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读之趣

      杂文 2007-3-8 0:0
  
  
读书有多种,古代为功名而读,叫“苦读”。苦读确实苦。什么“囊萤”啦、什么“凿壁”啦,其实,穷到那种地步,除了读书考功名,再没有别的出路,读书只不过是为了生计不得已为之,但这些却成了千古美谈。“苦读”中,又有“头悬梁,锥刺股”的说法,为了功名,如此折磨自己,不但读书的趣味殆尽,简直是件毛骨悚然的事。对这样一干读书的名堂,汤显祖就他的名剧《牡丹亭》“闺塾”一节大大讽刺了一把,剧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老师陈最良说:“古人读书,有囊萤的,趁月亮的。
  丫头春香回答:待映月,耀蟾蜍眼花;待囊萤,把虫蚁儿活支煞。
  老师陈最良又说:悬梁、刺股呢?
  丫头春香道:比似你悬了梁,损头发;刺了股,添疤痆。有甚光华!”。
  可见汤显祖对这等“苦读”,暗地里很是生厌。
  
与苦读相反的,是闲读。闲读是属于“浪漫主义”的范畴,与功名利禄无关。李渔说:“幻境之妙,十倍于真”,照我的幻想,最浪漫的“闲读”大概是这样的:
  
如果是在春季,最好在一场酣畅的午睡之后。运气好,有一场连绵的春雨则更佳。 “安排肠断到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断肠当然是要不得,“雨打梨花深闭门”才是读书最妙的去处。可以想象:“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个时候,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如雪的梨花很能营造出宜于阅读的氛围。在此等胜地结庐幽闭,倚窗而读,很有些古典的小资情调,自然是我等“书虫”心驰神往的境地。
  
可在眼下这个躁动不安的世界里,对热爱阅读的人来说,这样宁静的读书场景遥不可及,顶多在脑海里想象一下。能有间属于自己的书房,靠窗而坐,泡上一盏新茶,伸上一个懒腰,信手翻上一页,优哉游哉地读下去,都会觉得得过于奢侈。
  
关于闲读,尤其是夜间的闲读,古人还有些浪漫的想法。什么“微雨秋栽竹,孤灯夜读书”啦,什么“雪夜闭们读禁书啦”,这些意境虽好,却未必样样可取。比如,“未必花钱逾黑饭,依然有味是青灯”,周作人在《灯下读书论》中,对这样一种阅读的状态很考究了一翻,他的结论似乎很是赞赏。我对这种“一豆青灯”的夜读却不敢苟同。毕竟,灯光昏暗摇弋,把它拍成电影,做成为特写,很能迎合喜欢读书的人的心态。可如果你是那位读者,却一定苦不堪言。               
书读到极至,还有一种更惊世骇俗的读法。据说:古代有位名叫“花晨”的女人,她曾授予“未央生”最曼妙的性爱真传:“一面行阴阳之道,一面要读书和听声音”。读什么书?听什么声音?不得而知,这样的“闲读”,未免太过出格,一般人估计是消受不起。退一万步,“红袖添香夜读书”这等美事,恐怕世间没几位男人能得以享受,不过是读书人的性幻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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