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千里赣江行舟,船工们就靠一声声的号子,将旅客和物资从旅程的一头拉到另一头。号子,成为千里赣江的一种灵魂。
号子的产生源于船工。自古以来,人们一直视赣江十八滩为航道的畏途。在千百年的木船航运时代,江上木船的动力来自船工的身体。每当逆江而上或者船过险滩的时候,船工们就得拉纤,而且,漫漫路途枯燥乏味,需要精神调剂,船工号子遂应运而生。
船工号子反映的是船工历代的生活,千百年来,这些号子流传下来,形成一种历史悠远的传统。船工号子既是技术又是一种艺术,正如一位老船工所言,那时的船全靠人拉,号子头如同汽车的方向盘,负责船只的行走方向;号子就像汽车的油门,控制船只的行驶速度。因此,号子能够通过其节奏调节船工的用力,从而能够使船只顺利前行。
号子中的各种唱词,往往是由船工即兴编唱,并无定式,其唱词大多源于戏文小调、民间传说或者沿江古迹,而号子的一个主要内容是情歌,这些情歌号子的产生,有其船工生活的历史渊源。由于船工长年工作生活在船上,长时间无法与家人团聚,年轻人的婚姻很难解决,因此,对爱情尤为向往,号子往往有情歌的成分。这些情歌不同于一般的客家山歌,它具有质朴的味道和充满野性的特质,大胆而放荡不羁。如“妹妹洗衣在码头,哥哥撑船在船头”、“对面的表妹,哥哥带你去进城哟。”还有的号子并无唱词,船工们唱的全是:“哟、嘿、嗨”等等悲气词,如“喂、哟、嗬”。就是船工们常唱的一种号子。
船工号子,是船工的一种娱乐方式,船工生活悲惨,风里来浪里去,拉纤走遍了悬崖陡坎,劳动极为艰辛,号子成为船工们惟一的一种娱乐发泄的方式。所以号子赋予了艺术的韵味。唱号子讲究噪门亮,调子好,优美动听。而且号子时而激越,时而舒缓,时而风趣的转换,既能让船工们解除愁闷,抒发情绪,调节身心。同时,由于船工走南闯北,在唱号子时,往往吸收各地的戏曲艺术,因此,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从某种角度来说,号子就是个行走在赣江上的行吟诗人,他们大量运用赋、比、兴的手法,让旅程具有诗歌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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