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卡]天空之岸 (作者:nadir)

      火影文库 2005-2-5 19:55
题目:天空之岸
作者:nadir
配对:佐卡
备注:送蝴蝶、烟花

1.
待鸣人再见佐助,风正单薄压向轮椅周围枯且长的茅草,顺带撩拨佐助一如既往魆黑垂落的额发,他牵嘴角,像续上岁月彼岸一个嘲笑。
「你回来了,佐助。」椅中青年狠拧眉头,回应的咧开嘴。
枯草不知情谊,忽重忽轻刮上站在后面樱的腿胫。女人便还是女人,只把手掐在推车把柄浑身发颤。佐助君?不,不对,好生陌生的称谓,经年不曾烧在口。
此刻动唇便生疼。
「樱。」鸣人抚上她苍白指骨。
「欢迎回来。」她更用力的捏紧手掌,撑开一片笑容。

「怎么搬来村口住?」屋里坐稳了,便问鸣人。
答者轻摩扶手「外面近处就有毗连的田野,可以时常去,走走。」
「……生活好么?」略顷再问。
「云淡,风清,不惊波澜。」
「可曾有从事?」
「大约是些布染的活计。我绘绘花样,樱和他们干实。」
「村子倒一直平静。」
「那事之后安稳到现在了……不是老太婆刻意经营,外面太平。」
佐助稍默,道「你还是变了些,鸣人。」
「……你不也一样?」那狐面青年顿顿笑。
「不问我这几年情形?」
「实在不知怎么开口……哪,晓怎么样?」
「只是各地的跑。」
「倒开心。做的什么?」
「大动静少有,找九尾是其中一项。」
鸣人「哦」一声,那字晃晃悠悠没找到落脚位置,生楞在空间里一截,没了下文。
佐助挺直身躯倒向椅背,也不开口。他向来不喜解释。
全是废话,他几乎想啐了骂粗。鬼蛟潜移默化的功劳?这么想想,眼前有了张绿脸满地乱吐唾沫景象。问他,他答那是雾忍专利。大老爷们还水做的。佐助想到此,鼻里冷哼一声算是笑。
鸣人看看他。
「来,请喝茶。」樱适时端水出来,动破了僵局。

2.
几天后早日头佐助出门,樱也跟出来「你知道,他其实……丝毫没怪你意思。」
佐助抬头望望天,眯了眼,并无太阳踪影。「确是知道的。」他对女人笑笑。她的善解人意素来有口皆碑。
佐助背对她摆摆手告别,顺应她不日所劝「去看看吧,数年不见定牵挂的。」,倒是跟要会面的人像极。佐助兀自无声叹气,边向村子里处行去。
乡落正路两旁树枝鸟鸣错综,若还配上暖日,必当是幅好春光。可惜世事总不能尽尽如人意,他万分知足的吹起口哨,调儿应是少时村里流行《追将》:「怎教爷耐得等,怎踯躅逐自由……」话说这歌调的意思,倒是在入了晓之后才渐渐懂得了,自此便常哼唱。
然而今日既回木叶,竟觉唱起来不很好意思,遂换一曲某日于沙之国习得的民谣《打马上山》:「嘿吁吁看吾策马向前,只叫那视我无顺者有来无回!」有时民歌倒真能反映国家特色,佐助此时不免这样想。
几个路上嬉闹的小孩子跑着经过,落后的一个7、8岁模样,跌撞迎着了佐助,见不熟识也朝他胆怯笑笑,他回以友好,那笑仅是从眼角漾漾荡开,竟比咧嘴方式来的真切。笑过后心情朗然,脚步也愈发轻快。莫约刻把钟模样便至卡卡西住处。

他此时开始打量那房子,不甚熟悉。记忆里仅仅是那次两人跟踪任务失败反中埋伏,流血过多被卡卡西扛至此地作简单处理。第二天未及日出佐助伺自己手脚俨然回复常态,便跳窗回自个家补眠。
只是不想当日卡卡西不但没迟到还彻底翘了班,鸣人和樱借着夕阳热烈讨论去老师家放火的计划,佐助摸了摸身上最深的新伤再度确认无有大碍,不免疑惑:难道昨日他会比我伤的还重??这一似有似无的不安在第二日卡卡西一如既往飘乎的「嗨~~」声中转成自嘲「再为这家伙操心,只能说明自己太空了」云云。
可惜这仅仅一次借晨曦见到的景致,以及摸回家的路,换个天光或者倒颠了方向便陌生得搜寻不出有关闪回。佐助从口袋里掏出临行前樱给他的地址,确是此地不错。便是这样,有些场所明明极少去过的,甚至许多从来未曾经脚踏过或用眼摹过,就偏偏知道它在某处。比如知道与它平行是一条天天经过的路,又比如可以从地图里精确的点出其位置。佐助令这图景与记忆中的某个清晨契合,生出了奇妙的感慨。

3.
内屋的鸣人依旧饮口茶,再捉笔杆划上两道纹样。而今日不几笔便又描不下去,自正对桌的窗口望,光线依旧半明不昧。天气不甚好总要影响创意,他微微点着头搁下画具,把椅子转个角度,自己摇了向一边矮柜移去。鸣人多数时候实则并不需别人照顾生活,每日照例让樱推了去草间散步更多倒是作为照顾她的表示。
此刻他慢悠悠挪到了一溜抽屉前,从正符合手臂高低一层拿出那张合照。只是此处更暗,唯有像框上覆的玻璃反着道白痕,鲜明颜色隐隐挡在后了,反而闭了眼睛图像才明晰,就像看太久光亮会生出的荧荧反色般。
那脑中的色块在边缘处萌萌融进了彼此。哪个的五官表情都不甚分明,只是位置总不会搞错。「佐助。」他便把手指放在那个他理应在的地方。搁了一会,又把手指移向樱的位置,轻念,「小樱。……樱。」
「怎么了鸣人?」夫人仿佛真听见了唤,掀帘探进上半身。瞧见他正窝在黑魆魆的柜那里,也不抬头。
便走到他近旁。「很久以前了呢。」她看了说。
「有点接不上了,樱。」鸣人说。
扣扣扣,有人在外屋敲门。樱刚怔了,此时回神跑出去。
鸣人又默默看几眼照相,小心放回抽屉。「这么快回来?……」外面诧异的声音透进来,「……诶诶,这记性……今天还是周五呢,过忘了日子……」

佐助回来的消息实则不二刻就在忍者学校传遍,上层对这样一个人物经酌再三也不能妄下个褒贬。要说危险他早在13岁时候就有过不声不响黑天离村奔向叛忍的不良记录,可是五年前那场恶战无论从性质抑或结果而言,都使人要颠覆一回该忍者与忍村的紧张关系。尽管木叶为此还附加了鸣人体内九尾的代价,但可一举解决两个具威胁力的叛忍还是赚大于赔。
最终令纲手恼怒的是尚在医院休养的他,竟置她派去的赦罪人员不顾,再度离村,令得原先将他实力划入抵大半个九尾的计算结果全数落空。一个月后传来佐助入晓的消息,五代火影咬牙切齿,宣布对其少时罪恶的赦免无限期延后。
此时她正迎着诸多高层待其决定的目光,回想当时一怒之下的判断多少有些心虚,毕竟他未有做过危害木叶的事,也不宜因流失了一点人力资源便把这种道德谴责上升为规则惩戒。她不经意用笔在正阅的卷轴上点了半天,最后下令两个特级上忍日夜盯紧他的行程,有变再行处理。「还有,」纲手最后双手交叠支在颚下,「叫卡卡西来一下。」

4.
鸣人家里三人正吃着拉面。腾腾热气熏着本就不亮的屋,空间显得有些氤氲。佐助拨弄一下眼,觉得不甚舒服。只捡了两片番茄吃了,便搁下碗拿了书看。
本来沉默的一桌饭,鸣人见这场景眼熟,笑意甚了。「你学谁呢?」
佐助扬扬头,做了一个不屑表情。倒是如是神态,令樱觉得心里忽的放了什么,轻松许多。
「什么书呐?」鸣人也快活起来,凑过头要看究竟。
佐助抬起封面,旧旧毛边黄纸张,隐了几个古字:《岸本的天空》。
「天空系列??」鸣人「笃」放下碗,「那我也看看。」樱瞪他。
「想哪去?只是本邪教书,岩之国野外一个古墓里拾的。」
两人难以置信的眨眨眼。
「佐助,忍者心得第8条:唯有命令,不得信仰一切形式的宗教。」鸣人大咧咧笑,「多少你也还是忍者呢。」
这话又使他意识一遍,从前伙伴不再任此职业。焦躁起来,只淡淡答了,「新奇的东西,又在手边,如此而已。」

5.
鸣人告诉佐助卡卡西又开始带学生时,他还是追问了一句:「这几年?」
「就你走之后半年吧,」他仰头想了会,「3、4届了。不过都带的不长,就只第二届带了两年,其他一年就换了。上回去看他时,正巧老太婆杀过来批他又丢了摊子。他就那样子笑,只说老啦什么的……」鸣人言语时自己有些失落,末尾口气像带了期待。
佐助怔怔看他,半晌结结巴巴「哦」了两声。
再去便是第二天下午。先在楼下绕了半圈,想起木叶忍者惯例休息日全数用来补眠的,犹豫了下便自二楼窗口翻进屋去。凭淡漠成白茫茫的记忆,他摸到卧室时朝内一望,卡卡西正躺在床上。
他急急朝屋里跨了步,忽觉不妥,又一煞换了无声的模式往床边移。走近了,见他用手搁在嘴处,身上盖了条薄被单睡着。
佐助立在那里,适才绷紧的身子松了,目光亦想松弛,却未拿捏好柔软分寸,使眼睛疲惫了般抽搐一眯。他确未看过卡卡西容貌,只是如此见了,事实也不觉太突兀。
不过多个鼻子嘴巴,他不免有些失望。再细看,眼角已有了很浅的细纹。他正回想着那些一直能见的日子也并未仔细看看这张脸,哪怕露出来的部分,卡卡西却轻吐口气,以缓慢的速度睁开眼睛。大抵由于刻意,那睫毛微微颤着。
他还是吓了一跳。愣了会,说,「原来你一直醒着。」
「啊……」他坐起来,用食指搔搔面庞,「只是在想第一句到底该对你说什么。」

说什么呢?佐助自己倒也是未想。理当先道歉的,他捉摸,「当时没遵你说的,又乘你不在……对不起。可毕竟……」
卡卡西伸手止住他话。「结果不差,可我并没打算原谅你。只是抱歉就不用提了罢。」
「……那你想说什么?」他像是很沮丧。
「我还在犹豫先对你说火影的话呢,还是我的。」
「她说什么?」语气有些急切。
「……‘让佐助留下来吧。’」
「哦……」隔了一会。他又问,「那你的话……」
卡卡西有些疲倦的靠向床板,笑着。「佐助,你留下来吧。」
话间他只万分之一秒发愣,忽也朗声笑,在他枕边坐下了。
「我报了仇了。那人已死了,不是么?」
卡卡西愈显得疲倦,仿佛靠了便要睡着。「就是说我不能知道你新生活的开头了?」他的「我」念的很轻。
「要填那么多,只有重新开始了?」他胃痛的前倾一下。「你不是不知,我可是懦弱得要命。」
「还以为放不下的太多才回来,原来只是拿东西。」男人宽容的点点头。
「是了,」你尽管骂去,他突然像一度阴郁的冷笑起来,却脱了当时并不成熟的神气。「咚」的抽膝跪上床,「问你拿来了,你给不给?」

6.
他自己脱了衣物。卡卡西看着,依旧单薄。
佐助用手臂围住卡卡西。便从肩头用嘴唇摩挲,他嘴里很干,用舌润了润,外沿依旧翻卷着许多细微死皮。他压它们毛毛糙糙从卡卡西身体上无数伤疤经过,唇上触感一涌一涌,辨不清是自己还是对方的血自下流着。慢慢移至了胸口,那处有很深的刀痕自左向右延到上腹。佐助用舌尖贴住那浅凹,顺下去亲吻,卡卡西细颤了一咳,伸手扶起佐助肩膀。
他不停,十指在男人紧致的肌肤上抚摩,呼气急促了,用力也愈发狠命,似要从那之下攫榨出东西。到底身体也是敏感,卡卡西上腔亦起伏的凶了,却只闭着口,任加急的气流自鼻进进出出,在呼吸交替时候发出抖动的音。
那种无声令得佐助慌张,他把头凑至卡卡西面前,额发湿了,胡乱贴在脸上。而男人还是只喘息,半张的眼向下看紧他面容。佐助抽了抽鼻子,混着汗脸上像是要哭,又像是在笑。卡卡西的眼睛忽而柔软了,或者稀薄了。他透过那额头,散落的发,看到很久以前的天气,阳光的阴影里一张恨恨表情。此时像琥珀的凝脂碎了,目光摸到小虫黑黑的触角,尽管也已一并碎了。
他伸手抚上佐助已然尖削起来的脸,迎合吻上他贴来的唇。「……佐助」音节在贯通的口舌之间含混,嗡嗡递至耳膜。佐助啊……卡卡西环住他脖颈,用五指伸进他发丛,使他唇向自己贴得更紧密。口里渐渐湿润了,搅动声也放大在颅骨里,他看到他眼里水膜的反光颤抖着。从嘴里被夺走的空气多于吸入,窒息的晕厥令佐助不想离开。
只想结束。

吻了几回,视他渐有了迎合,佐助移动身体,将手指只是在他小穴附近轻揉。卡卡西的腰抽缩着,从喉颚里处时而生出些许细小叹息,像似吐气般,嗯。
嗯、
嗯……淡淡的,像是舒适。这些声响在佐助听来却刺扎人的。胸里闷闷似被翻搅着,扯痛了连精神都不连续了。
身体火热。躯腔里却打了霜,附在心壁上,此种温差令他止不住痉挛。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
卡卡西回身细看他时,便不响了。
正是已失去,反是将失去,两者无甚分别。
再遇结果唯一的选择,已不能令他苦痛,只是空落罢了,佐助于是竟笑起来。
到如今,大约唯有面对你,有些东西过于脆弱。
卡卡西面向他。揽过肩膀。
「没事。就想抱抱你。」他声音缓慢而沙哑。「老师年纪大了,偶尔也会怕。」
稍稍迷糊了眼,望他。问,「……怕?……」
「怕越多的年岁,留下越少的东西。」

7.
「真要走?」鸣人语气轻松,「还回来吗?」
「大概不会。」
「那为什么?」
他自失的笑了,「原本就是……拿东西。」
「拿好了?」
「没有。」
「就不再来取?」
「只有一次机会而已。」
「一次机会……不就只是确认对错?」
佐助崇拜的看他一眼:「真是精辟的词。」
「不用讽刺,知道你是失望。你却不知有时你要求实在过高?哪有不偏分毫的事?」
「鸣人,什么时候脑筋这样好了!」他有些恼怒。
轮椅中的人望着将落太阳,「我在这里,都坐了五年了呢。」像是自言自语。血色洒的他像坨雕像。

8.
佐助走的时候,樱像某一月明夜,在身后喊他。佐助君。佐助君。
只是还多的四人,不是带他路。是止他离开。
猫假面,红纹身,口称敕。
佐助,上忍床上到底套了多少机密,竟还想走?
佐助,晓找九尾得了多少线索,招来!还是本就你们偷了去!
佐助,五年透了多少内轮的秘密?那自古是木叶单传,你,末裔,有甚权利离开?
佐助,快快回头,既往不咎……
「就凭你们!」他大笑。恨恨然转身,「尽可以试试!」
逐自由,何须待?只是若失牵挂,自由有何用?若非挣脱羁绊,又非逃避所钟爱,迈步能有方向能不张皇?回头,回头,回头是岸。它岸自是沉重稳健,水路却也一片轻浮澄明。赘累不是能担负,已是异邦人,回头又何苦?
「佐助啊佐助,都说了老师年纪大了,怎么总还要帮你收局……」卡卡西自树梢下,边摇头边甩开金边卷轴。「火影大人赦令,还不快走?」
走。
若拿到就不走了。
都拿到了。也留不下。
还不快走?
「我走了。」动动唇,没出声。

9.
岸本的天空,据说每一片云彩都静止在那里,鸟飞过确定的轨迹。
人们行走在固定的地域说着必定的话,历经着不作圈改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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