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2)理发

      身如白驹 2007-2-7 20:56
        想起理发是因为这两天天气反常,前段时间从北到南跑了一趟的后遗症就是耳朵上长了冻疮。结果这两天天气一热,头发盖在耳朵上面,搞得耳朵一阵阵的痒到骨子里。

理发的地方仍旧是老地方,老师傅。当初走了无数家店试过无数师傅的手艺,还是觉得这家靠近小区略微陈旧的理发店好,自小就是稍微有点卷发,头发不适合用剪刀剪,我喜欢用剃刀慢慢的刮。胖子说我有自虐的倾向兼带出家为僧的潜质,当时不以为是的一笑而过,现在想起来倒是有点道理。

现在我就在理发店里,师傅一手拉着我的发稍一手用剃刀刮下,略带一点痛感然后大脑皮层迅速亢奋起来,坐在椅子上有种前所未有的彻悟感。头发一缕缕的落在白色的围布上面,然后有的沾住、有的滑落,真是有种落发的感觉。惬意的一点多的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懒散。

其实不管是理发和落发或许都是一种心灵的释放过程,当初大外公在我小时候,常常给我讲他当初落发的事情。当初一群即将出家的弟子跪在金山寺前,在夏日的太阳下曝晒三天,口里要不停的颂佛经,每日的伙食就是山上大缸里的晒的变味的豆腐渣,如是三天下来,再沐浴更袈裟,最后在大殿内落发,用老粗一根檀香在头上烫上戒印,烫的时候不许喊痛,而是要口颂阿咪陀佛。当时记得我曾用家里的香试过究竟痛不痛,结果是痛了半天,到现在手上还有一个细微的疤痕。或许大外公的师傅说的对,我有慧根,但无宿缘,老和尚讲这些的时候我还不甚了了,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点如此。因自小体弱多病,大外公特地给我请了一个观音的玉挂件,请熟识的有道高僧颂经开光,可惜这个挂件在我某次清洗的时候,撞在洗脸盆撞缺了一个边,如今放在老家的佛堂里面受香火,这也是我唯一保有大外公给我的物件了。本来还有一盒磁带,录制的是大外公颂的“大悲咒”,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大外公时他给我的物件,由于那时候刚参加工作,在外面出差很多,大外公为保我平安特地让我父亲拿去录音机录制的,后来由于工作变迁的缘故,这盒磁带不知在哪次搬家中遗失了。

当理发师傅手推我示意我去冲洗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又走神了。或许我的执念太多了缘故,密宗有云:“首应破非福,中则破我执,后破一切见,知此为智人”,可惜我连福与非福都没有看破,谈何执呢?苦笑一下,尾随师傅去冲洗头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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