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的玄思

翻译及录入：Rhetto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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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诺（Quinault）于是一直在朝中春风得意。他刚完成一首长诗《赞美陛下》。学院委托他作一篇“关于陛下的辉煌战绩”的致辞——图雷纳（Turenne）已经在一月征服了Turckheim，在六月渡过了莱茵河，而路易因着他的喜好，也攻占了数座城池：Dinant, Huy, Limbourg等等——此致辞发表于1675年7月30日。请允许我在篇致辞上作些文章，因为要直接了解这部歌剧和国王的荣耀，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了。

这是一种我们现在人很难想象的行为方式。在我们这个时代，言辞本身早已失去了它的特权和魔力，使言辞付诸实现才更重要。那个时代则正相反，语言掌控着一种绝对的权力，人们更喜欢谈论而不是展示实物，更喜欢绘声绘色地描述、解释而不是真的去做——于是任何场合都为“演说”提供了机会：城门口、会客、接待使节、庆祝节日……人们津津乐道头顶上的假发，行军里的舞蹈，法式花园里的喷水壶是木头做的。它是人为了提升修养的一种方式，而其手段是完善其形式，发挥个人天赋。学院的职责则是把全部精力放在一读再读上，然后对遣词造句作修改润饰，好让他们的成员作一篇漂亮的演说。演说的声调、风格都须经斟酌，每一细节、每一措词都要细经审核。这可不单是一篇致辞，它是那么不简单，慎重其事，一切都考虑周到，没有自由发挥的余地。

而这，就是在7月30日那天支持了基诺的东西。他是个备受赞誉的演说家，但那天他所说的才是他真正天才的证明。当时图雷纳将军的死讯刚刚传来，于是他就这个话题作了即兴演说，说得是那么精彩，“他用一种惊人的方式表达出了整个朝野的震惊。”在路易十四面前即兴发挥可不是个容易的活儿，这需要足够的自信，因为这位国王可不待见胆子太大的人。

“从没有谁这样使人折服。先得习惯于静静看他，如果不想因高谈阔论而使自己显得短浅……他的存在使人肃然起敬，使一切悄然无声，直到令人生畏的地步。”（这一段是圣西门说的，他是公爵，国王的重臣，却还有点儿腼腆。）

天才的基诺整理了下句子，继续道：

“先生们，你们必须承认，你们急不可耐地等着开战，你们所保护的缪斯们对于这场战争却充满了担忧。她们唱着的凯旋之歌戛然而止。她们为你们准备的桂冠——精心准备的桂冠——从她们颤抖的手中一次次跌落……”

这就像《阿尔切斯特》（Alceste）序幕中塞纳仙女（la Nymphe de la Seine）所唱主题的一个变奏，只不过把范围推及到了整个法国，又用担忧的缪斯们这一形象使其人格化了。她就如同在歌剧里，唱出她对国王所遇危险的忧虑之情。但现在他回来了，而他的胜利将成为庆祝“欢乐的回归”的借口。

“这场战争会为我们那些嫉妒的邻居们带去灾难。此时此刻，就让你们的存在为我们带来最令人愉快、最美妙绝伦的体验，让我们沉浸在幸福的安然之中吧。”

这段散文就是新作《忒修斯》（Thesee）的序幕。为了使表达更清晰，Vigarani所提议的布景，以及一幅图画（现由斯德哥尔摩博物馆保存）将展示出凡尔赛宫和一些神话人物——玛尔斯、维纳斯、欢乐和游戏，别的则什么都不说。基诺在七月的这天为庆祝国王胜利凯旋所说的，将被谱成韵诗和宣叙调。

（台上呈现出凡尔赛宫的花园和建筑。）

欢乐：  这里的主人只爱荣耀，
        他为之献出了宝贵的热情。
        他对欢乐漠不关心，
        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于他的荣耀。
        而在这些喷泉边的花园里，
        住着美丽可爱的爱神。
忒修斯：她想建立起她欢乐的王国，
        但她的希望注定落空。

于是欢乐和爱情离开了“凡尔赛宫”，维纳斯降临并呼唤：
        回来，回来，爱情，回来……

他们自我安慰道：（中间两句不明其意……）
        回来，回来，爱情，回来。

玛尔斯在小号声中降临，旁边是战斗女神Bellone。
        没有什么能难住维纳斯和爱情，
        在爱之法则中，在甜蜜的离开里，
        人们沉浸在幸福的日子里。
        双簧管和风笛，
        将在小号之后齐奏。

在Bellone飞走后，双簧管奏出小步舞曲式的协奏曲，其中包含了之后会出现的咏叹调和合唱曲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