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佐]sympthy for bat (作者:nadir)

      火影文库 2005-2-3 18:36
题目:sympthy for bat
作者:nadir
配对:卡佐

那是什么声音?
哦,是蝙蝠……
蝙蝠是不会叫的,人家说。
……不会,但会发声。就像这样尖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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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mpthy for b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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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右手横搁在额头上,那一截被放大的拇指亘在眼前,沉重得令他察觉出刘海已在额头上印下了无数不会迅速复原的细壑。是的,昨夜入睡前随意摆放手的姿势时决计不会预料得到在一整个夜晚时间的累计后自己的一部分会渐渐变得如此不堪负荷,好像在迟疑一秒钟就会到达使颅骨碎裂的地步。
他触蛇似地把右手往别处甩去,在被垫的弹性上发出“噗”的一声,然后就一动不动了。在无声地急速喘息中他原先因这种莫名惊恐而瞪大的双眼软化成了一个出神的凝视,他看着空无一物的昏暗天花板,呼出了一口带呻吟的气。
灰色窗帘垂在窗的两边,就像紧闭的玻璃窗外连绵不绝的雨一样垂直,而且无穷无尽不怕轻易断掉。佐助转过侧脸,身上没有一个细胞有把身体弯曲着坐起来的欲望,他有意图就这么直挺挺什么都不想的看着外面直到雨下停为止,这样子的雨有种蛊惑力。可他还是想了。
他想今天是哪一天,是不是休息日,有没有任务。
刚刚的头发正一丝一丝从额头的皮肤里软绵地跳起来,他感到血液在这些地方的深处一涌一涌通过,这使他得以集中起在暗夜里流失的注意力来重新确认自己存在的时间地点。
一个人的房间。自己家。周五。工作日。却是卡卡西随意指定的放假。但和自己约了的见面日。
意识到这一点的佐助绷着脸用刚刚恨不得直接撞破玻璃丢出窗外的右手在床头矮几上抓起黑色小钟。七点一刻。还早。
可他还是干净利落地起身下床套进拖鞋里。缝了团扇的拖鞋底子薄,刚醒未久的人第一步踏出去难免晃悠,佐助整一下睡衣衣襟的同时站定来稳住脚步。是不是宇智波自傲于绝对不会有在任何时候显示虚弱的高贵血统才意在时刻修炼地设计了这种薄底拖鞋,小心躲避的回忆里也从未有过家族成员摇晃的身影,哪怕一小下都没有。宇智波有的只是冷峻挺拔地似树一样的黑色身形,以及毋宁被杀后躺到在地的尸体,就像爸妈一样。家族里没有摇晃,没有,至少他没见到过。
想到这里他自我嫌恶地撇了一下嘴角,像有人监督般重新挺直瘦弱身子向漱洗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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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佐助君……”卡卡西从老远的地方一边招手一边还是缓缓走过来,头发难以置信的在全湿的情况下仍能保持直立的趋势。可惜这种尚算热情的招呼如果早一个半天发生就更好了。
佐助黑着一张脸朝他来的方向转过一个身。
“这天真是……你没淋到吧。”他好心地用同样湿透的手试了试佐助的衣服,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佐助仰头看看店上的黑布檐,再一言不发地看向卡卡西的眼睛,这一举动的明显意思是:你当我笨蛋?
卡卡西在学习他的样子抬头之后,开始为化解原因更为严重的无声抗议而努力:“我啊,今天早上临时接到一个任务。”
“把我约出来有什么事,没事我回去了。”佐助在无数次蓦然事后发觉卡卡西的理由拙劣之后竟仍然无法在下一次当场反驳“你说谎”来,这点和鸣人小樱有本质不同。在对自己无法彻底根除轻信的自暴自弃中,他到底撑出一个冷漠的平静,同时像对过去自己保证了无数次的“下次他再约绝对不再准时到”一样,他又在心底自叨了一回。可是下次他仍旧会准时赴约,这是可以肯定的。
“佐助君……”卡卡西悲痛欲绝地看着佐助从他的湿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我们都什么什么了难道约出来还要有什么‘事’?”
“什么?我们什么了?”佐助双颊泛红发觉跟这个人单独面对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不用发怒或者激动的语调说话以及压制一种扔尖利东西过去或者把手掐在他脖子上的欲望。他直勾勾地盯了那只向下望的眼睛五秒以上同时有自制力地使自己的双手像早晨的窗帘一样保持放松的姿态静静垂在身体两侧,最后不忿地缓缓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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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把你约出来一起喝茶而已……”察觉了杀气刚过的卡卡西以微笑的口吻说着指指店内。由于下雨,客人寥寥无几。
未变大也未变小的雨的冷意使沏茶店门口腾着一股水气,两人走进去,佐助在前,卡卡西手插口袋迷离眼的东张西望跟在后面。
“哎……两位要点什么……”原先兴意阑珊坐在柜後一下下撑着将垂的头的小二此时仁五仁六跑过来,殷勤的凑下脑袋竟使脸上的油光在暗淡天色的映照下显得略显狰狞。
“两杯清茶。”卡卡西答,在小二装兴奋的“请稍等”的长啸中他把头偏向佐助,“现在这家茶馆里有雾忍,看得出是谁吗?”
佐助略惊,将信将疑的向左右看去。茶店里实在很暗,茶客面容都不好分辨,事实上除了他们也只有四位客人,左手两桌,一桌两人另一桌是独客,右手临窗一桌独客。佐助越过前来送茶的店员的身影轮番观察了一下四个人,最后用一个隐蔽的手势指着右边的客人压低声音说:“是他么。”
“讲讲理由。”
“他的脚是干的,茶却是刚上的。而且支在窗框上的手肘处布料细看有反光。”
卡卡西点点头:“你确定?……那么干掉他。”
佐助不解地望着看不出表情的卡卡西。
“不懂吗,没考试,没参观陪同员,别国的忍者,雨天,出现在忍者村的茶馆里,你认为他是来干嘛呢?”
“或许……是……”佐助莫名的感到一丝慌乱,好像自己是坐在窗边的那个忍者,然后在力图为自己找一个拙劣的理由开脱,他终于有点同情卡卡西每次找借口的辛苦了,然而小差一闪而过,他支吾着说不出下文。
“我说佐助啊,老师应该不止一次的教过你们,忍者,不可以自我暴露的吧。”卡卡西怀着比佐助怜悯陌生忍者更甚的怜悯把手松开茶杯贴着桌面向佐助方向伸直,“要是你在别国执行任务时这样被发现了,那么,你周围的当地忍者也会像现在的我们一样毫不犹豫地把你干掉的。所以,要牢记老师的忠告哦。”
被发现了内心摇摆理由的佐助像猛然揭开盖的蒸锅,有什么东西的热气倏忽扑面把自己灼伤,他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然而他立即“腾”地站起向那边走过去以掩饰那不可自控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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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忍幽蓝的眼睛望着佐助,等待他开口说明来意。
“那个,”首头两个音节明显信心不足,不过冷漠立即填补上这一空隙,“跟我出来一下可好。”
来者既然已经迎面找上他,身份当即明朗。决定权在他,到底是在外面,还是就在殿堂。雨水总对自己有利,瞟一眼刚刚和这个黑发少年同坐的灰发男子,并没有跟来的意思。雾忍一言不发的起身出门,佐助跟在他后面。
雨的大小还是一成不变,长街上空无一人。两边屋基的水道里雨水流的湍急,让人由衷想赞叹一下木叶几近完美的排水系统。
雾忍在雨中走了十来步,佐助保持距离的随他的节奏移动脚步,同时盯紧那人的双足,以俟一观察出他欲寻机会逃走的苗头就施展高速体术追将过去。可是,唉,也许逃了也好,佐助被自己这一想法吓了一大跳,赶忙用更专注的目光来排解任何念头。然而雾忍在数米开外的地方站定,缓缓转过身来。
连绵不绝的雨横亘在两人之间,刘海湿了贴在眉梢上,水珠由于睫毛的阻挡像两边汇拢最终从眼角流下来,不远处雾忍的身影在雨的后面看不真切,佐助蓄势待发的无暇对满脸的雨水做任何处理。
“哗——”佐助脚下刚落的雨水不明显的轮了一圈,他警觉的向前跳步的同时发动攻势冲向那一边,左右手各三枚手里剑划着漂亮的曲线从两面向雾忍夹击。
刚才还静若处子的敌人两个后空翻轻松避开铁器,脚只在铺水的地面轻点一下,立即也伏身向佐助移动过来。两人在空中迅速结印,雨水在手的上方轻快跳跃,却进不了手势所形成的拱圆,对方用的是怎么样的忍术呢,佐助想,“火球——”他从嘴里吐出大团烈焰,与雨水接触的当即发出“嘶”的声音,火团周围的空气奇异晃动,使佐助看不清对手的身影——也不打算看清。
“小孩子还是不懂得因势改变战术的啊,”雾忍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下次记得雨天忌用火球术哦,不过还有下次吗?”佐助被后面的手拦颈一扯,火被硬生拉断,雨中消隐的残焰只留下视网膜上一个淡橙色的剪影。
空中雾忍瞬间移到佐助身前,毫不留情的用手肘劈下来,然后是膝盖、手臂、脚,一下一下击在佐助瘦弱的身体上。这不该是我的“狮子连弹”吗?不断往下坠落的佐助看着雾忍向后飘去的长发这样想着,他“哗啦”一声跌在茶馆的黑布檐上,支架轰然倒塌。大块黑布从中间一扯为二,下半片随佐助摔到茶馆的当门口。他来不及顾虑茶客的反应立即弹起身子向雾忍迎去,却咬着嘴唇不知如何才有胜算,愧对宇智波这个姓氏呢。只是一小瞬间的自弃又令的雾忍乘了良机,借往下的冲力他左手臂对胸把佐助压倒在地,右手明晃的一支苦无望心口就刺下来,佐助看到了他蓝的清澈至极的眼睛。
水滴。
苦无像雨水一样滴在佐助的胸口,压在身上的人形瞬间变得透明,蓝眼睛的眼神瞬间变得如此柔软,软的滴成了眼泪,“哗——”佐助只感到一泓清水从头到脚把仰卧的自己浇透了。他茫然的站起来,水从指尖滴滴嗒嗒掉到地上,再向道路两侧流去。
“那个是水分身。”卡卡西从后面走上来往下望着融入雨水一起向水道流去的曾经坐在他们右桌旁的忍者,他曾喝过的茶或许还在那张桌上冒着微微热气,“你的情报收集能力尚缺啊,”卡卡西用手揉了揉头发,无数水滴随势洒落,“真人已经在里面解决了。”
佐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搞不清楚是不屑呢还是痛苦。
“啊……”卡卡西满意的与左侧疾步跑过来的两个中忍对了个眼,那两人立即走进他们身后的茶馆,“那么没我们什么事了,佐助君,走吧……啊,我真是喜欢礼拜五……”他笑眯眯地搂过佐助倔强的肩膀,朝旗木家的方向走去。

**

卡卡西在半夜惊醒。身边的少年手足无措胡言乱语,半张开的眼里水光涟滟。
“……不是的!不是我……想当忍者的!我没选择!我也想像普通人一样……光明正大走在马路上的!”佐助在床上颤抖的像冻僵的水鸟,“老师……老师……”他抓住卡卡西伸过来的手,“但我生在忍者村子……而且生在火国的忍者村子的宇智波家……我只能作为这里的忍者过活……哪儿都去不……”
卡卡西皱眉冷咝一声直接地用嘴封了他的口,胸下痉挛不止的身体在又扑腾了几次之后逐渐瘫软。
卡卡西的舌顺势从他的嘴角滑到耳根,温热的触感在夜寒下迅速冷却,只留下轨迹的酥痒以及从身体各个部分涌来血液所带起的晕眩。之后是颈侧、锁骨……佐助急速喘息着睁大眼睛像那个下雨的早晨一样望向天花板,一样的空无一物,却还要昏暗,无法负荷的重量现不是在额头,而是在肋上,越来越重,重到要压碎骨头,那么就要扎在心上了……
他一个激泠挣起身来,窗外的月亮不可思议的抛着大把大把银光。
“那是什么声音?”与适才全然无助的声音对比,他已然恢复平静。
“哦,是蝙蝠……”确认了一下所指,卡卡西似乎被扫了兴致的低喃。
“蝙蝠是不会叫的,人家说。”佐助把腿放下床沿再次抬头仔细望向窗外的天空。
“……不会,但会发声。就像这样尖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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