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的地方离carben的公司很近。我上班时的步调总是匆忙而凌乱的,但也时不时的能在过人行道的时候偶然碰见同样行色匆匆的carben.我总是对他微微一笑,而他也给予同样的回报。于是过后仍然各行各路,什么也都遗忘了。
有一天倒是有点例外的情况发生。那天早晨我主动对他说了话了。
“carben,这么久了,还好吗?”
他站住了。在我的面前,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很惊异。但立刻,他向我表示,他一切都还好。
“你和菁菁也还好吧?”我脱口而出。好象是不便问这个的。
他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一下,什么也都不再说了。然后礼貌的和我道别,两分钟后我们都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中了。
工作的忙碌令我不再去想这些别人的问题。日子过得迅速而平淡。
那个星期五的晚上,由于加班,天微黑了我才停止忙碌。舒展了一下臂膀,抬起手腕看表,已是近七点半了。突然想起carben的公司通常都是这个时间下班,于是不知哪来的兴致,决定去carben的公司等他,然后请他一起喝杯红茶,叙叙旧。
我一路风似的走向carben的公司,脚步是非常轻盈的。三三两两从公司大门走出的人群中,我还未见到他的身影。
站在街沿边,我享受着晚风的清凉,当然也时不时的东张西望。
菁菁?!
我的目光一刹那间凝固在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上。那个长发女孩的头发松松的在脑后捆了一个结。这种捆法非她莫属。当年我还常说她的头发弄得怪。
她静静地在那里站着,也盯着那些下班的人群。但她的表情从侧面看来很木然,好象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似的。
她是在等carben么?但为何她看上去不对劲?
我马上走下街沿,一声不吭的向她走去。直到我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她把茫然的目光转移到我脸上时。
“那……那那子?”她低低地惊奇地说。
我对她很久违地甜笑了一下,“菁菁!真的很久没见了。”
她也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容不是我预想的样子,好象笑得很勉强。至少,是不够热情的。
不用问我也知道了,起码是现在。她在等carben,而且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我没有再问她别的,因为不想打搅她那专心的等待。我也就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等。
几分钟的沉默以后,carben和两个男士终于走出来。
carben的目光乍一停在我和菁菁的身上时,他的脚步迟疑地停了一下;他的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欲言又止。很快,他重新迈出了脚步,转过了头,继续他与同事的说笑,走进了熙熙攘攘的滚滚人潮中。
我的眼角余光似乎看到菁菁默默地低了一下头,双手扯了一下外套的衣襟。我把目光移向她,迅速地发现她的眼中闪着一种水样的光。
我很想在此刻说些什么,但是菁菁握住我的双手,微微用力地握了握,然后扭头便走了。
“菁菁,等一等!”我拉住她,迅速地拿出便笺本,在上面抄下了我的联系电话,地址和E-MAIL,塞到她的手掌心里:“有空联系!”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终于,她转身走了。
那一刻,我的心里突然什么都明白了。carben和菁菁,永远不是从前的他们了。
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他们当年是这么合适的一对。
过后也猜测过许多种原因,是什么改变了一切。但,终究感觉在现在这个年代里,发生什么都已经不足为奇了。
再一次在人行道上遇见carben的时候,他居然主动地和我说了话,末了,还把一张大红的请柬递到我手中。
“我要结婚了,下个星期六。来吧。”他的笑容很灿烂。
我手中捏着请柬,微微笑着向他道喜,说一定去。当然,新娘的名字绝不是菁菁。
carben结婚的前一天,我因为有事正好路过他的公司。可是,我看见菁菁仍然站在那个她等待的位置,仍然那么安静,那么专注。
一看表,又是七点半。
我向她走去,也不知心里面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心想在这样的一种等待背后,又有菁菁和carben之间的多少无奈故事。
“那那子!”这次连她也主动招呼了我。不仅如此,她的脸上终于有了我所希望看到的那种笑容了。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等他等到七点半。我知道他明天就要结婚了,我为他高兴!”她慢慢的说。
我无言。那天晚上菁菁终归没有见到carben,而我和她在街上慢慢地走了很久。虽然她没说几句话,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是五味杂陈。
参加完carben的婚礼后,回到家的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边握着鼠标我边想着婚礼的一幕幕。carben的新娘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普通到掉进人海里就再也找不出来。老实说,她和帅气的carben不相配。
突然看到一封最新邮件,来自一个陌生的人。
“Dear anako:
我是菁菁。刚刚参加完carben的婚礼回来是吗?哦,今天我没有去,尽管他给了我请柬。因为我想即使去了,也只能让我更怀念他。
和carben分手已经一年多了。起初我闹过,哭过,无理取闹过;可是到头来才发现那是无济于事的。也许我们的爱情早就死掉了。我那么爱他,爱到无微不至;可是似乎是给他徒增负担,而不是给他幸福。我现在才明白,我不是他的最爱,也不能做他的港湾;他需要我的安慰和温柔,但不需要我做他的妻子……每天晚上的七点半,我总是等他。不为别的,只是看看他。因为太爱他,所以不能忘记爱他。carben太好,所以我爱他;他也太坏,所以我心慌意乱地过着每一分每一秒。爱是不能强求的不是吗?那那子,记得你那时说过,无缘的粘都粘不到一起,有缘的拉都拉不开。我没有你那样成熟的想法,但我也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只要他能幸福。
因为爱他,所以可以原谅他的一切。
J.J.Baby ”
看着屏幕上那一排排不会动的文字,我却有种错觉:那些都是菁菁略略颤抖的声音,有点苦涩。
现在,菁菁也许有了新的开始,我很想告诉她,祝她幸福。
偶尔在七点半的街头,路过carben的公司,再看见的等待的人,是那个carben娶回的女人,再没有菁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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