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是私有财富的门神,财产的,精神的,咔嚓一下锁住了,像钟馗把门,它只有一个主人,一把钥匙开一把锁。
如果不是,那就十分可怕了。比如有个朋友,开自己的爱车到超市购物,出来后打开车门回家,突然发现开错车了。因为靠近的还有一模一样的汽车,是张冠李戴,是阴错阳差,是错点鸳鸯谱了。两辆车的主人,都惊吓出一头细汗,他们的车怎么就这样共产主义了呢。
背离了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的准则,生活就会失去安全感,就会变得无序,变得恐惧和尴尬。从恩格斯写《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到现代社会各个国家的《宪法》,都阐述私有财产神圣而不可侵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属于谁的谁就有无可争议的所有权,大大小小权利的象征,就是一把钥匙,住宅的锁,办公室的锁,保险柜的锁,抽屉的锁,甚至是中学生日记本子的锁,都有它们的主人,都由一把钥匙支配着。甭说是财产,即便是个人隐私,也受到法律的保护,法律赋予了每一把钥匙的专利权,这一把把钥匙,保护着一个个人的安全。不只是人类,即使是动物,也遵循着一把钥匙一把锁的规矩,比如狮子保护自己领地的钥匙,就是一泡尿,散发着独一无二气味。
从私有财产引申到私有感情,也无例外,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爱情如私有财产,各有所用,各有所属,神圣而不可侵犯。爱情至高无上,大款们可以用钱收买女人,大官们可以用权笼络女人,黑老大们可以用威武震慑女人,许许多多的小男人们可以用甜言蜜语糊弄女人,但是却不一定得到爱情。其实谈男欢女爱,得到女人的身体,不过仅仅是得到了一堆肉,而得到了女人的痴心所属,才叫爱情。可悲的是,如今人们把爱情这个字眼用乱了,把属于感情范畴的问题统统诠释成爱情,被曲解的爱情理念泛滥成灾。
有些女性,对男人耿耿于怀,或者大张旗鼓地宣言: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可以理解,说这种话的女性,所向往的是男人有爱,有好东西,出发点不错。但此话错矣,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女人,大约是身体力行有感而发,是经历的男人太多,如果不是,怎么绝对不会如此断言。
有一个不是东西的男人,就会有一个不是东西的女人。孤掌难鸣,有矛才有盾——相对论。不然就成为坏男人好女人比例失衡,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女人,那是老鸹落在猪身上然后对猪说:你真黑。
问题还是出在对爱情含义的理解,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古今中外作家的笔下,塑造的妓女形象,都很正面,都很光辉,比如小仲马笔下的茶花女,比如冯梦龙笔下的杜十娘,肉体被人蹂躏,不等于心灵的大锁为人洞开,她们从良归正的过程,恰恰是锁子寻找钥匙的过程。遗憾的是,杜十娘倾心于李甲,但李甲这把钥匙却是个坏钥匙,于是就有了怒沉百宝箱的生死抗争。番金莲跟了西门庆,是因为五大郎个子矮,钥匙太小开启不了这位美女心。因此可以见怪不怪。贞节的女人是不错,可以对男人一生撕守、一世相依,可以赢得人们为她们修贞节牌坊,但不一定都找到了开启爱情之门的钥匙,没有钥匙的锁,是生锈了锁报废了的锁。
细心观察一下,女人走进家门之前,总是到了门口才哗哗啦啦掏钥匙。而男人不同,男人在走到门口之前,就早早地掏出钥匙握到了手里——执著。男人一执著,就是九头牛拉不回头,像唐明皇宠玉环,宠的三千粉黛无颜色;像楚霸王爱虞姬,爱的英雄末路垓下歌。如此的例子罄竹难书,多啦!
男人是钥匙,女人是锁。把心给予,那是金钥匙。把情给予,那是金锁。钥匙丢了,门锁,车锁,抽屉锁,保险柜锁也就废了,也就形同虚设了。爱情是一所小别墅,人心是形形色色的门,需要支配它们的钥匙,需要一把一把的钥匙去打开门锁。情爱之人的关系,原本就是钥匙和锁的关系,遵循着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是住宅,假如有两把以上的钥匙打开一把锁,那便是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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