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断的旋律

      女性向文 2006-10-24 19:36
旗木卡卡西在凌晨三点被一阵阵的胃痉挛给弄醒了。
黑夜带着无尽的温柔紧紧包裹着他修长的身体,填补着他每一个张开的毛孔和白天无法全部向人展示的勃勃跳动的心。远处传来飘渺的旋律,是谁家的女人在夜唱?卡卡西徒劳地睁着平时半睡半醒的眼睛细细地倾听着。
“没有用呀。”他狠命摇头,“没有用!”
自从那件事后,他耳边听到的所有旋律都会变成一种——他和女友琳正式分手时听到的那种旋律。


午夜的吧里照例人声鼎沸,烟雾缭绕。鼓噪的音乐咚咚地敲打着卡卡西的鼓膜,他埋头喝自己那一份酒从碧蓝的液体里依稀瞄着琳一开一合的嘴,然后故作微笑:“我什么也听不见呀,太吵了。”琳敲了敲吧台,WAITOR附耳过来,听了后又过去和那VJ说了句什么。
背景音乐突然停止,万籁俱静,卡卡西的心一时一抖。空灵的音乐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继而
一个女声在三拍子的舞曲伴奏下反复吟唱:
Will you remember the dress i wore?   
Will you remember my face?      
Will you remember the lipstick i wore?   
This world is a wonderful place.   

琳轻轻笑道:“我会记得你的。”

她会记得么?甩了交往5年的男朋友后还要说记得么?卡卡西苦笑着又喝了一大口。琳悠然离开,瑰丽的红指甲划过他的头发:“放开怀喝好了,这家店也是他的。”

“做男人做到我这样的,也算窝囊了吧?”他半死不活地趟出去,扶着墙隐隐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为人不师表的卡卡西老师明天上课又要迟到了。啊呀呀!迟到要扣奖金。扣!扣!扣!不扣白不扣,饿不死撑不饱的这点钱让他扣。死命的干活,人模狗样的训学生,摇头晃脑地对领导,一年到头只够买本市内的一个卫生间。没房子等于没老婆,没有老婆等于没家。琳悲哀的神情又一次闪现:“卡卡西,你是个好人。可是我。。。”
好人?新好男人卡卡西不抽烟,很少喝酒,除了不爱做饭,其他样样都依女友,鲜花烛光晚餐一个不少,还有满肚子的荤笑话。又怎样,又怎样?敌不过一个开宝马各科挂红灯的小开。
“比我好的女人还有很多。”
很多呀,很多,满大街的美女,校园里清醇的女生都曾经在他走过后回头看他。很多,很多。没有一个是你呀。

“听说有女生和你表白。这不是也挺好的,反正大学里师生恋也不像过去那么禁了。”

女生!女生? 卡卡西回到和同事宇智波止水共住的公寓楼的时候满口胡话。“你要我找个学生么?恩,好,曾经,恩,也是学生。”

门口有个人站着,手挨上门板又放下。

“挨。”卡卡西虽然糊涂,身体还是按惯性靠到门上去,“找谁?”
“我找宇智波老师。”
“老师。你是学生么?”
“。。。。”
“说,是学生么?”
“是!”
卡卡西突的把门拧开,一把把那人搂进来。“恩,是学生,学生,好,好!”
他带着酒意的唇按上那人的唇的时候,那人颤抖了下,手推了推碰到卡卡西厚实的胸膛后又垂了下来。两人在暗中脸面相贴,唇舌纠结,互相感受对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卡卡西拽着那人翻到床上,手开始探进去不安分地上下抚弄,突然碰到什么停了下来。
“你,你是个男的?”

刺耳的铃声,屠宰场的信号,令令的在杂乱的房间里回荡着。卡卡西摸索着按了下闹钟,声音不止。他迷糊的双眼瞄到了电子钟显示屏上的14点25分时波的跳起。
声音继续令人厌恶的大闹直到卡卡西拎起电话。没想到电话里的声音更吵人。办公室主任大娘的嗓音分贝足可以到街区里噪音测试仪前一展风采。
卡卡西整理着自己散乱但完好在身上的衣物匆匆出门的时候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他出自己房间的时候感到恍惚,似乎自己忘了什么,回头一扫,房间还是原来那个房间,没有什么异状,更没有什么别的人。
“昨天晚上真的醉得太厉害了。”卡卡西关门的时候这么对自己说。

系主任暴风疾雨般的训斥果然如他预期那样来临。卡卡西这个半天的班上得是有声有色,回来的时候还被系主任小蜜红豆挤兑要他上次欠下的红豆汤。
卡卡西眯眼一笑:“这么有情趣的点心你来我家,我们两私底下慢慢吃。”
红豆吃吃笑着:“只要你家琳妹妹不吃醋。”
一句话钻到卡卡西心里刚裂开还没合上的地方,他再好脸嘴这时也笑不出来,腾的转身就说:“有事,先走了。”

他现在能有什么事呢?卡卡西上课已经很久没备课了,网络时代给予了他绝好的偷懒工具。班主任工作培养了群能干的干部,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学生面前晃晃,新近也没有要做的课题。他忽然觉得自己空空荡荡的,没有需要做的事,也没有值得牵挂,需要他的人。

去逛逛吧,失恋的男人懒得见人,不和人多说话,想来想去结果还是慢慢踱回了自己小小的公寓。

他拿了外卖的水饺在厨房找醋碟子的时候听到外面哪个房间里有什么动静。是止水么?卡卡西闷闷的脑袋里突然想起昨晚在门口碰到的那个学生,但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摸样,也难怪,他到现在还没确定自己到底是做梦呢还是真碰上了人。

卡卡西到止水房门口敲敲:“止水,回来了?”里面没有回音,但似乎有一种什么隐藏的气息从门底下微微传来。
卡卡西狐疑起来,拿了个网球拍用肩撞开了门。

黑暗中,有一个人裹着一件长衣坐在床上,缓缓地抬起头:“老师。。。”

人做久了这项职业对这个称呼会习惯到耳顺,耳顺到听任何人叫都不由自主地把那人当成自己该管的一份子。
卡卡西把那孩子从止水房里拉出来时不由得心里有些难受,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在这待一天了么?吃过了没?”

那孩子扬起俊朗秀气的脸,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睛眨了下,小小的眉头蹙拢,头摇了摇。

卡卡西和他一起坐在自家简陋的饭桌兼料理台吃着水饺的时候留意道他披着止水的衣服,因此柔声问道:“你冷吗?”
那孩子摇了摇头,默默地吃着油开始凝固的水饺。

吃完后两人就无声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卡卡西在等那孩子开口说,他不喜欢逼问人家不愿意说的,虽然他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昨天那么晚了跑来找止水。

邻居家的电视声,楼下行人的喧闹声,远处传来的鬼哭狼嚎的歌声,卡卡西突然觉得自己头越来越沉,这么多声音,什么时候可以安静呢。

杂音中,有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鼬,我叫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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