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乃偶看完秒速五厘米后纠结的产物^_^剧情无能,算改编吧...
归离
曾经有人说我像薛宝钗,心思缜密圆滑世故素面朝天的冷美人。
“任是无情也动人。”
我倒觉得事到如今,我该学学那葬花的林妹妹,凄凄婉婉地唱一句:
“莫怨东风当自嗟。”
归
我在等待。等待。等待。
谁说的,等待是最初的苍老。
好吧,或许。
漫天的雪飞舞纷扬如四月的樱花,小站的昏黄灯光映在熏黑的墙上,带点恍惚的温暖。
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到。看着银色的指针“咔嚓”着跳动,我心中有一点难言的焦急和喜悦。或许它们合称盼望。
抱歉,我这个人先天感觉迟钝,一些所谓的感觉,爱,恨,盼望,心碎,在我这里没有具体概念,我只能尽可能地把我的感受描述出来。
我只是很奇怪,人们怎么知道自己所有的感觉就是所谓的爱,恨。爱的标准是什么,恨的标准又是什么,谁知道,告诉我。
当指针准确无误地指向0随即又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个格时,我开始感到越来越严重的焦躁。十分钟,二十分钟……当那个银色的小针再次指向0时,我的耳朵里回响着“列车因为天气原因,多有延误,敬请谅解”,身体软软地瘫在硬梆梆的座位上破罐子破摔地开始咬热狗。
“不给你留了不给你留了不给你留了你这个大混蛋大笨蛋大白痴……”
我边很小媳妇地碎碎念边恶狠狠地把热狗当他的脑袋咬。
所以目前我很平静地歪在椅子上发愣,做好了在车站过夜的准备。
我只是不想回去面对那一桌子为他准备的菜而已。
候车厅里空空荡荡的,高高的天花板上方窄小的窗户里漏不下星光,只有铺天盖地的黑暗和纷纷扬扬的纯白。仿古的壁灯昏黄着甜腥的腐臭味道。另一头的流浪汉睡得安稳,均匀的呼吸声隐隐约约。时间仿佛就此静止。我缩在大衣里闭着眼,却睡不着。
那个BAKA有没有上这趟车呢?
那个BAKA坐在车厢里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干着急呢?
那个BAKA不知道车会晚点,带没带吃的呢?
那个BAKA的车厢冷不冷啊,衣服也不知道够不够……
。。。。。。。。。。。。
我猛敲自己的脑袋。看这媳妇的,悲哀啊。他是我什么人啊,我这是凭啥啊……
按照某人的话说,现在我的背后一定会升腾起一团庞大的怨念。。。。。。
“哎,哎,小龟,和也~~,死乌龟!!!!!!”
我猛地蹦起来,正对上那张美丽而幽怨的大脸。
“非得我喊你死乌龟你才肯醒,你果然是只M吗???”
。。。。。。。。。。。。
这是用来面对等你等到半夜都睡着了的青梅竹马的态度吗???
还没等我开口,那家伙就凑上来像狗一样吸细鼻子:“啊好重的怨念味道~和也你果然是为我着急了是不是~~和也你果然是爱我的对不对~~~呵呵~~~~~~”
我一掌唿过去,堵上了那张唇红齿白的大嘴,心里隐隐作痛。
他和我关于爱的标准,果然是不同的。
所以他可以缠着我说好爱我好爱我也可以围着好看的P说好爱P好爱P。
爱,被他说得轻而易举,理所当然。
月光静静裹着雪面,易碎的清冷高洁。世界鸦雀无声,惟有脚底的雪声,清晰而支离破碎,一下一下,撞在心口。
突然就想起卡朋特的那首Yesterday Once More了,雍容的声线,铺就一条通向夕阳的大道,洒满高贵的忧伤。
并肩漫步在凌晨的街头,曾经的回忆盈溢思绪。
一同走了七年的路。直到两年前他离开。
我侧过视线看他。他倒是安安静静地低着头走路,微卷的头发还是那么不安分。
我轻轻笑了。那家伙变漂亮了呢。眉眼更加妩媚,笑容更加清丽。
“Ne,和也,有两年了吧。”他突然开口,声音被雪吸收,一闪而逝。
“啊。”
“看那棵树,我们常在那儿玩儿呢。”
“恩。”
树大概是叫元宝槭,叶子很像枫叶,到了秋天会变红。春天时会开满树淡白浅黄的小花,团团串串,隐在叶子下。树很大,荫蔽着白漆的高高架子。我喜欢仰面躺在架子上,数从树叶间隙里漏下来阳光,零碎而眩目。
我俩一同站在树下仰望。冬天的树光秃秃的枝桠上堆积着厚厚的雪,月光掩映下看起来几近透明。
“和也。”
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向他,我脚下不稳一下撞在他怀里。他圈住我,低头直直地盯着我,眼里是闪烁的雪色星光。
按道理说这种情况是很奇怪的,但当时我就觉得很是理所当然,在那样的环境下,在那样的心情里。
他俯下身,凑近我的脸,吻我的嘴唇。
轻而柔软的吻,像一片羽毛一场落雪一把纷扬的月光。
风吹起浮雪旋转上扬,树上的积雪散落身上,宛如梦幻。
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那个吻太不真实,可又那么理所当然,我甚至没有惊讶。
那天后来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他赶早上第一班车走的时候,我踩着向着他的方向的铁轨上走得跌跌撞撞,抬头望见的天空蔚蓝辽远,好象深深的爱与叹息。
离
某人说对了,或许我就是个薛宝钗。
我对着我的鉴定上“心思缜密圆滑世故”苦笑。
室友说和也你真是个冷美人。
TMD不要把这种形容娘们的词往我身上安。
我只是感觉迟钝罢了。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罢了。
女朋友说和也你思考时眼睛好深邃好美哦。
我不是在思考,我只是在发呆。我的眼睛不好看,她没见过真正美丽的眼睛。
洒漫阳光,落尽雪色,无法言喻的妖娆绝美。
在那年后的第二年,我也离开了那个小城。来到这里,截然不同的繁华城市。
离他愈加遥远。
很少联系。开始几年还有书信来往。到后来就一起停掉了。理所当然。
我奇怪我为什么没有感到一点奇怪,
当我跟女朋友说BYEBYE时,那女人头不抬地晃了晃杯里的冰块,半天,幽幽说了句:
“和也,你总望着远方。你到底在等什么啊。要是那么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自己去取呢?”
我楞楞地看着这个女人站起来,干脆利落地把一杯冰水全部倒在我的脑袋上,微笑着说:“你这个混蛋,我这么爱你。”
我突然羡慕起她来。
于是我决定回去一趟,回我的家乡。
车站依旧破旧,壁灯依旧仿古,阳光依旧晴好,夏日的蝉鸣铺天盖地。
我像只电动热水壶一样咝咝冒气,望着那棵树和那白色的架子。
空无一人。
当我站在铁道口发愣时,我怀疑我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正当我回过神来抬起脚时,红白相间的栅栏自动滑行。
阻隔。
Shit。
我抬眼,看见对面站着个人,一头微卷乱发,眉眼妩媚,笑容清丽。
一闪而逝。被呼啸而过的列车埋葬。
我楞了好久。然后赶在栅栏开启之前拐进岔路。
我依旧不明白爱的标准。
我也不知道如果等那栅栏开启,向他走去会有怎样的结果。
我只是离开了。
我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心思在时间持续的打磨下,在那个夏日的呼啸列车中,打包封存。
冬日的回忆在心头回旋,霎时间消失的心动。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变,那么好看。
我笑着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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