙的生物。
他们可以嗡嗡的毫无顾忌的接近一样陌生的事物，接着又理所当然的离开。
这一切都做的毅然果断，叫人不知该佩服他们的勇敢还是去鄙夷他们的绝情。
我这个做为人的，却正拖泥带水的活着，一边踟躇一边越来越轻视自己的人格。
“嘁，妄自菲薄了。”
4·
看着学校所谓的阅览室真叫人觉得可怜，但我只能无奈。
便随手拿起更可怜的被蹂躏了的杂志，百无聊赖的翻看。
人们在杂志里写下他们引以为豪的点点滴滴，晦晦涩涩。
感伤的仿若那被人有意踩碎了的一片飘零的花红。
我不屑的闭上眼去，这冠冕堂皇的使我睁不开眼的文字，这似乎是在数落千尘的感伤往事，除了唏嘘几声，谁来嗟叹。
即便是废柴如我，都早品尝过，湿润过，现在被风干了。
留下你们能看出来的这没有理由的荒唐的清高。
我在闷闷的终于睡着了半节课之后，很本分的醒来，顺着次序走出。
带着期盼的环顾走廊，原来没有人等我。我们大家，都是孤家寡人。
她们一定又要骂我，你这个爱耿耿于怀的衰人那。
5·
记得几日前网上的朋友抑郁的和我说自己多么渺小多么卑微多么虚无，简直是个多余的人呵。
我不耐烦的摇着头和他说，如果你是这么一个多余的蠢家伙，又为何来向我抱怨？
却原来，这只是时常多余的我，在维护自己那点渺小卑微虚无的自尊。
对不起，我需要它们来支撑起这颗自以为高傲的头颅。
因为当它真正低下时，就是它真正心死了。
6·
于是当我坐回作为时，我愤愤地拉上窗帘，又拉开，最后再拉上。
我讨厌阳光直射进来的刺眼，只想要少许的风来踹我的脸。
但午后的阳光与风同在。
我望了一眼楼下那个悻悻的没有找到违规学生的肥臀女人，拉上了窗帘。
我等着可以让我拉开窗帘的，那个没有了阳光的起风的瞬间。
亲爱的，别出声，相信我。
我没有嫉妒她们欢笑着的光亮的背脊，只是看不惯那些在她们的光下肆意翻滚的灰尘。
7·
在车上看着向后飞奔的景物，扪下头不去听乘客们嘈杂的对话。
我想睡，却睡不过去。想起了几分钟前和朋友说了一声再见。
我不那么喜欢她们，她们也应该或多或少的讨厌过我。
然而我们仍然微笑着道别。也许我们因相同的理由将微笑与温和挂在脸上。
但事实，都孤独的象根草，却始终不愿意互相依靠。
8·
打开门的那一刻，妈妈从厨房走出。我向对着同学一样飞了一个吻给她。
出乎我意料，她却欣喜若狂。
我半睁眼的看着她喜形于色，心痛大于欢乐
——象几个月前我温和的叫了声爸，竟值得他向我妈炫耀整整一个晚上。
他们都老了，变的如此容易满足。而我不是仍叛逆着，而是在学着故意忘记了。
因为他们在任何方面都会心甘情愿地去满足我，却惟独忘了某颗心。
一颗渴望和平却总是被硝烟呛的连咳嗽都咳不出来的心。
9·
然后我坐到书桌前，欣然将书摊到桌上，它变的一如既往的乱。
我相信，我写不出文字时我可以画画；我画不出画时我可以写字发泄。
当两者都忤逆我的时候，我就试着去郁闷。
我翻出毕业照，原来初三是这么稚嫩的年纪。
我又把它放回去，决定另找时间再给同学看。
人多的时候，看照片会有种不自在感。
10·
最后决定给许久没有联系的人们发封电邮。
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顺便谴责他们一下：一年过去了，你们也学会忽视与遗忘了。
尽管仔细想想，那些片段好象已不再那么深刻。
可是，倘若当真如此，你们为何有在梦里来看我，嘲笑我这些日子来的一脸木衲？
One day，我听见生活流过的声音
One day，我嗅到生活散出的气息
One day，我看见一群人的笑脸，和落在他们脚旁的一片树叶。
One day—I’m living，and out of living.
2004-10-31
〖One day〗
One day,早晨出去的时候风是寒的，傍晚的时候风却变成了凉的。
我对天空说,如果哪一天我们都伤痕累累了,她会不会回来?
天空告诉我,她会来拉我一把,却不会一直帮我;她会回来看我,却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Lives,我们的生活
*many years later everyone will be old
我一向是畏惧老人的,时间在他们的身心上刻下的沧桑令人不堪忍受,他们辛苦的熬过来.等到我也老了的那一天,我想.我不知道我是否也能忍受辛苦一直到老?
我一向不耻于别人说我无耻也不耻于自己说自己无耻.我讨厌让座,尽管更多时候我是站着的.我讨厌给那些力量明显足以胜过一个青年的老人们一个被怜悯的机会,尤其厌恶自己来要座的.
我通常只以自己的判断为准,在决定方面,我就是神.于是今晨我让了一个座.我习惯很早出门,因为早,车上大多都是老人.我记仇,很多时候我装睡.我不会忘记某次一个老女人狠狠将我撞向一边还差点踩拉我的脚,然后头也不回的径直向唯一的座位冲去.坦然坐下.我心疼你,亲爱的脚.
但是
我今晨遇到的那位老人没有脚.另一个老人帮着她上了车.
..............
所以我的脚站了起来,我的大脑在早晨总是迟钝的忘记要发号命令.
老人坐下后一笑,我觉得那是很真的笑.有时觉得为人子女孝敬老人的理由就是让他们在仅剩无几的生命里再多开心一点,不会对这个由我们主宰了的社会感到冰冷失望.当我也老了的那一天,希望不会孤独而绝望.
另一个老人还站着,对于这点我已经爱莫能助了.我不敢确定这一车的人里没有青年人,但至少学生总还是很有的.我想我没有资格说"道德沦丧"这几个字,但事实上从很多方面来看的确如此.这个念头里好人和坏人的数量总是相近且不多的,因此不会出现什么巨大的不平衡.但关键在介于好坏之间的普通人.我从没认定自己是好人过,因为每次在自我表扬心灵善良的时候,换来的总只是嘘声.更何况我自知性情恶劣时常歇斯底里并兼有些许人品问题.
也许大家早就听腻了好人的故事,当然我也讨厌滥好人,否则我的兴趣不会是捉弄人.
这时旁边有位大伯拍了我一下,他也是站着的,向我竖起拇指.我立刻明白他也是爱莫能助的人之一.
亲爱的脚,在这一瞬间大脑为你自豪.
*Day and night
最近很分不清朝夕.
由于6点20之前的车不会呈饱和状态(上去一个人就挤下去一个="=....做学生永远的痛.....)
因此我到校大多是6点50左右.往学校走的路刚修好,宽畅的还算舒服.东向延伸的高楼没有西向的多,就这么看过去朝阳象煎饼一样升起来的样子很是清楚,勾起我对刚吃的早饭的回忆---煎饼.
然后到了黄昏,我走出校门时天还是亮着的,晚霞羞涩的和我们才打了个照面,就匆匆带着夕阳隐去.秋天深了,天就黑的快了.回家的路上都已闻不到十里桂香,颇有一点落寞,小弄堂里没有路灯,来来去去只有吱噶的单车的零件摩擦的声音.但如果以此为向导的话,难免会象我一样时常被撞....=OO=好孩子不要学我.
记得以前看的更多的明明是夕阳,现在却变成了朝阳.记得以前做年龄测试.3次44岁,1次56岁,还有2次13岁.我想我竟然又老又小了...难怪黑黑的巷子里有个小孩跑来,掏出一张以前学校安吉路的50周年校庆的不知什么单子,然后他一开口我就有种想拿鸟粪砸他脑袋想把他踩在地上的冲动...他对我说,阿姨....
........我离17岁还有几个月........
*The foolish
6点45,我到家.天黑了,黑的很快,很夸张.
他一手抄着口袋,一手向驶来的车子挥手.我才刚以为那车子上有他的熟人,却发现他在我看来已经是熟面孔了.
第一次看见他是在12路公车上,因为觉得他长相很奇特.虽然这有点失礼,但仍多看了几下.极细长的眼,极小的瞳,厚厚的下嘴唇,重重的盖在上嘴唇上.眼神有点凶恶,每上来一个乘客他都会看很久,仿佛海关检查.
第二次是21路车上,他穿着桃红色的衬衣,望着窗外.这显然很引人注目,也容易留下深刻印象,何况他还唱着歌.似乎乘客们都认识他,忍受着他的走调.他会跟着广播里讲话的人一起讲话,然后拍手,然后笑了.到这时我才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第三次就是现在,车站里.他向每一辆驶过的车子挥手,并附以开朗的笑.说实话这人长的真的不好看,但这样笑着的人却怎么也不会难看.尽管这只是一个痴子的笑.
我想称呼人家痴子是不是比较好,痴人这个词现在已经和情爱纠纷很深了,而白痴这个词甚至已经变成了某种习惯用语.那么就痴子吧,痴子,咧着嘴,拍着手,唱着歌,穿行于冷漠中.
我一直想知道痴子究竟在笑什么,还是他们并不觉得好笑,但因为没有压力,面孔就自然而然舒展开去了.
以前想过一个题材,是这么说的:
有一个自小在教会学校里长大的小孩,算是个痴子吧.有一天教师发现这孩子经常去树林子里玩,便跟着去看了.却发现这孩子一个人在玩一只死鸟.于是教师以太脏了为由把那只鸟扔向一边,拉着小孩回去洗手.那孩子冲过去把鸟捡起来.一群鸿雁飞过头顶时,痴子忽然举起手来,把鸟高高的抛了出去.理所当然鸟又掉了下来.最后教师带着小孩去埋葬他的死鸟.当又一群鸿雁飞过头顶的时候,痴子又举起手,他张开双臂叫着,鸟,鸟.
就这样结束.故事当然是我杜撰出来的.有段时间决定将它画出来,但画到一半又停滞了.仔细想想,我实在不知道一个痴子是怎样思考的.说的残酷点,他可以对我们之外的任何事物产生感情,但很难对我们产生.至多不过看着我们然后拍拍手,哈哈一笑.他的思维也许和我们的正好呈平行状,隔着很远很远,而且永不相交.
我们看着他的时候会觉得痴子是一种会让人感伤并且悲叹世道不公的人,但也许他细小的眼里那时却充满了阳光.这样想着,值得同情的反倒是我们呢...
痴子,你要往前面走,你要怎么走?
*Past
晚上,又是一天的归结.
我躲在被窝里听着fir的歌,辗转着思索为什么我至今都没有黑眼圈,真可恶...
青苍是神祗的威严,墨黑是魔鬼的牢房.
淡紫是仕女的闺愁,鲜红是骑士的悲怆.
熟褐是母亲的怀抱,赭石是父亲的手掌.
水蓝是亲人的思念,草绿是挚友的关望.
橙黄是孩童的嬉笑,月白是老叟的神伤.
然后风拂去一切
潮涨朝落时,残骸一点点消亡.
年轮只记得了永远.
流浪人呵,
思在故乡,行在远方
后一刹那，我摸自己的脸，发现沾满了咸咸的水。
纸上写着一个单词：living
我爱他深远悠长的音，也爱他桀骜疯狂的舞
1·
早晨我遇见了一只猫，长着黑白相间而又柔软的毛，身体狭长。
它静静地躺在路上，眼里黑洞洞的没有光。
在我看到它之前，我以为这会是一条鲜活的命，
却忽略了它和前一秒被我踩死的蚯蚓一样，把血洒在了地上。
2·
每一次看同学挺直腰干却摇摇欲睡的样子都会觉得好笑。
她闭着眼，头缓缓低下，又猛的抬起，惶恐的看看四周是否有人注意到她的不法行为——
然后一次次的重蹈覆辙。
这时我就会有种莫名的虐待的成功感。
她们没有办法安然入睡，哈哈。和我一样无法入睡，真开心，哈哈。
3·
有时我觉得苍蝇是种奇妙的生物。
他们可以嗡嗡的毫无顾忌的接近一样陌生的事物，接着又理所当然的离开。
这一切都做的毅然果断，叫人不知该佩服他们的勇敢还是去鄙夷他们的绝情。
我这个做为人的，却正拖泥带水的活着，一边踟躇一边越来越轻视自己的人格。
“嘁，妄自菲薄了。”
4·
看着学校所谓的阅览室真叫人觉得可怜，但我只能无奈。
便随手拿起更可怜的被蹂躏了的杂志，百无聊赖的翻看。
人们在杂志里写下他们引以为豪的点点滴滴，晦晦涩涩。
感伤的仿若那被人有意踩碎了的一片飘零的花红。
我不屑的闭上眼去，这冠冕堂皇的使我睁不开眼的文字，这似乎是在数落千尘的感伤往事，除了唏嘘几声，谁来嗟叹。
即便是废柴如我，都早品尝过，湿润过，现在被风干了。
留下你们能看出来的这没有理由的荒唐的清高。
我在闷闷的终于睡着了半节课之后，很本分的醒来，顺着次序走出。
带着期盼的环顾走廊，原来没有人等我。我们大家，都是孤家寡人。
她们一定又要骂我，你这个爱耿耿于怀的衰人那。
5·
记得几日前网上的朋友抑郁的和我说自己多么渺小多么卑微多么虚无，简直是个多余的人呵。
我不耐烦的摇着头和他说，如果你是这么一个多余的蠢家伙，又为何来向我抱怨？
却原来，这只是时常多余的我，在维护自己那点渺小卑微虚无的自尊。
对不起，我需要它们来支撑起这颗自以为高傲的头颅。
因为当它真正低下时，就是它真正心死了。
6·
于是当我坐回作为时，我愤愤地拉上窗帘，又拉开，最后再拉上。
我讨厌阳光直射进来的刺眼，只想要少许的风来踹我的脸。
但午后的阳光与风同在。
我望了一眼楼下那个悻悻的没有找到违规学生的肥臀女人，拉上了窗帘。
我等着可以让我拉开窗帘的，那个没有了阳光的起风的瞬间。
亲爱的，别出声，相信我。
我没有嫉妒她们欢笑着的光亮的背脊，只是看不惯那些在她们的光下肆意翻滚的灰尘。
7·
在车上看着向后飞奔的景物，扪下头不去听乘客们嘈杂的对话。
我想睡，却睡不过去。想起了几分钟前和朋友说了一声再见。
我不那么喜欢她们，她们也应该或多或少的讨厌过我。
然而我们仍然微笑着道别。也许我们因相同的理由将微笑与温和挂在脸上。
但事实，都孤独的象根草，却始终不愿意互相依靠。
8·
打开门的那一刻，妈妈从厨房走出。我向对着同学一样飞了一个吻给她。
出乎我意料，她却欣喜若狂。
我半睁眼的看着她喜形于色，心痛大于欢乐
——象几个月前我温和的叫了声爸，竟值得他向我妈炫耀整整一个晚上。
他们都老了，变的如此容易满足。而我不是仍叛逆着，而是在学着故意忘记了。
因为他们在任何方面都会心甘情愿地去满足我，却惟独忘了某颗心。
一颗渴望和平却总是被硝烟呛的连咳嗽都咳不出来的心。
9·
然后我坐到书桌前，欣然将书摊到桌上，它变的一如既往的乱。
我相信，我写不出文字时我可以画画；我画不出画时我可以写字发泄。
当两者都忤逆我的时候，我就试着去郁闷。
我翻出毕业照，原来初三是这么稚嫩的年纪。
我又把它放回去，决定另找时间再给同学看。
人多的时候，看照片会有种不自在感。
10·
最后决定给许久没有联系的人们发封电邮。
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顺便谴责他们一下：一年过去了，你们也学会忽视与遗忘了。
尽管仔细想想，那些片段好象已不再那么深刻。
可是，倘若当真如此，你们为何有在梦里来看我，嘲笑我这些日子来的一脸木衲？
One day，我听见生活流过的声音
One day，我嗅到生活散出的气息
One day，我看见一群人的笑脸，和落在他们脚旁的一片树叶。
One day—I’m living，and out of living.
2004-10-31
〖One day〗
One day,早晨出去的时候风是寒的，傍晚的时候风却变成了凉的。
我对天空说,如果哪一天我们都伤痕累累了,她会不会回来?
天空告诉我,她会来拉我一把,却不会一直帮我;她会回来看我,却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Lives,我们的生活
*many years later everyone will be old
我一向是畏惧老人的,时间在他们的身心上刻下的沧桑令人不堪忍受,他们辛苦的熬过来.等到我也老了的那一天,我想.我不知道我是否也能忍受辛苦一直到老?
我一向不耻于别人说我无耻也不耻于自己说自己无耻.我讨厌让座,尽管更多时候我是站着的.我讨厌给那些力量明显足以胜过一个青年的老人们一个被怜悯的机会,尤其厌恶自己来要座的.
我通常只以自己的判断为准,在决定方面,我就是神.于是今晨我让了一个座.我习惯很早出门,因为早,车上大多都是老人.我记仇,很多时候我装睡.我不会忘记某次一个老女人狠狠将我撞向一边还差点踩拉我的脚,然后头也不回的径直向唯一的座位冲去.坦然坐下.我心疼你,亲爱的脚.
但是
我今晨遇到的那位老人没有脚.另一个老人帮着她上了车.
..............
所以我的脚站了起来,我的大脑在早晨总是迟钝的忘记要发号命令.
老人坐下后一笑,我觉得那是很真的笑.有时觉得为人子女孝敬老人的理由就是让他们在仅剩无几的生命里再多开心一点,不会对这个由我们主宰了的社会感到冰冷失望.当我也老了的那一天,希望不会孤独而绝望.
另一个老人还站着,对于这点我已经爱莫能助了.我不敢确定这一车的人里没有青年人,但至少学生总还是很有的.我想我没有资格说"道德沦丧"这几个字,但事实上从很多方面来看的确如此.这个念头里好人和坏人的数量总是相近且不多的,因此不会出现什么巨大的不平衡.但关键在介于好坏之间的普通人.我从没认定自己是好人过,因为每次在自我表扬心灵善良的时候,换来的总只是嘘声.更何况我自知性情恶劣时常歇斯底里并兼有些许人品问题.
也许大家早就听腻了好人的故事,当然我也讨厌滥好人,否则我的兴趣不会是捉弄人.
这时旁边有位大伯拍了我一下,他也是站着的,向我竖起拇指.我立刻明白他也是爱莫能助的人之一.
亲爱的脚,在这一瞬间大脑为你自豪.
*Day and night
最近很分不清朝夕.
由于6点20之前的车不会呈饱和状态(上去一个人就挤下去一个="=....做学生永远的痛.....)
因此我到校大多是6点50左右.往学校走的路刚修好,宽畅的还算舒服.东向延伸的高楼没有西向的多,就这么看过去朝阳象煎饼一样升起来的样子很是清楚,勾起我对刚吃的早饭的回忆---煎饼.
然后到了黄昏,我走出校门时天还是亮着的,晚霞羞涩的和我们才打了个照面,就匆匆带着夕阳隐去.秋天深了,天就黑的快了.回家的路上都已闻不到十里桂香,颇有一点落寞,小弄堂里没有路灯,来来去去只有吱噶的单车的零件摩擦的声音.但如果以此为向导的话,难免会象我一样时常被撞....=OO=好孩子不要学我.
记得以前看的更多的明明是夕阳,现在却变成了朝阳.记得以前做年龄测试.3次44岁,1次56岁,还有2次13岁.我想我竟然又老又小了...难怪黑黑的巷子里有个小孩跑来,掏出一张以前学校安吉路的50周年校庆的不知什么单子,然后他一开口我就有种想拿鸟粪砸他脑袋想把他踩在地上的冲动...他对我说,阿姨....
........我离17岁还有几个月........
*The foolish
6点45,我到家.天黑了,黑的很快,很夸张.
他一手抄着口袋,一手向驶来的车子挥手.我才刚以为那车子上有他的熟人,却发现他在我看来已经是熟面孔了.
第一次看见他是在12路公车上,因为觉得他长相很奇特.虽然这有点失礼,但仍多看了几下.极细长的眼,极小的瞳,厚厚的下嘴唇,重重的盖在上嘴唇上.眼神有点凶恶,每上来一个乘客他都会看很久,仿佛海关检查.
第二次是21路车上,他穿着桃红色的衬衣,望着窗外.这显然很引人注目,也容易留下深刻印象,何况他还唱着歌.似乎乘客们都认识他,忍受着他的走调.他会跟着广播里讲话的人一起讲话,然后拍手,然后笑了.到这时我才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第三次就是现在,车站里.他向每一辆驶过的车子挥手,并附以开朗的笑.说实话这人长的真的不好看,但这样笑着的人却怎么也不会难看.尽管这只是一个痴子的笑.
我想称呼人家痴子是不是比较好,痴人这个词现在已经和情爱纠纷很深了,而白痴这个词甚至已经变成了某种习惯用语.那么就痴子吧,痴子,咧着嘴,拍着手,唱着歌,穿行于冷漠中.
我一直想知道痴子究竟在笑什么,还是他们并不觉得好笑,但因为没有压力,面孔就自然而然舒展开去了.
以前想过一个题材,是这么说的:
有一个自小在教会学校里长大的小孩,算是个痴子吧.有一天教师发现这孩子经常去树林子里玩,便跟着去看了.却发现这孩子一个人在玩一只死鸟.于是教师以太脏了为由把那只鸟扔向一边,拉着小孩回去洗手.那孩子冲过去把鸟捡起来.一群鸿雁飞过头顶时,痴子忽然举起手来,把鸟高高的抛了出去.理所当然鸟又掉了下来.最后教师带着小孩去埋葬他的死鸟.当又一群鸿雁飞过头顶的时候,痴子又举起手,他张开双臂叫着,鸟,鸟.
就这样结束.故事当然是我杜撰出来的.有段时间决定将它画出来,但画到一半又停滞了.仔细想想,我实在不知道一个痴子是怎样思考的.说的残酷点,他可以对我们之外的任何事物产生感情,但很难对我们产生.至多不过看着我们然后拍拍手,哈哈一笑.他的思维也许和我们的正好呈平行状,隔着很远很远,而且永不相交.
我们看着他的时候会觉得痴子是一种会让人感伤并且悲叹世道不公的人,但也许他细小的眼里那时却充满了阳光.这样想着,值得同情的反倒是我们呢...
痴子,你要往前面走,你要怎么走?
*Past
晚上,又是一天的归结.
我躲在被窝里听着fir的歌,辗转着思索为什么我至今都没有黑眼圈,真可恶...
青苍是神祗的威严,墨黑是魔鬼的牢房.
淡紫是仕女的闺愁,鲜红是骑士的悲怆.
熟褐是母亲的怀抱,赭石是父亲的手掌.
水蓝是亲人的思念,草绿是挚友的关望.
橙黄是孩童的嬉笑,月白是老叟的神伤.
然后风拂去一切
潮涨朝落时,残骸一点点消亡.
年轮只记得了永远.
流浪人呵,
思在故乡,行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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