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吃酒

      杂文 2007-3-8 0:1

礼尚往来,平常生活。请客吃饭是乡间最普遍的一种交往方式。亲朋好友,各种红白宴都会有请到你,越是好时节此类事越多。
生活水准高了,大小事都会弄得高朋满座,热闹非凡。饭菜酒水,香烟,全套。
喝酒吃饭是种生活。
  
吃饭的人大都较主人预约的时间要迟到一会。不能早到,不是至亲密友,去早了干等人很尴尬;去得太迟那就是不礼貌了,所以三五分钟最佳。
  
入席了,各桌都围满了人。大都“人以群分”。亲戚归一席,朋友归一席,长者为官者归一席,同事同仁归一席;再者实在分不出什么类来,就男人归一席,女人小孩归一席。入席入了个巧席,心情也愉快。所谓“巧席”,一席都是熟人或都是投缘的人。好酒者更是如此,一席没几个能喝酒的,自然畅快不了;碰上不喝酒的落错了席,勉强着也不喝或是勉强着喝了也不舒服,更不畅快。所以这时候大都早早地相约好了三五人,前后相随着找地落座。
坐定了便忙着斟酒,白酒与果酒各取所需,不过都会礼让一番。现在桌上的用杯大都是那种一次性的塑料杯或纸杯,容量很大,谁都得悠着点,尤其是喝白酒的,总得为斟酒的多少扯上一会皮。掌握斟酒大权的都是好酒者或好事者,一席上好像非他们斟酒便没了气氛,便没了话题,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他们都精于此道,而且主家早有交代,帮忙多下几杯哦!
酒席开始,举杯敬酒,你敬我,我敬你。“桌长(一般就是斟酒的那位)”自然得以身作则,找出名堂来敬酒,师长晚辈,同学同乡,娘家婆家,大小仲伯;甚而某年某月某时某地的一次同行同桌,你熟我熟大家熟的某个熟人都会成为干一杯的理由。说得那么真诚,让你绝对不好意思推托。桌长一般都有他的一套手段,自已份内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便会窜掇着其他人也站起来碰上几杯(心情可以,个人认为有时着实让人反感)。倒也有其的“追随者”,都是好酒之人!人家都说了,怎么也得碰一杯吧?跟他碰不跟我碰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有时还会碰上一两个楞头青,酒量不大人意软(歌中唱的叫心太软),经不得他人两个回合的劝,便主动请缨了:端着酒杯,往你面前一站,挤着嘴角(知道那是在笑,其实比哭还难看),傻傻地望着你说:“敬你!”不等你说什么,他已咕咚一声,酒水下肚了,你还能说什么呢,喝吧!杯子还没离嘴,他就连着几声:“谢谢,谢谢!”,让你只嘬了一小口而一阵心虚。
人说“酒过三巡”,不知这“巡”,大概也超不过来往数回合吧,只到个个满面红光,眼中喷火厖往往这时候,人们都会冷静下来,都开始扯些话题来谈,大到国际形势,小到小孩子的乳名,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接龙似的,但没边!见得都冷座了,桌长赶紧出来,端着杯子站起来又提议来一杯,说是来一杯,可此时没人来真格的,都只是放在嘴边抿上一小口,在的甚至只是与嘴唇碰一碰作欲饮状罢了;更有甚者会乘机往外倒酒,似乎是无意碰倒的,实质是故意碰倒的。这时即便被人发现也不会有人来说什么,彼此彼此,你也不是故意将杯子端歪了吗?真碰上叫真的,可就有戏瞧了,倒酒的怎么也不会轻易地让人扣上“倒酒”的帽子,自知理亏也会争上一争,只到面红耳赤,露出了尴尬相,才会停歇,心里悻然,该死的多事狗!
  
平常酒席多会如此,“领导席”则大不相同。领导此时的身份一如平常那么尊贵,更有过之而不及之貌。领导的主要任务是撑个面子,领导来得多,领导的官衔大,主人的身份也增。领导大都一样的服饰一样的容貌(人说进哪家门像哪家人,进了官门就有官相了),但也不难分出官大官小来,一从座次,二从音量。坐得上座的自然是头儿;声音洪亮,话儿多的多是一把手,至少也是个二把手。听一在机关里工作的朋友讲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不过,外人一眼就能参透!(怪也不怪!)领导都深谙酒道,同桌一阵杯盏交错后,便开始“出征”了。此时也不难看出领导的官级来,先后即高低大小。没什暗号,只是无言的心领神会,妙不可言。领导的酒不能不喝,有的领导也来得霸道,无论先前你喝的是什么酒,这会,你都得陪上杯白的,平时只喝果酒的现在也只得闭眼皱眉不上一小杯,领导盯着你呢,不能不喝呀!酒罢,领导示意落座,然后,又灿烂地笑着走向下一桌。不等你为自已只喝了一小杯而高兴,下一位又到了,还是脸红红的,话话却一点也没见不利索的“领导”。(都说领导了不起,一点也不假,至少,喝酒就是见证。)
  
最安静也最吵的是“妇女儿童席”。少了喝酒的那一套事,她们吃得自由轻松。女人大都在这个时候都失却了好谈的天性,都安份地享用着主人的款待,不过不安生的小孩子们却一个劲地要吃这吃那,全忘了饭前的那套“上桌规矩”,女人们这时大都不会朝孩子凶,因为那样太失体面,小孩子也像抓住了大人的心理似的,越发不安生起来,跪坐在凳子上的他们现在干脆半站了起来,夹住对面盘子里的一块菜拖将过去,妈妈则一边用手按着孩子欲站起来的腿,一边叽咕着什么。一般席上也会有几上半大的孩子,够不上大人也不算是小孩子的,要是男孩子,此时一定十分安静,是盼着早些离开的那种感觉;女孩子则好些,但也表现得文雅有礼,连吃菜都只是小口小口地吃。
  
吃酒就是吃的那份喜庆,无论是谁都会享受到它真真实实的热闹。
  
身份所限不能常赴各种饭局,自觉倒也自足。本非好酒之人,赴宴有时倒成了种负担。其实吃饭就是吃饭,家常饭能吃,酒肉饭也能吃,根本不用在意是和谁在吃是在哪儿吃。生活就同吃饭一样实在,不必太在意它的方方面面了,吃好你的那口那碗那席就行了!
  
 

标签集:TAGS:
回复Comments() 点击Count()

回复Comments

{commenttime}{commentauthor}

{CommentUrl}
{comment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