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寄故乡

      散文 2007-3-13 16:26

故乡在我的脑海里永远都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幽幽地勾起了我灵魂深处的思念,浓浓的思念时常在梦中把我带到了那熟悉的画卷中,故乡是长了翅膀的,飞到了我的心里,故乡的花会笑,鸟儿会唱,草儿会跳,蟋蟀会闹。
——————题记


 
  我在山岭之中,寻找到你的源头,原来你一直在躲避,怕人们惊醒你的清澈的美梦。泉涌汩汩,悄然无声,但--却因为你的内敛创造了文明,也因为你的爆发导致了灾难。
  细碎的沙石倾泻而出,如同散落一幕美丽的烟花,游离在激流之中。你突然在山谷间徘徊迂回,润物无声,慢走急停,似乎你很不情愿离开,似乎你很不情愿就那样流出山谷。多少日夜多少梦,只有一个哗啦哗啦的声音在谱写乐章。
  突然有一天,美丽的姑娘们想方设法挽留你,她们在村头磊了一个小小的坝头,把你堆积起来,她们端着盆钵,在晚歌中浣洗,在夕阳的温暖里投入你的怀抱尽情沐浴,长长的头发长长的相思,长长的身段长长的河。但姑娘们的热情并没能够留住你,你依旧穿过石头的隙缝,依然迂回在连绵起伏的山谷间。百川东到海,永不复西归,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在寻找你的宽广,虽然你一步三回头,虽然你舍不得离开母亲,但却毅然选择奔流,因为远方还有大海。
  听老人说,你曾摧毁他们的桥梁,淹没他们的田野,甚至卷走她们孩子的生命。我想问你,为什么你的温柔有一天会变得咆哮?为什么你除了灌溉还要吞噬?难道你的灵魂始终不安?
  什么时候你累了,不想走了,你告诉我;什么时候你只想留在母亲身边静静依偎,也请你告诉我;什么时候你不再浮躁,什么时候你能够像个孩子般安静的睡过去?长河,傍着落日的余晖你鳞光闪闪,我猜出你其实也在编织一个复杂的斗争,那是历史的积淀。
  

   故乡的路--其实不算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狭窄的小路上,总是躺着凹凸不平的石头,不知绊倒过多少风刚蹒跚学步的孩子。跌倒在地的孩子便哇哇大哭,要爸爸把你打平,可是你丝豪没有反抗。下雨天,更是难行,上学的孩子,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提着裤筒,尽管如此艰难,但他们绝不会让父母来接送。也许正因为有了你,孩子们才能到学校去念书,才有可能走出这片天空;也许正因为你,那一颗颗脆弱的心才会变得如此坚强,才会懂得人生的道路是曲折、坎坷不平的。
 
庙宇
  
    是迷信还是图腾?你无需作出解释.
  你站在山顶,摆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孩子们不屑你.只有年老的长者对你卑躬屈膝,只有蒙昧的母亲祈求你.你似乎并不企盼每年的修缮,因此无论是过年还是过节,都显得衣衫褴褛,你需要的或许只是烛光和香火.
  然而你却占据了一个显要的位置,只要一抬头便发现你孤傲地伫立。有时候你连自己的生命都摇摇欲坠,有时候你只能寂寞的在落落余晖里打盹。于是你在孩子们的眼中显得奇怪和多余,他们常常在你面前探头探脑,他们脑海中一直留着一个巨大的问号:你真有那么大的神力号召吗?为什么每年总有长者成群结队地来伺候你?
  他们将信将疑的目光里,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来作答,因为母亲告诉他门,他们的祖辈世世代代都一直笃信:因为有你才风调雨顺,才平安,才旺达.你似乎更引以为豪了,以后虽然还不断有孩子在你的门前来回观望,但他们即使有疑问也不敢发话了,因为他们怕犯上,怕你会带来灾难.
  但你还是越来越陈旧了,在风蚀雨雕的日历里逐渐消磨了往日的歌舞升平。只有每年的大年初一,才会有惦念传统的村民带上孩子来拜祭你,鞭炮在响,油灯在烧,孩子在笑在闹,你成为了一种形式。当寒风朔朔地吹着新华章时,你在人们的眼中或许更像一种文化而存在。你终于老了,开始在孩子们成长的目光里腐烂。
  不管是迷信还是图腾,你唯一可以证明的是那段寄寓了太多无知的生活,愚昧和文明只在瞬息间转化。

村庄
  
    那天我离开你的时候,你在车窗里印一个长长的炊烟,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用袅袅炊烟来延伸你的古老。当灰色的瓦片在记忆里突然破碎时,我开始理解你为何选择了忧郁。看那早雾的氤氲和晚霞的萦绕,你苍老的脸上总是那么多愁。
  我还是第一次读出你长远幽深的诗篇,青石小巷,小桥流水,一排一排的石板凳,你一直在书写一个动人的诗篇。勇敢的族人用鲜血保护了你,而你,只在天地间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是不是你心碎了?谁在你的灵魂里镌刻那么多的生龙活虎和彩云悠月?谁在你的眼眸里留下那么多仓促的背影?你在凝望么?你在等待么?
  你还是浓缩在大地里,浓缩在那张小小的车窗里,你躲进尘埃,只在繁华和寂寞间吟唱,吟唱落霞孤鹜,风霜高洁,吟唱那个古朴的民族,是他们在世界里涤荡出你的古老,涤荡出你的忧郁。
  是山,把你收留了,也是山,把你给淹没了。
 
老人
  
    每至傍晚,惠风和畅,这样的一群老人便聚集在一起,抽着旱烟,谈天说地。长长的烟管鼓鼓的烟袋,这些老人如仙客游至,腾云驾雾,生活对他们来说,除了沉重的过去还是沉重的过去,而他们聚在一起的目的,也仅仅是与人共享着自己的过去。
  历史在他们的脸上写满风霜,深刻的皱纹如同黄土高原上的沟壑,白鬓银冉,屈膝驼背,步履蹒跚,衣冠不整。但他们只要坐在一起,便滔滔不绝。故事是他们自己辛酸的人生,总夹杂着苦难和深重的悲痛。当年他们也曾青春,他们当中的有些人也曾试图跳出这片狭窄的土地,也有些人对生活充满幻想,但他们更多的却依恋这块贫瘠的土地,依恋这条河流。彭湃过了,他们平静了,成功或失败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最终他们选择倒在这片土地上。落叶归根,当年种在桥头的榕树已经虬枝蔓叶,如同他们一样,须鬓皆长。
    很少人能读懂老人的内心,他们有时会看着河边玩耍的孩子发呆,他们有时也会为一颗下错的棋子争得面红耳赤,只有当他们握着手里的烟管吞云吐雾时似乎才可以流露出一点被岁月侵蚀的味道,因为在烟雾中他们会默默无语……

农妇
  
 她肩上挑着的,始终是一副沉重的生活担子,然而路在她的脚下崎岖地延伸,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精神,使她可以有足够的勇气赤脚在被烈日灼得发烫的小石道下穿走。
  汗水浸渍了她的生活,斗笠也仅仅遮住了她看清世界的双眼。我发现她的目光带着希冀和柔情。她的爱人也许正在他乡,和她一样为了生活而赤膊上阵。
  岁月无情地刻录了她的劳苦,土地在她的双手里翻飞,长草的屈服,高树的挺拔,它们在她的身边静静观望。我突然发现了一种美丽的对称,似乎几何里面的黄金分割都不及她束腰的衣带,它长长的绕着,也许那是她当初的嫁妆吧!


 
 秋天,是个热闹的季节。成熟的收割的秋,是丰厚慷慨的。
  秋天是属于故乡的。一往无际的稻田随风翻起金波;青青的菜地里,肥嫩的菜叶上闪耀晶莹的露珠;红透的枫叶在向我飘落;碧水绿波,荷叶田田;五颜六色,含苞吐蕾,争奇斗艳的花儿在向我微笑;阵阵香气在向我飘芳;熟透的瓜果在向我吐出甜香的味道,黄橙橙的柿子,亮晶晶的葡萄芬芳在透明的光中流荡……我喜欢故乡的秋。
    作家峻青的《秋色赋》,把祖国大地上的秋色描写得多么的绚丽灿烂,多么令人喜爱呵!花木灿烂的春天固然可爱,瓜果遍地的秋色更使人欣喜。
  在故乡的怀抱里,人们将熟透的汗粒,熟透了的爱的歌,熟透了的希望,从春起步,从春的播种,一路洒向秋天,得到收获,得到企盼,得到殷实的回报。人们更能体验到春华秋实所包孕的哲理。
  故乡的秋,我爱你。

 故乡,我心灵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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