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MⅠ From the Empire 「FROM THE EMPIRE 」Ⅵ

      圣魔之血 2007-1-21 12:10

锭剂开出泡沫开始溶解,将玻璃杯里的矿泉水染成了红宝石的颜色。先摇个两、三下,再一口将它饮尽--对长生种而言,这是名副其实的「生命之水」,现在喝在她的嘴里,却觉得苦。

连沙发也不坐,亚丝用黯淡的眸子眺望著窗外。朝著海面伸出的跑道上点著著陆灯,迎接在深夜抵达的飞机。这座机场和威斯尼本岛中间隔了二十公里的海面,通往闹区方向的水上巴士候车站正大排长龙。

祭典才刚结束却这麼热闹。或许还有什麼活动...算了,已经和自己不相干了。

「...实在很遗憾,亚丝小姐。」

「是我自找的,没办法。」

把血液锭剂收进药盒,亚丝试著在脸上挂出笑容。并不是别人的错。是自己的愚蠢行为和傲慢心态遭致这样的结果。自己也多少有点自觉。

(这里是「铁娘子」。亚伯神父,燃料补给已结束。)

对面神父的耳扣,传来了细微的女性声音。那是要将亚丝载回帝国的飞行船所传来的通讯。

(出航的准备已经妥当。你们是不是要上船了?)

「收到,凯特。对了,托雷士人在哪里?」

(为了抹去我的飞行纪录,正在与管制官交涉。你们两位请先上船。)

「亚丝,那我们走吧?」

日期马上就要变换,机场大廰却还是如此嘈杂。亚丝迈向登机处的脚步宛如要被送进市场的小牛般沉重。

「...安德烈的事就交给你了。」

窗外的海开始起浪,浪头对面可以看到威尼斯本岛的灯光正在闪闪烁烁。亚丝一边眺望著风景,一边用细如蚊子的声音叨念著。

「用任何手段都行。总得想个办法制住他。否则会变得难以收拾。」

「我知道。只是...」

亚伯的声音软弱无力。

再怎麼说,线索还是太少。在赌场废墟最後只找到那名少女的遗体,除此之外毫无所得。他的藏身之处依然成谜。不确定是否还在这个城市?

「他的目标绝对是罗马...要想办法在那之前先逮到他。不能让他来到罗马。」

「你在医院里面也是这麼说过,罗马到底会发生什麼事?罗马是教廷的根据地,戒备也非常严密...啊,抱、抱歉!」

神父朝著被撞到的修女频频低头道歉,亚丝望著他摇了摇头。

「怎麼会挤成这样?这里平常就这麼热闹?」

「今晚特别不一样...圣马可大教堂马上要举行大弥撒。」

「大弥撒?到昨晚还是嘉年华会,今晚就来了大弥撒...你们的祭典还真多。」

「长期失散在外的圣马可圣体,上个月在罗马寻获了。今晚就是回归仪式。」

圣马可是耶稣基督的直属弟子、也是圣经的执笔者之一,是威尼斯的守护圣徒。据说他的遗体收容在圣马可广场的大教堂地底,带来各种神迹,守护著这座城市--


「所以呢,为了见伟~大的圣马可大人一面,信众正从遥远的地方聚集而来--」

「不就是一堆白骨?谁晓得那是不是来历不明的马骨头。短生种难道都是白痴吗?」

「太无礼了!我们可没那麼笨。已经交由专家反覆鉴定过,今晚会在陛下的见证下进行回归。」

「哼!不过是胡乱安个名号...你说什麼!?」

有某种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亚丝就这样愣在那里。

一开始并不清楚自己想到的是什麼。只是莫名所以地把手伸向神父的衣袖。

「你、你刚刚说了什麼!?」

「噢,就是今晚要回归到大教堂...」

「再前面!你说『由陛下来见证』对吧?陛下指的不就是教皇!?教皇要来吗!?」

「是、是啊。陛下会由罗马来到这个城市,主持圣体安置的大弥撒...你没看报纸?」

没看。亚丝从神父手中抓过了报纸。占据了教廷御用报纸「罗马日报」(L'Osservatore  
Romano)一整个版面的,是位满脸青春痘的少年--现任教皇亚历山卓十八世,脸上的微笑看起来相当懦弱。

「糟了...」亚丝揉碎了报纸,连牙齿露出来的事都没发觉。

「他等的就是这个!」

「亚丝,你怎麼了...咿!?」

亚伯的肩膀被惊人的力道攫住了。美女气势逼人,活像要强*神父的把脸凑了过来。

「弥撒从几点开始!?教皇什麼时候会过去!?」

「这个嘛,记得是从零点开始...等、等等啊,亚丝!」

亚伯死命抓住了已经开始奔跑的亚丝的手。在几乎要被拉著走的情况下说道--

「等一下!不可以擅自行动...」

「没时间了!教皇有危险!」

「啥?这是什麼意思?」

「安德烈在帝国会遭到指责,对短生种进行凌虐并不是唯一理由。他会遭到怀疑是因为...」

母国曾经严格下令,唯有这点绝对不能对教廷透露--顾不了那麼多了!

「他的罪名是叛国罪--那家伙企图引发教廷与帝国之间的全面对决!因为惹来陛下的愤怒,才被驱逐出境!」

「原来如此...可是这和教皇陛下又有什麼关系?」

「白痴,你还听不懂!?」

又急又气的亚丝发出了怒骂。

「就算安德烈再有企图,只要陛下反对,帝国就不会挑起战争。问题是,会进行挑衅的未必就是帝国!」

「不是帝国,那又会是谁...不...不会吧!?」

「没错...」

彷佛渗血的声音,从亚丝紧咬的唇间挤了出来。

「要是身为帝国贵族的他杀了教皇!你们还会默不作声吗?」

「得、得马上通知陛下一行人...」

「不行!这事要是被抖出来,同样会造成帝国与教廷的对立!」

「那、那该怎麼办...」

亚丝转往同行者的方向,望进了他的眼睛。

「...只能由我们来做。」

曾经失败过一次的自己,真的有资格这麼说?可是他用「搭挡」来称呼自己,那只有赌赌看了!

「搭挡啊,能阻止他的只有我们。」

「...」

蓝色的眼睛从眼镜深处回望著长生种。他明白自己听到的是什麼吗?在心脏跳了十拍的期间。亚伯始终保持沉默--

「这样不行...就像你有任务在身,我也有无法违背的命令。」

果真不行...

亚丝垂下了肩膀。不能勉强。米兰公爵已经说过要全面拒绝对她的协助、将她遣返回国,亚伯身为她的部下,总不能违抗上司来帮助自己。

「不过...」

冷淡的话说完之後,亚伯拔出了腰间的手枪。然後拉开击铁--

「要是你拿我当人质,逃回市区,那就不一样了。」

「?」

手枪碌碌的转了一圈。银发的神父一边把枪托按到亚丝手里,一边露出小孩子恶作剧似的笑容,用手指抵著耳朵。

「喂喂,凯特修女吗?凯特,听得见吗?」

(怎麼了?亚伯神父?你随时可以登船。)

和沉稳的问句相较之下,回答相当不正经。

「其实是有点状况...亚丝...不,敖得萨子爵说要回去城里。」

(什麼?亚伯,我现在很忙。要设定航路还要计算燃料...你要开玩笑下次再说...)

「呀!?惨了。我的手枪被夺走了。啊--要我当人质?哇啊,这下可糟糕了。救命啊,凯特!」

(麻烦你不要胡闹,亚伯神父!晚点可是我在挨骂!我问你,为什麼我老是要帮你擦屁股...)

「啊--现在时机不对。总之我已经是人质了。因为这个缘故,之後的事恕不负责。通话完毕。」

(慢著!亚...)

「这样就行了。」

单方面切断无线电,亚伯对自己的演技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趁现在快走,亚丝。」

「喂、喂,这样做真的妥当吗?」

「完~全没问题。」

亚丝跟在摇摇晃晃走出机场大厅的神父身後,一边歪头思索著。

「那要怎麼回到市区?游泳吗?」

位於本土的这座机场和威尼斯本岛之间隔著一片海洋--要扛著伤患游上二十公里路,连亚丝都感到有点吃力。

「先找船吧...啊,那个好。」

亚伯指的是水中巴士站。锅炉中燃著火焰的涡轮蒸汽船正停靠在那里,不过驾驶员和乘客都还没上船。闯入无人的船内,亚伯开始四处乱按。

「你会开?」

「脚踏车倒会一点。现在只能跟它拼了...噢,这下子惨了。」

就在四处乱按之际,涡轮蒸汽船缓缓开始启动。「惨了」这句话是对著机场方向说的。

「铁娘子」--印著罗马十字的巨大飞行船开始升空。

「抓好,要飞出去了!」

「...船要怎麼飞?」

亚丝用前所未有的悲惨声音发出了惊叫。

缓缓掀起波浪的涡轮蒸汽船与最新型的空中战舰打一开始就实力悬殊。船还没有离开码头,巨大的影子已经逼近了背後。

「唔,不妙。要是被逮到了,凯特铁定会把我宰个半死...」

「白...白痴!看前面!」

「呃...呜、呜哇哇哇哇!」

心不在焉的代价很大--亚伯把头扭回前方的时候,撞上水路标志的船身已经严重倾斜。船腹外露、朝著岩壁猛撞过去。

「你...你这个大白痴!」(德语)

亚丝抱著撞上墙壁的头部,用泪眼发出怒吼。

「白痴!无能!迟钝!没用!你的脑袋是南瓜做的吗!?」(德语)

「你说了一堆,我也听不懂...噢噢,是骂人的话?」

因为涨潮的缘故,港内的波浪淹到了外海。就在两人千辛万苦逃出涡轮蒸汽船,准备要把溼淋淋的身体拉上港口的时候。

「警告Ax派遗执行官亚伯.奈特罗德以及帝国直属监查官亚丝塔洛雪.爱斯兰--解除武装、迅速投降。给你三秒的时间。」

「嗨...嗨,托雷士。」

望著指向自己的枪口,亚伯使尽全力摆出友善的笑容。玻璃珠般的眸子面无表情地俯视著全身溼淋淋的老鼠们。

「抱歉,好像造成了骚动...」

「倒数计时开始。三、二...」

「哇!暂停!好,我丢掉武器!然後投降!来,亚丝你也是。」

「...白痴。」

对他稍微有点期待的自己也是白痴--亚丝沉浸在感慨中,跟著举起了双手。


「『铁娘子』,我是『神枪手』。对象逮捕。请针对奈特罗德神父违反神职服务规章部份向米兰公爵提出报告。」

「真的要跟卡特琳娜大人报告?托雷士?呜呜,她又要生我的气...」

(亚伯...我...然後...有话要跟你说...哎呀?奇怪...?)

「怎麼回事?」

托雷士一边将耳机重新放入耳中一边问道。怎麼回事?杂音非常大。

(那就...娜大人连络...不...附近有严重的电波干扰...吗...奇怪?)

从亚伯耳扣中听到的声音也扭曲了。「铁娘子」正浮在众人的上方,看来是很严重的电波干扰。也可能是机械故障。

「算了,反正是短生种的技术...」

亚丝望著两名神父,用鼻子讪笑了一声,将视线移往满潮的方向...她的表情却随著冻住了。

「原来如此...是这麼回事!」

「啊?什麼?」

对著神父一脸天真地凑上来的脸孔,亚丝滔滔不绝地快速解释著。

「亚伯神父,第二件案件是在建筑公司...是负责水利事业的专门公司吗!?譬如堤坝或是堤坊?」

「是、是啊...你怎麼知道?」

猜测得到证实的同时传来一阵晕眩。这个疯子果然是要...!

「快连络米兰公爵!要教皇...不,那座城里所有的短生种进行避难!这次的教皇访问,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这是...怎麼回事?)

凯特修女难以置信地问道。经过修正之後声音已经容易分办了几分,不过还是挟杂相当多的杂音。

(卡特琳娜大人...正在巡视可动式堤坝...不过...)

「啧!怎麼偏偏跑去那里!马上跟她联络!不然连她也要跟著没命!」

听到这句话,始终纹风不动锁在定在亚丝额头的雷射瞄准器红光应声熄灭。

「...讲仔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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