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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贴的照片 |
| Author:linjiajia PublishTime:2006-8-21 |
脑壳都打开了，脑浆流得到处都是。我不知是怎么打裂的，刚介入这件事，给我的既定事实便是我是凶手，而且还是与人合谋的，与我合谋的好像是我的表兄弟几个。我似乎显得异常的镇定。他们倒好像有点显得神色慌张，我们围坐在一个小房间里的几张半旧不旧的颜色间与砖红与深褐之间的旧款沙发上，中间就是那个尸体，其实已是一幅骷髅。没人提及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打死那个人，是什么仇恨让我们下此狠手，一点也没有。我们好像一点也不困惑，我们只是谈论着如何处理后来的事情，为保自己安然无恙。显然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内疚或懊悔之感。他们的那点恐惧也是怕此事会伤及自身，仅此而已。"这事很简单，"我开始有点像宣布的口吻向大家说，言语中满怀自信。" 只要把它放到楼下的空地上把脑浆都弄到那边，把颈骨敲碎。说它是从楼上摔下来就行了。然后我们统一一下案发时间。"我不知是哪来的自信，虽然明知漏洞百出，可奇怪他们也都顺着我的意思做了，而且此事便从此销声匿迹了。
我想想也觉蹊跷，如此漏洞百出之事竟也能唬过去，一边笑这世道之荒唐，一边庆幸自己还能安然无恙。
这一切都发生在白天，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深颜色的天重颜色的云，整个氛围像烧了一场弥天大火，火光与浓烟凝固住了堵死了整个天空。这样的景色总让人觉得是身处战火纷飞的年代。 那个空间好像是我们学校，当然是情景中的"我"的学校。走出那个房间走出那个空地，好像就是废墟，学校的房子也不过是些断壁残垣，不知是为何事，有我们很多人都聚集在外头，那里面已经没有我的表兄弟了，我突然看见了我妈，她依然像年轻时那样清瘦高挑，她的脸在这种氛围中依旧那么悦目，但她的表情有点担忧，她说她要走，我挽留她，可她还是执意走了，我有一点失落。
下一个镜头就是我独自站在一块比很平坦的废墟上面对着一个六七岁的可爱至极的小女孩，背后好像真的想起了枪炮声炸弹声，我突然成了一个旁观者，像高处的一个摄影师一样把镜头拉远，突然看见了自己的脸，是一个四十来岁左右面部偏丰满的女人的脸，一看就是个险恶狠毒的女人，那个笑容我至今还记忆犹新，下眼皮往上挤成月牙形，眉头又微微皱起嘴角微微往上翘，似笑非笑盯着那个小女孩，然后转身走向战火。
好像过了很久，所有人都忘了那段历史，包括我自己。我变成了鲜花簇拥的好学生。在有一次，像是一个学校典礼上，我收到了极高的荣誉，虽然我不知是什么。后来就被一个像校长还不知是老师的叫到办公室。他笑着说，你现在真是个好学生，我这有一张你以前的照片，真没想到你以前是这样的，于是递给我一张一寸彩色照片，看起来还挺老的但并不旧，照片的边缘还是一圈白色的圆形锯齿，照片明显拼贴过，上面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学生扎着俩根辫子，头发微微有点卷，长的搭在胸前，还穿着那种白色蓝边挺好看的学生制服，笑得特清纯特无邪，但左半边的脸却是那个四十来岁女人的脸，她像盯着我那样恐怖地笑，仿佛有招人魂魄之力。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喜荫喜湿的小花小草突然被扔到烈日下暴晒一样，我抬头与那双象圣哲一般洞察一切又充满自信的眼睛四目相对，突然回忆起了什么。心中充满了恐惧。2005 7 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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