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阳光2005-7-24 18:17
2003年2月3日 22:27 开始动笔。
引子


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将车窗开一条缝,好让外面的空气吹进来。尽管有一些冷,但很新鲜,较之这小巴车里的人肉味儿不知道要好过多少倍。现在是二月,即将是春天了,但天气依然冷的要命,不过这车里倒不冷,到不是因为有什么暖风之类的东西,而是因为在这个只有二十来个座位的车里人挨人的站了四十几个,还有哪个白痴会叫冷。哦,对不起,“白痴”——是我的口头语,平时说惯了,顺嘴溜出来了,还有很多呢,像什么“变态”啦,“无耻”啦等等等等,不过我没恶意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其实我只是刚刚才开始坐这趟小巴,在上大一第一学期的整整四个月里,我都是骑单车去学校的。我的那个该死的学校在一个说城市不算城市,说农村又不算农村的地方,应该说是城乡结合部更恰当一些。如果坐公交车呢要换一次车,而从市内到学校的车就是那个充满人肉味儿的小巴。所以我就宁愿骑车去学校,虽然同样要两个多小时,但至少还落得个自在。可是到了第二学期,我就懒了许多,我再也不愿意费尽力气在自行车轮上耗费无用功了,于是我决定坐那个该死的小巴去学校,好在一星期只一次来回。

现在是两千年的二月份,我是上个世纪末,也就是公元一九九九年考入大学的,说是大学,也只不过是一个专科学历,和我的那些本科同学比起来我真的是无地自容,可是我又是天生的那么不长进,所以这种层次也许更适合我,身边的同学没有多少人认真学习的,似乎大家可以比的是谁更聪明,因为大家都不学,到了考试的时候比较聪明的那个就不会挨毙了。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挨毙”是我们的“专业”术语,在期末考试中,不及格者即为被“毙”,待放假期间倍受煎熬,重新考虑应试对策,等到下个学期开学的第一个星期进行补考。如通过,则成绩记为补过,也可属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如命苦再次被毙,则称之为被“挂”。这可就是永远的痛了,因为要到毕业前夕才会有最后的一次补考机会,如果那次再考不过的话……嘿嘿,那也太苯了!不过听学兄学姐说,老师是不会在最后一次砍人的,都快毕业了,谁也不会和学生找别扭的。可是毕竟是谁也不愿意背着一屁股的债过日子,所以大家都会在考试前的一到两个星期内发奋努力。能记则记,记不住的就做个条儿,也就是小抄,以备不时之需。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因此大家也大多是有惊无险,可是我们宿舍的那个可怜的老大就没那么幸运了。其实也怪不得他,他被毙的是高数,这门课实在是没什么可抄的,只有一堆公式而已,可是到了作题的时候连用哪个都不知道,抄了还有什么用。于是我们大家便都拼命的学高数,考试前的两个星期作的高数题比整个学期都多,而对于其他科则就尽情的抄起条儿来。可是我们执着的老大,却要靠自己的实力真材实料的考。这固然让我们佩服的“无”体投地,但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让他带着高数书回家过年。我们除了扼腕叹息之外,也只好给他一些鼓励了,比如说“没关系,下次记得作条就没事了”之类的话,不过换来的应该是一顿暴扁了。

我们的老大叫赵广南,家在农村,个子高高的,很结实,面膛有些发黑,显然是常在自家的田地里耕作而留下的劳动的标志。别看他五大三粗的,显得有些粗鲁,可却是个十足的性情中人。他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吟诗作对,尽管吟出的诗不循音律,作出的对也多是牵强之作,但老大依然独享其乐。老大还喜欢记随笔,其实就是和日记差不多,但因为不能够天天坚持,外加有时写的东西不过是一篇杜撰出来的抒情散文,所以还是叫做随笔更加贴切一些。老大最大的特点就是做人一丝不苟,中规中矩,说话做事十分的认真。你可千万不要和他开玩笑,你说你昨天和贝克汉姆一起吃晚饭,他都会瞪大了眼睛问你“是吗,有没有要签名?”弄得大家哭笑不得,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是真的认真还是装出来逗大家玩。不过他做事认真倒是千真万确的,什么事交给他做最放心,决不会出错。也就是这认真的性格让他在考试中凭借真才实学去“赤手”应试,结果落得个如此下场。不过莫笑文人迂腐,至少他是问心无愧的。


小巴车缓慢的停在了学校门口,由于今天是新学期报到的日子,所以有很多学生模样的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挤下了车,当然也包括我。

校园里尽是匆忙的身影,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人。一进宿舍楼,一股夹杂着土腥味的潮气迎面扑来。这该死的宿舍楼,年久失修,一个寒假而已,竟然又破烂了几分。

我提着装满衣服和日用品的旅行包,吃力的爬到了四楼,走到我的宿舍门前。我们的宿舍是408,顶楼,而我们的上课的教室也大多在教学楼的顶楼——四楼。所以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多次的往返于两个顶楼之间以锻炼身体。不过顶楼也有好处,就是到了夏天也许可以爬到楼顶上去乘凉看星星,只要不被宿管发现就可以。

宿舍里已经有人到了。

梁华正在整理床铺。他睡在我下铺,市里人,也是我的挚友,全宿舍里我们两个最谈得来,有时候谈得兴起,会到深夜两、三点。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我们全宿舍的人一起聊,这是宿舍生活的老传统了,鸡一嘴,鸭一嘴,热闹得很。可是,每次“卧聊”的时候,无论主题是什么,总有一个人一言不发,你可千万不要认为他是睡着了,因为我们说的什么他都一清二楚。他就是胡源伟,我们宿舍的小弟。他和老大一样,家也在农村,而且离学校很远,所以他很少回家,只是到了像国庆节那样的长假才回去。

屋里只有梁华,我进去大声地和他打招呼,这是我们的习惯,男生宿舍嘛,声音大一些显得有气势。当然,梁华也大声地和我打招呼。

“只有你来了吗?”我问道。

“小源伟也来了,去吃午饭了,他家到学校要座火车,七点钟就发车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大声的喊叫声,是源伟和我们宿舍的胖子韩成。韩成是山东人,却没有山东大汉的高大体魄,个子不高,体态较为丰满,因而得名“胖子”,其实也没有那么胖,只是在腰围和身高的比例上在我们宿舍中独占鳌头而已。不过他在性格上倒是个十足的北方人,豪爽得很,待人非常的诚恳,而且十分细心,处处为别人着想,所以他的人缘非常好,朋友也很多。

“你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梁华问道。

“凑巧碰到嘛。”韩成操着一口山东话、普通话、天津话的混合音说道。

说罢,韩成便把他那个从山东一路背来的大旅行包重重的放在床上,忙了起来。一时间,宿舍里顿时热闹了起来。大家先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又一起打扫宿舍。陆续的老大赵广南和陆峰也来了,并且迅速地加入了劳动的行列。陆峰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人,他平时少言寡语,一副高度数眼睛摆在脸上,显得斯斯文文的。有时候他坐在屋里一言不发的,就像不存在一样,但总是去说那画龙点睛的一句话,典型的“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势,不过他人很好,很热心。

到了傍晚时分,大家终于把宿舍打扫一新。就在这时,小广东罗彬彬也到了,跟在他后面的是我们的宿舍长孙起松。

“大家好!” 起松大声地向大家大着招呼。

“好,好,好,好晚呀!”韩成笑着说。

“嘿嘿,对不起,我爷爷过生日,中午吃过面才来的。宿舍劳动没参加,不过没关系,今天晚饭我请。”起松边收拾东西边说。

“好啊,好啊。”大家应和着。

“吃什么呀?”小广东罗彬彬说。他可是最爱吃的,不过他就是那种怎么吃也不胖的那种人。

“吃……吃大饼鸡蛋怎么样?”起松说。

“去死吧!”随着骂声,几个枕头朝起松飞去。

“算了吧,大家一起去吃一顿吧,AA制。”老大发话了。

“还是老大体谅人。”起松笑着说。

吃过了晚饭,大家都很累了,于是便早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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