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召唤

      散文 2007-3-10 11:39
 

  

昨晚做梦了!回想起来有段日子没做梦,之前也做梦,做一些乱七八糟、五颜六色不知所云、不好不坏的梦。醒来后也是蒙蒙笼笼、恍恍惚惚想不起自己做了些什么梦,最多也就能想起其中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片段,或惊喜或惊吓!可昨晚的梦却清晰的留在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象是刻上了深深的烙印。

 

  梦里,一座美丽的小山村在向我召唤。她不停地呼喊着我的小名,声音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柔,引导着我一步一步的走近小山村,走进我的梦。

 

远远的,只看见一条清清的小河环山而过,一座不算很高的山上绿树葱葱,山脚下,一座村庄傍山而建。是你吗?是你在呼喊我吗?我在心里问道。“是的,是我在叫你。怕你在外面呆得久了,不认得回家的路。”回家?哦,难道这里就是我的家?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

 

  记忆中,那条从村前流过的小河是我童年的乐土。河水清澈见底,还可以见到一些不知名的小鱼在水里自由自在地穿插游行。当一群不知是那家放养的鸭嘎嘎到时,鱼儿们顿时变得惊慌失措,四散逃离。当然了,如果它们经受不住诱惑,在我们垂钓时自愿上钩,那么晚上在自家的饭桌上又多了一碟香飘飘的油炸河鱼。

 

  酷热的夏,清凉的河水不啻就是我们这些孩童的乐园。趁去放养鸭子的时候,约上几个小伙伴,首先把鸭子赶得远远的,由它们自个儿找食去,然后瞅瞅四下没人了,尤其是确认没有女孩子在附近之后,就三两下扒光衣服,高喊着口号一个猛子就扎进河里,扑嗵扑嗵的落水声响起的同时,只见一片片浪花腾空而起。水面的平静就这样被我们打破。

 

  日落西山,在我们的手被水泡得皱巴巴的时候,我们才很不情愿地爬上岸。猛然醒起自家的鸭子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于是,几个人慌失失地提起竹棒跑去找寻。通常是夜幕降临了才好不容易把鸭子找回,回到家里母亲又少不了一顿唠叨。

 

  村后的那座山上,各种树木长得郁郁青青的。浓密的树荫下,有时候可以见到一个放牛的老汉靠在树旁睡得正香,在他不远处,一头水牛正在悠然地吃着草。每天放学后,我们也骑着家里那头大水牛走到山上去,把牛绳一放任由牛儿四处吃草后,我们几个也忙着去找野果吃了。当牛儿吃得肚子滚圆滚圆的时候,我们也挺着饱饱的肚子翻身爬到牛背上,在满天的晚霞中回家去。

 

  山上还有各种各样的鸟在飞来飞去。每天天还没亮,它们就在树上放声歌唱,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颇有点巴金先生笔下的《鸟的天堂》中所描述的到处都是鸟声,到处都是鸟影那样。乡村的一天,通常都是从这些鸟儿的叫声中开始的。

 

  村落里各户人家的房屋四处地散落在山脚周围,不像城市的高楼大厦那样规划得整整齐齐,它们是错落开来的,但又不失有致,高高低低的别有一番风致。从泥房到红砖瓦房,再到水泥钢筋的楼房,村里的房屋就在我们的视野中变化着。

 

  唯一还在我们眼中保留着的,是那一栋用青砖建造的,屋顶上用暗青色的琉璃瓦雕刻成一组很好看的龙吐珠雕像的大屋。据说,这是村里一名地主家的祖屋,昔日,这里曾经热闹过,繁华过,但时至今日,只剩一片人去楼空,古老的大屋在静静地向人们述说昨天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和几个玩伴去到这座大屋,站在门口看到里面黑乎乎的一片,顿时感到凉气从脚地传来。大家齐声冲着门口大喊一声,之后转身就逃,只听得一阵回音从身后传来。后来长大了,我也试过独自一个人进去里面看过,看到客厅只剩下一个长满青苔的神台,其他的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天井里那口井也是青苔满布,井水里浮满了各种杂物。

 

  村道上不时有几只行色匆匆的狗在跑来跑去,白天,只要你一本正经地走进村来,它们或许会对你不屑一顾,但到了晚上,稍有一点脚步声,它们都会很警觉地吠叫起来,而且常常是一个先叫,紧接着其他的狗马上响应,有一种很默契的连锁反应。

 

  一方水土一方人。村里人已经习惯了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他们守着这片土地而活,把汗水都挥洒在这片土地上。农忙时节,村前村后的那些农田里人来人往,运送稻谷的摩托车和自行车在田梗上出没。到了闲时,村人会随意地串串门,聊聊收成或其他。

 

  若是遇到哪户人家摆喜酒了,会请上每家每户到场同乐,那是村庄最热闹的时候,一家子携老带幼地来到,男人们七手八脚地杀猪宰鹅,女人们忙于打扫卫生、摘洗青菜、装点新房,孩子们则在你追我赶地疯玩。请来的一名老先生则在一边很用心地为客人送来的各种礼品写上带有称呼的帖子,再由几个熟悉排位礼节的人按照顺序挂到大厅的墙上。最显眼的,当数在大厅中间那个用一张张五十元或者一百元贴成的喜喜字,通常都会引发大家的议论纷纷。

 

  入夜,婚宴还在继续进行着。各种劝酒声、划拳声、欢笑声响遍村庄的上空。

 

  长大后离家求学,之后在外面工作,曾久久地远离了这片土地,但是,故乡的种种,依然在我的脑海不时地涌现。而每次回家,我都会努力地去寻找往日的痕迹,让这些记忆又一次在头脑中变得清晰。

 

是的,这就是我的家!是我那永远也放不下、搁不下的家!是我那永远也忘不了、终日里魂牵梦绕的家!

 

回家,回家的感觉真好!我笑了,笑的是那么甜美!那么舒畅!那么开心!但愿夜夜有梦,夜夜梦里回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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