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7-31]
sanic 发表在 阳光
六、
和方宁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彼此要求,也许说是玩伴更确切一些。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和方宁在一起之后,我和楚月的关系竟也趋于缓和了,不再像从前那样尴尬,也许是因为方宁的出现让楚月放心了些吧。偶尔在路上遇见了也会聊上几句,说说我和方宁的事,说说她的节目。渐渐地,我们也可以有说有笑的了,甚至可以彼此开玩笑了,但我总是会觉得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些什么,难以再回到从前的样子了。我想,她也有这种感觉吧。

我们宿舍里也已经有一半的人有了那另一半了,平时“卧聊”的时候的话题也自然是更多地围绕着感情的事情。
韩成最幸福。他给我们的感觉是一个十分愿意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的人。其实,大多数人都是渴望平凡的,那些巴望着人生不平凡的人不是叱咤风云者便是做白日梦者。我显然两者都不是,因此我也很希望自己平凡一些就好。但跟韩成比起来,我们真的都不如他快乐。
我们几乎没有听说过他和许琳琳吵过架,更没见过他们俩有什么时候赌气谁也不理谁。因为许琳琳平时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从不多说少道。而韩成也是个标准的住家好男人,除了和我们宿舍的兄弟们踢球、CS之外,基本上是全天候地陪着琳琳,而且照顾得无微不至。有时候我们在学校里看见他们,往往都是韩成给许琳琳提着水壶,许琳琳挎着韩成的胳膊,一副相濡以沫的样子,看得我们流口水。我们也和韩成开玩笑地说,说他没见过女朋友,结婚以后一定是个“妻管严”。韩成却不以为然,他说既然喜欢,就应该珍惜;既然决定了,就应该认真;对女朋友好是应该的,男生当然应该要照顾好自己的女朋友,况且许琳琳对他也很好,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每每说到这里,韩成总是表现得十分甜蜜的样子。我们看了,自然也为他高兴。
梁华和陈馨蕊依旧继续着往日的幸福。梁华是我们宿舍里第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我们总叫他“开门红”,给我们大家赢了个好彩头。
可是时间长了就难免会有磨擦,尽管他们俩关系好,但时常地也会吵架。如果问题严重的话,我也会从中调和,但这种情况并不多。“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不吵架的,相处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相互了解、相互磨合的过程,有时候吵架也是一种增进相互了解的方式呢。”梁华的观点我也比较认同。
比较“松莲配”来,梁华他们算平淡的了。
月莲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儿,只是有些爱玩,这一点到是和起松很相配。尽管我们经常能过看到他们一起上自习,而起松的学习成绩也的确有了明显的进步,但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时间却一点都没少。他们的时间总是安排的满满的,有时候一下午都出去逛街,回来后立刻去吃饭,然后就去自习,到了晚上9点多还要一起去网吧上网,临近熄灯的时候才回宿舍。如此充实的生活令我们乍舌。能够把学习和娱乐很好地安排起来,实在是令我们佩服,但过多的安排自然会有所遗漏,比如说踢球,起松就总缺席,有时候我们还要提前好几天和他预约才可以。这令我们很不满,于是总是要让他请大家吃早点,以小惩大戒。
起松和月莲的不平凡不在于此。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得非常快,只半年多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夜不归宿了——当然不是去通宵上网。他们去做什么我们都清楚,起松也从不避讳,时不时地在“卧聊”的时候和我们谈论,说月莲的身材如何如何。这些话我听得进去,但决说不出来。这种事本来很正常,没什么让人接受不了的。但拿出来说,我不会这么做,我觉得这样对人家不尊重。当然,起松也没有别的意思,他说是自己宿舍的兄弟才说的,这里面有炫耀的成分,我们明白。
尽管大家都明白,但老大却不愿听起松说这些。每每起松说得津津有味地时候,老大总是制止说:“别说了啊,不文明,说说明天的测验吧。”然后大家也都应和道:“是啊,是啊,别说了,老大听了,心里难受。”接着的就是老大的一番辩白,说不是难受不难受的事云云。
的确,老大看着我们这些出双入对的人是有些难受的。尽管赵敏已经和男朋友分手了,但老大依旧没有机会,除了写些肉麻的情诗或语无伦次的小文章之外,老大什么也做不了。我们都很同情老大,暗恋了这么长时间,一点结果都没有,哪怕是让赵敏当面拒绝了也好啊,至少可以死心了啊。我们也劝过老大,劝他主动一些,即便是碰个头破血流也总是个结果啊,但老大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我们几个商量着,无论如何在毕业之前也要让老大和赵敏说了。
我和方宁呢,依旧是老样子,平日里开开心心,偶尔也会有小磨擦,但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知道,真正的隐患更加可怕,想到此,我便不敢再想了,这时候的我,只想逃避。

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
我在你身后为你布置一片天空
不准你难过替你摆平寂寞
梦想的重量全部都交给我
牵你手跟著我走风再大又怎样
你有了我再也不会迷路方向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
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要你相信我的爱只可为你勇敢
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

《流星雨》。
2001年的暑假,4个长头发的帅哥,拍了个电视剧叫《流星花园》,F4走红。
起先我不知道F4是什么,有人问我,我只当是和F1赛车有什么关系。后来有人告诉我说那是个组合,唱歌的,我又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欧美组合。后来自己看到了才知道,原来是迷倒一片的帅哥组合。
我对于冲着偶像尖叫这种事向来是唾弃的,这种没深度的事实在让人厌烦。但方宁却很喜欢,一副小女生崇拜偶像的样子。如果换是别人,我一定会继续唾弃的,但方宁也就算了,毕竟自己的女朋友么,不仅如此,我还要买F4的CD送她。不过,F4的歌也算不错,唱得好坏不说,毕竟词曲作者都很专业啊,旋律好听,这也就够了。我听歌的原则就是好听就行,所以我听的歌很杂,什么都有。
《流星雨》这首歌唱遍大街小巷,而那一年的冬天果然下了一场流星雨。
2001年11月18日,狮子座流星雨大爆发。报纸上早就刊登了这个消息,而这次流星雨也因为在晴朗的夜空下清晰可见且数量众多而变得与众不同。人们纷纷准备着一睹流星雨的风采。唱了几个月《流星雨》的少男少女们更是想要在流星下许愿了。
我也不例外,一定要看看这生平难得一见的流星雨。
18号是周日,正好是方宁妈妈的生日,她必须要在家为妈妈庆祝生日,所以我们便不能一起看流星雨了。为此她还别扭了好久,我也只好开导她说,没关系,我们虽然不能一起看,但看得都是同一个天空啊,彼此想着就好了。方宁也没有办法,只好掐着我的脖子说:“你必须得想着我看!”我便笑着说:“好好好,一定想着你,不看流星也要想着你。”
流星雨的高峰要在12点以后,那时候宿舍应该早就关门了,而且学校也没有说是否允许开宿舍门让大家出来看流星雨。为了避免被锁在宿舍里,我和雨晨、肖楠、云杰干脆就没回宿舍。依旧是照老规矩,拿了被子在学通社办公室里,边听着电脑里的MP3,边聊天,边等着12点的到来。
这种感觉很惬意的,四个好朋友,围坐在一起,只有电脑里那一点微弱的光,听着熟悉的音乐,聊着彼此的生活、前程。只可惜这样的机会可能不会再有了,因为我们已经是大三了,按照惯例,在这个学期的期末我们就要退社了,退社以后我们就当然没有机会再在这里听音乐聊天了。其实这到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都舍不得学通社的工作。
我们都是从一进学校便加入了学通社,两年半的时间铸就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也让我们每个人都深深地爱上了学通社,我们都把它当做自己的家。我们为它流过的汗水让我们永远也难以忘记。如今眼看就要离开它了,每个人都很不舍。
其实,我们现在基本上已经算是退下来了,工作都已经交接完了,每周的例会也不需要参加了,办公室的钥匙也上交了,这次在办公室里等着看流星雨,还是借的钥匙呢。
“退社以后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尽管现在还没有正式地退,但工作基本上都已经交接完了。一到周四下午,我便习惯地往播音室走,走了一半才想起来已经不是我的播音了。这感觉太难受了。”雨晨低沉地说。
是啊,这感觉不只他,我们每个人都有,离开了自己工作了两年多的学通社,让我们突然失去了方向,总觉得自己无所事事,除了学习之外没有什么更多要做的事了。
有时候,看着学通社里年轻的学弟学妹搞活动,我似乎有一种旁观者的感觉,觉得那些人,那些事离我很远很远。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不过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坦然接受的,因为我终究是要离开的。
尽管那一段时间以来我们的情绪都很低落,但那一晚我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喝酒,不仅因为我们要保持清醒地去看流星雨,向流星许愿,还因为我们都不喜欢借酒消愁。
12点,我们走出办公室。这时校园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向着操场的方向走了。原来学校终究是顺应民意,打开宿舍门,让大家去看流星雨。
我们来到操场,这里已经到处都是人了。我们选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站住脚。人越聚越多,整个操场上站满了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绝不过分,操场这地方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呢。
不一会儿便逐渐有流星划过夜空了,我们也都仰起头,注视着天空。我以前还从来没有过如此认真地仰望着天空,而这晴朗的夜空点缀着点点的星光实在迷人,即便没有流星也足以让我看的如痴如醉。看着这美丽的夜空,我会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似乎已经置身于茫茫宇宙之中,化身为一粒尘土,轻轻地浮着。
随着人们一声声地惊呼声,流星划过的频率越来越高,接连不断地流星沿着一个方向划过,如烟花般灿烂,这场景蔚为壮观,实在令人终生难忘。
人们并没有被这壮观的景象惊呆,大家都还没有忘记许愿,人人都双手相握,闭上双眼,暂时不去看那美丽的流星,而送上自己心底的愿望。我似乎看到了一份又一份的心愿被流星带走,带到天的另一边……
我也许了个愿望。
我许的愿望,竟然是——希望可以和楚月在一起。
这愿望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而在许愿之后,我才想起方宁,想起方宁让我在看流星雨的时候想着她。而我不只把她忘了个干干净净,而且还在想着楚月。
原来,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我努力地让自己忘掉楚月,努力地让自己全心全意地去爱方宁。但在面对流星说出我的心愿的时候,我知道,我完全错了。也就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应该和方宁说清楚了。

方宁回到学校后,一直和我谈论着流星雨,说她在看的时候许了愿了,想要我们永远在一起,还问我是否如答应她的一样想她,我只好含糊地答“是”。看着方宁开心的样子,我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我实在见不得女生伤心的。
于是我选择用笔来代替嘴。我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这是我给方宁写过唯一的一封信。她很开心地接了过去,还说终于等到我给她写情书了。那一刻我曾想要把信抢回来撕掉,但终究还是狠了狠心,我对自己说“不要害人害己”。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想起这么一句话来,但我的确觉得这话说的很贴切。
方宁展开信以后很快就哭了。我也变的手足无措起来,只好不停地说“别哭了,对不起。”我反复地说着这句话,因为我已经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了。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抬不起头来,也不想抬起头。不只是梁华和陈馨蕊对我的斥责,还因为我也很看不起自己。不过梁华毕竟是兄弟,他知道,我还是忘不了楚月。
为什么我还是放不下楚月,就连和方宁在一起之后还是放不下。曾经我以为忘掉了的却依旧在我的记忆中徘徊不去,究竟怎样才能真正地忘掉一个人呢?
很多年以后,我才渐渐明白。如果你是真的爱她,你便不可能忘掉她。你之所以可以选择和另一个人安心地在一起,是因为你已经可以把她坦然地放在心底的角落里了。你知道他可以快乐,可以幸福,你已放心。而她对于你来说已是一个久违的朋友,那么熟悉却又陌生。再次见到她时,你已不再像从前般怦然心动,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感慨,惆怅于岁月的流逝和人生的无奈。尽管她已身为人妇、身为人母,你依然会发自内心地坦然地送上一句祝福,就像老友般地问候,背过身去一定没有眼泪,因为你已经明白,这世界没有谁都一样,一个人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当我在自己的店里听唱片的时候,我常常会问自己是否还爱着楚月。
也许我已经忘掉她了,真正地爱已经被我深埋了很多年了,再次见到她我的心不再是揪起来的疼了。但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旁人是无从知晓的。
我知道我还没有忘掉她,在方宁之后我也再没有过一个女朋友,我不想再“害人害己”。

事实上我也着实地尝到了“害己”的滋味。在对方宁的愧疚和对楚月的想念中,混乱的我无心学习。在大学生涯的最后一次考试中,我终于被毙了一门课。梁华做解恨状地说:“该,叫你小子让人家方宁伤心。”我只好撇撇嘴说:“这下圆满了。”
其实不只是和方宁的事让我分心,还因为我们马上就要面临的接本。
我的学历是专科,这个水平的到外面几乎如同废纸了。解决温饱应该没问题,但要想丰衣足食就难了。所以,很多人都想要接本。由于不知道明年的制度如何,所以大家都有些心浮气躁,整个学校里显得人心惶惶的,感觉很压抑。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终于召开接本的动员会了。开过会,知道要考哪几门课,寒假的时候就要苦读了。我的任务比较多,不止要看接本的课程,还要看被毙的课程,准备开学的补考。好在补考时老师一般不会下狠手,于是我预留了开学前的一个星期来看,应该没问题的。
接本考试要考两门专业课和英语,我的死穴就是英语。我历来英语不好,高考英语的本科提档线是50分,我差一分,打死也上不了本科。雨晨的英语就特别好,四级在大二的第二学期期末的那次考试就过了,而我只考了三十多分。
整个寒假我几乎都用来看英语,专业课只是从头至尾地看了一遍,因为开学后学校会有补习班,所以也没太用时间。开学前的一周,我认真地看补考的那门课,开学后也就顺利地通过了补考。
从补考结束的那天晚上开始我便一直在看书,我带够了充足的换洗的衣服和生活费,还有一大堆草稿纸,我打算在考试之前不回家,在学校安心地学习。
这个学期只有在开学初的一个月有一门无关紧要的课,而面临接本的我们也都无心去上课,所以授课的老师也就不再计较。除了晚上要上专业课的补习班之外,我整天都泡在自习室里看书。
但是,尽管我用了很多时间来看书,但却很难看进去。面对着即将来临的考试和那些看不懂的英文,我越来越感到混乱,心里很烦,经常是一边看书一边听着Walkman,听到一首歌名字叫做《唯一》,顿时又想起楚月来。楚月是一定可以考上的,她的成绩一直都很好。
一想到此,我便一阵心悸,就如同此刻已然知道我没有考上一般,如同我和楚月已经走入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一般。也许,我根本就知道自己考不上,临阵磨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一点我很清楚。我知道我差很多,我也会后悔当初没有认真学习,但我也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在脑海里不停地敲打自己,让自己多看一眼,哪怕是多一个单词,或多一个定义,尽管我知道这都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但当我想到楚月的时候,我便又继续敲打、敲打。
那一段日子很寂寞,如同在监狱一般。雨晨他们三个都不在学校,他们没有选择接本,雨晨是想要出国的,他说要先考下六级来,然后就考托福。肖楠打算找份工作先做,积累些工作经验。而丁云杰则是根本不打算接本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不想白花那份报名费。没有他们三个做伴,我闷了很多。尽管有时还是会和宿舍的兄弟们一起去网吧打打CS,但大家似乎都是带着一种负罪感去的,接本的几个像是偷跑出来做什么坏事的,不接本的几个像是个教唆犯一般,总之是无论如何也玩不痛快的。那时候,总是有一句话挂在起松的嘴上“就玩一个小时,嘛也不耽误!”事实就是如此,一个小时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因为我们耽误的早已不是如今的这一个小时了。
我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游走于校园中,浑浑噩噩中吃饭、学习、睡觉。饿了的时候去食堂买一份蛋炒饭,然后回到自习室,边吃边看书,三餐皆如此,直到晚上10点有余,回到宿舍,匆匆就寝。如此往复了一个多月,镜子中的我已经很像个囚犯了。
一天下午4点多的时候,正在看书的我,听到校园里的喇叭像了起来,传出来的声音是学通社的广播。我放下书,认真地听着。距离我离开学通社不过几个月,但似乎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我甚至感觉到了一份遥远。我起身下楼,在校园里走着,迎面碰到沈欣,她第一句话就是说我老了。也的确,像个囚徒的我怎么能不老。和沈欣随便聊了几句,听她说了说学通社的事,又闲聊了些别的。她说社里还有事,要组织全体社员参加的大型活动,还说希望我们这些老前辈有时间也去,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我站在原地,继续听着广播里放出来的歌曲,一种局外人的感觉突然跳了出来,我隐约地感觉到这是一种离别的痛。听着比我小一届的新主持人那清新的声音,我想这真的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吧。回到自习室,我在一张草稿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听着熟悉的老歌,回忆着曾经的往昔,是一种辛酸,曾经的苍茫岁月都已溶入我心。这张草稿纸我一直都留着,直到如今。

终于熬到了考试的日子,说“熬”字比较贴切,因为我们每一个考试的人都已经接近崩溃了。以胡源伟为代表的不接本成员一致表示,会在网吧里定好机器,等我们回来后通宵CS。两天的考试似乎要比复习的日子来得容易,专业课并不复杂,而英语依然是我最大的敌人,我能做的除了把空白的地方随便写上一个答案之外就只剩下祈祷了。
考完试之后,我们果然很轻松,如同吸了纯氧一般头脑清新,浑身舒服。我们迫不及待地宣泄着郁闷,整个下午都用来踢球,整个晚上都用来打牌,整个夜里都用来打游戏。
在网吧通宵是一件很能够让我们放松的活动。每次考试结束之后我们都要进行一次,平时的时候如果精力允许也会经常加场。我们一般在晚上10点多的时候动身去网吧,通宵的时间是从晚上10:30到第二天早上的6:00。我们会自己带着水杯,并把宿舍里所有能用的暖壶都打满水,还会带些吃的,熬夜到了2点左右的时候会觉得饿了,没有吃的是很痛苦的。我们到网吧之后一般是没有空余机器的,我们会等一会儿,到10:30的时候,老板会提醒一些兴致依然浓厚的家伙,告诉他该回去准备明天要交的作业了。待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便就座。定的机器一般都是挨在一起的,我们坐在一排,然后分成两组,接着就是“警匪大战”了。通常我们会一连打两到三个地图,然后就自由活动,大家上网或者是玩玩其他的游戏,学校门口的这个网吧是上不了黄色网站的,这令很多人郁闷。休息过一阵之后,我们重新集结,一直会打到天蒙蒙亮,这时候会有人陆续坚持不住,精力差的会趴在键盘上睡得流口水,网吧的这个防水键盘质量还是真不错;精力一般的,会上网闲逛;少数精力旺盛的会坚持激战,不过通常就只剩下一两个而已,在我们宿舍里,最后剩下的每次都是起松,偶尔会有梁华陪着他,而最先倒下的通常都是韩成。
楚月也经常通宵,不过她并不怎么打游戏,女生在网吧通宵大多是几个人结伴上网。2001年的6月28日,世青赛中国队和阿根廷队比赛的日子,我在网吧里通宵,本打算到网吧楼下去看电视的,那里有一台全学校唯一的一个有线电视。但是凌晨的时候我下去一看就放弃这打算了,那里人山人海的,根本没有立足的地方,我和梁华他们决定回楼上去打CS,等听到楼下有欢呼声的时候再下来看中国队的进球。不过就在我转身要往回走的时候,我看到了楚月,她坐在第一排,手里拿着大把的零食,和身旁的女伴边吃边聊边看球。
我走过去和她打招呼。那时候我们之间刚刚发生了问题,所以见面也有些尴尬,只是客气地说了几句话而已。然后我便上楼去CS了,天已经有些亮了,我有些昏昏欲睡,有些麻木,没有太多感觉,在听到楼下的一次欢呼后沉沉睡去,直到被韩成叫醒,一同在学校门口买了大饼鸡蛋,回到宿舍吃下,然后睡觉。
那次是我唯一一次在通宵的时候看到楚月,不过以前听她说她总去的。
同那次一样,我在天快亮的时候,昏昏睡去,半梦半醒之间又想起楚月,接着便是又一阵心悸。

2002年的4月初得到我落榜的消息,当时我在家里,是起松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听了以后很平静,只是简单地告诉了我爸。然后,我平静地继续打电脑游戏,平静地回到学校,平静地和他们说着考试的事。早有预料的我没有抱怨,但也没有什么心思为下一步做打算,于是就继续着昏天黑地的生活。而不出所料地,楚月考上了。
我们宿舍的人都没考上,起松更是只差了0.5分,我们大家互相安慰着。而有女朋友的那几个人的境况也不尽相同。
起松没考上,月莲则根本就没考,她要回到江苏去,那里很好找工作,待遇也很不错。而起松是否也到江苏去则没有定论,他自己总是说“再说吧,反正还没到时候呢”。大家也不知道他究竟想没想。
韩成和许琳琳都没有考上,他们倒也省心,干脆就一起找工作,一起存钱,以后当然也就一起结婚。
最挠头的是梁华,因为陈馨蕊考上了。
我们的“卧聊”在继续,话题就是梁华和陈馨蕊。
“陈馨蕊接上本了?”老大最先挑起话题。
“啊,是啊。”梁华的回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以后人家就是本科生了。”小源伟的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这下就有差距了,再严重下去你不就成了吃软饭的了?”陆峰这个说话没把门的家伙终于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没那么严重的,”韩成连忙说到:“毕竟接上了比没接上要好啊。”
“说得是啊,”我也应和着说:“谁说专科就一定比不上本科,关键要看能力的。”
“再说,只要是她真心地喜欢你,就不会在乎什么谁比谁强,你也不用在乎啊。”黄彬彬的话很有道理。
“还有,你今年毕业以后就可以去找工作挣钱了,可她还要上两年学,至少在这两年里,她还是要依靠你的啊。”起松说话总是考虑经济方面的问题多些。
一轮发言过后,问题似乎也没那么严重了。
“其实我也没考虑太多,”梁华似乎在做总结发言,“想多了也没用,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就像岳阳说的,谁说专科就一定差了,学好了也一样找个好工作,到了社会上还是要靠能力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韩成说。
事实上梁华的陈馨蕊一直都很好,我们所担心的问题根本就没出现。毕业以后,梁华找到了一家合资的公司的工作,薪水丰厚,前途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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