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该死的温柔 (卡鼬同人)

      同人世界 2007-4-3 12:11

如果你爱一个人,放他走,如果他没有回来,那说明,他不值得你去爱。
卡卡西放下手中的不良书籍,《亲热天堂》里偶尔也会有这样深刻感慨的桥段。不良上忍抓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叹一口气,视线转向窗外。木叶典型的阳光灿烂的好天气,明亮的不含一丝杂质的阳光透过护额和面罩的间隙,灼烤着他左眼上的伤痕。用手挡住阳光,卡卡西眯起眼,试图缓解些许不适的感觉“宇智波家的眼睛,果然还是排斥外人的身体啊。”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孤单的很,是不是,恩?”
难得的好天气,即使在晓,鼬也不会放弃自己嗜甜的爱好,一杯茶,几串丸子,很容易的就可以打发掉一个悠闲的下午。暖暖的温度让坐在鼬身边的迪达拉伸了个懒腰,他擦擦打呵欠时挤出的泪花,歪着脑袋问出自己心中的感叹。
“既然你自己已经是这样认为,那还问我做什么。”鼬拿起浮着丝缕雾气的褐色茶杯,垂下眼睑,微微颤动的水面一圈一圈的漾开,倒映在水里如黑玉一般的眸子也随之破碎成一些奇怪的曲面,低下头,吹散在水面打转的茶叶,啜了一口。
“鼬,我能不能以一概全的认为这就是你在你老家木叶完全不受欢迎的原因,恩?回答别人的问题根本就是最最基本的礼仪啊,恩。”
挑眼望了望一脸不爽的迪达拉,鼬轻轻放下茶杯。“我从来不怕孤单这种东西,所以`````”
“你撒谎,恩,我明明看见过你一个人坐着喝闷酒。大叔说过,只有觉得孤单的人才会一个人喝闷酒的,恩!”扬着好看的眉毛,迪达拉很为自己抓到了鼬的把柄而窃喜。 再厉害的人也会有破绽的嘛,恩。这也是大叔告诉我的。
“我只不过是不想看到那家伙得意的样子罢了。”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迪达拉满脸问号“那家伙??哪家伙啊,恩?”看着起身离开的鼬,“什么跟什么啊?”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和鼬讲话,到最后都会变成这样的结果。他还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恩。不过,晓里面又有几个是正常人。想着,迪达拉又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连手掌中心的嘴巴也惬意的伸出舌头在空中扭了扭。阳光一丝一缕的照射在他金黄色的头发上,“好暖啊。”迪达拉摇晃着脑袋“找大叔也一起来晒太阳,免得他又发霉了,恩。”

"你难道不打算为你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吗?"
酒居靠窗的一张桌上,鼬黑着脸一张脸,强压着心中的不满"卡卡西桑."
有时候真有点痛恨自己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由宇智波这个称谓而锻炼出来的口是心非.明明是很想说,不顾我今天出任务这么累连哄带骗的把我拉到这种鬼地方就是为了看你在这里含义不明的傻笑?然后再一个潇洒的转身走人.可是,还是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最尊敬的称谓,耐心的等待对面银发蒙面上忍的回答.
"噢."卡卡西继续把眼睛弯成招牌似的月芽,似乎要挑战对面那个平时从来面无表情少年的忍耐极限."从没见过鼬别的表情,这次可是个好机会."
"```````失陪."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鼬."
用让人寒毛直竖的目光瞥了瞥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的不良上忍.鼬调整了再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就走,突然听到后面的那一句,依旧是懒洋洋没精神的腔调,鼬却象是听到了战场上暗部队长下达的最高命令一样,身子定在了原地.回头.夏天的夜晚通常都来的比较迟,此刻虽然已经是半晚时分,天边却还是一片极为壮观的火烧云.坐在窗户边上的卡卡西整个身子就被那血一样的红色染上一圈蒙蒙胧胧的亮色,他银色的头发,暗绿色的上忍服,深蓝色的额带和略显苍白的脸被中和了冷色,就显得格外的柔和起来.
"那,那,我好心的带你来为你庆祝生日,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止水,佐助,甚至连父亲母亲都完全没有提及自己生日的事情.卡卡西,一个交情并不算太深的暗部同事,怎么会知道,还这么热心的要帮自己庆祝.很明显的,鼬露出了怀疑的神情.
挠挠头发,卡卡西依旧笑眯眯的"今天确实是6月9日.<亲热天堂>每个月连载的出版时间,我怎么可能记错呢."
卡卡西随身不离的不良刊物,让整件事的可信度顿时大为提升.鼬皱了皱眉头,自己怎么会因为一本不良杂志就对面前这个不良上忍如此信任.于是耳根就微微发烫,白痴也会被传染?鼬有点窘,站在喧闹的酒居里不知道该去还是该留.
"过来坐啊,鼬."卡卡西热情的拍拍身边的位子,挪过去一点好让鼬坐过来.
晚归再加上未成年喝酒,会不会让父亲骂?算了,反正,今天不是自己生日吗,偶尔,也可以放纵一下吧.
点点头,鼬坐到那个满脸傻气的不良上忍身边.反正鼬就是这么觉得的,可是,自己还是会不自在,除了佐助,从未试过和另外一个人靠这么近,仿佛都可以嗅的到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味道.在这个气味交织,人声鼎沸的小小酒居里,鼬马上记住了专属于卡卡西的味道.鼬觉得现在的感觉很好,没有棘手的任务,没有族人殷切的期盼,没有羡慕敬畏的目光.一年一次的生日,单纯的做我自己,真好.

虽然脸上看不出来,可是卡卡西看的到鼬漆黑的眼睛里有满满的欢愉和满足,就象偶尔恶作剧的孩子才有的带着些许犯罪感的快乐.是和带土完全不同的宇智波少年啊,从来都面无表情,也许也是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世界吧,骄傲如他宇智波的天才,事实上,也只是个肩负重重责任,疲惫的孩子而已.

结果事后,鼬发现自己喝的全都是茶,而卡卡西却依旧把眼睛弯成月芽,还好死不死的说"未成年的孩子哪能随便喝酒."然后自顾自喝着酒,还一边取笑鼬连喝茶都会脸红,得意洋洋的样子让鼬用手里剑来回敬他.

在战场上那么凌厉沉静的人,原来笑起来的时候,那只水色的眸子里,盛满的都是温柔啊,鼬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搞不懂卡卡西,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摇摇头,鼬轻轻吐出一口气,从刚才离开酒居,到和卡卡西分开各自回家之前,心里仿佛都憋着满满的莫名的感觉,似乎在这十二年来,也只有那年他以木叶最小下忍的身份从学校毕业的时候,父亲的眼里掩饰不住的喜悦和那一句"真不愧是我的儿子."让他曾有过这种感觉. 受过良好教育的宇智波鼬此刻却完全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屋前这条长长的路不觉间短了很多,抬眼望去,头顶上就是红白相间的宇智波家徽,月光很好,黑暗中其实沉闷严肃的建筑都随着月光灵动了起来."明天,快点到来吧."

鼬掂起脚,轻轻的迈过玄关,他不想吵醒父亲母亲和佐助.而事实上,学富和美事就坐在黑暗的厅堂里,等待着他的归来,
"父亲大人?"鼬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又马上走上前几步,跪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
"身为一名忍者,不能沾染蒜,辣椒,酒和所有会引发身体气味的食物,否则会因为气味暴露被敌人发现而导致整个任务的失败."鼬的侧脸轮廓分明,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一直以为你是懂事的孩子."
"`````````"
美事轻轻拍拍学富的手背,学富扭头看看美事,继而移开目光看着鼬.鼬已经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左手,那上面有几道浅浅的伤痕,是上次的伤,还是上上次.已经不记得了.
学富象是下了决心似的,闭上眼睛,然后说"我已经和族人都商量过,大家都同意你回警署工作,"
"有没有人问过,我同不同意."依旧低着头,却依旧掩饰不住怒气,学富看不见鼬的表情,只惊讶平时乖巧的儿子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
这是不是一张网?用写伦眼来看整个世界时,时间都变的黏稠,不明显.缓缓扫过古老陈旧的木质地板,有着分割细致的纹路,鼬跪坐在中央,恍惚间竟觉得这些细致的纹路,甚至这整个宇智波家的宅子都象是一张巨大而沉闷的网,父亲的声音变的遥远而怪异,敲打着他的耳膜,鼬只觉得烦躁,由心底升上来的不知名的烦躁.抬头对上学富双眼的时候,眼中如鸽血一般的红色,已经全然消退.那一双乌黑如墨的眼里,只剩冷漠和决然."我拒绝." 
"我拒绝."卡卡西舒服的半躺在树桠上,浓密的树叶为他遮去了阳光的灼热.心安理得的看着那本小黄书,不时把手竖在嘴前,吃吃笑几声."好不容易能有个假期,鼬你又要我跟你去哪啊?" 黑衣少年站立在树下,仰头望着树上的不良上忍,黑发在脑后微微散开,白狐面具的红色绳带混杂在发丝中间,妖异如血.和身边一派明媚灿烂鲜明对比."离开木叶."说话间,鼬已经跳上树桠,撇下眼睛看那乱糟糟的银发.
"恩?"终于舍得把目光从书上移开,卡卡西为难的皱着眉头"可是我最近没有钱去旅游啊."不出意料的看看鼬依旧平静的脸,卡卡西继续低头关注<亲热天堂>,完全把面前的少年视如空气.
鼬怔怔的,下意识的抬眼看树叶与树叶间隙中那些偶然飞过的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想法,而且随着时间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在脑中越来越根深蒂固.其实在任务过程中就隐约觉得,只要离开了木叶,就会有一种连呼吸都豁然顺畅的感觉.曾经一度鼬也不理解自己的想法,也试探的问过止水有没有同样的感觉,当时止水的反映,鼬不知道该怎样描述,他拍拍鼬的头,叹了一口气,又把手放到鼬肩上,捏住他还稚嫩的肩膀,"我们姓宇智波,而宇智波,是隶属于木叶的,所以````" 之后鼬记不清楚了,他甚至记不起止水当时的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什么表情,反正不是高兴的表情,哈.鼬想笑.
"要不要去我家吃个饭?"卡卡西漫不经心的问一句."要."两人有默契的望着对方的眼睛,都从中读出了浅浅的笑意.可惜鼬是因为什么而笑,卡卡西总不能肯定.
平静的表面下往往都是暗波汹涌,这一点卡卡西明白,鼬当然也明白.可是都是不善表达的人,明白,但是都不说.两个人乐此不疲的玩着躲猫猫的游戏,不说,是不是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卡卡西站起来,看着远处火影岩上四代模糊而毫无生气的脸.合上书,短短的怀恋了一下老师金黄色的头发和永远都温柔的湛蓝色的眼眸.回过头,习惯性的把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走吧."

继承了优良传统的宇智波鼬,向来看不惯成天咋咋呼呼的迪达拉.不明白,为什么蝎受得了这个小孩无休的吵闹.也许,就象迪达拉自己说的一样,世界有时候其实孤单的很. 可迪达拉也爱常常缠着自己,左一声鼬,右一声鼬.自己偶尔也好脾气的应一声,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当年的佐助和他比起来,哪一个更粘人.
"鼬,恩,木叶好好的你不爱呆,为什么跑出来?"迪达拉平时是不戴照相机的,那一双水滴一样的眼睛眨巴着,满是好奇.连眼神都这么相似,鼬实在搞不懂迪达拉是不是白长了这么多年."那你为什么会跑出来?"面对迪达拉的时候,鼬才舍得从金口里多说几个字.
"我啊,有一天突然冲进我家很多人,说我杀了暗部队员.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做那么没艺术感的事,恩.我也懒得解释,坐了鸟,就自己出来了,那群笨蛋一个也没追上我,恩."迪达拉摇头晃脑,略带陶醉的回忆着,连木质地板都随着他的动作吱嘎作响,随手端过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抹抹嘴巴,"后来啊才知道那些暗部都是零杀的,恩."
"你不恨零."不动声色的看一眼已经见底的杯子,鼬拿起紫砂茶壶,把他从新斟满.白雾热腾腾的飘散起来,相互缠绕着纠结着溢出杯面,再往高一点的地方,就散在空气里,消失的看不见了.
"开始的时候真想用我的18号去炸他,恩,可是零说'你不是已经厌倦了那个地方,我不过是帮你找理由离开而已,恩.'"努力模仿着零说话语气的迪达拉,连眼神里似乎都染上了和零一样玩味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可最终他到底不是零,在话的结尾,还带上了自己孩子气的口头禅.
"所以,你就加入了晓."
"对啊,反正岩隐村回不去,我也没有地方去,恩."
"我明天和鬼蛟有任务,现在该休息了."
"呀?"沉浸在过去的迪达拉,完全没有注意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抬头看看窗外,月亮已经升起来了。迪达拉从来不喜欢月亮,没有加入晓之前,没有遇到大叔之前,睡不着的时候就只爱看着夜空发呆。其实他曾经也一直是孤独寂寞的一个人。 “鼬你真是的啊”迪达拉收回思绪,他银色的眼睛上覆盖着金黄色的睫毛,像日与月的辉映。“明明是我在问你嘛,怎么反而变成你问我答了,恩。”
鼬勾勾嘴角,怎么都没有说,目送迪达拉离开。
待到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鼬又开了口“迪达拉`````”
“恩?”迪达拉转过身子,月光把他的身影在纸门上剪出一个淡淡的黑色。
“你会一直和蝎在一起的对吧。”
想都没有想,迪达拉冲口就说“那当然,现在,将来,还有将来的将来,我都会一直和大叔在一起的,恩。”
鼬垂下眼睑,不再看迪达拉。他黑色的头发顺着肩膀滑下来,迪达拉只看得到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像一只即将翩翩飞动的黑蝶。 鼬蜷起双腿,用手环着它们,把头搁在膝盖上,静静的一动也不动,自己在这个偏僻的屋子里面呆了有多久,鼬不知道,5岁的鼬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也许,父亲母亲并没有发现我不在家里,都在哄佐助玩吧,那自己藏在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才1岁的佐助,那么小那么柔弱的弟弟,几乎毫不费力的就引开了父母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目光。伤痕累累气喘吁吁的自己,比不过佐助一声含混不清的啼哭更让人担心。鼬倔强的扭过头,谁稀罕,谁在乎。脸上有湿润的感觉,被风一吹,燥的难受。
那一个晚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过来的。鼬侧眼看见一张满脸关切的鲨鱼脸,“鼬桑你还好吧?”鬼鲛不安的搓着双手“听见迪达拉说你不太对劲,我就过来了。”
你一路跑过来木地板都快震塌了。“鬼鲛,你知道的,明天我们还有任务,所以`````”
“所以````?”
鬼鲛是个不错的人,不可否认鼬对评价人的方式与别人有很大的出入。可是,鬼鲛曾经明确而坚定的对鼬说过“对我而言,鼬桑是我重要的同伴。” 是的是的,这个世界其实孤单的很,孤单到,常常只需要一个同类就让人心满意足的地步。鼬也一度认为那个人是卡卡西,后来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个极愚蠢的奢望。那段时间真是令人绝望啊,是比遇到卡卡西之前更为痛苦的绝望。想到这里,鼬露出极浅的微笑,班驳的月光在他的嘴角投下淡淡的黑影,却在他的瞳膜里,反射出几乎透明的银色,被睫毛一挡,就迷离的如同9月的星光。那本是茫然而伤感的笑,却被微凉的夜风吹散了发丝,一丝一缕的隐瞒了真相。
陡然间,鬼鲛见到了世上惊为天人的容颜,一时竟喉头发紧,只觉得手心的汗随着掌纹的曲线蜿蜒盘旋。下意识的捏紧拳头,仿佛是捏紧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以,你早点去休息吧。”鼬甚至伸手拍拍鬼鲛的肩膀。
卡卡西,其实,你真的教会了我很多。所以明天,我决定用七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来感谢你,感谢你让我知道,这世上并不是谁离了谁,就没有办法生存。


--完--

标签集:TAGS:
回复Comments() 点击Count()

回复Comments

{commenttime}{commentauthor}

{CommentUrl}
{comment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