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男孩——10年后我们仍没有交集

情感故事 2007-6-13 2:27
我和阳在18岁之前生活在南方的一座有山有水的小城市。阳的妈妈和我爸爸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在90年代的福利分房中,我们两家成了一个院儿的邻居。
 阳比我小两个月,但比我早上学一年,高我一届,因此有时我会觉得他比我大。我上初一的时候家里搬到了现在住的河边的大院。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阳。具体的印象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知道他是个单眼皮的男生。
 那时的我留着长长的头发,因为是自然卷所以头发有着天然的大波浪。我从幼儿园就开始学习舞蹈,市里每年的舞蹈比赛我都会参加。当时我所在的学校比较好,所以每年比赛都是第一名。呵呵,在小地方也许大城市也一样,只要学校好,参加什么比赛都容易得第一名。我们的城市是一个小城市,那时有好多人都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他们。送纸条的男生自然也不少,因此我并不注意那个单眼皮的阳。
  阳的成绩很好,他父亲为此非常自豪,经常当着院里小孩以及小孩家长的面大肆批评小孩成绩不好,脑袋笨。呵呵,虽然我成绩还可以,但和阳比起来,也只有被骂的份。他父亲说我你还是姐姐呢,怎么读书还没阳阳厉害啊?笨啊。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想明白他父亲为什么这么喜欢批评别的小孩。
 院里有一拨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其中还包括阳的表妹利。利是阳舅舅的孩子,比我们小一岁,他舅舅也和我们的父母在同一个单位。以前阳、我、利,还有一个叫明的男孩,平时我们四个经常一起到河边玩。暑假的时候我们四个一起做冰粉(这是南方的一种食品,透明,味甜,一般在夏天食用),一起煮面,一起看录象,一起下跳棋,一起游泳。呵呵,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因为那时我不会游泳,不好意思和男孩一起去游,只拉着利去。寒假的时候我们一起放鞭炮,到农村偷玉米,拿着压岁钱到路边摊请客。慢慢的感觉好象我和阳是一伙,利和明是一伙。当然因为明长得不太好看,而利长得还可以,所以利对明一直没什么感觉。
 阳的父亲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他每天早上都逼着阳跑上5公里,成绩要求他必须是前三。因此阳和他父亲的关系很不好,还曾经打过架。每次阳和他父亲吵了架或者打了架,阳就会跑到我家里来。有几次我看到阳脸上清楚的伤痕,心里真有些害怕。我装作没看见他脸上的伤,和他东来西扯一些其他问题。后来我和阳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他没事就到我家里来。我们就一起看电视或者说些别的什么。
 上高中后,大家的感觉不太一样了,虽然互相都不喜欢,但单独在一起总感觉有些异样。他每次到我家来,我都不知道眼睛该看哪里,手该放哪里。上高中的前三个月,为了保证学习,我跳舞停了下来,跳了十几年的舞突然停下来导致我三个月长了三十斤。天啊,那时真的太胖了。我记得他每次来我都会拿个沙发垫放在腹部前面,生怕他看见我那一层一层的肚子。但他好象没有发现我长胖似的,每次还是和平常一样天南地北地聊着。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把我叫下楼,给了我一本书,告诉我:你照着书上练,那页我已经给你折好了。说完他就跑回家了。我一看竟然是一本什么《健与美》,打开他给我折好的那页,是一个强壮的美国女人教女孩怎样练腹肌。我当时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心想:不会吧!怎么还是被他看出来我长胖了?
 有一次,他到我家来,刚好碰到我在看动画片《小蜜蜂》。那是讲述一只小蜜蜂为了找他的妈妈而经历世间万象的故事。当时我看到一个感人的情节时,我把家里的卫生纸哭了一大堆。刚好阳来碰到,他就嘲笑我说:“你都多大了还看动画片啊?还看哭了,真搞笑。”看着他那讽刺我的样子,我气愤地说:“人家就是感动嘛。哭不哭关你什么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当时眼睛肿得和桃子一样还和他在那儿吵。
 我俩每年的七月半,就是鬼节的时候,都会到河边去玩。每年的七月半,我们那儿的人都会到河滩上去烧纸钱给自己的先人,而且很奇怪,每年的七月半我们那里都会下雨。那一年又下雨了,我穿着我的那件粉红色的丝绸睡裙,套了件外套,拖着双拖鞋就跟着他跑了出去。在路上走,哎,都是些又脏又冷的水,可是我觉得没什么糟糕的。也许是那件睡衣比较好看,也许是他已发现我长大了,我知道他在时不时地偷偷看我。突然,我有种想牵他手的冲动。可是心里又想他都不主动我这是干嘛呢。其实他那时应该也挺想牵我的手吧?哈哈。他这人有时挺能说,有时又特别腼腆。回来后的几天,我去问利,阳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利告诉我阳是有喜欢的人,是他的同学**。我当时心里震了一下,想:啊?不是我呀。不过那时我也不喜欢他,所以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其他也没什么。
 我上的高中离我家很近,但去的时候必须经过一条很窄很黑的小巷子。我在那条小巷子里经常遇到一个27,8的男人,他每次见我,都要对我笑。有时还故意把我挤到路边,后来还发展到给我打招呼。那时,我觉得那男人特别猥琐,特别讨厌,心里好害怕。一天阳到我家来的时候我给阳说了。阳非常气愤,告诉我说:“下次那人再这样,你就告诉我,我找人一起去打他一顿。你不要害怕。”阳虽然比我小,但这时我觉得他像我哥哥。听着他的话,我心里竟真的安定了一些。虽然后来还是碰着那人,但我变得勇敢了一点。不像以前见着那人就露出很惶恐的表情,还老躲。
 转眼间阳高考了,他报的是上海的一所著名大学。以他的成绩上那所大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他考的那年,那所大学的成绩突然比前几年高了几十分。阳被分到了昆明的一所大学。他刚开始很失落,不过后来看电视觉得云南还是挺漂亮,就慢慢释怀了。他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是我们最快乐的一个暑假。他每天都到我家来,一来他就让我把电视频道调到云南台,然后告诉我说:“好好看云南台啊,我以后就要在那儿呆四年了。我觉得云南还是挺漂亮的。”我说:“知道啦。”然后,我俩就很认真的看里面的节目,他还给我讲解云南的那些景点。看来他已经很喜欢云南啦。我每次照了像都会把照片给他看,我不知道,其实他几乎每次来我都会抱出一大堆影集给他看。后来,他给我讲他当时都觉得我好烦人,每次都要给他看影集。呵呵,当时我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呢。他要走了,心里有一点点悲伤。但他并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我不太介意……
 他到学校后,给我写了信,圣诞的时候发来了贺卡。当时我上高三,来了一个复读的同学,和阳是以前的同班同学。他帮我把信从传达室拿给我。拿给我一瞬间,他突然给我说:“啊,你认识阳吗?他怎么会给你写信?”我说:“阳是我的邻居啊。”那位同学恍然大悟,然后又说道:“不会吧,我和他关系挺好的,他都没给我写信,怎么给你写啊?”我说:“我不知道。”他又说:“哈哈,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不寻常。”后来那位同学一直说我和他关系暧昧,搞得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心里还偷偷乐,想:他是不是喜欢我呀?
  我高中毕业了,高考考得很不好,心里无比郁闷。这个暑假,阳回来了。他长高了,把头发挑染成黄色,身体很壮。呵呵,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个单眼皮男生长得还不错?和他随便寒暄了几句,大家就各自回了家。他说他过几天到我家去玩。我等着,可是最后他也没来,他说他太忙,好多同学都要约他一起玩。他人缘好我是知道的。好象又明白原来我在他心中并不是那么重要。他知道我考得不好,就晚上玩到很晚才打电话给我安慰我。我说你太忙,不用打了,每天都12点过给我打,你不烦我还烦呢。他说我不是还想着你吗?想着你才给你打的呀,你还生气了?切,我当然生气,这猪头。直到这时我仍没有喜欢过他。我和他的感情真的纯洁的像草原上空的云,天山的雪一样。
 开学了,他回昆明,我到大学报道。心情郁闷了一年。我们之间也基本没联系。大二暑假,阳没回来,我回老家考驾照。在驾校又碰到他以前的一个同学。他告诉我阳在大学性格变得很开朗,人缘特别好,尤其是女生人缘,好多女孩追他。我问他有女朋友了没有。他的同学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了,就是他以前喜欢的那个。不过发生关系后,那女孩把他甩了。那女孩本来就挺看得开的。我知道他喜欢那女孩已经几年,而且他又是处男,那女孩甩他对他的打击肯定特别大。我给他打电话去,故意用无所谓及嘲笑的语气问他是不是被甩了。他说:是。我说:你现在没事儿吧?不想死吧?他笑笑说:前段时间有点,幸亏有朋友的帮忙,他已经挺过去,现在没事了。我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挂了电话后,我们又有一年没有联系,假期的时候也没碰到。
 大三的时候,我们学校组织卡拉OK大赛。其中有一个男孩唱了《感觉不到你》,他的单眼皮以及一些动作好像阳。我情不自禁地跟着唱起来,然后一直激动地说他唱得真好唱得真好。因为那男孩是我们学校著名的麦霸,所以周围的几个女生都起哄说我喜欢他。后来我告诉她们其实是他很像我的一位邻居,然后把我和阳的一些趣事讲给她们听。大三正是无聊的时候,女孩们起哄说我喜欢阳,要我问阳对我的感觉。晚上回寝室,我仔细想着阳的样子以及我们过去的事情。心里起了一阵微微的波澜。呵呵,好多男孩喜欢我,我也没有觉得谁好过,是否是真正好的东西其实就一直在身边呢?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喜欢阳。阳上次回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有176CM了吧,是个大小伙子了。哈哈,长得——也还不错拉。人品——当然没的说,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很清楚。性格——不太好,有点暴躁。他爸爸——哇,好凶,不敢想,最讨厌的是他爸爸还老提我是他的姐姐。前途——恩,小伙子从小就聪明,没问题。越想越觉得阳真的很好。第二天,我鼓起勇气给他打了电话。他听到我的声音很诧异。又是一年没联系了嘛。我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对我有感觉,谁知他以为我逗他呢,跟我到处绕弯子。最后当然是无功而返。我当时想:算了,他肯定不喜欢我,既然是这样就懒得再理他。
 过了一段时间,一位学姐给我介绍了现在的男朋友。他比我大几岁,在北京工作。我不是很喜欢他,但我们在意外情况下发生了关系,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到医院去检查才知道。我是一个很保守的人,觉得和他发生了关系就一定要嫁给他。他很爱我,但他妈反对,觉得我太年轻,太漂亮,以后不会安分。当时他很郁闷,很乱。我也想分手,就准备去云南旅游。我给阳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要去云南玩。他很高兴,让我去了就给他打电话,他陪我去玩。我随口答应了。可是去了云南后,行程安排得很紧,只在最后一天下午有一个小时呆在昆明,于是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我在昆明,不过晚上的飞机。他很兴奋,让我去他们学校。可我当时在世博园不知道怎么去他们学校,心里又想我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现在又这么胖,去了他们学校让追他的那些MM看了,也不爽,又怕时间太紧跟不上团,就没再给他打电话。谁知这次的错过,可能使我们一辈子不会再有交点。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一点。
 回到学校,我给他打了电话,他问我怎么不找他,口气中充满叹息。我倒没觉得什么,给他解释了一下,就再也没和他联系了。
  他毕业了,考研究生到了广州。后来我也毕业了,来到了北京和男朋友在一起。无意间,我和阳在QQ上联系上了。刚开始我们互相说一些寒暄的话。后来我们回顾以前在一起的趣事。我问他对我有什么感觉/看法,他说他觉得我是一个爱美的女生——以前老是拿照片给他看,一个感性的女生——看《小蜜蜂》还会哭。我真没想到他还会记得《小蜜蜂》。我还以为他当时就会嘲笑我呢,原来他都记得。他问我对他是什么感觉,我说有时像哥哥,有时像朋友,有时像弟弟。他问我有没有像情人?我说有,就是以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问他,他也说有,但一直不告诉我是什么时候有的感觉。我一直问了他两个小时他才告诉我。他说其实我去云南旅游时,他就给他们寝室的室友说他女朋友来了。谁知我没去。他说他那时候已经决定陪我了。呵呵。天意啊。
 现在阳有了自己的女朋友,我也和男朋友在一起。我问他女朋友多大,他说和我差不多大,比他大几个月,我说早知道你不嫌弃比你大的女孩,我当初就不放过你了。呵呵,他说现在也不迟啊。我问他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想法。他说最重要还是珍惜眼前人。其实我们都知道,现在已经迟了。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很难再在一起。他问我有关第一次的事,我真是不好意思回答他,真想不到这家伙怎么这么问我。我问他,你怎么样?是不是第一次五分钟都没有?他傻笑。他告诉我他现在很厉害,最长可以50分钟,我马上露出无比崇拜的表情说,大哥,你看你爸从小让你锻炼有好处吧?他打字过来敲我脑袋。他说让我要加强锻炼,免得身体不好。他说女孩子在外面受到的挫折更多,希望我能好好保重自己。呵呵,我们的感情将永远是两小无猜的纯洁友情。不知道这样算好不好,我只知道这生有了这个朋友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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