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我的日志 2009-3-10 14:48
男人有钱会变坏,女人变坏会有钱。老牛的今非昔比很能说明这一点,老牛老家是长治沁源县的一个小村庄的。祖上世代为民,他也是沾了他妹夫的光,所以他打心眼儿里对他妹夫心存感激。他妹夫温享丰是个地地道道的盲人[一级视力残]。
    享丰小时侯聪明又可爱,享丰父亲是太原西山煤矿的老工人,他父亲在井下是炮工,专管放炮的,这里所谓的炮就是雷管儿。
    一九八一年七月九日,对享丰来说是最黑的一天,也是他刻骨铭心的一天。父亲下井去了,母亲在附近经营几亩薄田,享丰自己在家玩雷管儿。在油灯下烧并引爆雷管儿,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他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醒来,他已住进了医院急诊室。小命保住了但是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昔日的阳光明媚,皎洁的月光;绿油油的稻田;金黄的麦穗和山清水秀······
    对他而言都失去了它们原有的光彩。打那天起,他读书不再是那种洁白而透明的泛着油墨香味的书了,取而代之的是褐色而厚钝的牛皮纸装订的书。文具盒里的铅笔和橡皮也对他失去了意义,精简成一个型如锥子似的东西,即盲笔。
    命运改变一个人有时就是在一瞬间啊!
    打那天起,上帝赐予他一个“黑色”的世界。
    位于太原火车站附近的盲校,又多了一位西山煤矿的矿工子弟。也就是从那天起享丰重新给自己定了坐标:从此与按摩结缘。
    时光荏苒,一晃数年过去了。经过数年的打拼,享丰不仅学会了按摩手法给别人治病;而且他还在太原市残联任按摩手法老师。经过残联同事的“穿针引线”,娶了一位长治沁源的五官端正的农村姑娘。即老牛的妹妹小琴。
    小琴的到来,对享丰发展按摩事业来说如虎添翼。不久,享丰辞去了残联老师的职务,自己开了一家按摩院,一些手法好的学生想在技术上“更上一层楼”,便跑到他的按摩院进修。到他按摩院学习的学生太多了,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学生求学的热情,思来想去,享丰想到开按摩院分店。享丰将自己开分店的事和老婆商量,他老婆及婆家人都鼎立相助,开分店的事一拍即合。于是有了享丰在朔州和长治等地方的分店。分店派去的按摩师都是他亲手指点;认真筛选出来的学生中的佼佼者。他们不仅手法好,人品也不错,他信得过的学生。
    万事开头难,一开始面临着种种困难。诸如:客人对按摩的认识问题?如何定收费标准?如何给学生发工资?如何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分店前期运转中,有几个夜晚享丰难以入眠。当他为店面处心积虑时,总有一个开朗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她就是小琴,一位土生土长的农村女孩,纯朴善良贤惠;与人友善,在她身上闪现·正是这些做人必备的基石,夯实了开店的基础,享丰的分店如雨后春笋般在山西范围内茁壮成长。
    老牛也是土生土长大的农村子弟。成家后,温饱问题解决了。农民们普遍存在着“经济”紧张的问题,即钱的开销问题。种地要买种子,庄稼成长要施肥;庄稼生虫子了还得打药;买种子买化肥买农药,都要钱。虽然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又是万万不能啊!
    赶上农闲的时候,老牛就和村里跟他年龄不相上下的年轻人走进打工队伍中去,干着两不见日头的活儿,[早上太阳还没露头就开始干活,晚上直到日落西山了才收工。]
    二零零一年夏天,老牛一脚踩空,从两米高的架子上摔了下来,这一“跤”摔的不轻,这一摔诱发了他的腰椎间盘突出症。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出院时医生嘱咐他“康复后不能干重体力活儿”。在家疗养了近两个月,老牛闷得慌,老牛的亲戚也为他将来的生活捏一把汗!在农村,一个男人一旦不能干重体力活儿,他将意外着什么?孩子要上学;一家人要维持生活······
    “天无绝人之路”啊!
    正好分店长治享丰盲人按摩店负责人小宋在帐目上出现了差失,小宋为了补洞“羊毛出在羊身上。”小宋想在其他按摩师的工资上做文章,岂料按摩师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不久,按摩师将小宋的事反映给享丰,按摩师与小宋之间的关系紧张起来,为了顾全大局,缓解紧张气氛;正好老牛伤了元气,还没有彻底恢复。于是,享丰让老牛到长治专管帐目和代发按摩师的工资。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每天看着按摩师给客人按摩,看久了,老牛的心也有些蠢蠢欲动,赶上按摩师都忙的时候,他给客人也做些基本的放松手法;一次两次三次----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牛也学会了按摩,他又是享丰盲人按摩院负责人,所以新客人来了觉得他是老板,找他按摩。到享丰盲人按摩院按摩的客人中,有一些是来自附近郊区做煤炭交易的煤老板。他们按摩时带着女人,开始我们以为是老板携夫人来的,电视上新闻联播中播音员常说,国家领导人携夫人一行,访问美国等等·所以我们一直认为老板带着夫人来按摩。时间一长,我们才知道来按摩的煤老板带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夫人,多数是老板的情人之类的女人。为了避人耳目,美其名曰“张秘书”‘王会计’;“李董”或“赵总”。实际上是老板的情人或二奶。
    老板们花钱如流水,出手阔绰;按摩套餐也不过百把块钱,对煤老板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老牛打工那会儿,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下来,开工资时候也不过能领到八九张“四伟人”。而今,有时候一天下来就能收入八九张“四伟人”。这是他做梦也不敢想过的事啊!再看看老板们有时候带一位美女,有时候带两位;甚至更多!他打心眼里佩服。
    老板带的美女中,有时候和老板年龄相仿,有的比老板小;有的可做老板女儿。老牛看着煤老板风流倜傥。对照自己,自己虽然有个幸福的家庭,妻子在老家还带着两个孩子也挺不容易,但毕竟远水减不了近渴啊!有时候老板请我们按摩师吃饭。老牛做梦也没想到,今生还能吃上熊掌、燕窝、甲鱼等高档的饭菜;能坐上老板开的林肯、奔驰、奥迪等小轿车;去过长治有名的“海外海”,“红玫瑰香辣蟹”······
    人的品位与生俱来是和自己的地位挂钩的。一天晚上,老牛酒足饭饱之余,他想:如果不是那次踩空,诱发腰椎间盘突出住进医院,恐怕自己还是挤身于打工族;住在“离天三尺三/离地三尺三/晴天是蒸笼/阴天是潮的世界----”
    乘公交车,讲究的市民故意与自己“划清界线”,生怕自己的灰尘模糊了人家的视线。人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想自己到享丰盲人按摩院长治分店,还不到二年的时间内,由原来的“孙猴子”摇身一变,变成“孙大圣”。老板有美女陪着,咱还没到那份上,偶尔到发廊慰劳慰劳小弟弟,给小弟弟洗洗头。尽管自己吃的是“堆儿菜”,吃的也爽快,玩的也开心。老牛也想吃一道鲜菜,一打听至少得五百块,只好放弃了吃鲜的念头。人有时候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吃不上就是吃不上,非要找个理由,要不找个借口。老牛没吃上鲜菜,偏偏说:反正都是菜,一关灯感觉是一样的舒服。其实那能一样啊?哄鬼去吧,鲜苹果吃起来口感香脆可口,陈苹果口感是绵甜的吃起来口感和烤红薯差不多。这样一想,老牛也该感谢那次“难”。还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享啊!”
     
     
     
                      今宵酒醒何处
     
    长治享丰盲人按摩院地处繁华地段,在更生宾馆院内,更生宾馆主营餐饮和住宿,有客房部和更生美食园两部分组。在享丰盲人按摩院住宿的有三位男子:老牛,小李和我。
    国庆节之季,小李到太原与朋友聚会去了,住宿剩老牛和我。
      十月二日刮风,风挺大,还夹着些秋天的凉意;更生美食园就餐的客人不多,到按摩院按摩的人也屈指可数。跑家的按摩师因天儿凉提前回去了,八点多老牛酒足饭饱后出去了,我正给一位客人按摩,按摩完已经九点多了。我到后面洗刷完毕,回到大屋,打开VCD,装上孙悦的专辑<<倾城之恋>>,坐下来边听边熬时间,等老牛回来。孙悦的歌曲节奏欢快,孙悦的舞姿很有特色;听到她唱的<<幸福快车>>·<<祝你平安>>等。我也跟着哼哼,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听完孙悦的,又听西域歌手刀狼的专辑<<二00二年的第一场雪>>。我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石英表,已是零点二十了,老牛还未归。我拿出被子摊开,脱去衣服钻进被窝儿。灯开着,我却难以入眠。不知什么时候,我养成一种不良习惯。一个人在家不敢睡觉。
    午夜--孤灯--单身,我搞不清是孤灯看我,还是我看孤灯。我们互相对视默默无语,只有石英钟的滴答滴答声,偶尔能岔开我的视线,给静夜增添一份情趣。
    凌晨一点多了,老牛还未归,我的大脑浮现出好多好多画面。我想:老牛可能又出入烟花巷陌不知归路了。但我又否决了,我们有近二年的交情了。俗话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年重返享丰盲人按摩院,去年的按摩师五位仅仅留下一位,其余都各奔东西,而留下的那位当初是一位不和群的。这样一想,心里油然而生淡淡凉意。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面对一张张新面孔,忧喜参半。喜的是按摩院喜新厌旧,成了培训按摩师的基地。我到过的按摩院一般很少变更按摩师,即使变更也是个别按摩师有特殊情况不得已老板才更换,作为一个按摩院,有一两个按摩师与老板发生矛盾,或有特殊情况离开,是在所难免;而多数按摩师走了,不免让人产生怀疑,只要稍加思考,问题不言而喻。
    初返按摩院那天,客人稀疏,再看看按摩师按摩人数,也是参差不齐。两位猛女各按摩了三个;两位帅哥各按摩了一位,另二位美女一位刚开张,另一位还没开张。见我来了,一位猛女凑到我跟前与我套近乎,[我毕竟是按摩店的老员工]开始我还仔细听。之后,她一会显张三不是,李四没味,我不想听她叨叨;她象鲁迅笔下的“祥林嫂”---说话婆婆妈妈的。我只觉得耳朵发麻,脑袋乏木。言多必失,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我对猛女有点烦。
    重返享丰盲人按摩院那天,老牛回家减肥去了[老牛老家离按摩院有一百多公里],老牛隔三岔五回去与老婆亲热亲热。第二天上午他回来的。中午他请鱼头和鱼肉及我在天津包子铺吃饭。鱼头在生计局上班,他妻子姓于,属于那种红粉女郎,用她本人的话说就是“跌倒也打了,拌倒也洒了,让一个人用太委屈自己了。有时候他根本满足不了自己的强烈欲望,寂寞难耐了好长时间;开始不敢红杏出墙,老觉得对不起老公。后来老公在外也打野鸡,细细想来何苦?这年头,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女人不流氓,世界要灭亡。”老公单位举行了海南旅游之行,正好自己可以放松自己,那一夜她感到极大的满足。对方是一位高手,动作千姿百态,那种快感用语言很难表达的。鱼肉吃起来不腻不瘦的合人口味,员工里不知那位智者给她起了个好听而赋有个性化的绰号“鱼肉”。找她按摩的客人都是一些色鬼,按摩院有包间,找鱼肉按摩的客人说话三句话不离本行,鱼肉早已习以为常了。
    鱼肉到按摩院不足半年,鱼头为老牛办了一件事。老牛身为按摩院负责人,也给客人按摩;我们走后,他在店里是主要演员,遗憾的是他没有按摩证。久在江边站,那有不湿鞋?长期给客人按摩,难免出点小问题,但无证出事,后果可想而知。鱼头为了给鱼肉铺路,花钱帮老牛办了个中级按摩证,老牛给鱼头钱,鱼头没有接,老牛为了感谢鱼头,适逢我刚来长治;去年一直跟他配合的不错,所以老牛让我一同吃饭。
      在按摩院干了一个月余,我进一步看出鱼肉浮出水面,鱼肉抢客搂客,身为店掌柜的老牛有苦难言。有种孕妇骑毛驴的滋味:往前不是,往后也不对。“请神容易送神难”,老牛对上了钩的鱼无可奈何。
    记得我来长治还不到一个月,老牛告诉我鱼肉是回民,老牛怕回民,而且说回民如何如何厉害。说来也蹊跷,鱼肉是回民,但是吃起猪肉比我还能吃,据我所知,回民是不吃猪肉的。看来这鱼肉来路不明,或许是走私过来的;明显是表了签儿的,就是表了签的老牛也是怕的很。
    去年,有位大娘想出租给老牛一套房子,让他开按摩院。大娘出租的房子地点在上党门附近。我和老牛去过好几次,房价适中,地理位置不错。哪儿客流量也挺大,附近消费群体都不错。但是最终老牛还是放弃了,原因嘛?附近居民大多数住着回民,我也不清楚回民伤了他那根经了,而且伤的也不轻;否则他不会那么害怕回民,连表了签儿的都惧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老牛说鱼肉是回民而且很厉害这里面有故事。
    人一旦在物质基础有保障的前提下,就自然会产生一些欲望。看着鱼肉风流倜傥,老牛也蠢蠢欲动,开始他一再告诫自己:对员工不能有非分之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思想也在改变。再说鱼肉心里也很明白,他要想在按摩院多挣钱,必须和老板的关系走近一些,鱼肉也清楚老牛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俗话说:世上那有不吃荤的猫!
      人浪笑,马浪尿;猪浪跑断腿,驴浪巴咂嘴。鱼肉为了让老牛这只猫吃荤,精心策划了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客人少的时候,她主动找老牛按摩,边按摩边交流感情,看到老牛高兴的时候,她故意挑逗老牛“老牛不吃窝边草,白在世上走。”老牛当然知道鱼肉的意思了,相互交流了几天,鱼肉受益匪浅。鱼肉对老牛的手法赞不绝口,为表达自己对牛老板的感激之情,鱼肉请老牛吃饭,开始老牛还谦让着,看着鱼肉确实有诚意要请自己吃饭;老牛只好答应了。时间定在晚上,地点是鱼肉的家。她亲自下橱,炒了六个菜;买了一瓶高粱白酒,她还特意在一家保健品专卖店买了一包美国伟哥,均匀地撒进酒里。鱼肉暗自欣喜自言自语道:这回让这餐猫吃好了,以后自己即便做点不正当的事,他也会给自己开绿灯的。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嘛。鱼肉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女人,也是一位颇有心计的女人。老牛来了,她笑盈盈地迎了上去,进入客厅,霓虹灯发出柔和的光,他们边吃边聊,相互倾诉着衷肠。说到动情处,鱼肉故意装出伤心的样子,拌着抽泣声,老牛帮她檫去脸上的泪珠。“哎!咱不谈这些,喝酒,一酒减百愁,干杯!”一连干了几杯,老牛觉得浑身发热发胀,小弟弟也不听话了。
      为了助兴,鱼肉打开了DVD,装上光盘,音量调的适中,音响放着<<纤夫的爱>>,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对男女亲热的镜头,鱼肉笑的更灿烂,老牛的脸泛红。
      人非草木,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每个人胸中都燃烧着一团火,正好老牛好久没吃荤了,两个人有干柴遇上烈火的感觉。
      男人一旦进入状态就什么也不顾了,更何况有酒的作用·····
     
     
     
      误入莲花深处?争渡!争渡!
     
      一天,小李子回家去了。下班后,他与我对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有点醉意,我想上床休息。他说出去找别人按摩,要我和他一同去,我局不过只好和他一起去。
      来到马路边,他拦下一辆出租车,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坐在后面车厢内。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车停下来。他走在前面,我随后,走进一家店里。老板娘笑盈盈地迎了出来,我坐在沙发上歇息,他跟老板娘嘀咕着什么;一会儿我被带进一间小屋,一会儿进来一个女人将我搂住,我恍然大悟,大声叫喊;别动我!我想争脱,浑身软绵绵的,想抵抗也没有用,也许是酒醉怕遭风,遭风许安静。她来回转动我的身体,我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一床单,她停下来。不知什么时候我醒来,象做了一场梦,回到享丰盲人按摩院洗洗澡,什么事象没有发生过。事后,我对老牛说:我不能泡澡塘,澡塘人太多;病菌繁殖严重,以后不要带我去泡澡塘。
      又过了一个月余,一天,小李子回家去了。九点多老牛老乡来了,那天客人也不多,跑家的按摩师都早早回去了,我和他老乡想下会儿棋,他一摞“下什么棋?一伙臭棋篓子,走!走!走!”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他要请我们到哪儿吃饭?说罢,我们跟着老牛出去,他将门一锁,来到大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他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置,我们坐在后车厢内,出租车在一条并不宽敞的马路边停下来,我们紧跟老牛进了一间小屋,老牛和老板娘讨价,我知道又上了他们的“贼船”。我坐在椅子上,老牛和他老乡走出小屋,小屋里盛下我和另一位妇女。我想按摩便对妇女说:“给我按摩按摩算了。”妇女说:“上二楼我好好给你按摩按摩。”我知道妇女所说的有点行话,便对她说:“就在这里吧!”妇女撒娇拉着我向门外走,我不走,她看见没有辄,只好答应我,给我放松放松。他们办完事,我和他们一块返回。我对老牛说:“人家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苹果,饱满,充实,色泽鲜亮,哪跟你们似的,已经被客人挑选下来的次次品。表面上明显有褶皱不说,还有黑点。”我对老牛满是怨恨,他已看出我的表情,打那之后,他再没有带我晚上偷吃野果。我觉得老牛已不是我心目中的他了。我还是一位黄花后生,不要说打后卫,连擦边球都没打过,压根儿都没往那方面去想。我常常自嘲:烟不抽,酒不喝,见了姑娘手不握;走东门,逛西城,走到那里是好人。这几年,艾滋病传播特别厉害,每年艾滋病人猛增,艾滋病患者中百分之八十都与性交有关。小姐的那片地早已被开垦过,践踏过,蹂躏过,各种病毒像浩浩荡荡的大军向它挺进······
      两次“僧敲月下门”,我与老牛的关系渐渐的疏远,不想靠近他,怕误入歧途。他与鱼肉的距离近了,近了,更近了,而且他们有触电的感觉。记得初中物理学讲到电的时候,有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规则。其实现实生活中,应用这条规则的更多。
      七月份,客人不是很多,但是,即便客人再少,我们也不能早早休息,没有客人时,老牛给鱼肉按摩,鱼肉给老牛按摩,他们美其名曰:交流手法,相互体会。我和小李也不能早早休息,我不知道我俩是陪伴,还是站岗,亦或是“电灯泡”。后来我和小李干脆溜街去了,也省的别人说我们没有眼力.我和小李转悠回来,他们还在床上交流,我们只好再次到街上“轧马路”。
      一天、两天、三天······我们撑不住了,一般人入眠的最佳时间是十二点以前。如果一过十二点,睡起来就挺困难,而且睡不实。小李离老家近,实在休息不好可以请假会老家休息几天,而我却很是为难,我家离长治有近七百多公里的路程,乘火车回一趟家,刚在途中得一天多的时间,日子一久,我实在抵不住了,本不想回去,但没办法,只好请了十二天假。我对老牛由疏远变为讨厌。有几次本来已经十二点多了,他还要看光盘,光盘内容不外乎男女作爱,我看着恶心,只好蒙着头睡觉,老牛洗内衣勤了,有时隔一天,有时隔两天,有一段时间每天洗。我搞不清他患了什么病。人一旦上瘾,管它东南西北风,还是老婆和孩童?学生暑假期间,老牛的孩子到长治月山英语学校补课,为了省些钱,两个孩子住在按摩店里。他们补课有一个月,每天晚上他早早将两个孩子打发到小屋,他再操练鱼肉,我看不管“现场直播”,但也无可奈何,老牛老婆也来住了两三天,就是“地方公安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老牛今非昔比啊!
      享丰盲人按摩院的名声不径而走,丑事越演越烈,想到:廉者不饮盗泉之水。我对享丰按摩院渐渐心灰意冷。环境能造就人,也能毁掉人,店里新来的女按摩师小萌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能说明问题。
      七月下旬,按摩院发生了一件桃色事件,一位中年男客人吴老板花钱阔绰,每天找按摩院新来的女按摩师小萌。小萌来自农村,她看到一些客人带着秘书来按摩,边按摩边手拉手,亲亲密密;再看牛老板,也有自己的贴身秘书,有时候能给牛老板身心放松,有时候能给牛老板解决实际困难,看着牛老板和鱼肉的亲热劲儿,自己确实有点妒忌,想想自己这么年轻还不及鱼肉这样的“豆腐渣”[农村有女人四十豆腐渣之说],她有些不服气,心想:我就不相信我搞不住一位老板。和客人接触多了,她觉得吴老板很欣赏她,客人约她吃饭。吃饭间,客人和她倾吐衷肠,她动了恻隐之心,情窦初开,红杏出墙。客人有自己幸福的家庭,客人的孩子和小萌的年龄差不多。男人有钱会变会,女人变坏会有钱;单纯的小萌认为客人会娶她为妻,客人随叫随到,小萌把自己最宝贵的贞操无私地奉献给了一位中年男人。常言说的好,没有不透风的墙,吴老板和小萌在一块儿的时间多了,自然冷落了吴老板的妻子。毕竟年龄不饶人啊!吴老板不再是那种在家金枪不倒,在外红旗高飘的主儿了。再说吴老板老婆小鹃那头,吴老板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小鹃确实有些寂寞难耐,听说吴老板要回来,她特意洗了洗澡,躺在澡池,看着浓密的森林,和那张干涸的小嘴,内心有说不出的痛楚,想想吴老板已有近一个月没有和自己亲热了,今天要回来,让他得好好伺候伺候自己的“妹妹”,伺候不好我“妹妹,”老娘桡不了他,小鹃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静,檫洗干净后,还涂了法国香水----吴老板最喜欢闻的香味。内衣换成透明的丝绸衣服,结果让小鹃大失所望,吴老板“光摇耧,不下籽儿”,仅仅打了个“擦边球”。事后,尽管吴老板一再抱歉:哎!老了,功能不行了。小鹃心里明白,小鹃断定:志强[吴老板名志强]肯定在外吃野食,并且进行跟踪,发现了蛛丝马迹,小鹃找到享丰盲人按摩院,把小萌收拾了一顿,小萌哭哭啼啼求饶,保证以后不再勾引吴老板,小鹃看着小盟实年幼无知,得饶人时且饶人,本打算再叫几个人好好收拾收拾这位婊子,看着她哭得挺伤心,才放她一马。虽然局势受到控制,但此情此景让我再次看清按摩院上方的盲人按摩已蒙上一层紫色。[有的红色象血,但不叫血,风干的色泽。]
      八月中旬的一天,老牛回家三四天,按摩店的事都交给我管理,我不负牛望,[我在按摩店的时候,牛老板每次回家,将按摩店就交给我管理,按摩师很配合我的工作,我帮老牛管理的有条不紊。说来也邪门儿,老牛走的几天里,客人比平时多,所以老牛每次回家回的很放心。这次回家却不同往日。他返回的当天下午,鱼肉不服从管理,她行她素,来客人不管是不是她的客人,她就抢客。我厉行公事,她大发雷霆,并且扬言要找人收拾我,我从小长大的,而不是被别人吓大的。当时我就给老牛打电话,电话里老牛说他正在途中,一会就到了。鱼肉叫来了她老公和她的一位异性相好。他们说我欺负她,鱼肉哭哭啼啼,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她的歇斯底里声招来了更生宾馆经理姜经理,姜经理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我欺负她,姜经理当着他们的面儿说;“小刘来了近两年时间,还从来没听说过他欺负过谁呢!”他们不听姜经理的,还在乱。姜经理觉得对他们说的再多,也是对牛弹了一首《长相依》。姜经理走了,他们还在吵。老牛回来了,他进来,见鱼肉老公和鱼肉的相好在,和他们打招呼。草草说了几句,老牛和鱼肉及鱼肉的大部队一行出去了。事情就这样草草告捷,事后,我问及处理方案,老牛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咱们是大老爷们儿,不和她们一般见识。”我问老牛鱼肉的“大部队”是怎么回事?他说她想吓唬吓唬你。我“哼”了一声。不再搭理老牛。我怀疑这是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我明白自己做了件公公背儿媳妇-----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纵有铅重心情和谁说
     
      往事一目目回旋、再现,我的心渐渐悲凉起来。回想长治之行,我象一位小姐被人玩弄之后,客人很大方地甩下一张“四伟人”,自己还美滋滋的,心想:女人做买卖,资本随身带;投资小见效快,两腿一叉一百块,洗吧,洗吧,去洗吧!低头一看货还在,一拉裤子还正派。拿着“四伟人”去买东西,售货员扔过来,还生气地说:“吃不起别买,骗谁呢?”收回大钞,回到自己的小屋,自己的委屈向谁述说?
      夜深了,我难以入眠,知道老牛寻欢作乐去了,即便是这样他也该和我打声招呼呀!转念一想,人家是老板,我是员工,但怎么想也觉得不大对劲,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我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我强迫自己入睡,器官不听使唤。我失望了,任想象的野马驰骋,我扪心自问:我该继续留在享丰按摩院?还是?一根神经发出疑问,另一根神经马上回答:走!马上走,走的越快越好。天快亮了,我穿好衣服,将昨天用过的按摩单抱到后面用洗衣机洗。
      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尽管我做出要走的决定,但我在未走之前还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七点二十左右,老牛回来了,他径直走到后面,没等他开口,我说:老牛,我不干了。”他很生气,头一扭,“不赶别干”。说完他不让我洗按摩单,让我想干什干什。我返回小屋收拾我的行李。一会老牛进来了,嘴里嘟囔着:“好心狠的你呀······”但是,他没有责怪自己。
      八点多,跑家的按摩师断断续续地来了,他们看见我将东西摆在哪儿,以为我在整理柜子,老牛对按摩师说我要走了,所有的按摩师都感到惊讶,满以为我和老牛吵架了,更生宾馆副书记刘向阳正好路过,看到此景,他跟我讲了不少道理,目的只有一个:要我留下来协助老牛的按摩工作,其余的按摩师也劝我不要太冲动,大伙都不愿让你走。尤其是小李子,他边抱住我边说:“不要走嘛!刘哥,中午我请客,你不要走嘛,有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按摩师爱爱,小白都不让我走。惟独有一位没有说,我走她表现出很高兴,不用说大家猜到了,她就是鱼肉。老牛已经慌了手脚,他既没有挽留我,也没有让我走,他只是和别的按摩师说话,究竟说了些什么,我不清楚。一会儿王姐也来了,她也劝我留下来:“老牛今天要回家收秋,他已经决定了,而且提前和你们说过,明知他今天回去收秋,你急着要走,这不是给他难堪吗?”这样一想,我的心软了,得饶人时且饶人。那么多的人为老牛说情,不让我走。
      我到停车场的草坪间的一条小径上站着,王姐和爱爱走过来,她们劝我留下。此时此刻,我的心在哭泣,知情人能理解我。但是,真正能理解我的也就是按摩院的按摩师,不知情的人肯定觉得我办事易冲动,毕竟老牛说过今天要回家收秋。
      山不转水在转,水不转来风在转;风不转来云在转,云不转来人在转。我有些踌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说出去了,就不可能收回来。老牛看出我有留下来的意思,他没有说什么,收拾了一些东西就上路了。他没和我说什么,一切任务都交给鱼肉,他走了,我犹豫不决,走也不是在也不是。干脆给他打个电话,电话里他显得理直气壮,我问:“昨晚没回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他说没有必要。而且电话那头我听到他说:“我是老板,我想干什么干什么,我想到哪儿到哪儿?别人干涉不着·····”我知道,我能理解别人,可是谁能理解我的难处?我做出让步,别人是不会让我的。而是我退一步,人家能进一步。在老牛的思路里,反正你有五百块押金在我手里,你走可以,押金留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事的。上次小萌的桃色事件发生后,小萌离开按摩院,老牛就扣压了她的押金迟迟不愿意给,小萌为了押金白跑了好几趟,我和小李看不惯老牛的做法,背后就小萌的押金跟老牛说过多遍。最后老牛也没有顺顺利利把小萌的押金如数奉还,而是让小萌请我们吃了两顿,花去三百多块钱,老牛给了她四百块押金。也就是小萌,一个可怜的农村女孩子,思想单纯,把人都想的那样好,结果上当受骗。我既然走,我就不会在乎那五百块钱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不讲“里”讲“丈”,我们可以拿起法律武器,到当地劳动仲裁起诉他,将他绳子以法。
      电话里所说的话,让我大失所望。我微热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儿,我做出果断措施。告诉老牛“不用说了,我走了。”说罢,我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将东西放进后车厢,和小李等按摩师打声招呼,便离开了享丰盲人按摩院。
      坐在轿楼内,我的心很沉重,象撞翻了五味瓶。车在针织厂一所盲人按摩院门口停下。下了车,我把东西搬放在马路边,掏出手机给朋友打电话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王姐。“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我怎么不会知道?”王姐面带微笑说。说完,把她的自行车锁好,帮我搬东西。针织厂离更生宾馆不远,出租车往针织厂方向拐的时候,正好赶上红灯。我和王姐将东西搬到朋友的小屋,我们坐下来聊了一会儿王姐回去了。
     
      吃罢午饭,我和朋友来到城区政府附近,朋友给王姐打电话,王姐正在给客人按摩,我和朋友沿桥北方向转游,[王姐大约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出来,我们商量一些事情]。当我们过了桥头,朋友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后,打车返回去了,我一个人边走边想下一步该怎样走的问题。自己独自走了一段路,返回朋友按摩店,我实在有些困乏,加上一夜无眠,脑袋沉甸甸的,只好找了张床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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