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卡/卡兄]死亡三部曲 (作者:烟花绽放)

      火影文库 2004-12-12 10:1
题目: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作者:烟花绽放
配对:兄卡


宇智波鼬死了。

也许可以加上诸如"终于""还是"之类的字眼来表示一下这句话背后的心情,但是旗木卡卡西心里翻来覆去,也就是这句由那个没有表情的猫面具后面露出的话。然后身为暗部参谋长的人头也没抬地说,"哦,知道了。"反而是那似乎应该毫无瓜葛的人在他的办公桌前多停了五秒钟,然后,走开。转身时带动的空气轻轻打了个旋,于是卡卡西银色的头发跳了一下,挡住了那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

阳光很好,风声很大。卡卡西拨开头发注视着窗外不停晃动的树枝,仿佛听见了西风尖锐的呼啸。可是室内明亮温暖,他甚至可以只穿单衣。玻璃杯里的水闪亮着,在有了年月的桌面上留下透明的阴影。卡卡西无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脱下一只手套。这儿,很长的一条丑陋的伤疤,像张嘴一样无声地诉说着什么。那时候他帮他挡开苦无留下的纪念。如果有朝一日他死不见尸,那么寻人启事上大概只会说"特征:左眼与右手均有伤痕"。生前所有的名誉财富,原来比不上一个伤口来说明死后的区别。

怎么死的?他突然想起自己忘记问了。果然是年纪大了容易忘事的缘故么。他自嘲地苦笑,下一秒,记忆缓慢然而坚持地像上涨的洪水越过堤坝般进入他的脑海。依稀记得,前阵子有忍者去执行什么任务,而且地点好像就是"晓"附近,而执行任务的忍者,好像就包括了他三个徒弟中的两个。那么大概就是这样了。当年没有致对方死命的所谓绝招,在这么多年之后还是凑效了啊。他觉得自己应该笑一笑。嘴角上扬,生命中难得的几次中的一次,皮肤被质地良好的面罩擦得生疼。

回家的时候遇见了佐助。卡卡西站定下来弯起眼睛。"哟",他说,一只手仍然端着颜色鲜亮的可疑书本。黑发的少年没有搭理他径自走过去,擦肩而过时他听见一声轻轻的招呼。"卡卡西老师。"这么多年以后终于会叫老师了啊,他搔搔自己杂乱的头发,很感动地想。佐助十七岁。跟他哥一样的十七岁。或者说是跟他哥当年一样的十七岁。纵然两兄弟有着相似的轮廓,但是差别显而易见。哥哥的眼睛是狭长的,弟弟的则要圆一些也要大一些。再就是弟弟的眼睛下面没有哥哥那两条深深的线,而这曾经让年纪不大的宇智波鼬看来超过他年龄的成熟。当然他的冷静性格也是原因之一。但是卡卡西还是想笑的,团扇黄鼠狼,多么特殊的名字。看来他父母也还是有头脑的,佐助这个名字尽管普通可是至少一点也不可笑。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佐助本来已经走远了,可是又忽然折回来,很有礼貌地说,我哥哥,向你问好。

佐助你还是比不上鼬啊……卡卡西没敢把这话说出来。至少,在讲究礼貌这方面你是绝对比不上他的。但是他也只是点点头而已。本来还想说"谢谢,请转告我对他的问候"的,却在最后那一刻想起了应该想起的东西。佐助看见那黑色的布料微微一动但是没有任何声音,于是他不耐烦地继续走把卡卡西一个人扔在街道边上。这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不宽的马路上挤满回家的男人女人还有小孩。冬天天黑得早,现下天空早已灰蒙蒙一片。一群拎着采购好的食材的主妇谈论着自己的丈夫小孩喧闹而过,中间夹一个静止的端着小黄书的银发家伙,怎么看都觉得突兀。片刻之后就剩他一人,在下一拨人过来之前街道一下变得宽敞。寒风扫过,卡卡西紧紧衣领。幸好不是宇智波家的人呢,从小他就好奇他们如何御寒。那样在冬季毫无使用价值的宽领口,果然这一族一直都很奇怪。

鼬一直都是很有礼貌的人。早上会说早安,中午会说午安,晚上自然也是会说晚安……啊不,是再见。他对每一个人使用敬称,不管对方是否自己下属或者晚辈。那次他被分到他的小队时其实是有点郁闷的,要叫那样一个小鬼作"队长"。结果鼬叫他"卡卡西桑"。心里一下愉快很多,但是面具下面不用摆出笑脸。所以他一直就叫他"鼬",然后在背后偷笑。不那么紧张的时候脑海里就好像一直有只黄鼠狼套着有团扇家纹的大领口衣服,长长的尾巴摇啊摇,然后一摇就摇到了现在。

卡卡西打开门的时候终于叹了口气。很久以前就单身一人,但是也还是有过称得上幸福的与人同居的短暂光阴。是为了执行长期任务作准备吧,据说是需要密切接触培养默契,还有就是互相监督。一个星期。回家的时候有一盏灯,桌子上的菜有一盘喜欢一盘不喜欢,然后自己洗碗时有个小鬼在发呆。晚上睡觉时两个人安静地睡在一起,有一点动静立刻惊醒然后发现只不过是只迷路的猫。那时候卡卡西觉得鼬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是绿色的,像狼的眼睛。一百六十八个小时后鼬收拾东西回家,再见时就是任务途中。以后竟再也没有相似的亲密机会。

一个人的屋子总觉得空。卡卡西曾经把东西堆满每个空间几无插足之地想把那虚无感打磨去十之一二却发现除了让自己一睁眼烦上加烦之外别无他用。东西似乎都有了生命,吞吃着日益狭小的空间压迫感与日俱增。于是他聪明地把房间布置成家无长物,然后训练那群忍犬打扫卫生兼按摩保健。可惜没有狗会做菜啊……卡卡西无聊地想。他打开冰箱取出茄子等一应物品,打算给自己做顿晚饭。厨房干净的地板上响起他空洞的足音,夏天穿上木屐声音更是响亮。咯登咯登,撞上墙壁又滑下来,裂成一地流光碎片。

最后一道甜点是糯米糖藕。卡卡西夹起一片送进嘴里,甜,甜得牙齿要软掉。当时鼬做过这道点心,然后他说着好吃把它吃掉了三分之二。任务执行完毕他在某个角落发现一张纸条,工整地写着详细的步骤。他试着做出来分外可口,于是常吃。软,糯,甜,怎么看怎么不像那小孩,却是他最喜欢的东西。那七天里每天都是,最后一天换成了菠萝方糕。应该换个口味,那家伙说。作为吃客的卡卡西无权发言,但是他还是喜欢之前的点心。

已死,有事请烧纸。

可是人都死了烧纸有什么用。

木叶年轻的暗部参谋长折好又一张纸小心地放进火里。

*

题目:风声太大,我听不见
作者:烟花绽放
配对:卡兄


那个拷贝忍者死了啊。

干柿鬼鲛听见宇智波鼬的声音清楚缓慢地传过来。

"风声太大,我听不见。"

很多年前鼬曾经觉得卡卡西那些"樱花为什么如此绚烂?因为树下埋着尸体"之类的奇怪言论虽然荒诞但是有点意思,不过很快时年七岁的佐助就让他明白了卡卡西只是做着复制粘贴的工作而已。可是他还是继续听他天花乱坠。因为他喜欢他那时候的样子,一本正经下掩藏不住的笑意。

战斗时靠得住的同伴,休闲时靠不住的长辈。

卡卡西曾经在一起巡逻时掏出《亲热天堂》认真地看,然后说"帮我盯着点,鼬,不然我撞墙了可要找你"。话没说完就一头撞向电线杆。鼬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平淡之外的色彩。他无法相信如此的精英忍者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但是好像卡卡西就是为此而生的,冲锋陷阵之余为大家提供一点无伤大雅的娱乐。
伸手拉起他时,可以感觉到他手心里的伤痕。
细小绵密,层层叠叠。

鼬曾经很好奇《亲热天堂》究竟是什么样的书,然后卡卡西面对这个问题想了很久最后扔给他一句"等你到了十八岁自己去买不就知道了"。鼬从来都不会把规矩之类的东西放在眼里,如卡卡西所说,"规矩这种东西就是让人来打破的,当然比如盐烧秋刀鱼必须放多少盐才可口这种是例外"。他有次甚至走到了书店里对着老板面无表情地说着自己要什么书,却在下一秒,听见了卡卡西的脚步声。
懒懒散散,可是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适当,落地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几乎是立刻就从屋子里逃了出去,但是仍然不知卡卡西进来时有无看到高速体术留下的烟雾。

为了保护同伴卡卡西已经可以拼上性命,绕了一大圈之后他大概学会了在任务和同伴中间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也终于可以笑得经常。不过现在的情况比较严重,他的右手血流如注简直无法动弹。起因是帮鼬挡下那一只苦无。鼬皱着眉费力地撕下他的手套,沾上血之后湿紧得像铁皮,然后用纱布层层缠绕。他的手很快被染红,可是已经没有东西能够擦拭。卡卡西一直没有作声只是轻轻咬着嘴唇。最后他说,"鼬,你包扎的技术真烂。"
当然这方面鼬是比不上卡卡西,对方的手势完美得连医疗组都自叹不如。
整整一个星期手上都有血味,再多的肥皂都洗不掉。
鲜血温热地流到手上很快就会变冷凝固,在午夜三点的风里。
心比身先老,血当然比人先冷。

放河灯的时候鼬看见卡卡西的手上已经没有纱布。早知他恢复力惊人如同野兽,枉费他当时担心。黑色的面罩跟他白色的和服实在不配,鼬忍不住就说,"你可以换个白色的面罩的。"然后卡卡西楞了一下就笑着说,"可是我没有呢,要不然鼬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个,我请你吃团子。"明明是大人哄小孩子的语气鼬居然也没有任何不满,虽然平时他最多也只是轻微的可以称得上讨厌的情绪。
月下看卡卡西的手上一条长长的伤疤,像张狰狞的嘴。
卡卡西轻轻晃动一下手,"没事啦鼬,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
暗红色的伤疤非常丑陋,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煞是显眼。

卡卡西喜欢迟到是公开的秘密,虽然他紧急情况从来比任何人到得都快。
鼬想问他为什么一直记着死人却没有开过口,但是卡卡西也跟他半是解释半是自嘲地说起理由。
因为他们是我很重要的人啦,鼬。
虽然现在也有了重要的人哦,就是你。
鼬不说话,心里想,骗人。

关于忍者存在的意义,鼬很轻视。
卡卡西仿佛叹息般地微笑起来,鼬你想得太多了。
我们执行任务,然后活下来。别人撞上我们固然没有命,可是如果我们不够强,自己也会死。何况真有什么一定是对的么。我只要知道有什么东西是我珍惜的然后努力活下去就好了。
你珍惜什么呢。
阳光,风,秋刀鱼,《亲热天堂》……还有,有时候,我也愿意做个好人去执行一些赔本的任务。

鼬很奇怪卡卡西为什么可以一直笑一直笑。
如果我哭,会有人高兴吗?
不会。
那么我就只好笑了。话说回来,既然没有人会因为你一直不笑而给你钱,你为什么就不能偶尔笑一笑呢。小孩子就是应该多笑笑。
鼬转身就走,卡卡西在后面叹气说,现在的小孩真小气,笑一个都不肯。
不自觉的,唇边勾起笑意。

佐助小小的,会笑会叫哥哥。哥哥,今天教我练手里剑吧。
据说佐助和自己小时候长得很像。
那么长大后,佐助应该也会和自己长得像吧。
会笑的,佐助。

他离开村子那天晚上还是遇见了卡卡西。
可是卡卡西高举起双手,我不想和你打。因为我肯定打不过你。
他看出卡卡西拖延时间的意图,于是他从他身边掠过没有一点留念。
五年后卡卡西用苦无逼住他,你为什么回来,是为了佐助吗?
为了重要的同伴可以拼上性命的人,五年之后依然如此。

卡卡西死了。
再也没有人会说"真是不可爱的小孩"。
再也没有人会说"你知道为什么樱花那么绚烂吗"。
再也没有人会拿着本《亲热天堂》在他面前乱晃。
再也没有人会在中了月读后还挣扎着问他"你来找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的是,再也没有人会用那个他很多年前就定制的白色面罩了。

*

题目:狼行成双
作者:烟花绽放
配对:兄卡


东风破。
破阵子。
子夜踏歌。
踏歌月下,狼行,怎不成双。

宇智波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自己的回忆中走出来。他问干柿鬼鲛:"怎么死的?"
事实证明鬼鲛的智商的确是不怎么低的,因为他马上就回答到:"大蛇丸。"
有那么一瞬间鼬觉得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真傻,真的。他单知道大蛇丸贪图他自己年轻美丽的身体,可是他不知道他居然还知道要去找佐助。本来他就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勉为其难地前去表现一下宇智波家主对于私物遭窃的愤慨,想不到那混蛋居然先把旗木卡卡西给挂了。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虽然断手断脚之人常有,可是不穿衣服之人倒是难以遇见。不过现在鼬觉得自己几乎就是一衣不蔽体状身残志坚好青年。男子汉大丈夫,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务之急,即使人死不能复生,也有必要为这音忍村添几个崭新的植物人。或者干脆难度降低,弄个生活不能自理便可。于是他对鬼鲛说:"牵马,备鞍,帮我告假一月,来日再谢!"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一骑绝尘,千山我独行。
于是"音忍血洗计划"正式启动。
(啊你问我为什么要北望?因为有人在后面大叫"那是我的汗血宝马啊"而礼节周全的贵公子鼬同学回首示意。就酱。)

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安在?
美人已死。
美人已死?
圈套。

即使不是木叶忍者,卡卡西也反对大蛇丸的称霸计划。
和平既然不确定,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先打破现有的平衡。
所以他一直拒绝与他的合作,或者准确地说,是背叛。
会被音忍抓住实在很可悲,而更可悲的就是大蛇丸告诉他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事,而这不会有损你清白的名声。
卡卡西安静地看着他,突然微笑。
你 做 梦
大蛇丸没有生气。他玩味地注视着他。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记住,我本来不想把你逼成这样。

独自在黑暗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卡卡西觉得很熟悉。
虽然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
以前在暗部的时候,身边总有着同伴。
而最好的一个,叫宇智波鼬。
所有好的不好的回忆铺天盖地涌进来的时候,卡卡西看见老师温暖的蓝眼睛,带土热情的黑眼睛,还有,鼬安静的绯色血轮。
虽然鼬那时候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但是他在很多时候都比那些大人靠得住。
他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然后他听见鼬对他说,我回来了。
他睁开眼睛。门打开。

大蛇丸命令人把他从里面拎出来。卡卡西虚弱地微笑。一个星期他只有水来维持生命。现在大概是大蛇丸放他出去他也会死在半路上。恐怕现在一个下忍就可以要他的命。
何况现在他的头脑仍然混乱。
大蛇丸金色的眼睛赏识地盯着他。如果你的写轮眼是天生而且有两只,或许我会考虑把自己转移到你的身体里。
卡卡西想也没想就回了过去,谢谢,我很高兴我没有这样的理由作为你的容器。
佐助是你的学生?
卡卡西的眼角轻轻一跳。
不知道你看见我转生后的美丽身体会怎么想。
卡卡西想叹气。他一直很后悔自己没能阻止佐助离开,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没有能力。
然后他就听说鼬来了。

鼬见到卡卡西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是那只不过一个影分身,但是卡卡西转过头来。
鼬。
平静的黑眼睛。脸色雪白。
他策马前去,向他伸出手,上来!
卡卡西稍微迟疑了一下就站起来。这时候鼬已经到了他的身边。腰间一紧身子一轻,头抵上鼬的胸口。他感觉到鼬的紧张。于是他轻轻地笑了,把头靠在他肩上。
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一直在忽视哥哥和卡卡的身高差距,我坚信哥哥比卡卡高。请BS我吧。)

鼬觉得自己运气很好。卡卡西没有死,而弟弟也被他好好教训了一顿现在已经在回村的路上。他对他说,要么你堂堂正正地打败我要么我现在就把你杀死在这里。你知道吗,大蛇丸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然后他就把大蛇丸的身上穿了两个洞。
现在他就在他身边。真好。
但是卡卡西说,鼬,我要回去。

鼬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凝结了。
为什么?别告诉我是他们需要你。
卡卡西不说话。
他们要的是拷贝忍者,而我要的只是你!
对不起。
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跳下马来。
马借你,食物和饮水在包里。路上当心。

于是"音忍血洗计划"以宇智波鼬迟到了三天回去而结束。当然他成功地让死里逃生的大蛇丸从此对他由敬佩上升到敬畏。而很多年以后,音忍村的妈妈们吓唬不听话的孩子们都还说,你再不听话,黄鼠狼就会把你吃掉!
迟到的原因……鼬不肯告诉他们那是因为他一直把卡卡西送到村口。
然后卡卡西很伤心自己拐来的马就那么神秘失踪。
鼬在马上想,对不起了,卡卡西桑,实在是马的主人不好惹啊。
晓的会计高兴地说,为了偿还借马的费用,鼬你需要免费完成这项任务。
十七岁的鼬抬头看天。没有乌鸦飞过。

卡卡西背着大包从木叶里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迟到了,卡卡西桑。
啊,那是因为我在救火。
鼬看着一脸真诚的卡卡西,再看看毫无动静的木叶,决定不跟他计较。
上马,我们走。

两匹马在月下轻快地奔跑着,鼬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喂,你终于想通了啊。
现在木叶可以不需要我的守护。不过先说好,到时候我想回来你可管不了!对了晓那边怎么样?
那个,我从来都不管。

为什么我的马比你的慢?
谁叫你要带那么多《亲热天堂》。

我一直,都想带你走,想不到你让我等了这么久。
风声太大,我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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