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失格

1月初，欧洲全面大减价开始

当日，下午 1：30 米兰miu-miu专卖主店

“我告诉过你，那跟生孩子一样疼！如果你纹的地方都是神经的话。”我那45岁的老板娘用脸部所有的粉底霜和表情向我表示着那种痛苦，同时快步招呼着所有看得到的客人：“这很适合您！啊，Ray给那位夫人找一件7号的！Adonis快把模特身上的衣服换了。”

“她没说错，那真的很疼。”我正在服务的一位男客继续渲染加浓着疼痛的气氛。

店里已经挤得转不过身了，我跳上模特台一把扯下塑料女模的上衣，她赤裸在那里。“这才像米兰的橱窗.”我对衣服堆里的Lionel和Adonis挤了一下右眼。

“夫人这是7号，在您之前已经有塑料模特穿过它，所以也许可以打折。”我伸手把那衣服递给一位女客，这是意大利式的恭维，明显的虚情假意但是却实际很讨人喜欢。

我又费劲的挤到全是人头和信用卡的收款台，“我今天可以早下班几个小时吗？”我在老板娘耳边喊着。

“可以！明天你下了课就早点过来，或者我到米兰设计学院去接你。好吧，还是我开车来接你，你今天去纹身店预约。”她也在对我喊，但脸明显是冲着正在付钱的顾客。

我匆匆吻了她一下。

下午 2：30米兰大教堂附近

我坐在大教堂的白石台阶上喝咖啡，旁边放着我的午饭喝刚买的那双 Royal。广场的另一边有什么公司在拍服装杂志的poster,从模特的风格来看，我猜是 I-D.到处飞舞的鸽子和远方到来的旅行团把广场挤得越来越满。广场的另一边，一个演唱组或球星的签名会正在进行着。

一只暹罗猫鬼碎小心的接近了我的Panini，飞快的叼走了一块香肠！

这不是随便的野猫，它脖子上蓝色的名牌上表示着它是血统纯正并受主人宠爱的，那明晃晃的黑铜牌子上写着“蓝色修罗猫”。它在我3米远处停下来，小心的添自己的毛。

我把另一块肉扔过去，猫惊得跳了一下，立刻冷静下来，用前抓去试探那片肉仿佛那肉是活物。我爱疯了那只猫的眼睛，透灵而疯狂！

我低下头的功夫，猫走了，凭着身为猫的狡诈，终于决定还是不吃那块“不是偷来”的肉。

我脱下已经穿得半旧的GOLA，换上了刚买的ROYAL.顺手把旧鞋的鞋带互相绑起来装在新鞋的纸带里，向“鞋街”走去。

下午 3：30左右 鞋街

这是从70年代就开始出现的流行或者是复古，在满是涂鸦的窄街里布满了高高低低的电车线。这就是鞋街，一个自发产生的旧鞋博物馆。

我用力把GOLA甩上最高的电线，看着它们挂在那里摇晃。一双Beatles代言过的经典男靴挂在它旁边。

我抬头数了数各种年代和质料的all star一共是405双。

下午 4：15 纹身店

“你明天下午来？部位和图案决定了吗？你可以看看这个。”店员用布满彩色纹身的胳膊递给我一本很厚的纹身图案册子。

“我还没有决定，如果我明天把我的图案拿来，你们可以做吗？”我把那本册子推回去：“还有，我必须用自己买的纹身针。”

“当然没有问题，我们这里的雇员都是艺术家.”他用最意大利风格的手势指了一下一个正在作纹身的短发少女和她身边拿着吱吱乱响的纹身针的大胡子。

一个绝对成得上漂亮的美女，她把纹身的部位定在乳房上。

那是一个类似手术台的台子，美女半裸躺在上面，眉头紧皱正在忍受纹身针的痛苦。

“别光看，过来和她说说话，她会好点。”大胡子满头大汗的描绘着纹身图案的说。

我盯着那如雅典娜女神的美丽脸庞，“什么图案？”我伸手从背包里掏出支大麻烟递给她。

“谢谢，是“DREAM DANCER——梦舞小精灵。身上有蝙蝠翅膀的那种。”

我注意她光洁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就握住了她的手。

下午 6：15 地铁

那男人已经看我很久了，那高大的金色卷发的美男子。他看起来最多比我大2、3岁而已，罗马人的鼻子和脸型让他看起来野性而俊美，那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肉欲的渴望。

这不禁使我坐立难安。一个银白头发的老妇上车了，我站起来给她让座，顺势站到金发男子的旁边。这是唯一可以躲避他眼神的地方。

“我见过你，在Adonis家的裸体party上。”他终于说话了。

“所以你是Adonis的朋友？那你也是学院里的人？”我并不看他，只是很小声地说。

“不是，我从佛罗伦萨来。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有个好地方可以谈谈。”那男人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刚才被我让座的老妇人流露出明显厌恶的表情。

晚上 9：40 IKEA停车场

我穿上衣服从车里出来，那是辆崭新的AUDI A6。

“我很怀疑你这车是偷的！”我望着正在提裤子的AI，他卷曲的金发在路灯下变成了白色。

“不，是一件礼物，从一个有钱的女人那里，虽然我不喜欢女人。”Ai和学院里的人不一样，他粗野！

“我要走了。”我全神贯注得注视线他腹部的褐色胎记。

“要我送你回学院吗？”

“不，不要了。”

深夜 11：07 学院公寓

“嘿，Ray 你漂亮女朋友送来的果子冻！”门房是一个开朗丰满的意大利乡下老太太，Madelin：“你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男孩子们没有夜生活吗？”

我看着那盒果子冻，对，这就是她做的那种：“是前女友，已经分手2个月了，我猜她已经找到新的男朋友了。你喜欢果子冻吗，Madelin？”

“噢------------。我的孩子，但是果子冻至少还是果子冻，你应该吃了它。”Madelin伸手接过我切给她的一大块果子冻。

我托着剩下的果子冻快步上楼梯。公寓是古老的建筑，但其实有电梯。可我偏偏喜欢爬楼，喜欢用自己的节奏旋转而上的感觉。

我把果子冻扔到了4楼的垃圾桶里，果子冻还是果子冻，但已经不是那个味道了。

次日凌晨 2：15 我的房间

Adonis 穿着我的睡裤跳下床，“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佛罗伦萨的Ai。你的牛奶都过期了！”

“那你就当它是酸奶。”我的眼睛已经半个小时没有离开过电脑了。

打印机里有一张纸正在冒出来。

“这是什么怪物，挺可爱的呀！” Adonis抢出那张纸。

“暹罗猫的眼睛，大教堂尖顶状的耳朵，梦舞精灵的翅膀，骗子的笑容。我打算把这个小魔鬼纹在腹部。”我懒洋洋的打着哈气。

“那对虎牙是怎么回事？” Adonis一脸雾水。

我对着镜子鬼笑，露出一对尖利的虎牙。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