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千里寻石

      玄玉奇探 2005-7-22 11:39
第一回 千里寻石
五月的一天清晨,位于河北省南宫市西郊的普彤寺观音殿中一群僧人正在专心致致地做着早课。

供在大殿正中的观音金身额部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与此同时大殿里外飘起了若有若无的梵歌之声,一股淡淡的似麝非麝的香气从大殿中散发出来,发现了这种种异像让殿内外的众僧更加虔诚地向观音的金身拜去。

距离观音殿不远的方丈禅房中须眉皆白身形有些枯瘦的渡善方丈缓缓从连续九天禅定中苏醒了过来。

「师兄,你醒了。」一旁悄然站立已久的渡劫看到师兄从定中醒了过来忙走了过去。

「师弟,这几天你一直为我护法,辛苦你了!」刚从定中醒过来的渡善方丈看上去有些虚弱。

「师兄,这次入定可有什么明悟?」渡劫端起一碗清水递给渡善。
渡善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郁神情说道:「我大限快要到了。」

「师兄!」渡劫的声音已有些哽咽了,虽然他早已感觉到了师兄体内真气的脉动已越来越微弱了,可他心中仍怀着一丝对师兄的不舍。

「师弟,生死无常,又何必挂记于心呢。」渡善满脸慈悲地说道。
「是师兄,渡劫了悟了。」渡劫合十对渡善一礼。

「师弟,我去之后有一件事关全寺的大事需要你来做。」渡善摘下一直挂在左腕上的那串黑石手链递到渡劫手中。
※ ※ ※ ※ ※
十天后的傍晚,一辆长途客车开进了南宫这座古老的小城,从车上走下来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终于到了,这一天车坐的可累死我了!要是再坐上一个小时我的腿都得抽筋了!」那个年纪稍大身材略胖的女孩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呵呵,别担心我感觉这回头儿派我们到这里来,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的!」另外一个叫紫月的女孩笑笑一脸神秘地说道。

「真的?月月,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胡欣马上来了精神一下子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扑过来问道。

「女人的第六感,哈哈!」紫月看自己轻轻松松摆了胡欣一道大为开心。
「死丫头敢晃点我,你不想活了!」胡欣顺势朝紫月抱去,紫月没躲开胡欣的双臂被她抱了个结结实实,胡欣开始对怀里的女孩上下其手地呵起痒来。

「胡姐,饶命啊!再也不敢了!」紫月上气不接下气地讨饶道。
「好了,放过你了!死罪饶过活罪难逃,我现在就罚你带我去找这里最豪华的宾馆!」胡欣也气喘吁吁地放开了紫月。

「这就带你去,这里最豪华的宾馆!」紫月答应了一声就带领着胡欣在这座小城的大街小巷里穿梭起来。

走着走着胡欣觉得不对劲了停下来小眼睛眨了眨问道:「等等,月月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呀!」

「嗯,是来过!!这里也算是我的第二故乡了,大学毕业以前我每年都要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不过自从到了公司就再没时间回来过了,整天到处跑不是采访这边见水怪了,就是去看那边有什么变异物种,要不就是有人说自己见鬼了!」紫月点头答道。

「啊,看来头儿是上当了!」胡欣大惊失色道。
「怎么讲?」紫月不明就里地问道。

「头儿看你放弃休假自愿和我一起来这个离上海一千多里的小城去调查这个奇石事件,心里不定多美呢!他哪里知道你这是在趁机公费回家呀!」

「呵呵,我可没要他工资呀!」紫月反驳着然后说道:「别说了,快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比大宾馆住着还舒服!」说完不再理会胡欣朝前走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的行人车辆渐渐少了,两旁的门店里露出点点的灯光,把这已有两千多历史的小城点缀的更加古老而又神秘。没有上海繁华的夜景,也没有大都市深夜依旧喧嚣的人群。

这里的一切却又带着一丝神秘而又恬静的怡然,不论是街边偶尔走过的孩童,还是操着让胡欣听起来异常难懂的北方口音的汉子,无一脸上不带着一丝少有的满足神情。

看着这一切一直跟在紫月身后的胡欣也放松了平日里紧绷着的大脑神经,慢慢的跟在紫月身后一步一步的向里走去,一双眼睛却在不断新奇地扫视着这里的一切。

「好了,就是这里了。」紫月这时已经把胡欣领到了一个小胡同里面,走到最里面的一处小院门前从坤包里面翻出把钥匙打开了已经有些生锈的铁门。

就在铁门推开的一瞬间,紫月觉得挂在胸前的血玉指环明显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就是一股热流从血玉中直接透进身体中。

那股热流在她胸口处好像形成了一个旋涡一样,「轰」的一下把全身的血液都吸了过来,她的思维也随之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精神状态,无数幅怪异的画面从她的脑海中闪过。那股热流带着全身的血液向左、右各旋转了十几圈后又迅速的消失了。

随着热流的消失全身的血液也同时回流紫月的思维也恢复了正常,她睁开眼正好看到胡欣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月月,你怎么了?呀,你手怎么这么烫,是不是病了!」胡欣看紫月回过神来忙过去拉过她的手问道。

「胡姐,我没事儿!好久没回过这里,有点儿走神!」紫月踌躇了一下答道。
「哦,没事儿就好。咦?奇怪怎么这么会儿你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胡欣看着紫月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神秘。

「变了个人?难道变成男人了?好啦胡姐,站了半天了快院子吧!」紫月说着走进了院子!

「半天,你站在门口发呆也就两分钟的事情!」胡欣咕哝着追了进去,紫月听到一愣然后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往里走去。

胡欣跟在紫月之后走进那个小院之后,不由暗叹了一声「好,」进入她眼帘的是一套典型的北方式的四合院,正中是一个小院,北屋三间,左右各有两间厢房,特别是北屋屋顶上栩栩如生的屋脊六兽把给小院增添了些许北方特有的古朴风情。

「来吧,到正屋坐坐!」紫月招呼着正在四处打量着的胡欣往北屋走去。打开同样紧锁着的房门,进去之后迎门就是一张大大的八仙桌。屋里的陈设不多,不过更显示出这间屋子主人的清雅。

「月月,这么别致的小院不会你的吧?」胡欣拉住紫月的手问道。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是我舅舅的!以前每年我都要来住上一段日子,不过自从毕业以后有几年没来过了!」紫月一边从里屋找出一个热水壶走到自来水前打着水一边解释道。

「你舅舅,他不在家?」胡欣问道。
「不在,这十几年我在苏州的时候就5岁那年见过他一次,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他的!」紫月说道。

「没见过?还有这样的好事儿呀!」胡欣诧异地问。
「是呀,没见过的!不瞒你说我都记不清他长的什么样子了!」紫月的回答更加重了胡欣的好奇心。

「哈,那也真奇怪了,他不会是已经去世了吧!」看出紫月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舅舅感情非浅于是胡琦临时把「死」换成了「去世」。

「当然不是,他就是一个到处游历的人,很少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待着。以前虽然母亲每年暑假都带我来住上几天,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不过每次来到了这里总是会发现他好像刚刚走一样,屋子里总是一尘不染的。院子里的花也是刚刚浇过的,一点儿不像很长时间没人住一样。」紫月回忆着以前的往事悠然说道。

这些话听到胡琦的耳朵里,她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故事有点儿太玄了再加上她现在感觉到紫月身上好像凭空增添一分神秘感,不由得对紫月这个自己一直当作小妹妹似的同事另眼相看了。「那邻居们就没有见过他?」略一思索胡欣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邻居们都说好像是几天前刚刚出去,就这样他每次都是在我们来之前把一切都收拾好后悄悄的离开。」紫月说完再看胡欣的嘴早就变成了「O」字型了。

「呵呵,别瞎想了,过来帮我做饭。」说着熟门熟路的把胡欣拉到了厨房做起饭来。

晚上吃了一顿这里最常见的小米稀饭后,两个人挤到了西厢房的大床上,这里是每年紫月和于菲住的地方。

早已换上一身睡衣的胡欣缩在薄薄的毛巾被里问正在旁边台灯下看书的紫月道:「紫月你既然年年都来这里,去过那个什么普彤寺吗?」

「小时候去过,应该还认识路吧!」紫月也没有抬头的答道。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什么普彤寺的大和尚的传说呀?」

「呵呵,据说那个渡善禅师是从台北过来的有名法师,十几年前他筹款重修了这里的普彤寺。我记得有一年我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这里的天王殿开光,我和妈妈还去观礼了呢!」紫月合上书悠然说道。

「那这么说这个渡善禅师还真是个修为挺高的和尚呀,怪不得他死以后会有这么奇异的现象出现呢!我对这次任务还真的有点儿期待了,如果明天能够抓回些特别的新闻,咱们徐老头一定会大大的有赏的。哎呀,我好累,不行我得先睡了,明天早晨记得喊我呀!」说完胡欣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面不再出声了,虽然她心里对紫月和今天的遭遇充满了好奇但旅途的劳累让她暂时把这一切都放下了,安心的和周公约会去了。

「呵呵,如果只有这些就不是什么奇事了,如果不是提供线索的人说这位度善大师在死前七天曾经出现过只有密宗大师才有可能出现的虹化现象,我也不至于这么好奇的跟过来。」不过这几句话紫月只在自己的心里说了一遍,没敢跟胡欣说。

北屋的老式座钟隐隐约约的打了十一下,紫月合上捧着的那本《白马东渡——佛缘探究》关掉台灯也准备睡了。

紫月躺在床上听着身旁的胡欣早已睡熟了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渐渐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胸前有什么东西震了一下,胸口的皮肤也感觉到一烫。

一惊之下她马上醒了过来,刚刚在门口的的种种奇怪感觉又重新涌上了心头。在确认胡欣已经熟睡之后紫月忍不住从胸前把血玉摘了下来放在手心借着射进来的月光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血玉指环已经跟随紫月有近二十年的时间了,虽然有时候血玉也会在突然间变热或者是变凉,但从未出现过像今天这样奇怪的情景,紫月心中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

月光下的血玉指环充满了神秘的感觉,嵌在玉质中的丝丝血痕像燃烧着的火焰一样向外散发着热量。

「这是怎么回事?」紫月心中充满了疑问,也就在这时手心里的血玉突然「铮」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玉鸣,玉中的血痕居然开始动了起来。

「不会吧?」紫月不可置信地左手揉揉了眼睛又小心翼翼地朝指环看了一眼这次她是真的呆住了,血痕仍然在动而且动得更加快了相应地不时发出玉鸣之声,每次玉鸣后血玉都会闪过一团红光。

「这么奇怪,要不要戴上去试试?」紫月心中开始有了这样一个念头,自从她五岁那年得到这个血玉指环后一直都是贴身挂在胸前还从来没有戴在手指上过。

犹豫了很久之后紫月终于有些颤抖把指环向左手中指上套去,当指环完全戴在紫月中指的一刹那。一股强大的热流从手指传了过来,紫月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进入了一种混沌状态。热流在她身上肆意地游走着,这时她身上笼罩着一层细细的红光。

第二天清晨紫月从混沌状态中醒来的时候,仔细检查了一番除了昨天坐了一天车的劳累全部消失之外全身没有任何不适。

再看手上的指环发现血玉虽然依旧传来熟悉的温热感但是已经不再烫手了,而且玉中的血痕静止了下来。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怪梦一样,坐在床上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把指环重新摘下来挂回到胸前。

八点钟的时候紫月叫醒还在酣睡的胡欣,两人到外面简单的吃过一些早饭以后。紫月就从院子里找出两辆自行车,检查了一下还可以骑就和胡欣一人一辆骑着往普彤寺去了。

骑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就远远的看到前方深灰色的普彤塔了。「看上去也什么大不了的呀,感觉一般般,没有我们那边儿的塔好看。」胡欣有些后悔的说道。

「胡姐你可别小看这塔,你知道吗?要说中国的佛塔这可是老祖宗级的了,这座普彤塔号称『中国第一佛塔』,修建年代比河南洛阳的白马寺还要早上一年的!」紫月当起了义务导游。

「哈哈,真的吗?」胡欣不信的问道。
「《高僧传》卷一记载:『明帝刘庄永平中,谴郎中蔡情、博士弟子秦景等往西域天竺寻求佛法。在月氏(今阿富汗一带)遇摄摩腾、竺法兰,邀二人来中国……。』

相传建佛塔选址南宫城内,是因汉明帝刘庄随其父光武帝刘秀被王莽追杀,曾在南宫驻跸并在大风亭下对灶燎衣、吃饭歇息。刘秀言此地是风水宝地,明帝刘庄命其在南宫大风亭附近修建佛塔迎接,从在竺来的摄摩腾和竺法兰。」紫月一边骑车一边涛涛不绝地解释道。

「乖乖,你什么时候成了佛学专家啦!你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胡欣听完诧异地说道。

「呵呵,那倒不是,这些东西也是我现学现卖的,全是我昨晚从一本《白马东渡——佛缘探究》看来的!」紫月说完,车子顺着一大道旁的一个叉路拐了进去,胡欣跟着骑过去就已经能够看到普彤寺紧闭着的大门了。

这天的普彤寺好像并没有胡欣想象中的那样人来人往香客云集的场面,反而是给人很幽静的感觉,站在上面盖着红色琉璃瓦的红墙下给人一种庄重无比的感觉。偶尔经过这里的村民和隐逸于城市之外的古寺形成了一种别样奇特的景象,近三米高的朱红色大门紧闭着。

「胡姐我们到了,下车吧!」说着紫月率先下了车,推着走进了大门旁边的小门。

「乖乖的不得了,这里怎么不开大门,难道不让人来参观吗?」进了门胡欣一边把车和紫月一起放到门旁边的一个车棚里面一边问道。

「呵呵,这里一般不到农历的初一、十五或者是有什么大的佛教节日这里的大门一般是不开的。」紫月把车停好后拉着胡欣先往院子南边的一个小屋走去。

「奇石啊奇石!我们从上海千里迢迢地过来看你了,你可一定要保佑我们以后发大财呀!」胡欣一边走嘴里一边小声的祈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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