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军阵前，白衣翩跹。
“将军。”
“好了么？”
“已准备完毕，即刻便可开战。”
白衣人笑道：“好，这就击鼓开战吧。”
如绢黑发在空中四散飞扬，白衣被风撕扯烈烈作响。
他道：“城围了这么久，断水断粮，怎么着也该破了吧。”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悄无声息地一个黑衣人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般立在他身后，一截寒光横过脖颈。
“就连我的到来也是吧，梨妃娘娘。”
那白衣的盈盈笑着转了个身，完全无视了那夺命的白刃，“迟夕姐姐真是厉害，连我是梨妃都知道啊~”
他顿了一下，有故作惊讶地说：“啊呀，真是，抬举我啊，对付我这么个小角色竟然用上了这稀世的莲澈，迟夕姐姐你不觉得很浪费么？”
“你！”那黑衣的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皱着眉头，嘴角抽搐，“别叫什么姐姐姐姐的，恶不恶心！！”
那白衣人轻挽水袖掩口，青丝几缕纷扬散落，抬眸间媚眼如丝：“赤西哥哥~~~”
“龟……龟梨和也！！！”赤西涨红了脸，手里的剑几乎要滑下去。
龟梨挑起一缕黑发凑近赤西：“你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么？我说过我会灭了赤奢国。我还说过我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莲澈真是……好东西，既快……又……”
赤西看着他慢慢倒下去，嘴角带着破碎的微笑。
他想起那个总是一脸臭臭表情的小孩拧着两道又粗又黑的眉毛咬着嘴唇对他说他一定会灭了赤奢国，他有一双明亮而狭长的眼睛。
他现在靠在他怀里温度慢慢冷下去，柔软的脸颊眼角仍有抹不去的凌厉。
远处的喊杀声愈加清晰。
“妖孽……”他苦笑，“把一切都算好了。”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你还说过你会等我回来。”
他抚着冰冷的刀身，“所以你欠我的，可别忘了。”
二
我是空的。我是如此清晰的感知到这一点。
什么喜欢，什么讨厌，别人告诉我这个是好的，我就把它当作是好的，不同的就是不好的。
什么自我，什么感情，哪些是我的。
我的心在哪里。
我仰望着空中漂浮的美丽泡泡，每一个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生生灭灭不息不扰。
“我是一个戏子，演着别人的戏，留着自己的眼泪。”
那都是些臆想，是伪物，但他们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存在。
我却真真切切地心动了。
世界以一种覆压的方式俯瞰着我。我无法改变。
但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生命可能是沉重的，但生活只能是美好的。
为了这些，我宁愿走上荆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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