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思念

      缩略的剪影 2004-12-29 2:11
  Ken, 你知道吗?因为上帝听到我对你的呼唤,所以形成回音谷,在我心里回荡着你的名字,久久不散~

  一
  我一直相信,弹吉他的人一定拥有令人羡慕的修长手指。是的,他是。

  二
  8月28日,今晚是他最后一次登台。
  闷热的八月天充斥着整间PUB,几乎让人窒息!
  他是与众不同的:凌乱的中发挑染些紫色,怪异的蓝眸像鬼魅一样。开襟的衬衣搭配着我送的银白链坠——中间是泪珠形,两旁的月牙儿向外翘,他的手指拨弄着银灰色吉他的琴弦,台下的人群疯狂地涌去舞池。我在暗处的角落里凝视着他,只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下来,直到永远!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滑落!

  三
  6月28日的初夏,老哥的bang队加入了一位新成员——Ken 。他的蓝眸看起来很深沉,我误以为他能容纳整个太平洋。
  “你的眼睛不该是蓝色。”我不禁脱口而出。
  “蓝色隐形眼镜。”他简洁地答道。
  我接着用手比划他的脖子:“少了项链的衬托哦!”其实我只不过想贬他罢了。
  谁知,他竟露出让我晕眩的笑容:“你要送我吗?”
  我只觉得四周充满蓝色的泡沫,像遇溺般缺氧。我努力使自己清醒些,倔强的涨红着脸反驳:“送就送,就怕你不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OK?”他笑得很奸诈!
  大伙都笑了,非常莫名其妙的笑!
  相识就是这样开始,很自然的,我整个暑假都泡在那里!

  四
  老哥他们是业余bang队,常在PUB里表演,一直挺受欢迎。谢幕后,Ken常和我单独聊天,谈音乐和创作,偶尔互损一下。日子过得淡淡的,但我很快乐。也许平平凡凡才是真。
  我见过他的黑眸,像宇宙中黑洞的旋涡,危险而迷人!我看见他的灵魂,他是一个有过去的人,掩饰着脆弱和绝望。我希望自己能像救世主一样拯救他,即使是付出一切,我也不在乎!我一直记得他曾对我说:“你的灵魂深处有清澈的水,可以洗涤我的污点。”他的声音很轻,像音符一样跳过我的心弦。我朦胧的知道一些东西在我们之间流动!
  炙热的七月天,连蝉那自恋的声音都变得悦耳,烦躁的心情都雪藏进冰箱,都是因为有了他。

  五
  直到8月21日,他约我在大榕树下那天。
  天空蓝得很透明。我只是低着头。
  他那略低沉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我爸已经办好移民美国的手续,我下星期要走了。”我浑身僵直了。“我准备开告别演出,你哥同意了。”我猛然对上他的眼,我的手在轻轻颤抖。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吗?”他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渴盼,他握住我的手。他的黑眸竟抹上了悲哀的色彩。
  我知道他在等我开口留他,我想说什么,但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直到他的手温灼伤了我的心。我才慢慢蠕动嘴唇:“我会去看的,你保重!”我抽出手,才知道自己那么冰冷。
  我转身跑起来,没有哭,只是空虚感塞满我的脑袋,心脏像被尖锐的冰块狠狠地剜着,血流不止。
  跑了很远一段距离,我回头张望,他只是呆呆站在风中。
  天空的碎片掉了一地!

  六
  整整一个星期,我没见他。只有我自己明白其实我很想念他。
  今晚,他唱了一首新歌,我没听过,但我知道那是为我而唱:
  “月光冷了,我摸得出来,
  你展开天使的翅膀,遮覆我的天空,
  所有的星星都坠入你的沉默之中。
  我禁不住对自己冷笑,
  你的绝情真的伤了我。
  假如月的冰凉能够触动你,
  我宁愿死去,把魂都缈入月光——”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擦干泪痕,也许我们就像那链坠的月牙儿,永远背负着彼此的感情,无法形成一个圆。

  七
  8月29日,他要离开的日期终究到了。老哥叫我去送他,我任性的摇头,老哥只是轻抚我的头,说:“还记得你们初见面的情景吗?”他停顿的笑笑,“那时他不戴项链是因为还没女孩栓住他的心,你明白吗?”我只是努力地吸吸鼻子,把头扭向一边。老哥叹了一口气,然后出门了。
  我偷偷跟随他们到机场,躲在角落里。Ken不停搜寻的目光使我的心很痛,我只好跑到旷野上,看着他乘坐去美国的飞机在空中变成一个黑点,直至消失无痕。
  原来离别不是上演在挥手那一刻,我终于痛哭大喊:“Ken——”风回荡着我的声音,为他流的泪早已蒸干,漂浮在空气里。他再也听不见我对他的思念了。

  八
  他走了,很干脆,什么也没留下,只剩零散的片段陪我过夜,等待天明,但不是期待。
  9月1日,我的学校开学了,我的生活又回到原点,而我的心却再也回不去了。
  我开始明白:我们真的太年轻,太短暂,承受不起一滴泪的重量。
  从没有两颗流星能永远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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