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与曾祖母回忆录

      咬文嚼字 2005-8-26 22:59

上个世纪80年代末,当我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不点的时候,那时父母工作很忙根本没有时间照看我,而爷爷奶奶是粮农,经常要下田干活,所以照看我的任务就落到了曾祖母的身上了,那时的她已经是将近八旬的老人了。
曾祖母很疼我,我跟她总有个习惯,就是下午时候到姑婆家散步,我那时称它为“旅游”,说散步其实都是曾祖母背着我走。虽然我家到姑婆家要一段路程,而且还要上坡,可曾祖母总是坚持背着我,实在走不动时她会停下来休息一会,然后又继续。幸好当时我还有点良知,每当我们到达姑婆家时,我总是先跑去端杯茶水给曾祖母喝,她总是摸摸我的小头,呵呵地向姑婆夸她的曾孙如何的乖巧……
长大一点,4、5岁时,我有了固定的玩伴,就没陪曾祖母去“旅游”了,她也跟着很少去,因为她得在我旁边看着我,生怕我受委屈。有一次,我和同伴们玩玻璃弹珠,结果闹矛盾和一个人打起来了,我力气没他大,只好撤军。哭着跑到曾祖母那诉苦,曾祖母见我满身狼藉,心疼地安慰着我说:“下次我们不和他好……”,还给我块我最爱吃的塔子饼干,我马上雨过天晴,带这笑脸狂吞起饼干……
印象中6岁左右,我和父母去外地,我在那读了一年幼稚园,也就和曾祖母暂别了一年。
当从外地回来时差不多8岁左右,我上了小学,曾祖母就也不用照顾我了。一见事值得一提:那时爷爷开了一间小杂货铺,每当礼拜六、日不上课事总是想趁爷爷奶奶去田里干活,偷偷去小铺吃零食,但这种想法却被曾祖母挡住了,因为她会替爷爷看铺子,进去肯定被活捉。有时候我会向曾祖母说“阿太啊(地方方言),您怎么不出去散步呢?”或“阿太您出去散步我替你看铺子吧”之类的话,可是她总能猜出我的诡计——“让我出去,铺子留着给你吃光哦”我顿时无语……
我上二年级是,我搬家了,虽然还是在一个村子里,但距离很远。但曾祖母有时还是会偶尔来我家坐坐,这种情况持续到我小学毕业。我就会一直陪她聊天,帮她剪指甲,听她唠叨……
读初中一年级时,已经91岁高龄的曾祖母就很少来我家了,我有时去她那吃顿饭,或是抽空去帮她剪指甲,聊天……
初二年,那时父亲已经又去外地两三年了,后来母亲也去外地,于是我有搬回老家,和爷爷奶奶、曾祖母一起住,又过起以前一起吃饭,聊天的生活。
2003年1月29日凌晨1时左右,曾祖母去世,享年93岁。那时再过2天就是春节,全家人悲痛万分,我父母没能回来奔丧。我极度伤心。尽管她走时那一刻我不在她身边,但似乎看到她是安心地离去。后来家里人去给曾祖母做一个迷信的法事,听说还招来曾祖母的灵魂,附在巫婆身上讲话,“曾祖母”还提到我的名字……
那年我读初三年了,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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