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大波斯菊

      坂道 2007-9-10 23:18
 

费翔说他恋爱了,在出国前。我想起初中时和他一起走过的路,感叹居然几年过去以后我当时那些朋友就剩下他这么一个了。2007年春节时的初中同学聚会像是一场噩梦,最后就只剩下我、他和他喜欢了很多年的女生Sue三个人肩并肩走在雨里。我和费翔看着Sue上的10x公交车渐行渐远,头顶很冰。我很不喜欢Sue,因为她有假胡子。但我是她的话就一定会喜欢费翔,尽管他关键时刻超不可靠,没有任何自制力。如果说他只有18岁,我就只有16岁。而周围的人,包括Sue,都已经21+了。

不知不觉就入秋了,我很傻地交掉了学年小结和实习报告,把学院领导的迫切希望置之脑后,心里只是想着自己绝对不会去上连上四节的财会课程。老碧以为七年前是97年,我也希望他是对的,因为我可以有机会再选择一次自己的路。然而还是一定要把身边这只NEKONYANYA捧在手心,不管生命重来多少次,我都要奔向她的身边。

这几年玩了不少以前没有接触的游戏和软件,但是有些梦还是做了一次有一次。四年之后我重返魂牵梦萦的时钟镇,望着天上狰狞的月亮手舞足蹈地做着各种不可理喻的动作,自以为得意时天空中下起了密雨。Romani的姐姐还是没有存在感,我的技术居然差到连保护她的牛奶都不能。我的梦被班里的短信打断。保研保研,我已经不可能和他们为伍了,就算落魄到没有地方住我也不想再看见他们的脸。其实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错的都是我。心里疲倦不堪时好怕黑,好怕冰冷的床版,好怕楼梯上莫名的脚步声。于是,四年制的学生里我变成了最长的之一,肚子里的残渣也比任何人都长。实习时对那两个一同实习的女生说的任何话都是对牛弹琴,她们之间说的也是,美少年之类,公务员之类,注会之类,我只觉得不堪入耳。她们对我除了几句哼哼之外最多来两句“我是外星人”之类的惊叹,别的时间都是沉默,气氛差得让我想起高中时遇到小学同学结果骑车二十分钟只说了一句再见的事情。对的,他就是一个美少年,美到美国去了。我都不想和他联系,因为他的ID和青溪四舍楼下美容店的名字一样,至少读起来是一样的。实习的结果,我至少知道我可以做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我更知道自己非常不喜欢现在唯一可能做的工作。第一天我告诉他们我Z大的,他们说Z大的财会不错,和工商大学的财会水平差不多。我猜这大概是赞美,但我也许应该的工商大学去读研,这和学院上面的期望是多么一致。阴暗楼梯上我自己没有活力的脚步声里隐藏着幻灭的野心和满溢的思念,嘲笑自己幼稚的同时深刻地知道自己的爱会有多么绵长持久,可恨我在那破电话里总是无法坦诚相见,恨得咬牙切齿。

白塔东路上的气氛十年如一日。我不知道更早以前是怎样的,大概有人知道,但是我已经问不到了。奶奶的新居比彩香的老房子更旧,但是里面的摆设和搬家前别无二致,变了的大概只是再也不可能从医院回来的爷爷和他带我去吃的小笼包。我穿过菜场,经过几乎绝迹的老式地摊,手上的西瓜沉得让我恨不得几步跨到那四层建筑的楼下。奶奶说下回回家记得带上“朋友”,我认真地点点头,心里面只是想着要快点见到我活下去所需要的那个存在。

我伸出手,却不知道伸向哪里,如果你变成了星星,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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