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离去 (卡鼬 本人第一篇同人文)

      同人世界 2007-4-2 21:25
我爱你,你却把我当成一个小丑.


鼬强忍着体内查克拉急速流动的不适,走到那具尸体面前,跪下来,伸手抚上他的脸,血顺着鼬的手滴落在他渐渐冰冷的惨白的脸上.
"我要万华镜写伦眼,我需要它!"
止水的双眼还没有褪去红潮,精巧的三勾玉还依稀可辨,那里面有震惊,愤怒,困惑,悲伤,还有怜惜,深深的,怜惜.
"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种眼神!我不要被你当成弱者!"
冲上眼睛翻涌不定的大量查克拉让鼬急躁起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弱者,不管是在别人眼中,还是在自己的眼中.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惜.

宇智波家的大宅,向来都是精致温婉的,看那深深庭院中翠绿的假山,看那泛着涟漪浅浅的水塘,水车不时翻动着,发出"吧嗒"的声音.
安安静静坐在回廊边上的鼬,安安静静的凝视着如血一样的夕阳.那个摇摇欲坠的一团模糊溶进在紫红色的云里面,挣扎着不愿意让夜诞生.
"一天又过去了,鼬."
"唔."
"其实```你大可不必进暗部,你还小```"

止水,虽然我一直把你当成是哥哥来看待.可是,你终究不是我的哥哥,你甚至不是我家里的任何一个人.父亲决定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改变了.我不能违背.因为```我姓宇智波.

"你在怀疑我的实力?"微蹙着眉,把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隐藏的极好.
"我只希望你可以每天有时间能象这样静静的看看夕阳,发呆也好,暗部并不适合你."
"一个忍者可以每天这样悠闲的看夕阳?"
"````````"止水看看翻动的水车,又看看一脸沉默的鼬,一时竟还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是啊,都是忍者,都姓宇智波,这些都是无法违逆的事实.至少,自己是从来都不敢想违逆的.

"我先走了,今天晚上还有任务."说话间,鼬已经立在院墙上,略显单薄的背影完全融入在新生的夜色里,后背上红白鲜明的宇智波家徽也染上蒙蒙胧胧的黑雾."再见"
"鼬,其实我是想你不受到一点伤害的." 纵然你是宇智波家的骄傲,在我眼中,你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明明是渴望在父母怀里撒娇,却偏偏这么逞强.

望着鼬消失的地方,止水发现自己的思维从来都比鼬慢了一拍,总是不能让鼬听到他心里最真的想法.或者说是,他面对鼬的时候,条件反射的隐瞒自己的内心?止水不知道,那个他当成是弟弟的冷漠安静的少年,此刻在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我来替你回答,鼬,其实你最爱的,永远都只有你自己。”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卡卡西一双异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擦拭苦无上血迹的鼬。

深沉如墨的黑眸看不出一丝波澜,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鼬动了动嘴唇。“永远不要试图猜测别人的内心,卡卡西桑,因为```你永远都不可能猜得到。”

其实他想说的是,因为连他自己都常常搞不懂自己的内心,可是这样说,又有谁会相信。也罢,反正自己也从没有指望谁能理解,就算对方是天才卡卡西。天才也有自己的悲哀吧。

背景是一片血红的战场,那些横七竖八遍地尸体里流出的血,渗入黑色的泥土,空气里都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味。黯淡的月光底下,银发男人和黑发男孩带着一身深深浅浅的伤痕,缓缓的朝着木叶的方向行进。除了之前的对话,两人一路无言。

从什么时候习惯了每天杀人见血,甚至于,一天没有接到任务,会浑身不自在。
自己果然只是个嗜血的恶魔吗? 鼬仰面躺在床上,刚刚反复擦洗过的身体还是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只是,他自己闻不出来。那淡淡的血腥味在旁人看来,已经成了他宇智波鼬的标志,只是,他自己也从不曾察觉。止水已经死了,现在除了佐助还爱缠着自己,别的人,似乎在不自觉中对自己带着些许敬畏惧怕的神情。 那些人在怕什么,那样奇怪的眼神,真是讨厌。 鼬抬起手臂,在黑暗中透过月光端详着自己的双手,修长纤细的指骨,关节处微微泛白。茧印和伤痕无一不显示出双手的主人经历过无数的战斗。
我需要万华镜写伦眼,我``没有错。

没有接任务的时候,鼬常常喜欢偷空吃几串香甜的丸子。而也只有这个时候,止水才会觉得他表现出了一个正常孩子的倾向。孩子无一例外的喜欢甜食,是不是。
盘腿而坐的鼬,嘴巴里塞着丸子,显得脸颊有点鼓鼓囊囊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仿佛此刻世界上对他而言只有丸子最重要。专心致志对付丸子的鼬让止水的目光柔和了起来,杀人的时候他也是微微的眯着眼睛,目光专注,鸽子血一般的红色瞳仁就显得杀气十足,一身全黑的打扮,就象一只屏息随时准备扑倒猎物的黑豹。而此刻,他只象一只和自己较劲的小黑猫。
小黑猫?“呵-----”止水心想着,笑了出来,到底还是个孩子,我得拜托卡卡西多照顾他才行。 “在暗部里还习惯吗?”
“吃东西的时候,请不要说话。”咽下嘴里的丸子,鼬回答到。
鼬向来是个好教养的人,任何规矩从来都谨记于心中,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行为有一点差池。
止水挑起眉毛,旋即又轻叹一口气。“鼬,不习惯的话就告诉我,我真的不喜欢你逞强的样子。”
“告诉你,能改变什么。是啊,如果我是佐助,你还会不会关心我?”鼬象小猫一样的神情已经完全消失,他手中拿着吃剩的丸子。眼睛里没有焦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鼬?!”

如果我是佐助,你还会不会象现在这样关心我。你真正关心的,表面上是因为你把我当成弟弟看待,而实际上,你关心的是宇智波身为长男的我的身份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我是佐助,想着那个满脸稚气的喊自己‘哥哥’的小孩,想着父母对他宠溺的目光。 这就是我的命运?家族,家族,越来越不能理解族人的思维模式。家族的意义是什么? 每个人难道不是单独的个体,为什么要因为别的人而牵制自己的一切行动,甚至是想法? 为什么会有一种自己象个愚蠢的提线木偶被人操纵的感觉。而更为恐怖的是自己竟然在这种环境下面呆了十三年而毫不自觉,甚至为取得一点成绩而沾沾自喜,真是愚蠢的人!

“好了,不说那个了。”止水有点惊讶的看着鼬脸上变化的表情。感觉到他周围弥散着若有似无的杀气。不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么可爱的少年一下变成了高度危险人物。止水只好尽量避开他敏感的话题,转而聊起一些轻松的话题。

那个下午,鼬的脸上都是沉静的让人害怕的面无表情。连一向认为最疼自己的佐助也知趣的没有过来烦他。
很好,鼬想,自己一个人便以足够。 


“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在又一次顺利完成任务之后,卡卡西和鼬并排走在南贺川的河堤边,月光很清透。卡卡西觉得鼬漆黑的发丝和眼睛都隐约反射出浅浅的银色,很漂亮。河水安静的流动着,偶尔会有波浪拍击石头的声音,猫头鹰的鸣叫让夜显得更是静的可怕。
“卡卡西桑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波澜不惊的语气,似乎现在谈论的跟自己无关。而他突然的就站定在原地,直视着卡卡西的眼睛。
没有料到鼬会停下来的卡卡西,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怀抱已经被鼬占领了,柔软顺滑的黑发象绸缎一样摩擦着卡卡西的脸颊。
“鼬?” 
“抱抱我!”埋在卡卡西怀里的鼬轻轻的吐出几个字“你答应过止水要好好照顾我的。”
卡卡西伸出在半空的双手停住了。杀死了止水的你,为什么还可以这样轻松的说出他的名字,难道他完全不在乎。
“你完全变了,鼬。”
“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做我自己而已。”感觉到卡卡西的僵硬,他离开他的怀抱,站到了浓密的树阴底下。他一直都是喜欢黑暗的,也只有黑暗,才能让他感觉到安心,比在卡卡西身边更为塌实的安心。
“没有任何余地了?”
“做自己,这样也有错?”
“我会报告火影大人的,现在的你,不适合继续呆在暗部。”
“止水的死,你也会报告?”
“你到底怎么了?鼬?”因为激动,卡卡西的声音惊飞了树梢间的猫头鹰。银色的头发也在微微颤动。
“我回答过的问题,不想再回答第二遍。”
听到这样的回答,纵然是好脾气的卡卡西也烦躁起来,上前一把抱住鼬,紧紧的,象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一般。“你不要这样,你能不能不让我担心。”

你会担心我吗,卡卡西,是不是只是因为,我和带土一样,都姓宇智波。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你来不及珍惜的同伴。我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一个愚蠢的,来减轻你内心负罪感的替身。 你果然,还是和止水一样。 可是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为什么我每次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的时候,你从来都是沉默。我已经厌烦了宇智波天才这个称谓,也厌烦了木叶这个虚伪的地方。我想离开,离开,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和你在一起。这样,也有错? 


“我想离开这个地方,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虽然不抱任何希望,鼬还是决定赌这最后一次。他的眼睛盯着卡卡西身后的那片空旷的草地。树上层层的叶子在暗色的草地上打出深浅不一的阴影,死死盯着班驳晃动的阴影,鼬近乎于直拗的问出这个他已经问过无数遍的问题。我甚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只剩下你。“愿不愿意。”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双手松开了,鼬合上眼睛,还是,这样的结果。念念不舍的嗅着卡卡西身上他独有的味道,淡淡的干净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但是`````鼬轻轻拨开卡卡西的手臂。风带着河水的湿气夹杂着落叶吹起他长长的黑发,腾出一只手顺了顺卡卡西嚣张的银发。“下雨了。”鼬退开两步,转身跃上树枝,背对着卡卡西,略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卡卡西桑,再见!” 身影融入黑夜的时候,那句再见还隐隐约约的漂散在空气中。
卡卡西苦笑了一下,到最后,还是没能留住你啊,鼬。 愣了愣神,才发现真的下雨了。不管对于什么事,鼬的感觉一直都是这么敏锐。淅淅沥沥的水滴敲打在树叶树梢,沙沙的声音也摩擦着卡卡西的心,雾气把发梢也氲湿,凌乱的在搭在眼前。春天的雨,常常一下就是一整夜的。闷闷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很好,鼬想,只剩自己一个人就足够。 没有开灯的房间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鼬放松了一点,往后仰轻轻靠在了床檐上。终于离开了,不知道究竟是该庆幸还是悲哀,复杂纠结的情绪让他不得不得停下脚步,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来整理自己纷繁的心。
“所以我说,责任感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毫无预兆的声音让鼬一个激灵。抬头环顾四周,只看的到黑暗中一双奇异的眼睛望向自己。之所以说它奇异,那是因为那双眼有着三层瞳孔,闪闪发亮的如同猎食者的双眸,象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瞳术,会不会比自己的万华镜更厉害。那不如,就来试试看吧。
刹时房间内杀气弥漫,鼬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红的可以滴出血来的一双,三勾玉飞速转动。
“年轻人,不要太冲动。”黑影笑了笑“你不是一直苦于木叶的牵制,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毁灭它,你既然能够狠的下心杀掉全族的人,那木叶全村的人,不是就更无所谓,你说呢?”
“你是谁?”
“带你离开痛苦的人,”话语中的笑意更浓“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我可是对你相当感兴趣呢。”

鼬默默的收起写伦眼,既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把我从痛苦里拉出来,那就让我堕落到更深的黑暗里去。我要看看,黑暗到底有没有尽头。
卡卡西,你有牵扯着你的木叶,你有满口的责任,你有你永远忘不掉的四代。 可是,我没有,我亲手结果掉了我所有的牵挂。所以,责任感这种东西,从此以后就从我的生命里抹去。我只要做我自己,再也不是宇智波家天才,木叶暗部精英,父母的孩子,甚至,只爱着你的宇智波鼬。

若我离去,一别,就真的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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