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的一篇GL文——安然 BY:12月9日

      非天主流 2007-3-3 19:34

安然是我听过的最独特的一个词,说的时候语气平静,声音干涩而温暖,舌尖卷出的然字有寂寞飘渺的意味。
    安然,其实这是我高中同班女生的名字,那是个独特的女孩,我一直欣赏她的与众不同,区分的标准很简单,那时侯在班里,几乎所有女生都不喜欢她,说她矫柔造作。但是安然,一如既往。 
    她的矫柔造作在大多数人眼里看来顺理成章,因为她常常会描述她在街头偶遇的帅哥,他们狂傲粗野,满脸疲倦,有不易发觉的细微伤疤,她常常用的词语是“一直延伸到脖颈上的抓痕”,我们似懂非懂的应和,暗地里当作笑话漫天遍野的传播。
    当然,故事还有下文,因为刚刚出现的仅仅是人物,那些帅哥,安然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总是会变得越发尖锐。他们,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皮肤上有干涩的粉末,皱紧的眉头里琐着历经浮华的生活痕迹,眼睛看上去浑浊而剔透,长期沉溺于情欲与物质的享受。然后我们的安然会走上去,要求和每一个这样的路人拍照,交流,记下email,继续所谓生活以外的交往。接下来的描述是关于他们的幽默,睿智以及丝绸般绵绵不断的温柔。而结果通常是我们的安然面对他们说出的喜欢,眼睛里星光点点的真诚不知所措,然后,就是她永远作为结尾好象是写在签名挡里的那句话“哎,如果超脱了情欲,爱只是对我百般呵护,我真的愿意为了他去赴汤蹈火。”
    而每当这时,几乎所有围在周围的人都会耸起肩膀,咬住嘴唇,她们迅速的聚到没有安然的地方开始放肆的大笑,无情的讽刺,安然,成了搞笑剧里被主角耍弄的龙套,灰头土脸不顾形象的逗着她们开心。
    但我,却很喜欢那些故事还有安然描绘的男人,他们象是几万尺高空上独自开放的雪莲,在传说里一片风光无限,却始终无法碰触,难于接近。
    后来上网的时候开始用安然当作自己的名字,期间总会点点滴滴的想起这个女孩子,她渴望自己也能在人群里融合,说一句让所有人都绝的高雅而有品位的话,然后自己也可以在欢娱的气氛里从心理暖暖的笑出来,但世界和她格格不入,越发期望,越发伤感,越发寂寞。 
    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老师的音波借由沉寂的空气传播进每个人的记忆里,安然的脸一寸寸的白下去,然后她抬头,骄傲的微笑的清脆的给了老师一巴掌,接下来,故事嘎然而止,那个声音结束了安然的高中时代,但是,却在我心底留下了永远无法消除的震撼…… 
    你总是可以和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你的成绩有资格让我惭愧,所以你打电话来向我炫耀对吗?
    安然的声音在电话里没有棱角,平静无力,却冻住了一切我本可以说出口的话。
    这个电话成为我一生中记忆最深刻的另一件事,因为我从头到尾只说了两个字“你好”。 
    你知道我喜欢数学老师,你知道我不要脸的去诱惑他,你知道我考试作弊,成绩平平,你知道我经常骂人和编故事,你知道大家都是怎么看我和讨厌我,你知道怎样摆出好学生的模样作在我身边言传身教,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的都是些什么?
    ……然后我在电话断线的声音里对着自己笑,笑到声音也变的苦涩……
    就象有些人生来就心脏衰竭,四肢萎缩,很多已然形成的东西不容易救熟。
    安然,她是一条潜在几万米深海里的鱼,等待自生,自灭。而我,是坠进深海的另一条鱼,我一直看着安然跌跌撞撞的来回游弋,却不想让她知道,其实,我一直,一直被困在这里,凝视的目光里充满猩红的羡慕。
    我不想陈述原因,但我喜欢这个女孩。她被所有的眼光放逐,被纳入有心理疾病的范畴,她在电话里大声咒骂大声哭泣,她恶狠狠的却又不得不看向我,她颤抖着打开手臂抱住我压低声音抽涕,她一边脱去上衣在满身伤痕上涂药,一边说她自己有个富有的家庭,有英俊的父亲,慈祥的母亲,生日时总在平台上点一千根蜡烛,把涂满荧光的幸运星粘在风筝上放飞到阴凉的夜空里,她说离开高中一点也不后悔,她说现在过的很好,非常好,然后她露出牙齿开心的笑。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想,要是可以过去抱住她该多好,而终于这一次,终于我宁可万劫不复也努力的伸出手,却,只是碰到了她的头发。 以后你还可以和别人说你身边有一个对你很好很好,愿意去爱你的人。 
    安然忽然停下所有动作,只是仔细的定定地长时间的看着我,眼睛里一片烟波微茫,变态,她转过身不回头的跑出去。我拾起一地暗红的棉花棒有点不舍得扔掉,安然是从什么时候也可以这么坦率的说实话了呢? 
    人在自然界是最杰出而特别的,唯一会视赤身裸体为耻辱的人,总要随时带着层层矫饰,而这一违反天性的自作聪明的行为正是我们痛苦的来源。
    三天后,安然的老板打电话来说她在酒吧里打伤客人,一个星期后安然倒嗓,唱不了歌一个人在房子里发烧,2个星期后安然从2楼摔下来,我频繁的从学校往四处跑去,暗地里无奈的笑,真的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才能够安心依赖我吗?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近2个月,安然用各种自我伤害的方法让自己在医院和家里左右徘徊,理由正当的需要我鞍前马后,战战兢兢。
    安然,她强烈需要一个人的不离不弃,来证明自己也可以被人在乎,被人重视,甚至被爱。可靠近又充满忧虑,相信又害怕背叛,我这唯一的一根稻草对她而言反而成了致命毒药,她惶恐的睁大眼睛,大堆的迷团让她深信这表面上可以拉她上岸的唯一希望也可以把她推入万丈深渊。安然甚至拒绝和我交谈,那把化名为迷惑与害怕的匕首在她心理越刺越深,我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计可施……我只能静静的,静静的等待她自己愿意靠过来。 
    一瞬间心跳加速的强烈吸引,激烈的可以燃烧对方的感情就是爱情吗,没有任何牵绊真的可以一见钟情吗,一见钟情就真的可以天长地久吗,没有激情的爱情是培养出的感情,如果爱情真的必然要蜕变成亲人之间的感情,那么亲人之间又为什么不可已相爱呢,如果强烈的想了解对方,拼命也要得到对方的一切,有激烈的性爱才叫做爱情,我想我不爱安然。 我太了解如何能让她陷落。 
    7月,安然从报纸上的大学录取榜中找到我的名字,她面无表情说南大啊,够远的,祝贺你,然后放出声音的大哭,我转过身,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就算我决定不再逃避的面对你,不再这样折磨自己还有你也不可能了吧。    
    …… 你知道吗,我爸结婚之前竟然和一个男人交往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疯了似的不再回家,每天出去和一帮男人乱搞,最后得爱滋病死了,而我妈,呵呵,我上初中以后就没见过她。 
    我知道,因为和你爸爸交往的那个人就是我爸爸。他们因为受不了压力才分手,然后各自成家,尽管他一直想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他想逃离开你父亲,但还是忍不住和他见面。妈妈她是个心事很重什么都憋在心理的女人,她很爱爸爸,所以尽管她什么都知道还是和爸爸结婚,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说。一直到爸爸车祸去世,她终于也到了极限,在我爸墓前自杀了。
    哈,哈哈哈…… 
    我们就那样笑一直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 
    几天后,我提着我的一切坐在火车上,看窗外的景色像回忆一样慢慢走远。我想着安然流的眼泪,想着我终于可以从这个城市解脱,想着我的妈妈,还有爸爸,最后想起安然打在老师脸上那个清脆的巴掌,有着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小拔: 
    我承认你赢了,因为我很想去找你。所以现在开始复读,这真的是个风险最小的方法,是吧。我曾经也猜想也许你和我爸爸喜欢的那个男人也许会有联系,因为我不相信会有人这么纯粹的对我。也许我们只是在互相舔舐伤口,但事实就是如此,我除了你之外已经没有别的依靠了,你和我一样,都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是不是爱都无所谓了,我只知道我离不开你。
                                                   安然 
ps:你想逃的话就尽早准备吧,如果让我找到你,就会一辈字缠着你的哦,我是不会象爸爸那么心软,允许你结婚的。 
ps:我会努力养你的:),当然先努力去找你。 

 

小拔: 
    你好啊,
    南京的高温没有把你熔化吧。我考的好极了,虽然南京也没什么特好的大学,不过听说是什么几朝古都的,好象 还满不错的,就随便将就一下好了,呵呵:) 恩,恩,恩,那个,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男生和我说爱我的时候不管说多少遍也怎么听怎么象骗人的,就不象某些人也不知 道怎么就张了张诚实可信的脸,在那种乱七八糟的时候没什么情调的说了一次什么愿意爱我什么的,我就决的一定是真的。是不是很白痴,对了,通知书已经到手了。不过你别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过去,反正要是要我找到你你就等着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吧,哈哈!还还有,要是要我发现你交了个什么男朋友女朋友之类的,哼!你就死~定~了~~ 

                                                          安然  

     什么是一定正确的什么又会是一定错误的呢?

我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父亲。

因为他始终不懂: 如果说爱情只是繁衍后代过程中的附属品,那么一切不正常的恋情都是罪大恶极的。

但如果说繁衍后代是爱情的附属品,那么我们,就谁都没有错……  
 

朮:能夠這樣的話...該多好.可惜...是自己給自己太多的....不自由

X原來所謂幸福X

X只是X

X你我的願意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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