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歌声

题目：野炊
作者：阿呐
配对：无，卡卡西相关

木叶的夏天来得比较晚。来得比较晚的时节都是不动声色就顷刻繁盛起来的。
所以鸣人看着那刻有四代火影像的山坡突然间就葱葱郁郁兀自热闹便觉得有点发呆。学校附近的梧桐或者冷杉早就被手里剑和苦无丢得支离破碎。却还颇有风度的笔挺的伫立在那里。隐隐有种镇定。

树叶层层叠叠，茂盛成一片绿色的天。方面有人在那里睡觉或者看漫画。那种绿色有点透明，看的出经脉，便觉得脆弱和柔软渐渐生出来。大概是阳光太烈的关系，屋子的棱角有光印折射出明亮的锋利，却因为闷热的关系有懒懒钝钝的感觉。风一起，树叶和招牌就哗哗的响。但是路上又很寂静。这样的夏日，就有了梦的样子。

旗木卡卡西在这里走了这么多年，仍然觉得有幻觉出现。
眼睛对日光过于敏感，看东西就好象暴光过度。暴光过度的照片是带有一种悲凉的。明明是华美鲜艳，光线一印上去，就变得模糊，欢喜被抹去的时候被定格下来。就有粗糙的钝痛。混沌的明亮是一种粉饰太平的模样，故意的，来掩饰日光之灼伤。

卡卡西眯起眼睛，仔细看看前面的路。心想，这村子就是这样被灼伤的。
自从某小孩离开，只剩下两个难搞的儿童，卡卡西就觉得木叶开始走入缺失。并越发的懒散。时而叫他们自己练习，或者干脆叫帕克弄点好吃的照顾两儿童在那里嬉戏。责任是一种义务。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力气去遵守每一种义务。说到底还要甘愿。而木叶几乎没有不任性的。只是因为知道忍者的代价和某些不可逆转的规则，都还相安无事。卡卡西想，我小时都好像都没有任性过呢。谁知道教出几个上串下跳不得安宁的小孩来。想到这里，就照常眯眯眼笑了。

语言省略到只剩一个“嗨”。吃拉面吗？嗨。老师你明天不许迟到啊。嗨。旗木君早。嗨。黑色半截面罩的好处在于，你只需要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前面要走的路不歪，其他的事情，通通不用作出反应。这有一种大明若暗的意思，一个人在孤岛上的任何表情都只是独自存在的，所以在黑暗中被蒙蔽的脸也是一样。所以看到鸣人那样龇牙咧嘴千奇百怪的表情就觉得肌肉酸痛，怀疑他受过虐待。凯教育道，长期不使用的东西会生锈的哦。譬如你的脸或者某些细胞。卡卡西一律回答：嗨。

被火影拉去谈话，纲手居然用她的50岁老太婆的皱纹模样面对卡卡西，倒是使人吃惊。
她很随意的说，反正你也见过很多次，反正你对年轻女人也不动心。省下点查克拉也好。卡卡西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老太婆怎么变的这样消沉。于是回答曰，那只是因为我审美标准比较高，并不是因为我对于美丑麻木不仁。
哦，纲手继续很随意的吃着一只红豆糕，你今天说了一句很长的话嘛。那个，小樱建议我帮你检查身体，因为她觉得你吃得太少了。而且据说帕克最近很敷衍你，你也没有察觉那些菜味道有任何异常。卡卡西突然觉得眼前场景和声音都格外遥远，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于是就哦了一声。老太婆换成了青春美少女的婀娜身体，随意扭动扭动，大概是要把心态调整到20岁，然后拍拍卡卡西，我出去办事了，你明天中午到我这里来。嗨。卡卡西有气无力的应到。

刚刚觉得她最省事，她就跳出来找麻烦。卡卡西想。小樱这孩子。
看来是我不好，有点失常，搞得这两个家伙都不适应啊。那么不如组织一下去野炊好了，可以休息下，也可以制造一下温馨气氛。要振作啊，要振作。为了挣点薪水买新的书，也不能不振作啊。那么，就出去玩一次吧，做老师这么久，也得偶尔表现得温柔可亲一点。于是就叫上鸣人小樱，当然少不了帕克，去找个山坡野炊。

看到两小孩在路口等他。就展露出大大的笑容（这样应该看得到吧）说，哟呼！我们走吧。
鸣人很不满的说，卡卡西老师你也太不敏感了，我今天穿了一件花衬衣耶。
哦哦，很花嘛。
真不诚恳！！我为了野炊特意去买的橙色的像云朵一样的衬衣呢。
鸣人你不要强迫老师看你的花痴衣服了。真丢人。小樱用拳头敲了一下。
啊。其实衬衣和头发，呃，颜色很配。卡卡西作出仔细观察的神情。
真的吗？果然我的眼光是不错的。哈哈哈哈。
不过——呃，衬衣为什么要配着忍带呢。这样不是很滑稽吗？卡卡西一脸狐疑。
老师你————！！鸣人表情又开始龇牙咧嘴。小樱说，像演戏的小丑，哈哈。

鸣人这个小孩，被打击惯了自然有一种永不懈怠的耐心。
并非变得迟钝，只是学会非常纯粹的为自己的美好而美好。会很迫切的询问周围的意见，可是并不会影响到选择。这是骨子里的坚持和骄傲。
这小小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骄傲呢。即使被唾弃，被疏远，被压制，被欺负，仍然保有这样的一股倔强的骄傲。好象某种纯粹的矿石，被压在黑暗的地底，没有光也自然的强硬。而他的心里，也有一道隔离的墙，是自我保护的措施。非常稳固，没有攻击性。就好象黑暗一样，把刺激的光过滤掉，变得安全。

这样的一个小孩，就是这样一年一年的存活下来。总得有不可缺少的话多，总是在脆弱的时候表现出极端振奋的力量，总是在吃拉面的时候都有世界上最幸福的表情。总是，过着最孤独的童年，一个人住在房间里面，一个人戴着最可爱的睡帽，一个人做着最伟大的梦。这样的一个小孩。没有可以让你伤害的地方。

那条路，通往山上的那条，终于被想起来，是三个小孩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走的那条。
那时候，佐助因为稍微敏锐了一点，鸣人就开始发作。这小孩最喜欢的影分身术，第一次大规模使用的时候，卡卡西有点纳闷。这个明显小儿科的忍术，为什么会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他乐此不疲。后来想到，原来他自小都没有伙伴。只好变出许多个自己，看起来盛大繁华，不至孤单。后来每次战斗，他就习惯性的，叫自己出来，好像可以壮胆，可以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抗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而佐助不会，他内心的力量坚硬，即使不足够，也可以独自生存，有相当的完整。可是鸣人不能，他是个柔软的小孩，他天生温柔，需要爱，需要伙伴，需要分享。并且愿意去寻找这些缺失。他的心像水一样，虽然被覆盖了巨大的冰壳，但是仍然在流动。

而只有现在，现在才会这样的想起这些小事。在佐助离开。在鸣人失去了伙伴却继续勇往直前。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鸣人会在周末的时候跑到家里找卡卡西混饭吃并且还颇有礼貌拎着水果。这小子突然间懂事起来。失去亲密伙伴之后，日日平常练习，偶尔会拉着小樱给帕克买点零食吃。想起来，卡卡西问，鸣人啊，你花衬衣多少钱一件啊？

老师你也要买吗？我帮你去问问，那个老板看起来对老师很景仰呢。
呃，我怎么会穿这种衣服………我只是了解下，免得你过生活太奢侈。
300块啊。搞得我这个月的忍术杂志都得省一省呢。
小樱大叫：你这个有钱人！！平时叫你买点糖豆都不舍得！！小气鬼！
因为这是第一次和老师出来野炊嘛，鸣人不甘示弱大叫，这种有纪念意义的时刻，难道不比糖豆有价值吗。然后小声嘀咕道，女人真麻烦。
卡卡西什么都没有吃，还是噎住了。帕克慢条斯理的说，鸣人同学你真大方啊，你看我的内裤还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呢。某些人难道不应该反省一下。卡老师又噎住。连狗都对生活品质有高要求，经常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
小樱顿了半晌问，老师，你那么多工资都用到哪里去了？
卡卡西清了清嗓子说，咱们要到咯！看前面那个树长得像苦无的山头。

鸣人小樱顿时绝望起来。不是说，野炊一律不需要带忍术工具的嘛。怎么连木叶的树都扭曲至此。帕克做思考状，这些树看起来很有经济价值呢，如果削成苦无去卖的话，一只30块，一棵树削成20根，十棵树……卡卡西拧起它的脖子，下个月我会给你加一半的家用的，你再存心丢人现眼我就把你煮了。瓦瓦瓦，鸣人又叫起来，我好像看到火影和猿飞老师呢！顺着手指看去，卡卡西顿时觉得无言。这个时候难道是野炊时节吗，连火影，阿斯玛，自来也老头，鹿丸，天天，都围坐在一起兴高采烈的吃东西。

事实上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这样让他有点不适应。虽然都相当熟悉。
当然也没有什么隔阂，但是怎么说呢。就好象一个人在树上看书的时候，希望身边有树阴飘动，有无数的鸟在唧唧喳喳，有阳光从明到暗，有知了有小虫子——但是不要有人。这些家伙都是很亲切的，只是卡卡西在一个月的自闭之后准备的野炊计划中并没有包括这些带着丰富食物的家伙们。不过看来鸣人同学非常开心。这个小孩一向人来疯——或者是，极其渴望和大人一起吃饭睡觉玩耍。

大家好。卡卡西说。众人都看着他。然后说，稀客。
鸣人和鹿丸，小樱和天天自动的开始小朋友的聊天事业。
纲手美少女问，阿斯玛家传的红烧茄子你要不要试试？
嗨。卡卡西坐下开始品尝。然后对帕克说，研究研究，回去烧来吃。
自来也赶紧挑出一条看不出颜色的东西说，我自制的，尝尝。
卡卡西勉强咽下一口。是咸菜吗。
换一个，这个尝尝。
卡卡西象征性的嚼了一下。是蘑菇吗。
又夹一条。
是锅巴吗。卡卡西决定不再忍受，干脆的看了一眼不再尝试。

纲手点点头，卡卡西很有眼光。形容准确。做秋刀鱼需要火候，而不是想象力。
秋刀鱼？你说这是秋刀鱼？卡卡西叫。你这个焚琴煮鹤的家伙！！
好人阿斯玛笑笑，可是我很喜欢吃呢。还是很嫩的啊。自来也也不急，悠悠的说，反正新的《亲热天堂》好像是限量发售的。珍藏版只有十本哦。
你的小说呢，虽然不悦目但是毕竟还赏心。可是这或软或硬的东西，连生物非生物都不能辨别呢。卡卡西很无辜的表示。然后努力把那看起来像蘑菇的东西吃下去。
自来也把斗笠取下来，准备决斗。
啊，鸣人啊，你不是很喜欢吃寿司吗，火影大人做了很多紫菜的呢。卡卡西顾左右而言他。
鸣人同学最近进步很大嘛，阿斯玛说，很早就起来练习呢。鹿丸也要加油哦。
啊，那是因为卡卡西老师起来太晚，没有办法像猿飞老师一样用功嘛。鸣人嘟囔着。
卡卡西心说，讨厌的小孩说话都没有进步嘛。
可是卡卡西老师最近好象是瘦了呢。鹿丸同学认真的插嘴。
哎呀。鹿丸真是体贴的男人啊。卡卡西说。以后应该会很有出息的吧。
啊，对了，卡卡西，纲手突然抓过他的胳膊，让我看看你。过了几分钟，又说，明天来医务室挂针。今天回去好好睡觉，多喝点热水。不要吃凉的东西。
啊。卡卡西有点奇怪。不是没问题的嘛。
昨天是看过没问题。但是昨天你带了太多纳豆，我吃得很开心，所以也许会有遗漏。

其时风极其温驯。在初夏时节的山阴下。纲手带着小朋友们去采点草药什么的。鸣人因为对所有英雄主义倾向的活动都跃跃欲试，所以被鼓动说要认清所有木叶的植物才可以成合格的火影于是飞奔出去。鹿丸纯粹是为了老爸戒酒的事情想请教火影大人有没有偏方。其实纲手私下说，偏方在于他妈妈对他老爸政策的松紧程度。但是小孩还是很善良的。不能打击。小樱和天天大概是为了少女塑身秘方之类的东西悄悄跟着的。

连胡萝卜和番茄制的汤料，什么都像就是不像秋刀鱼的秋刀鱼，火影大人捏成奇怪形状味道奇怪的饭团和小樱家里带过来但是在路上被压扁了樱桃都被卡卡西吃光了。帕克觉得很丢脸，因为这看起来很像是在家被长期虐待的人才会有的凶猛的形象。卡卡西说，呃，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补充好的话，以后会中气不足的。阿斯玛主动提出以后给卡卡西带便当，把他感动得流鼻涕起来。

整片山林都很安静。大片大片的槐树，散发出清香。好象日子就是这样的平和静美。只有这几个人坐在那里，偶尔说说话。卡卡西吃饱不想说话了，就躺在那里休息。自来也问，喂，小子，你知道佐助去了哪里吧。
唔。躺着的人闭着眼睛应了一声。觉得被扎了一下。
依你看，他会回来吗？还是和他哥哥一样…………
你说佐助啊，不知道呢。要回来也很久以后的事情吧。因为，他要变强啊。闭着眼睛的人想到那个小子冷漠的眼睛，和对于黝的愤恨（或者的愤怒的爱），觉得虽然眼睛闭着，但是光还是很亮。亮到像镜子一样直直透到心里去，把一小块角落给照出来。然后像水银一样晃荡。你知道，一旦心开始晃荡——小匣子里流动的水总是有一种脆弱的感觉。

大蛇丸可以叫他变强吗。这小子还真是很混呢。
唔。他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因为他有那样一个哥哥，有那样一个家，有那样一个………，卡卡西想说，有这样一个老师，但是没有出口。
这样一个老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长大这样困难的事情，不能一个人抗着，老师的作用就是给你光，在黑暗的方向里照亮，把你带到可以去到的地方。这样一个老师，看着他默默的被自己折磨也没有像曾经那个金发的男人一样对自己的学生那样明媚的微笑。这样一个老师，虽然自己的路似乎一直都非常顺利，可是在黑暗中的那些悖逆和混乱，明明是可以拿来填补那个小孩心里的洞的啊。

可是这样一个老师，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呢。现在，带着剩下的两个小孩来野炊，却发现一路上想着那第一次的情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有告诉他，如果你害怕，要告诉我，如果你要变强，要相信我。如果你迷失了，可以迟到，但是千万不要自己硬闯，受了伤难道不能找我给你治吗。为什么呢。为什么就这样的，让他那么小的一个人，就独自承担了那么多。最后走掉了。连野炊，他也没有享受过。卡卡西闭着眼睛，仍然觉得湿润和汹涌。

其实宇智波家的人，自来也停了一会儿又说，从来都不是可以按常理来判断的。并不是你可以轻易去关心，去爱的家伙。有时候，温柔都是没有用的。他们，都是一些奇怪的人呢。
奇怪。卡卡西说。哪里奇怪呢。
只是一个孤单的小孩。遇到太过残忍的事情。只是没有人可以去告诉他，残忍或者温柔，都只是这世界不能避免的一些偶然的因素。你打破了碗，并不是一定要用生命去责罚的。如果出现了死亡和流血，这些不可避免的阴郁，你可以以缓慢的静默的方式来接受，不是一定要生生就扎进血肉里永生不得解脱的。以相同的方式抵抗受到的对待。难道这样的痛，也不觉得吗。

这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无法承担的伤害。这是可以摧毁一个意志的毁灭。
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遭遇。为什么，我没有像带土那样，给你力量。原谅我。

阿斯玛站起来走了几圈。然后说，今年的天气真是神清气爽呢。可以多来几次野炊。卡卡西，你们家小孩好象都很喜欢呢。
哦。卡卡西也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说，如果你多点家传的糖醋排骨，火影大人负责报销出游费用的话，我会负责组织的。
哼哼，不然下次我们出来烧烤吧。一切费用在卡卡西工资里扣。自来也愤愤表示。
赞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纲手回来了。并且非常满意这个提议。
赞成。卡卡西面罩下的嘴都笑得弧度都很好看，这意味着，我的工资以后需要上涨三倍。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太阳很软很薄。但是相当舒服。
本来卡卡西是计划野炊的时候和两小孩说一下，自己以后会好好的表现，同以前一样（虽然以前也经常被谴责）认真。也不会敷衍的说话了。但是人这么多，闹来闹去。什么话都没有讲就回家了。路上鸣人还很向往的说，好想秋天快点来啊。
卡卡西说，秋天来你的衬衣就不能穿了呢。
可是秋天来了，就又可以野炊了呢。
野炊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夏天也行。卡老师意图表现一下。
可是猿飞老师说，他只有秋天才有空呢。鸣人遗憾的说。不过，（又很高兴的表示，）他说，一定会带上我的。帕克也兴奋了，我也要去，人家阿斯玛上忍才是真正的上忍啊，做人做事都是一流。卡卡西有点小愤怒。但是想到清者自清，就忍了。

然后鸣人突然对着卡卡西说：老师，其实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要求太高太苛刻呢，还是本来要求太低却老是运气不好呢。卡卡西觉得被卡住，不能有任何反应，问，什么意思？鸣人却好象没说过一样，跟小樱说，哎，咱们出次去找鹿丸野炊吧。然后不再睬他。卡卡西只觉得突然间身心俱损，不晓得这小孩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而他说的又是什么意思。于是呆呆在后面走。
走了一段。忍不住很委屈的问，鸣人，难道我待你们很苛刻吗？难道我不是经常清你吃拉面吗？不是还帮你申请加工资的吗？
啊，这个啊。鸣人漫不经心一边啃地瓜一边说，没有啊，不是说对我们，是说你自己啦。哎呀，我哪知道这个，这个是别人说的啦。
卡卡西再一次觉得无言。然后他想起那个金发的男人，好象也说过这样的话，在他很小的时候。后来再也没有说过，因为他已经足够的了解。但是卡卡西自己不了解。可是都20多年，就是这样的生活。卡卡西觉得有点厌倦的同时突然又想，不要了解了。就这样很好了。不管高还是不高，卡卡西还是会好好照顾那两个小孩的。
以对三个人的温柔去待两个人。这样，该是好的吧。如果不值得原谅，那么，就好好的做吧。

到了村口各自回家。众人各自友好的告别。
卡卡西忍不住问，你们今天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很好吃。两小孩都答。
那你们也觉得老师还是很温柔很善良的吧！
呃。帕克再见啊。下次做好了红烧茄子记得叫我。
我也是啊。帕克下次我帮你买一打棉布的内裤吧。
然后那两人就飞快的朝不同方向奔去。帕克友好的挥手，笑得极其灿烂。
卡卡西挠挠头。走了几步，自言自语道，佐助，要是你也去野炊，你会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