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MⅠ From the Empire 「SWORD DANCER」Ⅰ

      圣魔之血 2007-1-21 13:32

 已经绕过了第三个十字路口,那脚步声却依然紧随在後。阿格丝修女终於再也忍不住地开始奔跑起来。被雾气所沾溼的修女服,缠卷著少女纤细的脚踝。

(那个人到底是谁!?)

想到刚才转身时所瞥见的不祥人影,阿格丝的身子为之一震。

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人跟踪。是一直走到这条像墓地般荒无人烟的堤防街,这才发现有个穿靴子的脚步声紧随在後。虽然在半途中已经转了好几个弯,那脚步声还是不远不近地始终跟在阿格丝後面。

阿姆斯特丹的夜晚,就如棺材内部的寂静。

这个在堤防守护之下的海港,海拔远比海平面还得低。所以遇到像今晚这样寒冻的夜晚,运河上面升起的雾气早就把整个街面染成了白色。会在这种夜里出门的人当然很少。要不是为了某件事被警局传唤,阿格丝早就锁上房门、躲进了教堂自己的房间。

周围连个可以呼救的人影都没有,就在快喘不过气的时候,阿格丝发现了主所为她备好的恩宠。一旁的运河有艘小船正在摇晃。而且还是都市贵族约会用、备有厢型船舱的游船。没和主人打声招呼似乎不妥,不过看来主人也不在附近。於是她跑下运河,直接跳上了小船。

...就在阿格丝躲进船舱之後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那家伙的身影已经划破浓雾,紧跟著出现。

那是一抹很暗很暗的人影。身上宛如死神一般裹著斗蓬,眼睛被压得低低的帽沿遮到看不见,不过最叫人感到诡异的,是扛在身後的那根长铁棍。不晓得用来做什麼用途,几乎有阿格丝的身高那麼长。这人看来看去,总觉得不是什麼善类。

「...」

跟踪者在小船一旁站定。似乎失去了目标。於是就像嗅不到味道的猎犬似的,转动著脖子左右来回张望。

(神啊,救救我...神啊...)

阿格丝强忍著颤抖,握紧了十字架。因为翡翠色的眸子正从帽沿底下隐隐放光地盯视著小船。视线好像对上了。不,是已经对上。

视线一扫而过。

然後就像什麼也不曾发生似地,跟踪者再度迈开大步往前直走。坚硬的靴子声朝著雾气的另一边逐渐远去,终於再也听不见。

「...呼!」

阿格丝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後爬出小船。

「刚才那是什麼人啊?」 

虽然嘴上这麼问,不过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

自从一周前,那个受诅咒的夜晚以来,每次只要外出,都会感到有某个视线正在监视著自己。刚才那名男子,想必就是视线的主人。

阿格丝心惊胆战地回到了路面,用很想哭的心情拍打著被雾气沾湿的裙子。回教会去吧。那里虽然已经没有人,不过还有厚实的墙以及高耸的门扉...

正要重新上路,少女却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在雾的另一边、路的正中央有辆四轮马车占据了路面,少女差点迎头撞上。

「小心点,姑娘。浓雾的夜里是很危险的。」

朝著差点跌倒的少女发话的,是个宛如夜雾般冰冷的声音。

「噢?这位不就是阿格丝修女?真是奇遇啊。我之前就一直在找你。这下子正好。」

带点嘲弄的笑声来自於站在马车舷梯上的年轻男子。若干名看似随从的黑衣男子随侍在侧。身上穿的是剪裁合身的蓝色丝绸晚宴服,男子的模样正是典型都市贵族--也就是此处、四都市同盟领导阶级的商业绅士。不论是腰上所佩的黄金剑、还是以菖蒲图案作点缀的蓝宝石戒指,在在显示出他是一位穿著打扮无可挑剔的男士。

不过阿格丝却在瞬间往後倒退。因为发现男子薄唇露出的、过於尖锐的犬齿正发出了光芒。

「啊...哇...」

就在修女下巴打著哆嗦准备跑离马车的时候,黑衣男子从背後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用怕成这样吧,姑娘。又不会把你抓来吃了。」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眼神像蛇一样的矮个子用下流的声音笑道。「关於上个礼拜的神父被杀事件,我们彼特大人有点事情想要问你。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夹杂著牙齿喀擦喀擦的声音,修女的话变得很难听懂。

「我一回去,大家就都死了...相、相信我!我什麼也没看到!」

「那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总而言之,你是这事件的唯一生还者。其他还有许多事要请教,请务必赏光。」

华服男子的脸颊浮现了可憎的笑意,爪子细长的手臂往前伸出。阿格丝一边用畏怯的表情连连倒退,一边眼中泛泪地呐喊了起来。

「不...不要过来!怪物!」

「...怪物?」华服男子的脸为之一僵。「怪物?你说我是怪物?」

陡然一变的语气中带著危险的气息。一名黑衣男子慌慌张张地靠向主人的耳边。

「请冷静,彼特大人。令兄有交代,绝对要活著把她带到--」

「别把臭气喷到我身上,短生种!」

细细的手腕一挥,健壮的黑衣男子便飞往了路面的另一端。华服男子对摔落地面不再动弹的手下视而不见,反而瞪大了双眼,用利爪抓向阿格丝已然僵硬的肩膀。

「也不看看自已是什麼身份,居然说我是怪物?你好大的胆子,臭丫头...」

随著金属般的咬牙声,爪子陷入了白皙的肩头。望著修女在剧痛之下挣扎的颈项,吸血鬼放慢速度,缓缓将脸靠了过去。嘴唇就像毒花一般绽开,露出弯曲的利牙。尖锐的舌头伸了出来,舔向猎物的脖子--

一声尖锐的咆哮,在下个瞬间由以手覆脸的怪物口中迸射了开来。

「彼特大人!?」

黑衣男子们顅不得被甩向石头地面的修女,迅速奔向华服男子,然後个个瞪大了眼睛。不停惨叫的吸血鬼舌头上正插著一根牙签粗细的短剑。 

 神情狼狈的一群人当中,只有一名矮个子黑衣男子转向短剑飞来的方向。

「你是打哪来的!?」

街道对面伫立著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压得低低的帽沿深处藏著一对翡翠色的眸子,正在发出黯淡的光辉。背上扛著一根铁棍。

「把那女孩给我放了,吸血鬼。」

对於矮个子的问话,男子完全不理不睬。

「我迟早得去拜个码头,不过还是先处理她要紧。今天就饶你一命,你马上给我滚。不然...我就在这里杀了你。」

「杀了你」?对地面最强的战斗生物--吸血鬼说要「杀了你」,这男的是疯了吗? 

 甩怒吼来给予回答的,是张开血盆大口的吸血鬼。

「你开什麼玩笑!」

撞翻手下、疾伸过来的那只手中,由自己舌上所拔下来的短剑正在闪烁光芒。

「杀我?你想杀我?不知分寸的家伙,真是无耻的笑话!」

咆哮声与风声交叠。短剑扔回了主人脸上。以夜之种族特有的怪力投掷出去的刀刃,速度高达亚音速。所有的人都以为见到了飞溅的鲜血。

「什麼!?」

不过从吸血鬼与身旁黑衣男子嘴里,吐出的却是惊愕的喊叫。

男子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短剑就发出清亮的声响,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没有用的--你杀不了我。」

男子将弹走短剑的铁棍立在身前,静静地说道。

「嘿,居然挡得了这招...你这短生种看来还有点本事!」

彼特低俗地用舌头溼润著翻起的嘴唇,然後把手伸向腰间的细剑。

「有意思!那就试试看这招吧!?」

伴随一记钢铁摩擦的不祥声音,白刃跟著出鞘。

刀刃完全出鞘的瞬间,吸血鬼已经从石板地面跳了起来。速度完全超越人类眼睛所能捕捉的极限。

不过在剑气杀到之前,男子没有一丝惊恐神色。只是将立在正面的铁棍移向了左腰,重心挪向微微弯曲的膝盖。

「愚蠢的短生种!别以为用那种东西就挡得住我!」

彼特把剑往上挥,一边发出了哄笑声。

这把细剑的刀刃是由Ω-Ti--最硬的复合金制成。再加上长生种的速度与力道,单凭那根铁棍根本是不堪一击。 

 就在彼特见到男子披风在无风状态往後飞扬的刹那,两道身影已经发出了金属音、然後交错开来。

「小角色,报上你的名号!」 

 彼特维持了劈砍的姿势,掠过男子身旁,用高亢的声音大声嘲笑。不过耳边却传来低沉的声响。

「修格--」

--确实是砍下去了,为什麼他还能说话?

正想到这里,彼特的视线却突然翻转。

身体依然往前疾奔,只有视野莫名所以地抛向背後--而且还是上下颠倒,见到的是刚才擦身而过的短生种背影。

「啊...?」

在天地逆转的世界中,可以看到斗篷碎片从男子的肩上飘落。下面的黑衣飞起...

吸血鬼最後见到的,是男子从帽沿下方露出的面孔。在这个低洼地区常见的色素稀薄金发,下面则是清秀白皙的脸庞,点缀著忧郁之色。

「我叫修格--修格神父。」 

 身穿修士服的青年低语著。

终於察觉自己的头被切断到仅剩下一层皮、正往背後弯折的时候,彼特的头颅已经因为自身的重量,垂直掉落到地面。


「总而言之,旧教会那边的事,我完全不知情!」

阿姆斯特丹伯爵卡雷尔.范.岱尔.维尔夫朝著黑暗露出利牙。具有特徵的鹰钩鼻上面浮现著冷汗。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在我们的世族里面,没人会对教会下手!」

(我知道,卡雷尔...)

有三个立体影像正在成形,包围了身穿蓝色西服的长生种。用猫逗弄老鼠般的神情说话的是立在右手边、身穿红色燕尾服的年轻人。

(再怎麼说,你也没那麼低能。你只是被流浪汉给设计了,自己却没发现而已...哎,我真替「四伯爵」这个名号感到可悲。)

卡雷尔忿恨地瞪著用装腔作势的动作,按著栗色卷发的年轻人。

「少罗嗦,你给我闭嘴,曼林克。谁在问你话?再嚣张我就宰了你。」 

 (要宰了我?你指的是本大爷汉斯.曼林克?有意思。你随时可以到安特卫普来啊。我会大大的欢迎。不然就在这里敲定决斗的日期--)

(你们吵够了吧!) 

 两名长生种开始吵架,出声喝斥的是立於中央的黑衣老人。 

 老人的发丝已经转白,粗肥的眉毛却黑得跟煤炭一样。锐利的眸子叫人联想到猛禽,配上紧抿的嘴唇,给人带来威严的感觉。老人--布鲁塞尔伯爵提耶利.达尔萨斯用愁眉苦脸的神情骂道。

(你们也想想目前的状况!就这麼不凑巧,教会在我们的地盘上遭到袭击。这样会造成什麼结果,你们总该懂吧!)

(布鲁塞尔伯爵说得没错。现在不是兄弟阋墙的时机。)

站在老吸血鬼旁、深思著点头的是位身穿白色西服的青年,消瘦的模样叫人联想到短生种的会计师。不过银框眼镜下方的细长眼睛却闪动著聪慧的光芒。

这位青年--布鲁日伯爵基.度.葛兰威尔用沉郁的声音说道。

(必须尽快找出真正的犯人,然後采取对应手段。阿姆斯特丹伯爵,市内可能有四伯爵之外的外来长生种进行潜伏吗?)

「不可能。」

卡雷尔马上回答。

四伯爵--是他们这四名以四都市同盟黑街为巢穴的长生种,及旗下世族的俗称。

这四个世族的联盟,在十年前左右开始急遽扩张势力,逐次歼灭、吸收了敌对世族及短生种的犯罪组织,目前已经成长为同盟国内黑街所向无敌的最大犯罪联合企业。要是有长生种的流浪汉混进行市内,卡雷尔不可能没得到消息。

(如果这事发生在匈牙利候爵的伊什万特、或是哥尔兰(注:Courland,拉脱维亚西部地方的旧名)伯爵的里加(注:Ring,为拉脱维亚首都)之类的边境,也许还可以隐暪...) 

 粗肥的眉毛维持著不愉快的角度,达尔萨斯开始指责。 

 (四都市同盟可是位於人类社会当中。我们之所以平安无事,全赖我们完全不对教会下手...「他们」一定会来介入。)

「谁是他们?」

(以短生种守护者自居的狂热分子,意图将我们赶尽杀绝的杀人集团--)

基宛如吟唱挽歌般的细语,如曼林克的高亢声音交叠。

(教廷!那群杀手!会搞成这样,到底是谁害的?) 

 (住口,曼林克。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 

 达尔萨斯朝著栗发的长生种大喝一声,然後用祖父般的严厉神情转向了卡雷尔。

(总而言之,我们三个会向同盟政府施加压力,尽量延迟教廷介入的时间。在这段期间,卡雷尔,你要想办法找出杀害神父的犯人。) 

 「我知道...我正找那名存活下的修女。到时候会详细问她。」

(嗯,不过我想你也知道,动作要快。没时间了。)

用严厉眼神盯著卡雷尔的达尔萨斯顿时消失了踪影。立体影像只剩下了淡淡的光线粒子。身穿红色燕尾服的影子走得更快。

对现场留下的唯一同族,卡雷尔低声招呼。

「怎麼了,基?你还有话要说吗?」

(是啊...其实有些事,我有点介意。)

瘦削的长生种用欲言又止的神情推了推眼镜。或许是顾忌到长辈的缘故,所以始终保持了沉默。耐不住性子的卡雷尔出口问道。

「你介意什麼?」

(这次的事件,从头到尾都很古怪。你不觉得奇怪吗?就在我们的地盘、而且是排行第二的你的地头有神职人员以明显是长生种下手的方式遭到残杀。结果造成教廷介入的危险性增高、你在四伯爵之中的地位也产生微妙的变化...这未免太巧合了吧?) 

卡雷尔搓著鹰钩鼻思考著。在组织中身为武斗派的他,对於动头脑并不是很擅长。不过说到这次事件,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个礼拜前,有十名神职人员在阿姆斯特丹的教会内遭到杀害。被害人全部是被惊人的力道折断颈椎,脖子上留下吸血鬼的痕迹。错不了,是同族的人干的。

可是,就如刚才所说,由外来长生种进行犯罪的可能性很低。除此之外,从弟弟彼特开始,阿姆斯特丹伯爵家的成员全都对卡雷尔相当服从。既然如此...

「是其他世族有叛徒?」

(我不愿意这麼猜测。不过在四伯爵之中,有人想陷你於不义。这麼一想,所有的事情也就合理了。)

「叛徒...是曼林克那家伙吗?」

卡雷尔一拳击向桃花心木的椅子,然後大声怒吼。

没错,为什麼之前都没想到? 

 阿姆斯特丹在四都市同盟之中是仅次於布鲁塞尔的富裕城市。要是耍个手段把卡雷尔除掉,夺走这个城市,就能占有压倒性的优势。甚至有可能在四世族联盟当中称霸。

不过身为长老的达尔萨斯和新人基应该没有这个可能。基对自己往日的相助之恩始终谨记在心,极力支持卡雷尔;至於之前凶恶无比、叫人害怕的达尔萨斯,最近则已经现出老态,有极力避免冲突的倾向。

至於安特卫普的曼林克--那家伙可就不同。这男的喜欢撒钱收集艺术品、美女和美少年,用来混充艺术家的派头,对阿姆斯特丹的富裕豔羡不已。而且他一再向卡雷尔借钱遭拒。如果是那个笨蛋,即使甘冒教廷介入的危险其实也不奇怪。

(没有确切证据。阿姆斯特丹伯爵,只能请你尽量留意。)

「我知道。不过你看著吧,那个该死的家伙...麻烦你了,基。你的用心我不会忘记的。」

体型细瘦的布鲁日伯爵露出笃实的笑容。

(这是一定要的。达尔萨斯伯爵已然衰老,你是我们的重要支柱,身为四伯爵的老么,支持阁下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义务。)

「重要支柱?你说我吗?」

卡雷尔面露喜色地搔了搔鼻子,不过马上止住了表情。这种感觉确实不赖,不过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必须在曼林克再度出手之前想出反击方式。

「谢谢你,基。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再到你那里去玩。到时可以打猎。」

(静候大驾。)

年轻的长生种在鞠躬之後消失了踪影,头上的吊灯随之亮起。坐在重回光明的书房中央,卡雷尔把脚上桃花心木的椅子,然後抱著双臂。

「...问题是,要怎麼抓住曼林克的尾巴。」

这是相当困难的问题。城市和警方的情报网已全力运作,还是找不到有力的线索。那名修女--事件当中唯一的生还者的少女,要是有目击到凶手的脸就好办了...

「卡雷尔大人...」 

 从门对面传来细微的声音,中断了长生种的思绪。

「我是维雷姆,我回来了。」

是弟弟所养的矮个儿短生种。看来修女已经顺利绑来了。

「进来,修女带过来了吧?」

卡雷尔直接从椅子上面转身之後问道。不过矮男子只顾低身安静走进室内,卡雷尔的眉毛用力挑起。

在矮男子身後,还有短生种的随从抬著染成红色的担架进来。隆起形成歪扭形的床单上,垂挂著失去血色的白色手臂。手指像要抓住空气似的弯曲,上面戴著蓝宝石缀花的戒指。

「开、开什麼玩笑,这是...」

在突然降低了亮度的吊灯上,卡雷尔脚步踉跄地走向了担架。颤抖的手掀起床单,上面所躺的东西马上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维雷姆,你来解释!这是怎麼一回事!?」

「是...是神父...」

矮男子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

「有个本事惊人的神父,半途跑来阻挠...彼特大人就是被他...」

「神父?」

卡雷尔应了一声,视线望向弟弟无头的屍体。切面形成锐利的切口,同时还用接近解剖学的正确度,击碎了属於长生种少数弱点之一的颈椎。这麼一来,就算拥有不死之身的生命力,同样会立刻死亡。很明显是职业杀手、而且是专杀长生种的杀手干的。饲养这种危险猎犬的,就卡雷尔所知只有一个--

「教廷已经出动了!」

将毛细管破裂的眼球转往背後,愤怒的吸血鬼开始咆哮。

「你们还等什麼!我马上去把那家伙干掉!还不快去准备!」

「现、现在吗?可是老大,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最好还是不要出门...」

留意到时钟的针已经转到了清晨五点,卡雷尔用力咬牙。虽然说冬天的早晨来得很晚,不过到清晨顶多只剩两个小时的时间。

要等到晚上吗?办不到!那要交由这些短生种去负责?可是连彼特都栽在他手里,再怎麼样都没有胜算...

「...不,等等。维雷姆,仓库里的那东西你会用吧?」

「哪个?跟日耳曼买的那个?会啊,我会用--不过老大,这样子好吗?」 

  矮个子男子用请示的眼神仰望著主人。

「跟警方联络。平常花大钱笼络他们,就是为了这种时候。」

卡雷尔从弟弟的残骸上拔下戒指,一边露出长长的利牙。

「死多少人都无所谓!绝对要把那个神父和修女给我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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