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中无法承受之重

      此情深处 2005-3-4 21:8

  转眼大学已过去一年,感觉好象和自己所想象的太不相同,也许这就是选择了这种学校的后遗症吧。当初那对警校所有的憧憬和神秘已在这一年的摸爬滚打和军事化的封闭生活中消失怠尽。惟一可以慰藉的就是每天都能收到朋友们的来信了。

  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在大二上学期快要毕业时居然收到了峰的来信。峰是我高中的同学,如今正在复读,照他家人的说法,他的复读全拜我所赐。我一直任性的认为,这世上谁能主宰谁呢。知道我生气,峰一直没敢再见我。有一次回家碰到平,平问我,怎么峰一看到你就跑了,才说要一块吃饭的。看着手中的信,不禁回想着,如今的峰是什么样子的呢?还会是那个喜欢踢着足球满操场跑,喜欢拿着蜘蛛满教室吓我,还会是陪我在河边一坐就是一天,当我戏说你太高了,和你站一块有压力,他马上会回答,那我就在你面前一直坐着的男孩吗?

  “我一直试着逃避,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忘记,可就在今天午餐时,你无法象到当我听到广播里王杰的歌时的心情,你一直最喜欢听他的歌,而我也无法忘记那段走过的日子,我真不希望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虽然现在我已经有了女朋友,但是......”

  但是我没有回信。我一直知道他有女朋友,而我也从没想过要和他怎么样,因为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我能说什么呢?更何况这个时候对爱情我仍是唯恐逃慢了的。

  寒假回去不久就到了情人节。很巧很巧的是居然在久没碰面的同学家里遇到了峰。我以为很巧,可后来才知他到过我家问过了。

  “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怎么会。”峰回答地有些漫不经心,那天的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长风衣,眼里有着让我有些尴尬的热情和小心翼翼。

  “花没忘送吧?”我故意调侃,想缓解一下我们之间的张力。

  “自从我第一次送花失败后,就没再尝试了。”峰说着,眼神一直紧紧地盯着我。

  我一下子无话可说了,我想起了那是前年的情人节,我竟然在第二天将礼物还给了他。

  “我一直当你是我的红颜知已。”峰蓦地拉起我,“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接着,我们去了通宵影院,电影放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我耳边只有他深情而恳切的声音。尘封了许久许久的往事就在这声音中破茧而出,那个在寒冷的冬天里每天清晨六点准时守在我家楼下接送我上学,逛遍大街小巷为我买到王杰的挂画,总会告诉我,只要你开心,做什么也愿意的男孩又出现在了我面前。蓦地,我感觉到他的唇落在我满是泪水的唇上,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低喃着:“这是我的......初吻......”

  我以为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们之间把以前没讲明的话挑白了,我以为我可以坦然面对现实。可是,我真想错了。

  “我不可能再和芳在一起了,我不能就这样错过你。”峰的声音中有着不容忽略的坚定。我想起了芳,那个和峰站在一起很配的高挑清秀的女孩。可是有的时候爱情真的是说来就来,让你完全一点防备也没有,而且似乎也无关外貌身高。

  之后我没再问他怎么对她说的,只知道她哭了,而他也有些黯然,不过很快这些不开心就在我们的快乐中烟消云散。每周末当我回来后,峰都会想尽办法陪我,知道我要参加卡拉OK比赛,峰用他的奖学金带我唱遍了所有大街小巷的卡拉OK厅;知道我喜欢放风筝,特请了半天假陪我;考试一完就到了我的学校,在我的寝室外打电话,给我一个特大的惊喜,毕竟我们在两个不同的地区......

  当然,在开心之余也没忘提醒他,一定要考上大学,不然......这时,峰就会紧紧抱着我,“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定要考上大学。”是的,峰实现了他的诺言,可是我却退离了。就在峰在遥远的南方每天数着越来越少,即将可重聚的日子时,我却想到了分手。也许是帮峰圆了大学梦,圆了我们曾经年少的梦,在半年分离的日子里,我渐渐回复了往日的冷静,渐渐明白了也许分手可以让峰有更好的将来,象峰这样优秀,俊逸的男孩子是不适合与我呆在家乡的,我不能用儿女情长牵绊了他。看着峰在每封信的封口都会写上距相聚日子的多少,我真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你看,从108天到了只有30天,你真无想象我激动的心情,你呢?”

  “我每天都忱着你的照片入睡,室友们都羡慕我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呢。”

  “我怕你忘了我的样子,特给你寄来照片,是不是有些瘦了呢?那是因为太想你了。”

  “给你寄来这小卡,这是我在学校旁小店里无意间发现的,那上面的话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你上封信说的意思我有些不明白,真不明白!希望是我的多心了。”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困难才在一起,你说的一定不是那个意思,原谅我上封信的语无论次。”

  “我乘25号的火车回武汉,我一定要你亲口对我说......”

  我看着这最后一封信,看着床上百多峰的照片和百多张的心情卡片,心中百感交集,今天已经是24号了,我必须阻止他回来,大学里考试是很重要的,我不要他前功尽弃。

  在电话里,我撒了谎,称自己毕业之即,心情莫名烦燥才会写了那样的话。不过峰很快就信了,也许他是不想想到黑暗的一面吧。峰一直盼着的寒假终于来了,而我挂断了他的电话,狠心地没再见他。这一次,峰没有再苦苦追问我了,只是选择了在那年的情人节前一天提前返校,在走前的那个晚上,他一直在我家楼梯口等我,地上有着十几个烟蒂。峰将我的照片和信全还给了我,而我们的合影,也被他很仔细地剪掉了他自己的那一半。这一次我真是很重的伤了他。

  “我明天的火车。”峰很低沉地说了一句,“保重”。

  看着峰的背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喊他,只知道他蓦地回头,眼里的忧郁浓得我几乎要开口请他别走,可是在那眼神里分明有些期待,有着希冀。我所有的心情也只让我说出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你也保重。”

那个冬日的夜晚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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