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夜长,夜读为乐。
在书房里,端坐在桔黄的台灯下,柔和的光晕泛出融融的光环,犹如天空那轮圆月,把我和书都呵护在里面,很安然惬意,也很有情调。此刻,我抚着书,借一缕灯光托腮沉思,心中泛起丝丝涟漪,悠远而绵长厖
以书为友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书对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它不择人,无论你是谁,只要你真心待它,它总是诚心回报;它也从不失信,无论什么时候你去看它,它总是在那里静气敛声地等候。书,没有忧人的怨气,你可以将看了一半的书合上,搁在一边十天半月,待你闲时翻开,情境依旧再现。书,是我沉默的朋友,它从不为受到冷落而沮丧,也不为得到厚爱而张扬,它总是默默地将深邃的思想、精辟的哲理、流溢的激情、璀灿的文采掩抑在浩瀚的卷帙之中,在沉默中静静地等待我的光顾。
天簌俱寂,一书在握,吟哦于四壁之中,神游于四海之外,既可以与诸子百家谈心,又可以跟柏拉图对话;可以是唐诗宋词元小令,也可以是托尔斯泰、莎士比亚;可以是大江东去浪淘尽,也可以是小桥流水人家。可以在字里行间感受世界的丰富,也可以在纵横笔间演绎内心的精彩。于是,我常常在书中去体会月落鸟啼、江枫渔火的古典境界,倾听跨越时空穿越历史的斑驳钟声,那种感觉就象天上的流云,远远近近,舒舒卷卷。每到此时,我的心也就如同被清风抚过一般,安静下来,沉迷进去。
在文字的缝隙里,我总是一遍一遍地投入,一遍一遍地翻动,就这样周而复始、往返不止。在那散发着墨香的书页里,我发现了那么多坦然洒脱的灵魂,那么多上下求索的精灵,他们或长啸或低吟、或悱恻或缠绵、或欢悦或悲伤。他们是无声的喧哗,山呼海啸的沉默,转瞬即逝的永恒和残缺组成的完美。一方静夜的星空,我总能读出缠绵的诗意;一泓轻漾的秋水,我总能读出傲骨的画魂;一节摇曳的翠竹,我可以读出浩然风骨;一枝飘荡的细柳,我可以读到离愁别绪。沿着这一行行的文字,我终会找到精神的家园和梦里的春天,终会用心灵去赎回失去的一切:童年、青春,儿时的梦幻和花季的憧憬厖
记得一位先哲曾说过:不读书的人,天和地是狭小的,他充其量只能活上一辈子。读书的人,天和地是广阔的,他能活上三辈子:过去、现在和将来。不读书,时间和空间就大多幽囚在周遭的环境里面,一生完全陷落于日常事务的圈禁中,只能看见眼前的景物。对此,英国作家阿斯查姆感触颇深,他在《校长》一书中记述了他最后一次拜访格雷夫人的情景:那天,格雷夫人坐在窗子旁正在阅读苏格拉底关于死亡的精彩篇章,而她的父母兄妹正在不远处花园里游猎,犬声相吠、越窗而入。作家见她不随家人出猎而独自倚窗读书,惊讶不已。但格雷夫人说:“他们在花园里得到的全部快乐,远远不及我在柏拉图的书中得到的多。”
真是人到中秋方知月,沉迷醉时始晓书。
然而,知者自知,悟者自悟。我虽不是文人,却偏喜读书,我读书最初只是为了从书中寻找快乐和安慰,后来是为了从书中寻找疑问和答案。我以为,读书只要不以功利为目的,闲时一书在手,伴月临风,既可赏心悦目,又可领悟事理,学到知识,岂不快哉!然白云苍驹,变幻难定。今天,能沉下心静静地坐在书桌边读书的人,是需要一些远离喧嚣的勇气,需要面对灯红酒绿各种诱惑而守住的那份平静,还须把持住明洁的性情。在越来越浮华躁动的世界里,在繁忙的日子里,我们被都市的嘈杂和凡俗杂务紧紧包围,而书,则是另一个世界,给我们带来一片栖息地,在那里,我们将获得心灵的平和及心智的宁静。
由此,我悟出,世界上最动人的皱眉是在读书苦思的刹那,世界上最怡然自得的一刻,就是在读书时那会心的微笑。由此我想到事务虽多,时间总有,我愿天长地久地读下去,以书为伴.
“学,然后知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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