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碎夜]一个人的熙熙攘攘 (作者:烟花绽放)

      其它动漫 2005-6-23 12:7
题目:一个人的熙熙攘攘
作者:烟花绽放
配对:碎夜

旅祸滞留尸魂界的那一个星期里,碎蜂并没有单独去见夜一。

当时的碎蜂跪在夜一面前,所有的百炼钢都化作绕指柔软。新一届的刑军团长冷漠锐利如刀似剑的骄傲女子,跪在她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的阴影里。
夜一大人,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风猎猎地吹,夜一肩头背后的布片残屑飒飒地响。瞬神夜一,脸上肩上的蜂纹华美得肃煞。妄顶了二击必杀的称号,实际上心软得不能一刀杀死对手。
一刹那之后她们已经可以联手封住蓝染,夜一高叫着提醒碎蜂大虚的出现。一切都仿佛很多年以前,那时候碎蜂还很年轻,一个人的时候会悄悄地笑俏俏地娇,对着小镜子会偷偷地把头发拉卷,准备便当的时候会在料理里多搁一把盐。有时侯母亲会夹一筷尝鲜,然后就皱着眉吐出来,死丫头,放这么重!
是的,就像很多年以前。

时间终究是无情又残酷的东西,碎蜂到底已不是昔年会脸红会微笑的女孩。
这么多年来一个人顶着血雨腥风过来,再柔软的心也磨上厚茧三层,何况碎蜂本来就不是良善之辈。
刑军团长不是那么容易的职务,碎蜂拼杀经年,少年情怀的诗情画意早已化作几何学的精确计算。

在她以为会死而夜一的手停在她胸口的那一刻,多年来一直压抑的情感终于爆发。她跪在她面前哭着,全然不像她平日的冷清。
——但是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清醒的时候她依然是碎蜂,刑军团长,二番队队长,蜂家的女儿,夜一的——夜一以前的部下现在的——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不会再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在情绪和理智允许的状况下。
这已经是她仅有的骄傲,虽然几百年就被夜一的出走践踏得遍体鳞伤。

二番队与四番队隔得并不远,旅祸又是那样的少年,何况还有一心求战的更木剑八。
于是碎蜂很容易就听见了橘子头的死神被剑八追着跑,纤细的灭却师被少女扯着转,力气惊人的少年名字古怪,也会被部下不时提起。
但是那只黑猫,那只眼睛碧绿行动轻捷的黑猫,却无声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尸魂界的夜空也有繁星点点,碎蜂训练工作之余,也会抬头看天,想着夜一也许就在人间的什么地方,也许正和她一样看着天空——却不再是同一片星空。
现在的碎蜂想着夜一就在她的身边,就在四番队的随便哪一间房里,时隔百年,她们终于又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她却依然站在距离如此遥远的地方。
几百年的努力除了证明她依然不堪她的一击之外,别无用处。
碎蜂不知道哪种情况更为痛苦。
她只知道,这两种痛苦她在这一个星期里都品尝到了。
唯一的不同是她已经习惯了前者,后者却是又一道新伤。

碎蜂的口味重,家里人都知道。
尽管如此,夜一第一次跟她分享便当时,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样怎么样,味道好不好?夜一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碎蜂一直趁着夜一不注意偷偷灌水,因为夜一的热情使得她无法拒绝她一半的便当。

碎蜂拿起盐瓶。
夜一走了之后她这个习惯还是被保留,就像吃惯了鱼的猫不喜欢牛排。
黑猫趴在蒲原的脚边喝牛奶,绿眼睛满足地眯起来。

蜜蜂的针虽然歹毒却也最是脆弱。
在刺出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自己的死亡。

碎蜂看着夜一。
夜一。
既敏捷又洗练,既豪爽又热情。
四枫院,夜一。
瞬神夜一。

她少年渴望,辗转多年仍求之不得的女子。

四枫院夜一。
抑或,蒲原夜一?
碎蜂的眼睛闭起来,重新睁开时目光冰亮。
跟她重在一片天空下,咫尺之间却是天涯。

碎蜂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几天。
旅祸的后遗症是灾难性的,何况对于蓝染市丸东仙的升天和中央四十六室的全灭也必须采取措施。
护廷十三番——现在也许不能这样称呼了——队长们副队长们脸色憔悴,也许只有十一番的正副两人依然活力十足。
碎蜂是另一种例外,比以前更冷,比以前更狠,提出的建议即使是山本也胆寒。
他看着这个在死神中尚算年轻的女子,否决着她的时候自己在一边叹息。

夜一在尸魂界穿行。
黑黑的尾翘得高,像旗帜迎风招展。
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差不多全灭,余下的人大概也不会提起。
至于那些队长们,尸魂界未来的走向远比夜一蒲原的叛逃重要。
即使有什么需要商榷也是秘密进行,绝无他人知道的可能。
夜一在尸魂界游走,像一只最普通的黑猫。

碎蜂的房间布置简单,一点女性的娇气也无。
就像她的名字,念出来的时候有锐利的音节,刀锋样斩绝。
却是"碎",碎蜂。

没有发现类似照片一类的纪念物,在意料之中地肯定时,又有着可以被称之为遗憾的情绪。
夜一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到二番队来的。
也许只是习惯——是的,她也曾经住在这间屋里,她也曾经躺在这张床上,她也曾经在这面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面容。
镜子里是一只黑猫。

碎蜂的皮肤白皙且不易晒黑,据说这样的皮肤比较容易患上皮肤癌。
即使在尸魂界也免不了生老病死,虽然他们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
夜一看着这一切,以一种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怀念。
直到她听见开门的声音。

碎蜂把外套脱下来挂在墙上,再脱下刑军团长的制服。
肩与背的位置没有布片遮挡,可笑她直到几天前才从夜一的口中知道原因。
明天,旅祸就要回到人间。
她依然没有单独见过夜一,她依然站在离她如此遥远的地方。

而夜一,不是也没有来找过她吗?

憧憬是理解最遥远的对岸。

这么多年以后碎蜂终于明白,归根结底,碎蜂只是夜一得力的部下年龄相当的伙伴,她以为的背叛,在夜一眼里从来没有纳入考虑。
而她以为的强,在她也是从来都不需要。
短短的一个星期里承认这也许太过沉重的一切,碎蜂觉得无所谓。
她的心突然通明透亮,纵然已经迟到了百年。

碎蜂在暗夜里握紧双拳。
你有你的衿持我有我的骄傲。

夜一骄傲地潇洒地一走了之,碎蜂悲绝地愤怒地挑起重担。
然后夜一再次回来,轻易地打碎她的梦想。

即使是尸体也好,曾经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你依然粉碎我的愿望,如同很多年以前。

碎蜂闭上眼睛。
长长睫毛在雪白皮肤上投下淡淡阴影,这时候的她是美丽的,在还算年轻的年龄里。
夜一的尾巴在风中摇啊摇,脚步轻得碎蜂听不见。

碎蜂早早起来给自己准备早餐。
向来稳定的手微微发抖,盐洒得比任何一次都多。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翻了糖罐,引来一群蜜蜂嗡嗡飞。

(夜一窜到厨房找牛奶,一不小心拨翻糖罐)

碎蜂把勺子扔进碗里,眼睛干涩。
她仰起脸来。
窗外阳光明媚。
闭上眼睛也感觉到一片血红。

无论如何,她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选择了站在夜一身后,选择了接起她丢下的重担,选择了为杀死背叛者磨练着逼着自己变强,也选择了在这一个也许是最后的星期里,站在离她不超过十分钟的地方。
所以此时此刻,碎蜂真的也没有什么想要抱怨。

两个人轰闹一场。
一个人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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