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职员餐厅过了一点半几乎没顾客了。我总那时才去。坐平日里常坐的桌前,淡蓝色的桌布上长颈瓶里一枝鲜花。待者是个高且帅的小伙子,他固定来我的桌前,微微笑着问:还是来往常的?我总笑着点点头。他一定觉得我是个很单调的人。时间、坐位、甚至菜式都日日相同。而眼光也总向着窗外。窗外有些小雨,树上的叶子绿了,树下还积着不少落叶。我的生活里改变的只是季节。而我在冬日采的雪早已融化;在夏天积的云雾又无影无踪;在秋时收的霜叶却寄给了风。又是一个雨不断的春天,我该剩下什么?窗上隐约的五官,被水淅沥地冲洗,分明地无奈。举杯邀不动的孤影,不及蓝色桌布上随意的刀痕,拂平复又划过。没有一丝阳光会在此时出现来惊飞一个栖居丛林的心情。心情,心情如花。年年春日,花开的时候,箫声响一池碎云,喑沉吐诉。让水洗过的怀念,清凉地贴在脸颊。暮霭已沉沉地翻去。
三 “长恨复长恨,栽作短歌行。”古人的长恨飘洒至今,化作千年的沉酿,醉我饮我的点滴行思。恨若无奈的爱。爱至深而不可得,便转出绵绵的恨。不咬牙亦不切齿,不过是丝丝缕缕的甜蜜的哀愁,缠绕如春日的雨线,淋湿的心情化作烟,辽落大漠,孤直地等待。等待成红楼的葬花,红粉色的声音涤着洁来洁去的表白,明知是埋葬。无论入土或入水。不读红楼,却读红楼。擎着爱作宗教的红楼,让世间执着尽于红颜。化烟又如何?化灰又如何?终必成空。一句叹一份人生;一书落寂世世遗憾。我的灯昏黄地在往昔的字句中烟灭。月下弦。纱帘动似非动。若有梦,今夜应往水天红廊的家乡。梨花千树万树开了。桃花人面般地红了。再过些雨时,采莲河之西,采莲河之东。我的小舟裁不出水纹,我的异地思念化作落红飞过秋千。一番风雨,一番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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