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卡]我一直都在 (作者:八月)

      火影文库 2005-2-8 11:33
题目:我一直都在
作者:八月
配对:四卡

炊烟冉冉的傍晚是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候,即便是精神时刻紧绷的木叶,在氤氲笼罩下同样显出几分难得的和谐恬谧。

几个身着暗部服装的身影出现在火影办公室里,年轻的分队长例行公事的汇报任务完成,呈交报告。虽然身高看来与其他同伴相差无几,但无论是从削瘦的身材,还是青涩的嗓音都不难发现他应该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可他就叙述事件的语气平稳,清晰扼要,冷静缜密来讲,一切都显得如此的成熟干练,完美的掩盖了他的真实年龄。

已经完成本周的第四件任务了。这孩子以为把自己丢进无边的工作里累个半死,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么?真是固执的可以啊。看着任性的他,三代心中不禁一阵感慨,是心疼,是担心,说不清。

“任务完成的很好,诸位辛苦了,暂时没有任务安排,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是,火影大人,属下告退。”依旧是那种听不出感情起伏的声调,少年队长鞠了一躬,转身告辞,与众人一起向门口走去,三代目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要叫住他,终究只张了张口又作罢。

其实,作为忍者,有太多的事情注定身不由己,希望你不要太过执着才是,卡卡西。

“我回来了。”略带倦意的声音出自一向倔强的他,透露出的疲惫味道即使隔着冰冷面具也无从遮掩。

“你回来了,卡卡西。看来今天的任务相当棘手呢,好久没见到你这种落魄的模样了呢。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去医疗班?.这些天.肯定没有正经的吃过饭吧。….不是一直都告诉你不要太勉强么?..….你逞强的性格就不能改改吗?你最近任务接得太多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啊…….”屋子里的金发男子疾步上前,原本英俊的眉毛紧蹙在一起,那张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担心。

暗部少年却兀自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多看一眼。

温暖的室内空气骤然冰冻,心也跟着发冷。

已经一个月了呢,四代叹了口气,卡卡西不再正眼看他,这种尴尬的又失落日子。

“我很用心的工作,很用心的生活,很用心的过着每一天。我已经14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照顾自己,很好的照顾自己。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所以,老师你真的不必担心。”背对男子,孩子取下面具,低下头,一字一句,缓慢清晰 。有些凌乱的银发逆着光折出大片的阴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依然感受得到不容质疑的坚持。

“呐,是这样啊,”听到这些,蓦地安下心来。金发男子温柔的微笑着“原来我可爱的小卡卡西已经长大成人了呢,会嫌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罗嗦呢,呵呵,岁月还真是无情啊。”

不过仔细想来,时间还真是件可怕的东西,不动声色的划过皮肤,让人错觉只是阵风,感到刺痛时却早已伤痕累累。不见血的暗杀者。

微笑着的四代失了神:那个孩子气的一团团,手脚短短,讲话奶声奶气,总是要靠在自己旁边才能安心入睡的小家伙,总是偏食得让自己担心会营养不良的小家伙,总是在汹涌人群中牢牢抓住自己不放手的小家伙,总是不善表达只会趴在门后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小家伙,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长成了面前这个的纤细的清秀少年了呢。

八年,整整八年了,一起生活的日子,感觉却好象一瞬间。

家庭的不幸让卡卡西过分的早熟。没有同样年龄的孩子们应有的无忧无虑,撒娇依赖,有的只是不停的超越自我,过分的严谨执拗。

6岁考上中忍,12岁晋身上忍,接着进入了整个木叶引以为荣的暗部,凭着实力升为分队长,整个过程利落简洁,没有断点。他拼命的去争取可以得到的一切,“天才”、“菁英”、“木叶的骄傲”…这样的光环把他紧紧的缚住,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幅无懈可击的架势,只有回到家里才能感觉到他孩子气的一面:把忍犬命名为味曾茄子丸,纳豆君,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小孩子做的出;为了逃避天妇罗,居然把爆炸符贴在锅上,害自己几乎被喷薄而出的滚油毁容;甚至试图在自己的宝贝清酒里繁殖秋刀鱼,一想起那次自来也老师厚着脸皮来蹭饭,一倒酒却目睹数条生机勃勃的秋刀鱼窜出时,那瞬间石化的表情,就觉得无比好笑,碍于恩师的面子问题硬是把火山爆发般的笑活活吞了下去,那个辛苦啊。

他明白其实这孩子并非外表看来那么强,他只是希望证明自己的价值,打扮出坚强的模样,不肯被人窥见软弱的一面,哪怕只是一瞬间。那个可笑的面罩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固执的藏起自己的脸,掩耳盗铃一般,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保护到什么,受了天大的伤也不肯叫疼的。同样也只有他才知道,他的学生,木叶的小天才卡卡西心理其实很脆弱,很脆弱,经不起大的挫折。所以,他才会在白牙的葬礼结束后,不顾众人反对带回了他。
“因为当时的你,眼神在哭泣。”

很久之后,当卡卡西问起他为什么会坚持带走自己时,四代笑着回答,全然不畏惧卡卡西冲自己丢来的苦无。

那天,当他赶到的时候,旗木家门前站满了人,旗木朔茂这个木叶曾经的骄傲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悲凉凄切。那些人的眼神复杂晦涩,小小的卡卡西一个人站在父亲的尸体旁,独自应对着这些充满敌意的目光。明明是勇敢倔强的抬着头,四代却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助与惶恐。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那一道道迎面而来利刃般的目光。

“就是那一眼,我知道我是注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痛苦的,我做不到,卡卡西。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一直在一起,这是我的承诺,我这一生唯一许下的承诺。

想到这里,四代表情微微一紧,回过神来才发现卡卡西已经把洗澡,伤口处理,收拾房间等一系列动作完成,准备动手做晚餐了。

“小鬼,你怎么又自己处理伤口,万一有毒怎么办?伤口感染了怎么办?不是早就警告过你吗!”他忍不住冲他吼到。

卡卡西仍然没有看他一眼,一声不响的径直走进厨房。

“小鬼,我可以把这种不爱惜自己的行为看作你生气的表现吗?”又叹了口气,“虽然解释无用,但我还是肯定的告诉你,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一直沉默的卡卡西忽然开口:“今天的晚餐有老师你最喜欢的盐烧秋刀鱼哦。”

“秋刀鱼吗?”四代一时间显得无法接受“你不是很讨厌这个吗?”

“老师你总是要我不要挑食,我一直在改啊,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困难,但是,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我不想老师总是放心不下我。”

四代看着他,良久,无语。

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气氛丝毫未因热腾腾的饭菜的出现而升温。

卡卡西一动不动的专心的看着面前的那盘秋刀鱼,好象能看出什么别的东西来,眼睛瞪得那么大,四代甚至有些担心眼球会不会就这么给活生生地瞪出来。

“小鬼,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饭菜都凉掉了,小孩子吃冷东西肚子会不舒服的。

“不用勉强自己啊。”我宁可你继续挑食,只要你开心。

“没有人一定要你吃掉它啊。”算了吧,你这是何苦呢?

不管四代在一旁怎么劝,卡卡西始终不肯把目光从盘子上移开,眼睛越来越红,他不停的吸气,强迫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四代一下子乱了手脚,“卡卡西,是老师不好,总是擅自的要求你这样那样的做许多事。你不要这样啊,我现在跟你道歉啊,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要怎样让你开心啊?到底该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啊?”四代自责万分,在心里把自己咒骂了千万遍。 说什么要保护他不受一丁点伤害,说什么要一直陪在他身边,现在害他难过的那个人就是你啊!旋涡连绳,这就是你给他的承诺吗?害他因为你的过错哭吗?你知到他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卡卡西终于肯抬起头,对着四代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容让人揪心的疼“老师,不用担心,我没事啊,鱼凉掉了呢,不过,还不算太迟,那么我开动喽。”

他认真的吃着那一大盘鱼,好象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仪式,小心翼翼,心无旁殆。他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他对面认真的看着他吃完那整整一盘的鱼,心好象被谁狠狠纂住一样,紧得不象话。

卡卡西,你想要我内疚吗?内疚没有好好照顾你。

“老师,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啊。”卡卡西忽然翻了个身,全身绷得紧紧的,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双手死死的抓着身上的棉被,表情痛苦之至。

“卡卡西,我在,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啊。是个噩梦,我不会走的,哪里也不去,一直守着你。”四代轻轻安抚着他,在他耳边不停的说话。直到小鬼的眉头舒展,呼吸匀畅才松了口气。

看见小鬼头上细密的汗珠,伸手想帮他擦掉,但那只手却倏地穿透了他额头与枕头。四代掩住双眼,无可奈何的苦笑“对不起啊,现在的我,连这个都无法为你做到了。”

卡卡西,到底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不再伤心。

曾经我认为和你一起生活,竭尽全力的去保护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只要你不受伤害,这就足够了。我牢牢的把你捧在手中,以为这就是是幸福的全部涵义。我曾经自负的感觉你就像田间的小向日葵,自己就是温暖你的太阳,霸道的为你规划好人生的轨迹,以我为中心。现在我才发现,你才是我的太阳,是我用眼睛片刻不离的追赶着你,自私也好,卑劣也罢,有时候甚至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好把你一直带在身边,不去理会旁人的看法。我是真的真的希望能一辈子把你留在我身边的。

由始至终,没有对你说过一句喜欢或爱,因为我确实形容不出对你的感情。很早以前我就感到对你那决不仅仅是学生、亲情那么简单,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你的,非常非常喜欢。因为太过喜欢,所以不敢面对。身为木叶的火影,我可以坦然应对各种血腥残酷的战斗,我的头脑与实力不会输给任何人。可笑的是它们却一次又一次在你那一声声软软糯糯的“老师”面前溃不成军,我不得不像个情窦出开的小女孩那样,偷偷的把对你的感情藏起来,如珠如宝的供奉着。

如果没有九尾的突然来袭,我是想慢慢的等着你长大,成年,再开始全新的两个人的生活,只属于我和你的生活,然后尽心尽力的给你幸福。我是真的真的用心计划过的,一千次一万次。甚至设想过所谓的求婚。不过,看情形是无法实现了呢。
即便如此,我还是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哪儿也不去,就这么守这你。因为这是我一生一次的承诺,只给你的承诺。
卡卡西,我没有离开过,一直都在,在离你最近与最远的地方。我会一直这么守下去,直到你遇到下一个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

呐,卡卡西,一切一切我幸福不了的,由你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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