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假期 (2)

情感故事 2007-6-13 17:54
男人真正的得意不是有没有本事带给女人高潮,而是她在你的怀里安心的睡去,你在她身边而她永远都不对你设防。我有这个本事,因为我只说真话:九句真话AND一句谎话。
  伊雅最好奇的是我一整夜都不睡觉在做什么。为什么我和文字有那么深的渊源。
                
  家里烟断档了,她问我要买什么来吸。我告诉她“大前门”就可以,上海产的。
  她走下楼,带回来“红双喜”。忍不住想去亲她的嘴唇,犹豫了半天,还是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许多年前,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吃饭。听见一首英文歌曲。她翻译歌词说:你是一个好男人。
  我问她好男人为什么不是BEST?她笑笑,送我上车,坐在我的身边。那首英文歌早就忘光了,可是她的眼泪一个都没有忘记。她总是问:“阿仁,你爱我么?”我爱她,却辨别不出她是不是水。
                
  蕾蕾有一天在电话里哭,一面笑。和我在一起,她非常吝啬悲伤和难过,绝不肯和我一同共享。上天安排一个水叫我一想起来就落泪,又安排了一个蕾蕾给我,令我想起来就开心的笑。但是却忘记和我预约去天堂的路线和时间。
                
  每每和她聊天说话,《新不了情》的片段总会沥沥在目。
  她总也不舍得我难过,她和我同样明白未来是那么渺茫,可是她像一个小妻子,给人那样快乐舒畅的感觉。
  我信誓旦旦的和她约定:“只要你来,我们就结婚。每天晚上九十九次!”
                
  “《单人房VS双人床》?”她奇怪我怎么肯去写这种题目的小说。随即不问了,她说:反正这些事情你都是听来的!她是第一个不肯追究我过去的人。同事们纷纷表示要介绍女朋友给我。但是蕾蕾不稀罕相亲因而谢绝了她的相亲,那么我也东施效颦好了。我需要女人,不需要老婆。蕾蕾是我精神上的妻子。
                
  伊雅醒来,在我背后抱着我的头,捂住我的眼睛:“阿仁,你猜我是谁?”
  然后说:“你酒气熏天,我不要和你接吻!”
  阿璐儿也是这么说,她住的地方在河对岸种植着满目的向日葵,像一片热情的梦幻海洋。在我的意识里所有的花中唯有罂粟是极品。因为它的妖娆,那一瓣瓣蓝色的花朵仿佛是你最亲近的什么人,爱了她,上瘾。
                
  蕾蕾喜欢杜鹃,电脑桌抽屉里面是她寄来的花朵标本。一次次去看,也去看她的照片。像伊雅,我年轻的时候她们还是小孩子,现在她们长大了,我变成了一个好色的大叔。
                
  伊雅噘嘴:“阿仁,你还不来睡觉么?我好困啊!”
  我们模仿情侣那样相拥而眠,然而却没有欲望。勃起的始终不是生殖器官,是压抑了很久的心。
  她把脸贴在我的脸上,偶尔用舌尖在我的脸上溜一下:“阿仁,你要乖乖的睡觉哦!”
                
  爱往往如同流星一样,转瞬即逝。所以珍惜现在,不是很重要的么?等待和守望那么久的一个千年,不是为了这么一个瞬间的璀璨么?我深深深深深的呼吸,很期待一次亚特兰斯帝国的崛起,可惜海妖的歌声诱惑过火,我禁不住醉眼朦胧,也睡眼朦胧。
                
  下雨了。伊雅开了一张减肥的清单给我,一周后可以减瘦四点五公斤,一个月后可以减瘦十八公斤。
  眼前出现半苫猪鲜血淋漓躺在案板的幻觉,似乎是我自己,在十年前最初拥抱她的那一刻就给阉割了。
                
  “阿仁”,她说:“守交通规则可以么?”我们并肩站在十字路口,对面就是我的家。
                
  许多年前一个姐姐向我说:“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么?”
  我绕开她,坐在远一点的地方,凝视她:“如果你不介意,麻烦重复一次你的说话?最近肾不好,失聪。”
  “那时候,你到处发号施令,威风的不得了,你还记得么?我总是在你后面跟着,然后你说:我们回家!”
  “呵呵,”我笑:“对啊,是那个样子的,回家,你回你的家,我回我的家。”
                
  她说我误会你说我们回我们的家……
                
  我们睡过以后我发现她肚皮上的妊娠纹宛如老太婆的额头,于是做了相同的决定――分手。像我为了她而离婚的那个女孩。在某个记不清楚的夏日阳光下,我脱去她的上衣,她的裙子,然后瞧见她摞着补丁的内裤。离开一个人根本简单到了极点,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结束一场旷日持久的爱情。比如我说:“你内裤的款式比较新颖。”
                
  伊雅继续用很漫长的时间研究我的文字和我的现实。
  末了她笑:“阿仁,你太狡猾!每说九句真话才肯讲一句谎话。”
  “答对了!”我肯定她的聪明,对她开始害怕,她闯进我的生活还不知足,下一步我猜一定是改造我的思想。
  她在京城受足了党政教育期待发挥,可惜我不是右派,也不左倾。
                
  告了一天假,为了陪她。单位里来电话说发了一笔款子,要不要来取。伊雅摇头:“先用我的!”
  早上她加工了那张减肥食谱上的菜肴给我,很温柔很期待的问:“阿仁,今天休息一天好么?请假!”
  她的小脸像一本笑忘书,我去拿电话。她拦住我:“阿仁,我帮你请好假了,我说我是你的老婆,而你坏肚子。”
                
  电脑桌的抽屉里面有病毒灵、脑复康、氟哌酸、杜冷丁等等药物。还有蕾蕾牵着风筝线站在操场上的照片,一脸让人看了陶醉的笑容。那个线头上系着的是我么?她缓缓收一收,我就回来她身边,她放手了,我就飞到不知道哪一个角落。其实我已经记不清楚水是什么时候死的了,从前的一切,关于她的那些记载在某一个宿醉的夜晚当机了,什么印象都没有。她的脸、伊雅的脸、还有不记得的谁的脸孔幻化成了另外的面孔――不认识人的脸。
                
  蕾蕾电话:“你抱着我去军训好不好?昨天你在和朋友喝酒吃饭,我知道!我习惯了!”
  她说话的口吻越来越近似妻子,我也准备要不要去做军属。然而我怀疑她是否见到我的尊容后降我的级,军属修正成军烈属。
                
  在深夜里给阿璐儿打信的草稿,可是写不好。原来她还在坚定的向前走,而我,才是在这个路口拐弯了的人。
  每个月的某些日子,她倦得像一条冬眠的蛇。我知道她的难受,她的疼,她不得不的笑容。我们是相似的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肯在心底积压。不管会不会伤害别人,一定不吐不快。
                
  在莫名的时刻,有抱住伊雅狂吻的冲动。我们背着她家里吃住在一起已经一周,我仍然很爱她。
  而距离爱“上”她在理论上推敲,想来不远。“爱”和“爱上”一字之差,意义却远不一样。
  她要我效仿她在雨里跑,脚下是飞溅的水花。
  跑会出汗的,我有那么大的体积,运动起来很累,而且无谓的消耗体力,补充起营养来却不免费。
  有水的地方我学一只鸭子那样走路。她在远远的前方望着我笑:“阿仁,你真会搞怪!”
                
  我会搞怪?幽默感在我这里好比是没有尾巴的狗,转圈去闹,却讨不到主人的欢心,因为无法摇尾讨巧。
  问过医生我的失忆症是怎么回事?他回答是因为忘不掉一些事情,才顽固的憧憬遗忘。伊雅要我去看心理医生,她说:“阿仁,你的状态很有问题,你太波动了,你对什么人都不相信!甚至是你自己!”
                
  “你甚至不肯等树开花!”她的说话让我怀念蕾蕾家院子里的杜鹃,虽然我从没有机会看到。
                
  蕾蕾也总是提醒我和她的说话是不是混淆了谁的语言或者事情。记忆系统故障!火烧完了,剩下的理应是灰烬。爱做完了,是什么?是小孩子?他们讲那是爱的结晶。嘿嘿!嘿嘿!我一个人偷笑。伊雅用力的敲我的头,送我今天的爆栗。蕾蕾,我想你了。你给了我信箱的密码,我走进你的房间,走进你的心里。
                
  我更愿意走进你的身体!九十九次太高级,我们七七四十九次好不好?
                
  伊雅:“阿仁,帮我系上胸罩的扣子。”
  “娃娃!你那个扣子在前面哎!”
  爱,原就是如此简单。不设防的城堡,不设防的人生。
                
  梅兰芳和杨小楼的《霸王别姬》还有最后的结局和疑问。虞姬为什么如此钟爱霸王?并且用自刎来激励项羽的雄心;霸王死后,刘邦和其他人才敢走近霸王的大帐,一杆枪戳在地上,没有人拔得出来――他们拔不出他的枪来,却可以抢走他的霸业!我没有王图霸业,也没有女人为我自刎,所以生存对我而言是一种负累,而不是福利。
                
  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时候我把头靠在伊雅的胸前,那里软软的,像旺仔小馒头。
  “阿仁”,她说:“你不要以为坐过飞机就拥有了火箭的速度。想吃葡萄要等三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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