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 山里路

      鳞鳞细浪 2006-7-13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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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象只大锅,返乡的人就象锅中炒得快熟的豆子,一粒粒地挨在一起。锅里的高温令我这粒豆子受不了。向来觉得自己比身边的人要高那么一点,挤在密密的人堆里我才体会到伟大的无足轻重。每个人的脚下都是起点,无论这一团团人聚地有多密集,钟点一到终将散去。大地上只留下奔者曾经的足迹。

贴身的兜里揣着两万块钱,手上捏着半个月前就买好的车票,不管老家的冬天有多冷我都不愿意多带一件衣服。去老家的车偏偏晚点,不知要等到何时,我急得身上冒汗,不是我想家,而是我受不了盲目的等待,肚子在咕噜咕噜叫,我急它也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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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个小时漫长的旅程终于结束,到了老家的县城已是下午。我得先找地方住下,养足精神准备明天几个小时的山路。在城里住久了,爬山肯定不如从前。找个小餐馆吃了久违的一顿家乡菜,那个辣和味真叫爽!六岁的儿子被辣得真流眼泪,忍不住说,"爸,太辣了,我鼻孔冒烟"。

大街上我拿出手机给你发短信报平安,好几个人见了都提醒我,这么漂亮的手机最好不要拿出来,小心被人抢了去。

晚上约了同学一起聊天,前尘往事一齐涌上心头,喝了太多太多酒,醉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草草吃了午饭便开始出发。以前爬山如走平地,现在明显觉得吃力,儿子一路狂欢向前奔,我落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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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已快下午三点,比我预期想象的要早得多。

母亲不在家,准是又去山上打柴了,我便去山上找她,到了山上我拿出手机,发现有两格信号,我如获至宝,赶快给你发信息"我在山上,如收到信息请尽快回信。"我急切地要你回复我的信息,天黑了,我要回家,山上有野兽。

我唯一期待的便是信息能发送出去,发完我便对着大山喊"我永远深爱你我的你!!!!"山里传来神奇美妙的回音,绵绵不息,渐渐深远、、、、、、

不一会,手机响起,我收到了你的回信。我欣喜若狂,简直不敢相信,好开心,没想到真能收到。我又大喊"大山作证,我爱你直到永远!"

母亲听到了我的叫喊,在我身后不远处向我走来,问"在喊什么呢?在跟谁说话?"

我说,反正有人听到。她催促我快走,于是我接过她肩上的柴禾便下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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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县城里办年货,带上大哥同往。一来可以让他开开眼界,二来让他帮我挑担子。

办好两大框年货已经天黑了,找好旅馆决定住下不走。我要带大哥好好在县城里吃吃玩玩,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虽说县城里有亲戚朋友,但我没有带大哥住在他们家里,城里人最讨厌乡下的亲戚,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在县城的饭馆,我要了好几样菜,要了酒,最后来了两大碗牛肉面。我哪里有什么味口吃,我就看着大哥吃。

大哥吃得开心极了,象个孩子。自己那碗面没够,还有滋有味地吃了我那碗,嘴里不住说"弟呀,你真有钱,咱村你最有出息,我们全家都跟着你享福占光。"

吃完临走时,大哥低咕着"要是你嫂也来就好了,她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吃了,可惜她没来,不然她肯定要开心死了。"我又买了一些卤菜之类的,让老板给我打包带走。

夜里我怎么也睡不着,趁着在县城里有信号我想给你发几条信息,可一时又不知说些什么,不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把框里的年货拿出来,一样一样地看。我说,你想吃就吃吧。他问,吃完了咋办?我说,不要紧,吃完明天再买,反正我们又没走。于是大哥真地吃将起来,坐在床上看电视,边看边吃,吃了一包又一包,怎么也吃不饱的样子。他说,弟,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忍不住笑,又有点不舍,有点心疼。

山里人就是这样子。没去过山里,没在山里生活过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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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山里人,你爱大山的险峻奇美,你爱山里人的纯厚质朴。
我从没去过山里,却爱画中峻美的奇山,爱书中质朴的山里人。
遇见你,我便有了期待,期待有朝一日触摸大山。
你笑说,我就是山,你若爱山必先爱我。
那年夏天,我随你一起走进了大山。

我穿着粉色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鞋。你说,这哪是爬山,分明是去参加partty。我把它们换下塞进包里,换一束轻便简装。你看着我,看我的目光象是两束火。

山里人有着意想不到的热情,无论我到了村子里的哪一家,他们都象见了贵宾似地欢迎我,开心的样子溢于脸上,让人好感动,真地一点不象城里人的甜蜜微笑,甜蜜的样子让人分辨不出是真诚或伪装。

山里人不但对外人亲,他们互相之间也亲如一家。不象城里人动辙邻里吵架。

山里的孩子没有什么零食吃,固一的食物令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生活上很少有挑剔的毛病。最有趣的是,当他们看见我穿着连衣裙竟象没见过似地,个个叽叽喳喳围着我,我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我感觉自己象个漂亮的新娘,他们是一群可爱的小天使。

常见山里人赤脚走路,我担心他们会被尖东西刺破脚掌。答案是,不会的。我想,可能赤脚走路的人多了,路上的嶙角也就日渐变得光滑了吧。于是我也试着赤脚走山路,但是不行,怎么着都不行。赤脚走路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山里小溪太多,每淌一条小溪便要脱鞋,不如不穿。

我最喜欢山里的夏夜。山里的夏不管白天有多热,晚上肯定是很凉快的,凉得比空调打到26度以下还厉害。

山里人自家养鸡养猪,偶尔家中有事就会杀了鸡来吃,猪要等到过年才舍得宰杀。平时多数吃鸡蛋。我最喜欢吃山里的鸡和鸡蛋。反正就是味道不同。

山里人不用煤气,没有煤炉,都是自已上山打柴回来烧饭。定期有集市,可以在集市上买些常用的简单生活用品。

山里人都是伐了树来盖屋,住木屋便称得上是有钱人家了。一般来说都是泥坯垒的屋子。我总会担心木屋日久会腐烂。山里人说,不会的,定期就用油漆涮,那是防水的。我还担心泥做的房子会被大雨冲垮。山里人又说,不会的,那个泥坯的泥很结实。泥里面和进一种东西,这个我就不说了,我相信除了山里人肯定很少有人知道。

山里有学校,小学,初中都有,高中在县城才有,那要自己考试够着分数线才行。山里有好多壮小伙,他们因为没有文凭便呆在山里。有可能的,有机遇的会进城闯一闯。

县城是山里人最大的向往,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大山,听起来似乎难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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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万般好,在山里,唯一令我很难适应的就是上厕所问题和洗澡问题。你知道山里人的厕所是什么样子吗?洗澡又是怎么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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