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最喜欢秋天,肃杀而静溢,满地的落叶,凉凉的秋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忧伤的味道,一切都了无声息又似乎死而未僵.
生活在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是很幸福的,每个季节之间都泾渭分明,分割的那么自然那么和谐.
不象广东,在深圳的三年里我从没有感受季节的变更,也无须每天盯着天气预报来决定我第二天衣服的增减.四季如春只是本地人的自慰,真正有血性的人都会对这种气候嗤之以鼻,当然包括我在内.
其实我并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北方人,我的老家在一个广义中国南北的分割线上,即便如此,我也能每年感受到冬天的气息和秋天的惬意.
深圳是我大学毕业后暂居的第二个城市,去单位报到的时候那刚好是是一个秋天,一个月以前我也来过,但那是一个盛夏,和北方没有明显的差异.下了火车以后,我立刻感觉一股燥热,于是马上脱掉了身上厚厚的外套.
出了检票口,我买了一份报纸,看看当地的新闻,毕竟在未来不确定的一段时间里,我会生活在这个城市,所以我必须融入这个城市,不然的话我就会被它所吞没.
火车站门口的士很多,看起来很新很干净,感觉很舒服,我拦了一辆:"师傅,深南大道."
我上车座好关好了车门.
司机是一个瘦小的中年人,佝偻着背,从他深陷的眼窝和高耸的颧骨就基本可以推断他是一个广东人.
"系好安全带",他说道,他瘪脚的普通话证明了我的推断.
就在他启动汽车的一刹那,他的背突然神奇地挺直了.车开动了,他的眼神也变的炯炯有神,放着野狼一样的绿色光芒,紧紧地盯着前方的猎物.
车开的很快,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我感觉身在高速公路,我下意识地拽紧了扶手.
"师傅,不用开那么快,我不赶时间的."我有些发虚.
"毛事各。"他应付着,右脚对油门的压迫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他无可奈何地猛踩了一脚刹车,车停住了.
"深南大道什么地方下。"他顺手点起了一根烟.
"天宏大厦"我说
"哦。"他狠狠地嘬了一口,火苗急速地向烟嘴方向移动,顷刻间,这根烟身体的三分之一变成了烟灰,让我想起了电视剧里面吸毒的犯人.
“刚来深圳吧。”又是一口猛嘬。
“呵,是的。”我支吾着,心里十分诧异他为何有如此大的肺活量。
“天宏大厦不远,还有十来分钟。”他说这句话时,烟已经抽完了。
“哦,没事的,不急”我还是担心他飙车。
绿灯亮了,他启动的速度比刚才还快。又是一路狂飙,这时我偷偷地打量着他,他驾车的神情越看越觉得象一个人,是谁呢?...................哦,对了,象舒马赫!!!!
我正暗暗偷笑着,“到左,嗯该,二十蚊。”他的标准粤语打断了我的思绪。
“哦。”我连忙终止了想象伸手掏出钱包。
“给,二十。”我掏出一张二十的给他。
就在他接钱的同时,我惊愕地发现他的脊梁又恢复了刚才的曲线,一双狼目顿时暗淡无光,显得十分慵懒,人也似乎猥锁了很多,这大概就是专业司机吧,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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