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佐]捕风 (作者:宇智波刃)

      火影文库 2005-4-2 13:39
题目:捕风
作者:宇智波刃
配对:卡佐

(上)

旗木卡卡西在二十六岁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他和宇智波家的人有孽缘。
他左眼眶里的那只写轮眼属于一个姓宇智波名带土的死人,在暗部曾经的两个搭档,一个是姓宇智波名止水的死人,另一个是姓宇智波名鼬的S级罪犯。现在宇智波族都灭了他却还接到一个姓宇智波名佐助的活着的小鬼当他的学生。
卡卡西叹了口气继续看他的《亲热天堂》。宇智波家的人说实话真不好打交道,一个一个不管怎么活泼或者谦和骨子里却一样傲得要死,仿佛天生就在抗拒别人过于接近,更何况这个孩子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整天挂着张冷脸,就差没在脸上写好“是人就离远点”几个大字。
幸好卡卡西也不是那种见了人就恨不得跟人掏心挖肺的老实人,他眼睛一眯笑得或和善或狡猾或者摆明了在装傻,偏偏就是没人能从那眯起来的眼睛里看到他心底在想什么。反正一个面罩一个护额遮掉五分之四张脸,只要露在外面那只眼睛笑得波澜不惊,谁管他真的是在苦笑冷笑还是干脆在抽筋?再说,就算有人在乎,又有谁能知道?卡卡西明白只要他露在外面那只眼睛笑起来他的同伴至少他的学生就会感觉安心,于是在去波之国的路上他转过头对他的学生笑,他说放心吧我不会让我的同伴被杀的,我拼死也会保护你们的。说的时候左眼一阵隐秘的疼痛。卡卡西你说谎。他的左眼说。
波之国的大桥上黑色头发的被千本扎得像个刺猬的少年沉默地走在他面前时卡卡西突然觉得他带的这个学生是宇智波家的人,虽然忍者登记证上“宇智波佐助”几个大字写得清清楚楚,可是卡卡西直到现在才觉得他的确是“宇智波”佐助,他走路的样子和带土居然是一模一样,和止水、鼬也是如出一辙。即使已经连站起来都困难,他的脚步也仍然没有丝毫踉跄,还是把背绷得笔直,手插在口袋里,每迈出一步之前都要经过考虑和确认似的,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拒绝任何人的搀扶。他半低着头,然而下颔微微抬起,流露出隐约的骄傲。佐助走路的姿势和任何一个姓宇智波的人一模一样,也许佐助自己也没有发现这一点。宇智波族灭门的时候他才七岁,可能还不记得也不会想到去刻意模仿大人们走路的样子,然而他继承这微小的习惯一如继承写轮眼。卡卡西想那也许是一种骄傲,像那样的家族,与生俱来的一种骄傲,深深地烙印在血液里,无死无休。
宇智波家的小孩果然麻烦呢。卡卡西每想到波之国的那一战都觉得有些后怕,第一次带合格的学生就差点弄出人命,自己的命也险些搭进去。宇智波家的人都乱来,虽然不象鸣人是最让人意外的忍者,但乱来起来绝对能吓人一跳。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鸣人再让人意外,他也不能灭了自己全族是不是?
卡卡西毕竟是上忍,就算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亲热天堂》一边走路也绝对不会撞到电线杆。然而这样毕竟也有不方便,比如卡卡西右手拿着《亲热天堂》左手插在口袋里视线被N18的书挡住没注意到自己左手边的小孩斜着眼睛打量自己。手习惯插在口袋里的人实际上是习惯于掩饰。佐助抬头看卡卡西,可是那唯一有表情的眼睛被书挡住了。狡猾的大人,佐助想。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
佐助的肩膀平时习惯耸起来,像一只戒备着的猫,又像在承受着什么很重的东西,不得不耸起肩膀以防它把自己压垮。当然这些他自己是感觉不到的,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已经习惯了的关系。就像卡卡西也从没注意到过自己习惯把手插在口袋里。虽然他们都是敏锐的人,只不过对自己的话太敏锐没有什么好处,刻意撕开自己的伤口让它流血的事情没有人喜欢做。虽然那些伤口再怎么痛也习惯不了,但至少,他们已经学会如何与伤痛共存。

中忍考试第三场预选结束的时候卡卡西带着佐助去封住大蛇丸的咒印。少年的肩膀瘦削得像刀子刻出来的线条,还是习惯性地微微耸着肩,好象他必须这样承担否则整个世界就会倒塌一样。卡卡西想其实你把肩膀放下来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天不会塌地不会陷世界不会立刻走到末日——再说了就算世界末日真的来了又怎么样呢?然而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卡卡西的手指沾着自己的血划过少年温度有些低的皮肤。佐助的体温偏低,只有肩上的咒印周围像发着高烧一样烫。卡卡西想佐助怎么就会招惹上大蛇丸这么麻烦的家伙呢?要知道队伍里有一只九尾就已经需要处处当心了,再加一个佐助又不知怎么的成了大蛇丸的目标,卡卡西觉得当老师实在是一件非常、非常麻烦的事情。
可既然当了这些孩子的老师就得看好这些家伙。卡卡西把佐助安顿好之后想了想还是在病房里安排了暗部,然后再急匆匆赶回去看另两名学生的考试情况。小樱和井野打了个平手双双淘汰,鸣人再度令人意外地闯入最终考试。卡卡西看完考试之后还没等鸣人激动万分地缠着他要求特训就再次跑到医院里去,正巧赶上暗部全部被杀,而兜闪亮的刀子正搁在佐助的咽喉处。兜离开之后卡卡西想佐助这下真的麻烦大了,于是不顾鸣人嚷嚷着卡卡西老师你怎么专门偏袒佐助,不肯带我特训肯定是要教佐助很厉害的忍术之类的话,还是给鸣人另找了个老师自己指导佐助。不过说实话卡卡西也的确不知道该怎样去教这么一个让人意外No1的忍者。

卡卡西对佐助说我要教你千鸟的时候佐助一脸茫然就差没问“什么是千鸟?”,卡卡西想的确没人听他提过千鸟于是就换了种说法说就是我用过的雷切,佐助继续茫然而且这次极干脆地问到底什么是雷切?卡卡西想起来对了他两次用雷切的时候那个孩子都像死了一样倒在地上根本就没看到。于是卡卡西决定立即示范一遍,银蓝色的光芒和尖锐急促的声响聚集在他手心中的时候带动了山顶的空气,佐助的黑发在急剧流动的空气中翻飞,漆黑的眼睛里映出亮蓝色的光芒然后渐渐流露出一点小孩子一样单纯的羡慕来。
于是卡卡西暗想一开始就让他知道这个招术的威力果然是正确的,因为对这小子来说想让他尊师重道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当了他那么久的老师都没听他叫过一句“卡卡西老师”,开口就是毫不客气的“卡卡西”而且吐字奇怪重音咬在最后一个音上,跟他那个彬彬有礼的哥哥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但卡卡西并不在意这些老师啊学生啊之类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佐助是个认真的学生卡卡西非常满意。千鸟的基础是体术,而修炼体术需要消耗血肉的修行,并不是说某个人是天才或拥有血继限界就能练成体术。练习很枯燥,也很辛苦,有时一整天除了跑就是跑,为了提高速度锻炼肌肉活性就只有用这样最笨的办法练习。山顶的环境不怎么样,除了石头就是尘土,剩下的就只有一阵一阵凌厉的山风,毫不客气地从每一寸皮肤穿入体内,冰冷透骨。然而佐助由衷地喜欢这种感觉,与风赛跑的感觉,好象再快一点就能抓住风。千鸟就是这样能追上风的招术。
练习千鸟第一次成功的时候佐助听到风的声音急速地掠过耳边,夹杂着一千只鸟急促的破鸣,迅速流动空气夹带着尘土沙石擦过他的脸,大量的查克拉聚集在手心里,如同电击一般的刺痛。然而佐助并不在意。他感觉到风,只感觉到风,好象是从地平线远方吹来的风,与他并肩而行。千鸟击出之后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遍只剩下寂静,风吹走了,整个世界的寂静。细碎的岩石一颗颗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佐助静静地站在被击出一个深洞的山石前,查克拉用尽的感觉就像是风从身体里流走,从每一寸皮肤里流出来,整个人都被掏空了,风吹走了人却只能留下来。佐助呆呆地站在那里胡思乱想,然后卡卡西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太好了佐助,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的佐助顺着卡卡西往下拍的手跌到了地上。
卡卡西,千鸟为什么要叫雷切啊?佐助坐在地上问卡卡西。
因为我用它切过雷。卡卡西一本正经地回答。
佐助撇了撇嘴,卡卡西觉得他像在说“真的假的啊?”:我倒宁愿相信它可以追上风。
卡卡西笑起来,摸了摸佐助的头,佐助的头发不是很硬,卡卡西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头发可以违背地心引力地上翘:千鸟可是很厉害的招术啊,是S级忍术呢。
佐助露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卡卡西看得出来,这孩子很高兴,像所有小孩一样,即使撇着嘴想假装出不相信的样子,眼睛却是不会骗人地显出高兴的神色。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卡卡西心情很好地笑眯了眼,又伸手去揉他的头发。

(下)

佐助再怎么样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卡卡西觉得小孩子佐助要比复仇者宇智波佐助要讨人喜欢得多,至少走到市场上对着一个番茄摊一步三回头的佐助要比闷在宇智波旧宅里一言不发的佐助可爱得多也让人放心得多。因此总的来说让佐助住到家里来并没给卡卡西带来很大的困扰。佐助不吵不闹,吃饭也不怎么挑,除了纳豆和甜食死都不碰之外没什么讲究,懒得做饭时泡面和兵粮丸都能对付着过,实在是很好养活。然而卡卡西不嫌麻烦不代表佐助就不郁闷,佐助是个孩子,是孩子都有好奇心,佐助好奇心的表现就是想知道卡卡西的面罩下究竟长着什么样的脸。问题是卡卡西连睡觉都带着面罩,佐助有时候不顾第二天还要训练硬撑到半夜想等卡卡西睡着之后看看他面罩底下的样子,可是卡卡西即使睡着了也能轻易阻止佐助想抢夺面罩的努力,每次半睡半醒的佐助VS睡着的卡卡西都是以前者实在想睡觉了主动放弃而告终。佐助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卡卡西睡着了都能跟他打,可是又不能问,于是他郁闷。
某天吃完晚饭佐助习惯地下楼去倒垃圾,看都不看就把垃圾往垃圾桶里扔,结果垃圾桶里突然蹿出样东西来把佐助吓了一跳,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甚至手还习惯地去摸手里剑,然后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只猫,被他吓到了正在拼命逃窜中。这时背后传来一阵闷笑,佐助很火大地转过去看到卡卡西笑得头发都在抖。佐助你是忍者,扔个垃圾也会被猫吓到啊。卡卡西忍着笑口齿不清地说。佐助很郁闷地无视他径直走过去,却听到卡卡西一本正经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佐助啊,当忍者也要像这只猫哦,能提前感觉到危险并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是一个优秀忍者必需的素质啊。佐助偏过头想想的确有道理可还是扭着脖子说卡卡西你就喜欢这些猫啊狗啊什么的。其实佐助有时候也觉得很不爽,卡卡西让他住到家里来就好象是哪里捡来一只流浪猫一样,何况他住在卡卡西家里还得顺便帮忙照顾卡卡西的那些狗——说好听点,忍犬。说实话佐助不讨厌狗,甚至还挺喜欢,只不过卡卡西的狗实在太过奇特,不但跟主人一样全长着一双死鱼眼,而且在佐助每次提到卡卡西你那只狗怎么怎么时它都会跳出来纠正:请叫在下帕克,在下也是有名字的。佐助就转过去跟帕克斗嘴,说有名字也是狗啊又不会变成人。帕克寸步不让地说那我以后就叫你人可不可以,你有名字也是人啊又不会变成狗。佐助和帕克这样无营养的对话却常常让卡卡西笑不出来只能冷眼旁观。和一只狗吵架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佐助在和帕克斗嘴时才真正像一个小孩该有的样子,卡卡西看着甚至有点心疼起来。其实如果真的只叫“人”该多好?没有“宇智波”,也没有灭门惨剧,没有天才或者天才的弟弟,只有和大家都一样的“人”,一个最普通的孩子,想哭就可以哭当笑就应该笑,这样多好?可惜这始终只能是帕克的无聊之语,佐助仍然叫“宇智波佐助”而不是仅仅是“人”。
佐助只有一次跟卡卡西说起他的哥哥,那个他始终说要杀掉的人。那是在练成千鸟的那天夜里,佐助坐在窗前,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佐助问卡卡西千鸟是不是能够捕捉到风的招术,卡卡西想了想说也许吧。佐助是那么认真的一个孩子,卡卡西知道他付出的努力,他想也许对于这么认真的孩子来说捕捉到风甚至也是可能的。然而佐助却冷冷地笑了,他说:
后来我察看我手所经营的一切事,和我劳碌所成的功。谁知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在日光之下毫无益处。
卡卡西吓了一跳,他说佐助你哪里学的这些话?佐助回过头来说我哥哥念给我听的,然后他又把头回过去,生硬地加一句:宇智波鼬。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没有了“宇智波”的佐助不会完整。而佐助还小,还不明白有些事永远都不可能完整,尤其是已经发生了的残缺,人们也只能学着去习惯而已。卡卡西对佐助说放弃吧,可佐助固执地不肯。杀了你最在乎的人怎么样?佐助不顾一切地对着卡卡西大吼,卡卡西以为这孩子要哭出来了可是他没有哭,只是耸着肩膀好象承担了整个世界的重量。他的声音绷得像要滴出血来,卡卡西看到他漆黑的眼睛里那么深那么深的伤口,这孩子冷酷的伪装上有了深深的裂痕,像白色瓷器上黑色的裂口,深不见底的痛。但是他始终没有哭,只是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但就是没有一滴眼泪。卡卡西想也许佐助这孩子宁愿流干了血也不愿意哭的。
宇智波家的人脾气怎么就这么坏呢?卡卡西无可奈何地想,一个比一个骄傲又一个比一个孩子气。

其实卡卡西很早就感觉到佐助是要离开的,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太过骄傲太过固执的孩子都是留不住的,但卡卡西仍然有时会想,如果自己早一点赶回来,是不是就能拎这那小孩的领子把他揪回来?
然而没有如果,没有。

后来卡卡西仍然当他的老师,偶尔听到他带的第一批合格的学生里某一个人的消息。佐助杀掉了鼬,得到了万花筒写轮眼,大蛇丸死了之后也没有离开音忍村。而他真正看到佐助是在七年之后,佐助已经长成一个十九岁的青年,个子高了不少,肩膀依然瘦削如刀刻,头发却已经留长了,看到卡卡西的时候他笑,眉眼间残留的少年时候孩子气的痕迹就这样蔓延开来。现在我也是老师了。佐助对他曾经的老师说,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哦,真厉害呀。卡卡西揉了揉佐助的头发,太好了,佐助,太好了。
卡卡西真的觉得欢喜而感激,佐助还活着,当了老师,过得还不错的样子。那么,他是在木叶还是在音忍村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他活着,过得好,是不是木叶的忍者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至少都还活着呀。卡卡西的手指擦过佐助的皮肤,佐助的体温仍然像七年以前一样偏低,哪怕在音忍村阴冷的天气里仍然穿着宇智波族大领口的衣服,单薄得不象样。卡卡西想到七年前在木叶一场雪,下雪的天气里佐助也是穿得这么少,一个人坐在废弃工厂的屋顶上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卡卡西叫他佐助,然后向他伸出手,小孩子的手握在手心里冷得透骨,可是那孩子还说不冷。
太好了,佐助。卡卡西说。现在的佐助比七年以前的那个孩子笑得多了,明明应该是经历了更多的事情,笑却反而多了。真的是长大了啊。卡卡西想。

你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卡卡西走后兜问佐助。
嗯。佐助淡淡地应了一声:说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兜笑了:你不是个好老师呢,佐助君。你的学生总是抱怨说你不肯教他们千鸟。
哦。佐助若有所思地说:可是千鸟是要有写轮眼才能用的啊。
不过,看到那样的招术,谁都会想学吧。那么漂亮,简直是能捕捉到风的招术呢。
傻瓜。佐助说:千鸟最多只能追上风罢了。
千鸟至多只能追上风,而不可能捕捉到风。风从指间流走,从每一寸皮肤里流走,留不下来。
佐助没有教他的任何一个学生千鸟,卡卡西也没有教他的学生千鸟或者雷切。
佐助君你真的不回去吗?兜推了推眼镜:最早是鸣人君和小樱小姐来看你,现在连你的老师都来了,木叶并不拒绝你啊。为什么不回去呢?毕竟时间不多了,回木叶不好吗?
佐助只是微笑,他说我回去了又能怎样呢?至多再和他们一起过六年,六年之后他们还要难过。现在这样,即使我死了他们也不会知道,岂不是更好?

佐助没有告诉卡卡西,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二十五岁;而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族人,没有一个活过了四十岁。
血继限界也有它的代价,写轮眼这种血继限界的代价就是拥有者的生命,它像是燃烧生命所获得的能力,自从开眼的那一刻起就消耗着拥有者的生命力。宇智波族的人从来就不怕寒冷,因为拥有写轮眼就像是在消耗生命地发烧,即使体温低于常人也不会感觉到寒冷。
然而佐助仍然会偶尔想起七年前木叶的那一场雪,风雪中卡卡西看着他叹着气伸出了手。因为长期使用雷切的关系他手上的皮肤伤痕累累于是总是戴着手套,然而他的手是温暖的,温度隔着手套传过来,是记忆中比千鸟更灼人的温度。
漫天风雪中卡卡西的手,是佐助唯一想要抓住却已经无法也不想再抓住的存在。

佐助看着自己因为长期使用千鸟而皮肤剥落伤痕累累的手,微微地笑。
他说兜你看过《圣经》吗?
兜说没有。
后来我察看我手所经营的一切事,和我劳碌所成的功。谁知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在日光之下毫无益处。
佐助微笑着说。
这是我七岁的时候,我哥哥念给我听的句子。

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
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
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
寻梢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
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
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这一切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END 2005.3.26

写在文后的口水一堆:
感谢能够看完这篇无聊而冗长的垃圾的诸位,某只在此鞠躬。
写这篇写得痛苦不堪,纸上七稿,有写了两三行就推翻重写的,也有时是写了两三张再推翻重写。打到电脑里的也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废掉的,另一个就是现在这个。
说实话卡卡西老师实在是我非常怕写的人物,每次写都卡。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去写卡卡西。举重若轻,我一直觉得卡卡西是这样的人,可是我知道我写不来这样的卡卡西,怕写得太油滑,又怕写得太冷硬。SO~万分崇拜写卡卡西的各位强人……膜拜ING……
这文……能看到最后还没吐没想揍作者一顿的大人,某只在这里谢谢了。
至于恶心得吐了想揍人的,某只……还是先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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