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第一次见到宇智波家的人就把父亲的话抛在脑后,尽管他那时才六岁,一个应该仍在遵从长辈的年纪。父亲告诫他那是一个强大但危险的家族,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小瞧,能远离就尽量远离吧。可卡卡西遇见的是带土,宇智波家的异类,天才血统中的吊车尾,永远有着无尽的迟到理由的迷糊蛋。卡卡西在漫长的等待生涯里咬碎了自己当时就要换的乳牙,踢坏了老师的水瓶,差点撕烂同伴琳的医药箱带子。“宇智波!也没什么了不起。”每回把带土骂个狗血淋头后他都这么想。
六年后,他宁愿自己能够站在这个风镜小子面前被臭骂三天三夜,但已经没有人可以让他卡卡西再等了。
宇智波从此成为卡卡西最不愿提起却不得不提的姓。每当他走过宇智波家铺满团扇标志的街区时,带土留在他体内的那只眼睛就陡然一热,突突的转起来。“带土,你想回去看看么?”他这样轻轻问道,但总没有勇气走进去。“这个神秘孤高的家族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的,却似乎没有外人能走进去,也没有人能够真正地走出来,除了带土。”卡卡西这么想,但这样不公正,因为他那时只认识带土一个宇智波。
拷贝忍者卡卡西在老师成为镜框里永远的四代目后彻底地成为一个集懒散无赖一身的颓废上忍。据说,对付这种懒人的好办法是让他入暗部。因为暗部的工作你一懒就没命。所有的懒汉就这样在实战中被清理淘汰干净了。所以卡卡西去了暗部,并奇迹般的在维持着工作勤勉精细,生活墉懒糊涂交叉的形象之余活了下来。
他这种接近于人格分裂的生活在19岁那年达到了顶峰。那年,暗部来了个小孩。
小孩对于暗部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人物。卡卡西自己当年到江湖上混刀口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小孩。但现在这样人口并不缺稀的年代,让一个小孩,一个家人团圆,万一死了后面有人哭着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小孩进暗部总让卡卡西有些不舒服。卡卡西开玩笑似的对当时的同伴兼永远的对手凯说:“暗部如今变保姆站了。”
那黑发小孩闻言抬起眼瞅了下银发死鱼眼的不良上忍,黑色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卡卡西遮着的那只眼睛又开始躁动,是碰到熟人了么。他笑眯眯地做好哥哥状去问那孩子姓名。
“鼬,宇智波鼬。”
“哎呀,那不是黄鼠狼么?”
随那孩子来的黑发中年男人万年不变的脸越发僵硬。暗部的头目于是就呵斥道:“卡卡西,玩笑也要分场合。”
卡卡西喔喔的转身翻出一本书顿时就暂时性失聪了。
那头目无奈向那个中年男人解释:“宇智波队长,别见怪,他就这么个脾气,但人做起事来还是好的,令郎跟着他也。。。”
卡卡西用外面仅剩的那只眼一目十行扫着书面的时候余光感觉另有一道目光在静静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生活就是这么戏剧性,原本卡卡西被叫到暗部办公室是安排他和新来的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共事见面,结果因为他一句黄鼠狼,木叶警部的宇智波队长死也不肯把儿子交到他手里。于是,两个天才失去了一起执行任务火花迸裂的机会。
“可惜啊,可惜。”后来顶替搭档的同事和卡卡西碰到时总要这样感慨。
卡卡西有空的时候都处于亲热天堂的状态,因此毫无反应。
那同事无聊至极就自说自话:“你没见过宇智波鼬那种反应,那种速度,办事那种麻利,真是,果然是天才呀,年纪还那么小就这样厉害。和他搭档真是,啧啧。”
卡卡西这时就突然冒出一句:“你不能这样说。”
那同事倍感兴奋:“怎么说?”
“恩,凉子你不能这么说。”
“切,你能不能在听人家说话的时候别提你那本书里的人。”
似乎又一个宇智波要成为卡卡西生命中的平行线人物,如果不是某次偶然的相遇。
某一天,卡卡西也记不起究竟是哪一天了,只记得那天暖风拂面,山野间漂浮着若隐若现的浅色羽毛状活物。是活物么?卡卡西拍拍自己因为晚起而不清醒的头:“那是扬花呀,飘在风中的扬花。”
那细小精灵的花瓣迎面而来,柔软的边缘触碰着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颊。卡卡西笑着把它们拂开:“没有用的。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呢。”已经多久,多久没有把自己的脸露在外面过了呢?
他赶到慰灵碑前时有些稍稍的羞愧。这么多年了,今天居然晚来了。带土,你不会嘲笑我吧。我身边是不请自来的扬花。它们也来看你了。
卡卡西过了良久隐隐觉得周围有什么不明的气息。但今天的风的味道实在太浓了,他居然无法辨别那气息是熟人还是生人。
“管他呢。如果是冲我来的总会出来。”
今天放假一天,卡卡西索性跑到河边卧着看书。卧着卧着,书本滑下遮住他的脸,鼻鼾声渐次传出。飞花饶着他飞舞了几圈,有的随风而去,有的落在他草绿的忍者制服上。
长草丛里传来沙沙声。是风么?
凛冽的杀气,长刀破空。黑衣蒙面人喝道:“卡卡西,去死吧!”卡卡西翻身滚开立起,这么没水准的偷袭?刀锋略过,平地起痕。那人真要他的命?风起,花舞,黑衣蒙面人大脚踢向他门面。卡卡西向后一仰,脚下的地为什么这么滑?他犹豫间,第二刀砍向他拿书的左手。要死!哪儿不好砍。他继续脚不停往后滑,河岸突然中断,一汪碧波哗啦啦被一个银发上忍撞破。人在水下,左手犹自举得高高的,亲热天堂四个大字仍然傲然立在水面上。
岸上传来另一股气息交叉,利器相碰之后,黑衣人诅咒道:“下回饶不了你。”是谁来援助呢?
卡卡西睁开左眼,一只手隔水探来。
水光荡漾中,那人的脸如玉如花,似浮似沉,两点秋水深不可测又清如水晶,眼下斜斜两道都似乎随着波光浅浅跳动,牵动着卡卡西胸腔中某个器官剧烈地活动起来。
那人等了半天,终于不耐烦了:“你上来吗?”
卡卡西扑的跳出水面,笑嘻嘻地先摸了摸书:“还好没湿,谢谢你了。宇智波。”
“鼬,我叫鼬。”那人顿了顿,“宇智波鼬。”
卡卡西含笑点头:“是,那么多宇智波,还是叫你这个比较记得住。”
鼬也不问他偷袭者是谁,扭头就走。
卡卡西坐地上,撸了撸濡湿的头发,自己对自己笑了下。
扬花四飞,有一朵沾在他湿润的额上,怎么也掉不下来。
消息就如这风中的花一样四处散开。天才卡卡西被天才鼬搭救的消息让宇智波队长在路上看到卡卡西和鼬并肩而行都觉得自己面上有光。谁都知道卡卡西这是在表达他的谢意那。
暗部开会的时候,人们也见惯了卡卡西坐在鼬的身边,虽然后者从不主动开口。
而卡卡西在街上遇见鼬带着弟弟佐助厚着脸皮上去寒暄这样的事情那两人也觉得理所当然。卡卡西则老是趁着哥哥不注意的时候,拧一把弟弟圆仆仆的脸蛋,然后在佐助叫出来之前塞给他一包糖。佐助把包装前后颠过后就嘟嘴:“我讨厌吃甜食。”卡卡西恍然大悟:“诶呀,忘了,又忘了。要不,你给家里其他人吃?”
等到佐助醒悟到该鸟窝状头型的上忍其实根本没有安过给他东西吃的心后,他们家糖果的直接收益人已经足足吃了一个月的糖。
一个月之后,会议结束人们三两走后,鼬突然问卡卡西:“你每天不离手的到底是什么?那么好看。”
卡卡西想和我主动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也算宇智波家的人天才之处了。他嬉笑着回答:“是我18岁成人的礼物,小孩不能看。”
“你觉得我是小孩么?”
卡卡西眯起眼睛摆了个沉思的POSE:“在神的面前,人人都是孩子。”
“你相信世上有神么?”
卡卡西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他为什么要和鼬说这个话题呢,他自己都没搞懂呢。
鼬理了理自己暗部服的肩带,白皙的肩膀在卡卡西眼前一晃:“我小时候看神话书,总觉得是骗小孩子的,现在我宁愿相信。”
卡卡西咽了口口水想说我六岁就闯荡江湖根本没有时间看神话书。鼬已经轻快地跑了出去,动作敏捷犹如一只鹿。
卡卡西心里很不是滋味,悄无声息地钻出暗部的小门的时候发现鼬站在小门外的小道上。
但不是一个人。
那人看到卡卡西就把自己放鼬领口里的手快速地缩回来。原来是宇智波家的第一高手,人称瞬身止水的宇智波止水。
卡卡西大声上前打招呼,止水礼貌地回礼后拉着鼬匆匆离去。
卡卡西听得鼬低低地叫止水哥哥肚子里翻上翻下。鼬从来都是人前叫他卡卡西桑,人后什么也不叫的。
他那天回家看亲热天堂看到凌晨。
下一个假曰的时候卡卡西就发现自己已经无书可看,只好跑常去的那家书亭看有没新的一期可买。发现还没有后,他就诅咒自来也这个拖稿的老小子取材的时候碰上铁娘子纲手。但转念一想这样不是又要拖稿,他于是呸呸了两声把诅咒消掉。
老板看他在门口呸,虽是老顾客也不高兴,就拿出鸡毛掸子掸灰尘。
卡卡西就戏说:“你这么个掸法,新书旧书一起粘上灰尘。”
“我这都是现刊,没旧书。”
卡卡西翻了翻,掂起一本问道:“这本呢?”
老板拍脑袋开始回想:“这本书啊,这是一个。。。”
卡卡西当天就把那本半新不旧的神话书拿回去看。
书没看多少,他第二天就接到任务出去了。回来交完差,他想起有些天没去看带土,先不忙回家直接去了慰灵碑。
他在那逗留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踏草而来。卡卡西头也不回:“天快晚了,没事的话该回家了。”
鼬已站到他身边,端详着碑上面的名字:“这上面有几个宇智波?”
卡卡西想这孩子怎么了,但在此地他无论如何也嬉皮笑脸不起来:“人总有一死,轻如鸿毛,重如泰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鼬突然哼的一笑,声音回荡在树林中间的空旷地,让卡卡西心中一凛:“你不想回去的话,我请你吃个饭如何?横竖我家里也没人等我。”
鼬摇了摇头:“我不想去,我只想听个故事。”
“哎呀,这么可爱的要求哪。”
鼬把脸转向他,乌黑的双眼里泛着清冷的光:“我从前看过一个有关预言的故事。”
“哦,什么样的?”
“是说一个女预言师和太阳神做交易,以自己的身体换取预知的能力。”
“这样的啊。。。”
“不过得到想要的东西后,他反悔食言了。”
“那被得罪的太阳神呢?”
鼬的眼睛突然暗了下来:“我后面没看下去,我父亲把书扔了。”
卡卡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
鼬又接着说:“他说我没功夫看这些无聊的闲书。”
卡卡西把手放他肩上,温柔地说道:“他不明白,但他是为你好。在我们这个地方。。”他说到这里,发现鼬大敞的领口里露出的修长的脖子上有几个奇怪的印痕。
他脸上微小的神情变化尽收鼬的眼底。鼬无声的绽开嘴角似笑非笑,呼的转身就跑。
卡卡西想起什么,在他身后喊道:“你喜欢看书的话,满18岁了我送你一本我现在看的书。”
也不知道鼬到底有没听见。他跑得又急又快,在草地上留下一串散乱的脚印。
卡卡西想:“连头都不回下。”
他抬头看天,那曰头已落了下来。
那天以后,卡卡西有段时间没见过鼬。本来暗部的工作就是繁忙而无序,一个任务完成后又接着来一个。他原本指望能在回去工作交接的时候碰到鼬,可是居然一回也没碰上。
卡卡西因此突然多了很多兴趣和宇智波家的人攀谈。所谓的攀谈其实也就是卡卡西上前招呼,那个宇智波说不了两句就要找借口匆匆离开。这个家族的人都是那么不喜欢说话。卡卡西有时不无得意地想我算不算和他们家族说话比较多的人之一呢。他仔细掐指一算,才发现被称为优秀忍者血统的宇智波,原来大部分人现在都在木叶警备部做事,围拢在他们先祖所创立的机构中,头上顶着团扇的标志。而鼬却单独地进入了火影直属的暗部,而且升迁很快。卡卡西听到人们啧啧赞叹这个天才并把他和自己比较的时候都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似乎是听到他们在谈论过去的自己,只不过那时他们是拿他和自己的老师来对比。但他和鼬表面是那么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人们喜欢说:“宇智波鼬是个天才一族中的天才,宇智波家要重振过去的声威了。”
这时有人在角落里冷不防来一句:“那我们可要倒大霉了。”
空气顿时凝固,说话的人们想假装没有听到那声音,但声音却似乎已经留下了痕迹。
卡卡西冷眼看到那人是根的团藏。关于宇智波一族在村子里过去的恩怨旧事是被高层封印的,卡卡西也没有多事到硬要找人问个明白。但从此他就开始留意起相关的事情,或者说更加注意鼬。
结果有天就有一个宇智波找到他问:“你有什么权利整天找条狗跟在人家后面。”
卡卡西就施展微笑战术,虽然他不想对这个人笑:“你说什么呢?止水,我的狗每天训练完了就被放生自己去玩了啊,你要不问问它自己?”
止水冷笑:“原来是野狗么?下回炖汤你要不要来点?”
卡卡西仍然保持高难度的微笑:“你要不要来点薄荷冲一下,狗肉火气大,怕你中气足留鼻血。”
说归说,卡卡西还是把忍犬都召了回来,他并没有薄荷可以给止水,也不喜欢吃狗肉。
当天他回家的时候发现鼬在门缝里留了个字条。
但等他赶到字条上说的地方的时候却什么人也没看见。
“我被骗了么?”他心里嘀咕着。他在那里徘徊了很久还是回去了。
等他走后,那地方才有一双眼睛闪出来,血红血红的。
暗部讨论升鼬做分队队长的时候卡卡西投了弃权票,他说这种事自然要头目做决定。团藏冷冷地表示反对。“理由呢?那么优秀的一个孩子。”头目这样问道。
“越优秀越麻烦。”团藏扭曲的脸上显出厌恶的神情,“那是一匹木马。打进城墙的一匹木马。”
讨论因此而搁置。卡卡西出了会议室的时候居然心情很轻松。他把这消息告诉鼬的时候尽量克制不让自己显得太高兴。鼬听了后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呀,我正愁时间不够用。当了队长会更忙吧。”
卡卡西笑嘻嘻地就拉他去吃庆功茶,让其他同事都莫名其妙,怎么没有升职还要庆功吃茶。更吓人的是,鼬扭捏了会,真的和他去了。
甘味甘新推出了一种花茶。虽然男人喝花茶有些奇怪,他们两个还是都要了一份。
卡卡西拿着亲热天堂装摸作样地看着,眼光却斜飘着到对面的那个人身上去。鼬轻轻吹开茶水面上浮着的花瓣,辍一口茶,小巧的嘴唇沾惹上一滴顽皮的水,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掉。卡卡西咳嗽一声,鼬抬起头用眼神问怎么了。卡卡西转而问他怎么不吃团子。
在鼬慢条斯理地对付起三色团子的时候,卡卡西用手指拨弄着点心碟子:“你上次说的那个神话故事,那个女预言师的故事,后来我倒看了些。”
“哦。”
“神在他拒绝付出神索要的东西后无法收回赐与他的能力,因此多加了个条件作为惩罚。”
“恩。”
“从此以后,他虽然能看出真相,但没有人相信他所说的内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是让人难以想象的呀。”卡卡西叹气的时候,鼬似乎并没有在意,专心致志地咀嚼着团子,在一个个圆润的糯米珠上留下细细的牙印。
卡卡西静静等他吃完,低头凑他耳边说道:“你会装晕倒么?”
鼬应声倒在茶桌上,手脚开始痉挛。
卡卡西拍起桌子:“老板,老板,你这茶有问题!我的同伴不行了。”
卡卡西神情慌张地把鼬背出门的时候,那老板送到门口点头哈腰不止。卡卡西严肃地告诫他:“以后这种新产品一定要试验得百分之百没问题才能推出。他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们一定要告到卫生检疫部门,好好调查你们这家店。”
他们走了很久。
卡卡西原本想直接往宇智波家走的,但他不知不觉饶了一个大圈子。鼬安静地伏在他背上,头随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前额的发丝无拘无束地骚扰着卡卡西的脸。
卡卡西过了很久都没听他发过话让停下来,自己更是懒得说。
但路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卡卡西最后还是问道:“恩,下来吧,是要直接回家吧。”
没有回答,卡卡西这会真的慌张起来了。他偏头看过发现鼬双目紧闭,牙关紧咬。
他赶紧把他放下来试脉搏。鼬的手上还有温度,但脉搏居然停止了,呼吸也全无。
冰凉的感觉蔓延卡卡西的全身,又有人要离开他了么?
他恨恨地咬牙:“不准死。”
他再度背上鼬往医院飞奔而去。
“你这个小黄鼠狼,绝对不能死!我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我不能,,别离开我。我一定要救活你,会的,会的,我会保护你的!”
止水挡在了路上:“卡卡西,放下他。”
卡卡西现在已经不会微笑了:“让开!”
“他怎么了?”
“让不让?”
止水皱眉:“我比你了解他,出了事我也比你会救我们宇智波家的人。”
又是我们宇智波家的人,卡卡西火从心起,都是这样,执着于整个家族,永远高傲无知地强调整个家族的利益和血统。“你忘了,他是我们木叶村子的一员,是我在暗部的同伴,我有义务带他去医院。”
“不用了。”
卡卡西眼里瞳孔放得老大。鼬缓缓扒开他的手,从他背上跳下来。
止水的脸色突然很难看:“鼬,你。。。”
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啊, 我没有事情。”
鼬就这样和止水前后走了,走进宇智波家的大门里。留下卡卡西独自一个慢慢品味这复杂的情绪。他从来不知道,宇智波原来还有这样一种装死装得出神入化的本事,他肯定其他人也不知道。
卡卡西后来几天内都拒绝见工作需要以外的人士,他说他身体不适。“身体不适?”头目笑道,“你多久没在工作外的时候练功了,老看黄书。”
卡卡西辩驳道:“那,我是一边看一边练功的。”
他到郊外一边看一边练功的时候看到鼬也在练习。
“YO,这么用功当心练岔了气活不过来了。”
鼬站住眼睛眨巴一下就没响。卡卡西惊愕地发现他上唇红肿,有牙咬的痕迹,虽然想问了也白问,还是问道:“你这怎么了。”
“啊,练功,掉下来撞坏的。”
“你回家也是这么讲的?”
“家里没人问我。”他停了停,“除了佐助。”
卡卡西荒废了一天时间和鼬在郊外耍,玩着他们从人家那里听来但自己童年却没有机会玩的各种游戏。
“这也是练功,对不对,鼬?”
“恩。”
卡卡西再次离开村子执行任务回来时听到了止水的死讯。暗部的消息灵通人士说宇智波家的人为此大闹了一场,主角包括鼬。
“哦。见尸首了没?”卡卡西事不关己,随口问道。
“不知道,投水死的吧,还让我们协助调查。”那人突然把声压低,“据说他们怀疑是鼬干的。”
“恩,啊,你怎么知道?”
“反正有消息这么说,看宇智波家内讧也挺好玩的。你走了啊?”
卡卡西已经拿出书来看了,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被书牢牢遮住:“我交代完了当然回去睡觉拉。”
卡卡西在深夜的时候在一栋楼房的顶上找到了鼬。
鼬坐在楼房的边缘上,抱着头身体微微发颤,前额的刘海在风中乱舞隐着他的脸。
“这么晚在这吹风?”卡卡西尽量用自己平时轻松的口吻问道。
鼬沉默。夜风吹拂,卡卡西感觉到凉意阵阵,温言道:“冷吗?上我那喝回茶吧,这回不用装晕了。”
他抬起脸,黑发在白净的脸上交错:“你还记得那个神话里的女预言师的结局吗?”
卡卡西挠挠头:“我倒是忘了,不过我家里有书,你上我家看吧。”
鼬坐在卡卡西家混乱的衣服堆里等卡卡西烧开水的时候并没有找书看。卡卡西也不想把结局找出来说。他们终于捧上杯子喝水的时候卡卡西有些抱歉地说:“我不知道家里没有茶叶了。”
鼬摇了摇头:“水挺好喝。”
他们谁也没有提起那个据说已经投水而死的人。
卡卡西随便扯起话来:“啊,我这地方你来过么?”
鼬点点头:“我曾经来塞过一张字条。”
卡卡西眼睛眯成一条线:“原来那真是你呀,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谁呢?”
“我以为我那时做了梦呢。”
“那你现在知道我失约讨厌我吗?”
卡卡西坏笑起来:“你讨人厌的地方不止一处。”
鼬迅速立起,光着脚啪啪的走到门口。他没有来得及打开门,身后一阵温暖,有两只手紧紧地拥住他“但是,我无法讨厌你。”
夜已深,鼬起身穿上衣服的时候卡卡西已经鼾声连连。他伏在卡卡西全无遮盖的脸上轻吻着:“你知道么?那天袭击你的人是我找来的。”
他转身想离开,听得某人轻轻笑道:“我知道呀。”
而此时,在这个村子某一个大族的一间秘密会议室里有人说道:“富岳,止水真的死了。”
鼬之后就在宇智波一族里处于孤立状态。人们有意无意就像躲避某种可怕的生物一样在他前方100米处消失。虽然人们还是叫他宇智波,但宇智波这个姓似乎已经渐渐从他身影后淡去。就在这时他被升做了暗部的小队长,团藏也没有反对。
鼬没有对升级表示高兴也没有任何不满显露。他现在似乎什么也不在乎。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不在乎自己所能取得的荣誉,或者说不在乎曾经族人要求他取得的荣誉。
卡卡西就笑他:“你真是无欲则刚呀。”鼬什么也不说饶到卡卡西背后扯下了他一簇银色的头发。
“真是,你啊。”卡卡西苦笑着,“你要我的头发做法咒我说一声好了,我自己会剪给你。”
鼬把头发放进口袋里:“啊。下回提前告诉你。”
没有下回了。
卡卡西在一次空前困难的任务结束后蹒跚回村子的时候才知道宇智波一族被鼬灭门的事情。
他奔进自己从前没有胆子入的宇智波家族森然的大门时感到自己内心一酸。这古老的家徽组成的城墙原以为是坚不可摧的,结果被一匹原本打算派出去的木马从内部毁了个灰飞湮灭。神话传说中的女预言师在族人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残酷未来的情况下失去理智癫狂了,但她不会杀死自己的族人呀。
等等,他还留下了一个人。佐助徘徊在充满血腥气味的家中,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为什么呢?”卡卡西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看朔风把残破的团扇卷起,盘旋,打转。好似一朵朵风飞花,美丽但瞬间消逝的花朵。父亲,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可是,我无法讨厌呀!
若干年后。
“老师,你胡说,这样的传说这么无聊!”
“哎呀,又不是我造的。”卡卡西把那书卷起来,“太阳神喜爱一个美少年,但西风神嫉妒了就设计杀了那个少年,鲜血从少年头上流出就成了风飞花了。”
“但两个神都是男的吧?太离谱了。老师原来除了亲热天堂还会看这个,你从哪里弄来的书。”
卡卡西微笑:“当然是书亭里买来的罗。”
是啊,曾经有一个黑发少年把从父亲那里抢救出来的无聊闲书放到一个书亭里:“如果,有人来问起这本书,请把书给他。”
他把书面擦了擦,又翻开封面,看封二上写的幼稚的签名:
黄鼠狼哥哥
=================The End========================
题外话:
终于赶在老师生曰的时候完结了老师生曰快乐
我是个懒人,作业也没好好做
完结得有些草,人物性格也没有好好发展,一些疑点也只是隐隐提到,没有解释清楚,劳烦各位发挥想象了。
而且最重要一点,所谓风飞花,本身有花的迷样美丽使人无法自拔,但风一吹即消逝的特点,这点我似乎没有写出来,只是结尾牵强地提了下。
另,两主人公性格走形的话,请诸位见谅!
至于文中再三提到的神话是荷马史诗《特络绎》的一个片段。
女预言师是雅典娜的女祭司卡珊德拉,特络绎的公主。被太阳神看上后赐予预言的能力,但拒绝付出自己的贞操。耍了神的代价就和我文里说的那样,能真实的预言却没有人相信她,因此眼睁睁看着一族一国被屠,自己被拖出以为可以得到庇护的雅典娜神庙被凌辱。
最后和俘虏她的某个男人,远征特络绎的主帅阿加门农一起死在阿加门农的妻子手上,死前其实知道那女人要下手,但故意不提醒阿加门农。
写这么多是因为我实在很喜欢这个故事,顺便套一下在这个题目上了。
而文最后的那个传说才真正和风飞花有关,有兴趣的同学自己参一下我写上的用意吧。
实在很喜欢这个题目,可惜写得潦里潦草,本来还有更多内容可挖,对不住出题的大人了。
最后附送风飞花歌词
Windflowers,my father told me not to go near them
he said he feared them always
and he told me that they carried him away
Windflowers,beautiful windflowers
I couldn’t wait to touch them
to smell them I held them closely
and now I cannot break away
their sweet bouquet disppears
like the vapor in the desert
so take a warning, son
Windflowers,Ancient windflowers
their beauty captures every young dreamer
who lingers near them, but Ancient windflowers
I love you
再后面的话
我一把他们弄一块就没什么动力再写下去。好吧,我自己后来也有事情要做,但坑太多很有内疚感,那就把它完结吧。
风飞花的传说有两个,我选的是男男的那个,原本是想围绕这个传说来写的,就是典型的三角恋,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的两条线混起来的四不象了。
我心里想的是鼬以自己作为交换条件从止水那里获取力量。他因此在家族所谓重振声威的行动和与止水的这种单纯交易两种压力下对生活感到厌倦,直到碰到卡卡西。两人有着相似的天才背景和失去的童年。卡卡西初次见到他所说的那句黄鼠狼在他人看来是不敬的表现。我安排的这恰恰是鼬童年时期和佐助戏耍时的自称。从而使鼬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那么,书亭那段,就是他在暗示卡卡西后,故意把自己以前看过的书放在卡卡西常去的那家书亭里好让他发现的。
而他对卡卡西的这种感情以及对家族的灰心厌恶导致他有意无意地背叛家族。
被止水发现后,就像神话中西风神嫉妒太阳神爱上了少年一样,止水也开始嫉妒。这里人物和神话对不上号了。最后,原本应该死在嫉妒的人手上的少年反过来杀了止水。
而宇智波家族原本是想使一个周瑜打黄盖,让止水假死,以表示鼬表面上的背叛以顺利进入火影直属的暗部。没想到鼬真的杀了止水,于是背叛者的命运要么是无言地等死,要么是疯狂后灭族。
这么个框架好象还有很多没有交代清楚。本来想细写下,发现要很多笔墨的。
人品问题,以后有时间再重新整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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